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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氏要去拦着却没来得及。

    等庞太师走了,郑氏怕庞元英心里不舒服,拉着他好生安慰。郑氏特意喝了一口粥,直夸庞元英的手艺好,赞美自己儿子用心。

    “可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粗活了,把我的乖宝累着了可怎么整。”郑氏随即看到庞元英蹭到了锅底灰的袖口,皱眉问他,“莫非你连生火劈柴的事儿都做了?”

    “嗯。”庞元英点头。

    本来听说这孩子给他们做饭,郑氏琢磨着就是有特意跟他们表现的意思,讨个开心罢了。可是烧火劈柴这些,是面子背后的事,明明可以不用去做,不必如此辛苦……这孩子偏偏实心眼干了,可见是诚心想孝顺愿意受苦的。

    郑氏想着就心酸,也觉得欣慰,儿子没白养活,正经把父母放在眼里了,真的懂事了。

    郑氏高兴地搂住庞元英,连连掉泪。

    “娘,儿子不孝,您可千万别哭了,这样儿子心里更不是滋味。”

    “傻孩子,娘亲这是高兴。”郑氏破涕为笑道。

    至傍晚,庞元英按时来给郑氏和庞太师请安。庞太师依旧没好脸色,随后就被郑氏劝说了一顿。庞太师当郑氏不知情,自然没把她的话听进耳里。

    如此过了八日,每天庞元英都起早做饭供奉双亲,想各种招数讨郑氏和庞太师的开心。庞太师对庞元英的态度渐渐没有之前那么尖锐了,但是依旧不愿跟庞元英说话。庞元英并没有气馁,每日依旧如此。

    半月后,白玉堂从陷空岛回来了。他到了开封府后,听说庞元英告病请假,已经有小一个月没来开封府了,心里不禁担忧起来。怕就怕是什么大病,才让他这么长时间没来当值。

    包拯和公孙策互瞄了一眼,皆报以同情地目光看向白玉堂。

    “有点小病倒好了,吃点药便痊愈了,没病……反而麻烦。”公孙策意有所指。

    白玉堂立刻听出公孙先生的话外音,询问缘故,对方却摇头不肯说,要白玉堂自己去查。

    白玉堂欲骑马干脆直接去太师府,找庞元英看看。公孙策忙拦下他,建议他还是夜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更好、

    聪明如白玉堂,眼珠子转了两下,立刻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是夜,白玉堂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纵身进了太师府,抄隐秘的近路闯进了庞元英的房间。

    庞元英没睡,正坐在桌边无聊地用金簪挑着灯芯,忽见白玉堂来了,他恍惚地丢了手里的金簪,缓缓站起身看着他。

    白玉堂扯下面巾,露出一张俊美高傲的脸来,他嘴角噙着淡笑,淡然地望着庞元英。

    “一月不见,不认识我了?”

    庞元英呆愣的眼珠儿动了下,不确定地望着白玉堂:“请问……你是?为何半夜突然来我的房间?”

    白玉堂见庞元英用陌生的眼神打量自己,忽然想起他之前就有过落水失忆的经历,联想之前公孙先生隐晦的态度。白玉堂整个身子顿时僵木住了,他惊讶地打量庞元英。

    “难道你又失忆了?”一瞬间,白玉堂的脑海里百转千回。

    正在白玉堂蹙眉思虑各种可能的时候,听到了‘噗嗤’一声笑。接着,他就看庞元英捂着肚子前仰后合地哈哈大笑。

    白玉堂眨眼的工夫就快速近身至庞元英面前,他用手动钳住了对方不安分的下巴。漂亮脸蛋近在咫尺,漆黑的眼眸挂着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像一颗锃亮的黑曜石。

    白玉堂一时没忍住,在对方浅粉色的薄唇上浅尝了一口,然后揪住庞元英的耳朵,用极富磁性的低沉嗓音骂他调皮,险些把他骗了。

    “想我没?”庞元英仰头望着白玉堂的侧脸问。

    “没想。”白玉堂立刻回道。

    “是么?没想你来这干什么?”庞元英坚决不买账。

    “从跟你分别开始,我的四面八方都是你,还用想么。”

    白玉堂略带薄茧的指肚在庞元英细嫩的脸颊上划过,弄出丝丝浅痒的触电之感。

    “萦思千缕,解不了半点相思。”

    第110章 父亲同意了

    “啧啧。”庞元英咂了下嘴, 瞒新鲜地打量白玉堂。

    白玉堂挑起眉毛, 不解地问庞元英何意。

    “情话从你这么高傲的人嘴里冒出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庞元英抠了抠耳朵, 把下巴搭在白玉堂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散发的淡淡地麝香味道,悠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白玉堂微微侧首,左侧的脸和庞元英的脸轻轻地贴合上,彼此肌肤相亲, 能感觉到对方传来的体温。本来就因为小别再见而内心激动,这一下令彼此的心跳都飞速地打起鼓来。

    “我跟我爹说了。”庞元英简要概括道。

    白玉堂低声“嗯”了一声, 他当然猜出来了, 不然庞元英不会一直滞留在太师府不出门。

    “意料之中的恼火,不同意。”庞元英跟白玉堂道歉,他没处理好家事,给他们俩人之间的关系增添麻烦了。

    “这有什么好道歉。”白玉堂稍微拉开和庞元英的距离, 用食指轻轻托起庞元英的下巴, “别跟我外道。”

    “你跟你兄长们说了我们的事没?”自己这边不顺,庞元英就像问问白玉堂那边的情况。

    “说了, 但没有特意去说的。”白玉堂回答完,见庞元英一脸‘为什么’的样子看自己, 他失声笑道, “我无拘无束惯了, 和一般人不一样。我选谁跟他们没干系,是兄弟自然会尊重我, 不愿意的话也没办法了,便做不成兄弟,更没什么好讲。”

    庞元英觉得白玉堂说得挺有道理,佩服他的洒脱,特别是当他想到自己洒脱不上来的时候,庞元英就更羡慕白玉堂。

    “那你在不在乎你兄弟的生死,他们这么支持你,若是因为你的缘故陷入了危险,你会不会担心?”虽然不管怎么样庞元英都不会让庞太师动五鼠,但他想知道白玉堂对这件事的看法,

    聪明如白玉堂,他浅笑着抓住庞元英的手,看似不经意,但一双眼在与庞元英对视的时候立刻就洞穿了庞元英的想法。“你爹威胁你了?”

    庞元英迟疑了下,点点头。

    “你堂弟也有份儿?”白玉堂补充一句。

    庞元英惊讶地看白玉堂,半开玩笑问他:“怎么什么都知道?你确定之前回陷空岛了,而不是瞧瞧潜伏在我身边监视我?”

    “料到了。”白玉堂语气沉稳,一点都没有意外的惊讶,“我第一次见你堂弟的时候,便觉得他不一般。瞧你把他当成傻孩子一样照顾,就知道你是个心好的人。”

    庞元英不知道白玉堂是在夸自己还是损自己,就当是夸吧。他跟白玉堂简单讲明了自己的情况,让他放心,只要给他一段时间,他应该能成功说服庞太师。

    “你不必多想,如常孝敬你父母便是,余下的事我来处理。”白玉堂拍了拍庞元英的肩膀,嘴角挂着淡笑,似乎这件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就跟随手杀个人那么简单。

    “真的?”庞元英惊讶问

    “等着瞧好。”白玉堂说罢,就得打开北窗,一个纵身跳了出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庞元英赶紧轻轻地把窗户关好,回到床上坐着。

    不久后,庞太师带着人怒气冲冲闯进了庞元英的卧房。庞太师搜罗一圈不见白玉堂人,瞪着眼睛看自己的儿子庞元英。

    “人呢?”

    “什么人。”庞元英不认。

    “瞧瞧你们这出息,他连见我的能耐都没有,还指望我会同意你二人的事?你好生想想,他到底配不配你如此牺牲。”

    庞太师气得冷笑,随即拂袖而去。

    ……

    三日后,晴空万里,许多麻雀落在同一棵树上叽叽喳喳。

    庞元英坐在水榭边打哈欠,青枫在旁边站着,小声跟庞元英念叨着他想了三天三夜的计划讲。

    “属下看公子努力这么长时间了,暂时是捂不化老爷的心了。属下给公子想一个金蝉脱壳的妙计……选一天晚上放火,弄两具尸体进去,然后我们趁机逃跑。您放心,这尸首属下来办,已经找好了,身形跟咱们俩十分相似,在穿戴上我们的衣服饰物,烧焦了谁都看不出来……”

    “什么损主意!”庞元英斜眼瞪一眼青枫,“我要是死了,你觉得我爹会放过五鼠么?再说,就现在这府里的情况,你放火了,那些暗卫会等到火把尸体烧焦了之后再救火么?而且我不想拿我的死,刺激祖母和母亲,这种做法太不成熟,闭嘴闭嘴。”

    青枫蔫了,凑到庞元英身边蹲下,“那怎么办啊,就这么耗着?公子不会真信白少侠有办法吧?我看白少侠是怕公子忧心,安慰公子而已。他一个江湖人,再怎么有能耐那也没办法把手伸到太师府管事。要是杀人倒是可以,可这事儿又不是杀人能解决的。”

    “那你是不知道他的能耐,再说就算他没有办法,我也有我的办法。”庞元英用手狠劲儿戳了戳青枫的脑袋瓜,让他不要再想什么没用的损招了。

    青枫捂着脑袋乖乖的点头,但还是隐隐地提庞元英担忧。

    一个时辰后,家仆传消息来告知庞,白玉堂白玉堂大摇大摆地从太师府正门进来了,直接去拜见了庞太师。

    庞元英精神起来,立刻冲到正堂,想去看情况,却被庞元英的家仆们拦下了。

    “老爷正和白侍卫谈事,特意交代了不许任何人打扰,特别是公子。”

    庞元英只好担心地在外面等。庞元庆随后也来了,看到庞元英在这,走到他身边询问情况。

    庞元英摇摇头,自己也心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庞元庆担忧地蹙眉:“伯父是什么人物,在朝中位高权重,活了那么大岁数,沉稳老练,什么人都对付得了。白玉堂纵然武功再高,到底是一介江湖人,年少气盛,容易被激怒。他们俩人的谈判结果太容易料到了。你该拦着他的,照我的法子来,虽然慢点,却是最有效的办法。”

    “可能事实确实如你所言,但我信他。”庞元英目光很坚定地望着正堂方向,带着期盼。

    庞元庆回看一眼庞元英,静默地垂下眼眸,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