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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做陈世美的心。

    可怜陶光荣为没发生的事白挨了顿打,还被陶家婶婶骂活该,谁让他没护好自己的名声。

    这个乌龙过后,倒是出了件喜事,宋草怀孕了。

    嫁进陶家一年有余,宋草的这个身孕来得恰逢其时,极大程度上维护住了家庭的和谐。

    陶家婶婶已经不让她再天天外出买菜做饭了,顶多只让她在屋里做些轻省活计,而原来的那些家事都交给了陶兰去忙活。

    第一次荣升当父亲的陶光荣下了班也片刻不停地直往家里赶,回到家中头件事就是摸摸宋草的肚子,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蕴含了浓重的期待。

    陶家一下子出了两个孕妇,儿女也都孝顺有加,家属院不知有多少人羡慕陶家叔婶的好福气。

    但偏偏有人看不惯,宋草的父母也不知是从谁嘴里听见的风言传语,带着儿子儿媳一大帮人千里迢迢从乡下到城里给她“主持公道”来了。

    其实早在一年前给聘礼的时候,陶家就与宋家说清楚过,他们给出市价三倍的彩礼钱买断宋草与宋家的关系,从此出嫁女宋草只是陶家的儿媳。

    那时宋家女儿多,不在乎一个宋草,开开心心收完钱后就把宋草送来了,再没过问一句。

    如今听说陶家大富大贵,为了能继续沾些好处,他们拿捏住陶光荣传得沸沸扬扬的不光彩之事,叫嚷着要把怀了孕的宋草带回去照顾。

    “你家陶光荣不是什么好东西,宋草看样子还是得回娘家养胎……”宋母拽住宋草的手,冲陶家婶婶嚷道。

    她看了眼餐桌上摆着的几道荤食:“你们陶家得给营养费,一个月……一个月起码得要五十斤粮票,五斤肉票和三十块钱!”

    陶家婶婶没有应声,冷眼瞧着漫天要价的宋家人。

    给陶光荣说亲时,陶家就差人打听过宋家的情况,他们一连生了五个女儿才得个儿子,重男轻女到了极点。

    宋草排老三,正是不上不下的位置,自小爹不疼娘不爱,也是由于这个原因,他们才选中她当儿媳,为的就是宋草脱离宋家后,能一心一意专为陶家。

    半晌,陶家婶婶看着宋草问道:“你怎么想的?要跟他们回去吗?”

    她眼中闪过冷光,若是宋草同意回去,那她也只能重新替陶光荣寻个媳妇。

    宋草低头咬着唇迟疑许久,眼泪滑落眼眶,声如蚊呐:“不回去。”

    “你说什么?!”宋母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素来胆小的女儿,抬起手就想去掐她胳膊。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清亮温软的女声阻止了她:“她说不回去。”

    陶湘在顾景恩的搀扶下进了屋子,他们是来吃午饭的,正巧就碰上了来找麻烦的宋家人。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穿着一身米白的毛衣裙,外头套了件褐色的羊毛大衣,瞧着就一副温和柔软的样子。

    反倒是旁边的顾同志,虽然没有穿军服,但是身姿挺拔仪态威严,面目冷峻地看着别人的时候,仿佛能释放出无尽威压,让人胆颤心惊。

    宋家人认出了他是陶家的军官女婿,没想到第一回上门就遇见了瘟神,心中萌生退意,可又实在舍不得快到手的巨额营养费。

    宋母又恶狠狠盯着宋草问了一句:“真不跟我们走?”

    宋草回避开她的目光,躲到了陶湘的身后,使劲摇着头。

    “好!那你以后就不是宋家的女儿了,再出什么事也别指望娘家人替你出头!自己掂量着吧!”宋父宋母抛下狠话,无奈只能带着人离开。

    在陶光荣下工回家后,陶家婶婶把这件事说给了他听,近乎揪着他的耳朵告诫要对宋草好些,因为日后宋草就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古往今来的男女婚姻中,女人似乎总是处于弱势地位。

    陶湘不知道陶光荣是怎么想的,她自己倒是分外感慨。

    小洋楼里,顾景恩倒完陶湘的洗脚水回来,便见她斜倚在床头,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白嫩的脚丫无意识地垂在床边晃荡,也不怕冷。

    男人伸手捉住了那只绵软的脚,重新塞进被子中,严严实实地捏紧了被角。

    “哎呀,热!”陶湘不满地哼哼。

    孕妇本就体热,她还刚泡完脚,更是热得快出汗了,想要凉快凉快。

    顾景恩脱去了外衣裤钻进被窝里,他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寒气:“我身上冷,你可以抱着我。”

    陶湘才不上他当,抱着肚子挪动身体去了床的另一侧,每次被动或被诱骗着靠近,到最后总会被男人哄着讨要,她都厌了。

    顾景恩在身体暖和了之后,贴近陶湘,将其拢抱在怀里,像之前的每一晚那样亲吻着她的脸颈。

    但这一回,陶湘避开了。

    顾同志微微挑眉,语气温润如玉:“湘湘,怎么了?”

    陶湘紧抿唇瓣:“都说了,我热。”

    她的话里赌气成分多一些,男人自然听得出来,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收回手悉悉索索离远了些。

    顾景恩黏糊的时候,陶湘尚且不觉得,等他听话撇远了去,倒不是滋味起来。

    又过了一会,陶湘气着气着都快睡着的时候,身后忽然贴上一具冰凉的男人身躯。

    好像三伏天灌入的冰汽水,叫陶湘好一阵舒坦,忙主动往顾景恩怀里挤。

    恍惚间,好像听见男人轻笑一声,把她拥得更紧了。

    鞋子合不合脚,只有穿的人知道。

    顾景恩的好,只有陶湘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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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梅雨季节到来的时候,陶兰收到了首都大学叫她六月前去报道的录取通知,她一直以来的艰苦辛勤终于有了回报。

    作为恢复高考后本地为数不多被录取的第一批大学生之一,整个火柴厂家属大院里的人都蜂拥上陶家贺喜。

    陶兰已经重新归入陶家的户籍,身份依旧是陶家叔婶的女儿,她卸下了曾经的不甘,整个人恬静许多,甚至还有人不在乎她的过往,要上门提亲的。

    陶家婶婶天天乐呵呵地帮陶兰相看着,不过陶湘知道,陶兰的未来还远不止于此。

    首批大学生的含金量,日后有目共睹。

    说来也巧得很,就在陶兰去上大学的那六月末,陶湘意外发动了。

    因离预产还有些日子,两人仍旧是住在小洋楼里,还是顾景恩察觉不对,急忙将破了羊水的她送去医院。

    陶湘被推进产房后,男人握成拳头的手都是抖的。

    接生的医生早就被安排好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他面色凝重,来来回回地想着。

    而陶家叔叔病重体弱,无法来医院,陶家婶婶则带陶光荣与宋草急匆匆赶来,在产房外等候消息。

    几人从天亮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