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懒女进化论第12部分阅读

    穿越懒女进化论 作者:肉书屋

    穿越懒女进化论第12部分阅读

    说的“男女大防”,可是,谁叫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赤裸相对?

    “青青,我好久没抱你了。”胡夜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你要一直留在我身边,直到我死,好不好?”

    穆青青没有回答,她心底很矛盾。二十一世纪的那些亲友,她放不下。她原本打算的是,做完圣女该做的事情她就回去。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回去,但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不会放弃。可是,在这个世界呆久了,她也有了牵挂,如亲哥哥一般的沐长风,蝴蝶谷中的好朋友紫苏和冬青,还有……胡夜。

    胡夜看她默默不语,想起瘴气林前那一幕,不由自主的收紧手臂,嘴里呐呐地念叨:“别离开我,不许离开我。我的亲人都死光了,我只剩下你了……”

    穆青青没听清他说什么,只觉得腰快被他箍断了。感觉他在自己耳边的喘气声越来越重,穆青青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怎的挣脱了胡夜的禁锢,慌不择路的跑出去。心跳的声音一下下在耳边炸开,直到跑进“寂园”,她才稍稍的定下神。可是,一想到刚才在胡夜房中的那幕,她的耳朵又开始发烫。心底也起起伏伏,就像是溪水中的落花,打着旋儿。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补完。

    今下午才回来,抱歉,更晚了。

    以后更新时间定在,中午的十二点左右和下午的六点左右。

    ☆、真假穆青青

    一些真相,石破天惊。

    穆青青慌不择路的跑进自己的住所,砰的一下关上卧室的门,呆坐了半晌,还是觉得心怦怦乱跳。眼见日头西斜,窗格上最后一抹余晖都渐渐的消失不见。黑夜袭来,侍候的小丫头脚步轻轻,进来点了灯又出去了。

    穆青青此刻心里有些慌乱,她没处理过这样的事情,面对胡夜未加掩饰的情谊,她心底的情绪是复杂的。最要命的是,胡夜那一番试探,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对这个世界产生了留恋。

    “喂,自掌灯时分,你就是这个姿势了。这么久了,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穆青青一跳,她回过神看着说话的那人,没好气的说:“你怎么又来了?”

    “什么叫做‘又来了’?你这小丫头好没良心,咱们十天半个月都没见了,你都不想我吗?”

    穆青青白他一眼,并未回应。

    面具男讪讪的摸摸鼻子,挑了靠近她的一把椅子坐下,正对着她说:“你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出什么事情了?”

    穆青青声线平平,有气无力的回答:“没什么,就是心里有点烦。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面具男暗忖,这丫头今天一看就是情绪不大好,还是不要拿话逗弄她,直接道明来意:“今天来找你,确实有重要的事。”

    穆青青听他这样郑重,难免打起精神,“什么事说吧。”

    “天山的阿里卓目前在关中李府做客。他似乎从李氏口中知道了你,你万事务必小心。这人做事向来狠绝,要是知道那件事没做干净,肯定会暗派高手斩草除根。不过,只要你不轻易出秦府,应该不会出事。我也会在暗地保护你的。”

    面具男这一番话,听的穆青青糊里糊涂的。天山的阿里卓是谁?和她有什么仇怨?那件事又指哪件事?

    看穆青青一副迷糊的表情,面具男恨不得敲她几下,恨铁不成钢的说:“还是这么凡事都不上心的样子!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你机灵点好不好?”

    “是你自己说的不清不楚还来怪我!你的意思是那个叫阿里卓的要来杀我?他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人神经病啊,我和他都没见过面他就要我脑袋,至于吗?!”穆青青急的都要跳脚了,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面具男听她这么说,惊奇的睁大了眼,“你竟然连阿里卓都不记得了?!那你记得你爹是怎么死的吗?”

    穆青青大怒:“你爹才死了呢!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好不好?!”

    “青青!”面具男急促的叫了一声,停顿了半晌才轻轻说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竟然连杀父之仇都忘记了?”

    穆青青第一次见他这么沮丧的模样,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她细细回想他们以前见面说过的话,整理了半天的头绪,才恍然大悟,“你把我当成穆友仁的女儿了?你不是说见过她的吗?怎么会认错?”

    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正是因为他把自己认成穆友仁之女,穆青青才怀疑他动机不纯,是有意欺骗自己。如今看来,他是真的认错人了?

    面具男苦笑一声,“你虽然不曾见过我,我却是见过你的。你从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孩长成一个楚楚动人的少女,这期间的哪一件事我不清楚?我怎么会认错?”

    穆青青越发的摸不清头脑,暗自嘀咕:按他的说法,他相当于是看着那个女孩长大的,但是两人并没有正式见过面。既然他见过本人,应该是不会认错的。这么说,难道我和那个穆友仁之女长的很像?他一口一个“青青”,难道那女孩名字里也有“青”字?og,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面具男是敌是友,穆青青现在并没把握。她的身份是胡夜瞎编的,这个当然不能细细的解释给他听。反过来想,面具男这么熟悉穆友仁之女的人都能把自己认错,那是不是意味着,这姑娘以前的仇敌都会冲着自己来啊?这可大大不妙啊!

    想到这,穆青青都快急哭了,人生还可以更狗血的吗?她急忙问:“那个穆友仁的女儿,以前在外面露过脸没?认识她的人多不多?最主要的是,她仇家多不多啊?”

    面具男也快急哭了,“你从前被养在深闺,穆府高门大户独女怎会轻易抛头露面?青青,你是不是撞到脑袋失忆了?”

    穆青青很想高喊一句:老娘是穿越人士!不是本土的!可是,她要是敢这么说的话,对面那个男人就不会只说她是失忆了,一定会当她是疯了!

    按下胸口翻滚的热血,穆青青吐一口气说:“我就是失忆了。所以,你给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面具男也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咬牙切齿的说:“天山的阿里卓,这个混蛋灭了……灭了穆家满门!”一句话说的吭吭吧吧的,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差点抠下一块木头。

    穆青青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不是发生在她身上,但她仍觉得惊心。眼前的男人,像是经受不住回忆的打击,痛的弯下腰去,穆青青干巴巴的安慰,“死者已矣,还活着的当自强。”

    面具男猛的抬起头,烛光打在他的银面具上熠熠生辉,他的眼眸也亮的吓人,吐出一口浊气说:“活人当自强!说的没错,我会让天山王血债血偿!”

    看着他有些阴郁的神色,穆青青不禁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的问:“阿里卓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呢?”

    他鼻子轻哼一声,讽刺的讥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还不是为了财和权?!”

    “穆家是天下第一商,说为了财我还想得通。可是这‘权’一字,又是何解?”

    “这些龌龊事我不想你知道。我说过等到事情解决的那天,我会让你见到我的真容,也会向你解释这一切。天山王为人阴险狠毒,他知道你活着绝对不会放过你。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看着他关切的眼神,穆青青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我呆得太久了,该走了。记住我的话,轻易不要出府,自己警惕些。”说完,打开半扇门,几个起落就看不见了。

    送走了面具男,穆青青愁眉苦脸的坐在灯前,手腕撑着下巴想事情。唉!这是怎么说的?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怎么办?要不要去告诉胡夜呢?毕竟关系到小命啊。可是,她现在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胡夜呢……

    穆青青在去不去见胡夜之间犹豫不决,一晃就到了年三十这天。

    一大早,秦府到处都热热闹闹,忙忙碌碌的。下人们都在为今晚的重头戏做最后的准备。前几日就请好的戏班子,此时正在二门外吹吹弄弄,或许是在调音,或许是在排练。隔得远,听的不是太真切。嘈嘈杂杂的反而让愁苦了几日的穆青青,空前的放松开心起来。

    在现代的时候,年三十这天穆爸穆妈也会早早准备,贴春联,放鞭炮,包饺子,只为十二点钟新年降临的那一刻。小的时候,她总是盼着过年,因为有新衣服穿,有好东西吃,有压岁钱收,父母也会变得格外的宽容,答应她一些平时不会答应的条件。可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年味也越来越淡。越长大烦恼越多,后来她就不期盼春节了。然而,时间的车轮推着人往前走,所谓的向死而生,又何曾顾及世人的意愿?

    穆青青一路走来,看着来往的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终于也感染到一点喜气,慢慢的找到小时候过年的气氛。她背着手信步走,没想到竟然到了梅园外。开园门的青梅乍一见立在门口的穆青青,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倒是穆青青先面露笑颜,喜气洋洋的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青梅随即也反映上来,“穆姑娘好。旧历未去,明天再和姑娘拜年。”

    穆青青也不在意,随口问道:“这是要去哪?”

    “今日人手肯定不够,我去前面帮衬点。”

    穆青青想起红锦她们早起和自己打声招呼就去忙了,就往旁边让了一步,“哦,那你去忙吧。”

    青梅迟疑着未动,穆青青疑惑的看着她。只见青梅脸颊微红,低眉垂目,半天才期期艾艾的说:“谢谢穆姑娘未将我身份抖露。”

    “我只是遵守约定而已。”

    青梅闻言,抬起头坚定的看着她说:“我也自会遵守约定。”说完福了福身子,朝前堂走去。风过,吹起她狐裘的毛领轻抚面颊,自有一番妩媚。墙内的梅花,在她身后落下一地花瓣。穆青青忍不住伸手去接。

    这几日,穆青青一直避着胡夜。即便是见面,两人也隔得远远的,又有旁人在场。除夕夜,却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的。因为,大家都在一张桌子上吃酒看戏。而胡夜就坐在她左手边。

    台上咿咿呀呀唱的什么,穆青青根本听不懂。胡夜借着桌子挡住别人的视线,拉她的手。穆青青又窘迫又烦躁,脸也不争气的泛红。秦裕看着她红润的侧脸,关心的问:“是不是席间人太多气闷了?”

    穆青青借这个由头说:“是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说完悄悄甩开胡夜的手,离席而去。

    胡夜见她出去了,对秦裕说:“我喝的有点多,出去醒醒酒。”没等秦裕回答,就三步并作两步往穆青青离开的方向走去。

    秦裕看着他的酒盏,满满的一口都没动。话说,他今晚连手都没伸一下,哪里喝过酒?可是,明知道他是去追穆青青的,秦裕却什么也不能做。他是秦府的家主,怎能无故离席?叹一口气,他总是被责任缚住手脚,终究不像胡夜那样放得开。

    “青青……”

    胡夜低沉的声音在背后想起,穆青青心底一颤,缓缓的转过身,眼睛也不敢看向他,低垂着脑袋抠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请假回来,手头积攒了好多事。两个同事请假了,一顶仨的银伤不起啊。

    一整天下来,累的跟嘛一样。

    更得迟了,表抽打啊。

    ☆、终于献吻了

    一吻定情。

    “青青……”

    胡夜低沉的声音在背后想起,穆青青心底一颤,缓缓的转过身,眼睛却不敢看向他,低垂着脑袋抠手指。

    胡夜慢慢的走过来,越来越近,穆青青忍不住退了一步。看见她的动作,胡夜痛声道:“最近你一直躲着我。为什么?”

    穆青青不说话,又往墙角缩了一下。

    胡夜焦急的说:“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等不到她的回应,胡夜小心翼翼的问:“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穆青青闻言,无助的摇着头,嘴唇咬得死死的,却是一句分辩的话也说不出来。

    胡夜又上前几步,已经将穆青青逼近角落,他抓住她的一只手,轻轻一扯就带进怀里,紧紧地搂住,在她耳边说:“不要喜欢上其他人,只留在我身边。你从来没有回应过我,青青说一声好那么难吗?”

    听了他的话,穆青青心中酸涩,良久,她才轻叹一声,“狐狸,我答应你,只要我还留在这个世界,我都不会离开你。”也不知道自己的话他听懂没有?感到胡夜的手臂收紧,穆青青偷偷的在心里道歉:对不起狐狸,抉择很难,可是亲情对我来说更重要。既然没办法给你长久的保证,那么在这有限的日子里,我会尽可能的对你好,让你开心,留给你一段美好的回忆。想到这,她缓缓的举起垂在身侧的手臂,坚定的回抱住他。

    胡夜心底正为穆青青说的话疑惑,突然感受到一双嫩臂搂住自己。他抬起埋在她颈弯的脑袋,神色似惊似喜的看着眼前的娇容,浑身颤抖,眼角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穆青青看着眼前俊朗不凡的男子喜不自禁的模样,心底不知是甜是苦。像是要补偿他一样,穆青青第一次大胆主动的吻上他的薄唇。

    不过是嘴唇的触碰,已经让胡夜呆了片刻。反应过来他立刻加深了这个吻。她的唇温暖绵软,让他觉得怎么也允吸不够,体内的邪火催促着他想要更多。抵开她的牙关,舌尖在她的口腔勾勒着,最终和那灵动的小舌搅在一起。胡夜忘情的吻着,鼻息喷出的热气给她的脸颊涂上一抹艳红。

    穆青青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感觉,如置云端脑袋里一片空白,胸腔已经透不过气,却不由自主的哼出勾人的媚音。胡夜听到,更是加紧了攻势。不知过了多久,才放开她的唇。穆青青大口大口的吸气,“泪光点点,娇喘吁吁”说的正是她现在的情形。她缓过来神,想起刚才羞愧的低下脑袋。

    胡夜爱极了她现在的模样,酡红的面颊,迷离的眼神,微微肿胀的樱桃小口,起起伏伏的胸部,还有那含羞的优雅脖颈。他情难自禁的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想看的更清楚。声音中的惊喜和惶恐轻易就能察觉,“青青,我不是在做梦吧?”

    穆青青被迫看向他那双柔情四溢的桃花眼,心里更是自责。她没尝试过情爱,出于私心,也一直不愿正面胡夜的感情,任他徘徊在求而不得的困境。他们俩人能走到今天这步,完全是胡夜单方面的努力。直到此刻,穆青青才理解,在现代时,为什么舍友会心甘情愿的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男朋友。作为一个懒散度日的人,她曾经十分不理解舍友。可是现在,胡夜开心,她心里似乎比他更开心。如果现在让她帮胡夜做什么事情,她也会心甘情愿。这种陌生的情绪,难道就是爱情?

    心中甜蜜,穆青青声调更加柔和,她从领口拉出那根银链子,上面缀着穆妈求给她的玉佛,还串着胡夜给的白玉戒指,“看。你给我的戒指,我一直贴身带着的。”

    胡夜摩挲着戒指,揽过穆轻轻肩头,缓缓的说起这个戒指的来历,“这枚戒指是我古氏的信物。每一代帝王会亲手传给他的接班人,是比国之玉玺还重要的身份象征。”

    “那你怎么给了我?”说着就要解下来。

    胡夜按住她的手,“给你了你就带着,会有用到的一天。”

    此时,天空中炸起一枚烟花,接着越来越多在天际绽开。穆青青抬头望去,高远如黑幕一般的天空被火花渲染,五颜六色、炫彩夺目。她喃喃的道:“和现代真像。这是我来这里的第一个新年。不知道爸妈在干什么?会不会想起我?想起我会不会伤心?”

    胡夜抱紧她,在她耳边不断的重复:“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像是要把这句话念进她心里。月光散在二人身上,远远望去像是镀了一层银,男的高大修朗,女的娇俏动人,仿若神仙眷侣,般配极了。拐角处,一道落寞的身影,握紧拳头颓然离去。

    自俩人定情之后,就分外黏糊起来。

    大年初一,穆青青带着浅笑从睡梦醒来。一睁眼,便看见侧躺在她床边胡夜。他晶晶亮的眸子,倒映着穆青青的容颜。她一瞬间仿佛怔住,秀美的脸颊上飘起红云。“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天刚亮吧,没注意。”

    穆青青拥着被子,声音清浅地微嗔道:“去外间坐会儿。我换衣服。”

    胡夜耍赖般的挨靠着她,直到见她果真急了,才迅速的在她额头偷一口香,在穆青青没反应过来前,大笑着转过屏风去外间了。穆青青没有使唤人的习惯,房内并没有小丫头伺候,也幸亏如此,这一幕才没被人看见。

    穆青青一身奶白色的衣裙,只在细节处点缀几抹翠绿。耳垂上带着一副东珠耳环,头上也是同一套的坠东珠步摇,此外别无装饰。等她收拾好出去,胡夜走过来牵起她的手,上下仔细瞧了一遍,在她耳边调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穆青青忍不住红了脸,摸摸耳朵上的珠子,含羞带怯的说:“我想把咱们的事情告诉哥哥。”

    “啊?”胡夜反应上来,她口中的‘哥哥’应该指的是沐长风了,看来沐长风在青青的心里还是很重要的。不过,只要他不和自己争青青,为了自己的女人,胡夜也会尊重他这个大舅子的。他忽然又想起,沐长风不是认她做的弟弟么?这样想着便问道:“他知道你是女儿身?”

    穆青青听他口气微酸,不由偷笑,“知道呀。我除非出府才会换装,在府里一直女装示人。年前哥哥来看过我几次,我便和他说清楚了。这套东珠饰品还是他送的呢。”

    胡夜气的要吐血,这家伙动作太快了,脸上却是平静,拿起架子上挂着的大氅,细细地给她披上,认真的系着带子,心里却盘算,要尽快送她一些饰品,趁早把沐长风的东西换下来,省的碍眼。替她穿好披风,胡夜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走吧。年初的第一顿饭,还是在大厅共宴。”

    他掌心暖暖的,手掌宽厚,把穆青青的手全包住了。她自从身子受创,就格外怕冷,手脚经常是冰的。也不知道是因为胡夜的体温还是她自己紧张的缘故,反正她的手心都出汗了。看胡夜这意思就是要把他俩的事情大告天下了,她却生怕被红锦她们瞅见,那丫头嘴皮子太厉害了,被她看到指不定怎么调侃呢。可是,这是肯定要经历的,这样想想就坦然许多。

    路上没遇上红锦她们,倒是被青梅看见了。穆青青尴尬的朝她笑笑,青梅脸上的表情却不大自在,盯了他俩牵着的手愣了好久。

    进了宴厅,原来大家都到齐了。被众人的眼神扫视,穆青青还是没底气的想要抽出手。胡夜却握紧她,大大方方的带着她做到席位上。还是照原先的安排,胡夜坐她左手,秦裕坐她右手。可是,今天席间的气氛和往常大大不同。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冰火两重天”。

    红锦冲着她挤眉弄眼的,黄莺隔着一个桌子,也握着嘴轻笑。紫鸢还算厚道,对着她点点头,倒是帮她约束那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丫头。青梅依旧有些愁色,眼风时不时打量过来,弄的穆青青有些摸不清头脑。

    好不容易挨过一顿饭,秦裕在她右手边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也不见了惯常挂在嘴角的温和笑意,“阿夜。我有事找你,到我书房来。”说完也不等胡夜,起身走了。

    穆青青有些着急的看了胡夜一眼,他反手拍拍她手背,做了个“没事”嘴型。穆青青无暇顾及他们之间的龃龉,因为她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只见红锦背着手,黄莺拉扯了不情愿的紫鸢,怪笑着朝她走过来。红锦一拍她肩膀:“怎么样?我们聊聊?”

    不等她借口逃脱,黄莺接口道:“是啊是啊,好容易熬过最繁忙的年底,咱们是该好好联络一下感情了。要不然,好妹妹被别人牵走了,咱们都还蒙在鼓里呢!”

    得了,这是生气了。穆青青可怜兮兮的瞧了一眼紫鸢,后者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这钞拷问’是躲不过去了。

    ☆、天山王出手

    一眼万年啊。

    红锦三人拷问了半天,把每个细节都探寻清楚了,这才终于心满意足。穆青青在这几个小时里简直生不如死,恨不能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

    按理说,古人都是很保守的。可是红锦的大胆作风,已经让穆青青hold不住她的底线了。问题之刁钻,话题之开放,让穆青青觉得红锦才是穿过来的那个。

    再说胡夜这头,他被秦裕叫到书房。平时,秦裕是不会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的。他对普通人都是温文尔雅的,何况对着的是胡夜。可是,此刻坐在书桌前的他,脸色凝重,甚至有一些肃杀之气。

    胡夜猜想他肯定已经知道他和穆青青之间的事情了。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秦裕对穆青青的感情他是知道的,可是兄弟归兄弟,其他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个不行。胡夜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换做他自己,肯定做不到像秦裕这样的涵养,早就绷不住火气闹僵开了。秦裕此番找他,恐怕就是为这事。

    可是没想到的是,秦裕开口说的并不是这件事情。“最近天山王和关中联系密切,这事你是知道的吧?”

    胡夜听他说起公事,也只得按下心中所想,正色说道:“嗯。他二人已经密谋很久了。天山王如今正在西北拜访,不知道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据情报网探来的可靠消息,天山王暗派了十名高手潜进西南,然后兵分两路,一半人马往靖安去,另一半不日就会赶到淮安。后续还有几波人准备潜入!不知他此番异动,目标是什么?”秦裕手指按住眉心,脸上也第一次现出疲态。

    胡夜略惊讶,一为秦裕情报网的厉害,另一半为天山王的举动。他口中的语气也不禁凝重,“难道天山王知道咱们的计划了?”

    “应该不是。咱们那个局已经布好了。若是他知道了,首先应该是拆咱们的招,怎么会只派几人过来?”

    “也是。这样一来,还真是猜不出他的意思了。”

    秦裕也是一筹莫展,“太出人意外了,我也想不透这其中关键。如今西南西北势同水火,敌对势力方进来的人基本上是送死。因此可以断定,天山王此举必定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要知道他送过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胡夜听他这样说,倒吸一口气,神色大动,说:“真是下血本了。到底是什么值得他花费这样的代价?”

    秦裕摇摇头,“如今,不宜打草惊蛇,只能盯紧这些人。不看清天山王到底要干什么,我心底总是不安宁。”

    “辛苦你了。”最近,他和秦裕为了派先遣部队通过凤凰岭的密道隐在秦川城,已经忙活了大半个月。说起来轻松,可要把这小几万的兵士人不知鬼不觉的安顿下来,确实不是一件易事。何况还牵扯到粮草的问题。都峰寨这么多年的经营,存下的那些钱财,已经用去大半。所幸,范老二给他们留下不小的一笔,算是意外之获了。

    秦裕疲惫的笑笑。身体上的劳苦他从不在意,可是心底的却是无法化解的。

    “我和青青——”

    秦裕急促的打断他,“不要说!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的……”缓了几口气,他才徐徐的说:“我不是败给你,我是败给自己……和她。”

    这样的气氛实在是尴尬,胡夜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是独处。于是找了个由头离开,留给秦裕一个安静的空间。

    胡夜刚从书房出来没走几步,就遇上徐向英(也就是胡夜的影卫,都峰寨的老三。没怎么露面,不记得的翻第五章)。

    胡夜惊奇的问:“阿影,你怎么在这?”他四下看看,“走吧,去我房里说。”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胡夜的房间,门窗大开,找了个无死角的视野,才开始详谈。穿过凤凰岭的那几万人马,胡夜交给自己的影卫管理的,粮草都由风卫负责筹备。因此,胡夜一开口就问:“是不是财物又紧缺了?你走了,那边是小风盯着?”

    “粮食兵器都够。我走的时候把先遣军交给小风了,几个分路的头领安插的都是自己人,不会出乱子的。这次回来,是要禀告一件大事。咱们的探子回报,关中和天山最近也在紧急召集兵力,大约有二十万大军。其中,天山王带过来八万人马。粮草已经先行,大军后面缓缓跟进。”徐向英说又快又急,一气儿报完,才端起茶杯狠狠的喝了几大口。吐一口茶沫子,接着说:“敌我军士数量悬殊。我心里着急,派其他人来我不放心,就自己回来了。”

    胡夜心中暗自思量,加上呼延哲给的五万,他们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万人。这段日子,光是养着这些人都很费力了,要是开打起来,还不知道要多少银子?他口中继续问:“可探清楚了?真真有二十万?!”

    两军开战,人数多的不是必然会胜,但显然在士气上、胜算上、策略上,人少那方都会吃亏。所以,也有将领会在战前夸大数字,给敌方造成心里恐慌,这样的心理战是常备手段,胡夜故有此疑问。

    “二十万还是保守估计。西北这些年基本没有过大战,壮丁损伤也少,何况,西北比西南的版图大了近二倍。咱们西南却和范老二大打出手,算得上元气大伤了。”徐向英没有继续说下去,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显示出形势对西南大大的不利。凤凰岭的那几万人,可攻可守,可算抢占了先机。何况,还有呼延哲偷偷潜进的几万人马,可做奇兵。若不然,胡夜心中必不能像现在这样淡定。

    徐向英自然不知道还有呼延哲留有的后招,他看自家老大老神在在的,一点也不着急,不由得说出自己的想法,“大哥。不如我在军中挑一些好手,组成千人骑兵团,先劫了他们的粮草再说。”

    胡夜轻笑一声,“做了几年土匪,真忘记自己身份了?”看着徐向英摩拳擦掌的模样,他就知道这是好久没打架,心里痒痒了,“此事我心中有数,你不要冲动。待我和秦裕商量妥帖,自有你发挥的时候。”

    胡夜眉目悠长,影卫说的劫粮草,若是两军已经对垒,倒也可行。不过如今,大军尚在缓行,那么要做到真正的釜底抽薪,光劫粮是不行的,还要想着怎么杀点人。唔,二十万还真是有点威胁。

    徐向英他们一向唯胡夜马首是瞻,听他如此说,只好听吩咐先在秦府住下了。

    穆青青自那天被红锦几人堵在房中盘问过以后,好几天都没见到胡夜了。他似乎很忙,白天基本看不到人影,只有每天醒来枕边的一些小物件,说明这人在她睡着的时候来过。她想起和胡夜说过,要把俩人的事情告诉给沐长风。她急切地想知道沐长风看法,更想得到哥哥的祝福。况且,面具男那晚警示她的那番话,她也想听听胡夜怎么说。

    府中这几日的气氛确实有些紧张,穆青青心道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她犹豫要不要去打扰胡夜,按捺了几日,还是决定去找他。因为,她心中总是不安,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好像再不找他就赶不上了。

    步入胡夜的会客室,他正和一个男人说着什么。走近细看,原来是熟人。

    “三哥,好久不见了。”

    徐向英听到有人和自己打招呼,转过头看见一个惊艳绝伦的女子正冲着自己笑。呆了一刻,才反映过来这是从都峰雾林捡回的“圣女”,他们的义妹——穆青青。想不到一别几个月,这女子容姿更盛。

    胡夜开口打断他的神思,口气中竟是说不清的温柔,表情也柔和的不可思议,“你怎么过来了?还穿的这么薄?!”说完,竟然站起来走到穆青青跟前,拉起那女孩的手,眼里满是心疼,“手也这么凉,我少看顾你一会儿,就忘记保暖。真是,让我怎么放心?”

    穆青青含羞的瞅了徐向英一眼,略带歉意对胡夜说:“我知道了。你们有事情谈,我先回去了。”

    “就坐这儿吧。我每次去看你,你都睡着了——”穆青青不断给他使眼色,胡夜才想起徐向英还看着呢,这才住了口。拍拍她手背,放她坐到一旁。对着影卫说:“你继续说吧。”

    徐向英也是个妙人,看他二人情形,心里跟明镜一般,也是真心为他家主子开心。若不是碍于有要事相商,他早就借口出去了,好给有情人一些私密空间。听胡夜这样说,影卫谈起那些机密的事情也不避讳穆青青。

    听着他们说什么“粮草”“军饷”“偷袭”什么的,穆青青知道,北伐怕是已经拉开序幕了,这场南北混战一触即发。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影卫才告退。胡夜立刻就拉她坐在自己腿上,手臂环着穆青青的腰,不断的轻吻她的发迹。

    穆青青也柔顺的伏在他怀中,可是心中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她心想,胡夜这么忙,她又怎能把面具男的话说给听?她心疼他,这几日不见,他眼底都熬出青色,她实在不想让胡夜再多一件烦心事了。殊不知,她这一次的隐瞒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

    胡夜抱了她半晌,才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吐气,“这怕是最后的安宁了。过几日,可能就要北伐……”

    穆青青缩在他怀里问:“定下日子了吗?”

    “原打算在上元节动手,以便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现在看来,应该会提前吧。青青,以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跟着我你要受苦了。”

    “傻瓜。我是圣女啊,这本就是避不开的事情。我倒是庆幸,遇上的落难王子是你而非其他人。”

    胡夜听了,更是将她怜惜的抱紧。可惜这样的时光,现在对于他们来说真是太奢侈了。没多久,又有手下来请示事情。穆青青就趁机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穆青青心中生出一丝痛意,似乎这一走就是生离死别。她回头看了最后一眼,他的侧脸那么刚毅,眼角上挑,总带着坏笑,可是看向她时总是盛满柔情。胡夜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头与她眼神纠缠,也不顾及有手下在,咧着嘴隔空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

    穆青青心底酸酸的,按下眼底的泪光,做了个嘴形说“傻瓜”,狠心回过头,一挑帘子出去了。胡夜望着她的背影走出老远了,才收起笑容。他凝眉捂了胸口,为什么会有一种心疼的感觉?若不是有事情绊住他,他真想追出去把那个人儿抱紧怀中。他甩甩头,勉强打起精神,应对手下的汇报。

    ☆、一死一活捉

    风中传来一个男子凄厉的喊叫:“青青——”

    穆青青找胡夜本意是想和他商量,一起去沐府拜见沐长风,顺便告知两人定情之事。没成想却得知了胡夜此时的烦恼,军饷不足如何起兵?她不想给胡夜增加烦恼,决定独自解决手头上的难题。

    沐长风是她在这个异世界认定的唯一的亲人长辈,她和胡夜的事势必要知会他。其次,她也想请求哥哥帮胡夜解决部分军饷。既然沐府是一定要去的,那么事不宜迟,不若立刻行动,也省的后面生出其他变动。这么想着,穆青青就回房间换上男装。想起面具男的话,她带上练功时常用的一些弹丸。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稳,又请阿泰和她同去。至于阿满,他最近也被秦裕安排了许多事。

    他们走到廊桥的时候,正面碰上青梅。青梅见她的男子装扮,迟疑的问:“穆姑娘要出府?”穆青青点头。青梅俨然脸色大变,焦急的劝道:“外面危险。姑娘最近最好不要出去。”

    穆青青心底已经决定了,她想为胡夜分担一些压力,怎会被青梅几句劝回去?

    青梅见她执意要出府,急的在地上转圈,一狠心抓住穆青青的手,压低声音说:“主子密信,外面有人要你性命!让我千万不能放你出府。”青梅几句话已失平日的镇定。

    穆青青知她是好意,但要是因为怕危险而缩在府中,穆青青无法忍受这样不作为的状态。于是不顾青梅的阻拦,带上阿泰出府了。

    他们两人依旧是步行去沐府的。两人走得很快,穆青青心想这段路也不是很远,况且还在秦府的势力范围内,对方应该不会这么大胆,敢在淮安城内动手吧?!

    可侥幸之所以称之为“侥幸”,就是因为事件的结局,很大概率是指向我们不乐意看见的那方。没错,穆青青他们在一个转角处被包围了。对方呼吸绵长,气势逼人,穆青青虽然没有接触多少江湖人士,但还是隐隐感到这五人武功不弱。

    阿泰以保护的姿态挡在穆青青身前,“你们是什么人?”

    这五人也不理会阿泰的问话,迅速分站一个位置,堵住穆青青他们每一个突围的出口。穆青青他们左突右转,对方只要稍稍变化阵脚,就轻易将他们重新围住。穆青青知道这次是不能善了了。

    阿泰脸上的神色也是凝重,他毕竟对功法套路熟悉,很快就看出门道:“这是五行八卦阵。”穆青青随即附耳过去,听见阿泰说:“青青,这些人我们对付不了。一会儿我会奋力破开一个阵脚,你突围出去,即刻往沐府去。”

    穆青青当即反驳,“我缠住这些人,你去沐府找救兵。阿泰别倔强了听我说,一则我不会轻功,就算被我跑出去,这些人不费多少力气也能抓住我。二则他们的目标是我,我更容易拖住他们。阿泰,我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再容不得他们多说,对方已经发起进攻。

    穆青青和阿泰背靠背的站着,以此来抵挡敌人的攻击。双方的实力显然不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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