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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心渗出汗液。

    “不想。”卫酩断然拒绝,“我觉得岛上很好。”他眉间郁气丛生,显然想到了不愉快的往事。

    谈长星心中一突,这才是当年一心选择无情剑的卫酩,不信情爱,弃之若敝,固执己见,像只半蜷起来的刺猬。谈长星知道卫酩吃软不吃硬,小声地问:“我想带你去看蔚岛。”

    卫酩愣了愣,说:“蔚岛?”

    “离这儿不远。”谈长星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放慢节奏,将内心的焦灼压下去,“对不起,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是我唐突了。”

    卫酩递给他一个罗生果:“没事,你要不要尝尝。”他抿唇,漆黑的眼瞳若流动的河水,静谧安然,“小蓉送的,我觉得挺好吃。”

    谈长星接过罗生果,咬了一口,香气十足,他弯弯眼睛:“好吃。”

    卫酩见他笑了,同样笑起来,情不自禁地说:“你应该多笑笑,很好看。”他摸了摸心口,感到隐秘的欢喜,如同幼嫩的枝条,调皮地挠他的心尖。

    谈长星见对方红了耳尖的模样,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他手足无措地捂住眼睛:“对不起,对不起,我太高兴了。”纵使捂住眼睛,水柱从指缝中沁出,滴落在床单上。

    卫酩跟着慌了:“别哭,你怎么了?”他拿出两个罗生果放在床上,“喜欢就多吃点。”

    谈长星胡乱抹干净眼泪,看看床单上的果子,又看看一脸茫然的卫酩,自暴自弃的收下果子,说:“下次我给你带更好吃的。”

    “好。”卫酩见人不哭了,高兴起来,不敢说夸他的话,生怕又把人弄哭了,老老实实躺下,闭上眼睛,“晚安。”

    “晚安。”谈长星躺在卫酩身旁,小心地嗅闻卫酩的气息,明明是简陋的草垛,他却觉得安心又舒适。戴着锁忆链的他虽然有仙途记忆,但仍旧开启骨龄,需要睡觉和吃饭,他闭上眼睛,陷入黑甜的梦乡。

    早上,晨光熹微,卫酩迷迷糊糊的,蹭了蹭怀里毛绒绒的东西。他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平时小老虎喜欢不声不响的走进来,卧在他怀里,于是他拢了拢怀里的“小老虎”,继续睡着了。

    谈长星一动不动的趴在卫酩怀里,心中升腾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如果不是要回去炼转经丸让卫酩重返仙途,他真想一直待在前尘岛与卫酩相携到老。

    不,炼成转经丸,他与卫酩将有千百年的相守,莫要被短短数十年迷了眼睛。

    雨停了,潮湿的气息混杂着泥土的芬芳,小老虎扇着翅膀飞到床上,砸醒了深眠的卫酩,他低头,下巴磕在谈长星脑袋上:“嘶——啊?抱歉。”他松开手,快速退开,眼睛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我不是故意的。”

    谈长星看向窗外:“雨停了。”

    雨停了,他该离开了。

    “我送你下山。”卫酩说,他站起身,走到后院,打水洗漱,给谈长星留了一盆清水,洗了两个果子吃。

    谈长星跟在他身后,洗手洗脸。

    小老虎亲昵地蹭蹭卫酩的小腿,金绿色的眼珠亮莹莹的。

    洗漱完,两人一起下山,走到沙滩上,卫酩有些舍不得地说:“常来玩。”

    “好。”谈长星坐在木船里,朝他挥挥手,“下次见。”

    卫酩噙着笑,看着小船慢悠悠的漂向远方。

    卫酩低头对小老虎说:“我觉得他有点奇怪。”

    “嗷?”小老虎仰头看他。

    “我们去问问人面树。”卫酩说,“你爸爸呢?”

    小老虎扇扇翅膀,去找大老虎了。

    谈长星执桨划出阵法外,将木船收进储物空间,面色冷漠,起身朝东夜教飞去。

    刘潜等在正殿,看到谈长星,恭敬地行礼:“参见尊上。”

    “珍宝帖怎么样了?”谈长星问。

    “收了一棵九仙灵芝,两片云晶,四朵月樊花。”刘潜回答。

    谈长星算算,手里的材料够炼两炉转经丸,说:“我在炼丹房,无紧要的事不准打扰。”

    “是。”刘潜说。

    人面树惊奇地问:“那个人叫什么?”

    “谈长星。”卫酩说,他纠结地皱起眉毛,“我觉得他很奇怪,我……我面对他,也很奇怪。”

    “哦……”人面树意味深长的说,“你怎么‘奇怪’了?”

    “就……”卫酩脸颊微红,“我不认识他,却好像很了解他。”

    人面树当然知道卫酩和谈长星的关系,它也知道卫酩离开了一阵,为了不破坏岛上的秩序,它决定不透露前情往事:“可能,你和他上辈子有缘。”

    “你瞎说什么呢!”卫酩被这种类似‘前生有缘约定三生’的话弄得羞恼不已。

    “我是指兄弟,你瞎想什么呢!”人面树倒打一耙,把锅扣给单纯的卫小少爷,“你肯定对他有意,不然怎么会想到这茬上去。”

    卫小少爷瞪着人面树,半晌说不出反驳的话。

    人面树乐呵呵的笑了一会儿,意识到卫酩离开又回来,怕是出了什么事。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见到离岛又回来的人。

    第24章 谎言

    镇蓉回到剑门,第一时间找到荣沩,将转经丸的消息告诉了他。

    荣沩与镇酩的关系并不算亲近,荣沩收镇酩为徒是看中了他温柔善良的品性,谁知道镇酩一心要修无情剑道,气得荣沩好几百年没缓过劲儿来。如今镇酩因为剑道不存沦落到如此境地,荣沩又心疼又唏嘘,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境界越高越难进步,荣沩在合体初期停滞了五百年没动静,他走的问心剑道,时时问心,不可有愧。说回来镇酩依旧是荣沩的弟子,他不可能撒手不管,他叹气:“好,我知道了。”收下镇蓉奉上的九仙灵芝,“炼出转经丸后,我需闭关十个甲子,届时小蓉你和荣昊、荣善一同料理宗门事务。”

    十个甲子是六百年,镇蓉拱手应下:“是,师父。”

    “若魔修上门找事,告知荣昊、荣善,无需在意长幼辈份,直接出手。”荣沩眉梢挂着狠厉,“温和了太久,真当我剑门三尺青锋是软刀子?”修真界为了防止以大欺小,规定同境界的修士才可动手,当年谈长星挑唆镇字三兄妹自相残杀一事,是剑门子弟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荣字长老碍于条例未出手阻拦。镇苁陨落,镇酩剑道不存,荣沩门下只剩镇蓉一个独苗苗,荣沩没有提着剑屠杀东夜教算荣沩好脾气,但泥菩萨犹有三分火气,更何况闻名修真界的暴力狂剑修,要不是谈长星一心为镇酩着想,又是暖玉榻又是转经丸,荣沩非得把谈长星削成人棍挂在正业塔示众。

    镇蓉听罢,眼含利芒,抬高声音说:“是!”

    “行了,去看你师兄吧。”荣沩摆摆手,他是剑修,并不精通炼丹,“若是有事,去尚器宗找我。”尚器宗,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