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部分

    官场旋涡 作者:肉书屋

    第 2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太高兴了,才第一次向你这样剖腹掏肠地进行了倾诉。兰姐……你能理解我吗?”

    倪莫惠泪眼灼灼闪烁,而且周身的每个节骨眼里都似在流露出一种祈求,一种异样渴望理解的祈求。兰草十分痛心地握住了林莫惠的双手,平静而淡淡地安慰着:“莫惠……我能理解。”

    但兰草理解什么?连她自己也不太明白。这世界真会捉弄人,一个多么纯朴的倪莫惠,也居然会变成这样,变得陌生的让自己差一点都认不出来了……

    第080章 夫妻争吵

    最伤心的事莫过于第二天晚上与秦正联吵架了。躺在床上的兰草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仍觉得委屈和心酸。

    那天傍晚,兰草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里,见秦正联一脸的不高兴,仍然露出一张笑脸,问他在单位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了?而秦正联却沉默不语,兰草见状没再理他,空气出现了异常的沉闷和紧张。

    吃饭时只有两个孩子与乃乃说笑着,秦正联仍然一言不发。饭后兰草正准备洗碗,秦正联走进厨房拉开她,自己洗了起来。兰草索性解开围腰去检查小兵的作业,不料秦正联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冷不防地冒了一句:“你那么辛苦还给小兵检查个什么作业!”

    兰草也火了,“你今天吃了火药是不是?连说话都是火爆的。”

    秦正联不吱声了,空气又开始沉闷起来。

    兰草端起一盆水准备给小云洗脸洗脚,不料秦正联走来了又夺走了毛巾,小云却使劲地摇摇头,跑到兰草身后躲了起来。

    “小云,快过来!”秦正联粗声大气叫唤着。

    “不,我要妈妈洗,不要你洗。”小云依偎在兰草怀里瞪着一双小眼睛。

    “小云,你到底过不来?快过来!再不过来,看爸爸怎样揍你!”秦正联吼叫起来。

    小云吓得“哇”地一声哭了,秦正联气得将一盆水“哗啦”一声倒进了厕所。

    兰草搂着养女伤心地哭了:“秦正联,你冲孩子发个什么火?你拿脸拿色地给谁看?你见不得我们母女两个,我们就分开过,有什么了不起,过不下去了就散伙!看我们离婚了,我能不能把小云养大?”

    “什么离婚,离脑壳的昏!”秦正联仍气呼呼地。

    “爸……妈……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吵得我简直都无法做作业了!”小兵拉开房门走到饭厅门口抗议,然后又回到房间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正联,草儿,你们到底为了什么?好好地却要争吵?”婆母听见吵闹声走了过来。

    “妈……你今天都看到的。我也搞不明白是为了什么?我一进门他就绷着一张脸……问他也不开腔。这阵子又像是吃了火药似的……还拿小云出气。”兰草一边哭着一边向婆母诉说着,小云也哭得更凶了。

    “小云,乖孙女儿到乃乃这里来,都是爸爸不好,不关小云什么事。”婆母张开了双臂。“乃乃……”小云一下子哭着跑了过来。“小云,乖乖,不哭了啊。”婆母搂住了小云一边摇晃着一边为她拭泪。

    “你搞不明白是为什么?你就自己问问自己!”秦正联终于怒气冲天地开了口。

    “正联!你少说一句行不行?草儿一天上班那么辛苦,回到家还没有一付好脸色看,你以为你还有理是不是?”婆母开始数落起儿子。

    “秦正联!你今天就当着妈的面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嫌我是个下岗工人没有正式工作了?你是不是嫌我做了保洁工你脸上没有面子了?你是不是嫌我土得丢了你的份子了?你说呀?是……还是不是?过不下去了……我们俩就拉倒,免得让人嫌来嫌去的见不得。”

    “草儿,你也少说两句,都忍着点儿,有话好好地说嘛。”婆母小声地劝起了兰草。

    “兰草,你不要把话扯远了,也不要让妈做牌子。要问?就问你哥,问你嫂子去。”秦正联语气稍为软了一点。

    “好,我这就去问。”兰草说完就朝门口走去。“妈妈……我也要去。”小云一下子挣脱乃乃的怀抱,朝兰草奔跑过来,兰草抱起养女,“走,小云,我们一起去看舅舅和舅妈去。”

    婆母跟了过来,劝儿媳妇别出门早点休息。兰草让婆母放心说去一下就回。然后转头出了家门,身后传来婆母的嘱咐声:“草儿,去去就回,早点回家。”兰草边走边答应道:“妈,你放心吧!”

    母亲关上防盗门,对儿子使了一个眼色。秦正联会意,但一双腿却似非常沉重,他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又掏出香烟一口一口地猛吸着。他不好意思去见兰草的哥嫂,他也真的不想马上就是追妻女,他觉得自己的面子早在下午就已被扫掉了:没出息的秦正联——这就是当时兰天的心里话,自己算是领教了!兰草没有错吗?就只是自己的错?当初转业真不该进官场,当了一个窝囊的七品官?可是,我也有男人的尊严啊,不管自己是不是有理。得再冷静一下,好好地想一想。

    “正联,早一点去接兰芳啊,别太晚了。”母亲见儿子不语,说明了心意,进了自己的房间。

    小巷里的路灯一片昏暗,映照着母女的孤影。一路上兰草非常伤心。

    秦正联,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一天忙到晚,两手被水浸泡得通红,累得腰酸腿痛……辛辛苦苦为了什么?我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还不是为了多挣两个钱减轻你的负担。我做个保洁工丢了你青正联什么面子,值得你拿脸色给我看?值得你发那么大个火?你不愿意我做保洁工,为什么你就不能为我找个好的工作……也好让你脸上有光?都说我嫁了个好老公……嫁了个当官的老公,这么多年来我又沾了你一个什么光?

    我在丝五厂剿丝车间干了那么多年,那么一个辛苦的工种,你不但没有想办法把我调出来,连个工种你都不愿找厂里帮我换一下。别人的老公只要有一点权力,都要千方百计想办法为自己的老婆谋个实惠,同厂的姐妹有的老公才是个办事员,都晓得拉关系为自己的老婆换个不上夜班的工种,换个轻松的岗位,有的还没有等到下岗,就将老婆调到了一个好单位。而你呢?……还是一个什么县级领导干部,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婆下岗不说,还像个睁眼瞎子似地对我不管不问,简直形同陌生人!

    尽管这样,我还在事事为你想。下岗买断工龄,新企业给的补偿标准那么低,姐妹们都让我牵个头一起到市政府找市长要求解决问题……你不但不准我牵头,连市政府的大门都不让我进,还要让我去做大家的工作……我理解你的所谓“政府也有困难,要体谅”……理解你的所谓“领导干部家属要带头体谅国家困难”的大道理……我一个人委屈地承受着姐妹们的讥笑和冷嘲热讽,并背负着一个“工贼”的骂名,不但没有去牵头,还努力去做化解矛盾的工作……我究竟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官场上那么多当官的,有几个像你……就你正统……就你正直……你正统你正直,却让我在这里受气受罪!你不心痛,不体贴不说……还死要面子硬撑着,还要在我面前拿模拿样地使脾气……我嫁给你到底图个什么?又图了个什么?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兰草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眼泪又滚出眼眶。

    “妈,你又哭了?幼儿园里的老师说过好孩子不哭,我在幼儿园里,跌到了自己爬起来都不哭。妈妈是个大人了更不要哭。”小云边说着,边用一只小手为兰草擦眼睛。

    “小云是个乖孩子。妈妈没有哭,妈妈只是有点伤心有点生气。”兰草掏出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泪珠。

    “都是爸爸不好,他不该惹妈妈生气。妈妈……也不要太伤心了。我一定要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今后绝不会惹妈妈生气。”养女像个小大人似地安慰着兰草。

    “我的小云真是妈妈的乖女儿!”兰草心生无限爱怜地将那张潮湿的脸紧贴着女儿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上,眼里又禁不住掉下两颗热泪。

    “妈妈又哭了,妈妈乖,妈妈不哭。”小云又安慰着。

    “小云乖,妈妈是高兴的掉泪了。”

    “妈妈,我给你唱一首老师才教的新歌好不好?”

    “好……什么新歌?妈妈认真地听。”

    “新歌名字叫《小燕子》,我唱了哟?”

    “唱嘛……妈妈喜欢听你唱歌。”

    小云用那稚嫩的童声唱了起来:

    小燕子,穿花衣,

    年年岁岁到这里……

    小云银铃般的歌声,伴随着晚风在大街上回荡。泪眼朦胧的兰草由衷地笑了,开得非常开心,那心里的委屈、忧伤、痛苦蓦然间云消雾散,一阵轻松的快乐随之骤上心头。

    第081章 姐妹饭店

    哥嫂今晚都在家。嫂子开了门见是兰草带着小云来了非常高兴。小云与他们早已熟悉,一见面就亲切地喊了一声:“舅舅……舅妈好!”俩口子乐得合不拢嘴,争着要抱她,最后还是兰天抢了先。曾琴忙着为小云拿点心和水果,又到女儿的房间里到处翻找,抱出了一大堆女儿玲玲小时候的玩具和小人书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小云眼睛一亮,马点从兰天怀里滑了下来。

    “正联和小兵怎么没有来?……你们小俩口子是不是吵架了?”曾琴递给兰草一个蜜桔,见兰芳的眼睛红红的问了一句。正在沙发上和兰天耍玩具的小云转过身,突然奶声奶气地c了嘴:“爸爸今天在家里发脾气……妈妈哭了……我也哭了的。”三个大人都笑了。兰天说:“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接嘴。来……小云,我们继续玩游戏。”

    “你们俩口子感情一直不错,‘无风不起浪’,今天到底为了什么?”曾琴感到奇怪。

    “还不是为我做保洁的事。”

    “做都做了。心里有什么不愉快,大家都应该耐着一点性子,好说好商量。你做保洁这件事,她也是同意了的,怎么又无端地发火呢?”曾琴说。

    “我问他为什么要发火?他让我来问哥嫂……我也不想再给他留个什么面子。”

    “问我们……问我们什么?”曾琴觉得奇怪,然后又问兰天:“你是不是说他什么了?”

    兰天楞了一下,“是。今天下午,我是去了一趟他的办公室,说了他一顿……自己的老婆下了岗,就应该帮忙找个工作,这也是很正常的事……领导干部是要注意影响,但也要吃饭。现在还有几个领导干部像你那样死板?你不贪不沾就行了,家里正常的事你也得管。你死要面子,又不愿意为兰草找个好工作,也应该跟我们商量一下,却让她自己找了个保洁工的工作。哼……你自己面子放不下不说,还连累我受了不少的冤枉气!”

    “你又怎么啦?”曾琴问。

    “兰草做保洁都已经快两个多月了,她不告诉我,你秦正联也应该跟我吱个声,你也稳起不开腔?贺长生打来电话奚落我说,‘你这个堂堂的文化局副局长的漂亮妹子,天天跑到别人家打扫卫生,你知道不知道?’我气得招不住,给秦正联打了个电话问他究竟怎么一回事?秦正联说是兰芳自己愿意的,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兰草做不做保洁,关他贺长生什么事,用得着他来贬人?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曾琴气愤地骂了一句。

    “大华房地产公司的胡一发,还专门跑到我的办公室,熬有介事地说,秦正联家有困难他可以帮忙解决。要么干脆让兰草到他公司挂个名,每个月拿两千块钱算了……这叫什么话?这不是公开的变相行贿吗?……我气得招不住,我说你自己去找秦正联说好了,用不着我来传话。”

    “他完全是看中了秦正联手中的权力,想以后多给一些照顾,也可以理解。”曾琴说。

    “更气人的事还在后面呢……”兰天继续说道:“今天上午钱正生打来电话,说兰草做保洁太辛苦,他可以安排兰草到他那个娱乐城去当舞厅的领班……他把我妹妹看成什么人了?竟然去舞厅上班?成天到晚地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小姐和先生们在一起?”兰天说完仍气愤不已。

    “钱正生他还不是看中你分管文化娱乐市场。”

    一直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兰草,突然c了一句:“钱正生并无恶意,这事我知道。”曾琴问她怎么会知道这事?兰草闪烁其词不作正面回答,曾琴也不好再问。

    “我实在憋不住心里的火,下午我去了秦正联办公室,把他狠狠地批评了一通,可能他心里也不大痛快。”兰天停了一会,又继续说道。

    几个人正在说着话,客厅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兰草开了门见秦正联来了,瞪了一眼转身就走。

    “哥……嫂子……”秦正联笑着喊了一声。

    “爸爸,我要爸爸抱抱!”正在沙发上看小人书的小云高兴地扑进了秦正联的怀里。

    曾琴笑着招呼青正联:“正联,这么早就来接兰草和小云哪?快坐。你哥就是那个脾气,心里有话憋不住。正联,你不会怄气吧?”

    “哪里话?哥说得也有道理。”秦正联笑着。

    “兰草个性有点急,你们俩不论遇到什么问题,都要互相商量,互相迁让着点,不能由着性子来。”兰天说。

    “这一点……请哥哥和嫂子放心。”秦正联多少感到有点尴尬。

    “正联,今天晚上刚好你们夫妻两个都来了。关于兰草的工作问题,我和你嫂子基本上都是一个意思,保洁工就不要再做了,自己开个小饭店算了。如果你们没什么意见,干脆就在这太和巷找个门面,我负责落实租房。”

    秦正联非常高兴地说:“那当然好,又要麻烦哥嫂了。”

    兰草白了秦正联一眼,“是好哟,又不要你来c半点心费半点神的,多轻松多自在!”

    兰天说房子是文化局的,租给谁租金都是一个标准,别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秦正联自然非常满意。看看时间已晚,兰草提出回家,曾琴将玩具和小人书一起装进了一个大口袋,又从食品柜里拿出几袋点心也丢进口袋,递给兰草拿着。秦正联抱起小云和兰草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路上行人已渐渐稀少,兰草提着口袋默不作声。“真没想到,你还会告状呢?”秦正联终于沉不住气首先打破了沉默。兰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叫我来问哥哥嫂子的……懒得理你!好好的你回家就发猫疯……”秦正联笑嘻嘻地说:“这样也好!这下子你也清楚怎么一回事了吧?免得我里外都难做人。”兰草说:“等哥哥把房子租到了,我就不去何小丽那里上班。这下子你也高兴了吧?”

    “嘿嘿嘿……高兴!”秦正联真的高兴地笑了。

    俗话说“夫妻没有隔夜仇”,这话真不假。不到一夜,兰草与秦正联就和好如初。

    没过几天,兰天就给秦正联打来电话,说文化局宿舍院外有个小饭店的主人要举家搬迁,准备退出租房。如果兰草要开饭店可以马上接手经营。秦正联高兴地一口答应下来。

    兰草到何小丽保洁公司打了个招呼,就开始了饭店的筹备工作。这回秦正联倒是非常积极,先是陪着兰草去看了看小饭店的场地,为筹备工作提出一些很好的建议,接着又抽空用两天时间办齐了经营手续。

    太和巷的那个小饭店,地点虽然偏僻,但有个有利条件是临近师大后门,学生放学后来这里就餐的不少。小饭店装修简陋,面积只有五十多个平方,能摆七八张桌子,厨房在后门的小巷道里,锅瓢碗盏还比较齐全。兰草拿着曾琴借给她的三万块钱,先预付了文化局办公室的房屋租金一万元,付给卖主三千元桌椅、厨具等杂费,又花了两千多元对小饭店进行了简单的粉刷装修。

    招牌得有一个。秦正联书法不错,而且会雕刻,可以自己动手,但饭店的名字他却要兰芳自己取。兰草考虑了一整天,终于有了一个自我感觉非常满意的主意,“我这个小饭店的工作人员,打算全部招丝五厂的下岗工人,干脆就取个《下岗姐妹小饭店》怎么样?下岗工人自食其力办起的小饭店,还有点新意吧?”

    “不错!很有新意。不过名字长了点,不如……干脆就叫《姐妹饭店》还好点。”

    “就《姐妹饭店》吧。”兰草果断定板,然后又让秦正联负责店门设计和办理相关手续。秦正联倒也能干,花了几十元买了一些材料,自己动手加工做了两个古香古色的横式灯箱。然在大笔一挥写了“姐妹饭店”四个大字,又用行楷写了一副对联:

    酒好何愁小巷深,菜香诚迎大家品

    秦正联请了一个木工,将店门做成了两个圆柱和一个横式大匾。自己动手将“姐妹饭店”和那副对联分别刻在横匾和圆柱上,分色上了油漆,又买了两个大红灯笼挂在门上。

    兰草对这个店门设计非常满意。兰草请来原丝五厂工人食堂一个退休的老工人做厨师,又请同厂的三个下岗女工做服务员。前前后后忙了一个星期,总算把架子搭起来。

    姐妹饭店如期开业。江正华、兰天两家人和兰草的几个姐妹都到了场。大家津津乐道的是秦正联的饭店大门设计,同时也应兰草的要求对小饭店的经营策略和方法,提出了不少宝贵的意见,兰草一一记在心里。秦正联自从参加开业的宴席后,小饭店里再也没有见到过他的踪影。这个秦正联也确实非常少见,哪有自己的老婆开饭店,自己不带客人来照顾生意的道理?真是有点太不通人情了。姐妹饭店开业后,客人除少数熟人常来外,大多数都是师大的学生。“薄利多销”,这是兰草经营的原则。生意马马虎虎还算过得去,日子依然平淡无奇……

    第082章 夫妻和解

    回忆有痛苦,也有快乐。兰草躺在床上很久,但仍不见秦正联走进房间心里不免又有些牵挂起来,她擦干泪痕翻身下床轻轻走进客厅,电视还在小声播改着电视剧,秦正联却和衣躺在沙发上,对丈夫又不免一阵心痛起来。

    “正联,正联,床上睡去。”兰草轻轻摇晃着丈夫。

    “你还没睡?”秦正联睁开眼睛,兰草正坐在沙发上。

    “你今天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地生气,让人不猜着边儿。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这……这就奇怪了。胡一发怎么会知道你要办家政公司?到底是谁告诉他的呢?”

    “到底是谁告诉他的,我怎么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呀。”兰草又摇晃着丈夫。秦正联揽过妻子,两人挤躺在沙发上,“好,我说!”秦正联终于平静地讲述了胡一发到办公室里找他时所发生的那一幕……

    下午,秦正联正在办公室里为石维民修改石化城建设方案,办公室门被“咚咚”地轻轻敲击了两下。

    “谁呀?请进。”

    门被来人推开了,“秦秘书长,您好!您在忙哪?”

    秦正联一抬头见是胡一发忙招呼道:“哦……胡总经理。请坐!请坐!”

    胡一发坐下,秦正联为他倒了一杯开水。

    “胡经理,你有什么事需要办?你就直接说吧。”秦正联一脸微笑。

    胡一发的大华房地产开发公司,虽然有副市长罗林森和市建委副主任贺长生这两个“贴心豆瓣”暗中予以关照,但胡一发还是一直想和秦正联套近乎,并建立起良好的私人关系。秦正联是城市建设和旧城改造领导小组的成员,拆迁工作和工程招标工作他都要直接参加研究,而且目前又是西子江生态旅游开发工程和石化城两大工程领导小组的成员,听说他的意见在某些关键时候很管用,加上常务副市长石维民一直对他印象不错,对秦正联的一些建议,不说石维民会言听计从,但有时也确实份量不轻。如果能和秦正联建立起良好的关系,再通过他做做石维民的工作,对自己的业务多多给予一些照顾,那么泰平的建设工程,不说自己能够垄断,起码也要占他一个半壁河山。但秦正联这个人就像个“四季豆不进油盐”,太古板太原则,不好打交道。尽管每次见面,也能笑脸相迎,非常客气,但只要一提到让他吃点什么好处,马上就板起了一个“苦瓜”脸,让自己下不了台吃不了兜着走,或者干脆就让你碰个不大不小的硬钉子,直扎得你心窝子痛。

    胡一发一直不愿放弃秦正联,他总是不断地打听和寻找着亲近秦正联的机会。这不机会就来了:泰正联的老婆兰草想办家政公司正缺着钱呢。胡一发上午已经给他打了个电话,名义是想请他吃个饭,实际上就是想借机送点钱。但秦正联回答很干脆:中午不空,胡一发说那就晚上去您家当面汇报。秦正联说既然你有事,就干脆下午来我的办公室谈吧。胡一发不好再勉强,只好在下午上班时间来到了秦正联办公室。

    “秦秘书长,我看您挺忙的,就不多耽误您的时间了。”胡一发说完又转身关紧门,继续小声地说道:“听说……您爱人要办个家政公司还缺一点资金,您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给您带了几万,一点小意思,您务必收下。”胡一发说完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纸包。

    “胡经理,谢谢你的心意。消息真灵通啊,你是怎么知道的?”秦正联笑了。

    “泰平有多大?什么事能瞒得了我?”胡一发也陪着一张笑脸。

    “胡老板,兰草要办公司那是她的事,缺不缺钱也是她的事。与我无关。”果然,秦正联只有这几句干巴巴的话。

    什么话?兰草是你秦正联的老婆,她缺钱怎么不是你的事?怎么能说与你无关呢?简直不可思议,莫名其妙。秦正联哪秦正联,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现时不用到时后悔。你又何必那么正经,那么廉洁呢。现在又有几个领导干部像你那样?自己的老婆下了岗,也不正儿八经地为她找个好工作,还居然让她当了个下人,给人家拖地抹灰?开了个小饭店也是遭孳兮兮的。有权时“不吃白不吃,不拿白不拿”,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你秦正联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

    胡一发心里嘀咕着,但脸上却堆着笑:“您们都是一家人嘛,何必还分得那么清?她的事还不是您的事?”

    “胡经理,你的钱我不要!”

    “秦秘书长,我的钱也不是偷来的,是挣来的,为什么不能要?我今天来没有任何目的。一没有什么问题需要您解决,二不是来向您行贿,你担心个什么?……这钱就算是我借给您们的,您们什么时候有钱再还给我也行。做个朋友嘛,就算是我帮了您一个忙总可以吧?”胡一发说得振振有辞,大有秦正联不收下不罢休的架式。

    “我们也不借!”秦正联仍然只有干巴巴的一句话。

    “秦秘书长,那又何必呢?您们本来就很困难,何必硬撑着。反正我这几万块钱也是闲钱,搁在那里也是闲着,又不能给我下崽儿。”胡一发仍在作最后的努力。

    “胡经理,谢谢你的好意。钱你还是收起来吧。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就不久留你,我也要工作了。”秦正联说完埋起头开始重新阅读文件。

    胡一发见状,只好悻悻地将那装钱的纸包重新放进了手提包,然后耸了耸肩,“那……秦秘书长,您就忙您的吧,我不打扰您了。”

    “恕我不送!”秦正联终于重新抬起了头。

    “秦秘书长,以后万一用得着我时,请打一声招呼。”胡一发说完离开了办公室,心里却十分恼恨骂道:“你他妈的假正经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硬撑到什么时候?”

    ……“到底是谁告诉他,我办家政公司缺钱的事呢?真是奇怪!”听完秦正联的叙说,兰草仔细排着人儿。

    “借钱的事,你除了给哥哥嫂嫂和江德他们说过,还给谁说过?好好想一下。”

    “……好象没有。”

    “那……到底还有谁会知道这件事呢?哥哥嫂子和江德总不至于去告诉胡一发吧?”秦正联也在努力地思索着。

    兰草沉默思索了片刻,突然一拍脑袋,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叫了起来:“哦……想起来了。正联,还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可能就是她……是她告诉了胡一发。”

    “谁?”

    “文若梅!对,可能是她!”

    “文若梅怎么知道这事?”

    “我想办家政公司的事早就告诉过她……昨天下午,我在饭店里与她闲谈,我说如果家政公司办起来了,我就把姐妹饭店交给她做。她还高兴笑着说,如果家政公司办起来了,她就接手做姐妹饭店的生意,也好尝尝当老板的滋味。我说很快了,正在借钱呢。她问了一句还差多少钱?我说还差十来万吧。她神秘地笑了笑,说她兴许也能帮我想想办法呢。她说这样话的时候我并没有再意……”

    “那胡一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呢?”

    “文若梅与胡一发关系有点暧昧。她一直在我面前说胡一发这个人不错,肯帮助人。过去她摆夜啤酒时,胡一发几乎每天都要照顾她的生意。文若梅到姐妹饭店来上班后,胡一发也曾经多次带人来吃过饭。我看他们彼此之间说话很随便。极有可能是文若梅告诉了他这件事。”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文若梅和胡一发的这种关系?”

    “我告诉你什么呀?那是他们私人的事。告诉你,未必你还要去干涉一下呀?”兰草反问了一句。

    秦正联一下子笑了起来:“那倒不至于。我倒觉得你口风很紧,连朋友间的小秘密都能做到不告诉自己最亲近的丈夫。”

    “那叫隐私,别人无权过问。你懂不懂?”兰草伸出手指使劲推了一下丈夫的额头。

    “对!对!”夫妻俩都笑了。“你记性这么差?你在调查方红勾引你的事的时候,我曾对你说过,他们俩关系不寻常。忘啦?”

    “不是勾引,是陷害。”

    “动心没?那女的一定很漂亮吗?”

    “什么呀?还在吃醋呢?”秦正联心里忽然一阵激动,夫妻俩抱得越来越紧。“正联,我们上床吧。”兰草摸了丈夫一把。

    在秦正联的极力劝说下,兰草想借钱开办家政公司的计划就此“泡了汤”被搁置下来。

    日子仍在平淡无奇中静悄悄地过去。兰草依然没有放弃她的理想,脑海里每日每夜都在晃动着……那些至今还在奔波,奔波着“一日三餐”生计的下岗姐妹们。

    第083章 当场捉j

    贺长生遇到的问题比秦正联的问题更棘手,这把后院的大火是他自己亲手点燃的。饱暖思y欲,贺长生早已超过饱暖的底线。你要y欲也得看个场合,看个对象。老婆何小丽骂他连畜牲都不如,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本来这段时间他也同秦正联一样,跟着市长们围着上马工程石化城的开工准备工作转,加班了好几个周末休息日,很疲劳,好不容易能够休息一个周六周日了,你也可以在家睡睡懒觉,做做家务,或者陪着漂亮的老婆上上街了,可是贺长生做不到,没法,这家伙精力太旺盛,尤其是于女色方面精力太旺盛了。

    星期天上午九点,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疲惫不堪的贺长生。因为昨夜基本没合眼,直到早晨才勉强打了一个盹儿。换了往个星期天,这么早你打来电话,他会把听筒拿下搁一边。你如果再拨,而不管你是谁。而今天的电话他不敢马虎,不管是谁打的他都会接,因为这个电话可能涉及他的要害。

    也真是凑巧,这个电话是华小雪打来的,她叫贺长生马上过去一趟,王名烈书记正在家里等着他。贺长生哪敢怠慢?因为他知道可能遇到的尴尬,也可能是人最大的尴尬和失意。如果仅仅是该挨训,那可能还是一件幸事,最怕就是失意或者失宠了,也许奋斗了二十年辛勤将就此一朝付诸东流,这一生的政治前途就此结束了,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这事怨不得谁,确实只能怨自己,怨自己太麻痹大意了。此时他真是有点恨,恨不得一刀斩掉那根让他心里常常引以自豪的rg儿。

    虽然昨天何小丽没有和他为那事大吵大闹,但她整整哭了一天,两人分床而睡,自己也是整夜无眠。兔子不吃窝边草,贺长生却敢于经常偷吃窝边草,不料这次却是鞍前失足,让老婆何小丽逮了一个正着……

    小舅子何军的老婆杨静本是他的情人。

    当时杨静正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芳龄十八岁的她顶替母亲招进绸厂工作不倒三年,就逢厂子倒了闭。下岗后的杨静无所事事,跑到钱正生的红艳娱乐城当了一个伴舞小姐。那时贺长生尚未认识方红。

    那天晚上贺长生来得很晚,等待安排的伴舞小姐只剩两个,其中一个就是杨静,假名张兰。领班见贵客来到,自然喜不自禁,问他等上场结束选一个?还是在这两个小姐中选一个?贺长生用眼瞟了一下,点了容貌姣好杨静的台。杨静没有开过苞,那身段线条非常诱人,贺长生一见恨不得马上就能与她上床颠覆一番,但初次见面,贺长生没有太过放肆,好草得慢慢品味一下。这一夜俩人也就只限于唱唱歌跳跳舞动手小摸了几把,彼此谈了一些闲话。

    贺长生知道她想学驾驶跑出租,拍拍胸膛说这区区几千元就难倒了你这个国色天香?这事包在我身上。

    第二天晚上贺长生如约来到包厢,带来一首小诗和六千元说是学车费和生活费,杨静推辞不收。贺长生说就算借给你,硬塞进她的坤包。杨静也就默认笑纳了,借着包厢内昏暗的灯光,杨静仔细看了那首《藏名诗》。这是两首五绝诗。第一首写的是:“木伴易中横,青伴争斯文。无尾羊有大,子随女称颂。”第二首写的是:“五口第一称,找宝寻友情。弓长好亲密,门上草里东。”杨静也算是个有点悟性的女孩,她琢磨了这首《藏名诗》写的意思是:“杨静美好,张兰”八个字,那张娇好的脸庞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她斜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瞟了一下贺长生:这个主儿虽然胖了一点,但风流倜傥,极为豪爽。杨静情窦初开,芳心激奋,这个还未论及婚嫁的姑娘,红着脸第一次害羞地亲吻了她一生中的第一个男人,贺长生借机紧紧地拥抱和抚摸了她。

    第二天杨静就带着贺长生的六千元钱去驾校学开车。也就是这六千元钱开始紧紧地将杨静与贺长生栓在了一起。一个星期后的周末,贺长生约了杨静来到了他那套尚未出租出去的空房里,递给了杨静他的第二首散文诗《心仪》:

    今生心儿已像一池死水寂无声,我以为再也不会有爱情。自从认识了你这心儿却再也不能平静。我不奢望再拥有一个丽人,却为认识你而感到无比的荣幸。你可知道?我心仪你,这满腹心事,满腔柔情,都只因为你,才使我心这么地伤痛。说不完的话只化成一句话,爱你,你永远铭记在我心中。每天早上,睁眼看见的是你,再忙再累你依然占据着我的心。每天夜晚,合眼时你仍未离去,梦中驻留的依然是你的身影。我的情,我的梦,我的意,恐怕就要永远伴你至终生。

    看完诗,杨静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她心甘情愿地任由贺长生亲吻着和抚摸着。就在那张还没撤去的大木床上,经过一番天昏地暗的缠绵与磨合,杨静终于禁不住将她那未曾开垦过的处女地献给了贺长生。

    为了长期而又能遮人耳目地占有杨静,贺长生充分凋动关系网将她调进移动公司,又介绍给小舅子何军做了老婆。小舅子的房子也是自己送的,贺长生留了一把钥匙,可以随时找机会去那里与她苟合一番。此事做得天衣无缝,何小丽姐弟竟然毫无知觉。要不是昨天上午突然事发,何小丽恐怕也做梦都不会想到丈夫会做出如此有悖人伦的事情来。

    也许是鬼使神差吧。何军出差时把钥匙交给了何小丽。

    星期六下午她闲得无聊约杨静打麻将,打开了防盗门锁时,两幅不堪入目的画面同时映入眼帘。客厅里的电视里正在播放着黄色录像,而让她不敢相信也最害怕是,沙发上滚作一堆的狗男女竟然会是她的丈夫贺长生和弟媳妇杨静。何小丽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像要马上爆炸,转身就歪歪倒倒地朝门外飞奔而去。

    贺长生和杨静被脚步声惊醒,当俩人从沙发上跳起来时,门口只留下了何小丽的背影。贺长生急忙穿好衣服,冲出门外坐上出租车就朝家里跑,几乎与何小丽同时进门。

    何小丽泪流满面,贺长生请求妻子原谅。

    “贺长生你不是人,连畜牲都不如!”何小丽泪眼朦胧,愤怒地骂道。

    “我不是人,连狗都不如,我保证今后再不会发生这种事。”贺长生双腿跪地,双手左右开弓叭叭两声抽了自己的脸。

    “你们到底有多长时间了?”何小丽冷静了一下,抽泣着问道。

    贺长生对天发誓说是第一次。

    “你走吧,我要一个人静一下。”何小丽紧闭双眼,有气无力地斜靠在沙发上摆摆手。

    “小丽,求你不要生气,千万不要伤了身子来,擦把脸。”贺长生知趣地泡了一杯茶,搓了一条热毛巾,殷勤地递过来。

    “请你滚开,离我越远越好,我不想看到你!”何小丽伸手扯过毛巾甩到地上。

    “好小丽,请你别生气,原谅我这一次吧。”贺长生抱住何小丽想要吻她,被何小丽一掌推开了。贺长生自知无趣也只好耸耸肩,悻悻地离开了。

    “我可怜的弟弟呀,你这辈子到底遭了什么孳哟……”何小丽又哭起来。

    贺长生溜进书房关上门,马上与杨静通上了电话。电话那头同样传来了抽泣声。

    “贺哥,这事如何是好,我好害怕啊……”

    “静,你别怕。一定要稳住。”

    “贺哥,我心里好难受。这以后如何有脸见何姐?这事弄得太狼狈不堪了。还有我们俩,只有克制暂时不来往了。”

    “对,暂时克制不来往。你姐一定能摆平,你要稳住,千万不要对何军声张,估计她不会对何军讲。退一万步说,大不了双方都离婚,我们在一起就是了。你是我的人,我会永远对你负责。对,放心,我会永远爱你。”

    贺长生做了晚饭去推房门,发现已被反锁,喊了几声,何小丽不应,自己也难咽几口,只好洗漱进了另一个房间。夫妻俩一夜无眠,何小丽的房间里不断传来伤心的抽泣声……

    贺长生知道何小丽的个性,此时确实有些害怕,他担心何小丽大闹,如果这事真的闹出了,挨一顿小舅子何军的狠揍尚且事小,如果让市上领导知道了,自己也就彻底地完了。他更害怕何她会一时想不通,真的寻了短见,那就无法收场了。贺长生隔了一会儿就敲敲何小丽的房门,一夜间连续敲了多次。直到凌晨三四点实在熬不住,这才回房爬上了床。几个小时噩梦连连,又惊得浑身直冒冷汗。

    接了电话贺长生跳下床,马上去看何小丽,见主卧室早已人去楼空。她不会出事吧?电话铃声又响个不停,他接了电话,略有紧张的心开始放松下来。华小雪说何小丽在她家,让他马上去一趟,王名烈要同他谈话,要快。贺长生开始匆忙梳理妆扮。

    第084章 官场心经

    贺长生虽然貌不惊人但爱打扮,非常注重自己的仪容仪表。出入花天酒地的场合时,则是油头粉面,身着时髦的休闲装。公务或公开场合则是西装革服,给人一种庄重严肃的形象。尤其是今天要去王名烈副书记的家,又是为了这

    第 2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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