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之倾君第43部分阅读

    穿越千年之倾君 作者:肉书屋

    穿越千年之倾君第43部分阅读

    点点头,紧紧握着手中一大一小两只手掌,死死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慕容锦儿只觉得心跳跟呼吸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几乎负担不起,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撑起最后的气力,气喘吁吁地道:“姐姐我把占你的都还你了把薰然交给你慕容家跟徐家的恩怨也到此为止别在延续到后代好不好?”

    乔安点点头,慕容锦儿心中宽松,笑道:“那就好我就放心”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虚弱无礼,终于归于寂静,握着乔安的手也颓然滑落,双眸缓缓合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悠然离去。

    乔安忽然觉得心中一紧,近乎抽痛的感觉纠住她的心。她紧紧抓住她的肩膀,拼命摇晃着,大声喊道:“锦儿!锦儿!锦儿!你醒醒啊!”

    然而,那美丽的双眸却永远也没有睁开,只有那苍白脸上残存的笑容呈现在乔安的眼前,美丽却也凄恻。乔安瞧着那雍容典雅的容颜,忽然紧紧拥住她,凄然不语。

    君氏篇第三十一章急转直下 (2)

    乔安默默地站在寝宫角落,瞧着围在床边的泪如泉涌的人群,环视着这个金碧辉煌的宫殿,晶莹的珠帘比不过那眼角犹存的泪光,明黄的帷幕映不亮那苍白的容颜,这个地方有着无数的女子想要住进来,可住在里面的人真的会幸福吗?她幽幽叹息,心中忽又闪过一阵伤痛,眼光落在身边那盆恣肆绽放的不知名的红花上面。那花儿开得正好,艳色照人,明亮放肆得有些刺痛了她的眼睛。

    闻着那芬芳浓郁的花香,瞧着那美丽亮艳的花颜,乔安忽然想起很久之前那张如花的容颜。犹记得初见面时她那流光泛彩的容颜,眼眸明亮,神思单纯,有着纯粹的幸福。从何时起,那爽明眸里换上了悲哀凄凉,绝望淡漠?她的改变,自己是脱不了责任的!她想着,心头忽然闪过许多许多的场景,徐府蒙难,文义战事,慕容德逝,都跟眼前的红颜凋零连起来,伤痛中也带着丝丝缕缕缠绕着的感叹。到头这一生,难逃那一日,任谁也免不了生老病死。只是,命运怎会如此无常?

    她曾因为命不久矣而将心爱的宇交给她,如今自己还活着,她却已经去了;自己有着万毒之首的缠绕不休,时时致命,她无病无痛,然而如今她闭目不起,自己却站在这里,看着别人的哀痛,自己的哀痛命运究竟在怎样的安排着每个人的生生世世呢?

    那自己呢?命运又安排着在何时结束自己的生命呢?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摇摇头,甩开某些思绪,随即又在心中苦笑。乔安,你变了,真的变了!从前的你是不避生死的,即使是幼时徘徊在生死边缘,即使是在豆蔻时念念报仇,你也不曾害怕,只有着不甘心。可是如今,你怕了!因为有着这些日子你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幸福跟甜蜜,因为有着留恋不舍,有着贪欲奢望,你越来越难以洒脱,越来越拖泥带水,甚至连生死都不敢面对了!

    她轻叹着,瞧瞧那堆人群,龙薰然依然在床边,扑在慕容锦儿身上,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想了想,看看四周,只见身旁不远处有个绿衣宫女,满脸哀戚,泪光盈然,哀哀地看着远处簇动地人头。乔安认得那宫女,正是慕容锦儿从慕容府带入宫来的碧菡,对她忠心耿耿。走了几步,来到她身边,乔安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就去了?”

    碧菡认得乔安,也深知她跟皇后娘娘关系密切,犹豫了会儿,低声道:“君姑娘——啊,不对,明慧郡主,皇上吩咐了,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许说起此事。请郡主体谅奴婢!”

    乔安知道龙宸宇治下极严,也不为难碧菡,反正龙宸宇会跟自己说的。再往那群人看去,正好迎上龙宸宇的目光。他目光微微停留便转了过去,冲碧菡点点头。碧菡见龙宸宇应允,自然不会再瞒着,遂低声跟乔安说起事情的原委:“郡主,今日是薰然公主的寿辰,一大早凤仪宫便堆满各式各样的寿礼。皇后娘娘自然要带着公主到各处回礼,还跟众位娘娘约定晚间款待众位娘娘。到了申时,依照往常的惯例,皇上到凤仪宫跟皇后和公主共用晚膳。正用膳时,各位娘娘也前来赴约贺寿,就连太后娘娘,端太妃娘娘并几位太妃娘娘都来了,皇后娘娘忙起身相迎。谁知道,皇后娘娘跟众位娘娘还没有说几句话就突然喊着头晕,然后就昏昏沉沉地几乎晕倒。皇上忙宣御医,可御医也诊断不清楚,皇后娘娘确实气息越来越微弱。后来,皇后娘娘说要见郡主,然后就再也没说过什么了。后来后来”

    她哽咽着,泣不成声,一会儿才勉强抑住眼泪,突然下跪,哽咽着道:“郡主,奴婢知道您聪慧异于常人,求郡主瞧在跟我家娘娘往日的情分上,替娘娘伸冤,也好叫娘娘九泉之下能够能够瞑目!奴婢愿意做牛做马,谢郡主的深情厚谊!”说着磕头不止。

    乔安忙扶起碧菡,道:“你先起来,这件事我不会袖手旁观的。”想想方才瞧着慕容锦儿面色中透着青黑,该是中毒;今天已时才见过慕容锦儿,那时她还好好的,该是这几个时辰才中的毒;不到一日便毙命,可见毒药毒性之强烈;方才为她粗粗把脉,只觉得脉象古怪,一时间却想不起来究竟中的是什么毒,她思索着,轻声问道:“碧菡,你家娘娘午膳晚膳吃的什么?”

    碧菡答道:“回郡主,娘娘今日因为忙着公主的寿辰,并未进午膳,只吃了几块点心。晚膳是跟皇上跟公主共进的。根据宫中管理==惯例,娘娘的膳食都先用银针试过,又有试吃。那些试吃的奴才并没见有什么不适。后来,皇上也命御医检验膳食,并无不妥。”

    乔安微微蹙眉,没有说话。银针只能试出部分毒药,并非全无纰漏。至于试吃,有些毒药只针对特定的对象,比如“凋红颜”,女子吃了会致命,而其他人吃了却没有影响。忆起进来时,屏风外面似乎摆着张檀木雕花圆桌,上面摆着各色菜肴,乔安转头问道:“外面那张桌上的饭菜是不是就是晚膳?”

    碧菡点点头,道:“回郡主的话,正是。因为是薰然公主的寿辰,御膳房做的都是公主,娘娘跟皇上喜欢的菜色。皇后娘娘不适后,皇上吩咐不许任何人动屋里的东西,晚膳也好好地摆在那里,除了御医试毒,没有人动过。”

    说话间,乔安已来到外间,站在圆桌前。瞧着琳琅满目地佳肴,诱人地香气扑鼻而来,乔安端起盘翡翠虾饺,轻轻嗅了嗅,微微皱眉。她自幼专供毒术,对各种毒药的分辨远敏锐于常人,嗅觉味觉皆是如此,因而闻出菜肴中除了虾饺该有的香味,还带着股隐隐的如花般的芬芳,却并非毒药,而是“满园春”的花香。再端起其他的菜肴,也都多出种种不同的淡淡花香,她也多叫得出名字来,都无毒性。

    为何菜肴中会有这些花香?据她所知,这些花并非是烹饪的辅料啊!

    碧菡见乔安神色微异,惊问道:“郡主,你是不是查出些什么?”

    “还没有!”乔安摇摇头,蹙起眉头,苦苦思索着读过的医术中关于这几样花香的记述,满园春,迎仙驾,醉芙蓉,青紫罗,这些都是无毒的花草,性温和,对人体无害的呀!不知不觉间,乔安已经缓缓踱回自己原先站着的地方,无意识地浏览着宫中诸般事物,最后目光定在那盆红花上面。瞧着那艳色照人的花瓣,乔安忽然记起四百年前无名谷谷主所著的《诸妙百方》中的一段话,神色大变。她急急上前,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那红花上面,果见血滴到的地方,花色由红转紫,由蓝转白,又从白转为原先的艳红。乔安倒抽口冷气,指着那盆红花急急问道:“碧菡,这盆花是什么时候摆在这里的?”

    碧菡皱起眉头想了会儿,道:“平日里是没有这花的呀对了,我记起来了!这是今日送来的寿礼之一,皇后娘娘跟薰然公主都爱它开得红艳,兆头好,便摆在这里。”

    乔安追问:“这盆花是谁送来的?”

    碧菡又想了半天,黯然摇摇头,低声道:“今日送来的寿礼太多,奴婢想不起来。公主或者记得,郡主不妨问问公主。”

    乔安心中大骇,低低道:“薰然宇糟了”忽然急急转身,奔回人群,来到龙宸宇跟龙薰然身边,不由分说先夺过龙宸宇的手臂,二指按在脉搏处,仔细把脉。窗前众人莫名其妙地瞧着她,只有龙宸宇隐隐猜出缘由,也不出声扰她。许久,乔安轻轻舒了口气,自袖中取出个青瓷瓶,倒出三粒黑色药丸,急促地道:“快服下去!”

    龙宸宇也不问情由,淡然取过药丸,吞了下去。

    乔安神色微缓,忆起身边的龙薰然,又如法炮制。但这次,她的眼中却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又渐渐凝重,贝齿死死咬住下唇,一会儿才同样倒出三粒药丸,要龙薰然服下。待她服下后,乔安瞧着她,眼中尽是担忧,咬咬唇,问道:“薰然,告诉安姨,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龙薰然茫然不解,但仍老老实实地道:“安姨,我没哪里不舒服,就是刚刚哭得眼睛疼,头疼,胸有点闷,像是要喘不过气来安姨,我我”龙薰然说着,忽觉胸口气闷无比,一口气喘不上来,脸色渐渐煞白。

    众人皆尽失色,乔安出手如风,迅疾无伦地点住她几处大|岤,又取出金针扎了几下,龙薰然面色顿时缓缓回转,呼吸也平顺许多,乔安凄然瞧向床上静静不语的慕容锦儿,直觉悲从中来,凄然低语道:“锦儿锦儿我怕是要负你所托了”

    众人不解缘由,只觉得事情似乎不妙。龙宸宇问道:“安, 你是不是查出是怎么回事了?”

    乔安将龙薰然拉入怀中,右手扣在她的腕间,将真力缓缓输入她的体内,为她驱毒,左手却指向角落那盆红花,道:“那盆花叫做血曼罗,又叫四色血罗,是生于南疆的一种奇毒之花。这花花色鲜艳,乃是以人畜鲜血喂养而成,毒性剧烈不说,最奇特的是,单单这花对人并没有害处,但与满园春,迎仙驾,醉芙蓉等花混在一起,就变成凌厉无比的毒药,绝不比下砒霜,鹤顶红等所谓的十大毒。我幼时曾到过南疆,见过这花,又在医术典籍里读过。但时间久矣,刚见时便没有认出来。屋里摆了这花,外面的菜肴中又混了满园春等花,吃了菜肴,闻了这花香,便中了剧毒。试吃的人没闻到花香,自然不会中毒,而御医单单试外面的菜肴,也自然试不出毒性来。”

    众人恍然大悟,太后却又生疑,担忧道:“若是如此,那皇上也吃了菜肴,又都闻到这花香,会不会?”

    端太妃却瞧着晕倒在乔安怀中的龙薰然,关切问道:“薰然这丫头怎么样?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乔安听她语出诚挚,确是十分关心薰然,不似伪作,心中暗暗惊异,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才想太后道:“太后娘娘不必担忧,皇上并无大碍,服了解毒丸应该没事。至于薰然”乔安低眼瞧瞧怀中昏迷不醒的龙薰然,眼神凄然,语带哀伤,低低道:“我不懂为什么她没有跟锦皇后娘娘样立时毒发,或者是因为年幼,膳食吃得不多,中毒也较浅,性命应该无碍,只是但耽误得太久,我虽尽量助她驱毒,但终究年幼,承不住我的内力,只能慢慢来,我怕我怕她的”她咬咬唇,没有说下去。

    太后本事平淡无欲之人,此时却也震怒异常,怒道:“究竟是什么人这样大胆?竟然连皇上,皇后跟公主都敢暗害?若是叫本宫拿住,定不轻饶!皇上,此事定要详加追寻,务必缉拿真凶,将他千刀万剐!”

    由于慕容锦儿毒发时正好后宫众妃前来贺寿,因此此时已经遮瞒不过去,非得查清原委不可。龙宸宇眼泛寒芒,冷然道:“母后放心,朕晓得该怎么办理!”

    乔安听他说得咬牙切齿,知道他确实动怒。皇宫大内,国母之尊,居然就这样被人下毒暗害,任谁也会受不住的!她u由得暗中伸过左手,轻轻握住他紧握成拳的手。龙宸宇抬头瞧瞧她,几不可见地向她点点头。两人交换眼色,都从彼此的眼眸中读出同样的讯息:龙宸锐!

    此时,乔安感觉怀中的人儿头似乎动了动,忙低头问道:“薰然,你醒了?”

    龙薰然仍然埋在她的怀里,只点点头。

    乔安关切地问道:“薰然,告诉安姨,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龙薰然仍旧没有抬头,声音模糊地道:“安姨,我头好疼,胸也闷,还有,好像有什么很冷的东西在我身体里钻来钻去,冷得很,很不舒服。”

    “别担心,薰然,那是安姨在帮你治病,一会儿就好了”乔安安抚着她,又问道:“薰然,碧菡说屋角那盆花是旁人送来的寿礼,你还可记得是谁送来的吗?”

    龙薰然讶然抬头,错愕道:“安姨,那不是你送我的寿礼吗?”

    众人的目光刷的聚向乔安,乔安也大惊失色,失声道:“我送的?你说那花儿是我送的?”

    龙薰然茫然不解,怔怔道:“是啊!是个很陌生的小太监送来的,他说是明慧郡主送来的贺我寿辰的。安姨,你待我真好,知道我最喜欢红艳艳的花儿,就送了来给我,我好喜欢,就连母后也很喜欢呢!安姨,那花儿叫什么名字?怎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乔安怔愣不语,木然瞧着周围各式各样的眼光,只觉得背脊一股寒意升起,凉透了心。这绝对是个隐谋,个是针对她的隐谋!龙宸宇反手握住她的左手,用力握了几握,乔安方强自定了心神,凝神思索着,咬唇不语。

    许久没有听见乔安的回答,龙薰然奇怪地道:“安姨,你怎么不说话?”随后她转头环顾四周,眼睛茫然无神,奇道:“安姨,父皇,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睡了很久了吗?但要是半夜,怎么你们都不点灯?干吗要黑灯瞎火说话啊?”

    乔安正思索着事情经过,闻言惊道:“薰然,你说什么?”

    龙薰然诧异地道:“我问你们干什么不点灯啊?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多不方便啊!”

    众人看看灯火通明的凤仪宫,看看各处跳跃闪动的烛焰,再瞧瞧龙薰然那犹如黑珍珠般透亮的眼眸,忽然间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只觉得悲哀心酸,难描难言。

    君氏篇第三十一章急转直下(3)

    凤仪宫寂静一片,针落可闻。在这片寂静中,龙薰然只觉心中有股恐惧越来越重,就连声音也都颤抖起来:“安姨,父皇,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为什么都没有人说话?到底怎么啦?”她紧紧抓着乔安的衣襟,死命地摇晃着,呼喊着。渐渐地,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手渐渐松开,缓缓伸到自己的眼前晃了晃,又晃了晃。刹那的沉寂后,她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哭喊声:“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见?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见?安姨,你们有点灯是不是?是我自己看不见了是不是?是不是?”

    龙薰然这么一闹,乔安一时不防,竟被她挣了开去,忙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喝道:“薰然,别闹!快回来让安姨给你驱毒。你若再这样闹,别说眼睛,恐怕连命也保不住了!”

    失了乔安的控制,输入龙薰然体内的真气开始四散窜逸撞击,疼的龙薰然脸上冒汗,牙关咬得咯咯响,却仍倔强地试图甩开乔安的手,喊道:“保不住就保不住!反正我眼睛看不见,往后什么都做不成,只能一辈子靠着别人,我才不要这样!与其往后做个瞎子,还不如死了干净!”

    乔安死死扣着她的脉门,道:“谁说眼睛看不见就什么都做不成了?你只是失明,又不是没命,只要你肯努力,肯付出,照样能跟旁人一样好好活着,或许还比别人活得更好!”旁边的太后,端太妃等人也跟着附和,尽力劝说。

    龙薰然挣了半天也挣不脱,只觉乔安纤纤双手如同铁钳般牢固,干脆放弃,怒喊道:“你们就只会说大话,纸上谈兵,除了这,你们还会什么?看不见的人是我不是你们,你们当然可以说这些虚话来哄我!你们又不是我,你们有没有看不见,怎么能够明白我的难受?”

    她这样闹腾,尽管扣着她的脉腕,也不敢轻易输内力进去给她驱毒,只能先尽力说服她,再作打算。乔安干脆放开手,倒叫龙薰然莫名其妙,反不再闹,微微静了下来。乔安瞧着她,淡淡道:“你也不是我,怎么就知道我没有看不见过?”

    龙宸宇微惊,目光如电般转向乔安。龙薰然却嚷道:“你自然没有,你如今眼睛好好的,又有这样好的功夫,怎么会跟我一样看不见?”

    “我如今眼睛好好的,并不代表着我的眼睛没有不好过;我如今功夫好,也不代表我的功夫生下来便这样好。”乔安淡淡道,微微敲敲太阳|岤,蹙眉思索道:“有一年我误中剧毒,渐渐的眼睛就看不见了。我想想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对了,那年我六岁,比你大一岁,不过我可不像你这样丢脸,我照样学武,还学的别人好都好。因为那时眼睛看不见,所以听觉就分外灵敏,总能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比如落叶的声音,清风吹过的痕迹,到后来甚至能感觉到花开的声音。我说失明后或许比别人活得更好,不是说虚话来抚慰你,而是确确实实的。”

    龙薰然怔了怔,但有觉得她的语气过于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般平淡稳静,半信半疑,咬咬下唇,道:“你骗人!你只是想要哄我而已。你才没有看不见过!”

    乔安感觉有两道炙热的目光射到自己身上,微微抬头,迎上龙宸宇心疼的眼神,微微点头,依旧淡淡地道:“薰然,你若不信,可以去找逸凡,问她的那些叔叔们,他们都是知道的,也曾经见过。”

    龙薰然渐渐安静下来,低着头不说话。乔安继续道:“薰然,你总说想要变成安姨这样的人,可是安姨走到今天这地步,你以为很容易吗?你以为就是撒撒娇,耍耍脾气就能做到的吗?从小到大,安姨吃过的苦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如今你只是眼睛看不见就要寻思觅活,这样的人也想要变成隐谋,你自己说可不可能?安是最瞧不起这样的人的!要知道,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得先活着。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肯去做,不管有多困难,都还有着可能性。但人死如灯灭,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成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你明白这话的意思么?”

    龙薰然摸索着靠近乔安,紧紧抓着她的衣角,声音又变得虚弱柔软如婴孩:“安姨,我懂了,我会牢牢记着你的话,不会再闹脾气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乔安听得她牙齿依旧咬得咯咯响,知道她还忍着真气乱窜的疼痛,轻叹口气,握住她的手,替她收束体内的真气,道:“安姨没有生气。薰然,你知不知道,就算到了最后,你母后还只是记挂着你,珍而重之地把你托付给我。你如今这样,可对得起她么?你的母后在天上瞧着,不知道该有多难受,薰然,你舍得吗?”

    因为乱窜的真气渐渐被乔安收服,循道在经脉中流转,龙薰然体内疼痛渐渐消失,急忙摇摇头。乔安左手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那就乖乖的,让安姨给你治病,好不好?”

    龙薰然重重地点点头,又把头偎入乔安怀中,道:“安姨,我会好好听话,早些好起来的!母后给人害死,我定要找出凶手,给母后报仇。安姨,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乔安点点头,正待说话,却听得一道冷清的声音斜里插了进来:“她会帮你?薰然公主,只怕皇后娘娘便是给她害死的,她怎么会帮你报仇?”

    此语如雷,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众人都往说话那人看去。乔安也微感诧异,没想到发难的不是龙宸锐之母端太妃,也不是心机深沉的晚妃,竟是向来与世无争,冷眼旁观的清妃!龙宸宇双眸微眯,冷冷道:“清妃,你在乱说什么”龙薰然也扬头反驳道:“清妃,你别乱说话,安姨跟母后交情最好,才不会这样做!”

    清妃冷笑,转头瞧瞧龙宸宇阴云密布的冷颜,眼眸中散发出丝丝寒意,清艳孤傲的容颜上尽是无惧无畏,朗声道:“薰然公主,你别被她骗了!刚刚你晕倒没听清楚,可我们在场的人都听得明明白白,害死皇后娘娘的毒药便是从那盆红花中散出的花香,而公主也说了。那盆话是明慧郡主遣人送来贺寿的。究竟谁是凶手,难道还不清楚吗?”

    乔安先前曾猜测清妃是龙宸锐在公众布置的细作,但后来证明不是。但今日她这样陷害自己,究竟是被人误导,还是刻意如此?她冷冷地扫了扫清妃,却从她冷寒如冰的眼眸中瞧见一丝快意,看来她是故意的,但为什么?难道龙宸锐在宇身边安插的内j不止一人,这位清妃也是?还是说她跟自己有什么私情恩怨,故意趁机陷害?难道也是因为龙宸宇?可是瞧她的模样,并不像是这样的人啊!乔安微微蹙眉,感觉到纷纷落在自己身上的还以目光,脸上依旧波澜不兴,平静地道:“那盆花并非我送的,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你若想指责我,是不是应该先把送花的小太监找出来,当面对质?”

    “当面对质?只怕早就被你杀人灭口了吧?”清妃冷笑,瞧瞧龙宸宇微显铁青的神色,又瞧瞧半信半疑的太后,端太妃,依旧各怀心思的众妃嫔,突然盈盈跪倒在地,恳切地道:“皇上,太后娘娘,端太妃娘娘,臣妾自幼便是这等清冷性子,目下无尘,不讨人喜欢。入宫后更是讨人嫌,处处被为难。只有皇后娘娘心地善良,见我不善言辞,时时关照提点,臣妾方能安然至今,皇后娘娘对臣妾的恩德堪比日月,因此,臣妾今日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替皇后娘娘讨回公道!”

    乔安淡然自若,似乎不以为意。龙宸宇却冷然道:“你这话说得蹊跷,若是有证据证明谁是真凶,朕自然会还皇后公道,你也算是有功,何来拼了性命之说?难不成你是想要趁机陷害,才会自悟死路?”

    清妃神色冷傲,丝毫不受龙宸宇言语威胁,竟像是霍了出去,傲然道:“皇上自然明白臣妾的意思。且不说这皇宫,如今天下人谁不知道明慧郡主圣眷正隆,臣妾如今质证皇上心爱之人,又岂能全身而退?”

    龙宸宇怒极反笑,嘴角勾起,明明俊逸如仙的容颜,映在旁人眼中竟狰狞如罗刹:“哦?你的意思是说,朕在包庇明慧郡主喽?”

    清妃丝毫不惧,迎上龙宸宇冷寒阴森的目光,直言道:“臣妾不敢!只是,如今明明铁证如山,皇上为何置若罔闻,不肯将明慧郡主拿下治罪?”

    乔安知道今日此事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怕也早已安排精密,不是轻易就能置辩的,因此干脆不加理会,只专心为龙薰然驱毒,如旁观这般冷眼瞧着事态发展。龙宸宇冷哼一声,森然道:“清妃你所谓的铁证如山在哪里?若是方才之语,最好早早收起,等到我找到送我之人再来说话。若似乎单品你片面猜想,便将我朝郡主拿下治罪,只怕谁也会觉难以心服!你且说说,明慧郡主为何要谋害皇后?”

    清妃道:“皇上,臣妾这样说,自然有臣妾的道理。如今宫里宫外皆知明慧郡主最蒙圣宠,却并未得封名分。明慧郡主是隐谋乔安,又身兼君氏少主,自然是心高气傲的,妃嫔之位岂能被她瞧在眼里,自然是盯着这皇后的位置,以求母仪天下。否则,以明慧郡主的性子,又怎会轻易跟皇后娘娘相亲?自然是心怀叵测,蓄意期满世人!若她真与皇后娘娘相交深厚,为何方才娘娘菀逝,人人悲痛,只有她淡定如常,连一滴眼泪都不掉?”

    众人忆起方才情形,都暗自点头,疑惑的目光转向乔安。乔安淡淡道:“静儿过世,我自然难受,但自六岁起,我就没再掉过眼泪,到不似乎特意针对谁。”

    “锦儿?”清妃冷笑道,“明慧郡主叫得好生顺口,竟然敢直呼皇后娘娘名讳!自六岁起便再没掉泪?请恕清芬孤陋寡闻,还没听过这世上有着不会掉泪之人呢!”

    龙宸宇怒极,森然道:“你倒真是聪慧异于常人,观察入微,看来做个妃嫔真是埋没了你的才智,该封你个丞相做做才是!隐谋乔安是什么样的人物,她若要人死,难道还能叫你瞧出破绽出来?”

    太后也道:“是啊,清妃,何况,方才是明慧郡主瞧出皇后所中剧毒,也是她为薰然驱毒的!”

    清妃冷笑道:“这不过是她故作姿态而已!若是她能为薰然公主驱毒,那为何赶到凤仪宫时不能为皇后娘娘诊治,任娘娘香消玉殒?她心里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太后沉吟道:“这”

    乔安淡淡瞧着清妃,淡然道:“我说过了,皇后娘娘中都甚深,又延误时间,我到时已经回天乏术,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多延她片刻性命而已。而薰然反倒中都较轻,尚有救治的余地。”

    “是吗?”清妃嘴角勾起讥诮的笑容,咄咄道:“明慧郡主,你这谎话也编得太不高明了!承认体质往往比幼童要好,提抗病毒也比幼童来得强些。就算我李清芬不懂医理,却也知道这道理。同桌而食,你竟说皇后娘娘比薰然公主中毒还深,你骗谁去?”

    乔安从容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是么?”清妃冷笑着,不再理会乔安,转过头去对太后和端太妃磕了个头,道:“太后娘娘,端太妃娘娘,你们都不会觉得奇怪吗?皇上,皇后娘娘跟薰然公主三人同桌而食,同闻花香,为何皇上丝毫无碍,只服了明慧郡主所谓ied解毒丸便安然无恙?为何薰然郡主小小年纪,却尚有救治的余地,唯有皇后娘娘殒命?这其间究竟有什么门道,只怕明慧郡主最清楚吧?”

    乔安轻叹口气,知道的今天的事情怕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棘手。七年前,龙宸宇因为她武功全失,自己却又因为各种理由不得不理他而去。龙宸宇固然精明机智远胜常人,但身为帝王,会面对比常人对得多的暗杀谋刺,凶险至极。何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于下毒之类的阴损手段,只怕他更没有招架之力。因此她连同天璇研制出玉萱茶来。玉萱不止选材培制是极品,最要紧的是,在炼制时,她在茶中加入微量的毒药,不但对人体无害,反倒可以增强人的抗毒性。天长地久,虽不能如她般至百毒不侵的地步,但体质已经异于常人,这也是《诸妙百方》中记载的奇方。在绿幽苑时,她常常听他品茶,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因此玉萱完全按照他的口味培制。果然,龙宸宇尝到玉萱时大家赞赏,当场指定为贡茶,年年进奉。算起来,到如今已经四年有余,想必是玉萱气了作用,龙宸宇中毒不深,只服下解毒丸便可。可这理由如今当着这许多人该怎么说?何况,有清妃在,只怕就算她说出来,也只会被指责为居心叵测,图谋不轨吧?没有想到向来淡观世事的清妃娘娘言辞如此锋利,往常倒是瞧错她了!

    君氏篇 第三十一章 (4)

    想到这里,她忽然心中一动,低头附到龙薰然耳边,轻声问道:“薰然,你平日里是不是喜欢喝茶?喝的什么茶?”

    龙薰然年纪虽下,却认定乔安待她好,不管别人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也不相信她会是凶手。因此,如平常般娇声道:“安姨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茶?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旁人,我都是偷偷拿父皇的玉萱喝的,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呢!”说着轻笑出声,想起自己盗茶的事情,不禁得意非凡就。

    乔安心中了悟,暗暗叹息。龙薰然对着龙宸宇有着超乎寻常的挚爱,因此许多喜好都是随他,因此小小年纪便也跟着学喝玉萱,也因此阴差阳错救回条命来!

    见乔安不答,清妃又是声冷笑,道:“明慧郡主为何不答呢?只怕是被我问到关键,心虚得说不出话来吧?想必是你之前就给皇上服了解药,给薰然公主服了部分解药,矛头全针对着皇后娘娘而来。皇上自然不能有碍,因为他必然维护你;而你肯留薰然公主半条命,无非是为了加以救治,好取信于人,叫别人不怀疑是你下毒暗害皇后。好一条妙计,安排得几乎是天衣无缝,真不愧是隐谋乔安!只不过,你想不到半路会冒出我这个程咬金来吧?方才御医百般诊治,连是什么毒药都断不出来,偏偏明慧郡主你轻轻一闻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里人人都不知道什么血曼罗,什么满园春,偏偏就明慧郡主知道,偏偏明慧郡主就在幼时到过南疆,见过血曼罗,这是不是太巧了些?”

    更多怀疑的目光向乔安投来,乔安却不为所动,只冷眼旁观着,固然感觉两道强烈的目光射到自己身上,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烧化。转眼看去,正好对上端太妃怨毒愤慨的眼神,咬牙切齿得如同跟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般。她不禁暗暗好奇,难道端太妃真跟慕容锦儿投缘,诚心相交?难道今日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否则她有怎会用这样的眼神瞧着自己?正想着,只听得龙宸宇冷冷道:“清妃,这些全是你的猜测而已,你且拿出真凭实据来,否则朕不管你究竟是什么人,绝对会叫你后悔在这里大放厥词!”

    清妃眼神凄然,哀道:“皇上,臣妾说了这许多,您还是庇护着明慧郡主不肯松口,难道臣妾方才所说还不能证明么?既然如此,就让皇后娘娘亲自跟皇上言明凶手吧!”她转头环视众人,朗声道:“各位娘娘可还记得皇后娘娘临终所言?娘娘说把薰然公主交给明慧郡主,说慕容家跟徐家的恩怨也到此为止,别再延续到后代,敢问明慧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本姓慕容,而大家也都知道明慧郡主是前大将军徐谷峰之女,就请明慧郡主告知大家你跟皇后娘娘之间的恩怨吧!”

    乔安更觉头疼,明知不说清楚必定会加重众人怀疑,但慕容德之事她早已应允不公布于世,否则又何必到今日才给徐府洗冤正名?何况,伊人已逝,她有何必拿着那些旧事玷污她呢?乔安轻叹道:“这是我跟皇后娘娘之间的事情,不便奉告!”

    清妃步步紧逼,冷笑道:“不便奉告?那明慧郡主是否承认跟皇后娘娘有所恩怨?既然如此,郡主又是这般性子,为何反倒跟皇后娘娘相交深厚呢?敢问明慧郡主你心中存的什么心思?再者,为何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明慧郡主你离了皇宫,皇后娘娘便出事了?何况,皇后娘娘那句到此为止,谁也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也就不用清芬再多言了吧?”说着傲然偏过头去,瞧也不瞧乔安,转过头去叩首道:“太后娘娘,您是六宫之首,后宫之事都归您管,臣妾泣血叩首,恳请娘娘秉公直断,治明慧郡主谋逆之罪,还皇后娘娘公道!”

    太后瞧瞧义愤激昂的清妃,瞧瞧镇定如斯的乔安,心下为难。听着清妃所言,这明慧郡主该是谋害皇后的真凶,但凶手有这样冷静镇定的吗?何况她瞧瞧脸色铁青的龙宸宇,更是头疼,谁都知道皇上宠爱明慧郡主至极,当真是奉为至宝,不许旁人冷待一点。如今她若真治了明慧郡主,只怕太后进退维谷,只得将球抛给龙宸宇,道:“皇上,你看此事〃

    龙宸宇心中又气又怒,牙关咬得咯咯响,明知道乔安绝不会做这等事情,明知道她是被人陷害,偏偏半句话也偏帮不上,心中烦怒可想而知。一会儿,他才冷冷道:“清妃,明慧郡主有朕钦赐的金牌令箭,而朕也还欠她一件事,若是她当真想要那个位置,可谓是轻而易举,又何必做这种事情?”

    清妃摇摇头,苦笑道:“皇上,您真的是太过于维护明慧郡主!谁都知道,若能名正言顺登上后位,自然比什么都好!明慧郡主身为隐谋,又怎么糊涂得明目张胆地逼皇上您废后呢?”

    龙宸宇牙关紧咬,几乎要将牙齿咬碎,心中怒极,不管这是谁设下的局,都可说是天衣无缝,直将乔安逼入绝地。事到如今,也顾不上先给乔安平凡,切先用金牌令箭保住她,待得日后再慢慢追查!要知道,持令牌之人终生不受刑罚,不入牢狱,即使是谋逆谋反之重罪也可免罪!他正待开口,却听得底下一道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启禀皇上与众位娘娘,奴才有话要说!”

    乔安轻震,知道事情要糟。这声音她认得出来,正是那日与龙宸锐在御花园会面的老太监。她曾寻了他多日也不曾找到他,如今插了进来,能有什么好话?瞥眼瞧瞧清妃,却见她眼中惊诧之色一闪而过,心中生惑,难道清妃跟龙宸锐并非同伙?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害自己?转又苦笑,他们未通声气,竟也配合得天衣无缝,难道真是老天又要戏弄自己?

    太后正觉不知如何是好,巴不得有人出来搅局,忙道:“说!”

    乔安却淡然道:“且等一等,不知公公在何处当差?”

    那老太监缓缓进入内间,抬眼看看乔安,又垂下眼帘,平静地道:“奴才李芳,本在淑宁宫当差,孟皇后娘娘厚爱,两年前来凤仪宫,负责监管各处器具。”

    乔安恍然,淑宁宫本是端太妃的住所,他成为龙宸锐的人是理所当然,水到渠成之事。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找了许久都没找着,原来他竟是凤仪宫的人!随即又苦笑,她喜好清静,又跟慕容锦儿有着太多的秘密,每次她来,锦儿都会遣开侍从,最多只叫碧菡伺候,也难怪自己没见着,竟叫他在这时候咬自己一口。乔安叹口气,道:“你说吧!”

    李芳又瞥了眼乔安,眼眸中暗含笑意,沉声道:“奴才可证明清妃娘娘所言非虚。今日未时末,奴才猛地想起昨日娘娘传膳时用了套纯银食器,今日却并未收回来,向是还在御膳房。若是寻常食器也罢,偏生那食器是皇上钦赐,据说是南方贡品,若是有什么闪失,奴才怎么担当得起?于世奴才便到御膳房去,想要收回食器。到了御膳房时,正好里面没人,奴才正疑惑着,却隐约瞧见有个人影在那里站着,正往娘娘的晚膳里放些什么东西,随即悄悄离去。奴才当时只道是御膳房的人往膳食中调料,也并未在意。如今想起来,当是j人要害皇后娘娘!唉,奴才惭愧,若是当时多个心眼,多注意些,只怕皇后娘娘也就不会奴才该死,请皇上降罪!”说着哽咽难言,只是磕头。

    乔安并不在意,只微微冷笑。龙宸宇却是怒上加怒,只勉强按耐着,冷冷道:“你当时可瞧清楚那人的模样?”

    李芳擦擦眼泪,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只瞧着个大概的人影,确是像明慧郡主。”

    龙宸宇越加恼怒,到了这时,当真是什么人都敢上来插一脚!他冷然道:“像明慧郡主?既然没瞧清楚,你如何敢断定清妃所言非虚?难不成是朕如今待你们太过仁慈,叫你们胆子越来越大,竟敢毁谤郡主起来?”

    李芳忙磕头,道:“皇上息怒,奴才并非妄言。奴才之所以断定那人是明慧郡主,是因为奴才亲眼瞧见那人影是自腰间的荷

    穿越千年之倾君第4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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