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之倾君第37部分阅读

    穿越千年之倾君 作者:肉书屋

    穿越千年之倾君第37部分阅读

    ,这五年来,你功夫长进如何?”

    乔安从不曾问过众人武功进境,乍然如此询问,施映璇不由得怔了怔,不知如何回答。乔安淡笑道:“我这是有原因的。倘若你武功够好,说不定再过几日便可雪五年前之辱!”说着将北狄即将入京议和之事说了,末了,道:“这次瘟耽跟乾于两可汗均亲自来京,又意带示威,定然会带上诸多武协高手。五年前伤你的那些人个个武功不凡,说不定就在此行。你可要做好准备了!”

    施映璇闻言眼中乍起精芒,冷冷道:“小姐放心,只要他们在此行中,我便有信心叫他们铩羽而归!”

    乔安点点头,心中又有许多事情要想,因此也不多留,说了几句话便匆匆回房。她一离去,后厅顿时热闹起来,四姝纷纷上前,围住施映璇问长问短,都是关于他和阿丽雅的事情。施映璇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头大如斗,却又无可夺何。区枢瞧出他的不耐烦,忙将他拉过一边,尚未开口,施映璇便低声埋怨道:“你找什么理由不好,偏偏扯上这个,你叫我怎么办?”

    区枢歉意地道:“对不住,天璇,我急切中也想不出好的借口来!只是,这些日子,你还是要将戏演足,免得给小姐瞧出破绽来!小姐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不用我说,你也是知道的吧!”反正那阿丽雅对天璇也颇有情意,若能就此撮合他们,那也算是解了小姐心结,功德无量!

    施映璇闻言脸更苦如黄连,想想阿丽雅这一路上的缠人聒嗓,更觉前途黯淡,渺无光亮。

    乔安依约来到皇宫。这次更不巧,龙宸宇正在早朝。她丝毫不介意,反向尚公公要了太监带她到皇后的寝宫凤仪宫。这也是她今日来皇宫的第二个目的——拜访慕容锦儿。踏入威严庄重的凤仪宫,宫里的侍女瞧她的眼神都带了些敌意,可见慕容锦儿在宫中有多得人心。乔安苦笑,无奈,瞧着四周满植的高大梧桐树,凤凰栖于梧桐,或者这就是凤仪宫名字的来由吧!

    慕容锦儿接到通报,心中诧异,想了想,却也不欲为难乔安,遣退侍女太监,这才召她进来,面无表情,冷淡地道:“你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乔安瞧着她依旧宛如五年前的好女儿颜色,心中感叹,红颜如花易消散,可这深深庭院,锁住了多少人的似水流年,空误了多少如花美眷?她们有能力爱,却遇不见爱;自己没有爱的权利,却偏偏遇上许多爱,究竟谁更幸运?谁更悲哀?想着,她也淡淡开口,道:“这几日我常常想着那天你在御花园的路上跟我说的话,也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慕容锦儿不为所动,依旧冷冷道:“那日我们不都说得很清楚了么?还有什么要说的?”

    乔安瞧着她,深吸口气,道:“我是想要告诉你,你不用那样敌对我,我不会威胁到你什么。”

    慕容锦儿冷笑道:“你自己说这话不觉得心虚么?”

    乔安摇摇头,转过身不去看她,对着外面湛蓝湛蓝的天空,仿若是对着自己的心,道:“我是说真的!我来京城,只是因为放心不下他;可来了之后,就再也走不开了。我们如今怎样相处,你该是知道的,是清清白白的。我们这辈子也就会这样知已朋友相交,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发展,我更不会进宫来跟你们争什么的!”

    “你以为我会信这样荒廖的话么?”慕容锦儿依旧冷笑:“他那样喜欢你,你会不动心?你会当他是朋友知已?你若喜欢他,又怎么会不在乎名分地位,就这样跟着他,就算你能做到,他能这样委屈你?”

    乔安再度叹口气,抬眼幽幽道:“对于你们而言,婚姻很重要,名分很重要,你们要依靠婚姻才能活下去,你们要依靠名分才能安度余生。可对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我是谁?隐谋乔安,君氏少主,当然,还有其他身份,可无论是哪个身份,我都是独立的,坚强的,我不用依靠任何人就可以活得很好,比你们任何人都要好!所以,我不要婚姻,不要名分,我只要他的感情就够了。这样的我,还要跟你们争些什么吗?”

    慕容锦儿紧紧盯着那个绝美的背影,仿若是要乘风归去的仙人,飘逸出尘得叫人艳羡,叫人嫉妒。她可以这样堂堂正正地说她是隐谋乔安,她是君氏少主,她可以不要婚姻,不要名分,只要感情!她总是这样,永远跟别人不同,却总是耀眼夺目,叫人不能忽视!难怪她能够捉住他的心!慕容锦儿摇摇头,苦笑着,道:“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乔安翩然转身,幽幽而笑,慕容锦儿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怎地,竟好像从她眼中瞧出抹苦涩落寞。只听她平平静静地道:“慕容姑娘,真是这样想,假是这样想都罢。最要紧的是,这样想对我们所有人都会好些,不是吗?”

    慕容锦儿依旧瞧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瞧出些什么来,最后才默然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入宫?他这样喜欢你,绝不会委屈你的,更不会允许谁伤你半根汗毛,你究竟在坚持什么?是害怕伤了别人么?”

    乔安依旧笑着,淡淡的,幽幽的:“慕容姑娘,我不是那样好心的人。是,我无意去伤害任何人,但也不会为了不伤害别人而来伤害自己的。我这样做,自然就有我的道理。”

    慕容锦儿错愕,继续猜测:“那是你不相信他?你害怕他终究有天会遗弃你,移情别恋么?若是的话,你大可放心,因为我从没见他能像待你一样待别人。你知道吗?他之前很少理会后宫的事情,可是,前几天薰然被关禁闭,凌妃也被打入冷宫。当然,这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明眼人都瞧得出,他在维护你!他这是在警告任何想要对你不利的人,你是他的心头宝,他不许任何人伤你分毫!他表现得还不够么?”

    乍闻这些,乔安也不禁震动,眼中微露伤感,随即淡笑着道:“这是他的事情,我无权置喙!”

    慕容锦儿终于起身,走至乔安身边,仔仔细细观察着她。而乔安也就那样站得挺直,神色淡然,眼神平静,丝毫也不在意她们目光,半晌,慕容锦儿终于放弃,摇摇头,低声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一点也瞧不出来。”

    她的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似乎还带着些许失望失落。乔安眼中忽然现出精芒,直直地瞧着慕容锦儿,慕容锦儿乍然迎上这样的目光,不觉心神恍惚,急急移开。乔安笑了,道:“慕容姑娘,你固然聪慧,却只是个姑娘家,连他我都不愿意让看出我的心思来,何况是你?”

    慕容锦儿越发茫然,喃喃道:“乔姑娘,我不知道你想要瞒些什么,可我感觉得到,你也是喜欢他的,那你为什么还忍心让他这样为你费尽心机?你是怕他太过于喜欢你,你进宫后会引起诸多风波,让他为难吗?”

    乔安依旧摇摇头,道:“慕容姑娘,他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有多少本事我最清楚,自然不会这样小看他。我有我有缘由,你就别再问了。还有,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缘故,你也不用再费尽心机撮合我们了。”

    慕容锦儿大惊失色,随即别过脸去,强作冷淡道:“我不晓得你在说些什么?”

    “你知道的!”乔安转到她的面前,抬起她的脸,瞧着她,柔声道,“慕容姑娘,你是个好姑娘!我知道你有心要撮合我们,所以故意扮坏人,故意拿那些话来气我,来激我,好叫我不用顾忌你,甚至为你那些话气怒之下偏生要跟他在一起,是不是?”

    慕容锦儿震惊地瞧着她,怔怔的,忽然就掉下泪来,双手捂着耳朵,拼命摇头,喊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我没你想象中的那样好!我是真的那样想的!我是坏人,我就是坏人!”

    乔安心中感动,轻轻拿下她的手,声音柔和而坚定:“慕容姑娘,你不是坏人,我瞧得出来!我说了,我乔安不是那样傻的人,为了别人可以不顾自己。我如果能跟他在一起,五年前就在一起了,不会等到今日。如今我能做的也就是这样陪着他,不可能再多一点的!”

    慕容锦儿瞧着乔安,泪流满面,突然间紧紧抱住了她,痛哭失声。乔安一怔,随即放松身体,轻轻揽住了她。许久,慕容锦儿才渐渐止住哭泣,擦拭着眼泪,依旧泪眼朦胧,哽咽道:“我只道我做得很好,却原来还是没能骗过你!”

    乔安笑着道:“这世上能骗过我的事情还真是不多呢!”

    慕容锦儿抬起头:“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乔安静静道:“五年前,也许有些事情我是做错了,五年后,我不想再错上加错,再为搅乱你们的生活。我也不希望你跟薰然敌视我。也许我现在的做法还是很自私,因为我毕竟还是夺走了他的心,可这是我能做的极限了。”

    慕容锦儿心头苦涩疼痛,低声道:“就算你不出现,我也从没得到过他的心。”

    乔安眼中痛楚一闪而过,随即换上贯然的温淡,柔声道:“慕容姑娘,虽然我不在皇宫,可我猜测得出来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无亲无故的,想必闷得很,若是不介意,我们不妨做个伴。你若有什么心事苦恼,也能跟我说说,你说这样可好?”

    慕容锦儿瞧着她,咬着唇不说话。

    “当然,”乔安笑道,“也许你做不到,那也没关系的!”

    迎着乔安那双明如秋水,诚挚恳切的水眸,慕容锦儿眼神变换无端,最终低低道:“我懂了,你还是为他好,为了薰然,你不愿意叫他为难!好,我应你!反正,这五年来,我也看清了,不管我多努力,终究都还是枉然!”说着,她伸出稍嫌细弱的玉手,握上了乔安的手,眼中忽然又掉下泪来。

    乔安心中松了口气。慕容锦儿说对了,她是有很大部分为了薰然。她也曾有过那样的年龄,比任何人都渴望天伦之乐,自然也不愿意去伤了个小姑娘的心,更不愿意龙宸宇父女因她失和。反正,正如她所说的,她不要婚姻,不要名分,只要他的感情就够了。而他的感情,已经毫无保留地给了她!

    此时,慕容锦儿的贴身侍女碧菡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来:“娘娘,端太妃娘娘遣人过来,说想娘娘了,要娘娘过去聚聚!”

    端太妃就是龙宸锐的母妃,乔安心中一凛,故作无意地道:“慕容姑娘,端太妃娘娘跟你很熟?”

    慕容锦儿随口道:“是啊,我入宫之后,她时时照料我,提点我待我犹如亲人般。这皇宫算是她待我最好了!既然她相邀,恐怕我得过去。”

    乔安深思着,跟慕容锦儿告了辞,正待离去,忽然间又想起一事,顿住脚步,道:“慕容姑娘,你跟清妃也很要好是不是?”

    慕容锦儿正在整装梳洗,闻言道:“清妃为人孤傲清冷,不常跟别人说话,也因此得罪不少人。我待她好些,她便也跟我亲近。怎么了?”

    乔安淡淡笑笑,道:“没什么,我随口问问!我走了。”说着转身离去,心着疑虑无限。为什么跟龙宸锐有关的人都围绕着慕容锦儿呢?这是巧合,还是阴谋?

    二月初春,正是风华乍现在的初春时节,乔安上次见着的杏花蓓蕾此番已经纷纷怒放,艳态娇姿,繁花丽色,胭脂万点,占尽春风,与吐绿柳叶相互辉映,临水映池,明暗光影,兼之立在树下的娉婷身影,人面娇花,相应相称,美不可言。

    “一波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作尘。”乔安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指着那满树云霞,笑道:“回来了?你看这花开得多好?”

    龙宸宇朗声笑道:“花色纵然娇,不如佳人俏!它开得再好也没有树下的人好!”说着,大跨步走近,道:“没想到你也喜欢花儿,我还以为你只爱那翠竹呢!”

    乔安转身对着他,笑道:“美丽的东西谁不喜欢呢?你看那枝开得多好,多美!”

    龙宸宇来到她的身边,也扬起了头,瞧着满树春意,果见有枝横斜逸出,朵朵灿烂,团团簇簇又疏落有致极是夺目,遂伸出手去,道:“你喜欢,我摘下来给你!”

    乔安忙拉住他的手臂,道:“别摘!若是摘下来,没开多久就败了。这花的光华灿烂本就短暂,若再早夭,岂不是叫人惋惜?那花想必也觉难受。”

    龙宸宇回转头,定定地瞧着她,眼神深邃,忽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师傅要叫你修习闭心诀了!”

    乔安心不觉跳漏了一拍,心念百转,表面却依旧平静,道:“哦?你且说说看,是为什么?”

    龙宸宇叹道:“你的心思太软,不然又怎会连花都怜惜?你师傅若不叫你修心闭心诀,只怕天下的事情就都归你管了!”

    乔安松了一大口气,想想又觉好笑。她不过想到自己的命运,有感而发,又哪里说得上什么心思软?遂笑道:“你这话可就说错了。若论心肠铁硬,我定是拔得头名。在历阳,人人都知道君氏少主心肠如铁,最不容情的!”

    “可是,”龙宸宇伸手抚上她丝丝顺滑的青丝,嗅了口她身上散出的幽幽芬芳,道,“你身边还有四名龙女呢!心思良善,

    怜贫惜弱,人人皆知,就连路上见了乞丐也会施舍几文钱,这也是人尽皆知的啊!”

    “这是她们的事情,跟我没关系!”乔安身子微僵,还是不太习惯他突如其来的亲密,转头假装瞧树上的花儿,不动声色地

    避开他的抚摸,笑道:“你倒知道得清楚!你还知道些什么?”

    龙宸宇毫不在意,泰然自若地收回手,坦然道:“除了不知道君氏少主是乔安你,其他的都知道。就连楚倾阳避祸到君氏

    ,华阳帮暗中接助君氏水路运输我也知道。”

    乔安横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在君氏究竟有多少耳目?快从实招来!”

    龙宸宇也没必要瞒她,她从未想着瞒她,否则今日也不会提及。遂老老实实道:“君氏在紫星大小各种店铺营运共有三百

    一十四处,处处都有我安插的探子。其中,有一百二十五处的高级管事中有我的人,实际能够控制的店铺共有七十九家。”

    “你倒是坦白!”乔安再度横了他一眼,又是惊讶又是欣慰又是感叹,也有些气恼怅然,以及失落,叹道,“你的手脚倒

    真是快,我竟一点也不知道!好啦,果然如你所说,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龙宸宇忽然上前从背后抱住她,笑道:“别恼了!难道这些年了,都还不许我胜你一回么?再说,你没发现是因为我一直没有动作,否则,只要我稍有异动,肯定就被你察觉了。何况,我的暗探满天下,又对君氏情况了如指掌,却还是没找着你,你岂不是还是比我高一筹?”

    乔安猛地不防,吓了一跳,随即手肘往后一撞,挣开他的怀抱,警告道:“你可是越来越不规矩了!谁跟你争这些?只是这几次来,每次都瞧见你书桌上案牍如山,我突然觉着做个皇帝好累,天下人都要防着,都要管着,时刻也不能清闲。”

    龙宸宇揉着腹部,埋怨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天下也就你敢这样跟我说话,还跟我动手!”随即又笑道,“怎么,心疼了?那就进宫来陪我啊,有你替我分担些,我定能轻松不少的。再说,这个皇帝可是有大半是你推我上来的,你得对我负责才行!有时候想想,我自个也觉着做个皇帝挺累的,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把我扶上帝位,以为报复的!”

    听见“报复”这个词,乔安暗凛,但见龙宸宇神色如常,俊容含笑,又渐渐放下心来。他能这样轻松自若地拿报复开玩笑,或者也正是向她表明他已放下五年前的事情,不萦于怀了。想到这里,她心中更觉欣慰,也笑道:“若这是报复,那肯定很多人想要这样的报复,尤其是你那位五弟!”

    龙宸宇并不在意,忽然张开双手,向乔安扑去,笑道:“若是再加上你本人,那更是求之不得!”

    乔安轻轻一闪,避了过去。龙宸宇今日行为举止都跟往常有些不同,又轻松自在,又亲密无间,仿若是寻常情人间的戏笑玩闹般,叫她心中又惊又疑,从未历经这些,有些无措,但心头又隐隐泛起丝甜蜜,那种感觉熟悉又陌生。

    虽然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感觉,但乔安知道,此时的自己确实是喜悦无限的!既然如此,哪有何必去多想?以前的她,就是想得太多,顾虑太多,才会那样为难自己,而如今,一切都已经思想透彻,既然不能有婚姻的相伴相守,那此刻何不尽情享受感情的甜蜜愉悦呢?即使是放纵,那就放纵自己吧!想着,龙宸宇又年将过来,乔安一声轻呼,起身向前跑去,他在后面紧追不舍,两个在杏花林中追逐嬉戏,欢笑声不断。

    跑着笑着,乔安的心神忽然恍惚起来,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画面,似乎在哪里看过,这样的欢声,这样的笑语,也似乎在哪里听过。恍神间,龙宸宇已经赶上,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有些气喘地笑问道:“又想什么呢?都给我捉到了!”

    乔安尚在冥思,没有挣扎也没有闪避,只无意识地摇摇头。

    龙宸宇见她心神不专,原先的欢容又收敛起来,叹口气,抱紧她,叹道:“安,别再露出这样的神情好不好?好容易看见你笑得那样开心,怎么一转眼就又恋回来了?难道刚刚跟个普通人一样好好开怀欢笑不好么?”

    乔安扬起头,他的面容近在咫尺,一伸手就能碰到。她眼中微显迷茫,道:“你想要我像个普通人一样,是不是?邀我赏花,刚刚那样跟我闹,逗我开心,是想我别再这样淡然,是不是?”

    龙宸宇俯首,不答反问道:“那样不好么?你就这样讨厌情绪波动?”

    乔安也没有回答,伸出手去抚着他的眉峰,低声喃喃道:“你这样费煞苦心,这样待我,若是最后我还是不能嫁你,怎么办?”

    龙宸宇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握住她的手,笑道:“你怎么总这样说,就算你无心嫁我,也不用这样随时随刻点醒我吧?很伤人的!我说过了,这是我的事情。若我能打动你的心,让你心甘情愿嫁我那自是最好,不然我也不会强逼你的!所以,把心放宽些,认真感受我对你的好,认真开心就好!别再东想西想了。”

    乔安瞧着他如海洋般深遂的瞳眸,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间,她挣脱他的怀抱,跑了开去。大概跑了十几步远,她忽然顿住脚步,转身面对他,灿然而笑,大声道:“我会好好想想你说的话的!我没想清楚前不能再这样给你占便宜了!”说罢转身跑开,一会就不见踪影了。

    龙宸宇微微一怔,随即大喜过望,也对着她莞乐一笑。然而,待乔安的身影渐渐隐没在重重叠叠的庭院后,他的笑容也就跟着渐渐僵冷,恢复他在朝堂中的淡然冷凝,眼眸中也渐渐显出一抹锐芒,一抹深思,久久不语。

    她并不排斥他的亲密接触呵

    走在路上,乔安终于想起那场景为何眼熟了,当她还是徐怀安的时候,她跟乔哥哥就经常在徐府庭院的碧桃花树下追逐嬉闹,欢声笑语不断。那时的自己的笑容,是那般明亮方肆,自己的心情,却又是那样的约会快满足,而今日的自己,隐隐中竟有回到那时的愉悦感,是自己变了吗?因为龙宸宇而渐渐变了吗?

    乔安心中微惊,随即又安慰自己道,不妨事的,自己的心情那样欢快,却也不觉万毒之首又发作的征兆,该是没关系的。心思平定没多久,她的嘴角又不自觉地上扬成美好的弧度,在杏花林中的甜蜜欢快又再度回到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味品读。那种幸福美好的感觉,真的是久违了啊!

    君氏后厅,四姝在后厅中各自忙碌,不经意抬眼间瞧见乔安嘴角含笑,眼神明亮,不由得相顾惊诧,她们从未见过她这般神采飞扬。雾苑好奇地探询道:“小姐,你心情很好!有什么好事么?”

    乔安嫣然一笑,不答话。

    霜草唯一能想到也就是龙宸宇,除了他,还有谁能这样影响小姐的情绪呢?她眉目含忧,瞧着乔安,低声提醒道:“小姐!”

    乔安明白她的担忧,笑道:“不妨事的,霜草,我自个的身子,我自个清楚,我还想要好好活着,不会轻易伤到自己的!”

    “可是,”霜草想了想,还是将埋在心中许久的话语说了出来,“小姐,往后呢?他究竟要怎样安顿小姐?”

    乔安依旧笑着,毫不在意:“什么以后?干什么要想以后?以前我总过的那样辛苦,就是因为想得太多,想得太远。现在我身体安好,他对我又这样好,有答应不逼我,我心里高兴,又不会情绪过度动荡,影响闭心诀。这样的日子还不够好么?所以,从此往后,我什么都不想啦,只让自己活得高兴自在!”

    霜草默然无语,低头看着君氏各分行递上来的文书,这才记起自己方才的疑惑,也为转开乔安的心思,遂拿着文书到乔安面前,递给她看,微带忧虑地道:“小姐,不晓得怎么回事,这段日子里,君氏许多分行的高级管事都或病或事,总之有着各种原因纷纷隐退,提名新的管事顶上,有的分行甚至举行变动。小姐,是不是有人想要对付我们?”

    乔安心中一动,也不接文书,问道:“共有多少这样的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霜草微微思索了下,又回身查查资料,心中更是担忧,答道:“好像自我们入京后不久就开始了,当时我没放在心上。可我刚刚查查,才发现到现在为止,共有一百二十五处店铺有此种情况,七十九处有过半的变动。”

    三姝皆尽变色,霰芷道:“霜草,你确定没弄错?我查看这些日子的账本,并没有大落,盈润一如往常啊!”

    乔安顿时明悟,这是龙宸宇在对自己表明真心,他不会再对付君氏!心中更觉喜悦,微笑抚慰她们道:“你们不用担心,这不是坏事,是好事!”

    四姝都莫明其妙瞧着乔安:“好事?”

    乔安点点头,笑道:“是啊,是某人将他安插在我们君氏的暗探全部撤出,才会造成这样的动荡。你不用管他们,再派人接手就是!”

    四姝自己明白她的意思,相顾骇然。在她们不知不觉中,他竟已安插这许多密探进来!同时也不禁有些后怕,若非如今小姐跟他关系和睦,如今君氏真跟他硬对硬,能有几分胜算?此人的手段心机着实叫人可怖!难怪小姐先前对他有那样高的评价。

    众人各有所思,后枯兀自沉默着,忽然有奴仆前来禀告:“小姐,四位姑娘,门外有人说有东西要送给小姐,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霜草率先问道:“那人可有说是谁派他们来的?”

    奴仆低头道:“他们不曾说,只说小姐见东西就知道了。”

    四姝瞧着乔安,乔安也在暗自猜测,想想淡然道:“那就叫他们把东西送进来好了!”

    奴仆应声出去,不一会儿就有数十人依次进来,每人怀中都抱着盆有半人高的杏树。也不知这杏树是怎生栽种出来的。虽只有半人高,但姿态苍劲,冠大枝垂,疏落有致,花朵如云霞般,开得极是灿烂,便如是把十多年上的老杏树缩小了安在这盆中般,也宜厅苑也宜闰房,既大气又精雅,放好盆树,那些人齐齐向乔安施礼,随即告退离去,半句话也不曾说。

    四姝莫明其妙,瞧着那些盆栽指指点点,都喜欢得不得了。而乔安又惊又喜,又感动莫名,嘴角再度涌起笑意,脸上也泛起耀眼的光彩。方才跟龙宸宇的对话不期然涌上心头,原来他都记着,都放在心上!她说不爱杏花摘下后凋落,他就叫人送这些能摆放厅苑房间的盆栽杏树来。东西虽精巧,但更叫人感动的是这份心思!

    原来,渴求那样久的幸福,这样容易,这样简单啊!

    映昌六年的二月,注定是乔安生命中最幸福的一月!她抛开龙宸宇的后宫嫔妃,抛开慕容锦儿,抛开万毒之首,抛开闭心诀和寒冰真气,抛开过去未来所有的顾忌,专心享受在手的幸福甜蜜,享受纯精神的爱恋,轻松自在,愉悦欢欣。她的眼神越来越明亮,笑容越来越甜蜜,整个人都像是笼上了层光彩,耀眼夺目,清艳不可方物。

    四姝瞧着这样的乔安,心中有喜悦,的欣慰,但也有着深深的担忧。这样的小姐,幸福固然幸福,美丽固然美丽,可她究竟是更洒脱,还是更多牵绊了呢?这样的她会不会有危险呢?然而,每次对上乔安神采飞扬的容颜,她们喉咙里却像堵了东西一样,那许多的话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毕竟,在乔安二十四岁的生命中,真正快活的日子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好容易有着这些幸福,谁又忍心去打断呢?

    初春二月,春风各煦,春光明媚,恻恻轻寒难掩那枝头春意,春光所及之处,花柳繁茂,莺啼燕鸣。桃李怒放,彩蝶翩翩。还有满城柳絮飞舞,白绒绒地拂落游人衣衫,可爱动人。龙宸宇跟乔安皆是一身白衣,携手走在御花园中,花红柳绿间更显飘逸出尘,直如神仙。转过座假山,龙宸宇指着前方道:“你瞧瞧那边!”

    乔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前方奇石玲珑,怪石崎岖,间落有致,更有泉碧水自石间滑落飞溅,便如小小的瀑布般,泉下也布置着几处光洁华润的石头,飞瀑落在上面,激起濛濛雨雾,映出弯小小的彩虹,七彩缤纷,煞是好看。

    龙宸宇笑道:“那园林师摆设许久才确定好下方石头的位置,在丽日便可映出这虹彩来。你看如何?”

    乔安颔首轻笑,道:“确是精巧得紧,可见是费了心思的!”

    龙宸宇谦道:“当然,比起闻名久矣的园林大师区枢,还是远有不及的!”

    乔安被他逗得笑了:“你何必这样诚惶诚恐?难道我就是那样小气的人,不许别人比我有丁点好么?这飞瀑虹彩确是好看,可见此人心思灵巧。如今区枢正巧在京都,你若不介意,就叫他们相互切磋交流番,如何?”

    龙宸宇喜道:“那是求之不得呢!”

    两人正说笑间,尚公公突然自后方赶上,躬身道:“启禀皇上,大鸿胪御庄大人秉奏,北狄二汗并孟大将军及随行已近京都,预计午时将入宫觐见!”

    龙宸宇和乔安换个眼色,淡淡道:“朕知道了,直叫他在御书房候着,朕这就过去。”待尚公公退下,龙宸宇沉思了会儿,抬眼笑道:“他们来得倒快!这样也好,科试甫过,众举人尚集聚京都等待发榜,正好趁这时机瞧瞧今年的武举如何。安你的机遇也来了。你放心,我定会替徐府洗脱罪名,叫你堂堂正正地以徐怀安之名鼎立天地,以补父皇之过!”

    乔安点点头,道:“我明白,你去忙吧!我自会离宫。”待龙宸宇离去,她在御花园又赏了会儿景致,正要离去,背后一声娇柔的轻唤牵住她的脚步:“君姑娘,请留步!”

    乔安转过身,瞧着身后一身水绿,优雅娴静的晚妃,心中暗自警觉。后宫三妃中,表面上瞧起来,这晚妃最为贤淑静雅,颇得人心,但乔安却觉着她的心机是最重的,面善心恶之人才是最该叫人防备的!向晚妃行个礼,乔安淡淡道:“晚妃娘娘有何见教?”

    晚妃脸上浮起和善的笑容,过来扶起乔安,拉着她的手,道:“君姑娘不必如此!算起来,我们也算旧识,姑娘这般人物,我心里常常当你是妹妹看的。何况,皇上这般喜欢你,我们姐妹相称之日当不远矣!你行这般大礼,岂不折杀我了?”

    乔安淡淡一笑,并不接话。

    晚妃见她似乎并无欣喜之色,心中微疑,随即笑道:“难得今日遇上,妹妹可肯陪我走走?”

    妹妹?乔安叹口气,她已经二十四岁了,晚妃这个“姐姐”会不会太年轻了些?然而面上自然不能这样说!她仍是淡淡笑着,道:“娘娘有命,千羽焉敢不从?”

    晚妃拉着她的手,并肩而行,指点园中各处景物,言笑嫣然,言语随和,便像真是当她是妹妹般亲切和蔼。乔安自然不会轻易为之所动,只淡淡应着。

    走着走着,晚妃瞧着满园春色,突然幽幽而叹,瞧瞧乔安,又转过脸去,边走过道:“其实,我初见妹妹,便知道皇上定会喜欢你喜欢得紧。这般的美貌绝伦,这般的雅致飘逸,这般的淡定出尘,偶尔又微带着些凛冽的冰雪气息,简直人人都说这宫中凌妃妹妹最美貌,清妃妹妹最淡然,而我就见颜居个雅静,而妹妹一人便集我三人之赞于一身了!”

    乔安仍旧淡淡道:“娘娘谬赞了!”

    晚妃摇摇头,似说自己并未谬赞,又似在否定些别的什么东西,忽然立定脚步,定定瞧着乔安,喃喃道:“像真是太像了难怪”见乔安眼中微露疑惑,方觉失言,忙掩饰地笑笑,仓促别过脸去,像是在思虑着什么,犹豫难决。许久,她又转过头来,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环顾四周,见无人后方道:“妹妹,这些话我本不该说的!可我跟妹妹一见如故,相知甚好,却也不忍隐瞒。妹妹可知皇上为何如此宠爱我跟清妃妹妹三人?”

    乔安玉容平静如水,道:“娘娘美貌贤淑,蒙受恩宠自是理所当然!”

    晚妃摇摇头,神色寂寥落寞,幽幽道:“妹妹错了,皇上如此宠爱我等,非是我等有什么过人之处,乃是因为皇上心中另有所爱!我曾有个闺中知已,她曾是皇上的御前侍茶,服侍皇上三年,后来却无故受罚,逐出宫去。旁人都不知她犯了何错,我跟她私交甚密,入宫前她才跟我说了当年情由。”

    乔安暗自沉思,道:“是什么情由?”

    晚妃幽幽而笑,神情微带凄恻,道:“她跟我说,她被逐出宫不是为了其他,乃是因为她无意中瞧见皇上所作的一幅画像。那是个美貌绝伦的女子,从画笔题词中均能瞧出皇上的款款深情。据她所言,那女子不但容颜绝美,而且气质出尘,静雅淡然,直如神人。而更令她讶异的是,当时后宫中受宠的几位妃嫔,容颜气质都或多或少跟那女子有些相似。她这才明白,人人都说滥情风流的皇上,原来却是个痴情钟情之人!正如皇上珍爱的一方私印的刻字‘千古一情痴’般。而后来皇上察觉此事,勃然大怒,本想将她处死,但念及其父功在朝堂,宽恩逐她出宫,并警告道,若是她敢对他人言及,就当心小命。

    “末了,我那好友拉着我的手,道,蕙缓,你这般容貌性情,跟那姑娘也有相似,入宫定会得蒙圣宠,但切记不得言及那姑娘半分事情。我入宫后,果如我那好友之言,蒙受恩眷。这些年来,我冷眼旁观,但凡皇上留意赞许之女子,也多逃不过我那好友点评之语。妹妹将这几样都占全了,皇上喜欢你那自是顺理成章之事。”

    乔安心中凛然,顿时明白这位晚妃娘娘今日寻她所为何事。表面上听来,她这番话意在提点,是番好意,但实际上却另有心机。若她不是乔安,若她真如表面上瞧来的天真无邪,胸无城府,如今正值与龙宸宇这般情浓意重之时,忽然听闻只是他人的替身,自然会大受打击,跟龙宸宇心生嫌隙。若再理想些,她莽莽撞撞寻龙宸宇质问此事,只怕就会落得跟她那闺中好友同样的下场,那便正合晚妃之意!

    这借刀杀人之计果然阴毒无比!

    见乔安神色微变,晚妃心中暗笑,动之以情完了就该晓之以理!她随即又拉着乔安的手,神情诚挚恳切,意味深长地道:“妹妹身为君氏少主,经营如君氏偌大个商行,自然也是聪慧之人!这皇宫辉煌灿烂,威严庄重,我们这些后宫嫔妃蒙受圣宠,身份尊贵,一乎百应,仿佛是人生之顶端。可以妹妹之聪慧,自然明白这些只是表象而已!今日我们辉辉赫赫,集万午宠爱于一身,可说不定哪日一个不对触怒圣颜,就落得个凄凄惨惨!

    “确实,皇上年轻有为,又温润儒雅,风流倜傥,也难怪妹妹你动心,可是妹妹你如今只瞧见这里的好,可知道在你瞧不见的地方,冷宫是何等的凄惨碜人呢?那些也曾容颜如花,也曾威威扬扬,圣眷昌隆。说句不敬的话,帝王之爱,从来都如镜花水朋,春冰风烛,难保长久。妹妹身为君氏少主,那是何等的自由光耀,叫天下女子艳羡钦慕,何苦唉!真是可惜至极!”

    乔安神色凝重,默然不语。晚妃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多留,道:“我这是与妹妹相亲,才肯说这番话。若妹妹觉着我是别有用心,大可当我从没说过这话。言尽于此,妹妹你好自为之啊!”言罢瞧了眼沉累静默的乔安,嘴角暗暗勾起抹笑,优雅离去。

    听见背后轻巧的脚步声,闻见熟悉的芳香,乔安转身,淡然道:“慕容姑娘,你怎么来了?”

    慕容锦儿桃红宫装,正如这春景中的碧桃花般,瞧着晚妃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一会儿才低声道:“我听人说晚往你这边来,就赶过来了!”

    乔安明白她这般关心自己,并不是因为自己跟她交情有多好,乃是瞧在龙宸宇的份上,瞧在感情的份上,但心中感激,仍道:“多谢你费心!”说着,也抬头瞧着晚妃优雅的身影在月亮门后转个弯,消失不见。瞧了眼慕容锦儿,警告道:“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要小心!”方才她话语中只提清妃,凌妃及她三人,丝毫不涉慕容锦我管个皇后,用心可疑。

    慕容锦儿转过眼,不在意地淡淡叹道:“这皇宫中,又有谁是简单的?”说着又笑笑,甩开那些烦心事,转身向后方招招手,龙薰然粉妆玉琢的小脸顿时从假山后面探险出,朝慕容锦儿扮个鬼脸,轻快地跑过来,拉扯着她的衣襟撒娇。慕容锦儿弯腰揽住她,抚摸着她的小脸,慈爱地道:“又淘气呢!”指着乔安,道:“快叫安姨!”

    龙薰然抬头瞧瞧乔安,小脸一板,嘟起了嘴,恼道:“母后,她是坏人,抢走父皇,又害得薰然被关禁闭,干吗叫她安姨啊?我不要!”

    慕容锦儿呵斥道:“不许胡说!这是母后从前的故识,不是坏人。快叫安姨!”

    龙薰然倔强地道:“我就不要,我讨厌她,我就是讨厌她!”说着转过身,给两人个背影。

    慕容锦儿无奈,歉意地对乔安笑笑。乔安毫不在意,那倔强任性的模样,真的像是从前的徐怀安!乔安淡淡笑笑,道:“小孩子嘛,都是这样。我小的时候也曾经这样任性过。再说,她不喜欢我也是正常,别非扭着她了。”

    龙薰然微微发呆,转头瞧了她一眼,正迎上乔安含笑的目光,脸色一冷,重重哼了声,一跺脚转身跑了开去。慕容锦儿叹道:“这孩子!怎么就这样不知事?”

    乔安瞧着那个活泼娇小的身影,心中微叹,随即抛开,笑道:“我要走了!”

    慕容锦儿点点头,道:“我送你吧!”遂上前几步,跟她并肩而行,直送至凌武门方

    穿越千年之倾君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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