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完本)第1部分阅读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完本) 作者:肉书屋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完本)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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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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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相残杀

    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萧从容背靠着墙,用手扣着墙上的土,喉咙火烧似地干辣。

    多少天了?

    她的指甲数过墙上的痕迹,一、二、三、四、五……这是第五天,她被关在这黑得不见天日的房间已经第五天了!

    他们究竟想怎么样?没有灯,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声音,没有气味,甚至没有来巡视的人!

    就算她卧底暴露,直接给她一枪不是更好吗?何必冒着风险留她活命呢?

    那男人……毒枭唐一天的名字就等同于恶魔,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仁慈,他会怎么对付她呢?

    这个问题萧从容快想了一千遍了,也有一千多个答案,可是任她怎么想,也猜不到自己会怎么死。

    指甲早已经破裂,血干了一扣又冒出新鲜的。

    她不敢睡觉,寂静放大了心跳声,黑暗剥夺了她的视觉,她让疼痛替她保持清醒,她怕睡过去或者下一刻她随时可能出现幻觉……或者就此疯了!

    时间一分分过去,就在她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崩溃时,门突然开了,微弱的光线刺眼,她闭眼前看到一个人被推了进来,随即一把刀掉在了地上。

    “你们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来,是谁……就自己选择吧!”

    上方的小孔有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出,还没落音,萧从容跳了起来,凭刀落地的声音冲了过去。

    她已经习惯了黑暗,听觉敏锐,一扑之下就握到了刀柄。

    还没转身,头上就挨了一拳,打得她晕头转向,嘴里立刻泛起了血腥味,她敏捷地低头一个扫堂腿就把那人扫倒,狂吼了一声扑了过去。

    “容容……”那人嘶哑的声音让她一怔,刀一偏,就插进了土墙中,收势不住,就跌进了那人的怀中。

    “阿正,怎么是你!”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比男人更嘶哑,嘴唇干裂一张口又流出了血。

    徐正是她男朋友,也是警察,他们一起做卧底,相约这个案子一结束他们就要结婚。

    唐一天这变态,让他来,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

    她脱力地靠在徐正肩上,有些后怕,要不是他一叫,她差点杀了他!

    她被关得太久了,这根本不是一向冷静的她会做出来的事,她环抱住他,冷静了一会,轻声说:“我们演戏给他们看。”

    他们一向心灵相通,他会明白此时该做什么的。他让他们互相残杀,他们偏不!

    “哦……”徐正的答应似叹息,他的手贪婪地摸过她的脸,唇,向下握住了她的手。

    她在黑暗中笑了笑,黑暗很可怕,有相爱的人就不再可怕。

    “等下我装中刀倒下,他们一定会进来查看,我们就反击……”

    她在他耳边轻声吩咐着,鼻尖擦过他的耳,隐隐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脑子还没做出反应时,突然她的手被他抓住了,跟着只觉小腹一痛,她握着的刀竟然插进了自己肚子里。

    “徐……正……”她愕然地睁大眼,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眼睛中的两点幽光,分不出是恐惧还是泪光……

    “别怪我,我只是想活着……”

    似乎怕她不死,他握着她的手拔出刀,抱着她又刺了一刀。

    他的脸颊贴着她的脸,泪流满面,萧从容感到那凉意滑到了唇边,她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挣扎着拉了他的手fu膜自己微微凸出的小腹……

    她的眼睛慢慢失去了焦点,唇角浮起一丝讽刺的笑,你活着……如果你知道你杀的不止是我,还有你的孩子,你还能好好地活着吗?

    穿越被打

    “啪……啪……”

    突然一阵冰冷,萧从容猛地睁开眼,正好看到棍棒的阴影夹带着风声向下击来。

    她一惊,下意识就想滚开,可是仅仅只是想想,她的身体笨重地不是自己的,想挪动丝毫都不可能,只是动了气,身上就撕裂开地疼痛起来。

    “啪……”那棍棒击打在身上,震得她五脏六腑都快痛裂开,而满头的水刺激着她没再次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她的眼睛扫过远处的灯光,马上怕亮地又闭了起来,黑暗中呆久了,她一时还无法适应光线。

    “殿下,她又晕了过去,要不要再泼水?”

    一个尖尖的声音在耳边聒噪,尖利得如同刺穿了耳膜,萧从容忍不住蹙眉,被剥夺感觉的关押让她不但无法适应光线,也无法适应声音。

    “泼……本王要让她清醒着……感觉痛,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再也不敢使坏!”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脚步声走近。

    萧从容脑子有些迟钝,殿下?本王?这是演的哪一处戏?唐一天的新花招?

    可是……她又蹙眉,她最后的意识不是徐正杀了她吗?

    她还清楚地记得他的刀戳在肚子上的疼,那疼比起她心上的疼轻多了,那一瞬间,她是可以反击的,却心灰意冷地放弃了。

    他要活,她就让他好好的活着……在知道杀了自己爱的人和孩子后,他还能活得好吗?

    她要让他一辈子内疚,活在悔恨中,如果他会的话……

    “哗……”

    身上又一阵冰冷,冷水冲在身上,让她一怔,睁开了眼,一双古色古香的紫色绣花步云履出现在眼中,再往上,华贵的紫袍下摆,丝络、华贵的玉佩、一张模糊的脸,束发的古玉冠……

    她挣扎着摇摇头,抖去遮在眼睛上滴水的湿发,尽管这个动作让她全身再次撕裂般地疼痛起来,再看,男人的脸清晰了,五官俊美,只是眉眼间的阴翳让他显得有些阴沉,冷冽……

    “啪……”又一棒打在身上,她疼得一僵,才发现自己的手抓住了凳角,已经木然的不知道放开了。

    “萧从蓉,你可知道悔了?”那男人弯腰,冷冷地看着她。一弯腰,他鬓角边的长发掉了下来,漆黑发亮,还有点飘逸,一如古装戏中风流的公子哥,所不同的是,他有一双无情冷酷的眼睛!

    萧从容痛得心肺都挤在一起,蹙眉瞪着男人和他后面越来越清晰的房间轮廓。

    镶在土墙上的油灯,古老的粗糙桌子,粗笨的椅子,还有站在一旁的几个佩刀护卫,二个跪在一旁抖个不停的丫鬟,都是一色的古装扮相……

    “啪……”又一下,疼痛如此清晰,不是幻觉,也不是演戏!

    她心头一滞,谁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上一刻她还在毒枭的牢房里,这一刻她到了什么地方?

    难道……表妹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是真实的,世间真的有穿越这回事?

    而她在被徐正杀死的那一刻,穿到了这不知名的时空?

    枉自痴心

    “殿下,三十棍满了!”

    那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萧从容虽然还是有些不习惯,却暗自呼了一口气,再打下去她穿越获得的第二次生命估计也保不住了。

    “嗯,去萧府传皇后懿旨,让萧家来领人回去管教!”

    男人说完蹙眉看了一眼萧从容,冷冷地说:“你回去好好闭门思过,记住这次的教训,再有下次,就算是萧家的免死金牌也无法保住你……哼!”

    男人直起身,似乎多一眼都不想看她,转身拂袖而去,等他出门,那几个带刀的侍卫转身也跟着走了出去。

    萧从容瞪着他们离开,木然地动也不会动,只能用脑子思考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被人打了三十棍……而且是致命的!

    如果不是她穿越过来,这具身体此时已经死透了!

    所有的脚步声消失,那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才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心虚地看了看门口,确定没人了,才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小声地哭叫着:“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

    萧从容抬眼看她们,两张脸上全是泪痕,眼睛都肿了,刚才低着头,听着她被打,小丫头们也在哭吧?

    “殿下真下得了手啊,枉小姐你对他一片痴心……”

    一个小丫头跪在一边,看着她全身的伤,举着手不知道从何下手,边哭边说:“打成这样,他真的好狠心啊!”

    萧从容爬着好难受,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抬手给丫鬟,嘶声说:“扶我……下来!”

    两个丫鬟来扶她,萧从容没料到这个身体那么不堪,一倾身就从长凳上掉了下去,压在了丫鬟身上,全身痛得就像在被五马分尸一样,撕心裂肺地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口中一阵腥甜,喷出一口黑血就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她一直躺着,耳边不时传来哭声,脑子里蒙太奇似地闪过一些画面,似乎是身体另一个主人的记忆,不甘地纠缠着她。

    “元哥哥,蓉蓉喜欢你……蓉蓉真的好喜欢你……”

    “贺冬卉,不准抢走元哥哥……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我要嫁给元哥哥,除了他我谁也不嫁……就算你们说我贱,说我不知廉耻……就算这份感情天地不容,我也非他不嫁……”

    无数的面孔在脑子里交换着闪过,有悲哀的、充满怒容的,轻蔑的,讥笑的……等等……

    萧从容昏昏沉沉的,全身冷了又热,一会似在火炉里烤,一会又在冰里行走,浑然不知道外界是什么情况。

    迷糊中,听到了喝骂声,还有小丫鬟的哭声,然后一个尖利的女音清晰地飘进了耳中:“哭什么哭,死了活该,谁叫她不识好歹,和我们小姐斗……”

    反感之心

    “连梅……”

    一个温软的女音制止了她,这声音很好听,如一道清泉让半昏迷状态中的萧从容有些清醒了,她无力睁眼,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只好弱弱地躺着。

    “贺王妃,你救救我家小姐啊!小姐有不对的地方,春香春蕊代她给你赔罪磕头了……”

    “你大人有大量,救救我们小姐吧!”

    两个丫鬟一前一后猛磕起头来,萧从容听着那头撞地咚咚的声音,蹙起了眉。

    “你们小姐害我们王妃的孩子掉了,你们还有脸求救……”那叫连梅的丫鬟大声骂道,两个小丫鬟磕头的声音就更快了。

    “贺王妃,我们小姐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她都被打断了腿,再也不能和王妃你为敌……她快死了,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救救她吧!”

    春香哭着膝行过来拉住了贺王妃的裙子,哀泣道:“小姐一直在发热,伤口都化脓了,再不救她,她真的会死的!”

    “那是她自作孽,王爷不是让萧家的人来领她回去了吗?这都三天了,萧家人也没一个来领她,他们都放弃她了,你们还管她干嘛,任她自生自灭吧!”

    连梅冷哼:“莫不是主子贱,你们也跟着贱,她平日怎么对你们的?她死了你们应该笑才对!”

    “连梅……”贺王妃不悦地喝止她:“越说越不像话了!”

    连梅不平地抱怨:“本来就是!依我说谁也别管她,偏偏主子你心善,自己才掉了孩子需要静养,却要顾什么姐妹情深来看她……她都不念姐妹之情做的出推你下水的事,你还管她干嘛!现在看也看了,我们走吧!”

    “连梅,我平日是不是太放纵你了?”贺王妃声音有点大了,连梅悄悄伸了伸舌头,总算安静了。

    萧从容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一只手碰到了她的额头,贺王妃的声音就传进了耳中:“真的在发热啊!……可怜……”

    萧从容不知道为什么,对“可怜”这两个字起了反感之心,刚才还觉得她的声音好听,现在却觉得刺耳。

    “是啊,我们小姐一直昏迷不醒,贺王妃你救救她吧!”春蕊似乎还在跪着,声音方位几乎未动。

    萧从容感觉贺王妃在沉吟,半天才说:“连梅……你去请殷大夫过来给蓉蓉看看!”

    “王妃,皇后娘娘说了,让萧家人把她领回去,萧家不来人不准管她,你不怕皇后娘娘知道了怪罪?”连梅劝道。

    “这……”贺王妃又沉吟了,春香春蕊在一边看到,又磕起了头:“王妃,你去求求王爷,给我们小姐请个大夫吧,求你了!”

    “连梅,你去把王爷请过来吧!不管怎么说,蓉蓉是他的侧妃,生死应该由他做主!”

    贺王妃看了一眼跪着的春香春蕊,又补上了一句:“你们两个也一起去吧,给王爷说点好话,能不能救你们小姐就看你们的诚意了!”

    “走吧!”连梅冷哼一声,扭头往外走,春香愣了一下被春蕊拉着赶紧追上去。

    引狼入室

    三个丫鬟都走了,屋里恢复了寂静。

    萧从容想睁开眼看看贺王妃在做什么,可是脑子是清醒的,却连睁眼都没力气,只好静静地躺着。

    许久,那只手又伸到了她额前,重重地戳了她一下,她不动,那清泉般的声音慢慢就低笑起来:“蓉蓉……萧从蓉……萧三小姐……”

    一个称呼比一个称呼声音大了一点,而语气伴着她的笑声让萧从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称呼里是含着多少的恨意啊!

    这女人恨她?

    “三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冬卉,你最好的姐妹啊!”

    贺冬卉!萧从容似乎抓到了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恨意,这身体的原主人就那么不甘吗?死了脑子里都还残留着不服输的倔强……

    才想着,“啪”脸上挨了一个耳光,比起她身上的疼只是小巫,却让她忍不住地蹙起眉,这女人竟然打一个昏迷不醒快要死的人?

    “萧从蓉,这耳光我很早就想打了,现在送给你,第一个是为了……你凭什么和我争铭元!”

    刚才清泉般的声音突然变得……狰狞,要不是一直没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萧从容会以为是另外一个人在说话。

    “虽然你们很早有婚约,那也是仗着你萧家的功劳,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哪里不如你,你以为凭一纸婚约就想霸占铭元吗?做太子妃……你何德何能?琴棋书画,为人处事,你什么比我强?你配吗?”

    好姐妹?萧从容想笑,这就是这身体的好姐妹?

    “啪……”又挨了一个耳光,萧从容呆怔下感觉贺冬卉靠近自己,她的呼吸都喷在她脸上,恶狠狠地说:“这第二个耳光是给我失去的孩子,要不是你下-贱,做妾也要和我争铭元,我也不会这么无情,这是你逼我的!”

    她狠狠地拧着萧从容的脸,冷笑:“要死了吗?为了让你死得瞑目,我索性对你直说了!呵呵……你一向就不惹人喜欢,那些小姐们都不喜欢和你来往,我也不喜欢你,却和你做了姐妹,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重重拍着她的脸,笑:“因为你和铭元有婚约,你两个哥哥和铭元玩的很好,接近你才有机会接近铭元!我不能让铭元无缘无故和你解除婚约,毕竟你们萧家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可是我却能让铭元喜欢我……两个女人,一个刁蛮任性,一个温柔贤惠,说到这里我要感谢你的陪衬,让对比这么明显,你说铭元会选谁做他的王妃呢?”

    萧从容有口不能言,在心里苦笑,敢情这位三小姐憨直啊,引狼入室都不知道!

    “本来退婚你要甘心接受我们就没什么瓜葛了,可是你这贱-人,竟然做妾也要缠着铭元,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她轻轻笑起来,在她耳边悄悄说道:“你这杖刑挨得很冤枉你知道吗?孩子……早在我落水前就死了……”

    命运之手

    贺冬卉的话让萧从容一怔,随即一股悲凉的情绪就慢慢涌了上来。

    同名同姓的人,她被自己爱的人杀死,而她,却被自己的‘好姐妹’借刀杀死,命运之手将她推到这个时空,难道就是让她来见证又一出背叛吗?

    “你别怪我,我也不想的,铭元很喜欢这个孩子……哎,谁知道他福薄,不能来到这世上……大夫说他没有心跳我很伤心……他死了,也不该浪费了……帮我除了你,也算为我这个娘亲做件好事吧!”

    贺冬卉fu膜着扁下去的小腹,语气云淡风轻,萧从容在心里为另一个萧从蓉叹了口气,凭这狠劲,再有十个她也是要死的!

    谁能想到这有着清泉般悦耳声音的女人竟然有如此深的心机,萧从容突然很想看看她,到底长得什么样!

    可是她只是想想而已,这女人敢把做的坏事都告诉她,就是吃准了她一定会死,要是知道她醒着,那么她的死期可能要提前了。

    “王妃……王爷来了!”

    连梅的声音在外面才响起来,萧从容就听到一个粗重的脚步声奔了进来。

    “小卉,你怎么过来了?你才小产,大夫让你好好歇着,你怎么不听话?还跑到这充满晦气的地方,要是再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呢?”

    这声音是那个王爷的,萧从容听出来了。

    “夫君,我是过来看看蓉妹妹,听说萧家的人都不管她……她好可怜啊!夫君你请个大夫过来帮她看看啊!”

    贺冬卉的声音有些哽咽,充满哀求地拉着武铭元的袖子,眼泪在眼眶中转了。

    武铭元转头看了一眼昏沉沉地睡在床榻上的萧从蓉,只见她蓬头寇面,被褥衣服上新旧血迹到处都是。

    说话间一股臭味扑鼻而来,他下意识地拉着贺冬卉退后了几步,浓眉蹙了起来,不悦地喝道:“来人,去把荣光叫来!”

    话才落音,门外就有人沉声应道:“王爷,属下在!”

    武铭元喝道:“不是让你去通知萧家来领人吗?怎么萧从蓉还在府中?”

    “回王爷的话,属下去通知萧家了,萧将军说三小姐出嫁前说了一句话,说‘她生是武家的人,死是武家的鬼,嫁给了王爷就是王爷的人。’”

    荣光躬身道:“萧将军让属下带话给王爷,说‘萧从蓉活着,做错了事王爷尽可以责罚!死了,王爷要念夫妻之情将她葬在皇陵是她的荣耀;如果觉得不配,一卷草席裹了葬在乱坟岗里萧家也不会有半句怨言!人……他们是不会来领的!”

    “什么?……”武铭元大怒:“责令萧家来领人是皇后的懿旨,萧家想抗旨不成?”

    荣光低头,不知道怎么应对,贺冬卉扯了扯武铭元的袖子,柔声说:“夫君,现在别计较这个了,还是先请个大夫来看看蓉蓉吧!我看她快不行了!”

    众人的视线移到床榻上的萧从容,只见她呼吸急促,脸色白得似纸,隐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天没眼,我不服

    “小姐……王爷你救救小姐啊!”春香春蕊急得大哭起来,齐齐地跪在武铭元身前磕起头。

    武铭元蹙眉,贺冬卉撒娇地拖着他的手臂摇了摇:“夫君……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蓉蓉没人管啊!她虽然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可我不怪她!她是我的好姐妹……是我抢了你,才变成这样,是我对不起她……”

    她说到最后眼泪都掉了下来,哽咽着说不下去。

    “以德报怨,她这样对你,你还……小卉你太善良了!”

    武铭元叹息着伸手帮她擦干泪,才回头对荣光说:“去请个大夫过来!”

    “是,王爷!”荣光转身匆匆去请大夫。

    “小卉,我们先出去吧,这里空气不好,小心你的身子……”

    武铭元扶起贺冬卉,贺冬卉摇晃了一下,伸手扶住了头。

    “怎么啦?哪里不舒服?”武铭元紧张地问。

    “我……头晕……”贺冬卉弱弱地说着就向前跌了下去,武铭元眼疾手快地抱住她,一看她已经晕了过去。

    他拦腰抱起她,急急往外冲去,边对紧跟在后面的丫鬟叫道:“连梅,一会大夫来了,让他先过来看王妃……”

    “哦,好!小姐……王妃,你别吓奴婢啊!都是奴婢不好……早知道就该拦着你不让你过来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啊!”连梅哭哭啼啼地跟着离开了。

    春香和春蕊面面相窥,这大夫到底是为谁请的啊?

    屋里死寂一片,春香春蕊没注意,一滴泪从萧从容眼角滚了下去。

    她无法抑制自己对这身体的同情,她再有什么错,也不该有这样的结局啊!

    努力曲起手指,萧从容在心里说:“蓉蓉,如果我能活下去,他们对你做的……我一定会帮你讨回来……我发誓…”

    她昏昏沉沉地躺着,感觉自己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一直没有大夫来,耳边只有两个小丫鬟压抑、近乎绝望的抽泣声。

    她觉得眼睑越来越沉,默然地感觉着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微弱……

    她突然怒了,在心里狂骂道:“死老天,你玩我是不?让我穿越过来再死一次吗?老子前世杀你全家吗?你要这样折磨我……天没眼,我不服啊!”

    “咳……咳……”她在猛烈的咳嗽中睁开了眼睛,看到两个小丫鬟哭得肿胀的眼。

    这算是这身体收获的两份真情吧!大限将至,她有些欣慰地扯唇一笑,力脱地要闭眼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不同于早些时候的任何脚步声,这脚步声整齐有力,让萧从容的心似乎被电击过一般,不由自主地跟着这脚步声的频率有力地跳动起来。

    来者是谁?她觉得是这好奇让她无法闭上眼!她只觉得不看到这人……她会遗憾到死不瞑目!

    昔日的战神

    “老侯爷,三小姐在屋里,末将已经叫人去通知王爷了,他一会就过来!”荣光的声音。

    “谢谢荣副将,这点小事何必惊动王爷,老夫接了蓉儿就走,不打扰了!”

    一个低沉有些苍老的声音传到了萧从蓉耳中,让她莫名地精神一振,这声音虽然苍老,却很有力,言词中的讽刺不犀利却意义绵长,他是谁啊?

    两个丫鬟的行动给了她答案,一听到那声音,两个跪着的丫鬟惊喜地跳了起来,春香冲动地跑了出去,春蕊激动地伏在萧从容耳边叫道:“小姐,你有救了,侯爷来接你了……你不会死了……”

    春蕊语无伦次地说完,喜极而泣……

    哪里的侯爷?和她是什么关系?萧从容正胡乱想着,那沉重的脚步声踏进了屋里,一会萧从容就看到床前站了一个人,强大的气势很有压力,人还没近前就先感觉到他身上的煞气……

    荣光有些心虚地站在铁塔一般雄伟的男人身后,目光复杂。

    眼前的男人只是一袭淡青色的布衣,给人的感觉都是凛然不可侵犯,如果换上铠甲,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应该很有震慑力吧!

    身为一名武将,他只恨出生晚了,没能目睹这武氏王朝第一战神的不败神话,只能从无数的传说中去景仰战神的丰功伟绩……

    萧睿国,王朝第一战神,传说他十三岁就从军,跟着太上皇出生入死,一起打下了武家江山。

    他制军严明,赏罚分明,带领的军队所到之处绝没有什么扰民事件发生,被民间亲切地称为萧家军。

    从军五十多年,他带领的萧家军打过大小近千场战役,胜多输少,第一战神的称号就从此而来。

    到最后,他镇守的边疆几年无人敢侵犯,敌人一听萧家军的名声就望风而逃!

    因为战功无数,加多次救驾有功,萧睿国在五十岁那年被太上皇亲封为定远侯,赐了一块免死金牌,萧家上下从此享受王府待遇……

    七年前,萧从容的父亲萧立德被封为大将军时,萧睿国卸任,抛下一大家子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地游历四方去了……

    这一走多年没音讯,外界传言他早已经死了,荣光在接到下人禀报时也以为听错了。

    迎出府门看到站在台阶下的老人,背着手仰视着王府的牌匾。高大的身材站得笔直,青白交杂的发整整齐齐地束在木冠中,浓眉下一双眼睛扫过来,很平淡的目光却让荣光感觉到隐形的压力。

    昔日的战神回来了!只一眼,他就毫无怀疑地相信了眼前老人的身份!

    此时,顺着老人的目光看过去,那床榻上蓬头垢面,气息奄奄,臭味难掩的女人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堂堂侯王府三小姐,昔日王朝第一大功臣的孙女,任是犯了天大的错也不该被垃圾一样扔着没人过问吧?

    他突然很好奇这位战神会做什么?

    带你回家

    一双苍老却有神的眼睛,对上里面那柔和慈祥的光芒,萧从容莫名地觉得心中涌起了一种怪异的委屈感,让她心头一滞,呼吸急促起来……

    “咳……”她猛咳着,喷出了一口黑血,直冲老人而去。

    那天神般威武的男人对这污浊只是微微欠身,就坐到了床榻旁,一手抱起她,一手就抵在了她后背。

    一股暖流就从萧从容后背穿过,逼迫着她又连吐了几口黑血,胸腔中的郁闷似乎被疏导开,呼吸畅通起来,她开始觉得神智清明。

    “蓉儿,爷爷带你回家!”

    萧睿国掀开了臭气冲天的被褥,对她身上的血渍污痕甚至臭味都视若无睹,他脱下自己的外衫,只着了一袭白衫,裹住了萧从容,然后抱起了她。

    不知道是带着他体温的衣服,还是他宽大的胸膛刺激了萧从容,她突然想哭,为这身体,也为自己哭。

    蓉蓉,还有人没放弃你!……还有人带你回家!

    “侯爷,末将去让他们准备马车……”荣光急忙说。

    “不必了,免得污了王爷家的马车!”

    萧睿国云淡风轻地说着,脚步未停,视线扫过春香春蕊,和气地说:“春香,春蕊吗?和爷爷一起走吧!”

    “啊!好,好!”春香春蕊从小跟着萧从蓉。萧府那么多下人,她们没想到几年没见的老侯爷竟然还记得她们叫什么名字,受宠若惊地跟了出来。

    还没走到院门,就撞上了匆匆赶来的武铭元,他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大夫。

    “萧……萧侯爷!”武铭元对上了萧睿国,吃了一惊,有些口吃地叫道。

    萧睿国微微颔首:“三殿下!”

    “我……我给蓉蓉请了大夫……”

    武铭元被老侯爷淡然的目光一扫,再看他怀中不知生死的萧从容,莫名地心虚起来,本王也不敢称,尴尬地指了指后面的大夫。

    “三殿下辛苦了!蓉儿给殿下添了那么多麻烦,就不必费心了,老夫带回去管教吧!打扰了!”

    他抱着萧从蓉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武铭元和大夫下意识地让了路。等意识到老侯爷的霸气,武铭元心里有些羞怒,做错事的是萧从蓉,他怎么弄得是自己错了一样心虚!

    “侯爷,萧侧妃有侯爷亲自管教,本王就放心了。她要是知错能改,本王还是会接她回来的,毕竟她是本王的侧妃,本王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着重两次强调了‘恻妃’两字,他亡羊补牢地想挽回自己的自尊,心里冷笑,你傲吧!你的孙女但凡有一点骨气就不会再回来!可是以她宁肯做侧妃也要嫁过来的贱样,估计不用他去接,就会自己跑回来!

    可惜了,萧家人一向自诩铁骨铮铮,生生被这女人丢尽了脸面,他要是萧家人,也不认这女人!

    这老侯爷离家多年,是不知道萧从蓉给萧家做了如此丢脸的事吧?否则怎么会来接她!

    话一出口,果然看到老侯爷抱着萧从蓉站住了……

    陈年往事

    老侯爷低头看看怀中安静的萧从蓉,目光中有抹怜惜,他慢慢转身,目光认真地扫过武铭元,半天才若有所思地说:“三殿下……老夫有几年没见你了,长大了啊!气宇轩扬,玉树临风,逸群之才……好啊……真是好!”

    满口的讽刺让武铭元莫名地不安起来,有些懊悔,他都要走了,他还逞什么口舌之争啊!

    这个老侯爷,在武氏王朝德高望重,连自己的父皇都要礼让三分,给他耻辱不是自讨没趣吗?

    虽然这样想,武铭元却放不下皇家与生俱来的傲气,假装听不懂老侯爷话中的讽刺,淡淡一笑:“侯爷过奖了!”

    老侯爷微笑,目光透过他,看向很遥远的夜空,边蹙眉似乎在回忆什么,边淡淡地说:“三殿下,真是变了很多!老夫记性不太好,忘记了许多事,却记得殿下小时候很可爱。那年你好像十岁吧,面如冠玉,生得人见人爱!那时蓉蓉好像才六岁,一见你就很喜欢,经常跟在你屁股后面叫着元哥哥!”

    武铭元脸色有些变了,老侯爷说这些干嘛?

    “这痴儿啊,被立德惯坏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从小就不知道放手,也不容许别人碰。老夫记得那时殿下很文静,和大殿下他们玩闹时常常落了下风,有次被蓉儿撞到了,小小年纪的她把大殿下打得鼻子都出血了,虽然事后皇上没有追究,立德却将她关在柴房里三天不准吃饭……殿下还记得这事吗?”

    老侯爷没看他,垂眼看看怀中的萧从蓉,淡淡一笑:“当时她也吃亏了,额头都被大殿下的侍卫打伤了,我记得留了疤……还在啊!”

    他一手抱着萧从蓉,一手轻轻拨开了她的发丝,额头上真的有个长长的疤。

    老侯爷的语气似乎对当时的萧从蓉又气又无奈,然后抬眼扫了武铭元一眼,轻摇头:“她刁蛮任性的传言就是那事后传开的吧!毕竟敢打皇子的,除了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丫头,估计没第二个人了!”

    武铭元一怔,被老侯爷的话勾起了久远的回忆,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接口了。

    老侯爷刚才一动,扯开了些包裹着萧从蓉的衣服,低头发现,细心地给她裹好,抬头对看着他动作的武铭元说:“傻丫头怕冷啊!这是那年围猎留下的病根,殿下还记得吗?”

    武铭元这次是心惊了,觉得自己懂老侯爷的意思了,青了一张脸,竟然不能言语。

    老侯爷却没看他的脸色,自顾地说:“那年围猎,皇上为了考验几位殿下的骑术,箭术,让你们各凭本事争夺猎物。蓉儿不知道怎么混在你的跟班中也去参加比赛,殿下的马中箭受惊失控时,是蓉儿这傻丫头冲过去拉住马绳的。殿下被马甩下地,蓉儿却被马带下了山崖……大冬天的,等人找去她已经快冻僵了……人没死,从此就落下了怕冷的病根,殿下可能忘记了吧!”

    恩将仇报

    当了一干下人和副将丫鬟们,武铭元的脸色变了又变,半天才挤出:“侯爷这是在怪本王恩将仇报了?”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了,要不是老侯爷提起,他早已经忘记了!萧睿国这是在谴责他吗?

    老侯爷这次扬眉,没掩饰脸上的嘲讽,语气却依然云淡风轻:“不敢!武家是君,萧家是臣,臣为君死天经地义!”

    武铭元一时口快,怒道:“那侯爷提这些陈年往事又是为何?”

    老侯爷环视了众人一圈,道:“老夫才到家就听管家说了你们之间的事,包括蓉儿闯的祸!她做错了事,老夫不会偏袒她,该打该罚,老夫没半句怨言!”

    他的眼睛落在武铭元身上,目光突然就凌厉起来,看的武铭元有些心虚,强撑着和他对视,手心里却全是汗。

    “作为蓉儿的爷爷,老夫要为她说句公道话!”

    老侯爷冷冷地看着武铭元,突然提高音量厉声喝道:“武铭元,作为老夫的孙女婿,老夫担得起这样叫你一声吧!蓉儿做你的恻妃,这世上人人都可以说她的不是,只有你不可以!”

    众人都被他突然的怒气惊呆了,呆呆地看着他。武铭元身为皇子,除了皇上外还没被人当众责骂过,顿时不知所措,无法应对。

    换了别人骂他,他可以立马叫人拖出去杀了,可是这是武氏的战神,就算父皇要杀他也要掂量几分,他算什么!

    “对于一个喜欢你的女人,一个为了你可以连自己生命都不要的女子……你可以不喜欢她,但你没有权利歧视她对你的感情!做恻妃可耻吗?她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你,怎么会不顾自己的名声、顶着家人的嫌弃也要嫁给你?她是人,和你一样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女人,你怎么会以为她这样做……不会痛呢?”

    老侯爷的声音在低头看到怀中萧从蓉满脸的泪时低哑了,顺着他的视线,武铭元也看到了那混合着污浊的泪脸,他的心莫名地颤了颤,隐隐有些不安。

    老侯爷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抱着萧从蓉转身,抛下了一句话:“蓉儿老夫领皇后懿旨带回去管教,殿下也不用来接她,她如果好了愿意回来老夫绝不会拦她!她要不愿意回来,殿下就当她死了吧!”

    说完最后一句,老侯爷的身影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春香春蕊互相看看,忙着追了出去。近七十岁的老侯爷,抱了一个人还健步如飞,跑得春香春蕊气喘吁吁也没追上。

    武铭元呆呆地看着夜空,半响问道:“荣光,本王错了吗?”

    荣光低了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今天之前他和所有人一样,都觉得萧三小姐宁做侧妃也要固执地嫁过来很丢萧家的脸,现在被萧老侯爷一席话说的完全颠覆了自己对她的看法。

    如果萧老侯爷说的全是真的,那么自家殿下的确很对不起萧三小姐的一片痴情……

    千金难求

    萧老侯爷回来的事,还有训三皇子的一席话隔日就不胫而走,比起萧从蓉被打一事,这训斥的话更能让人津津乐道。

    这不,事隔几天还是茶楼里最热门的话题。

    水云轩,一向是京城达官贵人最喜欢的茶楼,这里环境优雅,布置典雅,厅堂中摆放着一桌桌竹藤桌椅,绿色的藤蔓把整个茶坊装扮的古朴中又不失华贵,随意中令人有一种全新的感受。

    茶坊内除了厅堂,还有大小包厢,包厢内则用珠帘相隔,分外悠然。茶坊还不定期推出各地方特色的茶饮,从中使茶客领略到各地饮茶风情。

    所以尽管水云轩收费昂贵,京城里的达官贵人还有喜欢附庸风雅的人有事没事都喜欢来这里坐上一坐,一是有面子,二也为能在这里听到一些宫廷八卦以慰生活之无趣。

    东南角一桌人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萧老侯爷回来的事,京兆尹的公子郭荥阳似乎亲眼所见,说的绘声绘色。

    他说到兴奋处,吐沫横飞,站起来撸撸袖子,颇有些打抱不平地大声说:“按老爷子的话来说,那萧三小姐对三殿下有救命之恩,就算弄掉了三王妃的孩子,也不过一命抵一命而已!三殿下打断了她的腿,差点要了她的命,端的是薄情了些!你们说老爷子会就此善罢甘休还是怎么啊?”

    “我是老爷子的话,就让三殿下把三小姐扶正!”一人附和道。

    “可是这样一来,贺家又会善罢甘休吗?贺小姐可是深得皇后娘娘欢心啊……”另一人反驳。

    “被打成这样,我是三小姐的话这恻妃不做也罢!”一人摇头叹道。

    各种议论声越来越大,传进了不远处的雅间,里面坐着的三个男子不想听也听到了。

    居中正坐的男子棱角分明,气宇轩昂,浓眉下一双眼睛严厉而深沉。他听着外面的议论,淡然似充耳不闻。似乎别人说的事和他二皇子武铭正没丝毫关系。

    左边的男人华服金冠,皮肤有些黝黑,相貌也生得很威武。听着外面的议论,他蹙紧了眉,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紫砂壶,英俊的脸越来越难看……他是才从关外送亲回来的五皇子武铭昊。

    而右边一身华贵的湛蓝绸衫的男人,歪歪坐着,手握玉柄折扇,腰悬流苏彩玉,听着议论,似笑非笑地用眼角捎着两位殿下。

    他俊逸的剑眉下,是一双天生高贵的凤目,修长的眼睛闪烁着睿智而欢快的光芒,带着几分俏皮的笑容优雅干净,使人一见便心生愉快。他正是这间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完本)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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