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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儿子既厌恶又不重视,看到他就让他想起他当年办的蠢事,现在又出了这种事,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想提起他。

    既然和慧不舍得自个女儿受罪,他就抬抬手同意吧,省得两个小辈再成了冤家。

    从皇宫出来,和慧公主松了一口气,她回去后告诉嘉乐郡主,即便皇上舅舅偏疼她两分,但平王到底代表皇家的颜面,她这样不管不顾要跟平王和离,过后肯定会有人讨伐她,皇上即便一时无所谓,难道日久天长还会觉得无所谓?

    遂让她离京去宁栎大长公主那里待两年,等事情过去再回来,宁栎大长公主一心向佛,自驸马离世后便避居家庙中,已有数年不在京城勋贵圈走动。

    嘉乐郡主倚在马车上,表情渐渐空白——

    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明明前几天还在畅想日后平王登基,自己为后的宏大场景,怎么一夕之间,平王落败,而自己,也不得不为了名声和皇家的面子去宁栎姨母那里待两年。

    她想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载向慕。

    这一刻,她没有任何怨恨和不忿,有的,只有满满的羡慕和怅惘。

    齐王听到载向慕当年被人救下的真相,不仅没有丝毫的怪罪,反而为了她顶嘴皇上,打杀皇后和平王,事后还能全身而退。

    再看看与之对比的平王,嘴角勾出一个冷笑,那个男人现在还觉得自己没有错,有错的是偏心的皇上,因嫉生恨的载思蓉,为此他回到家便疯疯癫癫地下命令将别院的载思蓉处死……

    她不得不承认,这世间,恐怕再没有哪一个女子,能有那个载氏女那般好命……

    ☆、第八十章

    林荫茂密, 古道禅幽, 一块方方正正刻着“佛渡世人”的石碑后,藏着一个青衣少女,少女时而勾出头,澄澈的大眼睛好奇地望向林荫石子道正中央站着的两人, 时而咬着唇,一脸若有所思。

    过了会, 男孩双手合十许了个礼,跟对面的人告别, 而后缓缓走了过来。

    他看到石头后藏着的少女, 木着脸问:“你在做什么?”

    少女看到他眼睛一亮,立即上来拉住他的手, 笑吟吟道:“小梨子, 你学完啦?今天有没有被师父批评?”

    男孩哼一声, 抽回手,“我才没有被批评, 还有, 我说过好多次了, 不要叫我小梨子。”

    少女眨眨眼,懵懂的脸庞上带上几丝疑惑和不解, “可是,你不是小梨子你是谁?”

    男孩板着脸一字一句道:“我是小梨子,但不许叫我小梨子,叫我从梨也行, 韧之也可。”

    少女瘪住嘴,委屈巴巴,“为什么不让我叫你小梨子?我偏叫,小梨子,小梨子,小梨子……”

    男孩渐渐黑了脸,好半晌,他长叹一口气,放弃与她争论了,“行了,咱们回去吧。”

    “好!”少女一秒变脸,笑眯眯地伸出手,让他牵住自己的手。

    两人走在阐幽的古道上,两旁绿树丛荫,明亮的阳光从攒拢的树盖孔隙中偷溜下来,在他们身上洒下一片斑驳的树影,微风拂来,轻轻扬起少女的青色衣摆和男孩腰间的蓝色腰坠,两道宁静悠然的身姿渐渐走远。

    皇觉寺后山,这里有一片院子,院子外高大威武侍卫笼罩,院子内竹林繁花相映景。

    两人沐着林荫旭光缓缓走近。

    恰巧一个鹅黄衫少女从后山方向归来,抬头看见他们,立即眉眼漾开,“姑娘,小少爷,你们回来了?”

    少女眼睛发亮,脆脆地应了一声,“嗯!”

    这二人,正是皇觉寺居住了小半年的载向慕和载从梨。

    而鹅黄衫少女,也就是应菲,抬了抬手上提着的东西,笑着道:“今日有口福了,林侍卫他们从后山猎了一头獐子,今晚咱们吃涮烤樟子肉。”

    獐子肉?载向慕眼睛刷得亮了。

    松开载从梨的手,哒哒跑过去,牵着应菲就往里走,一副迫不及待的神情,“走,走。”

    皇上派来的守着大门的侍卫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内心却暗暗嗤道,后山猎了头獐子?昨日才找到两只兔子,两条鱼,还捡到不知谁掉的人参和燕窝,今日又猎到了獐子?皇觉寺后山物种好丰富啊,这么丰富他们怎么一次都没见过呢?

    打量谁不知道,这是齐王府的人又送东西来了,齐王府的人日日送东西到山下,再由齐王的侍从运上山,最后套上个后山猎来捡到的借口,专门欺瞒哄骗他们这批傻子。

    不,也不对,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默认不说出来罢了。

    毕竟皇觉寺膳食清苦,偶尔尝尝鲜还可,但要是日日粗茶淡水,那简直是要人老命。

    他们这些带刀侍卫都受不了,更何况金贵万分的齐王爷和齐王妃。

    不过,这些话他们只敢在心里絮叨,面上不敢带出一丝来。

    要是过后齐王爷瘦了或者病了,他们闭着眼也知道,皇上会是如何的雷霆震怒,毕竟齐王是皇上最爱重的大儿子。

    再者说,里头王爷吃肉,他们也能喝点汤,每次里头的人都会特意留出一部分给他们,他们因此得了益,愈发对齐王府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载向慕拽着应菲一蹦一跳地跑进院子,先是绕过一小片竹林,因为皇觉寺后山这片院子只是一进,为了不让人瞧见里头的景象,所以特意在门口处种了一小片竹子,绕过竹子,里头豁然开朗,赫然是一片大院子和正朝向一排五间大房,两边还各有三间厢房,房子后头还有一小片空地,厨房就安置在那里。

    载向慕和齐王就住在正面五间大房里,另还有浴室,待客厅,小书房等等,西面的厢房是下人仆从住的地方,东面的厢房住着载从梨,还有一间齐王的大书房,院子虽小,五脏俱全。

    院子里还栽着一棵茂盛的葡萄树,底下人特意架上个藤架,葡萄藤爬满了藤架,映到地下一片荫凉,此时,齐王就躺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一身淡松色衣衫宽松俊雅,长腿翘在一旁的石桌上,身姿幽静怡然。

    春去夏来,他们已在此住了小半年,亲眼看着葡萄树从枯枝败叶一点点成长成现在的枝繁叶茂,果实累累。

    载向慕松开应菲,跑过去,扑到齐王身上,张开嘴,“我也要吃。”

    齐王看都没看她一眼,随手拈起旁边玉盏里的葡萄,喂她一粒,眼睛仍旧盯在手中的书上,随口问道:“给小梨子惹麻烦了没?”

    载向慕嘟着嘴,“才没有,我可乖啦。”

    载从梨慢悠悠跟在身后走过来,撩她一眼,“是很乖,都不敢出来见人。”

    载向慕不好意思垂下头,将脑袋闷在齐王怀中,瓮声瓮气道:“和尚脑袋好奇怪,我害怕。”

    齐王嗤笑一声,终于半撩起眼皮,睨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