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庶子的奋斗第11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庶子的奋斗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庶子的奋斗第11部分阅读

    的日子。若是认了我这不中用的老儿,倒是荒废了前程。我心肠再硬,也必然有所不忍。”

    这就是心里情愿,只怕自己往后没了国公府公子的身份后悔的意思了,贾环一副感激的神情道:“太爷想的,无非是怕小子受不得穷困。只是好男不吃分家饭,小子就是再无耻,也不至于指着父母的荫庇。况且就是小子跟瑞大哥哥做了亲兄弟,也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自然对叔父们恭恭敬敬。”

    “你珠大哥哥去得早,如今你父亲面前只有你和宝玉两个,老太太爱子心切,怕是不舍得的。”跟贾环确定了意向,贾代儒才开始思考可行性的问题。诚然,自己家过继个孙子是再占便宜不过的事情,只是人家贾政儿子也不多,先是早死了一个儿子,如今一个宝玉也是经常生病。自己家还没有足够的儿子预备着损耗呢,未必愿意拿自己家候补送给别人家做儿子。

    “太爷说的是,老太太、太太固然是极疼爱儿孙的。只是太爷也是国公爷爷的亲弟弟,老太太再不忍心看着太爷老无所依的。”

    代儒自然清楚老太太、太太偏疼的是哪个儿孙,怕是贾环过继出去以后反而更对他态度好几份呢。“我跟你老爷说吧,也不一定就成。”

    “老太太如今年纪大了,喜欢儿孙绕膝。环儿虽然木了些,我却是不敢做主的。”怕是不太好贾政当然是不愿意的。他现存的儿孙中,唯有贾环最得他意,吃亏就吃在出身太低上。就算是如此,在他眼里,怕是将来贾环的前程比宝玉差不了多少呢,更何况赵姨娘是他心爱的女人,也不想让他们母子分离。只是贾政素来极讲礼法,也不好驳了伯父的面子,只好拿贾母当借口。

    “宗法之事,哪里有内宅置喙的道理。便是家里儿子的教养,也不该让妇人做主。”代儒自幼庶出,分家以后又贫困,指着荣宁两府过日子的多,向来顺着贾珍贾赦等人。只是这过继之事,可是干系死后的,就拿出做长辈的款来,开口训导贾政,顾不上得罪不得罪了,“就是天家,也断没有让妇人养孩子的道理,更何况这等大事。”

    贾政默然。

    贾母不在乎贾环并赵姨娘的前程,可他在乎贾政的。贾政只有二子一孙,就是不那般单薄,也不好平白无故把庶出的孙子过继出去——让别人知道了,难免有乌七八糟的话传出来。而且代儒夫人怎么就敢找到本家要求过继孙儿了?看了看王夫人兴奋地手发抖,贾母心里一寒:“环儿是老爷心坎上的儿,我断然不敢随意离人父子。”

    代儒夫人强笑道:“环哥儿一向与瑞儿走得近,又常向我们老爷请教学问,虽然懂礼谦虚,我也是不敢想的。只是求老太太怜惜我夫妇老来无依,帮我们另找近枝。”

    老太太自然听明白是贾环和代儒两厢情愿的,只是“哦”了一声。

    王夫人却急忙道:“老太太,依媳妇儿的看法,老爷向来孝心的紧,环儿也……”在老太太冷冷的目光下消声。她本来不会这么急切的,只是贾环实在最近表现的太出挑,连自己嫡生女儿的夫君也表现的很重视他。好容易抓住个把柄想制住他,又被他轻松躲过,他虽然更加忌惮提防贾环,却是无可奈何。虽说过继出去不太好听,让人编排一下那小子还是容易的。错过了这个机会,怕是自己儿子将来会吃他的亏。

    “罢了,这事不是我们该管的,看老爷们怎么说。”贾母再一次想到王夫人的不能容人,贾环年纪如此,就心机深沉。留他在家,兄弟不和的可能性还是有的,而且吃亏的不可能是贾环。

    所以当贾政请求母亲婉拒贾代儒时,贾母叹道:“我听大嫂说,这是环小子自愿的,你要我怎么拒绝六弟?况且当初六弟被分家出去,也着实过得糟了些。如今与我们最亲近,难不成,我倒是让别人远方过继给六弟?”代儒是代善的庶出弟弟,刚成年就胡乱给了几间铺子分了出去。代儒不善经营,日子就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了。此刻真的是除了荣国府没得求告。

    不过贾政关心的不是这些:“啊?环儿不可能……”

    贾母看儿子受打击的样子,也颇为心疼:“我的儿啊,你道我为什么不喜环小子?不是赵家那丫头不得我欢心,实在是这小子从小薄情的紧。你想想当初赵家丫头被撵下去几个月,他可曾提过一声?那时候他才多小?”

    贾政觉得自己脑门发闷,木头一样向贾母行了礼离开,走到赵姨娘房里,果然贾环就在那里等着。他还抱着希望问道:“环儿,今天你太爷过来,你可知道?”

    贾环看他那青白的脸色,本来有几分不忍的,可这会反了口,白忙活了那么久是其次,关键是以后哪里有这般凑巧的事了。于是硬着心肠跪下道:“请允许儿子代老爷尽孝心。”

    贾政一口老血险些没喷出来,于是上前一步就拿脚踢。贾环顺势往后打了个滚,爬起来跪得远远地:“求老爷成全。”

    “老爷!”赵姨娘看到贾环被踢就惊惧万分,连忙抱住贾政哭叫道,“环儿究竟犯了什么法,惹得老爷动怒?我苦命的儿啊~又被哪个喉咙里疮的下了舌头?平日里父子情分,老爷全都忘了,只记得外人说的话!”接着就要哭着不依,又想祭出自己姐姐的名头。

    “你们……”贾政年近五十了,刚才那一踢很费了些力气,如今再被一气,只无力的摸着胸口,身体也往下滑。贾环连忙跑过来扶住他。赵姨娘虽然心疼儿子,到底贾政宠爱了她几十年,也是很有些感情在里面一时间慌了神。连声叫道:“老爷,你怎么了?吉祥儿,还不快叫太医!”

    贾政摆摆手示意不许惊动他人,等缓过来劲儿了才道:“嚷嚷什么?还不够丢人的!怕知道的人少了?”

    “环儿,老爷上了年纪,不管怎样,先给老爷认个错,说‘环儿再也不敢了’。你向来上进孝顺,怎么这会子就有了左性呢?”赵姨娘哭哭啼啼的拉着贾环的手劝说,又可怜巴巴的望着贾政,“老爷,就是环儿有什么不是,也莫要因此气坏了身子啊。”

    “这白眼狼就是上进的过了头!孝顺?我一次也没看到!”贾政狠狠瞪了贾环一眼,越想越气,又可怜赵姨娘一把年纪,这小子全不顾,只一心要过继出去,“这孽子要出继给贾畋!你也是白替他操了一世的心!”贾畋,就是贾代儒的独生子,贾瑞的生父了。

    赵姨娘傻了。出继这事贾环当然给赵姨娘提过,当时只当是儿子的气话,并未当真,这会子猛一听到,头嗡嗡的响,也顾不上贾政在侧,只是劝说道:“我的傻儿子,平日里多少伶俐,怎么生出这样的念头?再生气别人的偏待,也犯不着拿自己的前程出气呀。你好好的侯府公子不做,却要做个无父无母的贫家子?”

    贾环深吸一口气,等睁开眼睛时已是波澜不惊。

    第41章 改户口成功

    “表哥,你犯不着劝我,我无法忍耐在那个牢笼里多呆一天。”在家里赵姨娘虽然不会强劝他,却总是眼巴巴地看着他,好像一错眼就再也见不着他一般,心里已经很不是滋味,如今再被长寿这么一看,贾环口气更是是烦躁。

    “那你就让姑妈一个人呆着熬日子?你难道不知道姑妈在府里怎么过的?”与其说不想表弟出来,不如说他对贾环完全不考虑生母死活的冷心,因此即使看到贾环脸色很难看,长寿还是壮着胆子缓了口气道,“圣人常说孝字大于天。就是老爷另有子孙,姑妈却自有你一个。”

    “然后呢?他们一辈子压着不许我出头。我们娘儿三个一起烂死在府里,等着别人作践?或者趴在地上学狗叫讨好老太太、太太?”贾环真的忍不住了。从他出生开始,一直小心翼翼,深恐表现的出彩了引人注目,贾府不愿意给他出人头地的机会,他就一直收敛着不让自己夺了嫡出兄弟的风采。这些他都安慰自己是为了未来,只是假如这种忍耐是没有时间限度的,他会疯的。他本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即使受些挫折,也是父母兄长心坎上的。十几年如一日的防着自己血缘和宗法意义上的亲人,他无法承受那种看不到忍耐尽头的绝望。

    面对贾环青白的脸色,长寿慌了手脚,“环哥儿,你也不一定非要出府啊。你看我只不过做了个秀才,老爷就很是勉励了我一番。你是老爷疼爱的儿子,学问也比我好,若是有了功名,自然府里看重一番。那时候哪里有人敢欺负你,就是姑妈,别人也要敬上三分。那时候不就四角俱全了?”长寿虽然有些时候不懂公侯之家的弯弯绕,但是自己表弟文章怎么样还是看得出来的,“我看就是不借重田先生的威望,你照样能考个举人进士的,何必为了这个弄得骨肉分离?”

    “你还是想得简单了些。”贾环对于长寿的理解力不抱太大希望,“就算我中了状元,在世袭的公侯之爵面前又算得上什么呢?老爷越是看重我,太太就越是要给我们母子排头吃。到时候难道有人为了一个庶子得罪将军亲妹、王妃亲母?”

    “那……”长寿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在他看来,中了举,就是摆脱平民身份,大有前途,光宗耀祖。可这个光辉在祖宗已是皇亲国戚的情况下,唯一的作用就是提醒嫡母重点关注自己。按照四大家族平日里无视贾环的态度,他别指望从家族里得到太多的助益。再失去船云书院的背景,贾环真的没有什么可以依靠,反而成了被攻击的靶子。

    “我断没有为了可能得到的带有提防抬举,放弃船云书院一心一意的支持。你看不上我就看不上吧。”贾环知道长寿跟赵姨娘情深,当下抬脚就走,长寿也没有跟上来 。

    “总归我还是自私透顶的人。”斜躺在海棠架子下的软榻上的,正是贾环,只见他脸上盖着湿毛巾,声音嗡嗡的。

    “就是想借着书院的东风,好歹也避讳一下。你就这么直通通的说,师兄可是生气得紧。”刘时谦一把抓起他的毛巾,另一只手就狠狠的在腰上拧了两下,“敢情你过师兄这里全是为了前程。”

    “师兄,痒得很,别捏我哪里。”贾环打掉他的手,看刘师兄脸色变了才扑上去抱着他胳膊道,“环儿最敬佩师兄,师兄这么疼我,反而不知道?”

    “怕是只有‘敬’了,”停了一会子,贾环才听到刘师兄后半句,“我从没看到你的‘尊’在哪里。”

    贾环原是怕刘时谦生气的,如今仔细观察了半天,见到刘时谦笑了,才真正放下了心。

    刘时谦叹了口气,没头没脑的来了句:“你放心”不待贾环思量清楚,又转了话音,“过继的事还是早些敲定了好些。”

    “我也想啊,只是不敢很催。”贾环也很是郁闷,一天不出贾府,他就考不了科举,没得功名,总觉得少了点子底气。

    “越快越好,”刘时谦屏退下人后低声道,“我听说你家眼下就有一桩大喜事,若是时间撞上了,没有精力管你的事,岂不是又要错过一次科场?”他倒是无所谓贾环什么时候考上,说到底贾环还小,年少登科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只是贾环一直忧虑前程,哪怕考个举人,先安安心,再过几年考进士也是好的。

    刘师兄既然说了,那必然是真的了。贾环想了半天贾府红楼梦里面的喜事只有一件——元春封妃,难道是——“储位?”刘时谦连忙示意他噤声。贾环知道这些不该是自己议论的,也只得点头道:“却真的该抓紧时间了。”

    妄议储位归宿、探知天家机密,都是族诛的罪过。素来谨慎的刘师兄为了自己早一轮入秋场,不惜把这个消息提前告知自己,贾环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只是把头埋在师兄怀里,道:“师兄……”

    刘时谦顺着他的头发往下顺毛,“凡事不必想的太多了,万事有我……师叔呢。”贾环的回答是用力抱了他一下。

    贾政自觉把贾环母子疼在心坎里,如今可算真的被伤着了。贾环又咬定不松口,王夫人日日在他面前哭泣:“我虽然性子糊涂,也跟老爷夫妻三十多年,我唯有一个宝玉,却也对环儿并没有半点亏待。如今环儿生出这样的念头,必然是有所怨恨。求老爷开解开解环哥儿,究竟一家子和气才好。”贾母道:“外面男人的事,本不归我管。只是常言道,当去的,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你要想全他们兄弟的情分,倒不如应了他。”至于赵姨娘的意见,谁在意?唯一在意的那一个,却是绝对不肯再改变立场的。

    这天贾环一早起来又想溜走,却被赵姨娘叫住了(因她儿子要走,王夫人心里畅快,就免了他随身伺候):“环儿,你莫慌走,听娘说句话。”贾环只得站住:“阿娘~”

    “傻孩子,你道我还是拦着你不许出去吗?阿娘没什么见识,这么多年也是明白了。我儿并不比别人差一星半点,不过差点运气而已。往日里阿娘不想你走,不过是怕你出去了以后,没得侯府的家产,若是得罪了刘先生,连个退步都没有。如今你做了太爷的孙子,究竟也是贾家的骨肉,老爷的侄子。只要府里有心,自然能照看你,能出去博个前程当然更好。”赵姨娘一边说一遍不住的抹眼泪。

    贾环有心劝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有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那边贾政熬不过后宅女人哭诉,又冷了心肠,只找到贾珍办理过继事宜:“太爷没了瑞哥儿,身后凄凉,环小子跟他投缘,不如过继给太爷。”

    贾珍虽然不管闲事,但也不推辞,当下找来代儒,代儒自然千肯万肯。几方同意,就拿来老黄历胡乱捡了个吉祥的日子定下来。

    自来公侯之家只有父母不在了把庶出子分出去的,像这般直接剥夺继承权的案例还是很少的。加上贾环本身并没有太多劣迹,实在说出去不太好听。只是草草开了宗祠祭告祖先,又把贾环的名字在族谱上写到贾畋名下,在官府里面备个案,一应手续就全了。代儒多了个孙子,却连酒席都不曾摆,只贾环带了随身的衣裳,平日攒的书籍搬到代儒家。

    王夫人自然是心满意足,贾母却是知道下面有些话说的不好听,就叫来儿子媳妇儿们道:“我看太爷年纪大了,教书越发没的精力,不若让太爷歇歇。再者,太爷教了我们宝玉一场,不可不好好谢谢他。”

    贾赦等明白贾母是假借这个名目填补贾环,实在数目也有限,就连赞:“老太太想得周到。原是儿子们疏忽了。”

    贾代儒平白多得了两个铺子,叫太太去贾府谢了贾母,又把铺子改到贾环名下,道:“这经营上的事,我是没有精力管的,你却不可不多用心。”

    贾环连忙称是:“原该孙子给爷爷分忧的。爷爷奶奶往后只管享清福便是。”

    “只这铺子,你万不可亲自动手。专心考个功名才是关紧。”有个学问好的孙子,生活真是充满希望啊。代儒拄着拐杖出去找人下棋解闷了。

    就在贾环过继出去的第三天,秦可卿死了。她是冢孙妇,为人行事也大方得体,极得人心。报丧的人到了,贾代儒连忙穿了衣服过去。贾环想代他去,代儒却道:“我不可不亲自去看看的,你若有心,到时候同你叔父们留着帮忙就是了。只一样,见了你宝哥哥,千万多多尊重他。”宗族里出了事情,少不了彼此捧场。贾环虽然因为心有不满才出来的,但绝不可因此怨恨,跟荣宁两府生分,不然,也没得他好果子吃。贾环回道:“爷爷放心,孙儿省得轻重的。”

    第42章 立场

    代儒虽然与荣宁二府血缘上远了些,可算得上个识字的文人,又辈分略长,因此扶着贾环一径走到府内吊孝。只见贾珍拄着拐杖,哭的几不曾昏过去:“满府上下谁不道我这媳妇儿比儿子还中用些!可见天要我长房无人!宁可我替了他去也罢了。”

    众人听得不太像话,也不好接腔,只一个劲儿安慰贾珍节哀。代儒究竟不靠府里吃饭了,念过几句圣贤书的人,心里还有些廉耻心的,泛泛说两句,就推年老先回去休息了,向贾环道:“你留下来给你珍大哥哥帮把手,万不可躲懒。”贾环跟贾珍等说不到一处去,又看天黑,坚持送代儒夫妇先回去:“路上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我不放心。”当下贾蓉亲自吩咐小幺儿叫车送代儒回去。

    有些旁支难免羡慕道:“这太爷白多了个孝顺孙子,真真是好运气。可惜了西边儿诺大的家业,这环小子一文也沾不到。论理说,太太们也做得太过了点。”代儒回去了,贾环也算是远亲晚辈,不好呆在正屋陪贾珍的。恰巧贾政过来了,贾蔷怕碰见了不太好看,连忙上前道:“这里有珍大伯主事,我和环二叔不若当外面跑跑腿。”贾环哪有不答应的,就势出来和贾芸等一起充人数。当天晚上,荣宁二府亮若白昼。官客、堂客人来人往,闹哄哄的,全不成个体统。贾环也就跟着贾琼一同陪着辈分略低些的吊孝亲友说话。便是后来几天帮忙,也不过应付差事而已。

    贾珍心里有所不足,一心要弄得豪华奢侈,光是棺材板子就花了一两千两银子。旁人自然又羡慕的:“蓉哥儿媳妇儿真是有福气的。用的寿材都是义忠亲王的。”贾环眉毛一挑,所谓义忠亲王,便是皇长子了。即便是人家因为对储君不敬得罪了君父,仍是金枝玉叶,你们就敢把人家的棺材自个儿用?真以为做了太子的奴才就无所顾忌了?

    只是贾珍是宁国府的当家人,又是族长,唯有贾赦、贾政可能依着长辈身份劝个两句,贾珍自然不听,一味的泼洒金银,只为了给秦可卿死后哀荣。念及贾蓉没有功名,连忙现拿了一千多两银子捐个龙锦卫,好封妻荫子的,给秦可卿追个诰命的名头。

    自打出继,和荣宁二府离得更远,因此王熙凤如何协理宁国府,江南如何传来林如海病重的传闻,贾环听听就算了。出殡的前天晚上回家时,贾芸同贾环一路,开始也不过说些无关痛痒的话,等到了四处无人时,贾芸反倒转了另一个话题:“闻得环二叔新得了两个铺子,不知道生意可是红火?”

    “我这两天过这边帮忙,进项如何我倒是不大清楚。”贾环听得有戏,便笑着道,“就是这几天忙过去了,爷爷必然要我安心念书,我也没太大心思在这上面。芸哥儿既如此说,显见得是懂行的了。”

    “侄儿哪懂得什么?不过是侄儿的舅舅也有个铺子,大略晓得秤心在哪里而已?”贾芸陪笑道,“二叔原是懂大事,做大学问,不肯在小事上浪费时间也是常理。侄儿念书不通,倒是欢喜看别人买东卖西。又二叔的铺子和我舅舅的临近,我娘前儿打母舅那里回来,说起来二叔来,道‘你环二叔虽则将来少不了的好前程,眼前的生计也略分分神照料些才好’。故侄儿也就多嘴请叔叔留心下。”

    贾环知道文采之类不过是贾芸奉承自己的,眼下这般说,也不过想卖自己个好,看贾芸平日里行事,在草字辈也是一等一的,当下拉着他手道,“芸儿这般跟我说,显然是拿我当自己人了。只是生意上我真的十个窍门只通了九窍——余下的一窍不通。芸哥儿有什么话指点我两句,也省的我走的弯路。”

    “二叔言重了。这些闲话只问一下赵秀才或是东街上倪二清楚了。侄儿也不过是听我舅舅说的,未必着得了准。”贾芸摸摸鼻子,“我舅舅说,环二叔那两间铺子,一个粮食铺子,地盘倒是挺大,只是位置靠里些,未必好卖。另一间是做香料的,在舅舅家铺子斜对面,货的品种成色都是极好,只是库存不太多。而且听说里面老成的掌柜伙计都有些告老的想法。长此以往,怕是不太有得赚。”

    见贾芸这般实诚交代,贾环道:“好芸哥儿,亏得你提醒我,多承你的情,改日请你喝酒。”

    “那侄儿就先谢谢叔叔的酒了。”贾芸作了一个揖,道,“侄儿也是替二叔有心,才多学了几句闲话。太爷的文学固然是好的,只是贫寒了些。如今虽不愁吃穿,叔叔将来蟾宫折桂了,那跟上等人来往,也是要真金白银的。”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二人相视一笑,讨论起诗书来。

    这天清早贾环照常准备去东府里混日子,代儒夫人却道:“环儿,昨儿个赵秀才叫人过来,说邀你过去有要紧话说。”

    长寿既然如此说,倒是一定要去一趟的,贾环只怕犯了代儒的忌讳,正踟蹰间,代儒却道:“府里帮忙的多得是,也不在你少去这一天。既然赵秀才叫你,你便去吧,就是不研究学问,多认得点人也没有坏处。”代儒固然不愿意从贾环生母那里承认与长寿的亲缘关系,但作为一个有出息的同学加以激励,还是很有用的。

    贾环也脱下素服,赶到长寿的城里的屋子里:“可是有人难为我阿娘了?”

    长寿叹道:“老太太和太太忙着蓉大奶奶的事,也不曾难为姑妈。姑妈也不过是那样,只很想你。”赵姨娘自打有了贾环养在身边,不曾许久远离过。如今不过十余天不见,真是日夜想的抓心挠肺。见赵马氏转带过来的贾环的银子,又忍不住哭道:“我活埋在这里一般,连半个儿子都没有,要银子做什么?”

    贾环接着银子也是伤感,只有托长寿让他老子娘多费些心。长寿自然满口答应,却提起另一件是来:“环哥儿,当初你为了不违背田先生的意思,才一直不曾入考场。如今既然不是府里的人,还是早些考取功名要紧。便是姑妈,面子上也好看些。”

    “等忙完了这一阵子再说吧,左右明年咱们一起入秋场。”区区一个童子试,不过是淘汰不合格的读书人,贾环真不当做回事,“我这次出来,可有底下人嚼什么舌头?”

    听表弟这么一说,估摸着就知道一些风言风语了,长寿也不隐瞒,道:“估计是哪里起的歪风,说了环哥儿好多不是,这才被赶出府里的。我已叫狗娃并倪二他们宣扬了府里原来如何待你的。”

    狗娃,是长寿往日的玩伴,平日里关系还算可以,加上长寿眼见着就有了功名,自然是乐于拉近关系。至于倪二,更是把长寿当半个长辈结交。如此散布些闲话的小事,一口便应承下来:“赵大爷放心。环二爷的人品,我还有不知道的?您老只管等着好消息吧。”

    贾环松了一口气,道:“早知道她们不会那么省油。罢了,这且不提。我名下那两间铺子怎么样?”

    “既是给你的,哪里有什么好的?你要想知道,我明儿遣人仔细查一查。”

    查的结果不几天就出来了。贾母是真心想拿两个好点的铺子补偿贾环,事情落到王夫人手里就有了另一种办法。粮食、香料这两样,只要有好货源,钱是稳赚的。加上给的粮食铺子带很大的仓库,香料铺子又在相对繁华的地带,就是贾政,也说不出什么不好来。只是铺子全落在平民区,而且抽走所有存货和有经验的伙计,只扔给贾环几个光铺子。贾环就算再有本事,也有的是苦头吃。

    贾环暂时没心情管这个事情,准备什么时候问了刘师兄再做打算——东府白事,贾环也不好老往外面跑。

    转眼到了送殡那天,那场面真体现了贾珍的审美观——好看,用原著怎么说的来着?“浩浩荡荡,压地银山”。贾环前世原是赞同简办丧仪的,这辈子也管不着,只管骑着马跟在后面。不一会前面停下了来,贾芸道:“不知是哪家路祭?”

    “听说四王府都设有路祭,这会子想必是哪个王府的。”贾环道。

    正说话间,前面人群攒动起来,正诧异见,一骑分开人流飞奔而来,原来是贾政身边的小厮。“三爷,”他忙打了个一耳光,道“看奴才这记性。老爷叫环二爷去。”

    贾环只得跟着前去,却见一个面如冠玉的坐在大轿上,贾政、宝玉等垂手立在一旁,还未来得及行礼,贾政开口就骂道:“无知的东西,王爷驾前,如何不换了衣服再来?”

    贾环连忙叩头请罪,水溶连忙拦着了:“令侄儿年幼,原是不必拘礼的。”

    到底还是换了吉服再上来请罪。北静王却嘴角含笑:“昨儿我在四哥那里还提到你呢。船云先生徒孙辈的,也算得上人才辈出,不晓得下一科前三甲又落到谁家?”因看到贾环只是低着头,又转向贾政道“说起来,贵门也是好家风。我看政老这子侄辈,真真是芝兰玉树一般。”

    “犬子岂敢谬承金奖。如若果应金口,也是门荫辈的福分了。”

    北静王因笑道:“政老何必过谦?”接着邀贾宝玉到自己家读书,又道:“环世兄现放着陆山长的嫡传弟子教养,小王倒不好打扰。只不知世兄下一科可会入场?”

    贾环回道:“草民目下白身,来年入了先入秋闱,若侥幸中举,少不得后年碰碰运气。”

    北静王点头道:“这才是正理。常言道,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世兄才学过人,正该为君父效力才是。”

    第43章 端倪

    “水王爷不是跟八王亲近吗?怎地又扯到了四皇子?”贾环一边换家常衣服,一边道:“师兄,我到你这里住两天,锦儿姐姐给我做上次的秋梨膏吃。”

    刘时谦摇头道:“前两年看你还小大人一般,倒是越长越小了。那代儒家能少了你的饭吃,就馋成这样。”

    “师兄,现在他是我爷爷,你这么称呼他,我可是要哭的。”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贾环心里腹诽。贾代儒家生活也算不上太差,只不过老年人口味重,欢喜喜欢咸辣的,又怕贾环吃不惯粗茶淡饭,炒菜特意多多的放油,贾环不敢抱怨,还要吃得香才讨老太太喜欢——因此得了机会就过这边改善生活。“别打岔,水王爷怎么回事?”

    “你也就装吧。坊间都传开了的事,你会不知道?皇长子当初得罪,连带皇八子也受了牵连。水溶最擅长见风使舵的,哪里不再找下家?”

    “很有些人称颂皇四子仁德,我还道又是第二个贤王呢。师兄这么说倒是上面的意思了?”贾环擦脸的手顿了顿,莫非是皇帝有意替小儿子宣扬名声,“天家的事且不提,就是水王爷这般见机,却是我想不到的。”

    “你就装吧。当初谁说圣主必然属意四王的?”刘时谦也就着水盆洗了把手,顺手拧了拧他的脸,“要我看贵府虽然少了门好亲戚,往后也不愁富贵呢。”说着一副等着贾环问“为什么”的样子。

    “林姑父不在了?师兄怎么晓得的这么快?”贾环偏不给他这个机会,林如海原著里大概也跟秦可卿死得差不多时候,只是如今贾府还没收到信,刘时谦却知道了。

    “我自有我的门路。”刘时谦有些许得意。

    贾环抱头,还会说自己,他不也是越活越小了,哪有当初那般老成。想来不满足刘师兄的虚荣心,今日必然不好过的:“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告诉我吧。”

    “师尊一个同年从维扬过来,讲到当地一侯府之后绝了户,亲戚族人闹了新闻。我一问才知道,原来绝户的这家姓林。”

    “原来琏二哥哥忙着林家财产善后呢。看来太太要得不少便宜了,真是可喜可贺。”贾环笑着拍拍手。

    “你好歹斯文些,只看的钱了。”刘时谦对他前日里来盘算那几间铺子价值几何,生息几何还有不满,“你道林侯家的钱那么好糊弄的。林家的亲戚故友,林探花的同年、同窗,随便哪个盯上了,宣扬出去,贾家的名声有的臭。连你也落不着好。”

    “与我何干,我早跟他们出了五服,又不曾拿林家一个钱。”

    “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怎么说你们也是同宗。林家姑娘出嫁时林家财产能原封不动倒是好说,若是少了些,难免叫人看低了。”刘时谦对贾府暗地里做的事也略有耳闻,肉到了狼口里,哪里还能指望他吐出来。

    “无妨的,大不了宝玉哥哥肉偿。反正老太太、老爷也是欢喜林姐姐的。”

    刘时谦只是笑笑。

    林如海病逝的消息没几天就在府里传开了,刚死了一个得意的侄重孙媳妇,又死了得意的女婿。饶是四王爷被立了太子,贾母也有几分不欢喜。王夫人内心里倒是开心,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及至今上禅让的风声传来,贾母才真正露出笑意:“我们家大丫头,果然是个有福气的,也不枉我们白养她一场。”这会子王夫人倒是开心不起来了,原来太子为彰显嫡妻尊贵,只请封了太子妃,余者伺候的,只吴侧妃进封昭训,旁人并无名位。加上原太子失势,王子腾写信来让贾府谋法子,跟元春的丫头出来传话时,也透漏出不得已来,更让王夫人心焦。转眼到了贾政生日那天,因次年就是整五十,倒是欢欢喜喜的做了寿宴。贾环只依族中侄子的例随了份礼物,在外边院子吃了碗寿面就走了。谁知代儒夫人下午串门子回来吃晚饭时道:“咱们府上果然又添了喜事啊。西府里大姑娘封做了贵妃娘娘。”想到贾环的出身就住了口。

    贾环只笑着道:“出了贵妃也还是他的侯府。我往后定给奶奶挣个诰命夫人回来才好。”代儒夫人道:“我的儿,你有这个心奶奶就高兴了。只要你结结实实的,比什么都好。”

    次日里代儒夫人少不得要去荣国府恭贺贾母,贾环犹豫了再三道:“奶奶若是时间方便,看我姨娘一眼。”

    代儒夫人虽然心里不自在,口里却道:“环儿,虽说是你是我的孙儿,她也养了你十个月。你挂念他原是应该的。只是今天你不如跟我去府里给你太太老爷贺喜,就这老爷高兴,或许开恩见他一面,岂不是更好?”

    贾环自然求之不得,连忙换了衣服扶着代儒夫人去了。

    因是远房族亲,又是男丁,贾环只在贾母院门外叩了个头。里面贾母就向着宝玉道:“玉儿,你出去陪陪你环兄弟院里走走,也给老爷请安。”

    宝玉只好出来,见到贾环有几分讪讪的。虽然别人常说宝二爷糊涂,贾宝玉却是模模糊糊猜到贾环为什么过继出去,又明白代儒家境如何,心里更短了三分气势。贾环面色如常的向宝哥哥请安,且道:“宝哥哥近来清减了好多,可是身体欠安?”

    “我倒还好,鲸卿却是病的厉害,我很是忧心。林妹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贾环虽没有愤然之色,宝玉仍然犹豫道,“环儿,你在太爷家,可曾习惯?短什么不短?”

    “也不短什么东西,多谢宝哥哥挂心。”贾环想到荣国府要说软心肠的,再没有及得上宝玉的,于是叹气道:“我虽则自小住的离宝哥哥很远,人也愚笨,宝哥哥却是拿我当嫡亲兄弟一样看。我也唯有跟宝哥哥熟悉。我姨娘行事糊涂,若有什么不对的,求宝哥哥多担待些她无知,也不枉你我兄弟一场。”开始有几分做样子,说到后来,倒是真的眼泪掉下来。

    宝玉也是心有戚戚焉:“环儿,左右顺路,见姨娘一面又如何?”

    他们是从贾母院后的穿堂走的,等到了王夫人院门,宝玉就对守门的小厮使个眼色,贾环也趁势溜了进去。却见赵姨娘蓬头垢面,月余的时间老了十多岁一般。此刻木登登的坐在屋子里发呆,贾环叫了他三声才应。母子相对而泣,统共没说上三句话,小厮就来催道:“二爷,老爷差人叫。”

    贾环只得安慰道:“阿娘好生保重为要,等儿子有了功名,定然接你出去做老太太。”赵姨娘怕贾环伤心也勉强收了泪,贾环方依依不舍的走了,正所谓“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

    贾政看到贾环是百感交集,又想到赵姨娘凄惨景象,只说写好好读书的话。

    “省亲别墅啊,果然是人无外财不富。”贾环冷笑道,“她们且看着吧。”

    “用人家外孙女儿的钱,给人家孙女儿做面子,你又管得了哪个?要我说,那林姑娘对咱们也不怎么样,咱们只管看笑话了事。”长寿却不以为然,“倒是你那铺子,就是管账的掌柜的伙计都好请。可总要有个主事的。咱们要考功名,自然不方便出头露面。”

    “人选倒是有个现成的,寿哥儿你看贾芸如何?”贾环道。

    “伶俐倒是伶俐,只是心思太过活络了些。”长寿挠挠头,“往日里常往二奶奶那里跑,也是个攀高枝儿的。未必可靠。”

    “我看他平日举止,也是有情义的。别的不说,就当初瑞大哥病重,他家如此困难,还买了点心果子去看了好几次。而且人往高处走,也不是什么错处。”

    “要说好处,他只要讨得了二奶奶的好,什么好处要不到?怕的是那两个小铺子买不住他。”

    成不成,只有试了才知道。

    贾环亲自去拜访,恰巧他不在家,就留下字条回转。

    次日一早,贾芸便来邀贾环。代儒素来看着贾芸还好,也放了贾环和他出来说话。

    已出了门,贾芸就告罪道:“二叔有事吩咐,叫人喊侄儿一声就是了。让叔叔白跑一趟,倒是侄儿的罪过了。”

    “原是好久不曾给嫂子请安,也有件事情想劳烦一下芸儿,少不得三顾茅庐的。”贾环看贾芸这神色,心里倒是有几分肯的了。

    贾芸连称不敢,又道:“二叔一向极疼侄儿的,叫侄儿过来必然是有所关照。侄儿哪里敢拿大?”

    “瞧你这张嘴伶俐的。”贾环也笑道,“我是真有事想请教你。我那两件铺子,账上一季统共只有20两银子,我寻思咱们家也就你懂这些,却不知这里面有什么不妥否?”

    “竟有此事?”贾芸做出大惊失色的样子,他可不认为贾环真不懂生意,于是实话实说道,“旁的我不知,我舅舅家那间铺子,生意不好时一个月还有十几两的利钱分,那还是三个人分的缘故。更何况叔叔的铺子可是大多了,莫不是有人赚了二叔?”

    “芸哥儿,平日里我就觉着你是可靠的,今日可见你真是个诚心实意的人。这念头存我心里好久了,今日我说了,你别嫌我冒犯。”贾环慢慢说道。“你若是不嫌弃,这两个铺子帮我操操心,就是算作咱们两个的都使得。”

    “叔叔说的哪里话!能得叔叔提点,不知道是叔叔几世的福分呢。能给二叔鞍前马后效劳就心满意足了,哪敢奢望其他?”

    第44章 童子試

    贾环自知不是做生意的料,一心要把贾芸绑在自家店铺上。好说歹说,最终确定了,贾环出本钱,雇人,贾芸出面经营打理,得二分利,且道:“这段时间铺子生意不好,你支50两银子给嫂子添件新衣裳,往后府里客多,嫂子出门也好雇个轿子。等日子宽裕了咱们都好过。”

    贾芸很是欢喜,向贾环恭恭敬敬磕个头道:“多谢环二叔关照。”因天色还早,就顺势谈到了往后铺子怎么打理:“可惜姑苏的林姑爷不在了,不然咱们随便开间盐铺子就大把的银子赚。”

    贾环笑道:“就是林姑父在,我们也断不好求他照应的,如今只好想别的法子。”

    盐商的确很赚钱,可惜社会名声太差了。因为其他商业不惹眼,还有不少世家暗地里有铺子。盐商利润极高,又是皇帝眼皮子地下的行业,没那个世家或读书人敢染指盐业的。加上盐商发达以后,往往向权贵圈看齐,偏偏不懂规则,经常做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文人圈里拿盐商开涮的不少,比如当初有盐商想附庸风雅买船云先生的字,船云就敢直接敲了他好些银子再混乱写个对联敷衍那“村汉”,又如一个文人,仿了一张唐寅的仕女图,高价卖给一个盐商,后来还到处炫耀自己的画技高明,这些类似的故事便常常被文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因此林如海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亲戚直接出面做和盐有关的生意,就是贾环,想进入文人圈,也不等着米下锅,犯不着非要做个盐商,以至于将来被人耻笑——哪家铺子是谁的本钱,愿意下力气打听,还是打听得到的。

    贾芸何等聪明,当下明白里面另有乾坤了,又道:“其实要侄儿说,这铺子不若先整顿一下慢慢谋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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