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官家嫡女(完结)第2部分阅读

    穿越官家嫡女(完结) 作者:肉书屋

    穿越官家嫡女(完结)第2部分阅读

    也终于知道了古代小说里写的眉若远山眼若秋水雪肤花貌是啥意思了,刘氏年轻时是个美女,现在三十多也是一成熟御姐,四位姨娘各有风情,就是吴家的丫环对外说也是以平头正脸模样秀丽闻名的,更不用说二姑娘、三姑娘这两朵含苞欲开的美人花了,她这么一出场,竟然把一屋子的美女比得跟鱼眼珠子一样。

    正房里空气明显凝了一下,竟然静到落针可闻,后来还是刘氏的陪房秦普家的一声轻咳打破了沉默,刘氏最先缓过神来,“果然是好相貌,我见犹怜啊,我原以为我替老爷挑的几位妾室都是美的,韩氏这一来,我才知道我原来竟委屈了老爷。”刘氏体现出大家太太的雍容,不动声色的把韩姨娘说成是家里的一件摆设,一种享受。

    “太太越来越爱说笑了。”吴宪笑道,眼中满是自豪,对小妾的美造成的震撼效果很满意,对贤妻贤惠更满意,贤妻美妾提起来谁不羡慕他吴宪啊。

    这边下人已经铺到了跪垫,韩姨娘仪态万方的跪了下来,秦普家的亲自端了茶杯递给韩姨娘,“请姨娘敬茶。”

    韩姨娘捧起吴家纳妾专用白底百子千孙茶碗,恭恭敬敬高举过头顶,“请太太喝茶。”

    “嗯,是个知礼的,老爷你可别亏待了她。”刘氏似嗔非嗔的看了眼吴宪,把茶碗接了过来,轻轻抿了一口,“好茶。”她这边一放下茶碗,那边她的贴身大丫环逐月就端上一个托盘,托盘里用红纸包了银封还有一个匣子。

    “二十两银子给你做私房,这匣子里是几样首饰。”刘氏扫了眼姨娘们,“你们也别眼红,这些你们刚进来的时候都是有的,韩氏是外面抬进来的,又是秀才家的小姐,更金贵些,我再添对镯子。”刘氏说着从手上褪下来一对雪白透亮的白玉镯,搁在托盘上。

    “谢太太赏。”韩姨娘接过托盘,她旁边的小丫头赶紧接了过去。

    “起来吧,咱们坐着说话。”刘氏笑眯眯的指了个离自己很近的椅子。

    “谢太太。”韩姨娘站了起来,坐到那椅子上,却只是搭了个边。

    “在家时叫什么名字啊?几岁了?”刘氏拉着韩姨娘的手,亲亲热热的问道。

    “妾身在家时叫怡萍,今年六月就满十六了。”韩姨娘低着头,满是新嫁娘的羞涩。

    “呀,这可不好。”刘氏摇了摇头,“你这名字竟与我那混帐魔星五姑娘重了个字,老爷,你怎么没早说?”刘氏嗔怪的瞪了吴宪一眼,吴宪也很冤,古时女子的闺名不上祖谱不上庚帖,他昨晚一时惊艳又只顾努力“工作”,早晨怕被人笑耽于美色,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直接来了正院,根本没来得及问韩氏闺名是什么。

    “请夫人和五姑娘恕罪。”韩姨娘咬了咬樱唇。

    “不知者不为罪,我只怪他。”刘氏又瞪了吴宪一眼,吴宪嘿嘿讪笑,“这样吧,我看你皮肤白的跟雪似的,你以后就叫雪萍吧。”

    “谢夫人赐名。”韩氏雪萍低下了头,露出雪白的颈子,嫩的竟让人想上去咬一口。

    吴怡听到这里却差点把一口茶喷出来,怡萍,这位韩姨娘的父亲是看琼瑶小说长大的不成?这也太穿越了,幸好刘氏英明神武的让韩姨娘改了名,只是这一进门就改名,算不算马威啊?吴怡观察着父亲跟刘氏还有姨娘们的表情,古人都太有内涵了,她完全看不出来异色

    “嗯,是个乖巧的,你以后要柔顺知礼,多为老爷跟我开枝散叶。”

    “妾身谨尊太太教诲,一定为太太分忧。”

    “好了,你昨儿折腾一天了,我就不留你了,日后你那惜红院缺什么少什么尽管让人来回我,都是一家人,不必外道。”

    “谢太太。”韩姨娘站起身,又回到跪垫上磕了个头,这才让丫头扶走。

    至此暗潮汹涌的敬茶仪式才算结束,一直当成节目看的吴怡打赌,在场的四位姨娘都要换帕子了。

    隐藏版宅斗高手们

    吴柔枕在大孙姨娘的膝盖上,“我替姨娘不值,也替太太不值。”吴柔真的被热热闹的纳妾事件给吓到了,刘氏既没有敲打韩姨娘,也没有为难韩姨娘,韩姨娘也没有装小白花露出委屈状,这一场敬茶仪式里难受的感情是姨娘们。

    大孙姨娘原来是吴老爷的贴身大丫环,吴宪十五岁时抬了她做通房,她是吴宪第一个女人,也是吴宪的初恋,也是第一个生下庶子的,吴柔认为大孙姨娘跟吴宪是真爱,跟刘氏是夫妻平淡如水的爱,谁知道吴宪三十二了竟然娶了个年龄不到自己一半的小姑娘回来,她可是知道中年男人移情别恋的无情,别说是大孙姨娘,搞不好刘氏都会地位不稳,吴宪真是老色狼。

    “姑娘可千万别这么说,我有二少爷、四姑娘还有你三个孩子,有什么不知足的?”大孙姨娘很看得开,年轻时她也曾有过争宠的心气儿,可是她丫环出身,再晋身能晋到哪里去呢?刘氏新婚就笼络住了丈夫,又生儿又育女的,她跟王姨娘都要看刘氏的脸色捡刘氏的剩饭渡日,本以为就要终身无靠了,谁知道刘氏是个大度的,嫡长子满了两周岁就停了她们的避子汤,她又有了儿子傍身,虽然一直在捡剩饭,可是好歹也生了三个孩子。

    虽说是庶子可是二少爷书读的好,吴宪也另眼相看,四姑娘是个不爱说话的,可是心里明白,七姑娘吴柔又得太太的宠,争宠什么的与她关系不大,她顶多是见了新宠心里泛些酸罢了,看见自己的三个孩子,心气儿也就平和了,她有儿子有女儿,她怕什么,吴家肯定要养她的老,等日后二少爷有了出息成了家,得了功名封太太一个大诰命也要封她一个小诰命,太太心慈等到二少爷分家另过时,会准她跟着二少爷荣养也说不定,到时候她也是正经的婆婆了。

    “只怕那位韩姨娘不见得能容得下姨娘你啊,我看那韩姨娘是个有心计的。”

    “姑娘还是小啊,有太太在,韩姨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再说了,不用说别人,冯姨娘、小孙姨娘首先就容不下她,这两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冯姨娘,要不是有太太压着,又把身边的大丫头夏芙开了脸分她的宠,她早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太太?”吴柔的印象里刘氏就是一个温和善良的存在,她也疑心过刘氏面慈心狠,但是看她的行事又像是表里如一,除了正常立规距,从没有为难过姨娘们,庶子庶女的亲事也都定的好,虽然肯定比嫡出的差一层,但比小说里写的乱配人强多了,她更没有做过给妾室下药不让生孩子的事,八妹出生时,她还挺着大肚子帮着张罗稳婆、大夫,八妹生下来先天不足,也是她又请大夫又寻药,她生了九妹出了月子还把八妹养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你道太太真的是尊佛?你还是小啊,太太刚嫁进来的时候,我跟王姨娘好着呢,她虽然是老太太赐下的经常觉着比我高一等,素来爱掐尖,可是我让着她,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何必互相踩呢,可是太太就硬是不声不响的用几件小事,挑的我们结下了仇,一斗就是这些年,到现在也就是面上情,再没了姐妹情谊,太太就是这样的人,姨娘们不斗她觉都睡不稳,三年前老爷只身到扬州赴任,收了冯姨娘,太太带到了扬州时,冯姨娘那个受宠劲儿啊,她眼见我们都老了,跟她斗不起来,就把身边的大丫头开了脸让她跟冯姨娘斗,她对姨娘们的争斗就是只要不过界就看热闹,看见谁要倒下去了就扶一把,这回她当着大家的面这么抬举韩姨娘,就是等着看我们合起来跟韩姨娘斗。”

    “什么是太太的界限呢?”吴柔一想,果然是这么回事,三年前她还没来呢,她是原本的吴柔到了扬州之后水土不服生了重病,死了之后她才穿过来的,来的时候家里四位姨娘,捉对撕杀争宠的格局已经形成了,原来刘氏是隐藏版宅斗一级高手啊,是啊,正室跟姨娘斗那是抬举姨娘,让姨娘跟姨娘斗才是上策。

    “太太的逆鳞有三,一是吴家大房的脸面,姨娘们面上再斗,面对外人时必须要一团和气,二是吴家的子嗣,姨娘们再斗也不能妨了吴家的子嗣,三是老爷的身子,你还小不记事,当初咱们家里还有一位刘姨娘,是太太带来的家生子出身,就是三姑娘死了的亲娘,她就是妨到了吴家的子嗣,被太太绑在正院,当着所有姨娘下人的面脱了裤子打了三十大板,回到自己院子里上吊死的。”

    “天啊……”吴柔想起了素来沉默的三姑娘,三姑娘是面团性子,拿针刺一下都会喊疼的,原来竟有这样的亲娘。

    “这样的太太好伺候,是我们做姨娘的福。”大孙姨娘摸着吴柔的头发说道,“而且她好脸面,你知道你二姐姐跟二哥哥是跟什么人议的亲?”

    “听说了。”

    “你二姐姐议亲的人家是扬州本地的大盐商胡家,家资何止百万,她嫁的又是嫡长子,身份上虽然是商□,可她得的是真实惠,胡家娶了官家的小姐,虽然是庶出可是是教养在太太身边的,又有首辅的孙子这个连襟,咱们吴家这个岳家,怎么能不高看你二姐一眼?你等着吧,太太一定会教你二姐当家理财,王姨娘在老太太房里时就是掌银钱首饰的,打得一手好算盘,锱珠必较的性子,你二姐姐像她,再经太太提点,日后就是胡家堂堂正正的掌家娘子。”商人重财轻别离,一年倒有半年在外面跑,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自家的正室夫人厉害的能掌大半个家跟扬州的生意,什么叫官商勾结?吴家二姑娘这门亲就是典型的官商勾结。

    “我二哥哥为什么要娶一个七品县令的女儿?”原来刘氏在结网,吴柔稍想想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刘氏重吴家的子嗣,她要结网自然是手里的资源越多越好,可是抬举庶女她能理解,庶子……刘氏请先生坐馆是把所有的庶子跟嫡子放在一起教的,二哥吴承安因为学的好,还被送到了扬州最好的青山书院。

    “你只知道你二哥哥的未来岳家是七品县令,你知不知道郑县令在士林颇有才名,尤擅书画,你二哥哥书读的好,为人却迂,在官场未必能混好,况且咱们家不缺官场人脉,在士林里有了这一大助力,未来会青史留名也说不定。”

    这又是刘氏结网中重要的一环了,“那三姐姐呢?”三姑娘性子太软了,依她看像是红楼里迎春的性子,未来在婆家必是不好过的。

    “太太正在遣人寻访呢,江南多才子,听太太的意思似乎是想给你三姐找个清寒才子,你三姐性子软,可是吴家不软,清寒才子就是考了状元也得从七品官往上熬,想要有个好前程必然要靠咱们吴家,自然会把你三姐供起来。”

    “吴家日后也会多一个铁杆的助力,姨娘,太太娘家是做什么的?我瞧她这布置,竟然是替爹爹铺了一条通天路。”三十二岁就是四品的扬州知府,也算是平步青云了,可是瞧太太的意思,竟然像是要暗暗帮吴宪再往上爬更高……有了首辅亲家就有了朝中助力;有了盐商亲家就有了金援;有了士林名家亲家就有了士林的支持;有了清寒出身的女婿就等于联系了清贵……吴柔再数数太太手里剩下的牌,出好了各个都有用啊,古代重姻亲、故旧,虽然家家都在结网,但是像太太这样肯依着庶子庶女们的性格,特长,不怕他们日后爬到嫡子女头上的许婚,有这样的胸襟跟气迫的不多啊。

    “你从没听太太说起过吧?”

    “没有。”刘氏从来不提自己家如何,只是听说是世宦人家出身。

    “二十年前,刘家是刘半朝。”

    “什么?”吴柔穿越前爱看小说,当然看过著名的清穿小说了,她只听说过佟半朝,也知道佟半朝下场不怎么好,难道刘氏娘家已经倒了?

    “当今天子八岁登基,太太的父亲刘大人是顾命大臣之首,到了二十年前,也就是今上十六岁亲政时,刘家已经是刘半朝了,可是刘大人急流涌退,三次上表告老,携家眷回了山东老家,闭门谢客门生故旧一概不见,就算是有亲戚上门,一谈朝政立刻将人请走,并且明言刘家子孙自他以下三代不得为官,至今皇上提起刘大人,都是感怀他教导抚孤之恩,赐了八百顷的良田给刘家做祭田,三节两寿必有加恩,古来顾命之臣显有好下场,这刘大人硬是全身而退,何等的手段高明,刘家的男儿不入仕,刘家的女儿却都嫁得好,太太大姐嫁给了今上的同母幼弟安亲王做正妃,二姐嫁到了福建欧阳家,太太嫁到了咱们吴家,老爷当年可是皇上亲点的探花郎,老太爷正在户部尚书任上。”

    “天啊……”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啊,红楼里的贾敏还要跟女儿讲一讲京城宁荣二府,刘氏有这样的背景跟子女们闲聊却只说咱们吴家如何如何,对娘家闭口不提,“福建欧阳家?那不是大哥的岳家吗?”

    “正是,欧阳家替本朝镇守福建海防,已经有五代了,世袭罔替的镇海候,在朝中更是树大根深,太太的二姐嫁的是嫡次子,这回要娶回来的是袭了爵的长房嫡次女。”

    “你道当朝首辅为何放着那么多名门贵女不娶,要跟咱们家结亲,跟老太爷的老交情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看好你大姐的外家,你平日爱跟太太亲近,这是好事,可是亲近也不能白亲近,你要是能学到太太的一成,姨娘我就是死了也安心了。”

    吴柔到现在才明白,自己是小瞧了古人的智慧,刘氏起点高,目标性强,着眼的都是长远,简直是古代官家主妇的教科书式牛人啊。

    小孙姨娘

    到了第二日,吴柔果然听见了太太把十三岁的二姑娘带在身边学理家的信儿,让她没想到的是太太把十二岁的三姑娘也带上了,是了,吴家就是再强,三姑娘自己是面团,也未必能在夫家站住脚,姻亲关系还是要靠自家女儿在婆家的地位,才能得到最大的发挥。

    而且刘氏这么做了,二姑娘、三姑娘都要真心实意的承太太的情,以后帮助娘家肯定也是真心诚意的。

    自己呢?吴柔想着,自己愿意成为太太手中的棋子吗?她结网的蜘蛛?吴柔是不愿意的,无论是商人妇、还是清寒才子的妻子,都不是她的目标,她来穿越一回必然要做大事,就算是不做大事,也要高嫁做人上人。

    所以在刘氏面前她嘴更甜了,手脚也更勤快了,她本来心理年龄就比外表大,又最会看眉眼高低,把刘氏拢络的对她不比亲生的差。

    吴怡也看出了这一点,可是她不急,她是嫡出的她急什么,亲生母女的感情自有维系的方法,再说让她从心里把刘氏当亲娘,她有心理障碍,她现在正在看热闹,韩姨娘的热闹、二姐、三姐学管家的热闹。

    韩姨娘进门之后,果然一时专宠,老爷一连半个月都宿在惜红院,半个月之后,刘氏在吃早餐时暗示了老爷要顾惜身体,专宠非福,老爷又开始了雨露均沾的生活,可是一个月还是有大半个月宿在惜红院,原来老爷除了初一十五去太太房里之外,还有三、五日会住正房,其余大半个月可都是被冯、小孙两位姨娘刮分了的,这回韩姨娘一来,她们竟然跟失了宠似的,一个多月了,两个人加起来才见到老爷三、四回面。

    首先坐不住的是冯姨娘,她到现在还没有过身孕,婢妾要有了子女才能烧了卖身契成贵妾,她是吴宪的上锋柴大人夫人房里的丫头,因为被柴大人看上了为夫人不容,在家里闹了一通之后,柴大人忍痛把她连着卖身契送给了当时只身上任家眷在京里的吴宪,初进门时上面没有正房太太压着,风头一时无两,谁知道太太来了扬州,才三天就把身边的大丫头开了脸送给老爷做妾,小孙姨娘原名夏芙的,长的不如她漂亮,可是身上自有天然的媚气,嘴甜心细性子有心计,惯会伺候人,又有太太暗中支持,竟然把她的风头夺去了一半,甚至在她之前怀上了身孕,要不是生的是个女儿,她真的要吐血了。

    这回韩姨娘进门,她本以为太太会像对付她一样,亲自出手对付韩姨娘,谁知太太竟对韩姨娘十分抬举,进门就送首饰不说,还把吴宪的饮食习惯、避讳等等写了张单子给韩姨娘,平日赏赐不断,又送汤又送菜的,衣服也断断续续送了几大箱,她看着眼红的快要把帕子揉碎了。

    冯姨娘不是傻的,不会明火执仗的找韩姨娘的麻烦,思来想去亲自去厨房煮了碗酒酿圆子,让丫头端着跟在自己后面,面带笑容的到了惜红院,要说这吴家的院子也有趣,姑娘们的院子名字都是一个字的,姨娘们的都是两个字的。

    惜红院在扬州知府衙门后宅的东侧,紧靠着后花园,院子里有一棵数十年树龄的海棠,每天春天都开的极盛。

    冯姨娘带着酒酿圆子来了,走的时候拿了几样绣样、一匹上好的苏绣粉红缎子,府里的人都说冯姨娘拿了芝麻换了西瓜,也有明眼人等着韩姨娘的后招。

    可是这韩姨娘就是隐忍不发,十多天下来冯姨娘去了惜红院七八趟,趟趟都不空手,一回拿回去的东西比一回金贵。

    吴怡却知道韩姨娘要出手了,韩姨娘到底年轻,她自己虽然能做到人前循规蹈矩一副不争的样子,说话行事以太太为尊,对众位“姐姐”极为礼让,然而吴怡暗自看着,韩姨娘院子里的人却行事日渐张狂。

    果然,吴宪某日从前衙回到后宅,到惜红院打了个转就到冯姨娘的怜春院发作了一通,第二日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古董摆件像是不要钱似的流进了惜红院,有吴宪赏的,也有刘氏赏的,还有冯姨娘送的压惊礼。

    韩姨娘这招以退为进用的好,可是却把自己的火力过早曝露在了更强的对手面前。

    果然赏赐事件的下午,小孙姨娘带着几双亲手做的鞋,亲手绣的抹额到了正房,正巧那天下午吴怡也在——好吧,她是没事闲的想看戏,听说孙姨娘要到正院去,带着丫头跑到正房看热闹的。

    小孙姨娘来的时候吴怡正在榻上逗九妹玩,她这个九妹长得太可爱了,雪白粉嫩的一团,爱笑又不认生,耳聪目明的,听到一丁点动静眼睛就知道跟过去看,奶娘也会打扮她,给她穿了一身的红色绣了暗金色牡丹的杭绸小袄,脖子上挂了纯金的长命锁,手上戴着赤金镙丝镯,镯上挂着三个小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响个不停,眉心中点个梅花形的五个点,可爱透了。

    吴怡一边牵着她的手逗着她,一边听着刘氏跟小孙姨娘说话,两人在众人面前看起来淡淡的,私下里说话却没什么顾忌,透着股亲近。

    “太太最近可是轻减了不少。”

    “是吗?”刘氏摸摸自己的脸。

    “可不是,脸颊上的肉都没了。”

    “我倒盼着腰上的肉没一些,到底是六个孩子的娘了,比不得你们年轻,这回生完老九怎么样也瘦不回去了,倒是你,身段还是那么好。”

    “是太太疼奴婢,把八姑娘抱到身边养着,让奴婢躲清闲,又把阿胶啊、人参啊不要钱似的送给奴婢吃,奴婢才能恢复的这么快。”

    “过了端午我就要带着孩子们回京了,八姑娘跟九姑娘都太小,我舍不得让她们车马劳顿,我把她们都交给你了。”

    “奴婢一定不辜负太太的重托。”

    “我这次不到八月底不会回来,家中必有人要生事,你且记住,看护好两个姑娘是正事,别的等我回来自会给你做主。”看来刘氏是要让小孙姨娘按兵不动了。

    “太太走后奴婢一定关门闭户,守着两个姑娘。”

    “那倒不必,这宅子还姓吴,你是吴家的堂堂正正的姨娘,又是我屋子里出去的,咱们不惹事,可也不会躲着。”

    “是奴婢想左了。”

    “你是个聪明人,又素来熟知老爷的脾性,老爷这人在内宅里看着软和,实际上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大事上从不出错,但是现在他被美色所迷,又正是新鲜的时候,若真是出了大事,不必瞒我立刻差人带信上京,我自有决断”

    “是太太,奴婢一定不负太太所托。”小孙姨娘又跟太太扯了几句闲话。

    “你去看看八姑娘吧,这么久不见你一定想的慌。”刘氏打发人领她去看八姑娘。

    “老五啊,你要记得,宁可跟聪明人为敌,也不能与蠢人为伍。”刘氏坐到两个女儿旁边,摸着吴怡的头说。

    “哦?”

    “咱府里最精的两个姨娘可巧了都姓孙,若不是知道她们的底细真像是一家出来的,精人知进退,知礼节,不管什么事一点就透,不会越界,行事也好预测,蠢人嘛……累死你也想不到她会出什么昏招,事到临头反倒容易被她所累。”

    看来刘氏还是把姨娘们当敌手啊,也是,正室跟小妾的矛盾永远是不可调和的,但是两位姨娘有天然的弱势,又因为有了儿女而必然把自己的利益跟吴家的利益捆在一起,为了儿女的前程也必然的敬着刘氏,甚至护着刘氏,因为刘氏倒了,代表着她跟她们儿女最大的靠山也倒了,像是刘氏这样的好上司,可是百年不遇的。

    王姨娘跟冯姨娘呢?这两个人在吴怡的眼里是面目模糊的,她只知道王姨娘爱钱,又多疑,连二姑娘、六姑娘、五少爷的月例钱都要握在手里帮着他们管才安心;冯姨娘是个沉不住气的,空有外表的傻美人,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二姑娘

    “你啊,病好之后怎么变的不爱说话了,是不是还生气娘宠着老七?”

    “不是。”吴怡摇头。

    “老七长的漂亮,有心眼,是个心有大志的,她若是个儿子我倒要压一压她,可偏巧她是个女儿,宠一宠,跟逗小猫小狗似的,又有何妨?老五啊,你们六个才是我的心尖子啊,尤其是你,生来脑子不笨,偏是个惫懒成性的,人又没心眼,脾气上来了不管不顾,不知道让我操了多少心。”

    “母亲。”吴怡眼圈红了,她这个时候才从心里对刘氏透出种亲近来,她说的话在现代的时候嬷嬷也跟她说过。

    “你不必撒娇,这次去京城我把你带在身边,自会好好□你。”刘氏捏捏吴怡的脸颊。

    “太太,二姑娘、三姑娘带着帐本来了。”太太手停了停,“请姑娘们进来,上好茶。”

    二姑娘、三姑娘管家,也是这府里的一件好玩的事,二姑娘分管的是府里的香烛,这姑娘一上来就盘库、盘帐,小金算盘打的那叫一个溜,帐房先生们都说姑娘这一手算盘有板有眼,手法也是有名头的那叫狮子滚绣球,结果这一算算出毛病来了,直接把主管内院香烛供应的王安家的给拎到了太太跟前,又把帐本子送到了太太面前,上面一道一道的红笔标着那里虚报了,那里重报了,总之香烛上不干净。

    主管香烛的是王安家的,太太的陪房,一开始还看不起这个庶出的姑娘,看见她盘帐、盘库有板有眼也确实有些心虚,一想到自己的背景心里又踏实了,谁想这二姑娘是个混不吝的,直接就把她让人绑了递到了太太跟前。

    太太只是翻了两下帐本,“姑娘果然好手段,再把厨房采买的帐盘一盘吧。”说完就打发二姑娘走了,也没说如何处理王义家的,到了下午二姑娘眼睁睁的看见王义家的照旧在府里走动,四处辞行,原来是被夫人打发到了庄子上去养老,采买日常用的香烛的活让她儿媳妇做了,她本来已经年近五十了,养老只是早晚问题,这次撑死了提前一两年。

    见太太这么打二姑娘的脸,王姨娘坐不住了,跑到正院与太太好一通分说,结果红着脸出来了,把二姑娘骂了一顿,到了晚上太太知道了,又把王姨娘好一通数落,二姑娘不管是从谁肠子里爬出来的都是主子,没有被姨娘骂的道理。

    经了这个打击,二姑娘盘厨房采买的帐就没什么精神头了,得过且过的应付差事,盘了小一个月,今天来交的正是厨房的帐本。

    三姑娘走的是另一个极端,她亲娘去的早,刘氏虽未亏待她可也未对她照顾多少,她一个女孩没了亲娘的保护在吴家后宅生存的艰难,幸好有个极厉害的奶妈钱嬷嬷看护着她,吴家规矩又大,下人们顶多慢待些,倒没人敢做克扣姑娘份例,在姑娘面前不守规矩说怪话的事,这三姑娘活的虽称不上十分好,可也算舒心,谁知道太太竟让她跟着二姑娘一起学管家,分派给她的事是针线采买,她是一问摇头三不知,下人来支银子她就给对牌,钱妈妈看不下去了,跟在她身后把关,领对牌的人要经过钱妈妈的一关,她就更不管了,就差把对牌直接给钱妈妈了,今天太太说要看帐,来交的是钱妈妈给她写的帐本。

    刘氏把九姑娘抱到怀里亲了亲,交给奶妈抱走,吴怡下了地给两位姐姐见礼,坐到了第三张椅子上,只是安安静静的喝茶吃点心。

    刘氏先翻的是二姑娘拿来的帐本,一页一页的慢慢的翻,偶尔用戴了纯金莲花纹红宝石指套的小指在帐本上划一个道子,翻完了之后抬眼瞅着脸上隐隐有郁愤之色的二姑娘。

    “我老眼晕花了,姑娘来给我讲讲这帐。”

    “太太治家有方,采买上的人甚得力,帐上并无不对之处。”二姑娘吴娇起身答话。

    “我原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看姑娘的脸色却知道这帐有不对的地方。”太太脸略沉了沉,“你可是怪我在王义家的的事上,没有给你做主?”

    “女儿不敢。”

    “不敢,你胆子很大!”太太一拍桌子,“跪下!”

    她一动怒,二姑娘立刻跪到了地上,三姑娘吴莲跟吴怡也立刻跪倒在地,“请太太熄怒!”

    “姑娘是娇客,我本不应该跟你们动怒,可是今天却不得不怒,二姑娘,你可知你议亲的人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做的是什么?”

    二姑娘此时顾不得害羞,眼泪围着眼圈直转,“是扬州盐商胡家。”

    “你可知胡家大太太是做什么的,家里有几房姨娘,都是什么背景?胡家老太爷、老太太仍健在,你可知胡家老太爷有几房姨娘又都是什么背景?你可知胡家共有嫡亲的叔叔几人,庶叔几人,嫡亲的弟弟几人,庶弟几人?各位婶婶的背景如何?有多少嫁妆?有哪几房谁还住在老宅里?”

    “女儿不知。”

    “那你知不知道胡家下人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谁是谁的亲人谁是谁的故旧,谁是老太太的人,谁是老姨太太的人,谁是太太的人,谁是姨娘的人?”

    “女儿不知。”

    “你知不知道胡家家风如何?胡家大少爷房里有没有受宠的通房?”

    “女儿不知。”吴娇委屈的眼泪掉的像是断了线似的珍珠似的。

    “胡家的事你这样一问三不知,那咱们家呢?你可知咱们家下人之间的关系?”

    “略知一二。”

    “怕不止略知一二吧,我没空教你这些,你姨娘、你奶妈,哪有不告诉你的,你明知道王义家的是我的陪房,却大模大样的把她捆到了正房,你是想向我发难?让满府的人看看二姑娘的能耐跟我的昏慵?”

    “女儿绝无此意。”吴娇不停地抹着眼泪。

    “我知道你绝无此意,因此我却更恼。”刘氏说罢摇了摇头,“你们都站起来吧。”她脸色稍霁,让三个姑娘都站起来,吴怡暗暗后悔自己为了瞧热闹陪着跪了这么半天。

    “吴怡,你是不是觉得你陪跪的委屈?”刘氏直接跟吴怡说话,也不叫她的齿序,只是叫她的名字。

    “不敢。”

    “我看你很敢!过来到我跟前坐,二姑娘、三姑娘你们也坐下吧,是我拨苗助长了。”她把吴怡搂到跟前,“膝盖痛不痛?”

    “不痛。”吴怡摇摇头,偷眼看两个姐姐,三姐姐还好,二姐姐脸上的怨愤却更深了。

    “二姑娘啊,你今年十三,现在已经换了庚帖下了小定,来年下大定,最晚后年也要嫁人了,你现在在娘家是娇客,就算是我也会高看你一眼,你未来到了胡家,若还是这个做派,就算有吴家给你撑腰也未必有好结果。”

    二姑娘站起来肃首听了。

    “胡家不比吴家,胡家是商人之家,商人逐利却不知礼,这些年在扬州宠妾灭妻的事也不是一两宗,他们又没有功名在,纵是告官又能如何?我原不想把你嫁进商人家,可是这胡家虽是商,但在朝中却是有根基脸面的,你父亲亲口对我言说,若不是他是一方父母,这亲事也未必论得上咱们家,你嫁过去之后,若你父亲不在扬州知府任上了,或回了京,或远赴外任,你又如此的不通事理,谁能给你撑腰做主?”

    “女儿不懂。”二姑妇也是倔性的,刘氏说到如此地步她还是不懂,眼见刘氏又要发火,吴怡不得不张口了。

    “姐姐,你想岔了,姐姐行事我瞧在眼里,确实精明,占着一个理字,可是姐姐却忘了法理不过人情,父亲升衙断案尚要讲个情字,姐姐怎么就不懂了呢?”

    刘氏见亲生女儿如此知事,心中的火气自然散了,她本来发火也是三分真七分的假,“正是如此,你如今在家里面,我知道你的本性,也怜惜你年纪小不懂事,刚刚掌家想要立功,你捆了王义家的到正房我也没有往心里去,他日你嫁了人,主了中馈,查到婆婆的陪房里有人中饱私囊也直接捆了去见婆婆?查到太婆婆陪房里有人偷懒耍滑,也要捆了去见太婆婆?查到了婶娘、弟妹陪房有人不守规矩也要捆了去见他们主子?”

    二姑娘一时语塞,脸上绯红。

    “有道是千年的媳妇熬成婆,你日后到人家家里做媳妇虽不用你洗衣煮饭,可是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人,莫说是婆婆、太婆婆的人,得宠的老姨娘的人都是得罪不得的,长辈房里的猫啊狗啊,都要敬三分,再说了,皇上都要容官员收火耗、收冰敬、炭敬,小小不言的贪些银子,否则这天下就没有做官的人了,有道是水至清则无鱼,这天下许是有不贪的官,否则怎么会有包青天,可那是凤毛麟角,天下也有不贪的忠仆,可终是少见,王义家的不过是在火烛上贪一、两成,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只不过她家人口多,出来做事的少,不图点小利,这府里有怎么有肥差闲差之分?这火烛之事本来就是我让她管的,让她有点松快钱花。”

    “女儿错了。”二姑娘又哭了,这回是诚心服了,她只道她不是太太亲生的,太太与她生份,她平素做事好太太淡淡的夸两句,做错事太太只是笑笑不管,好不容易订了亲,听说是盐商家的公子,生的一表人材,又是嫡长,她欢喜的不得了,太太又让她学管家,她自然想表现一番,没想到头一宗事就让太太给了她一个没脸,她心中自是怨愤,没想到太太却对她说了这么多肺腹之言,姨娘教她的都是要算计银钱,不要被下人唬弄,却没教她人情事故,如果太太真的不管她,由着她到了婆家,她在婆家惹下祸来,惹公婆不喜,怕真的要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了。

    “你还有一错。”太太指了指厨房采买的帐,“这厨房的帐做的是很平整规距,可是太规距了,可见是假帐,你若不是心有怨愤,以你的聪明不会看不出来,我今儿再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做媳妇头一条就是要忍,你对上上下下无论多小心都会有吃亏受委屈的一天,委屈受气也要打落牙齿和血吞,面上要带三分笑,做事不能让人看出一丁点的怨愤,否则做媳妇要与婆家结仇,做官要害全家性命,丢官罢职了都要喊谢主隆恩。”

    “女儿知错了。”

    “你这个人,算帐的本事不用我教你,下人们的隐私不用我教你,严也不用我教你,事故人情,你还需要学,我今天跟你说的也不是要你连下人都怕,做泥做的菩萨,只是要有度,要动脑。”

    “谢太太教诲。”

    “好了,起来吧,哭的跟花脸猫似的,彩云,还不扶你家姑娘下去梳洗。”刘氏恢复了笑脸,送走了二姑娘。

    三姑娘

    “带钱嬷嬷来。”

    她这话一说,三姑娘身上一震。

    “我原不想让你看这些,但不得不让你看。”刘氏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有人把捆的结结实实的又堵了嘴的钱嬷嬷给带到了外间跪着。

    “我让姑娘管针线支取,原是小事,但最繁琐不过,姑娘是好耐性的,若是有人教慢慢的看,也能有份事做。”刘氏不看钱妈妈,只转头跟三姑娘说,三姑娘却吓的手脚冰凉。

    “太太,我奶妈可是做错了什么事?若是做错了,太太看在我的面子上饶她一饶吧。”三姑娘说着想下跪,吴怡又摇摇头,她们这是在逼她啊。

    吴怡赶紧拽住三姑娘,“姐姐可是急糊涂了?吓得腿发软。”,她大声说着,然后又把嘴凑到三姑娘儿边,“哪有主子为了奴才的事下跪的?你想让母亲立时打死钱嬷嬷吗?”

    “钱嬷嬷做的事不止是错,还是大错特错。”刘氏见女儿这样,又好气又好笑,倒是个心地纯善的,平日也不见她与二姑娘、三姑娘有什么来往,遇事竟然这么肯帮忙,“三姑娘自幼身子不好,这下贱东西待三姑娘是好的,我也就信了她,谁知道她日夜在三姑娘面前浑说,把三姑娘说的胆小如鼠不说,我想要提携一下三姑娘,这下贱东西竟然在中间把事全揽了过来,中饱了私囊,针线上这三瓜两枣她也贪,姑娘的月例、首饰、布料,想必这些年没少被她花用吧?他日若是陪着姑娘嫁出去了,姑娘的嫁妆怕是没三年就得让她贪光了。”

    “钱嬷嬷……”三姑娘愣住了,她低头沉默了一会,用力咬了咬下唇,“太太,太太之前说法理不过是人情,钱嬷嬷有千错万错好歹奶过我一场……还请太太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从轻发落吧,好歹留她一条命。”她不是真的傻,钱嬷嬷做的事她也不是真的一丁点都不知道,只不过她亲娘死的早,老爷太太不缺女儿,对她不过是面上情,府里真心实意维护她的,也只有钱嬷嬷了,她心里早把钱嬷嬷当成了长辈,她平素最怕太太,如今也要壮着胆子求情了。

    “既是姑娘求情,我自会饶她性命,只是姑娘身边她呆不得了,来人,赏她十棍子,撵到庄上做工去吧。”钱嬷嬷不住的挣扎着,想要自己求情讨饶,眼睛含泪盯着三姑娘,三姑娘却扭过了头,手纂的紧紧的,指节泛白。

    “三姑娘,你是扬州知府家堂堂正正的三姑娘,你上有身为三朝元老的祖父,高堂父母,下有读书进学的兄弟,你是姓吴的,在这府里,没人能欺负怠慢你,你要自尊自重起来才好,我把薛嬷嬷给了你做教养嬷嬷,只盼你好自珍重。”

    “谢太太。”三姑娘也磕头谢赏走了,过些年她真明白事理了,也会知道刘氏这一番话的真正意思。

    吴怡侧着头看母亲,她越来越不明白刘氏了,她见刘氏跟吴宪感情好,姨娘们自然都是情敌的身份,她碍于古代传统容忍妾室就算了,为何要对庶女这般好?还要费心教她们管家跟为人处事的道理?吴怡肯出手帮两个姐姐,是心疼她们年纪小,在现代正是在父亲的宠爱下胡闹的年纪,在古代却都要忙着议亲为嫁人做准备了,可怜她们,她跟她们说到底没有实际的利益冲突,跟自己的身体还有血缘关系,可是刘氏又是为了什么?

    “你这丫头,瞧我做什么?”刘氏把吴怡搂到怀里。

    “太太真心善。”

    “

    穿越官家嫡女(完结)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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