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官家嫡女(完结)第14部分阅读

    穿越官家嫡女(完结) 作者:肉书屋

    穿越官家嫡女(完结)第14部分阅读

    年十六了,家生子出身,老子娘都在乡下庄子替刘氏管着嫁妆庄子,琥珀自从十岁进了刘氏的院子,可以说是在刘氏的眼皮子低下长大的。

    人长的漂亮,针线活做的好,最重要的是最知道眉眼高低,到什么时候知道说什么话,刘氏虽然最倚重当初的夏荷,最信任珍珠,对琥珀却也一样是极为喜爱的。

    “琥珀在屋子里给太太赶制抹额呢。”珍珠说道,她的声音微有些发颤。

    “叫她过来。”

    “叫大爷来。

    没过一会儿穿了素面葱绿潞绸袄,外面套了小羊皮比甲的琥珀来了,她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鬓边插了朵米粒大小的小珠子串成的极精巧的珠花,刘氏知道这是她自己做的。

    “给太太请安。”琥珀福了一福。

    “琥珀,你可愿意到大爷的院子里服侍?”刘氏先探问琥珀的口风。

    琥珀愣住了,她父亲是太太的陪房,母亲是老太太身边的二等丫头出身,在乡下管着太太的嫁妆庄子,说起来琥珀的弟弟妹妹在家里面过的也跟少爷小姐似的,琥珀进府来完全是为了表达她父母的忠心,另一个就是希望她有平步青云的一天。

    琥珀为人却低调,没事喜欢在自己的房里做针线,在她看来能当姨娘固然不错,当不上姨娘,到了年龄无论是太太做主还是自家老子娘做主,她都能嫁得不差,对做通房姨娘的事并不如其他人那么迫切,可是如今刘氏这一提——真的跟走在半路上忽然被金元宝砸到了一样,有点晕。

    是伺候大爷,不是伺侯老爷……大爷还没有通房呢,不像老爷已经有过四、五位姨娘了……再说大爷也年轻啊,大爷长得还好,对人也和气,也从不调戏丫头们……

    “琥珀,你可是乐傻了,快回太太的话。”珍珠推了琥珀一把。

    “奴婢愿意听从太太吩咐。”琥珀赶紧跪下给刘氏磕头。

    没过一会儿吴承祖来了,吴承祖的脑子到现在还不怎么清醒呢,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找个荷包而已,就出了香枝给洗墨做的鞋袜被翻出来的事,香枝也哭着被赵嬷嬷给带走了,洗墨也不在他身边伺侯了。

    听说刘氏要找他,他立刻过来了。

    “太太,香枝给洗墨做鞋袜是我吩咐的,我只是事太多给忘了。”吴承祖进屋就赶紧替香枝解释。

    “是吗?”刘氏笑吟吟地看着他,“你倒是会做红媒,我已经跟香枝的老子娘说了,把香枝许给洗墨了,在家里备嫁,洗墨也让我调到了帐房,让他跟着他老丈人学算帐。”

    香枝要嫁洗墨?吴承祖脑子里嗡了一声,心里面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挖走了,空落落的,心里面不知道什么感觉,喉头里涌上了来一股水,又酸又苦的……

    刘氏看着吴承祖的表情,觉得自己没让香枝继续在他房里,而是把香枝许给了洗墨,没准是件正确的决定。

    “琥珀,过来给大爷见礼。”刘氏说道,吴承祖呆愣愣地看着琥珀,琥珀他自然是认识的,是母亲房里针线上的第一人。

    “奴婢给大爷请安。”琥珀盈盈下拜,脸上忽地飞红了。

    “琥珀姐姐快快请起。”吴承祖这才反应过来,琥珀是在拜什么。

    “从今儿起琥珀就在你房里伺候了,香枝走了,笑微我另有安排,你屋里的针钱就由她管了。”

    不管香枝的事吴承祖的房里谁参与了,参与的程度有多深,刘氏暗中怀疑的笑眉是不是主谋,刘氏都打定主意了,吴承祖的通房不能从吴承祖的院子里出了。

    香枝这事谁做的谁也不会认,那就索性釜底抽薪好了,谁也别想当通房!谁也别想耍心眼摆布主子!

    烤鹿肉

    吴柔最近很郁闷,要被枪绝的犯人最难受的绝对不是被枪决的那一刻,而是等待枪绝的日子。

    回到大房之后,吴柔每日战战兢兢地等着那颗要射向自己的子弹,可是看见的却是刘氏和善依旧的笑脸。

    难不成刘氏对老太太有所顾忌?可是如果异地而处,吴柔绝对有不下十种法子可以无声无息地搞死庶女……吴柔真的怕了,她也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自己错把老虎当绵羊,错把古代杀人不见血的大宅门当成了现代的公司。

    在现代的公司里面输了的话最多是抱着箱子走人,重新启航,在这大宅门里输了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跳槽?那是绝对不准许的,血缘已经凝结成了混凝土式的牢笼,挣脱是挣脱不开的,可是这些明白来的是如此的晚。

    她原本想着通过讨好宋氏搭上老太太,被因为大姑娘出嫁而膝下空虚的老太太养在身边,提高自己的地位,让刘氏也高看自己一眼,谁知道老太太是个笑面虎,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老太太的欢心,可是老太太在让她回大房时可是连犹豫都没犹豫。

    她现在想要重新讨好刘氏已经不可能了,刘氏虽然对她依旧是笑脸相迎,但是明显对待她不如从前,就连之前那些不敢惹她的庶姐庶妹们都会时不时的讽刺她两句,吴柔明白自己大势以去,但一想想刘氏的笑脸又觉得自己不会那么惨真的死掉。

    她不服命运,尤其是不服吴怡,吴怡哪里比她强了?不如她聪明、不如她有才华、不如她漂亮、不如她会做人,可就因为她是嫡女,处处压自己一头,就连自己那个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看书s林妹妹,说话办事却更像俗气的宝姐姐的“同母”姐姐吴雅都处处讨好吴怡。

    就在她坐在房里坐困愁城时,秀儿进来了,秀儿现在也不好过,姑娘们碍着自己的面子不会把话说的难听,可是丫头们彼此见面说起话来可就没什么顾及了。

    秀儿又不像是冬梅,冬梅是太太身边调教出来的,自是有一些脸面,秀儿是吴怡||乳|母的女儿,因为母亲的关系才成为一等大丫头,这府里看不上她的人多了。

    吴柔正在想自己的心事,却看见秀儿脸色难看的从外面走进来,心情难免更糟了,“大正月里的做什么哭丧着脸?”

    “那起子小人太欺负人了,奴婢出门遇上了五姑娘院子里的红袖,听她说五姑娘今儿晌午要请客,替大姑娘替前做生日,奴婢想着这事难道是有人故意排挤姑娘不告诉姑娘?特意去找侍书问了,侍书说已经打发侍琴四处下帖子了,昨儿就把给七姑娘的帖子送出来了,奴婢去问侍琴,侍琴说把给七姑娘的帖子交给院子里扫洒的丫头了,奴婢回来一问,那丫头不敢进姑娘的屋子也不敢跟我们说话,那帖子她还贴身藏着呢,姑娘说说,哪有侍琴这样行事的?别的姑娘院子里她也是这样送的不成?”

    吴柔一听,差点把手里的帕子搅碎了,这帮攀高踩低的小人!按道理这样的帖子吴怡就算不亲自送也应该派丫头亲自送到自己手上,没有想到竟然是交给了粗使的丫头,吴怡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这事没准是五姑娘事多疏忽了,她一个人张罗这么大的事有疏漏之处也是难免,侍琴那人做事向来毛燥,这事一准不是五姑娘的本意。”冬梅看吴柔的火气快被秀儿挑起来了,赶紧笑呵呵的过来劝和。

    “我们都是井里的蛤蟆见识浅薄心眼只有针尖那么大,自是比不上冬梅见见有见识……了解主子的心思。”秀儿冷笑着说道。

    “秀儿!”吴柔喝止了秀儿,在这种时候为难刘氏送给她的冬梅实在是不智,“冬梅把我过年时做的那套水银红绣粉蓝牡丹的长袄拿出来。”

    “姑娘不是一直嫌这衣裳艳吗?”冬梅愣住了,水银红这套跟水粉的那套一样,都是所有的庶女都有的,只是刺绣略有些不同,吴柔都不喜欢,水粉那套只是过年跟大姑娘回家那天穿了,水银红这套一直压在箱子底里就没拿出来。

    “今儿姐妹们必然都穿这套,我不穿岂不太显眼了?”吴柔笑道,“快来给我梳头更衣。”

    俗气就俗气,热闹过份就热闹过份,被欺负就被欺负,这个时候不是置气也不是显自己有品味的时候,她吴柔也是能屈能伸的!

    别说吴怡给她下了帖子,却被丫头们轻谩了,就算是没给她下过帖子,这个时候厚着脸皮贴上去才是明智的选择,左不过吴怡不会把她赶出去就是了,她若是不去,她这个被大房排挤嫌弃的庶女形像就做实了,虽然有可能会引来怜惜,更多的却只会是下人们的攀踩!

    吴柔到吴怡设置的后花园暖阁的时候,三姑娘吴莲和四姑娘吴雅已经到了,她们穿的果然是水银红长袄,只不过吴莲身上穿的绣的是八宝莲花纹,吴雅身上绣的是粉蓝缠枝梅花,吴柔躬身向两位姐姐福了一福,吴莲和吴雅赶紧伸手虚扶了她一下。

    这两个人里吴莲性格绵软,虽然有所改变但是本性难移,吴雅处事圆融聪明灵透,又是吴柔的亲姐姐,吴柔看见她们俩就打定了主意要跟她们俩个在一起。

    没过多大一会儿六姑娘吴佳也来了,她穿的却与姐妹们不同,朱砂色的立领中衣外罩一斗珠的雪青色杭绸褂子、朱砂色的棉棱裙,在雪地里俏生生的可爱。

    吴柔忽然感觉到自己忽视的这个庶姐身上传来的某种压迫感,什么时候吴佳开始显山露水了呢?吴柔一直在京城,大房全家人回来的时候吴柔正在陷入自己的情绪当中,自然是不知道的。

    长幼有序,吴柔对着吴佳福了一福,“六姐姐好。”

    “七妹妹好。”吴佳对着她笑了笑,眼中有某种讥讽。

    她们还没开始搭话,吴怡就与吴凤相携而来了,吴凤今日没梳高髻而是梳了简单的圆髻,头上戴了一只点翠的侧凤钗,另一侧插了宝石牡丹花瓒,外面穿着绯色洒金凤纹长袄,绣了缠半幅的枝牡丹浅红色的马面裙,吴柔忽然觉得自己穿错了衣服,整个吴府最盛的那朵牡丹花应该是吴凤才是,她今日为了跟所有人保持一致,却冲撞了吴凤,当下便决定随大流,不让自己太显眼,以免更得罪了吴凤。

    吴怡今日穿的却更类似男装,极利落的窄袖长袄,头顶上梳了个灵动的攥,余发皆梳成辫子,又都挽了起来。

    见她们来了,庶女们忙给大姐请安,吴怡也给姐姐们请安,一通见礼之后,总算到了正题上。

    “瞧你们这个样子就没想过亲自动手,这烤鹿肉吃只是末节,烤才是最有趣的。”吴怡伸出手来,显摆着自己未戴任何首饰的手腕子。

    “就你事多,待你割伤了、烫伤了手仔细太太捶你。”吴凤瞪了她一眼,眼里却满是宠溺之色。

    “几位爷怎么不见来?”吴怡左右四顾,却不见哥哥们。

    “大爷说不舒服正在屋里躺着,二爷被雷大爷给叫走了,三爷说一会儿就过来。”

    “懒鬼……我们不等他了。”听吴怡这么说了,夏荷走出暖阁外,轻轻一挥手,几个仆妇把铁炉、成套的铁叉、铁蒙子等全搬到了暖阁外,几个穿了围裙的厨娘又拿了早已经腌好鹿腿肉、羊腿肉、牛肉等等来了。

    点燃了炭火在暖阁外面烤肉,姑娘们都自来是端庄的,像是吴怡那样不顾形象的要自己去烤的只有她一个,吴怡说到做到,拿了个铁叉子就要去烤,厨娘们怕她扎了手,连忙替她穿了鹿肉,又紧盯着她怕她烧了手。

    吴怡穿越之前跟同学郊游没少亲自烤烧烤吃,又有这么多人伺侯着,动作虽然有些生疏,又因为年龄小力气不足,但是烤起肉来还是像模像样的。

    第一回烤熟的肉自是不能自己先吃,虽然老太太和太太说了不来,吴怡还是叫仆妇们把自己亲自烤的肉给老太太、老爷、太太送去,仆妇们烤好的,叫他们给二老爷、二太太送去。

    接着她自己又动手烤了一块,亲自盛在盘子里,命厨房们切了小块,她亲自端了送进暖阁,送给吴凤。

    “姐姐大寿,妹妹身上一针一线都是长辈给的,只有送上亲手烤的鹿肉了,贺姐姐芳辰,祝姐姐夫妻和美、身体康健。”

    “谢妹妹了……”吴凤强忍住眼泪,心想我虽未遇上好婆婆,可是难得的是夫君知礼,娘家父母慈爱姐妹情深,还有什么可愁的呢?又见那肉色泽金黄肉香扑鼻,虽然边角有些微焦,难得的却是吴怡的一片心思,连忙拉了吴怡的手,“好妹妹,可不许再去烤了,这等活计自有下人们动手,你在暖阁里等着吃就好了。”

    “谁烤肉却不叫我?”人未到声先到,来了一位身穿着身穿大红团花猞猁皮出风大毛刻丝袄,露出一小截白色裤子,脚着鹿皮高筒靴的小公子,这位眉清目秀的小公子腰上还别着把剑,不是做侠士梦成瘾的吴承业又是谁。

    “四哥你来的这么晚,还好意思说我不叫你。”吴怡笑道。

    “我们江湖中人一言九鼎,我答应你来必然会来,你却为何不等我?”

    “你子时来我们还等你到子时不成,还是你来晚了。”吴怡跟他斗着嘴,这个时候仆妇们已经烤好了几盘鹿肉、羊肉送了上来。

    “这鹿肉要自己烤才有滋味,怎么让下人烤了?”吴承业说道。

    “我也是这么说的,只是姐姐不让我出去烤了。”

    “你姑娘家家的是不能做这个,当心伤了手,我去烤去。”吴凤拉住了吴怡却没拉住活猴儿似的吴承业,只见他乐呵呵的接了烧烤的叉子在烤。

    “有肉无酒不成席,来把温温的花雕酒拿来。”吴怡是这次烤肉活动的召集人,虽然被吴凤拉着不许亲自去烤肉,却也没断了张罗。

    吴柔坐在那里吃着美味的鹿肉心里却在想着心事,她一听说这烤鹿肉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又见了吴怡的作为,心里隐隐有了些感觉。

    这个场景太像红楼中的烤鹿肉了,她看书时也曾经幻想过找一个下雪天约齐三五好友去烤肉,只是因为有时间的时候没条件,有条件了的时候没进间了,终究未能如愿。

    难道吴怡是穿的?

    红楼是世俗小说,讲的是明清时期贵族人家的生活,这烤架跟铁叉子等等分明像是用旧的,难道是她多心了?

    她在看吴怡,吴雅却是在看她,像她们这样的庶女,在这种场合里跟着乐就是了,可是吴柔却总给吴雅一种在转心思的感觉,使心眼不是像吴柔这么使的,而且真的是一丁点好处都没有,平白惹太太不高兴,还要连累姨娘跟兄姐。

    吴承业又开心地支使人端了亲自烤的鹿肉分给吴怡,吴怡得了才轮到庶女们,现在这些人这么开心,有没有人提过一句留在书院里过年的吴承平?有没有人想过养在王姨娘院子里的吴承安?

    可怜吴承平,怕嫡母不喜再塞丫头进自己的屋子或者是叫他不准再回书院,过年了连家都不敢回。

    吴承安也就是过年大家一起给老太太磕头的时候露了一回脸,再就没出来,王姨娘把吴承安看得死死的,轻易不叫出屋子,就是因为王姨娘知道太太对庶女大度,对庶子可不见得有多大度,每次吴承安出来,王姨娘必然是要把他弄得普普通通毫不起眼,跟她平时张扬的性格完全相反。

    要按她说,王姨娘的心计还在自己的母亲孙姨娘之上,就看她教出来的儿女有多精就知道了。

    众人皆醉她独醒的滋味并不好受,吴雅有的时候宁愿自己生的笨一点,或者干脆投生在太太的肚子里,也省得像现在这样思来想去,心里明白,却一点做为也不能有。

    吴承祖躺在床上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已经两天了,香枝自那天离开之后就被老子娘关在家里绣嫁妆,只等着出嫁,笑微被太太调到了针线房,虽然来了个琥珀他却并不想亲近,他有的时候想着他永远都不长大就好了。

    长大了责任什么的就一点点的压到了他的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香枝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却只知道香枝走了,整个院子里都像是空了一样,他的心也跟这院子一样空空荡荡的。

    他甚至想过要去香枝家见见香枝,可是香枝是因为私相授受被赶出去的,若是他再去了,香枝就不用活了。

    香枝啊香枝,你怎么那么傻呢?你若是不傻……不傻又能怎么样呢?

    吴承祖生平第一次知道对女孩动心是什么滋味,明白这滋味的同时,也知道了失去是什么滋味。

    笑眉端了碗飞龙西洋参汤来,“大爷不爱吃饭,好歹喝点汤。”

    吴承祖却连眼都懒得睁,“放那吧。”

    笑眉张了张嘴,却也什么也没说,又过了一会儿琥珀进来了,身后跟着了一个端了食盒子的小丫头,“大爷,四爷和五姑娘在花园的暖阁里烤肉呢,特意送了些给大爷尝尝。”

    “他们两个有心了,替我谢谢他们,赏这小丫头一把钱。”吴承祖强撑了起了身说道。

    “是。”那小丫头正是红袖,红袖不懂为什么大爷大白天的要躺着,说是病了吧,院子里也没有药味儿,她还是搞不懂大宅门里的人,笑眉开了钱匣子,随手抓了一把铜钱给红袖,红袖赶紧接了。

    不懂就不懂吧,反正工钱不少赏钱也多,她不懂就对了。

    国丧、吴柔受折磨

    吴怡的烤鹿肉被长辈们归结为小孩子的胡闹,正月里孩子们在一起玩一起也没什么,所以身为长子的吴承祖、嫡次子的吴承宗都没有出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正月十三那一天请来了戏班子,在花厅里摆了宴,又请了说书的女先生,正式替吴凤庆祝生日时,果然所有人都来了。

    就连吴老太爷和吴宪都到场了,男人们的宴席摆在外间,老太太领着儿媳和孙女们把宴席摆在里间。

    这样的宴会一直持续了三天,一直到十六那天公孙家的礼物和马车来了,接走了公孙良和吴凤。

    吴凤走的时候脸圆了,眼睛也亮了,有的时候心里的那个结打开了,要比补药还管用。

    等到她回家她会发现家里多了一对庶出的小叔和小姑,还有一个千娇百媚的老姨娘。

    为了惩罚媳妇的鲁莽和不守规矩,公孙太太命公孙守把外室接回了家,公孙良从此不再是公孙家大房的独生子。

    出了正月,吴宪任命的小道消息传来了,据说是要留京,留到哪里,是升还是降得继续听消息。

    原本在正月里忙着四处应酬的吴宪干脆不出去了,闭门读书,显示自己的淡定。

    吴承祖收拾自己的情绪,也在坐堂先生老进士王先生的辅导下开始闭门读书,等待春闱,这一年是他第一次下场。

    坚持留在扬州读书的吴承平来了封信,说先生说他功底不够扎实,要留他在书院读书,不止今年的春闱不让他参加,三届之内不准他下场。

    刘氏收了信之后,跟吴宪简单商量了一下,吴宪亲自执笔回了封信,问了吴承平的身体如何之类的,又捎去了几百两的银票,准了他暂不下场。

    这些对于吴怡来讲都是背景资料,对她也对女孩们影响最大的是——女先生来了,安亲王妃亲自在正月里遣出宫的宫女里挑的供奉也来了。

    女先生一共三个,姓黄叫黄娘子的主教书画,据说她也是书香门弟出身,只是命不好守了寡,又不想改嫁,仗着一身才学在富贵人家教女眷书画维生。

    姓梁的梁娘子主教琴棋,出身也是好的,只是家里败落了,夫家退了亲,她削发立志不嫁又被劝了回来,改了自梳,父母去逝之后嫂嫂跟弟妹容不得她,她也只得教女眷维生。

    姓孟的孟娘子出身就差一些了,不过也是苏杭有名的绣娘,因为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了,不能在绣庄做了,就出来教大户人家的女眷。

    这三个人跟一个造型师挑的造型一样,都是一身素衣,不施脂粉,面目严峻,望之并不可亲,然而实际上教起她们来,态度却是好的,她们知道女孩子们并不指望考状元,只希望有拿得出手的才艺即可。

    按照女孩子们各自的水准,因材施教,倒也算一团和气,当然,吴怡是重点照顾对象。

    嬷嬷们也像是一个造型师造出来的似的,都是料子极好但样式一般的衣裳,头发梳的光光的,浑身上下首饰不多但个个精致,嘴角都带着尺子量出来的微笑,

    五个女孩子,四个嬷嬷,吴怡分到了一个叫阿福的福嬷嬷,她原来的教养嬷嬷花嬷嬷被调到了采买处,看来福嬷嬷是要长驻了,吴柔分到了叫阿寿的寿嬷嬷,她原来就没有教养嬷嬷,寿嬷嬷也是长驻,余下的两个嬷嬷一个叫阿禄,一个叫阿喜都说是老家有侄子有产业,有人奉养,呆两年就走,两人一起教余下的三个女孩。

    吴怡一听这名字就觉得是临时取的,后来一打听果然如此,嬷嬷们出了宫,并不想让人知道她们原本的名姓,这些嬷嬷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岁,最年轻的才二十七岁,在宫里渡过了韶华出来了倒有一半没有了家,只能在大户人家做供奉。

    刘氏还没等请钦天监帮着算长子的婚期,京里就开始传太后身体不好的消息,消息一传来普通百姓倒无所谓,当官家开收敛了,要做与圣上同忧状,去青楼楚馆纳小妾的也少了不少,免得被人在皇上跟前上眼药,说是皇上正在为母病忧思你却忙着嫖娼、纳妾,嫖娼这种平时睁一眼闭一眼的事,有可能成为要命的大事。

    刘氏也叹了口气,得了,来年再看看娶不娶儿媳妇吧,虽然按制是百日内禁嫁娶,可是还有一年不得饮宴跟着呢,他们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把儿媳妇悄悄抬进来就算礼成呢?他们家肯欧阳家也不肯啊,于是议婚期的事暂停。

    老太后年龄也不小了,快六十的人了,虽然按照现代的观点不算老,在古代已经是老的不行了,也是长寿之人。

    当年太后不过是宫女出身,承了幸有了孕生了皇长子也就是当今圣上封昭仪,转过年又生安亲王,一步一步的熬到封了妃,谁知道还没在妃的位置上坐热乎呢,先皇病死了,中宫无子,活下来的皇子中最长的圣上,就在前首辅刘大人这样的官员推上了皇位。

    太后也就成了圣母皇太后,圣上还未亲政母后皇太后就过逝了,她头上的圣母皇太后也就没人提了,只尊称皇太后。

    皇太后这些年盼的就是中宫有子,总算盼来了嫡孙,嫡孙还封了太子,她老人家了了心事之后,身体就渐渐不行了,现在大齐朝上上下下都在等第二个靴子落下的声音。

    到了三月,那个靴子落了下来,皇太后薨逝——洪宣帝临朝泣宣遗诰,无非是说丧事从简,希望葬入先帝陵寝与先帝合葬。

    洪宣帝辍朝五日仍悲伤无法起身,又辍朝两日,在皇后的劝说下这才身着素服上朝。

    太后的谥号也定了下来,孝诚恭肃温惠天圣皇太后。

    在京命妇等均着品装大服进宫,百姓守制百日,官员守制三个月不得嫁娶,一年不得饮宴,春闱也被罢了,但是听说来年会开恩科,已经进京的举子,都在京里租了房子住了下来。

    对于吴怡这样的闺中少女来讲,最大的变化是要穿素色衣服,家中一切过鲜艳的装饰通通变成了素色,但这都是枝节了,刘氏和宋氏服侍着老太太哭了三天灵,老太太回来就病了,刘氏和宋氏衣不解带的侍侯着,听说已经有人家的老太太因为受不了哭灵之苦而去逝的。

    吴怡虽然跟老太太没有太深的感情,还是很担心,面有忧色,福嬷嬷对她说:“亲长也好,子女也好,都各有各的缘法,缘来而聚,缘去而散,我看你跟老太太的缘份还没散呢,不用太担心了。”

    吴怡念叨着这几句话,古人的智慧真的不能小看,他们跟现代人相比缺乏的不过是高科技带来的享受,却因为生活的磨难和生活节奏的相对缓慢,在哲学上不知道比浮燥的现代人为赋新诗的强说愁,高深多少。

    过了几日老太太果然大好了,吴怡命厨房熬了莲子粥,亲自端了过去,却看见了在一旁替刘氏端汤给老太太的吴柔,在老太太这事上,吴柔比吴怡反应快多了,她立刻意识到这是表现自己讨好刘氏和老太太的机会。

    寿嬷嬷虽然严厉,却不好阻拦身为孙女的她尽孝,于是她亲自熬了酸笋鸡皮汤来,却是交给了刘氏,刘氏看了她一眼,只盛了一小碗,命她端着大碗,刘氏亲自喂老太太喝汤。

    吴柔见吴怡来了,立刻交汤交给了丫环拿着,向吴怡施了礼,吴怡还了一礼,吴柔很快找借口走了,她已经意识到了不要抢嫡女的风头,尤其不要在刘氏面前抢。

    果然,府里只传吴怡孝顺,亲自端莲子粥给老太太,吴柔熬的酸笋鸡皮汤连提都没人提。

    刘氏在那天晚上找了寿嬷嬷,寿嬷嬷回来的时候看吴柔的眼神都变了。

    寿嬷嬷本来就是敬事房专门负责教导新入宫宫女的女官,因为当年她亲自教导的宫女如今有人混出了脸面不想让她继续在宫里呆了,这才出的宫,于是拿出了一身的本事教导吴柔。

    吴柔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虽是庶女却也是大家小姐,寿嬷嬷在没有得到刘氏的暗示之前,是不敢用教导宫女的那一套来对付她的,现在自然是拿出了浑身的本事,把她当成宫女教育。

    光是磕头吴柔就整整练了一个月,端茶练了三个月,上课时连笔都拿不起来,可是吴柔不敢跟姐妹们说她受的待遇,因为别人也有教养嬷嬷,只有她的使劲虐待她,这本身就说明了一切,让别人知道了吴柔知道自己的处境只会更遭,没有人会替她这个庶女出头。

    所以就算是膝盖胳膊都青了,她也只是拿衣服掩了,平日还是一张骄傲的笑脸。

    刘氏看了却暗暗心惊,她原本以为吴柔小小年纪不到十天就要四处哭诉,向她讨饶,刘氏也只想让吴柔吃一点苦头,可是见她小小年纪就这么能忍,这么能装,连刘氏也不得不对她认真对待了,寿嬷嬷的教养也更严厉了。

    不但肉体虐待,更加上了精神虐待,每当吴柔端着茶盘一动不动的练站姿的时候,寿嬷嬷总是坐在小板凳上给她讲庶女的故事。

    某某大人家的庶女因为生的花容月貌,存了不安份的心思勾引贵人,结果夜里被一闷棍打昏了,卖到外地给人做妾,没两年就被大妇折磨死了;某某家的庶女日夜劳作,关在屋子里绣活,就这样也讨不了嫡母的欢心,被许配给了性格孤拐的瘸子为妻,那瘸子怕貌美的庶女不安份,整日打骂不说还每日把她锁在家里,连门都不许出。

    吴柔咬着牙听着,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淌,胳膊早已经没感觉了,眼泪却不肯流下来。

    “庶女们也有当了贵人的,我朝官员都不爱送女进宫为妃,怕当外戚,可也有想要攀龙附凤的,于是就送庶女,庶女们进了宫也有混的好的,可是一辈子要受娘家辖制,为什么呢?亲姨娘在人家手里,没有了亲爹的支持在宫里寸步难行,凡是做为后的都忌惮这样的女子,宁可抬举宫女也不愿意她们受抬举,我朝立朝以来,能混出头的庶女凤毛麟角,死在宫里的却不知道有多少。”

    “我看你这么漂亮,你的嫡母又对你这么好,以后怕是要为妃吧?等你大了,圣上正值盛年,想是不错的,就算是做了太妃,也是荣华富贵一生。”

    圣上都三十多了,等吴柔长大了就四十多了……在嬷嬷眼里这是在咒吴柔,吴柔想的却是等我有一天一步登了天,我先杀了你这老乞婆!

    吴柔受的折磨吴家的女孩子们都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吴柔再会装,她住的小院子也不是铁桶一个,有幸灾乐祸的,有看好戏的,也有吴雅这样真心为她着急的。

    那一日她们学完了琴,吴雅拉住了吴柔的手,“妹妹,听我一句,你服软吧!”

    吴柔一愣,她只顾着装,却忘记了她现在不过八岁,八岁的小女孩那么有毅力去装,大人们看见不忌惮才怪。

    于是——她晕了。

    一念之间

    吴柔晕倒了,这让女孩子们都吓了一跳,就连离吴柔最近的吴雅都分辩不出自己妹妹是真晕还是假晕,一愣之下差点让吴柔直接摔倒在地上,幸亏秀儿反应快,直接扑倒在地上给吴柔当了肉垫。

    吴雅愣愣地抱着吴柔,她现在才发现吴柔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吴怡也愣住了,她自然听说了吴柔身上发生的事,可是由于这件事情的主谋是她的母亲刘氏,吴怡还没想好要不要帮吴柔,同时她也佩服吴柔的有毅力,竟然若无其事的装了这么久。

    “来人!快把七姑娘抱到屋里,快去报给太太知道!”吴怡指挥着乱成一团的丫环们。

    报信的丫头跑到刘氏的正屋时,刘氏正在小声跟吴宪讨论着事情,“我听姐姐说你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十有八九是去通政司。”

    “嗯,老太爷跟我也是这么说的。”

    通政司是专门负责臣民人等密封中诉之件的,可以说是要害中的要害部门,就连各省督抚每年都要准备份量极重的冰敬、炭敬给通政司的官员,要知道密折虽然不可以擅自扣压,但是压在手里几天甚至是几个月,让地方官员有时间做出反应却是可以的,相反的却是一有弹赅你的官员民间奏折就立刻呈送御前,那怕你官声再好,再得圣上信任,时间久了都会失了圣心。

    “圣上对老爷还是信任的啊。”刘氏说道,与其说是对吴宪这个人的信任,不如说皇帝在表达着对于安亲王一系、以雷侯府和吴老太爷、刘前首辅为代表的世家老臣一系的信任。

    自从冯皇后怀孕一直到册立太子至今,这些人表达出来的对皇帝和太子的忠诚,终于打动了皇帝。

    “圣上如此信任于我,我定当肝脑涂地以报圣恩。”吴宪的书生意气发作,在刘氏面前也冒出了官腔,逗得刘氏以袖掩口笑了起来。

    就在夫妻共同展望美好未来时,小丫头来报,七姑娘吴柔晕倒了。

    刘氏站了起来,“我过去看看,七丫头一向身子不好,最近夜冷日暖不要生病了才好。”

    “你啊,就是操不完的心。”吴宪对刘氏表达出来的对庶女的关心很满意,“拿我的帖子,去请济仁堂的大夫来,不拘哪个,谁在请谁。”

    济仁堂是京中有名的医馆,平素非是有交情的官宦人家,是请不出他们的坐堂大夫出诊的,但是吴宪说了不拘哪个,意思就是暗示他们病的不是老太太、吴宪自己、刘氏这些重量级人物,没办法,京中各种消息传得太快,现在又是吴宪任命已经定还未下达的重要时刻,不能传出他或者他的长辈妻子身体不好的传言。

    刘氏自是知道他的心思,抿嘴笑了一下,向吴宪福了一福,带着丫头们走了。

    刘氏乘了软轿到了女孩们上课的花园碧水阁时,吴柔已经被抬到了内室床上,意识却未清醒,姑娘们也都在,没有一个人在这种时候走掉的,吴柔就算失宠也是她们的妹妹,她们表现的凉薄只会丢自己的分。

    吴雅坐在床边抱着吴柔无声地流泪,吴怡站在屋子中间指挥着乱成一团的丫环们,搬开桌椅,搬来屏风,表情平静镇定,三姑娘吴莲表情有些慌乱,但总体还算镇定,六姑娘吴佳眼神淡淡的脸上却露出了适当的担忧,看来教养嬷嬷没白请,女孩子们身上的气度都有变化。

    看见刘氏来了,吴家的姑娘们都起身施礼,丫环们都跪到在地,“给太太请安。”

    “都起来吧,都在这屋子里呆着像什么话,丫环们干完了活就都出去,莲丫头你胆子小身体也不好,也回去吧。”

    “是。”丫环们和吴莲都下去了,刘氏却看也不看她们,迳直走向床前。

    吴柔眼睛闭着,眼睫毛却在微颤,看得出来是醒了,可是不愿意睁眼,刘氏坐在床边伸手摸摸她的头,“嗯……有些发热,看来是受了风寒。”

    外面有丫环进来通报,“大夫来了。”

    刘氏站起身,带着姑娘和留在屋里的丫环们避到了屏风后,只余下寿嬷嬷接待大夫,像是吴家这样的人家,就算是有头脸的丫环都是等闲不见外人的。

    济仁堂这样的医馆,自是没少跟官宦人家打交道,看见吴宪的帖子,又仔细问了来请大夫的家人,听到说我们老爷说不拘哪个,哪位大夫在堂请哪个就什么都明白了。

    吴家老太爷跟老太太年龄都大了,自是没少跟济仁堂打过交道,他们也知道吴家的底细,若是重要人物比如吴老太爷吴老太太、吴宪、吴鸣夫妻跟嫡出的子女病了,必定要请医太最好年资最久的薛大夫,或者最擅妇科儿科的孟大夫,若是下人病了他们也不会请济仁堂的大夫,想来是吴家的妾或者庶出子女中谁病了。

    医馆的大夫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各项都有涉猎的于老大夫去,大户人家免不了阴私事,于老大夫活了大半辈子,嘴是极严的,医术也是过关的。

    于老大夫被直接请进二门请到后花园的碧水阁,此处一看就不是住的地方,极开阔的屋宇,院子里遍值奇花异草,进得屋来只看见外室整齐地摆着八个桌子,其中五张桌子上摆着琴,最上面的高台上也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也有琴,看来是让女孩子们学才艺的地方。

    领路的婆子把他引到一个雕花门前,就不再进去了,迎面来了个年约三十穿着墨绿杭绸比甲却做姑娘打扮的女子,“跟我进来吧。”

    于大夫看见屋子里也摆着桌椅,但都被搬开了,靠墙的床上撂着淡青色的床帐,旁边摆着一个苏绣四君子的屏风,在屏风后隐隐透出人影,于老大夫知道里面的必然是太太姑娘之类的,赶紧移开了眼。

    于老大夫坐到海棠形楠木束腰圆凳上,“请姑娘伸手。”

    寿嬷嬷把吴柔的手拿出床帐外,于老大夫一看细致白嫩,手腕上还戴着赤金的八宝镯,看来是个姑娘了,看手的形状年龄不大,也就八九岁的样子,他将手搭在吴柔腕上号脉,眉头很快皱了起来。

    “姑娘是忧思劳累过度,又外感了风寒故有此症。”一个小小的姑娘,怎么会忧思劳累过度呢?这脉相竟不像是个小姑娘的,说是一个历尽折磨的中年人的也是有人信的。

    “请大夫开药吧。”寿嬷嬷说道。

    于老大夫没有多言,提笔斟酌着写了药方,交给寿嬷嬷,寿嬷嬷递到了屏风后,于老大夫听见一个极文雅的声音说:“此方甚好,就照此方熬药吧,多谢大夫了。”

    于老大夫站了起来,向屏风施了一礼,“此药只能治病,还是要多方开解这位姑娘才是。”医者父母心,于老大夫还是有些不忍,忍不住说道。

    “大夫说得是。”屏风里的声音说道,“寿嬷嬷,封十两银子给大夫,替我送大夫。”

    吴家自己有药房,方子里的药又都是常见的,很快配齐了药熬好了送过来,吴柔喝了药之后总算是醒了。

    她看见刘氏立刻哭了,“太太……太太饶了我吧……太太发发慈悲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错了。”

    吴怡看见她当着众人的面求饶,立刻警惕起来,可是屋子里除了刘氏和她,只有庶女们和寿嬷嬷还有几个各人心腹的丫头,庶女们眼皮都没有撩一下,丫环们表现也很镇定。

    “你没错,是我错了。”刘氏用帕子抹掉吴柔脸上的眼泪,“我不应该把你宠的不知本份。”

    “太太,太太求求您,原谅我吧!”吴柔还在求饶,吴雅不忍地闭上了眼,将脸扭向一边,吴怡走了两步走到吴雅跟前,握住了吴雅的手,这才知道吴雅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穿越官家嫡女(完结)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