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锦绣田园第21部分阅读

    穿越锦绣田园 作者:肉书屋

    穿越锦绣田园第21部分阅读

    制,都宽泛得很,到时候谁出息大还不一定呢。你看秀财抡不动锄头,可一个抡锄头种地的男人也不过是辛苦养活几口人罢了,秀财以后可是前途无限呢。”

    张老爹喜上眉梢,笑道:“那也是侄子和侄媳妇提携他。”言语中的骄傲维护之意非常明朗。喜妹笑了笑,忙招呼孙秀财,“还不快来给老爹磕头,赶紧让邱大奶奶带了彩礼去提亲去。”

    孙秀财早等不及的,听喜妹如此说,冲进来扑地便磕头。

    张老爹忙不迭跳下炕扶起他,看他额头上磕了一下子灰,“哎呀,看你这孩子,还怪实心眼的。”

    孟婆子几个在下面听见也替他们高兴,连忙进来道喜。

    张老爹把两个儿子也叫进来,嘱咐道:“今儿我亲自来跟你们说明白话,以后跟着重阳和他媳妇干,本本分分的,别给我弄什么幺蛾子,家里如今也张罗给你们说媳妇呢,别给我们丢人。”

    张六刀和弟弟忙郑重其事地行了礼,保证脚踏实地地干活。

    张老爹一高兴,便让孙秀财回去跟他爹娘说,让人提亲,然后商量成亲日子。孙秀财乐得呵呵傻笑,出了门在院子里蹦了几个蹦子,一溜烟跑了。

    两家看对了眼,亲事就利索,提亲、定亲,没几天便办妥,商定来年二月里成亲。张老爹又因为喜妹害喜厉害,又看她喜欢美凤,便打发女儿来给喜妹作伴。

    美凤一来,喜妹很开心。孟婆子便趁机把谢婆子叫去跟自己一个屋,谢婆子初始不同意,听孟婆子说了实话自己打呼噜影响媳妇儿休息,她又嗔怪她们不早点告诉她。

    孙秀财的亲事定了,孟婆子又着了急。请了几个媒婆帮忙说亲,可说来说去,总是有点不满意,有财的她觉得模样不好,有模样的她觉得脾气不好……总之不是怕儿子受委屈就是怕娶错媳妇。喜妹劝她,撇开家财那块,反正如今开着染坊,家里也不穷,就算女方一点嫁妆也没,也并不相干的。只找个脾气好的,模样俊俏的就好。

    孟婆子叹道:“要说模样,这十里八乡自然没有比得上宋狐狸的。欸,对了,那个唐姑娘倒是好人物呢。”

    喜妹但笑不语。

    孟婆子又道:“人家那么远,爹娘的宝贝疙瘩,定然也不肯嫁给我们。”

    喜妹有心介绍王先生的姑娘,又觉得对不住孟大勇,便一直不说话。

    孟婆子看了她一眼,“怎的,你也觉得宋狐狸好呢。”

    喜妹道:“师父,天底下好女人多得是呢。您不管怎么选总是有更好的,总觉得选错了呢。要是如今我们处在娶不起媳妇的境地,能有个女儿家肯嫁进来就算是烧高香的,那可就不用费心了呢。”

    孟婆子重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你大勇哥平日里不说话,又最孝顺,娶媳妇肯定是听娘的话。可他这样,做娘的就更不想委屈他。可那宋狐狸是万万不行的。”

    喜妹试探地问道:“师父,我看宋嫂子平日人挺好,虽然爱打扮点,爱说说笑笑,可作风却正经,没什么不妥。虽然年纪大点,跟大勇哥也一般大,您为什么就不喜欢她呢?虽然是个寡妇,我看四外村寡妇再嫁的也不少呢。”

    孟婆子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呢,你看着她正经,她那些花花肠子,你知道?我跟你说,我指定不同意她的。要是大勇娶了这个女人,这一辈子都要被人指指点点。她自己做的事儿心里清楚,别当大家都是傻子呢。”

    喜妹见她不肯说也没办法,只能说也帮着她留意留意。事后她找了个机会悄悄地跟孟永良说了,问他宋嫂子到底有什么事情让师父记恨,应该不单单是寡妇这个身份。

    孟永良想了想,摇头道:“平日母亲倒也没说什么,我一时间还真想不起。”喜妹让他仔细想想,“大勇哥,那你是怎么想的?”她也不管孟大勇还害羞,毕竟这牵扯终身大事,一时羞于开口,到时候遗憾一辈子。

    孟永良道:“娘其实并不排斥守寡之人的,可独对她有意见,我几次问娘只是不说。娘她老人家向来不肯背地里议论人的是非,又……固执的,认准的事轻易不更改。”

    喜妹让他有时间找宋嫂子商量下,问问那边的口风,看看有没有眉目孟大娘到底有什么误会之类的。结果孟大娘看得紧,孟永良根本没机会跟宋寡妇接触,又因为牵扯宋寡妇的私密的事情,别人也不好问,事情又被搁置起来。

    染坊虽然忙,但是帮忙的人得力,喜妹并不吃累,每日有谢婆子和孟婆子的汤汤水水补着,还是丰腴了一圈。冬至月初上,谢重阳的信没到,谢二哥之前来信说去找一位有经验的老郎中打听生孩子的偏方也未返回。

    喜妹寻思可能学业繁忙,亦或者应酬多?最坏处打算,男人出了门就变心?又觉得这个想法是最可笑的,谢重阳不是那些男人,他虽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经历过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可他总给她一种世间百媚千红,他亦淡定相待,从容取之,而不是眼花缭乱,不知南北西东的人。

    谢二嫂因为喜妹怀了身孕,全家人的视线都聚在她身上,便感觉婆婆越发无视自己,大嫂像是报复自己对喜妹亲近得像是妹子一样,见了自己却不冷不热。如今男人不在跟前,谢二嫂越发觉得孤立无援。见喜妹忧心谢重阳没写信回来,就时不时地说上两句风凉话,喜妹也不跟她一般见识。

    冬至月初上,北风凛冽,积云压了几日,终于下了一场酣畅大雪。一连几日纷纷扬扬,天地苍茫混沌,染坊里面热气蒸腾,屋里炉火熊熊,街道上却难得见到几个人走动。

    喜妹为了胎儿好特意给自己制定了计划,包括饮食、活动、读书、冥想等几个方面。她觉得谢重阳一不在跟前自己就心神不宁也不是个办法,好在周家花园雅致,早梅含芳吐蕊,茶花娇艳锦绣,水仙幽香靡靡,又有能歌善舞吹拉弹唱的几个小丫头时不时的解闷,日子过得也还惬意。

    这日早晨,寒风清冽,喜妹抱着被子坐在炕头上发呆,昨夜好像他回来了?又像是自己做梦。看了看天色,雪光映着窗纸,清幽幽的,原本婆婆起来会过来看看,今日竟然没来。

    她听见院子里隐约有人说话,便趴在窗口挑上小风窗的纸卷往外看了看,日头没出来,雪光明亮,那人站在那里身姿秀挺,笑容清隽,不是谢重阳是谁?

    她心突突的跳,怕自己相思太过眼花了,将小窗开大点,要问跟他说话的师父那人是谁。刚要开口,他已经笑吟吟地看将过来,朝她眨了眨眼,笑意煦暖。喜妹“啊”了一声,喊道,“小九哥回来了?”

    孟婆子听见喜妹的声音,笑道:“你媳妇醒了,快进去吧。”

    待谢重阳一进屋,喜妹便忙不迭地问东问西,又让他上炕。等谢重阳笑嘻嘻地告诉她昨夜便回来,怕吵醒她就宿在南院,她故意把脸一板,哼道:“难道我会怕你吵醒?人家天天盼你回来,你倒好,回来不先回家。”

    谢重阳看她佯怒的神情,红润的唇微微嘟着,竟是一副孩子气,心下一荡将她揽进怀里,笑道:“你害喜厉害,夜里好不容易睡着,若是我一折腾,只怕你整夜都没得睡,不如晨起再见倒好。”

    喜妹埋怨道:“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比别个厉害点,整天想吃这个那个,可真端来跟前,又吃不下,吃得没有吐得多,也不知道怀的是孩子还是祖宗呢。”

    谢重阳嗔得捏了捏她的鼻尖,又向怀里掏了她给做的针线粗陋的荷包出来,“原本能早几日回来,特意等这个晚了几天。这是一位同住的学友给的,他媳妇儿也是厉害,得了个秘方腌了酸梅,这是一包晒干的,还有一坛子腌制的,过几日他托人捎给我。”

    喜妹拈了一颗糖梅入口,顿时酸酸甜甜满口,却没有一点腻歪,只觉得清口爽快,忙又要多吃几粒。谢重阳握住了她的手,“难受的时候吃一颗,梅子不比其他,又不能多吃。”

    喜妹终还是忍住了,又问他怎的回来了,是告假还是休假。谢重阳说自己跟学正请了假,因为他课业好,加上有旧疾特许回家读书,三个月去参加一次州学考试,如果成绩仍入前几名,便仍许回家读书,学校份例一应不少。

    喜妹惊喜道:“哇,这位学正真好,上学还能回家读。”想她当年小学中学大学念了一堆,毕业后也不记得念了什么,可那十几年确确实实是花在学校了。

    两人说了一会话儿,谢重阳伺候媳妇穿戴洗漱,去跟大家打招呼。路上喜妹不忘了追究书信的事情。她气鼓鼓地道:“单单给我的信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还假模架势地分开放,倒让别人以为写的什么肉麻话。”

    不就一句“其情拳拳,其心切切”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比起她曾经见过的连让人脸红都不会。

    谢重阳揽着她的腰,笑道:“所以你便让谢远给我回信,故意不理睬我么?”

    喜妹哼道:“我手酸,拿不动笔,结果你往后就不写信回来?”

    谢重阳陪笑道:“才不是呢,我是想反正就要回家,不如攒一起给你一个惊喜。哪里知道等这个酸梅多费了几日。为夫怕你在家担心着急,可是连夜赶路,都不曾投宿呢。”

    “啊?”喜妹一听又急了,“大雪天,你就这么呼呼哒哒地赶了一夜路?”

    看她脸色都变了谢重阳心下自责,忙道:“骗你呢,怎么可能不投宿。”

    喜妹看他不似说谎才松了口气,道:“你可别逞能,你这身子刚好多久?就算是从小健康的人大冬天的赶夜路也吃不消。”

    谢重阳再三保证自己没有赶夜路她才放过那个话茬。

    给大家的书信念得人口干,给她的便只有八个字,他倒还用一张好大的纸写。幸亏没打开给他们看,否则也不知道是丢人还是怎么了。信笺下方却又寥寥几笔,看得她忍俊不禁,两大一小三张脸,男的一脸微笑,小孩一脸好奇,女的则嘟着嘴斜视他们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他倒是知道她不高兴。要不是如今刚怀孕,她倒想悄悄溜去州学给他个惊喜呢,如今她不怕,只怕婆婆也不会允许的。

    不过她也要给他一点特别,她捻着信笺寻思怎么给他回信。

    十月中上飘了一场小雪,张老爹上门来看看两个儿子,顺便感谢喜妹,捎来美凤给她做的一对护膝和护腰,上面都绣着精致的石榴葡萄花纹。

    喜妹留他吃了晌饭,又聊了几句问了问张美凤的事情。张老爹瞅了一圈,见孙秀财站在当门不时地偷眼看过来,便哼道:“那小子看着j猾,总是偷懒吧。”

    喜妹回头看了一眼,见孙秀财在下面假装与张六刀说话,并没有在铺子里守着,知道他的心思,便道:“张大爷,秀财可不是那样的人。您不知道,他可能干了。上一次跟我们当家的去了一趟夹沟镇,跟邱老板谈了笔买卖,不但解决了我们和那边小布贩的麻烦,还找了位合意的合伙人,给染坊多赚了钱。就那边一处算下来一年也不少呢。”

    张老爹将信将疑,“侄媳妇,我看是大侄子的功劳吧。”

    喜妹笑道:“老爹您别不信,我们家那个只知道读书,哪里会做生意呀。秀财如今算账打理铺子都是一把好手,我看不出两年,我们就可以去县里、州里开铺子了。”她见张老爹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压低了声音道:“老爹,您还不知道呢吧。如今好多家想把闺女嫁给我们秀财……啊,就是上一次,王媒婆给大勇哥说亲呢,结果后来人家看上了秀财。那家闺女年方十五,模样俊俏,家里还说要陪送十亩地呢。”

    她见张老爹似是有点急了,趁热打铁道:“他还找我们问主意呢,说家里爹娘是中意的,可他有点别的想法。别人都劝他赶紧答应了,人家闺女模样好,家底也殷实,一点都亏不了他呢。可我是知道他的心思,我就劝他啊,就算人家殷实,可我们如今生意做得顺,要赚钱,只要肯吃亏,多少赚不来?现在每天拿大笸箩盛钱,每天都哗啦啦地数呢,还差那十亩地呢?老爹,您说是不是?”

    张老爹笑道:“这倒是,你们能干,我们看着也欢喜。他吧,我也知道,是个好孩子,对美凤也是真心一片。”

    喜妹忙道:“就是人细了点,不够壮士,不过这也不是缺点,我们家那位更秀气呢,虽然个头比秀财高,也没好到哪里去,搬不动缸,轮不动锄头的。”

    张老爹哈哈道:“侄媳妇,可别这么说。侄子如今是秀才,那可是读书人,怎么能拿咱庄户人比?”

    喜妹道:“老爹,你侄子是读书人,那孙秀财如今也是生意人呢。朝廷对生意不限制,都宽泛得很,到时候谁出息大还不一定呢。你看秀财抡不动锄头,可一个抡锄头种地的男人也不过是辛苦养活几口人罢了,秀财以后可是前途无限呢。”

    张老爹喜上眉梢,笑道:“那也是侄子和侄媳妇提携他。”言语中的骄傲维护之意非常明朗。喜妹笑了笑,忙招呼孙秀财,“还不快来给老爹磕头,赶紧让邱大奶奶带了彩礼去提亲去。”

    孙秀财早等不及的,听喜妹如此说,冲进来扑地便磕头。

    张老爹忙不迭跳下炕扶起他,看他额头上磕了一下子灰,“哎呀,看你这孩子,还怪实心眼的。”

    孟婆子几个在下面听见也替他们高兴,连忙进来道喜。

    张老爹把两个儿子也叫进来,嘱咐道:“今儿我亲自来跟你们说明白话,以后跟着重阳和他媳妇干,本本分分的,别给我弄什么幺蛾子,家里如今也张罗给你们说媳妇呢,别给我们丢人。”

    张六刀和弟弟忙郑重其事地行了礼,保证脚踏实地地干活。

    张老爹一高兴,便让孙秀财回去跟他爹娘说,让人提亲,然后商量成亲日子。孙秀财乐得呵呵傻笑,出了门在院子里蹦了几个蹦子,一溜烟跑了。

    两家看对了眼,亲事就利索,提亲、定亲,没几天便办妥,商定来年二月里成亲。张老爹又因为喜妹害喜厉害,又看她喜欢美凤,便打发女儿来给喜妹作伴。

    美凤一来,喜妹很开心。孟婆子便趁机把谢婆子叫去跟自己一个屋,谢婆子初始不同意,听孟婆子说了实话自己打呼噜影响媳妇儿休息,她又嗔怪她们不早点告诉她。

    孙秀财的亲事定了,孟婆子又着了急。请了几个媒婆帮忙说亲,可说来说去,总是有点不满意,有财的她觉得模样不好,有模样的她觉得脾气不好……总之不是怕儿子受委屈就是怕娶错媳妇。喜妹劝她,撇开家财那块,反正如今开着染坊,家里也不穷,就算女方一点嫁妆也没,也并不相干的。只找个脾气好的,模样俊俏的就好。

    孟婆子叹道:“要说模样,这十里八乡自然没有比得上宋狐狸的。欸,对了,那个唐姑娘倒是好人物呢。”

    喜妹但笑不语。

    孟婆子又道:“人家那么远,爹娘的宝贝疙瘩,定然也不肯嫁给我们。”

    喜妹有心介绍王先生的姑娘,又觉得对不住孟大勇,便一直不说话。

    孟婆子看了她一眼,“怎的,你也觉得宋狐狸好呢。”

    喜妹道:“师父,天底下好女人多得是呢。您不管怎么选总是有更好的,总觉得选错了呢。要是如今我们处在娶不起媳妇的境地,能有个女儿家肯嫁进来就算是烧高香的,那可就不用费心了呢。”

    孟婆子重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你大勇哥平日里不说话,又最孝顺,娶媳妇肯定是听娘的话。可他这样,做娘的就更不想委屈他。可那宋狐狸是万万不行的。”

    喜妹试探地问道:“师父,我看宋嫂子平日人挺好,虽然爱打扮点,爱说说笑笑,可作风却正经,没什么不妥。虽然年纪大点,跟大勇哥也一般大,您为什么就不喜欢她呢?虽然是个寡妇,我看四外村寡妇再嫁的也不少呢。”

    孟婆子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呢,你看着她正经,她那些花花肠子,你知道?我跟你说,我指定不同意她的。要是大勇娶了这个女人,这一辈子都要被人指指点点。她自己做的事儿心里清楚,别当大家都是傻子呢。”

    喜妹见她不肯说也没办法,只能说也帮着她留意留意。事后她找了个机会悄悄地跟孟永良说了,问他宋嫂子到底有什么事情让师父记恨,应该不单单是寡妇这个身份。

    孟永良想了想,摇头道:“平日母亲倒也没说什么,我一时间还真想不起。”喜妹让他仔细想想,“大勇哥,那你是怎么想的?”她也不管孟大勇还害羞,毕竟这牵扯终身大事,一时羞于开口,到时候遗憾一辈子。

    孟永良道:“娘其实并不排斥守寡之人的,可独对她有意见,我几次问娘只是不说。娘她老人家向来不肯背地里议论人的是非,又……固执的,认准的事轻易不更改。”

    喜妹让他有时间找宋嫂子商量下,问问那边的口风,看看有没有眉目孟大娘到底有什么误会之类的。结果孟大娘看得紧,孟永良根本没机会跟宋寡妇接触,又因为牵扯宋寡妇的私密的事情,别人也不好问,事情又被搁置起来。

    染坊虽然忙,但是帮忙的人得力,喜妹并不吃累,每日有谢婆子和孟婆子的汤汤水水补着,还是丰腴了一圈。冬至月初上,谢重阳的信没到,谢二哥之前来信说去找一位有经验的老郎中打听生孩子的偏方也未返回。

    喜妹寻思可能学业繁忙,亦或者应酬多?最坏处打算,男人出了门就变心?又觉得这个想法是最可笑的,谢重阳不是那些男人,他虽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经历过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可他总给她一种世间百媚千红,他亦淡定相待,从容取之,而不是眼花缭乱,不知南北西东的人。

    谢二嫂因为喜妹怀了身孕,全家人的视线都聚在她身上,便感觉婆婆越发无视自己,大嫂像是报复自己对喜妹亲近得像是妹子一样,见了自己却不冷不热。如今男人不在跟前,谢二嫂越发觉得孤立无援。见喜妹忧心谢重阳没写信回来,就时不时地说上两句风凉话,喜妹也不跟她一般见识。

    冬至月初上,北风凛冽,积云压了几日,终于下了一场酣畅大雪。一连几日纷纷扬扬,天地苍茫混沌,染坊里面热气蒸腾,屋里炉火熊熊,街道上却难得见到几个人走动。

    喜妹为了胎儿好特意给自己制定了计划,包括饮食、活动、读书、冥想等几个方面。她觉得谢重阳一不在跟前自己就心神不宁也不是个办法,好在周家花园雅致,早梅含芳吐蕊,茶花娇艳锦绣,水仙幽香靡靡,又有能歌善舞吹拉弹唱的几个小丫头时不时的解闷,日子过得也还惬意。

    这日早晨,寒风清冽,喜妹抱着被子坐在炕头上发呆,昨夜好像他回来了?又像是自己做梦。看了看天色,雪光映着窗纸,清幽幽的,原本婆婆起来会过来看看,今日竟然没来。

    她听见院子里隐约有人说话,便趴在窗口挑上小风窗的纸卷往外看了看,日头没出来,雪光明亮,那人站在那里身姿秀挺,笑容清隽,不是谢重阳是谁?

    她心突突的跳,怕自己相思太过眼花了,将小窗开大点,要问跟他说话的师父那人是谁。刚要开口,他已经笑吟吟地看将过来,朝她眨了眨眼,笑意煦暖。喜妹“啊”了一声,喊道,“小九哥回来了?”

    孟婆子听见喜妹的声音,笑道:“你媳妇醒了,快进去吧。”

    待谢重阳一进屋,喜妹便忙不迭地问东问西,又让他上炕。等谢重阳笑嘻嘻地告诉她昨夜便回来,怕吵醒她就宿在南院,她故意把脸一板,哼道:“难道我会怕你吵醒?人家天天盼你回来,你倒好,回来不先回家。”

    谢重阳看她佯怒的神情,红润的唇微微嘟着,竟是一副孩子气,心下一荡将她揽进怀里,笑道:“你害喜厉害,夜里好不容易睡着,若是我一折腾,只怕你整夜都没得睡,不如晨起再见倒好。”

    喜妹埋怨道:“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比别个厉害点,整天想吃这个那个,可真端来跟前,又吃不下,吃得没有吐得多,也不知道怀的是孩子还是祖宗呢。”

    谢重阳嗔得捏了捏她的鼻尖,又向怀里掏了她给做的针线粗陋的荷包出来,“原本能早几日回来,特意等这个晚了几天。这是一位同住的学友给的,他媳妇儿也是厉害,得了个秘方腌了酸梅,这是一包晒干的,还有一坛子腌制的,过几日他托人捎给我。”

    喜妹拈了一颗糖梅入口,顿时酸酸甜甜满口,却没有一点腻歪,只觉得清口爽快,忙又要多吃几粒。谢重阳握住了她的手,“难受的时候吃一颗,梅子不比其他,又不能多吃。”

    喜妹终还是忍住了,又问他怎的回来了,是告假还是休假。谢重阳说自己跟学正请了假,因为他课业好,加上有旧疾特许回家读书,三个月去参加一次州学考试,如果成绩仍入前几名,便仍许回家读书,学校份例一应不少。

    喜妹惊喜道:“哇,这位学正真好,上学还能回家读。”想她当年小学中学大学念了一堆,毕业后也不记得念了什么,可那十几年确确实实是花在学校了。

    两人说了一会话儿,谢重阳伺候媳妇穿戴洗漱,去跟大家打招呼。路上喜妹不忘了追究书信的事情。她气鼓鼓地道:“单单给我的信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还假模架势地分开放,倒让别人以为写的什么肉麻话。”

    不就一句“其情拳拳,其心切切”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比起她曾经见过的连让人脸红都不会。

    谢重阳揽着她的腰,笑道:“所以你便让谢远给我回信,故意不理睬我么?”

    喜妹哼道:“我手酸,拿不动笔,结果你往后就不写信回来?”

    谢重阳陪笑道:“才不是呢,我是想反正就要回家,不如攒一起给你一个惊喜。哪里知道等这个酸梅多费了几日。为夫怕你在家担心着急,可是连夜赶路,都不曾投宿呢。”

    “啊?”喜妹一听又急了,“大雪天,你就这么呼呼哒哒地赶了一夜路?”

    看她脸色都变了谢重阳心下自责,忙道:“骗你呢,怎么可能不投宿。”

    喜妹看他不似说谎才松了口气,道:“你可别逞能,你这身子刚好多久?就算是从小健康的人大冬天的赶夜路也吃不消。”

    谢重阳再三保证自己没有赶夜路她才放过那个话茬。

    第 56 章

    谢重阳回家,染坊热闹了一日,第二日他又分别拜访了韩知鱼、谢二叔、王先生等人,送下带回来的土仪等物。过了两日,谢重阳接到两份请帖,是韩知鱼和他四哥韩知琛打发人送来的,邀请他夫妇二人十二那天家去做客。

    喜妹诧异道:“一家请客,为何两份帖子?”

    谢重阳有点担心,“看样子韩家各位少爷都回来了,只怕韩少爷如今也难过起来。”

    韩家老二和老四,一个深沉一个温润,却同样有头脑,两人掌管着韩家外地的绝大部分生意,据说自他们执掌开始,生意翻了几倍。到如今他们有多少钱,韩家自己也未必知道。韩家二少为人稍见孤僻,除了生意对其他都不感兴趣,对黄花镇的人事风物也不热心。而四少却是八面玲珑,人脉极广,几年在外一回到黄花镇依然如鱼得水,不见丝毫隔膜。

    谢重阳在韩家陪读的日子,也听了不少事情。韩太太对二少四少很是戒备,都是找借口将他们打发出门的。韩二少似乎无所谓,而四少却总心有不甘,因为韩一短最喜欢自己的四儿子,大有要让他执掌家业的想法,为此韩太太没少和他争执,甚至一度到了夫妻两人暗暗清算资财,各自为政的地步。

    他知韩知鱼本就是个不假辞色的人,如今四少宴请学子们吃酒,只怕他必然不给面子,是以又拉上自己。

    听说韩知鱼自得了入泮资格,除开始几天去县学拜教谕等人之后便没呆一天,一直呆在家里。如今他中了秀才,在家里人前人后成熟稳重了很多,韩太太倒不再过分约束他。在谢重阳看来他倒是越发孩子气,没有半分长大的样子。

    喜妹正学着给婴儿做肚兜,她翻来覆去将帖子看了几遍,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便道:“随便他们好了。大不了十二那日我们都去坐坐。来往都是客,我们也不能接了帖子不去。叫我说韩知鱼又犯脾气,估计是跟他四哥对着干呢。一家子狐狸,就他这么个直肠子愣头青,只怕少不得吃亏。你得敲打敲打他。”

    谢重阳将请帖收起来,从她手里把针线接过去放下,帮她按摩肩膀,“这些也只能慢慢来。反正彩云有了身孕我们还未正式道喜,不如就那天去道贺吧。”

    喜妹犹豫了一下,“能行吗?”孩子虽然是韩知鱼的,可他看起来半点也不开心,不仅如此,更没有露过任何要庆祝的苗头。相交这么久,她多少也能摸着他的脾气,总感觉涉及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脸色有点吓人。

    谢重阳安慰道:“权衡之下,这是个好办法。韩少爷毕竟是嫡出,又是第一胎,去也是应该的。届时四少那里由我去,你便不用露面。”

    喜妹一听又开心,“我本就不想去。”

    如今谢重阳回来,喜妹又让他帮着描花样子,画一些别家没有的花样,她指导孟永良调配了染料,染了一批肚兜和衬裙的花样。颜色俏丽大方,大家都很喜欢。喜妹给周管家看过,他赞不绝口,让人带去省府给几家大铺子的掌柜看了,都说好卖。于是两家商量了合作方式,准备投入生产。

    如今喜妹跟周家的合作方式有两种,周家提供织房、染坊、原料、花样的,二八开,喜妹主要提供技术支持。如果是周家下给喜妹的订单,喜妹自然也给他比韩家李家更优惠的价格。她觉得他们值得相交,利益便不必那么斤斤计较,而且她从周家得到的好处,要远远超过自己让出的那一点利益。

    生意上了规模,再无人捣乱,订单也越发规范大批量,产品也更上一个档次,高档产品的营业额远超过中低档的。

    喜妹觉得染坊前途无量,便把韩知鱼、孟永良、孙秀财几个也吸收入股,把染坊的利润拿出固定一部分来分红。一共分成十份,大家一起商量,决定她拿四成,孟永良三成,孙秀财和韩知鱼各一成半。

    韩知鱼只给过她钱,她再还他便不耐烦,分成的事情也没说与他知道。孙秀财因为自己没有出钱又没有孟永良那样出力,不肯要那么多。他总觉得自己就算是拿工钱,也是很客观的,若给自己那么大的分成,他怕走路都不会走。

    喜妹不管,这样分好以后各自负责分内事情,以后每年冬至月底按照这样的分配来分红,其他任何人也没资格异议什么。原本孟永良怕谢婆子不高兴,喜妹说家庭是家庭,生意是生意,如果他们真的不高兴这个决定,到时候她退出,把生意全给他和孙秀财,他们又能说什么?

    她不想把生意变成家族产业,反正赚不完的钱,只要有了钱她对公婆和兄嫂也不会吝啬,甚至把自己的分红又拿出一部分来在谢家分,这样大家都能受益,婆婆见了钱,自然也不会再有别的想法。

    谢重阳只管给他们提一些建设性的意见,从不干涉他们如何经营分红,在染坊里他倒主内喜妹主外。

    喜妹还怕他有意见,夜里找了时间跟他嘀咕。谢重阳揽着她半开玩笑地道:“我只要你是我媳妇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喜妹轻轻捣了他一拳,“不正经。人家是怕你不舒服,毕竟你是咱当家的么,你不在家,我们就定了分红份例,有点不大好。”

    谢重阳笑了笑,若他是个小心眼的大男人倒真的会,可他恰好心眼不大不小,刚好装下她,那些身外之物的钱财,倒不肯上心半点。他热衷于描花样,提建议,说白了也不过是她喜欢而已,若没有她,他倒未必有这份心性。

    喜妹确信他真的不在意,心里很开心,跟他商量以后生意越发上正轨,染坊里不需要她盯着,她便领着孩子去州里赁铺子给他做陪读。

    十二那天一大早夫妇二人便起身梳洗,知道他们要去韩家做客,谢婆子等人来给他们打点行装礼物。谢大嫂端了半小锅红枣小米粥来,笑道:“出门做客,对孕妇最煎熬,我特意熬了小米粥,你们先吃得饱饱的,去了那里就算晌饭不怎么吃,也不打紧。”

    谢二嫂因为这两天跟大家怄气,没怎么吃饭,看粥里红润润的金丝小枣,便觉得饿起来,拿了碗就去盛,跟大嫂道:“我也饿了,就着喝一碗吧。”

    大嫂顺手将她挡开,不冷不热地道:“二嫂还是等大家一起吃吧,爹娘还没吃呢。”然后又笑着给喜妹他们盛粥喝,招呼谢婆子孟婆子等人去南院吃饭。

    谢二嫂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上不去吐不出来,说不出的难受,看大家都围着喜妹和谢重阳说笑,根本没人理会她,顿时觉得更加没趣,气得一股子火就想摔盆子摔碗的发泄,大家都别安生。这时候大嫂扭头朝她看过来,笑道:“二嫂,你先去摆饭桌吧,别让娘去忙活了。”

    谢二嫂想起自从喜妹开了染坊,家里有了钱发达起来,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如今谢重阳病好了,考了秀才,喜妹又怀了孕。婆婆一双眼根本看不得别处。再说这个大嫂,往日看着好像对自己很忌惮,如今巴上了老三两口子,倒似要跟自己较劲一样,处处给冷眼。

    她气哼哼地摔帘子出去。

    恰好喜妹送孟婆子和谢婆子进来,夹板帘子带着厚厚的门帘,“砰”的一下子砸在她额头上,登时蹭破了一块油皮,渗出细细的血丝。

    二嫂愣了一下。喜妹疼得脑子嗡一声。谢二嫂忙扶着她,“三嫂,我不是故意的,没看着你。”谢大嫂立刻出来,扶着喜妹朝谢二嫂冷笑道:“二嫂这火气冲谁发呢,你要是真生气,朝我出好了。三嫂如今正怀着身孕,受了惊吓若是动了胎气算谁的?”

    谢二嫂何曾受过这份气,如今谢家也发达起来,一个个不再是围着锅台灰头土脸的庄户人儿,这个从前得靠巴结自己过日子的大嫂竟然朝自己指手画脚,真是气死人。

    她那双三角眼一眯缝,薄唇哆嗦着,“这还没发达呢,就忘了自己是什么人儿了?还真当自己是高门大户的大少奶奶,磕不得碰不得?你也不要得意,指着舔腚可过不上什么好日子……”

    “啪”的一声,惊住了在场的人。

    谢重阳原本在屋里跟孟永良说话,两人听得声响忙出来看,恰好看到大嫂扬手给了二嫂一巴掌。谢重阳生怕女人吵架碰了喜妹,忙上前将她拉进屋里,看她额头高高的肿起一块乌青,既心疼又愤怒,忙去找了消肿散瘀的药膏来给她擦。

    喜妹听外面二嫂嗷嗷叫,好像在跟人撕打,夹杂着孟永良劝架的声音。她忙道:“你快去找娘来吧,嫂子们吵架,我们真不好办。”

    谢重阳却不动,仔细地给她擦了药膏,慢慢道:“如今我去劝,她们必定拉我做同盟,回头又要指责我帮着另一个。从前家里缺衣少食,二嫂虽然强梁,却也没见她二人动手打过,如今倒是富贵滋生脾气了。”

    喜妹叹了口气,轻声道:“只愿我们一如既往就好。”

    谢重阳笑了笑,对着她肿起的额头吹了吹气,“我已经很满意,再不会要求什么。”

    没一会儿谢婆子回转,压着嗓子将二嫂和大嫂骂了两句,最后又忍不住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让人家笑话。不就是一碗粥,你要是想喝,回头自己去熬,家里米缸满满的,随便你熬什么红枣粥海参鲍鱼的,也管得你吃个够,这会儿在这里丢人现眼。”

    谢二嫂哼道:“哪里是一碗粥的事儿?”

    谢婆子见她顶嘴,气道:“那你说是什么,不是一碗粥,还是一碗毒药?”

    谢二嫂大声道:“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各自心理清楚,无非是我没生孩子,如今家里有了钱,不靠着我什么了,我娘家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自然不入你们的眼。你们哪里还当我是正经人儿?”

    谢婆子越发愤怒,“老二家的,你可把话说囫囵咯。我们以前穷的时候,就靠着你们郑家过一天日子了?老三两口子挣下了一份家业,让我们一家人跟着享福,你还待怎的?你没生孩子,我们也没怪你,你倒是三不着两地找事就闹,你说你是为的什么?”

    谢二嫂气得说不出话,从前的那般气焰如今竟然发不出来,只觉得大家虎视眈眈的都等着看自己笑话儿,自己若是再像以前那样,说不得婆婆就要给自己几巴掌,还要将她休掉的架势。

    她哇得放声大哭,捂着脸便跑了。

    谢婆子又看了大嫂一眼,道:“大嫂,你也消停的,二嫂以前是有不对,可你们是妯娌,你们男人是亲兄弟,爹娘还在着,打断骨头也连着筋。”

    谢大嫂忙认错,说去找二嫂和解。

    谢婆子回头又看喜妹脑门鼓着,看起来也没法尔再去做客,便道:“三嫂就在家歇着吧,真是的,走路自己也不注意着点儿,这幸亏是打在脑门上,要是一下子戳着肚子,可是个好受的?”

    喜妹见她火头上也不顶嘴,只顺着她说以后注意。

    谢婆子叹道:“真是不省心。”原还想着如今自己家顺风顺水,看孟婆子的热闹,谁知道这才没两天,又反被孟婆子看了去。

    谢重阳又劝了母亲一会儿,然后让喜妹在家歇着,他自己去做客。孙秀财便打发了铺子里两个小伙计,一个捧请帖拜匣一个拎礼物陪谢重阳同去。

    谢重阳因为喜妹不舒服也不多呆,先去拜会了韩知鱼,请他有空来家里喝茶,又去四少那里略坐,便告辞回家。喜妹虽然涂了药,后来还是肿得厉害,大家怕她受冻发炎,就让她在屋里呆着,孟婆子无事就拿针线来陪她。

    谢重阳不曾在韩家用饭,晌午未到便返回,喜妹用一块浅绿色染木槿花的细棉布包着额头,看起来有点痛苦。谢重阳既心疼她害喜难受,又怕她再累着,便主动接手她的一些事情。他对颜色的敏感竟比喜妹还要强些,再由喜妹指点着配色规则,做起来事情来反比喜妹更有效率,她乐得享清闲,时不时地皱皱眉头哎哟两声,便连口都不用动他基本都做好了。

    如此过了几日,喜妹心情甚好。这日谢重阳扶着她踏雪赏梅,回来孙秀财说刘妍玉在铺子里等她。喜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这些日子刘妍玉都不怎么来,她还乐得不必虚伪呢,不知道今日又吹得什么风。

    谢重阳看她不快,习惯性地开口道:“你若不舒服,我替你走一趟。”

    喜妹瞪了他一眼,哼道:“相公不要读书吗?”

    谢重阳随即意识到什么,笑了笑,“我有事儿要跟秀财商量,送你过去可好?”

    喜妹笑起来,“不知道刘狐狸打什么主意呢,大冷天来串门。”

    谢重阳想说人家可能是听说她生病来探望并无恶意,却没敢说出来,笑了笑,小心扶着她去西南院。

    第 57 章

    刘妍玉打扮得很俏丽,容光焕发的,像是有什么喜事。见了喜妹立刻上前问好,扶着喜妹赶紧坐下。小伙计上了热茶便退下,留她二人说话。

    刘妍玉笑道:“听说嫂子不舒服,早两日就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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