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

    纯情野兽 作者:肉书屋

    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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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阳赌定他的态度不诚恳,硬是咬定他在取笑她,“有,你明明有!”

    “不——”他拉长了音,“我真的没有,不过我在想,你不敢骑马,驴子总该敢骑吧?”

    看,他果然在笑她!“见鬼的,你根本就是在笑我!驴子和马都是同一型,走起来都是抖呀抖的,随时会把人给抖下去,你说我敢不敢骑?”她扯喉对他嚷道,一张小脸因气急败坏,而鼓得红通通。

    凤青好整以暇的凝视著她,一边欣赏著她生动的怒容,一边不忘继续揶揄道:“嗯,我懂了,原来你也受制于驴子。对了,那牛呢?”

    “还牛?!你实在很过分!”朝阳气得差点没吐血,握紧拳头想也不想就猛往他胸口上槌去。

    凤青任她槌了几下后,握住她的双拳阻止她,“你的拳头力量太弱了,得多练练。”以余光瞥了昏黄的天色一眼,他接著道:“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府。”

    朝阳正在气头上,哪里轮得到他发号司令?甩开他的手,头一撇,赌气的往回走。回府!她当然要回府,不过用不著他送,她有手有脚,自己回去就行了!

    凤青一开始还弄不懂她在干什么,但当他瞧见她倔强的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张嘴更是快嘟上天时,他明白了。

    幽幽撇了一下嘴角,一个轻跳跃,他翻上了马背,双腿毅然往马腹一夹,马匹倏地朝著朝阳的方向奔驰而去。风声在耳际呼啸而过,速度在全身流窜而出,凤青锁住一瞬间的机会,在越过朝阳身边的一刹那间,倾腰抱起朝阳将她置在自己的胸前。

    追求力与速度或许对他来说是得心应手,但对于朝阳而言,却仿如霹雳雷声突然击在脑门,吓死了!一回神立刻七手八脚抓著凤青的襟衫。

    一阵拉扯间,凤青的襟衫意外被她扯开了,中衣与一块青色的东西猝然蹦现在她的面前。

    “玉佩?!是玉佩!”她惊讶的呼道。

    “总归一句话,玉佩在他身上,用偷用抢都得从他身上把玉佩拿回来。”朝阳眼睛眯成一线,不带一丝戏谵,俨然她就要成就国家大事一般。顿了两秒后,想起自己正在扑粉,抓起水粉迳是又粗鲁在自己脸上打了两三下。

    “真教人讶异,贝勒爷竟然随身把玉佩带在身上,难怪咱们翻遍了睿王府就是没找到。”宛儿边说边把一支珠花c在朝阳的头上,“下一步呢?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她问。

    “办法我已经想好了,咱们今个晚上就趁他在洁身沐浴之际,出其不意、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玉佩偷回来!”

    “啊?!洁身沐浴之际?”宛儿吃惊得张大了嘴巴,颈部以上顿时处于燥热冒烟的状态,一想到高高在上的贝勒爷,就要赤ll的耸立在自己的面前,她不冒烟才怪!

    “正是,否则你想想咱们还有什么机会下手?一般人惟有在洁身之际,才会将身上的配挂全部取下,他自是不可能例外。冲著这点,咱们得藉机潜入他的房间,趁他了无防备,偷他个措手不及。”朝阳兴致勃勃的道,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街进他的房间大肆行窃。

    “太……太异想天开了,格格。”宛儿窘羞之际,不忘提出务实的见解,“睿王府不比一般民宅,平时由于凤青贝勒的吩咐,我们白天才得以自由穿梭于睿王府中,可是一到晚上没了这项命令,怎么可能放任我们乱窜?”

    朝阳大大叹息了一声,以无奈的眼神瞥向她,“我当然明白不能在睿王府乱窜!我的计谋是咱们算准他净身的时间,在这时间里,我们以逛街为理由上门邀他,刻意扑了个空后连声告退,等出了正堂就沿著花丛小径溜到他房间,如此一来不就胜利在望了吗?”

    宛儿经朝阳这一解说,顿时了悟了不少,可是在多方面考虑计谋的可行性后,却又觉得过于轻估、过于草率。她道:“计谋乍听之下好像行得通,可是又好像漏d百出。格格,我看你还是先别贸然而行,再观察几天吧!”

    “不成,现在距离期限只剩十天了,好不容易有了玉佩的下落,当然要打铁趁热。如果再有所迟疑,我就要伸长脖子任人宰割了!”

    “话是没错,可是你贸然而行,实在太危险了,要是被睿王府的人逮到,丢足了脸不说,传回王爷的耳里,那还得了?不大难临头才怪!”宛儿光想心里就频频发冷,这阵子由于朝事不顺达,王爷y霾的情绪已到达了极点,就差没机会让他藉题发难,这个时候要是格格出了搂子,后果必是凄惨无比。

    “你就不能乐观一点吗?”朝阳竖起了横眉,受够了她扭不爽快的个性,“如果做事都像你一样,东想西想,一点胆识也没有,能成什么大器?现在你给我闭嘴,听我的指示就行了,别再罗唆净泼我冷水!听到没?”

    “我……是,格格。”宛儿原想申诉,但一见她不悦的脸色,也只能摸摸鼻子识相的闭起嘴巴。

    事情出人预料进行非常的顺利,近乎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何以用无法无天来形容呢?话说朝阳依计登门邀游,原本一路上还设想得通过睿王爷、睿福晋、贝勒爷、格格们,仍至于家丁、仆卫等重重关卡的考验,才能溜进西厢院落,可是怎么知道才踏上睿王府的大门石阶,运气就开始好到让人惊喜万分。

    先是口都还没开,便听到里面传来凄厉的哀叫声,门外的侍卫便毅然决然被睿福晋慌乱的叫声给招了进去,对著半启的桃红色大门,没人理的朝阳和宛儿理所当然自动自发的推门而人。

    待进了睿王府,府里头的情形简直跟j飞狗跳一样,到处乱成一团,嘈杂的人声伴随著数十盏灯笼的奔跑,此起彼落,瞠目一看,不难发现显然后花园出了事情。

    朝阳拉著宛儿,索性不遮不掩直挺挺的往花园走去,一窥究竟。

    “快、快,快把竹竿伸下去让她扶著,再晚要出人命了。”睿福晋惊惶失色的道,一面急忙往后退了开来,让仆役把手中的长竿子自桥上伸下去。

    “莲儿,你快抓住竹竿让自己浮出水面,撑著点,你二阿哥马上来了!”睿福晋再次倚在桥栏上,半个身子探向湖池,忧惧望著湖中失足落水的祥莲格格。

    六岁的祥莲,听见睿福晋的话很快就攀住了竹竿,脸上的泪水也在此时止住了,忐忑不安的心瞬间踏实多了,“额……额娘,我抓住了。”她颤抖稚嫩的声音幽幽自桥下传了上来。

    “莲儿乖,你好好抓紧,你二阿哥马上来救你了,抓紧啊!”睿福晋一颗心七上八下,惟恐一个闪失,她的宝贝女儿就此命丧黄泉。都怪她的疏失,没好好看紧好动的祥莲,竟然让祥莲一个人单独的跑到这木桥上戏耍,乃至于跌下桥墩。都怪她,都怪她!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一颗心揪得疼。

    乍到湖边的朝阳,很快发现陷溺在水中的祥莲。她火大的察觉在这样危急的情势中,睿王府的男男女女竟然个个表现得像软脚虾一样,只会站在原地哭哭啼啼、大吼大叫,就是没有人敢跳入水中把祥莲救起来。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楚知道原来睿王府养的全是一群饭桶,撩起袖子,她奋不顾身就要往水里头跳。

    “等一等!”宛儿在最后一秒,紧急的揪回朝阳,力大无比的把她拖到一棵树后面压下她的身子,“别跳啊,凤青贝勒来了!”宛儿轻声的呢喃,顺势指向正疾步上桥的凤青。

    朝阳闻言才方把视线移向木桥,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眨,凤青已经跳入水中,没两下的工夫就把祥莲救上了岸。这样的英勇行为,看在她的眼不由得一阵感动,“还好,睿王府总算还有一个算得上是男人的男人!”

    遥望著岸上湿淋淋的凤青及祥莲,朝阳脑筋动得快,很快明白自己撞上了什么样的时机,嘿嘿了两声,不发一言拉著宛儿,神不知鬼不觉沿著树丛小径转移阵地。

    “格格你上哪儿去?正堂在那一边!”宛儿愣愣的提醒朝阳,以为她错把西厢院落当成睿王府的正堂,天南地北大大搞错了方向,

    “嘘,安静点。拜祥莲所赐,我们甭上正堂去演戏了,只管待在凤青房间外等他出现。”天助我也,全身湿淋淋,这下子你铁定要洗澡了!朝阳窃喜不已的把自己隐人凤青房间前的矮丛堆里。

    “为什么不用去正堂了?”宛儿紧挨著她,依样画葫芦的躲进去。

    “你自己用脑筋想想,我没空跟你解说,安静,别说话了。”朝阳处于备战状态,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瞠著锁住后廊,只要有任何动静她必能确切掌握到。

    没过多久,果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偕同另一个矮小的身影,缓步出现在后廊的一头,朝阳连忙压低自己及宛儿的身子。

    “贝勒爷,你的身体全湿了,我方才已经遣人将澡盆及热水送到你房间,”当她们伫立在凤青房门外时,童仆小四抬著头对著自己的主子道:“一会儿,要我服侍你沐浴吗?”

    “不用了,”凤青回覆小四的询问,敏锐的感官已经察觉出暗藏于矮丛中的异样,“你下去吧,一刻钟后再来收拾就行了。”

    “喳!”小四得了吩咐后很快退下,凤青则推门而人。

    朝阳一见他进房,立刻鬼祟的钻出矮丛,曲著膝盖偷偷摸摸移步到他的房门外,推开了一线门缝探勘敌情。这一探,著实令她心猿意马,整个脑子乱烘烘、热燥燥的,因为她正透过昏黄烛光的引s,瞪眼瞧著凤青的身影在屏风后面有点清楚又不会太清楚的正在宽衣解带。

    一件……两件……三件,不行她快喷鼻血了!想像空间是无限的,尽管朝阳努力克制自己,就是忍不住要忆起那个充满男性魅力的身体,曾经亲昵的抱过自己。现在她总算明白男女间的事情了,一男一女赤l相对,亲亲吻吻然后精神上的刺激就会大到足以令人脑充血,实在是一想到就害怕!

    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平抚了几分情绪后,她转头暗示宛儿躲好,自己立即蹑手蹑脚溜进房间。

    房间里的摆设朝阳并不陌生,好歹她也为了搜寻玉佩在这里出入过两三回,所以一进房间,她马上能找到隐身的地方——桌下。为了接近屏风,她只在桌下待了数秒,很快促步改侧身躲在摆放花瓶的木柜旁边。

    椅子、衣柜、盆栽……就这样,辗转几番后,她终于如愿以偿的“贴著”屏风而立。殊不知屏风内的凤青,早在她动移之间,已由空气中的茉莉花香断出来者是谁。

    凤青脸上有著几丝笑意,姑且按兵不动躺在澡盆中看他的未婚妻玩什么把戏。

    朝阳小心翼翼伸长手去摸那堆挂在屏风上的湿衣服,摸啊摸的,突然“刷”的一阵水声,吓得她连忙收回手。显然凤青洗好了,而且正准备跨出澡盆著衣,有了这层惊觉,她立刻头也不回飞也似的往外撤。

    出了房间,由于过于急匆,还一度撞上走廊上的大柱子,痛得她眼泪直流。

    “格格,你没事吧?”宛儿在朝阳回到她的身边时忧心仲仲的问,刚才那一响记撞得可不轻。

    朝阳眼角带泪的摇摇头,正欲开口连忙又闭起嘴。

    不久前离开的童仆又回来了,而且这次身后还跟了三个仆人,朝阳猜想他们是要来收拾器皿的。

    “失手了,咱们快走吧!”她在那些仆人进房后低声的对宛儿道。

    “好。”宛儿应和,曲著身子带头往来时的路挪步,怎知才走没两步,凤青的房门又被打开,吓得她们急忙又躲回去,“格格,有人出来了!”

    “我知道,等一等好了!”朝阳对她耳语道,顺势往他们望去,果然见他们正一前一后合力扛著澡盆走出房间,朝……朝她们走来,他们朝她们走来??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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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朝阳僵住了,呆瞪著前方缓缓高举的澡盆,她落跑的念头都还没形成,四肢也还没做好预备动作,“哗”的一声!一大盆的洗澡水已经劈头灌下来。

    排山倒海的水势,顷时不仅冲垮了她与宛儿的发髻,就连人也被冲倒在地上,两人跌得一p股泥泞……

    第四章

    朝阳因为那盆洗澡水足足受了二天的风寒,三天的日子里,表面上她是乖乖待在硕王府静心养病,但是实际上她正在进行另一项计谋。

    “哈啾!”她一手拿丝绢捂著鼻子,一手自汉医杨大夫手中接过一包药粉,“有劳你费心了!”她道。

    “格格太客气了。”杨大夫连忙拱手作揖,“不过……小的有一问,迷香散乃类似于一般的迷魂药,皆能在短时间使人失去意识,不知格格取其何用?”居任硕王府汉医职位已有十来载的杨大夫,对于朝阳“乱来”的个性甚为了解,总觉得她会拿这药去胡作非为。

    朝阳心虚的笑了笑,连忙搪塞道:“我……我近来由于饱受风寒之苦,夜里总不能安然入睡,所以想从大夫这里拿些迷香散回去,掺在茶水里喝好帮助人眠。”

    “既然如此,那么小的放心了。”杨大夫信以为真,“不过格格,你在使用迷香散时可需酌量,迷香散虽对人体无害,但是如果使用过量可能会使人连续沉睡好几天。”

    “哦,是吗?”她顿时眼睛一亮,扬起古怪的笑容,兴奋的追问道:“那么我手上的这些分量可以使人睡几天?”

    杨大夫愣了一下,觉得她的问题很诡异,他都告诉她要酌量使用了,怎么还这么问?“一次全用的话,大概一至两天……格格,你不会是想一次喝光它吧?”

    朝阳y险的笑了笑,斩钉截铁的道:“不,我怎么会一次喝光它呢?”有凤青替我喝著呢!她现在乐得心痒难耐,恨不得能马上把药粉塞进凤青的嘴里。

    而在当天下午,朝阳果然捧了杯茶,像只缠人的小苍蝇,在睿王府里直巴著凤青不放。

    “朝阳,把你的手拿开,要喝我自己会端。”他刚毅优美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表情沉而不怒。

    “不成,你现在正在批阅公文,左手扶纸、右手拿笔,哪来的手端茶呢?还是我代劳喂你喝吧!”朝阳笑盈盈的道,丝毫没有移开茶杯的意思,反而执意往他嘴送。

    凤青放下笔,双手交胸的靠在太师椅上,他的仪态虽然闲逸,但目光却是犀利精明,“朝阳,从你进门到现在嘴巴从没停过,比起我来你一定更渴,我看还是你喝了吧!”

    她一听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不用了,我一点也不渴,这茶是我特地为你泡的,还是你喝的好!”行行好,喝了吧!你一喝,我不就不用多费唇舌了吗?

    凤青睨视了茶一眼,心里明白这杯茶有文章,但他不准备揭穿她,索性乘机捉弄起她来,“今儿个天气热,这热烫的茶水我一时很难入口,不如你替我把它吹凉了。”他眼中有著一丝邪恶。

    “吹?!”朝阳嘴角为难颤动了几下,她是个尊贵的格格,虽然现在四下无人,但要她鼓著腮帮子,捧著茶杯在他面前猛吹气,好……好像不太雅观,“我……”

    “不愿意吗?那你就且将它搁在一旁。”他故作平淡道,再次拿起笔一副想继续办公的样子。

    “好啦、好啦!”出于无奈,朝阳只好乖乖捧著茶吹气。“可以喝了,现在凉了。”半晌后她重新把茶递到他面前。

    凤青接过茶杯后将它举到唇边,眼看就要喝了,却在最后一刻煞住,他道:“好茶尚得有点心配,才算得上享受!这茶水虽然凉了,可是就是少了糕饼相衬,太清寒,引不起我食欲。”依言他又把茶放回案上。

    朝阳届时差点没气到抽筋,她已经降低身段为他亲自泡茶、吹气了,现在竟然还斗胆暗示她到厨房拿点心?!有没有搞错?

    “你想吃些什么点心?”她强捺著火气问,心裹很想把他大卸八块。

    “取些绿豆糕吧!多拿点来,你也一起吃。”凤青完全一副上对下的口吻,话一说完,迳自收回视线专注于公文。

    “好,我这就去。”朝阳咬牙切齿的“笑”道。有道是“风水轮流转”,现在你欺压我,等一下我就要你好看!她在心里猛放狠话,一个旋身很快离开。

    凤青挑高左眉,目送她离去的身影,待她完全走离自己的视线,才站起来。端著朝阳泡给他的茶,他走到房间中央的圆桌旁重新为自己更换了一杯茶水,并且将原先那杯茶水混入壶中,如此一来,整壶茶都有问题,惟一没问题的就是他手上那杯。他不知道朝阳在茶里动了什么手脚,不过他相信很快真相就大白了。

    毫不知情的朝阳在几分钟后,端著一盘绿豆糕回来。

    “吃吧!”她把绿豆糕摆在案上对凤青道。

    凤青点点头,放下笔从盘子里拿了两块绿豆糕,“我吃两块就够了,其他的给你。”

    为了避免他再罗哩巴唆,朝阳立刻迎合道:“好。”遂移步到圆桌子旁坐下吃起绿豆糕,吃的同时不忘以眼尾偷瞄凤青,看他喝茶了没。

    很不幸当她吞了三块后,凤青非但没动上一口糕饼,就连茶也没沾上一滴,顿时真是气得朝阳一把火直冒上来。在心里谩骂了数句后,抓起桌上的茶具为自己斟了杯茶,有如泄恨一般,一口气把它灌个精光。

    咦?这茶味道怎么怪怪的,好像有股甜味?她舔了舔嘴角。等……等,我的风寒是不是又犯了?怎么……怎么觉得天旋地转?而且愈转愈快,这……这是怎么回事?朝阳扶著头频想,但没过多久便“磁!”的一声,晕趴在桌上。

    凤青叹息道:“真亏她想得出来。”摇著头,他起身走过去扶她。

    朝阳醒来时已经是隔天傍晚,听取了宛儿描述她被“搬”回硕王府的情形后,现在正盘著脚、蹙著眉头坐在床上生闷气。

    显然的,两次突击都失败,不但落得空手而返的下场,还反被摆了“两”道,这个该死的凤青根本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计谋,存心耍她玩,可恶!

    得赶快另外想办法,否则期限已经近在眉梢,再不得手,会死得很惨!朝阳给自己下了最后的结论。

    “朝阳……”硕福晋的声音自房外传来。

    朝阳一听,立刻下床为硕福晋开门,“额娘你怎么来了?”她乖巧的扶硕福晋在桌前坐下。

    “我听宛儿说你醒了,特地过来看看,身子好些了没?”她慈祥的问。

    身子好些了没?朝阳纳闷,她的身子好得很,生龙活虎一般,额娘为何如此一问?怪哉!罢了,就回答“是”好了,“我好多了,谢谢额娘关心。”

    “你也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自己的身体都不懂得好好照顾,”硕福晋耳提面命著,“受了风寒就该好好待在家里养病,跑到睿王府串什么门子?竟然还在别人家里昏倒,实在不像话!”硕福晋责难道:“还好是睿王府,要是在其他地方昏倒还得了?”

    风寒?昏倒?啊,我懂了!朝阳恍然大悟,她还正奇怪,向来爱大惊小怪,一点小事就鬼叫半天的阿玛,为何还没跑来发飙?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真亏了宛儿机灵。

    “朝阳知道错了,下次会注意,让额娘担心了。”她佯装深感歉意的道。

    “知道错就好。”硕福晋疼爱的拍拍她的手,转身让随侍一旁的婢女端来人参汤,“来,快把这个喝了,补充点元气。”

    “是。”朝阳表面听话的喝了几口,暗地里却忙著吐舌头。我的妈呀,实在有够难喝,又甘又苦还有一股怪味,这哪能补充元气?清肠子还差不多!

    硕福晋见她喝得差不多后道:“朝阳,你该知道,所谓的三从四德指的是什么吧?”

    朝阳溜溜眼珠子,快意洒然的回道:“不就是相夫教子那一套,额娘你问这个干什么?”

    硕福晋微一叹息,杂著责备与宠溺道:“还问我为什么?都是个待嫁的大姑娘了,还一点自觉也没有。”

    朝阳一听差点没把刚入喉的参汤喷出来,“待嫁?!额娘你是不是弄错了?”

    硕福晋好气又好笑,攸关自己女儿一身幸福的事情,怎么能弄错?“不,我怎么会弄错呢?”

    “可……可是我没有要嫁人啊!”她慌了,“充其量也不过是订亲罢了,而且还是口头上的应诺,怎么会待嫁?”

    “这事你不知道,睿王爷决定过几天就要让凤青与你正式订亲,并且于近期内择日让你们成亲,你说这算不算待嫁?”硕福晋笑盈盈的道,对此决定欣然不已,一点也没察觉朝阳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怎……怎么会这样?朝阳快哭了,与凤青的约定都尚未搞定,现在又冒出睿王爷来搅局,与凤青口头上的订亲,自然很容易取消,可是一旦对外公布,岂不成了定局?不成,她得把握时间,一定得在公布之前取回玉佩让凤青悔婚,“额娘,睿王爷有没有说是确定几天之后?”

    硕福晋想了想,“今天不算的话,是五天之后。”

    五天之后?!那不正是她与凤青约定的期限吗?朝阳顿时脑中警钤大响,她怀疑这根本是凤青一手导演,看扁她不可能如期夺回玉佩!否则怎么会这么巧?“额娘,那么凤青怎么说?”她必须确定才行。

    硕福晋被问得胡涂,“说?说什么?这件事是他昨天送你回来时顺便转述的,他能说什么?”

    “可恶,真的是他!”朝阳低吼,一张凶脸,就快杀人了。

    硕福晋怔了一下,她好像听见朝阳在骂脏话?“你说什么?”

    朝阳惊觉自己失言,连忙否认道:“没……没什么。”

    “其实呢,凤青这孩子我实在很喜欢,不但外表出众,个性也十分内敛,将你许配给他实在是天作之合,你这种个性也只有他才能制得了,想想这实在是一桩好姻缘。”她自得其乐说得好不愉悦。

    “额娘,我不想嫁人。”朝阳突然y暗的道。

    乐头上的硕福晋,乍听之下没啥反应,摸摸朝阳的头、拍拍朝阳的脸颊,不以为然的道:“傻孩子,额娘明白你现在的心情,惶惶然的感觉,是每个女孩子出嫁时必然有的反应,一旦过门之后就踏实多了。谁都不说,就说慕芹吧,她嫁到咱们家时,还不哭哭啼啼的,可是你看她现在多幸福,整天笑容满面跟鼎阳恩恩爱爱的,多好啊!”

    朝阳闷哼一声,“那是他们,我就不觉得我跟凤青会恩爱,j犬不宁、j飞狗跳还差不多!”

    硕福晋愣了一下,旋而又笑道:“儍孩子就是傻孩子,净说些孩子气的话,难不成这几天你跟凤青来往热络是假的吗?”

    “我才没跟他感情热络,额娘,我嫁给他真的不可能幸福,凤青从头到尾心里头就只有凡芷格格一个人,他娶我纯粹只是因为我跟凡芷格格长得像,他不会对我真心的。”这始终是她长久以来抗婚的藉口。

    向来知命乐天的硕福晋,不以为这有何大不了,她道:“一个男人深爱一个女人是好事,表示这个男人对于感情十分专一,将来对于家庭也不可能轻心。凤青给了你两份不同的爱,一份是凡芷的、一份是你的,拥有这两份爱,你应该更觉得高兴、更觉得幸福才是!”

    朝阳真想槌胸顿足,要幸福,也要她愿意接受才行,否则再多的幸福,也是累赘。

    奇怪!额娘这种怪异的思想,是谁灌输给她的?

    大概是偷j摸狗的事情做多了,胆子也练大了,今晚的夜袭朝阳做来非但异常勇猛,而且得心应手、无往不利。从后花园翻墙而人到抵达凤青的房外,也不过才用了短短的几分钟时间。

    在房外静静探试了一会儿房内的情形,确定凤青已睡熟,朝阳立刻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

    到了房里,她没有立即行动,只是在门口静待了好些时候,确定凤青的呼吸声是平稳松缓的,才进一步有所行动。

    皎洁的月光照亮了房内摆设,朝阳藉此得以故技重施,谨慎小心的在房内移动。很快的,她便来到凤青的床边,同时自腰间取出了一把剪刀,没错,她是来偷玉佩的,而且准备从他脖子剪断系绳取走玉佩。

    凤青平躺在床上,微微松开的中衣隐隐约约让玉佩露出了一角,朝阳当下决定解开他的中衣,因为要剪断玉佩的系绳,势必得让绳子露出来。

    她缓缓的抽开了中衣的结,像吃了甜头一样地嘻嘻的笑了,接着则是一个胆大心细的掀衣动作,轻轻掀开中衣的前襟,终于,她朝思暮想的玉佩,像块无价珍宝一样在她眼前坦露出来,这份冲击教她眼角掉下一滴泪,好感动哦!

    感动之余她不忘拿起剪刀,挑起系绳,眼看就要“卡”下去了,凤青却在此时不安的扭动起来,朝阳心一惊倏地收回剪刀,连忙缩在床下。

    该死!早不动晚不动,挑这个节骨眼动!她不满的臭骂。

    所幸s动并未持续多久,一见他平息了下来,朝阳立即刻不容缓的伸出头,但当她瞥见凤青新的睡姿时,她差点没哭出来,他……他竟然趴著睡!

    这下子该如何是好?她像只小狗一样,双手攀在床上,蹲在床边望著他可笑的睡姿欲哭无泪。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朝阳在床边蹲了好些时候,原本还指望他会自动更变姿势,偏偏他就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气得她真想敲他脑袋。咦!有何不可呢?反正他都已经睡得像死鱼,干脆就敲昏他,让他睡得更沉!嘻,决定这么做了,嘿嘿,你可怪不得我,是你自找的!朝阳的脸上闪过邪恶的神情,放下剪刀转身找敲人的工具。

    在房里绕了一圈后,她只找到一只花瓶。凑合著用好了!朝阳还算满意的点点头,遂拎著花瓶回到床边,一鼓作气举起花瓶,相准凤青的后脑勺就要砸下去了,可此时他突然睁开眼睛翻过身来。

    瞬间触及到他的目光,朝阳一震手一松,花瓶“砰”的一声,在原地摔得稀巴烂。

    凤青翻身在床沿坐起,闲适的系著中衣的衣结,脸上有著一抹淡然的讥笑,“朝阳,你还真不死心,连连失败了两次,竟然还有胆来?”

    “为什么没胆来?怕你把我吃了不成?”她不甘示弱的道,就算被他逮个正着,她也不觉得丝毫怯懦。她在想,刚才为什么不把花瓶砸在他脸上呢?

    “我当然不可能把你吃了,只是你实在很令我震惊,到目前为止竟然还不知道要知难而退,我是一个习武之人,你想动我脑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道。

    “笑话!你以为说这话我就会打退堂鼓不成?告诉你,你省省吧,要我就此罢手,除非天塌下来。”习武之人又怎么样?难道习武之人就不用吃、不用睡?总有他松懈的一刻吧!

    凤青早猜到她不可能依自己又道:“我不在乎你罢不罢手,只是每次让我为你善后,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为我善后了?”朝阳眉头皱成一团,对于他的指控深感不平。

    “不然你以为谁那么好心拿干衣服给你们换?睿王府的奴婢还没胆如此自作主张,她们很爱惜自己的皮r的。”凤青定定的道,平铺直述的语气,一点也没有邀功的意思,他只是要让她看清事实。

    朝阳经他这一说立刻回想当时的情形,半晌后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好啊,那也不过才一次。第二次可是宛儿机智,才让我免于阿玛的责备,你总不能说那也是你的功劳吧?”

    “宛儿?那个跟你一样愚蠢的丫鬟吗?”他的眉扬了一下。

    “喂,注意你的用词!”朝阳不甚愉悦的提醒他。

    凤青不理会她,表情丝毫未变,“宛儿一看见你昏迷不醒,就哭得浠沥哗啦,连话都说不清了,还能为你编什么理由?”他给她一个“拜托”的表情。

    朝阳霎时哑口无言,气势灭了不少,但要她就此低头,门都没有!狠狠冷哼一声,撇开头不屑看他,准备来个无声胜有声!

    凤青斜斜勾了下嘴角,平平的道:“其实呢……如果我是你,面对一个男人,最聪明的计策就是使用女人计。”他凝视住她。

    话一出,朝阳立刻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你休想!”她转身掉头就想走,凤青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拉人怀中。

    “色情狂,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朝阳死命的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他拥紧自己身子的两只铁臂,最后干脆槌起他的胸膛,但碍于角度不对,她一点也使不上力,拳头打在他身上跟蚊子叮没啥两样。

    凤青在她“叮”了数拳后,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抗议无效,该我了。”语毕,不由分说的托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他的唇瓣在朝阳的嘴上来回盘旋吮吻、不断摩挲,销魂蚀骨的感觉瞬间渗入朝阳的全身,令她轻颤不已,想反抗却一点力量也使不上来。

    风青感觉到她的颤抖,这样的反应给予他更大的刺激加深这个吻。他温热的舌尖探入朝阳的口中纠缠,引领她回应他的吻,一波又一波的引诱,直到她再也喘不过气才放开她。

    朝阳突感一阵昏眩,本能伸手攀住他的颈子,娇喘不已。

    看著朝阳双颊绯红、双眼迷蒙的娇艳模样,凤青不由得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端

    睨。“朝阳,我没有说谎,只要你使用美人计,我一定迫不及待投入你的陷阱。”欲火烧哑了他低沉的嗓音,他再次覆上她的唇。

    陷溺在他几乎要吸尽她灵魂的深吻中,不知不觉的,她的衣衫已被凤青褪尽。她羞怯的闭著眼感受凤青的舌头自唇边溜下颈子,当他含住她的r尖时她不禁呻吟而出:“凤青……”

    夜幕低垂,意乱情迷之际,凤青挪回她的耳畔,轻啃著她的耳根,呢喃道:“咱们得到此为止,有人来了,而且是好多的人,你的行踪大概败露了。”

    朝阳猛一怔,瞬间从欲海中惊醒过来,抓著衣服就要跳下床,但却被凤青一把拉回去,为她赤l的身体盖上被子,“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来了。”

    果然,他话一说完,房门便一脚被踢开,带头的正是睿王府的睿王爷!

    说起来实在荒谬,睿王爷之所以会带刀带兵的冲进凤青的房间,完全是拜朝阳那一只花瓶所赐。因为好死不死在它摔碎的那一刹那,适逢一名老家丁经过,老家丁听见房里传来争吵,捕风捉影之下,以为有刺客要刺杀凤青,于是禀报睿王爷带人来营救,岂知门一踹开,竟然会是……睿王爷一打人瞠目结舌的看著床上人儿,脸早巳涨红成一团。

    “全部给我出去!”凤青沉吼,落脚自床上站起。

    睿王爷与睿福晋端坐在太师椅上,面容沉静看不出有任何不悦的神情。

    许久后睿王爷首先打破沉默的道:“凤青、朝阳经过今天这件事情,我决定让你们明天一早就订亲,我已经连夜遣人告知硕王爷了。”

    “什么?!”朝阳在正堂中惊问,一张脸惨无血色,想到自己被“捉j在床”,不想嫁凤青的话哪里还说得出口,实在太没说服力了,“会不会太快了?”这是她惟一想到能拖延时间的烂理由。

    睿福晋笑容在脸上展露,亲善和蔼的道:“怎么会呢?打从青儿告诉我他将迎娶你过门时,我就已经把礼数全准备好了,就等正式下聘礼了,所以一点也不快。”

    “啊?!都准备好了?”朝阳乍听之下为之一阵惊愕,眼珠子起码凸了一半,“可……可是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天啊,这个理由更烂。

    睿福晋闻言掩袖一笑,随之道:“你与凤青交往甚为亲密,现在不过是顺其自然成为他的未婚妻罢了,不用什么心理准备。你说是不是呢,青儿?”她询问站在朝阳旁边的凤青。

    “是的。”凤青道,完全无视于朝阳大火窜烧的目光。

    睿王爷咳了两声,接口道:“没错,除此之外这也是为你好,今天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必落人口舌,届时不仅会伤及你的名节,更会危及硕王府与睿王府的名声,轻忽不得。”

    好个青天霹雳,朝阳的心现在已经血流如注了,硕王府、睿王府的名声都搬出来了,她还能说什么?

    睿王爷见她默许,逐对睿福晋道:“虽然现在天色尚早,但我得去准备下聘之事,这里就交给你了,福晋。青儿,你跟我来。”睿王爷对凤青道,偕同他离开了正堂。

    “朝阳,别站著了,坐下吧!”睿福晋在他们离开后对朝阳道。

    “我——”朝阳很想说,如果可以请让我回家,我需要疗伤,但她终究没说,只是点头顺从的在太师椅上坐下。

    “朝阳,虽然你常来睿王府,可是都没机会跟你聊,今天咱们就藉此机会好好聊一聊吧!嗯……就先说说你对青儿的感觉吧!”睿福晋一脸笑意,很想听听她对自己儿子的看法。

    针对此话题,朝阳很想把凤青骂得狗血淋头,但一迎向睿福晋的笑脸,狠毒的话她也駡不出口,最后干脆轻描淡写、不痛不痒的道:“还好啦,普通、普通。”

    睿福晋了然的点点头,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凤青这孩子给人的感觉是冷了一点,可是他还是有温柔的一面,就看你如何跟他相处,如何去牵起他刻意隐藏的一面。”

    朝阳闻言挑起了一道眉,乱好奇的问:“隐藏的一面?照你这么说,他以前很温柔喽?”要把他那张臭得要命的脸跟温柔体贴联想在一起,实在很难,也很好笑。

    “正是如此,他以前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对别人总是体贴得无微不至,很会为别人设想,不像现在总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容易亲近。”睿福晋想到这里,不由得哀然一叹,随口加上一句道:“唉,我都一整年没见过他笑了。”

    朝阳搔搔头,心想,不会吧?臭归臭,还是见过他笑啊!

    “福晋,那他是受了什么打击,才变成这个样子?”

    “说来话长,”睿福晋万般惆怅的靠向椅背,长长叹了口气,“总归一句话是为了凡芷格格。凡芷是庆亲王的小女儿,也是凤青自幼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两人感情很好,深深爱著彼此,在众人的眼里他们是天生的一对,也是最幸福的一对。

    “但残酷的命运却夺走了凡芷,在仲秋的一个夜里,一名采花贼潜入庆亲王府玷辱了凡芷,凡芷因此羞愤自尽,当时虽然被人发现予以抢救,但还是回天乏术,在凤青的怀里辞世……”言及此,睿福晋不禁热泪盈眶。拭著泪水,她又道:“从此之后,凤青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让人接近他,特别是家人,所以当王爷和我一听到他要娶你时,立刻答应了他,心想这么久了,也该是释怀的时候了。”

    朝阳紧拢著双眉,对这一段凄凉故事好生难过,鼻头略有点酸,“我总算明白了他的过去。不过,福晋你看我这张脸,恐怕他娶我原因不是为了释怀,而是耿耿于怀。”朝阳希望睿福晋听得懂她的意思。

    睿福晋噬泪的笑道:“难为你了。”

    朝阳顿时整个脸沉了下来……

    第五章

    入秋的季节,给人感觉莫过于有点多愁善感、有点慵懒。

    硕王府的后花园,此刻就有一只大懒虫,像吸进了过多的杀虫剂,软趴趴的瘫在凉亭中。

    “格格,你最近是怎么了?这么安静?一点也不像你。再这样下去,硕福晋可要以为你生了什么病?”宛儿走进了凉亭,把一盘的水果搁在桌上,“你得动一动,别像只病猫。”

    朝阳抬头瞄了她一眼,“动什么动啊?反正现在亲都定了,一切也已成定局了,你就让我在这里暗自悲伤,又不会少你一块r。”她无精打彩的趴在凉亭的栏杆上,半天

    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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