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事件簿.第94部分阅读

    穿越事件簿. 作者:肉书屋

    穿越事件簿.第94部分阅读

    去就听得头顶上一阵响动,还未及抬脸去看,就觉一片乌云压顶般的东西兜头盖下,直把我压得一下子匍匐在了地上。

    半晌那东西才停止了倾泻,耳旁听得季燕然又着急又好笑地叫着我的名字,伸手把我从地上扶起来,问道:“怎样了,没伤到罢?”

    我用手抹了把脸,勉强睁开眼睛,却见脚下全是沙土,再抬头向上看,见甬道顶上果然有极不易被人发现的暗板开合的缝隙,这些沙土就是从上面倾倒下来的。想来是因为我刚才那一按触动了由石门内部连接到天花板上的机关,因此才着了道。

    苦着脸转头望向季燕然,却见他也不幸被我连累,让沙土蒙成了一条脏兮兮地大灰狗,满头满身地往下掉土渣儿。

    “对不起,我错了。”我喷着满嘴的灰尘低头做深刻的反省,顺便将头发上的土倒在地上。

    “你这小淘气,”季燕然笑着用大手替我揩着脸上的灰,“没伤到就好。……倒是这么一来让咱们明白了这道门上的诗及下面这些字模的用意:这首诗想来是道谜语的谜面,谜底是猜一字,若猜的是哪个字,便将刻有哪个字的字模按下去,以启动机关将门打开,若猜得错了,想必还会有类似尘土倾泻的事情发生。”

    吁……幸好这机关只是尘土,若是水火毒箭等能危及生命的东西的话,我和老季同志这会儿只怕早就双双毙命,做了一对歹命鸳鸯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玄机公子这样一位绝世大匠,觉悟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他才不会用自己的才智去做那些伤害人生命的事,像这样把尘土倒下来弄人一身的小恶作剧,必是他给后人开的一个诙谐的玩笑,他真正的意图不是想用利器将来人杀死或者吓退,而是要用智慧来考量来此之人是否有资格进入这个惊天秘密的中心。

    或者……也许他是在考量他的孩子的智慧,毕竟那幅地图是他留给自己的骨肉的,如果没有这么多牵扯的话,最终能进入秘密中心之人应该只有他的孩子,他又怎么可能设下杀人机关来迎接自己的孩子呢!

    想至此反而放了心,伸手拍去季大灰狗肩上的土,又从怀里掏出手帕来替他擦脸,他便笑眯眯地低下头来,闭上眼睛温驯地任由我动作。擦来擦去仍然是灰头土脸,只好作罢,反正两人都是相同模样,谁也笑话不着谁。

    我收起帕子问向季燕然道:“我们是继续往下走,还是返回到上面墓室去通知大盗他们呢?”

    季燕然道:“若我所料不错,方才大盗听到的来自地宫之外的动静想必是贺兰慕雪一行人的。虽然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通过了那石塔阵,但此地除了我们这两拨人之外再无他人,所以应当是他无疑了。贺兰慕雪若带了全部的龙禁卫来,只怕大盗他们两人难以支持长久,而你我若此刻出去,除了让他两个捉襟见肘之外,一点忙都帮不上。他们两个身怀高超武艺,绝不会束手待毙,必能想出办法保得全身而退。因此我们还是各尽其力,做己力所能及之事罢!”

    “好!”我点头,指向石门上的诗道:“这个谜语燕然哥哥可解出来了?”

    季燕然一笑,在那些字模上找了一阵,伸出修长手指去,轻轻地按下个“用”字,我转着眼珠子全身戒备地打量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以防万一这机关出现什么系统错误来个黑屏死机或是木马病毒之类的再哗啦哗啦地往下泻土活埋我一次。

    稍微等了那么几分钟,想是机关正在开机启动,片刻后终于见面前这扇石门由中间向两边打开,露出门后的甬路来。

    不多作耽搁,继续向前行去,走了没有几步,听得身后咔咔地响,回头看时,见是那道门又自行合拢了,如果还有后来人,看来也要去猜门上的谜语才能通过。

    快步走了很长一阵,见前面又是一道石门,与第一扇不同的是,门上刻的是一幅惟妙惟肖的画儿,见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手里捧了本书,倚着墙角专心阅读,而在他身旁的墙上正有一个被凿破的小洞,洞中有光透过来照在书页之上——俨然是“凿壁偷光”的典故。在画的下面还有“人物一”几个小字,意思应是由此画打一个人物的名字。

    这道题太小儿科了,我毫不犹豫地找到“孔”字和“明”字的字模按了下去,果然石门打开,仍然是无止尽的甬路。

    “燕然哥哥,我们走了这么许久,若从地面上来算,此刻我们的位置还在九龙谷的下面么?”我忽地有所察觉地问道。

    “唔,灵儿心细!”季燕然先夸了我一句,而后道:“从金井下来后到此,大约有一千多步的距离,如果玄机公子没有在混淆我们的方向上做文章的话,我们是一直向南而行的,此刻应该已接近了九龙谷的中心。”

    唔……这个家伙更心细,居然一直在数着步子。如果我们已接近了九龙谷中心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也接近了那个惊天秘密的中心呢?

    又继续前行了一阵,来到了第三扇石门之前。却见这道石门上刻的又是诗,数了数一共二十句,分为四阙,每阙五句,每一句都选自一首唐诗,把这些句子排在一起,却无论如何也读不通,见是:

    第一阙:

    接舆亦是狂歌者——【赠韦清将军·顾况】

    汉月还从东海出——【王昭君·李白】

    疑是银河落九天——【望庐山瀑布·李白】

    星移汉转月将微——【上元夜·崔液】

    落花时节又逢君——【江南逢李龟年·杜甫】

    第二阙:

    长安二月柳依依——【杂曲歌辞·俟名】

    霜满中庭月满楼——【年少行·令狐楚】

    年年岁岁花相似——【白头吟·刘希夷】

    空有当年旧烟月——【感怀·李煜】

    日月光疑镜里悬——【郊庙歌辞·卢怀慎】

    第三阙:

    禅门来往翠微间——【赠微上人·刘长卿】

    二室由来独擅名——【石淙·李显】

    粉茸新吐御筵开——【侍宴桃花园咏桃花应制·赵彦昭】

    芙蓉一一惊香倒——【三月·李贺】

    栖鹤惊飞翅忧烬——【刺桐花·王毂】

    第四阙:

    檐边嫩柳学身轻——【春游曲·长孙氏】

    向风长啸戴纱巾——【赠秦系·刘长卿】

    六翮开笼任尔飞——【放白鹇篇·宋之问】

    拾翠总来芳树下——【三日绿潭篇·万齐融】

    烟笼寒水月笼沙——【泊秦淮·杜牧】

    (注:【】里的内容为作者注,与正文无关。)

    最下面注着“物一”二字,意思是打一件器物。

    这天龙朝虽然是个架空的朝代,但在他们的史册上也曾记载过正史上一些朝代的内容,其中唐诗宋词也是有的,因此被玄机公子用在此处不足为奇,奇的只是这些句子拼凑在一起完全不通,让人看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道门上的题显然一下子提高了难度,连季燕然同学都皱起了眉,摸着下巴盯着这些句子苦思。

    二十句诗,仅仅是猜一样东西,且这些句子乱七八糟的说什么的都有,这让人从何猜来呢?!无论是从字面上还是句中所表达的意思来看都无法说通,真是令人毫无头绪。

    早知如此平时应该多背几首诗来才是,管它什么打油诗、回环诗、宝塔诗、离合诗、藏头诗还是神智体诗,我——嗳?等等——让我看看……如果是藏头诗的话,第一阙五句诗的头一个字连起来就是:接汉疑星落?

    “燕然哥哥,”我扯了扯正全神贯注思考的季同学的袖子,“唐诗里有没有‘接汉疑星落’的句子?”

    季燕然点头,望向我道:“是卢照邻的诗。——唔!”

    他似是受到了启发般连忙转回头去看石门上的诗,我知道这回有谱了,便依着这藏头诗的规律去看第二阙,念道:“长霜年空日……这个……好像不大通?”

    季燕然笑起来,道:“当然不通,哪里有这样的句子?!第一阙是藏头,第二阙却是藏尾——‘依楼似月悬’,仍然是卢照邻的诗,与第一阙的句子是同一诗里的上下句。”

    “哦哦,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那么第三阙和第四阙就不用猜了,应是老卢这首诗的后两句罢?”我将手一拍,道。

    季燕然被我的“老卢”逗得忍不住伸大手在我的脑瓜儿上抚了一抚,笑着摇头:“后两阙却非同一诗里的了,此诗的后两句是:‘别有千金笑,来映九枝前’,后两阙中并没有这几字,且既不是藏头也不是藏尾,一时还看不出来究竟这两阙里包含着哪两句诗。”

    唔……不藏头也不藏尾,那就是藏脖子?——“门室茸蓉鹤”?呸。再或者是藏腰?——“往来吐一飞”?啊哈哈哈哈,怎么好像是从嘴里吐出一只鸟来呢?!——呃,严肃,严肃些。

    季燕然好笑地看了眼我脸上阴晴不定的古怪表情,道:“第三阙和第四阙我猜出来了,果然也是藏字诗。”

    说着伸出长臂在石门上指给我看:“后两句是:禅室吐香烬,轻纱笼翠烟。取自李颀的诗。”

    ——原来如此,后两阙是分别由左至右斜下来和由右至左斜下来看,即是:

    “禅”门来往翠微间

    二“室”由来独擅名

    粉茸新“吐”御筵开

    芙蓉一一惊“香”倒

    栖鹤惊飞翅忧“烬”

    和:

    檐边嫩柳学身“轻”

    向风长啸戴“纱”巾

    六翮开“笼”任尔飞

    拾“翠”总来芳树下

    “烟”笼寒水月笼沙

    如此连下来就是四句诗:

    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

    禅室吐香烬,轻纱笼翠烟。

    于是这四句诗凑在一起又组成了一个新的谜面,这个谜面才是真正要我们猜的谜面!

    从诗句的意思来看:“汉”指的就是银河、河汉,疑是银河的星星落下,又像依着楼悬挂的月亮,有纱笼着,还会冒些许轻烟的,除了“灯笼”还能是什么呢?

    这样连环套似的令人拍案叫绝的谜题令我不禁对那位玄机公子的崇敬之情又深添了几分,只不知他和我们家老季同志比起来哪一个更聪明些呢?

    我伸手将刻有灯字的字模按了下去,果不其然,石门慢慢开启,眼前情形却令我瞠目结舌地惊呆在了当场。

    数字·龙辇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见——当我们开启了这第三道石门之后,呈现于面前的,是一个如同巨大火山坑般的黑洞,向下望不到底,向上望不到天,而我们此刻的位置,正处于黑洞的半腰间,石门外有一方用岩石加工成的平台,向虚空中探了出去,站在这块岩石之上,人就仿佛飘浮在宇宙间,失去了方向感和存在感。

    不等我们回过神来,身后石门已是砰然关闭,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手中拿着的火把早在进入第一道门时被土扑灭了,由于甬道内一直有长明灯燃着,便没有再点亮,如今却已没有火种可借,除了身边人的呼吸声和从黑洞上方传来的诡异的啸声之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燕然哥哥……”我在黑暗中伸出手去寻找季燕然,被他轻轻地伸臂拥入怀中。

    “莫怕,这洞内必有机关,我们不妨静等片刻。”他柔声安慰。

    “燕然哥哥,我们——我们头顶上方不是、不是湖水么?怎么会有望不到天的黑洞呢?”我有些心慌,毕竟我是从现代穿过来的,有些难以解释的东西很自然地会被归类为……归类为超越人类行为的力量使然,譬如外星生物,譬如宇宙空间论等等,而古人不可能想到这些东西,自然顾虑会少一层。

    “灵儿听到那风声了么?”季燕然抚慰地拍着我的后背,低下头来在我耳旁道。

    “听到了,是从上面传来的。”我仰起脸,却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脸,被他轻轻贴住。

    听他温声笑道:“有风声就证明上面有出口,九龙谷的地貌本就奇特,我们此刻所处的位置应是在谷的正中心,而九龙谷上空历来水雾甚浓,就连地图之上画的都只是它的一个大概的外形。若在谷外远远地看去,整个谷的上空是被水雾遮住的,一直与天上厚厚的云层相连,因此我推测,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个通天般的黑洞,其实……是位于九龙谷正中心的一座峰!它的山腹被掏空,湖水是环绕着这座峰流动的,与外围的九座峰正形成了一个圆环形◎,所以此刻我们的头上并没有湖水,而只有风声。”

    ——不错!就是这样!这是一座峰,而我们此时正处于山腹之内!曾听说过唐朝时的君王喜欢开山为陵,手笔之大令人惊叹,没想到天龙朝竟也有这样的气魄,恐怕举世之中也只有玄机公子堪当此任了!

    听得季燕然如此一分析,我立刻安下心来,挥散满脑子里大脑袋小身子的火星人形象,从他怀里出来,才要说话,忽见眼前火光一闪,但见一团光焰划过周围洞壁,如同一条火龙般迅速绕着整个黑洞向上蜿蜒,所过之处皆燃起火焰,不一时便将偌大一个山洞点亮起来。

    借助满洞的火光,终于可以将洞内情形看个清楚,不禁又是一番目瞪口呆。但见这座山峰的内部是黑色岩石构成,洞壁之上雕刻着巨大的日、月、星、鸟、龟、虎、连壁、偃月等图案,在我们的头顶上方,转圈分布着九条黑色的巨龙石雕,它们匍匐在洞壁上,向着下方探下头来,巨口大张,隐约能看清龙嘴里露出的一截充当舌头的青铜制管道来,管道上面还刻着云雷纹。

    “燕然哥哥!那是我们在祭台上看到的连接着石槽的青铜管!”我指着龙头道,“这九条龙口中的管子想必就是分别连接着那九座峰祭台上的青铜管的。”

    季燕然的面色有些沉重,只是凝眉不语。

    顺着这九条龙的龙头向下看去,却见在这个黑洞的正中央,又有一座孤峰矗立,峰顶较之我们所在的这块突出去的岩石的高度略矮上十来米,以致我们站在这里就可以鸟瞰整个孤峰峰顶的情形。

    而峰顶是被人工地修葺平整的一块直径约一百米的圆形场地,场地上冲着上空九条龙龙口的方向各凿有一个圆形的大坑,由坑内延伸出来数道凹槽,呈有规律的花纹状遍布于场地之上。

    在场地的正中央,豁然建着一座白石砌的、方方正正的建筑,石壁上雕满云雷纹,而在它的顶部,又是一条巨型的白色石雕龙,四爪紧扣着顶部的四沿,头向上仰着,似是想要带着整座建筑飞升而去。在这周围是用石头刻的百兽,全部面朝着巨龙做叩首卑伏状。建筑的一侧竖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碑上刻着“化元得仙,福寿永享”八个大字。

    ——原来——原来这里才是真正的墓室!

    盗墓者古来有之,墓主为了不使自己死后遭劫,也曾想出各式各样的法子来对付盗墓者,例如造一座假的墓室,安放一具假的棺椁,以虚蔽实,眼下用的便是这一招了——金井上面的那座墓室是假的,这里的才是真的!

    可是我们要怎样才能去到那座孤峰之上呢——从这块岩石到孤峰的距离目测得有二百米以上,没有任何东西在二者之间相连,别说是我和季燕然两个普通人了,就是大盗在此也无法飞掠过去。不由让人疑惑玄机公子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在那座孤峰上大做文章的。

    正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这座洞内是否还有其它古怪之处,就听得身后石门一阵响动,季燕然一把拉过我将我护在身后,却见石门开处进来的是大盗和神秘人。

    见他两个安然无恙,心中不由一阵激动,情不自禁地向着二人跑过去,又忙忙地立住脚,只轻声问道:“你们……还好罢?”

    大盗走上前来,伸手兜了我的下巴一下,笑道:“这泥猴子似的小妞儿是谁?怎么同我家小月儿长得恁像?”

    我干笑两声,在他身上认真看了几眼,道:“没伤到罢?上面来的人可是贺兰慕雪他们?你们两个是怎么甩脱他们的?”

    大盗一边仰着脸打量这座山洞一边道:“正是那个穿孝衣的叫什么贺兰的小子,不仅带着龙禁卫,还带了不少神箭手下来,若在那墓道里开打,只要神箭手们一放箭,我和这位老兄必死无疑,因此我们决定退回墓室里死守,谁想一回至墓室却发现你们两个不见了,心知定是从那金井下去了,然而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机关,眼看那贺兰小子就要带人闯进墓室来,我便请这位老兄同我一起下到金井内,欲使出千金坠的功夫强行下井,谁知还未运功,那跷跷板便带了我们两个下到了甬道中。再看到第一扇石门前某个小妞儿在那些沙土上留下的小脚印儿,便知道你们已经沿着甬路一直往下走了,所以我们两个便跟了来。”

    “你们……三道石门都是一次选对答案的么?”我看着这两个家伙没沾半粒沙土的衣服,暗骂老天偏心眼子。

    “多亏这位老兄,”大盗伸出拇指向后指指立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神秘人,笑道:“答案都是他选的。”

    嗳……真遗憾,其实我最想看的就是“这位老兄”被沙土盖得灰头土脸的样子呐……

    走上前去握住他的胳膊,低声问向这位老兄道:“你的伤怎么样了?还能撑么?”

    这位老兄抬手将我蓬乱的头发理了一理,没有吱声。

    季燕然便开口道:“贺兰慕雪迟早会跟到这里来,我们需尽快找到玄机公子指引给我们的东西后离开这里。”说至此转向大盗道:“盗兄,以你的功力能否由此跃至中间那座孤峰上去呢?”

    大盗笑道:“季大人也太看得起小盗了!这样的距离,小盗需借物使力提纵三次方能到达呢。”

    借物使力……可是由岩石台到孤峰之间全是虚空,根本没有可以借来使力的地方。

    季燕然望着孤峰陷入沉思,大盗则走至岩石的边缘探头探脑地向下看,他那颗不安分的心只怕又想着顺着岩石攀下去查看究竟了。

    如果不尽快找出通往孤峰的办法,等贺兰慕雪那伙人赶了过来就麻烦了,纵观整座山腹之内,能用来落脚的只有中间那座孤峰和我们此刻容身的这块巨大的岩石平台,一但两拨人交起手来,人人都有落崖的危险。

    这么想着,不由下意识地望向我们最后进来的那扇紧闭的石门,却发现在门的这一面居然也刻了字!细看共七行,却非诗非词,皆是数字:

    第一行:一三二四六七五

    第二行:三四二六一五七

    第三行:一五七六三二四

    第四行:七六三四五一二

    第五行:二五四六三一四

    第六行:四七一三二六五

    第七行:五二六一七三四

    在这下面的字模也只有一至七按顺序排成的七个数字,一共七行,即: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一二三四五六七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题示。

    唔……难道这是让猜密码么?一共七行,每行都有七个数字,无论横看竖看斜看还是倒着看,似乎都没有规律可循,而且也不清楚究竟是应该在每行的字模上按下一个数字还是七个数字。

    或者这是一道逻辑推理题,比如这样一道题:

    】【 ,,}{,

    那么它的下一个图形应该是哪个呢?

    选项a

    选项b{ }

    选项c【】

    选项d》《

    如果这七行数字也是类似这样的逻辑题的话……嗷嗷嗷!不行不行!推不出来!不是这样!太难了!

    好吧好吧,冷静冷静,一行一行慢慢来。每行有七个数字,一共七行,七七四十九,每横行相加得二十八,每竖行相加得嗯嗯嗯,如果每隔一个数相加又得嗯嗯嗯——咦?等等——啊哈!一个bug!不,确切地说,是答案——一个极简单的答案!

    人们往往爱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我刚才就犯了这样的一个毛病,实际上这道题的答案就摆在眼前,根本不必进行任何的计算和演化!

    ——这七行数字中,有一行数字是与其它六行不同的!

    我走至石门前面,小心翼翼地在那七行字模上依次按下二、五、四、六、三、一、四这几个数字——没错,是第五行数字,它与其它六行数字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它没有“七”!在这一行里一共有两个“四”,这也就是为什么字模一共设了七行的原因,因为如果只设一行的话,同一个字模“四”是不能够按下去两次的,所以才设成了七行!

    按下这七个字模后,我大气不敢出地静静等着,只听得片刻后脚下的岩石中传来一阵“喀喀咔咔”地古怪响动,连忙转头看去,见季燕然和大盗两个家伙也被吓了一跳,快步走至岩石的边缘探头向下看,想来声音是发自那里的。我忙跟过去,因恐高不敢往脚下的万丈深渊里看,只好在他两个的身后几步之外扒头张望。

    只见声响过后突然由岩石内飞出一道白光,直射向对面孤峰的峰壁,而后一闪而没。

    “是什么飞过去了?”我忙问向大盗。

    “一根削尖了头被做成箭状的木头,”大盗转过脸来望着我笑,“这块岩石下有个暗门,木头就是从暗门里射出去的。而对面的峰壁上则有个碗大的孔洞,木头恰好不差分毫地射入了孔洞之内,想来这一套是玄机公子计算好的,精准无误。”

    唔……那么设计这套机关的目的是什么呢?抬眼望向对面孤峰,约摸等了五六分钟的光景,便见那峰壁上缓缓裂开一道缝,缝隙像门般越开越大,直到露出里面的一颗惟妙惟肖的大龙头来。

    ——原来如此!这孤峰因为是处于整个山腹的中心,距离洞壁少说也有二百多米,在那上面设下的机关是没有办法遥控开启的,因此玄机公子便利用石门上的字模连接到我们所在的这块岩石内部的机关,射出箭状木头,经过精确的计算,分毫不差地射入孤峰上的孔洞,以此来启动远在百米开外的机关!这样跳脱的思维和精巧的设置,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等我继续在心中慨叹,只见孤峰腹内的那颗龙头缓缓地滑了出来,紧接着出现的是龙身、龙爪、龙尾,后面还拉着辆车,车后依次又是龙尾、龙爪、龙身和龙头,却原来是一驾前后对称的龙辇。

    龙辇的后面似乎有着一股推力,将它整个儿地从山腹内推了出来,甚至车身都已凌空了居然还不肯停下,依旧在向外推,眼看这驾龙辇就要掉下峰崖去,未待我在心中呀地惊呼,却见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这驾龙辇——这驾龙辇居然——飘浮在了空中!?

    老天!——不明飞行物?!——ufo?!——长江一号?!——火星人侵略地球?!——2012?!——阿凡达?!——爱丽斯梦游仙……呸呸呸!那是什么是什么?它究竟是什么!?

    惊呆在当场的不只我一个,连一向处变不惊的季燕然和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盗都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驾正缓缓地由虚空中向我们飘来的龙辇作不出任何反应。

    或许我还可以把这一现象解释为外星人的飞行器、把玄机公子想像成天外来客,而在古人来说,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除了鬼神,他们只怕无法说服自己相信眼前所见。

    我们四人都摒住呼吸,眼睁睁地看着这龙辇距我们越来越近,直到逼近岩石,听得“当”地一声响,龙辇停靠在了岩石边上。

    大盗率先上前查看,拍了拍那龙头,道:“居然是铁做的。”

    “铁?”我眼睛一亮,“莫非……”蹲下身去摸了摸这岩石的表面,又在自己身上翻找了一阵,取出贴身戴的荷包来,将里面一直珍藏着的那只猫儿铃捏在手里,谁知还没等拿稳,这铃儿便如同着了魔般自行从我的手心儿里滚下地去,“叮”地一声粘在了岩石上。

    “果然如此!”我将铃儿费力地从岩石上抠起来,望向季燕然和大盗,笑道:“这块岩石——不,是这整个的山峰内部,全部都是天然的磁石构成的!包括山腹中间的那座孤峰!而这驾龙辇是经过精密计算后用铁制成的,它的重量恰好可以在上上下下前后左右的磁石包围中保持平衡的悬浮,只要给它一个力,它就可以就势在空中飘移,这就是为什么玄机公子必须得用这最后一扇石门启动岩石内的机关射出那木头去的原因,他需要利用这木头触发对面孤峰的机关,将龙辇推出来到达这边的岩石上。这龙辇就是用来在岩石和孤峰之间传送人或物的媒介!”

    悬浮的龙辇——这不是天方夜谭,早在正史上的亚历山大时期,马其顿王国的大发明家海隆就利用磁场效应和光学效应发明出了悬浮在亚历山大神殿中的战车战马,它可以随着光线的变换从殿门飘移到宙斯神像的面前——没有先进科学技术的古人做到了先进的科学技术也达不到的高度,我对祖先的伟大智慧与能力深信不疑。

    也许我话中的某些现代术语面前这几个古人听不大懂,但季燕然很快理解了我话中之意,且凭借我用铁制的猫儿铃所做的试验也明白了这龙辇的运动原理,才要说话,却见大盗忽地闪身到了我的面前,伸出一根修长手指轻轻点在我捏着猫儿铃给他们看的手上,低声笑问:“妞儿,这铃儿是谁给你的?”

    “是家兄给的,”我望着他,“这是姻缘猫,据说当初造出来是一对儿的,其中一只早便遗失了,只剩了这一只。”

    “喔?”大盗轻轻扬起眉毛,“那么……这一只又是什么?”边说边探手入怀,用两根手指轻轻捏出一样东西来,定睛看时,竟是与我这只一模一样的姻缘猫!

    “这——你——这是你的?”我瞪大了眼睛迟疑地问向他。

    “喔……确切地说是我那老鬼师父给我的,”大盗笑,“许是那老家伙从别人家里偷来的,我本想在他升天的时候将这铃儿给他陪了葬,但转念一想,留在身边当个念想儿也好。——月儿你说这铃儿是什么——姻缘猫?”

    “是,”我疑惑地道,“听说这两只猫儿铃同处在一定范围内会不动自响,可是……为什么现在却不响呢?”

    “嘿!”大盗笑起来,“因为我把它的口用蜡封住了。有一次我在外面闲逛,这铃儿突然自己响了起来,我琢磨了半天也没能弄明白这原因,心道若是在夜里我去盗东西时它突然响了,那岂不是要坏事?因此便用蜡将它封了。”边说边抠去铃口的蜡,就见我手中的铃儿与他的铃儿突然同时振动起来,发出并不甚清脆的铃响。

    在外闲逛……也许就是我被那个杀人屠户囚禁在地下菜窖的时候吧,我的猫儿铃在那时曾经响起过……冥冥中我和他就那样错过了……姻缘猫,用猫来象征姻缘实在是个不智之举,要知道……要知道猫这种生物,是同命运一样反复无常、凉薄无情的啊!

    低头默然,听他轻笑一声,将猫儿铃揣回怀中,道:“幸好当初没有给那老鬼陪葬……还是留作我自己的陪葬好了。”

    我鼻中发酸,背过身去,重新把自己这只猫儿铃塞进荷包里贴身放好,心口处依然能感觉得到它在轻微地颤动,发出闷闷地低吟声。

    转回头来,只作淡然地走至那驾龙辇旁,看了眼一直望着我和大盗微微蹙眉不语的季燕然,低声道:“怎么了?”

    季燕然笑了笑:“没什么。这驾龙辇不知能同时载几个人,我看还是由我先乘着过去看看罢。”

    “燕然哥哥怎么脑筋突然不灵光了?”我瞪他,“这驾龙辇至少能承重二百斤,这一点在我们下金井的时候就已经得到玄机公子的暗示了!”

    “喔,对对,到底是灵歌转得快!”季燕然笑起来,略带尴尬地挠挠头。

    “不是我转得快,是某人方才的心思不在这儿,满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我意有所指地嘟囔着道。

    某人厚着脸皮假装没听出话中之意,只是笑着道:“即使能负重二百斤以上,也还是由我先过去看看罢。”

    “要去就一起去,难道燕然哥哥你认为玄机公子最终的目的是让我们原路返回么?”我继续用目光剜他,“既然不可能折返,那么孤峰上就是必去之地,我不信他会在那里安排什么能致人死地的机关!”

    “好,好,就依岳大小姐的,”季燕然摇着头笑,“既如此,安全起见,我们两人两人的过去,毕竟这龙辇能承受的重量也是有限度的。不如……我同盗兄先过去,可好?”说着望向大盗。

    大盗却笑着道:“我要同小月儿一起过去,我不放心把她交给别人。”

    季燕然只好笑了笑,转身向龙辇上迈去。我听得出来,他之所以要请大盗同他一起过去,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让我和大盗单独相处,而是他有话想要对他私下说。聪明如大盗自然也听出了他的意思,可因为对他一直无法抹去的敌意而直接拒绝了。

    神秘人顿了一顿,飘身亦上得龙辇去,大盗便一脚蹬住龙辇的边缘笑道:“我助你们一腿之力。”说着脚下一用力,将龙辇蹬离了岩石,稳稳地向着孤峰飘去。

    一时抵达峰顶,季燕然同神秘人下得辇去,又将龙辇推向了岩石这边,正在半空飘着,忽听得身后石门一阵响动,扭头看去,却见呼啦啦地涌进一群人来,为首的一个正是贺兰慕雪那变态!

    大盗闪身将我护在身后,冷眼睨着这伙人,就见贺兰慕雪阴阴一笑,道:“季夫人,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请代下官向季大人道个谢,多亏他带路,才不致使下官被困在那石塔阵中!”

    ——这怎么会呢?季燕然明明是在石塔阵中甩掉这伙人了啊!

    正当我疑惑之时,听得一声沉喝:“丫头!你怎样了?”却见正是田幽宇,一手钳在步九霄的喉上从这伙人的最后面走了出来,以其作掩护走到了我和大盗的这一边。

    “宇哥哥!你没事罢?”我心中激动,最怕“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样的事情发生,如今见田幽宇完好无伤地出现,总算放下心头一个重担。

    田幽宇哧笑一声,道:“大内龙禁卫中竟也不乏鸡鸣狗盗之士,那个押着季燕然入石塔阵的龙禁卫虽然被甩掉了,但他却提前在季燕然的身上下了千里寻踪香,无论姓季的走到哪里,他都可以嗅香寻人。我暗中跟着这帮蠢货从石塔阵回到石谷内,他们原想接了姓步的循着那香一起过阵,被我出其不意制住了姓步的,双方达成了协议,让他们在前引路,带我过阵入九龙谷来找丫头你——现在你跟我走,先把你带到安全之地后我再来跟姓贺兰的算账!”

    不等我答话,却又听得步九霄忽然向着贺兰慕雪那厢冷声道:“贺兰大人,不必顾虑本官的生死,先将这干忤逆朝廷的罪人就地正法再说!”

    嘁!姓步的果然够阴够j!说什么不必顾虑他的生死!他才舍不得死,这个视权如命的混蛋!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在场,他知道季燕然和田幽宇的软肋就是我,想以我来要挟他们两个就范。

    贺兰慕雪也不知道听没听出来他的话中之意,向着步九霄一拱手,道:“步大人,下官会向朝廷上本奏呈步大人为君献身的功绩的!”说罢一挥手,被他带着来的那些神箭手们立刻张弓引箭,齐齐对准了我们四人,“放箭!”贺兰慕雪冷酷至极地一声令下,一时间弓弦嗡响,乱箭齐飞!

    ——贺兰慕雪——他竟是想连步九霄也一起干掉,独自吞功!

    风水·祭祀

    步九霄显然没有料到事情会演变至此,一愣间已被田幽宇扯着挡在了我的身前,然而一阵“叮叮当当”地金石交碰之声过后,却见那些射向我们的箭早在半空转向,全部贴在了神箭手们身后的洞壁或脚下的岩石之上!

    喔——玄机大神!小女子对您的崇敬之情简直如潜龙江之水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啊!在这磁石洞里动不得刀箭利器,这也是您老将此处设计为真墓的原因之一吧?!

    贺兰慕雪那伙人还不知道这洞里全是磁石,被眼前奇怪的情形惊得呆了一呆,然而到底是凶残的本性使然,顾不得究其原因,很快便又挥手下令道:“杀!一个不留!”

    龙禁卫们持刀欲上,却发现刀出鞘后挥动起来极为困难,趁着这当口,就觉大盗猛地揽住我的腰,腾空向后跃去,正落在已缓缓飘近的龙辇之上,我连忙向田幽宇叫道:“宇哥哥快跟来!”

    田幽宇扭头看了一眼,顾不得惊讶,钳制着步九霄飞身掠上龙辇,听得贺兰慕雪喝令着龙禁卫道:“追!”龙禁卫们纷纷腾身跃起,大盗挥掌,掌风击上岩石,藉着这股反弹之力,龙辇未抵得岩石便折返方向向着孤峰飘去。田幽宇一指点晕步九霄,将他扔在辇内,双掌连发,正击在欲跳上龙辇的几名龙禁卫身上,龙禁卫们身在半空不好抵挡,只得纷纷向后翻着筋斗避开掌风跳回岩石上去。

    有大盗和田幽宇两位高手挡着,龙禁卫们几次尝试飞身跃上龙辇皆未成功,眼看着龙辇越飘越远,终于无人敢再不顾死活地扑上来了。

    暂时进入安全地带,我轻轻吁了口气,弯身在晕倒着的步九霄的脸上狠狠掴了一巴掌,惹得大盗笑个不止,道:“怎么了小辣妞?这个牛眼的家伙欺负过你么?要不要我把他扔下去?”

    “不必,”我冷哼着道,“我早就想掴这牛眼的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的亲戚都害!活该他落入此种境地!——到底他现在还是对方的执事官,留着他多少会有些用处。”说罢抬眸盯向岩石上正阴阴望着我们渐行渐远的贺兰慕雪,免费赠送给他一记中指大礼包,管他看得懂看不懂!

    “这玩意儿是怎么回事?”田幽宇对这龙辇能在空中飘惊疑不已。

    “是磁石和铁。”我坐到龙辇的座位上盯着贺兰慕雪,不知道这个家伙会想出什么法子来追赶我们,他既然已决心置我们于死地,就绝不可能放我们逃出谷去,否则他在皇帝佬儿面前就没法交待了,尤其他方才还想连步九霄都一并杀死,真是利欲熏心。

    “宇哥哥,你同他们那伙人来时,石门上的题是谁破解的?”我问向田幽宇。

    “何须破解,”田幽宇挑唇一笑,“除了下金井时费了些功夫外,那些石门因落了灰尘,只要仔细一看上面的指印便知道你们按的是哪些字模,一路过来得十分顺畅。”

    哼,我就说嘛,凭这些人的智商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突破三道石门关卡呢!只可惜当时只顾着专注于解谜,忘了将字模上的灰尘全部抹去,倒给贺兰慕雪这帮人做了嫁衣。

    正怨念着,忽听大盗沉声道:“不妙,这龙辇要停下来了!”

    心中一惊,忙转头望向对面孤峰,却见还有将近一半的路程,可这龙辇因载了我们四人有些吃力,已是渐行渐停,眼看悬在了半空,动也不动了。

    这下可糟了,近百米的距离,大盗的轻功再好也飞不过去,而四周又没有能够借力的东西让我们用来推动龙辇继续前行,如果不想个办法出来,我们四人只怕会死在这龙辇上!

    孤峰上的季燕然眉头紧皱,盯住我们的龙辇苦思良策。听得田幽宇道:“把这姓步的扔下去,减轻些重量!”

    “没用的,没有推力,扔他下去咱

    穿越事件簿.第9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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