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宫倾城乱 完结第19部分阅读

    楚宫倾城乱 完结 作者:肉书屋

    楚宫倾城乱 完结第19部分阅读

    不出来,却也要别人不能要孩子。我看她是疯魔了。”

    欧阳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楚霍天过了两天后过来看了看,见欧阳箬气色不错,又见到林氏满面红光,心下大慰,笑道:“你们日子倒过得舒坦安稳,不过也好,这如今京中形势又开始不安定了。你们两个在此处也好省得本侯担心。”

    欧阳箬闻言抬头看他,楚霍天深锁了眉头道:“现在朝中要谨王带兵的呼声是越来越高了,而皇上……好象也默认了。而最近京中还有乱党出没,你在这边也要小心些,本侯再从‘飞鹰营’中调几队人来。”

    欧阳箬心中动容,搂了他的颈叹道:“侯爷对妾身真的是太好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侯爷。”

    楚霍天笑着捏了捏她的纤腰,含笑道:“报答么?再怀一个好了。哈哈……”

    欧阳箬笑着捶了他一下。

    ……

    楚霍天公务繁忙,八月里来来回回到别院也就才三趟,每次都来去匆匆。别院离京城有些距离,路上还要拐过一个小山坳。

    在八月末的一天,楚霍天又遭人行刺了。

    那日傍晚,欧阳箬正用过晚膳,瞅着天色渐渐黑了,正要叫宛蕙挑了灯,再把廊下的几盏风灯点上,却见远远的有个下人满面慌张地走来,一进门就跪下抖着道:“七夫人,不好了,侯爷在来别院的路上被刺客行刺了,听说受了伤。”

    欧阳箬脑中蒙地一片空白,身子晃了几晃,赶紧扶了身边的桌案,定了定神,盯着来人厉声道:“你别胡说,快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下人见她声色俱厉,吓了一跳,正抖抖索索要说话,忽然那院子外有人喊道:“不好了,林夫人昏过去了!”

    第一百零七章 惊变飞(二)

    欧阳箬心中咯噔一声,正想抬腿冲到外边,却发现走了几步,自己的腿不由地发软,便停了下来,几乎撑不住要蹲下来,宛蕙正在点灯,手一抖,火褶子就落到了地上,明灭几下,就熄灭了。

    宛蕙顾不得拾起来,赶紧三步并两步走过来扶着欧阳箬,对那下人喝道:“你们真是糊涂,这等事情也敢告诉林夫人?!林夫人素来胆子小,又怀有身孕,你们……真真是气死人了!”

    欧阳箬闭了眼睛,复又睁开,扶了宛蕙赶紧往外走去,经过那下人身边,一回头喝道:“跟上!等等还得问你话呢。”

    那下人见她绝美的面上森然如铁,只得赶紧缩着头跟在她身后。欧阳箬脚下不停,走了一会,拐过了一个小偏门,到了林氏的院子,只见丫鬟嬷嬷忙进忙出,一个个跟无头苍蝇一般。

    欧阳抿紧了唇拨开众人当先了屋里去。

    只见林氏惨白了面色,躺在床上,发髻也散了一边,身上的外衣还未除,凌乱潦草。欧阳箬见几个小丫鬟在床边团团转,不由喝道:“都围着做什么?赶紧下去找大夫!”

    两个嬷嬷正蹲在床边给林氏用温水擦脸,又是掐人中,又是按太阳|岤。林氏只是紧闭了眼没醒过来。

    欧阳箬坐在林氏床边,帮她除去外衣,又命宛蕙叫两个丫鬟过来打扇。

    “林夫人昏在哪里了?”欧阳箬手中不停,边弄边问。

    “回七夫人,林夫人昏倒在偏门那边,林夫人得了信正想找七夫人,许是走得快了,又气极攻心,便昏了。”其中一个嬷嬷赶紧回话。

    欧阳箬点点头,又轻声对她二人说:“看过没有?有流血么?”

    两位嬷嬷摇摇头。欧阳箬的心才放下了一半。

    过了一会,大夫过来,欧阳箬坐在一边听诊,大夫给林氏扎了几针,林氏才幽幽转醒,大夫说胎像稳定,只是要多加休息,不可情绪太过波动。

    欧阳箬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握了林氏冰冷的手道:“林姐姐若是想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就要平心静气,凡事想开点好。”

    林氏无力地点点头,把苍白的脸埋入了薄衾中,似低低抽泣。

    欧阳箬又劝慰了几句道:“林姐姐也不要想太多了,侯爷也是风里雨里过来的,难道这一点点事便倒下了?林姐姐自己仔细想想罢,身子是自个的,孩子也是自个的。妹妹先走了,你好生歇息,明日一早我再来看姐姐。”

    说完便由宛蕙扶了走出屋子。到了院门口,将那传话的下人叫过来,又细细问了一遍。那人也说不清楚,欧阳箬问来问去只知道楚霍天在来的路上,就在山坳的山道边中了埋伏,手臂上中了一刀,伤势并不是很严重。

    几队侍卫分批开始在方圆十几里搜查,留了一队精锐的“飞鹰队”守在别院周围,其余的人手都在附近排查了。阵仗摆得挺大的,大有不找到人势不罢休之意。

    欧阳箬这才放心了些,又打发人连夜去侯府问情况。这边的别院她又安排了下人夜里看护林氏,事事打理得清楚,几位老嬷嬷都心服口服,暗自点头。

    待忙完了一切,玉兔已然升了上来。欧阳箬只觉得浑身疼痛,知道自己病根未除,一旦劳心劳力便有了这症状。她忍着疼,扶着宛蕙的手往回走。

    宛蕙见她眉头深锁,不由担忧问道:“夫人还是觉得疼么?难道吃的药都不见好么?”

    欧阳箬恩了一声,含了忧虑道:“若这般不会好,恐怕真的是落下病根了,也不知道将来怎么办。”

    宛蕙无法,只得安慰她几句。

    欧阳箬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宛蕙忙叫丫鬟端来一碗燕窝牛||乳|来。欧阳箬喝了几口,便放在桌上。

    梳洗更衣后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昏昏沉沉的,似睡还醒,窗外草虫蟋蟀在不停地叫着,叫得她心烦意乱,身上又疼,有说不出的烦躁。

    好不容易睡了,似乎窗台边咯哒一声,她正睡得半睡半醒间,听着这声音格外地响,心中猛地一跳,眼睛就睁开了。

    似乎有人从窗户里跳了进来,虽然屋内没有灯盏,但是外边的月光经窗户这么一开,泻了进来,欧阳箬就着这微弱的光线,只见两团黑影跳进来。

    此时,欧阳箬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飞快无比地从身体各个地方嗖地猛缩回心里,停了一会,心才又猛的扑通扑通的狂跳。额头上,背上大片大片潮湿的冷汗冒了出来。

    她死死咬紧嘴唇,不让自己惊叫出声,一双大眼几乎要把这薄薄的纱帐给盯出个洞来。帐外的两个人影似乎犹豫了一会,打了几个手势,似乎在商量什么。

    就在欧阳箬几乎忍不住的时候,帐子猛地一把被掀开。

    欧阳箬浑身上下似通了电一般跳起来,死死抓着被子。

    那黑影料不到她还醒着,也是一愣,见欧阳箬散着头发,似女鬼一般死死瞪着他,竟有点发蒙。

    欧阳箬扯了嗓子正要惊叫,那人回过神来,迅如闪电地点了她的|岤道。欧阳箬还未出口的惊叫就被憋了回去。

    欧阳箬倒下,面正好朝在上,那黑影正要再点她几处大|岤,忽然见她的面容显在月光下,忽然低低道:“是你!?”

    那声音低沉,但是却听得耳熟。欧阳箬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冷汗涔涔而出,覆满了光洁的额头,想看清那人的长相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到底是谁,竟然认识她?!欧阳箬心若擂鼓,砰砰地跳个不停,几乎要跳出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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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还在遥遥无期中,只能继续……寻找,555

    第一百零八章 惊变飞(三)

    那黑影人将她覆在面上的长发拨开,又仔细看了看,露在黑面巾外的一双眼中的眸光明暗了几下,复又把欧阳箬轻轻放躺在床上,把被子盖好。

    欧阳箬的心猛地来来回回缩了两三次,冷汗已经布满了额头。她如今浑身关节僵硬,动也动不了,那人点了她的|岤道后却不再有动作。她猜来猜去怎么也猜不到究竟是谁。只急得更是心里没底。

    帐外似有两个人,一人静静坐在桌前,端起一个小碗几口就把里面的东西喝了下去,欧阳箬听得声音,竟然是把她没喝完的燕窝牛||乳|一气喝了。一想到她用过的碗被这可怕如鬼魅的陌生人喝了,欧阳箬就觉得一阵反胃。

    那点了她|岤道的人又悄悄出了屋子,似在外边转了一圈才回来。

    欧阳箬隔着薄薄的纱帐看着他们一举一动,心里越发不明白他们是谁。能穿过护卫进入别院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可是若是楚霍天的仇家,为什么不杀了她灭口?

    不想还是不屑?

    正胡乱猜想的时候,那个四处走动的忽然在她床前停下,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欧阳箬紧张万分地盯着他。

    猛然,帐子撩开,那人坐在她床前,慢慢揭去蒙在自己面上的黑面巾,对欧阳箬低声道:“欧阳小姐,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深沉的阴郁,欧阳箬在脑中拼命地回忆着他是谁。那人微微侧了面,原本背着月光的面容在月色下显了出来。

    欧阳箬的眼睛越睁越大:他,不就是许久不见的张子明吗?!

    只见他一双黑亮的大眼映着月光,神采熠熠如昔,似某种小兽的眼睛,放肆而不忌。欧阳箬在心中呻吟一声,无力地闭上眼睛。他怎么如此阴魂不散呢?

    “子明?她是你相好的了?”有人闷着声音低笑着道。

    欧阳箬猛地一惊,艰难地转过头去,那静静坐在桌子前的人似隐忍着笑意,扶胸喘息道。

    张子明闻言,眸光黯然,轻喝道:“展飞兄,你别胡说了。赶紧包扎下,看走得了么?”

    “哦,原来不是啊,我看这女人长得不错,还以为你们有一腿所以故意带我来这里歇息呢。”那人似受了极重的伤,却依然嘴硬,非要憋出一两句来,说完,又扶胸喘气不已。

    欧阳箬听得他语言轻佻,心中又是气又是怒,却苦于口不能言。

    张子明也不搭理他,只眼神复杂地看着欧阳箬。欧阳箬被他看得浑身发寒,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只得鼓起勇气回瞪他。用眼神警告他不许打她的主意。

    张子明看了欧阳箬一阵,才起了身在房间里四处找东西。

    他动作极轻,很快,他便找到了药柜,拿了一大堆伤药放在桌子上。

    那静静坐在桌子前的人漫不经心地一个个药瓶打开来闻了闻,均是摇了摇头,低声道:“不行,都是外伤药,我最重的是胸口这一掌,估摸真的走不了了。你先走吧。我再想想法子。”

    张子明闻言亦是无语,二人顿时都陷入了沉默。

    满室几乎可闻三人不一样的呼吸,紧张而沉默。张子明默默想了一阵,忽然起身到欧阳箬跟前,伸手疾点几下,欧阳箬只觉得浑身一松,手脚渐渐有力。

    张子明看着她欣喜异常的眼,忽然道:“欧阳小姐,今日之事你若说出去,必然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不若就此隐瞒下来,可好?”

    欧阳箬得了自由,赶紧向后缩去,连连点头,颤抖着道:“可以,你们……赶紧离开,赶紧!”

    张子明见她畏他若蛇蝎,心中掠过一阵疼痛,手掌捏了又放,最后曲成拳,隐忍而不发。

    坐在桌子前的那人懒洋洋趴在桌上,轻笑道:“行了,你就快走吧。再不走,想要被剁成肉泥么?什么大计啊,什么鸿图伟业都比不上性命重要。”他说着顿了一顿,扭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抱着被子的欧阳箬,嗤笑道:“再说就她这样的女人……”

    他话没说完,但是话中嘲讽的意味却是十分浓重,想必那未说出口的话便是:她这样胆小的女人也掀不了大风浪。

    欧阳箬虽然看不清楚他长的模样,却知道他的话中话,心中腾起一股怒火,却不好发作,只好扭头对张子明微怒道:“你把我外间的丫鬟怎么样了?”

    张子明一愣,才低声道:“没什么,只是点了|岤道,到了明日一早便自己解了。”

    欧阳箬听了才放下心来。张子明看了趴在桌上的人,又看看欧阳箬,忽然咬牙道:“展飞兄,你打算如何出去?”

    欧阳箬闻言也是一怔,神色紧张地看着他们二人。

    那人嘿嘿一笑,欧阳箬只觉得面前影子一晃,他已然坐在了欧阳箬的床前,手一伸,把欧阳箬连人带被拽了出来。

    欧阳箬刚想尖叫,他的手微微用力,一股大力通过她的手传到了欧阳箬的喉咙,顿时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子明惊怒道:“展飞兄你到底想干什么?!”说着手已经伸到怀中掏出了一把亮晃晃的匕首,那匕首闪着寒光,晃人眼目。

    那人却是不理会,只是一笑,把欧阳箬揽在怀中,轻声道:“看看,刀子都亮出来了,果然是好兄弟。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她,更不会杀她,我只不过想请她为我做一点点事情而已。”

    欧阳箬半身动弹不得,只得任他拦腰搂着,心中又气又急,她睡前只着一件单衣,轻薄如纸,这一靠,更是贴在他胸口,他身上的热力传到她身上,令她更觉不自在,脸上也越发如火烧一般。

    “美人儿,你说愿不愿意帮忙呢?”他似感觉到欧阳箬浑身的战栗,轻佻地附在她耳旁低低地道。欧阳箬浑身升起恶寒来。刚想说话,他另一只手已经飞快地掰开她的嘴,一颗散着浓重的药味的事物塞到她口中,骨碌一声,欧阳箬措不及防,竟咽了下去。

    第一百零九章 惊变飞

    “你给她吃什么!?”张子明喝道,手中寒光一闪,已然砍到他的面门。那人不慌不忙,把欧阳箬一推,顺势点了她的|岤道,身子一偏,就地滚了出去。

    张子明一击未成,想再砍,却是硬是住了手。他的呼吸粗重,厚实的肩膀一起一伏,似一头暴怒的兽,正隐忍着巨大的怒火。

    那人一连串的推,点|岤,滚地,行云流水,无一丝滞碍,他在地上半跪着抬头轻笑道:“张子明,你就是这般对待我的么?你没想过你们义军若没了我,该如何成事?红颜祸水啊,你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想杀我?呵呵……”

    三人在屋里都自觉地压低了声音说话,欧阳箬的院子外草木繁多,住的地方又偏僻,所以到现在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动。

    张子明狠狠地盯了他一阵,才道:“她是我的恩师的女儿,你若敢伤了她一根毫毛,我张子明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取你的人头。你给我好生记得!”

    那人慢慢起了身,漫不在意地回道:“你放心,我给她吃的是十全大补丹,美容养颜,老少皆宜,呵呵。”

    顿了顿,忽然又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你信么?”

    张子明错愕,回过神来,捏着的刀几乎想不由自主地砍上他的脸。

    那人咧了嘴,无声地笑着。月光映着他的脸,那笑说不出的得意与不羁。欧阳箬听着他们二人一问一答,心中又气又急,喉咙的药味冲得她直欲呕,却又动弹不得,心中更恨。

    张子明在黑暗中狠狠地盯着他一会,才缓缓地收起了匕首,低声道:“展飞,今日我不与你计较,我先出去替你引开追兵,等风声过后,你再另行想法子出去,在此期间,你不许动她一根毫毛。若是她有了损伤……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那人不语,只是撇了头,四处查看。

    张子明似无奈地心中矛盾挣扎,呆立了半天才叹了一气,坐到床前给欧阳箬解|岤,那人点|岤手法似极复杂,他又是推又是按,才算是给欧阳箬解开了。

    欧阳箬本积了一肚子的火,又被张子明在身上乱摸一通,更是火上浇油,手脚一能动,便回过头来,“啪”地一声狠狠地扇上他的脸。

    这一声巴掌又脆又响,屋里三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巴掌声吓得一愣。欧阳箬也呆了,从他们二人进屋到现在,动作轻盈若猫,说的话又是低得若蚊蚁低喃,这巴掌声的确是够响了。

    张子明捂着半边脸,含了怒气看着她,欧阳箬呆愣过后也是面上含霜:“你与他都不是好东西,赶紧给我滚,越远越好!”

    那人回过神来,听听外边并无声响,才晃过来轻笑道:“张子明,你赶紧走吧。我过两日伤好了,自然出得去。只不过要委屈她替我好好隐瞒下才是了。”

    欧阳箬狠狠地盯着他:“你也给我滚,滚之前把解药留下来!”

    那人笑笑并不说话,打量着这屋子一圈,道:“这屋子不大,却也够藏个人了。这几日就委屈你了,嘿嘿。”

    欧阳箬怒道:“你就不怕侯爷过来么?!到时候你死也就算了,别赖上我!”

    张子明却插口道:“他这两日来不了了,他中了展飞一刀,虽然不深,却也要养上一段时间。”

    欧阳箬闻言看看他,又看看四处张望的那人,忽然幽幽冷笑:“原来是你们干的好事!我道那边势力这般不怕死呢。你们就是想搅浑了这趟水,楚国越乱对你们越好,不过,你们算盘打得好,却不知道楚霍天是何等人物,他今日不死,总有一日会回过头来收拾你们。你们就等着吧。”

    她的笑冷冷的,带着说不出的嘲讽。张子明心中猛地腾起怒火,一把捏住她的肩怒道:“你到底是不是欧阳先生的女儿,若说你做了楚贼的妾室就当你一介女流无力反抗,可如今我们义军也是为了华国百姓,你怎么还是这般……”

    他的手捏得欧阳箬的肩膀生疼生疼,欧阳箬倒吸了一口气,却不叫痛,只盯着他的眼睛淡淡道:“是,我是华国之人!可是,这华帝却是扶不起的阿斗。华国皇族奢靡成风,外戚乱政,你心中的锦绣华地早在被攻破之前就是一团腐朽的草木,且天下大势久分必合,合久必分,在我欧阳箬的心中,只有天下,没有家国!”

    她一气说完,看也不看张子明的脸色,径直掰开他的手,走到屏风后边换衣裳了。

    张子明呆了许久,那人面上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那个女人是个披着羊皮的野猫,怎么样?被她抓一下,感觉如何?若是发呆完了,就快些走!老子也没心情陪你玩了,我得疗伤去了。”

    张子明看看他,又看看隐在屏风后的欧阳箬,牙一咬,从窗户飞身出去,夜色如墨,他身影几晃,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了。

    过了一会,欧阳箬从屏风后边转出,她已然身着了一件外衣,虽然发还是散着,但是起码却不是衣裳不整。她看着展飞坐在桌前,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却是面色不改,越过他,坐在妆台前,冷冷问道:“你要我如何帮你?”

    她的语气虽冷,但是却不再有先前的惊慌无措,展飞低了头,似在笑着,但是那低头一瞬间在眼中却露出了激赏,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很好,很有趣。

    他抬起头来,似笑飞笑地道:“你若肯帮我,很简单。……”

    第一百一十章 旧伤恨(一)

    第二日一早,鸣莺正要进屋伺候欧阳箬起身更衣,却见欧阳箬着了一件素色的绣百合长裙,在外屋喝着茶。

    鸣莺止住脚步,上前福了一福疑惑道:“夫人怎么不多歇息一会,这天色还早着呢。”欧阳箬抿了一口茶,神色有些倦,淡淡道:“睡不着。”

    鸣莺欲再问,却猛然醒悟:“是啊,夫人是担心侯爷的伤势是吧?难怪睡不着了,奴婢听人说,侯爷伤得不重,夫人放心好了,侯爷英明神武,再难也能挺过来,没事的。”

    欧阳箬闻言一愣,听她说话竟是误会自己担心楚霍天的伤势了,想想也罢,随她怎么想吧。

    鸣莺一连串话说完,抬腿就想进屋整理。

    欧阳箬忙道:“鸣莺,别进去!”她说得快,又急切。鸣莺吓了一跳,她赶忙惶恐问道:“夫人,怎么了呢……”

    欧阳箬知道自己语气重了点,忙柔声道:“没什么,姑姑已经收拾好了,再说……昨夜我做了个梦,侯爷最近命犯小人,我得为他请一尊佛来屋里供着。所以里面撒了香,你还太年幼,怕命格不够硬,被冲了。”

    欧阳箬情急之下,编了这么一番话,把鸣莺唬得一愣一愣的,她年纪终究是小,听了也不深思,只点点头,歪了脑袋道:“是这样啊,那奴婢叫其他几个丫鬟无事也不要进去好了,省得冲撞了神仙。”

    欧阳箬忙点头道:“是是,你叫几个小丫鬟没什么事情也不要把霖湘抱进去,这几日我要在里面斋戒三日,念佛颂经。”说完悄悄抹了一把冷汗。

    鸣莺听了点头退了出去。欧阳箬瞧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才疲惫地扶着头撑在案上。

    过了一会,宛蕙进来,轻手轻脚地走到欧阳箬身边,手有些抖:“夫人,这些是您要的东西,够么?”

    欧阳箬赶忙把她拉进内屋,往屋外仔细看了看才道:“够了,他说就待两日就走,如今也无法了。只能让他待着。”

    她顿了顿,又问道:“对了,林夫人怎么样了?

    宛蕙往屋内瞄了几眼,急急道:“老天,夫人你这时候怎么还想着林夫人,她没什么事。可是,我们要想想这边怎么办呢。他……夫人……他……他在哪啊?老天,一个大活人,还是男人竟然就藏在这里,要是让人发现了,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欧阳箬的手也微微发了冷汗,腻腻的,握了宛蕙的手,用眼神瞟了一眼那酸枣木漆金雕花大柜,示意宛蕙那人的藏身之处。

    宛蕙一哆嗦,忙转了眼睛低声道:“夫人自己小心,若不成,晚间就与奴婢一起睡好了,让他待两天,赶紧叫他走好了。什么义军,什么华国,奴婢胆小,可不经这般惊吓。”

    说着,也赶紧退了出去。

    欧阳箬看着那紧闭着的柜门,一夜未眠的头又开始痛了。在屋里转了半天,也想不出法子来,头又痛得发炸,心中越发懊恼。

    想了想,终一狠心,宽了外边衣裳,只着中衣躺在床上,不去想这屋子还藏着一个祸头子。

    她昨日本已累极,又一夜未睡,很快的,就进入了梦乡。

    她这一觉睡得甚是沉稳,竟连梦也没有一个,她直睡到正午过后,一醒来,却见桌子上放了一些凉了的饭菜。有个欣长挺拔的身影正坐在桌子前专心地吃着。

    欧阳箬迷糊着想着那人是谁,那人似发现她醒来,一扭头,面上带着微笑,正午的阳光穿过窗棂在他身上打上了淡淡的光晕,看着竟觉得他似神人一般。

    欧阳箬一激灵,赶紧从床上跳起来,吃惊地指着他道:“你你……你怎么出来了,还不赶紧躲进柜子!”

    展飞嘿嘿一笑,眉眼俱是朗朗清俊的笑意,连那青青的胡渣都掩盖不了他风|流落拓的神色。

    欧阳箬还是第一次正眼看他,没想到他长得却是如此俊挺,不由有些发愣。

    那人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我知道我展某长得不错,不过你也不要如此看我吧。我会误会的,小野猫!”说完,漫不在乎地继续吃饭。

    欧阳箬或过神来,只觉得血冲向脑门又迅速褪回,头昏了昏,定定神,几乎想咬碎银牙。这个人是不是上天派来专门与她做对的克星?!明明是昨夜说好的,他他……他竟然又违约了!

    “你不是说不出来的么!?”欧阳箬两眼冒火,只差狠不得用眼神将他生吞活剥了。

    “大姐,我是人啊,要吃饭的。憋在柜子里面运功很消耗体力的。”他把饭三口两口吃完,抹了抹嘴巴拿了桌上的茶又自己倒了一杯喝。

    欧阳箬看着那上好的一套清洲茶壶,心中一疼,这茶壶等他走后,就该扔了吧?还有那副她最喜欢的素白釉碗碟,呜呜……也只能一并扔了!

    她几乎可以想象这些精致瓷器悲惨之极的下场,心中越发恨他了。

    “小野猫,你不吃饭么?我看你昨夜到现在都没吃呢。怎么不饿么?”他喝完茶,一双有些斜挑的桃花眼又在屋子里四处好奇乱瞄。

    “不——饿。还有,我不叫小野猫!”欧阳箬满面通红,却是一字一字的咬牙道。她不饿——才怪,从昨夜到现在粒米未进,如何不饿?

    “那你叫什么名字?”他收回放肆打量四周的眼光,好奇地道。

    “欧阳箬!”欧阳箬抬起精致优美的下巴,傲然地看着他。她要让他知道,她根本不怕他。哼……

    “哦……”展飞拉长了音调,眯着桃花眼,笑笑地望着她:“好的,我知道了,以后就叫你小箬箬。”

    小箬箬?!欧阳箬只觉得自己的额角流下冷汗来。

    这个男人,简直是无法理喻。于是她决定不再跟他说一个字,欧阳箬铁青着脸,迈步就出屋子,再不出去,她就快疯了,这个男人总能挑战她最坚固的教养极限。她已经快爆发了。

    “等等,你印堂发黑……要不要我来给你看看病?”展飞忽然唤她道。欧阳箬不由停了脚步,扭头冷笑道:“尊敬的展大侠,印堂发黑,是时日不多了,我看看你印堂还是比较黑,不但印堂黑,连心肝脾肺肾都是黑的,你还想往下说什么?”

    展飞不以为意,撇了撇嘴低笑了说了一句,欧阳箬仔细听了,脸色却是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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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第二更,快吧,呵呵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旧伤恨(二)

    他说的是:“你是不是受过什么酷刑?”他说这话的时候,嬉皮笑脸的神色已然不见,认真而郑重。

    欧阳箬只觉得自己身上一会冷一会热,微微有些恍惚。身受酷刑的事她只对楚霍天含糊提起,一是不想再去想那锥心彻骨的痛,二是觉得没什么必要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徒惹他心烦。

    “‘仙人针’……是‘仙人针’”欧阳箬喃喃地道,她慢慢摸索到了美人塌边,坐下。绝美的面上浮起一丝丝笑,那笑清冷空虚,看得展飞眼中,竟似针一般扎入他的心里。

    “‘仙人针’?你受过‘仙人针’?”展飞惊诧道,“你受了多少针?都扎在哪里?”

    欧阳箬面色发白,纤弱的身子有些抖:“一共是……一十八针……一十八针,扎在身上,好痛……”她的颤抖若风中百合,楚楚而可怜,让人不禁想拥在怀里。

    “一十八针?!就你这样竟受了一十八针?!”展飞压低了声音惊呼道。若他有功力在身的人,恐怕一十八针便是人体极限了,可眼前的她纤弱如柳,竟然也生生受了一十八针!?

    欧阳箬渐渐强自镇定下来,回头冷然望着他:“怎么了?他们想逼我做事,我不答应,他们自然会对我施酷刑,不过我一定会知道他们是谁的,一定!”

    是的,血债需要血来还,惹怒了她欧阳箬,她一定会亲自报这个仇!

    展飞被她眼中的恨意吓得莫名一怔,回过神来急忙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你可知道这‘仙人针’扎在人身上,可大可小,最轻的只是人觉得痛不可当,偏偏昏不过去,刻刻感受那剧痛,最重的便是伤了人的经脉,被施针者长者五年,短者三年便会慢慢消失生机而死,而这种死法最不容易被人发觉,就是平日把脉也几乎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欧阳箬闻言,浑身一抖,收起了面上的冷色,认真地望着他。展飞面上郑重,一双桃花眼不再微微眯起,也回望着她。

    “你的意思是说,我……有可能会慢慢死去?”欧阳箬犹豫地问。难怪她月子过完,还觉得自己身子虚得很,这些日子也觉得心口疼痛,四肢酸痛,问了大夫也诊不出什么来,只得说是产后虚弱所致,若展飞说的不错的话,那她很有可能是被那个蒙面人伤了经脉了。

    难怪他们会大摇大摆地放她走,原来在他们眼中,她早就是一个活死人了。

    欧阳箬想着,银牙咬得咯咯地响,素手也不由捏得发白。

    她想得出神,忽然手上传来一股热力,低头一看,却是展飞皱了两道浓黑的眉为她把脉,欧阳箬急忙刚想摔开,但是手上却似粘了粘胶,怎么也摔不开他。

    “别动,我为你把脉呢。”展飞按了按她的肩膀,欧阳箬一怔,不自然地侧了侧身,她还真不习惯他离她这般近。

    一股热流像有了生命一般延着欧阳箬的手臂渐渐往上游走,他的掌心贴在她的虎口|岤源源不断地输送着令她未曾感觉过的热力。

    这道热流慢慢地游走,欧阳箬只觉得身子都轻了不少,热烘烘地,身上的酸痛处也减少了不少。屋内静谧而充满了奇怪的气氛,欧阳箬悄悄地打量着面前闭目运功的男子。

    他还很年轻吧,虽然胡子拉渣,但是眉眼间都是活力。

    他与她所见过的任何男人都不一样,落拓不羁,嬉笑怒骂,一丝一毫的表情都能刻在脸上。

    没有楚霍天的深沉,没有苏颜青的认真刻板,更没有张子明那深重的包袱。

    他就像风一样自由而不羁。

    ……

    约莫过了小半盏茶的时候,展飞停了手中的热力,睁眼冲她一笑:“小箬箬,我能帮你治,不过,你怎么报答我呢?”

    欧阳箬顿时气结,收回手反手就一巴掌扇过去。展飞微微一笑,手只轻轻一扣,便扣住她的手。

    “你这个无耻小人!我收留在你这边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要不是……要不是……”欧阳箬破口大骂,但是声音却是压得极轻。

    展飞放了她的手,嘿嘿一笑:“你当我是那傻得冒泡的张子明吗?想打便打?好了,跟你开玩笑呢。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人人情,你收留我虽说是迫不得已,但是也是个人情,我帮你治好这伤,救了你一命,一命抵一命,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欧阳箬闻言狐疑道:“你真的肯帮我治?哼,就算你不帮我治,我也会叫侯爷找人帮我治,到时候也一样。”她说着似想到了极好的办法,竟有些高兴起来。

    展飞看着她那傲然的面,心中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这面前这女人在他面前总能露出小女子的情态,娇嗔薄怒,每一个表情都真实而生动。

    他心里一叹,慢慢道:“你说得没错,楚霍天我也见过,也交过手,他身上的功力不在我之下,只不过呢,不好意思,鄙人学得多,恰巧学到了一样功夫叫做‘薄云掌’忽刚忽柔,遇柔则制刚,欲刚则制柔,虚实难辨,正好能帮你拔掉沉附在经脉中的淤血。若你想找你那赫赫有名的夫君大人疗伤,一来他身上的功力走的是至刚化柔的路子,而来他若想在世上找一个可以帮你拔血毒的江湖人士,想来不用一年也要去掉半年。到时候你身子撑不住,每况俞下,现在你不过觉得身子四肢酸疼,再过三个月,你便浑身疼痛,动弹不得,再过半年……”

    他还要往下说,欧阳箬忙捂住耳朵恨恨地道:“别说了,让你医!你若有把握不把我医死就行!若你想在我身上下什么手脚,我拼得鱼死网破也得拉你陪葬!”

    展飞望着她娇小苍白却努力装出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由得意一笑。

    “好!就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我为你拔血清淤。”他的桃花眼又微微眯了起来,似得到了什么好处一般。

    欧阳箬看着他的神气,心中不由又是一层懊恼,赌气扭了头就出了门。

    ……

    宛蕙一听欧阳箬说的话,只皱了眉头道:“夫人,奴婢看那个人邪气得很,会不会骗你呢?再说奴婢就怕出意外。”

    欧阳箬叹了气坐下道:“也无法了,他给我下了毒药呢,若说捣鬼也不差这一招,姑且信他一下吧。”

    宛蕙也没了主意,只得道:“到时候奴婢也在一旁搭把手吧。”

    欧阳箬点点头,有个人在一边也好,若她此次大难不死,以后才有可能继续走下去。

    屋外绿意盎然,而她的心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坚硬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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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说到更新问题了,至于什么时候更新,这个真的不好确定,因为现在我在找工作,还要兼顾家里,实在是没办法承诺,只能说我尽量天天更新。还有本文预计写个四五十万字,不会很快结束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旧伤恨(三)

    一根银闪闪的针瞬然没入白玉的肌肤里,床上裸着纤美背的女人闷哼了一声。床幔低垂,燃着的熏香丝丝缕缕地蔓入帐子中,轻烟缭绕,似旖旎之境一般。

    若不是床边站着施针的男人面色太过严肃,一旁另一位捧着手巾的姑姑面色紧张,想来这面前动人的春色图便能让无数的人遐想翩翩。

    “你家那侯爷武功不错啊,中了我一刀还能打了我一掌,这次替他医好他的女人,啧啧,我是不是有点亏?”展飞拿了另一根长银针,不紧不慢地道。若不是看着他面上严肃的表情不动,还真以为他不在施针,而是在闲话聊天。

    欧阳箬把头闷在被子里,闻言闷闷地道:“就你们几个游兵散勇还想杀他,若不是万无一失的把握,我奉劝你们别打这念头。如今你们京中的据点估计也够呛。是与不是?”

    展飞怔了一下,皱了眉,手一弹,那长长的银针又如电一般没入她的纤背中,只余一尾梢在微微颤抖。

    “嘶!”欧阳箬只觉得那着针处酸麻无比,那针旁边的肌肉都不住的颤抖起来,她定了定神,忽然轻笑道:“被我猜中了吧?要不然你与张子明怎么会巴巴地跑到这里躲起来,若我猜得不错,除了这别院,从京城到这方圆几十里都围得跟铁桶一般,……啊!”她还没说完,展飞手中连连轻弹,几根银针又如雨一般落下。

    欧阳箬不由得揪着被衾,光洁的额头已被冷汗打湿。

    “我的姑奶奶,你就不要再说了。”宛蕙见状忙过去帮她拭了额上的冷汗,轻声劝慰道,顺手把她落在纤背边的衣裳拉起来几分,盖得一点是一点。

    欧阳箬无语,她如何想和他说话,只不过顺了他的心意,扯一扯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不至于把背上的肌肉绷得太紧而已。

    她背上的针在不由地微微抖着。展飞凝神看了看她的背,又施了几针才笑道:“继续说吧,依我看女人太聪明也不好,什么事情都看得透透的,男人就容易觉得没意思。哦,姑姑你别拉了,她的瘦不拉哜的背我还不愿意看呢。”

    “你觉得我没意思?”欧阳箬被他一激,火复又上来,侧了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当然没意思了,才扎几针就叫个不停,若等等拔淤血的时候,你难不保得跳将起来?”展飞口中讽刺着,手中却不停,银针如雨一般下来,过了一会,欧阳箬的背几乎如刺猬一般了。

    剧烈的酸胀感觉充斥着她的每一条神经,欧阳箬只觉得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身上已经僵硬不能动。

    展飞口中继续讽刺道:“也就那个张子明大呆子买你的帐,换我可得好好教训你一通……”他继续说着,手中却毫不含糊,拿起准备好的布条飞快地把她的手脚绑好。

    宛蕙在一边看得手足无措,手心都出了汗:“大侠,这个……真的要绑么?”

    展飞不语,将欧阳箬的四肢固定好了,拿了一旁放的药酒含在了口中,忽然喷了出去,点点药酒浓香味蔓延开来,滴滴撒在她的背上,展飞手指疾点,他的手如风掠过她洁白的背,似点又似戳,过了一小会,欧阳箬的背上泛出了一点一点的粉红印记,似桃花一般,衬在她那如雪的背上格外妩媚显眼。

    展飞凝目细细数了一遍,这点点印记在他眼中不是妩媚的胭脂桃花,更不是美人背上旖旎的红,而是那一根根残酷之极的“仙人针”曾经扎下过的痕迹。

    他清朗的面渐渐绷紧:“姑姑,给我拿小碗来。”他边手,手一伸,欧阳箬背

    楚宫倾城乱 完结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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