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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杏之楞了一下,低声说:“谢五姐姐, 若以后五姐姐再回去,劳烦帮我和老太太说一声,日后我空闲了,再回去看她。”

    姜桃桃眉梢微扬,姜小六还是有变化的,胆子大了,以前哪敢这样敷衍老太太,不过这样也好,上次回去,发现老太太性子愈发古怪了,说话也神神叨叨的。

    不说姜杏之,她都不愿意听老太太说话,那些话功利心太重了。

    姜桃桃叹了一声气,伸手捞了一只小猫,抱在怀里抚摸着:“让我瞧瞧,这是谁?哦,是三毛啊!”

    三毛?

    姜杏之抬起脑袋,看她:“五姐姐,三毛是谁?”

    姜桃桃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很意外:“我没有和你说吗?我给他们都取名字了啊!你怀里的是大毛和四毛,腿边的是二毛和五毛。”

    姜桃桃不爱读书,取名的名字也是简单粗暴。

    姜杏之撅了嘴,幽幽地瞅着她,表情实在是一言难尽,姜桃桃挑眉:“怎么了?你不满意吗?不许说不好听。”这名儿又简单又好记,她很满意。

    姜杏之如今再不是西宁侯府里不受宠的小姑娘,但姜桃桃待她还同以前一样,眼睛瞪圆,仿佛只要她摇头,就会冲上来,咬她。

    姜杏之抿抿唇,面颊鼓鼓的,在姜桃桃的眼神威逼下,摇一摇头,软声说:“五姐姐开心就好。”

    却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摸着大毛和四毛,小声嘟哝:“真是委屈你们了。”

    这时蒲月从外面跑进来,直冲冲地往姜杏之怀里撞,姜杏之忙放开大毛和四毛,把蒲月抱起来。

    “蒲月你好厉害啊!”姜杏之握着蒲月的肉爪,轻轻地摇一摇。

    见到姜杏之的蒲月仿佛有好多话要同她讲,仰着猫脑袋“喵喵喵”说个不停,长长的尾巴高高地翘起。

    即便会吃到一嘴的猫毛,姜杏之还是忍不住低头,狠狠地亲了她一口。

    蒲月好像更高兴了,在她怀里直打滚,把姜杏之逗得直乐。

    姜桃桃撇撇嘴:“养了她两个月,也没瞧她对我这样。”

    姜杏之弯着眼睛,眸子灿亮:“因为这是我的蒲月呀!五姐姐也有仲秋啊。”

    仲秋跟在蒲月后面,慢悠悠地走过来,乖乖地蹲在姜桃桃的脚下,姜桃桃果然心情好多了,摸着仲秋的脑袋:“你说的对,我稀罕仲秋就好了。”

    五只小奶猫姜杏之和姜桃桃两人都想多要一只,姜杏之也难得强硬,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费劲口舌,争执不下,不过最后还是姜杏之占了上风,说起这原因倒又是一桩好事。

    姜杏之和陆修元是在承安伯府用的午膳,席面上姜桃桃因着一盘清蒸鱼反胃呕吐,寻了大夫过来把脉才得知姜桃桃竟是怀孕了。

    正是如此,姜杏之才能借口她身子重,三只小猫养不过来,自己多得了一只。

    马车内不断地传来哒哒哒的响声,蒲月领着二毛四毛和五毛上蹿下跳。

    姜杏之倚靠着陆修元,笑盈盈地看着几只小皮猫:“日后奉承宫更热闹了。”

    陆修元方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悠远地盯着车窗泄出的一丝阳光,闻言收回心神,弯唇道:“回去后收拾了侧殿安置她们。”

    姜杏之点头,掰着手指数着需要哪些物件,回头吩咐于安去办,说着又道:“还要再准备一份贺礼送给五姐姐。”

    她五姐姐最喜欢收礼物了,姜杏之弯着眼睛笑。

    姜杏之单纯地为着姜桃桃有喜而开心,陆修元却想的比她多。

    陆修元看着她盈盈一握,平坦纤细的腹部,眼神晦涩,傅岸夫妇只比他们早成婚一个多月,已经要做父母了。

    就在这时陆修元脑中出现了一道令他心头烦躁不安的念头,他后知后觉的想到,他和杏之这辈子会有孩子吗?

    陆修元必须承认,他不知道,先前杏之说想要孩子时,他被欢喜和期待冲昏了头脑,却忘了他们与别人不同,他们本是这个世界的异类。

    前世他没有无心后妃,没有子嗣,继承人亦是从宗室中挑选培养,那时候的他不在乎,但现在呢?

    陆修元可以肯定的是,他想和姜杏之拥有流淌着两人血脉的孩子,更重要的是……

    陆修元低眸,看着姜杏之粉嫩莹白的面庞,她嘴里还在念叨着要亲自为未来侄子缝制小衣。

    扯了扯唇,心中微涩,他的杏之很喜欢孩子,都计划好了要生两个的。

    若这一世他们无父母缘,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这个念头一起,陆修元脑中便闪过姜杏之伤心的模样,心脏便如同钝刀剐肉一般作痛。

    偏偏只有这件事情,他无能为力。

    ·

    扬州盐场一案与刺杀一案都涉及到了陈正道。

    与盐商勾结贩卖私盐一案,陈正道把自己的尾巴处理的干净,便是有他无法解释的地方,马泰也没有证据。

    但刺杀一案,是有刺客被俘且供出是受陈正道指使,只是陈正道一口咬定自己蒙冤,是被人陷害的,为证明自己清白,当朝辞官,皇帝恩准,并将其圈在府邸,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做定夺。

    而两案或多或少都牵扯到了陆修元,又加之陆修元与陈正道关系复杂,更是牵扯到了东宫,百官们的眼睛都齐齐盯向奉宸宫,等待陆修元的反应。

    猜测他是乘机踩陈家一脚,还是另有打算。

    只是现实情况与他们想象终究是不一样的,陆修元棋局已布,从中脱身,做壁观花,专心拉着姜杏之办事。

    姜杏之觉得最近陆修元有些奇怪,特别是在摇铃铛这件事情上。

    不是说他不热衷,毕竟一直以来,他们摇铃铛都很频繁,只感觉不一样,现在他,嗯……

    有些焦急。

    对!就是焦急,陆修元性格稳重,很少有这样的情绪,所以姜杏之才能从中寻出蛛丝马迹。

    姜杏之支着手肘,托着下巴,粉润的嘴巴微微的嘟着,她不明白,陆修元在为着何事着急。

    是朝中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姜杏之摇头,朝中的事情,他素来有把握。

    她回想陆修元是从何时开始不对劲的,忽然脚下传来一阵儿咕噜声,姜杏之望去,原来是四毛小爪子把绣球踢到她跟前了。

    姜杏之弯腰,捡起绣球想要扔给四毛,看着四毛小小的一团,她蓦地,脑袋闪过灵光。

    夜晚陆修元从前殿回来,两人用了晚膳,各自沐浴完回到寝殿。

    姜杏之今日动作很快,甚至在陆修元之前便好了,等陆修元从净房出来,立马踮着脚小跑到他面前,手臂勾上他的脖子。

    陆修元笑,顺势搂着她的腰,坐到窗下的软塌上,帮她揉着肚子,温声道:“今日不闹你。”

    姜杏之马上要来小日子了,这之前几日肚子都会不舒服。

    姜杏之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