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颜倾城第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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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颜倾城 作者:肉书屋

    丑颜倾城第25部分阅读

    惊人的气流。

    坐在他身边的轩辕砚,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身旁快要气炸的人,修长白皙的手指佯装无奈的按了按眉心的郁结:“颜儿。”

    阮心颜低眉顺眼:“是。”

    所有的人都竖起耳朵,想听听浩国太子在这样让人心惊的气氛里将要说什么出来,平息驰帝的怒气,但下一刻,他们石化了……

    006推波助澜

    抬眸看向坐在上方的阮心颜。

    轩辕砚眉宇间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然后用老师教导学生的口吻,无奈教导道:“驰帝之所以能在众多的皇子当中脱颖而出,贵为一国之君,都是国师在背后支撑的,至今大朗国还有三成兵权掌控在国师手中,右侧妃刚好是国师的爱女,所以驰帝才会立右侧妃为后,你真是任性,以后凡事都要三思而行。”

    在场所有的人听闻轩辕砚这番解释、教导的话后。所有人都彻底石化当场,脑子也当场打结。

    这,这,这……这话里的意思是对大朗国,对他宇文驰赤一裸一裸的嘲讽。

    可是他却硬是用一副他只是在教育、指责外甥女的神态和语气,仿佛根本就没有别的含义,他只是在为他的外甥女解惑的态度说出这番话。

    在场没有人会把轩辕砚当成白痴,而他也没有把在场人当成白痴。

    所以,他这番话的真正用意……公然坦荡的嘲讽驰帝了。

    阮心颜起身朝着轩辕砚盈盈福身,宁和恬静的眸瞳漾着一抹惭愧。

    “舅舅教训的是,是颜儿孤陋寡闻了,还在这里大言不惭,以为自己能当好皇上的帝师,颜儿无知,不仅让舅舅颜面尽扫,也给阜国蒙羞了。”

    轩辕砚解释道:“当轫之所以把你嫁与德帝陛下,确实是有欠妥当的,阜国不是浩国,颜儿在浩国向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养成了任性的性子,此次本殿前来,主要就是想要看看颜儿是否过的很好,如此亲眼见到德帝对颜儿敬为帝师,本殿也心慰。”

    “但没想到,颜儿依旧是任性,这让本殿如何回去向父皇母后,皇姐皇姐夫交代?驰帝虽然不是小肚鸡肠,行事作风也一向以豪爽大气着称,但知人知面不知心,驰帝豪气,并不代表大朗国所有人都豪气,你无心之举,万一传回大朗国,引起国师震怒,届时驰帝不好下台。”

    言下之意,就是驰帝根本就是国师的傀儡皇帝,名存实亡。

    这劲爆的‘教训’让在场的人都冷汗泊泊,不敢看向宇文驰所坐的方向。

    就连三王都目瞪口呆。

    所有人也都明白了,为何阮心颜无论是在浩国还是阜国,她都敢如此嚣张,如此任性。

    她惹上大朗国皇帝,轩辕砚都不怒,反而推波助澜,出言相助,这比拍掌叫好,还要令人无法置信。

    温政年当场惊愣,林启惊的差点掉了下巴。

    这两人不愧是表兄弟,极为默契的用‘同情’的目光‘安慰’地看向脸部充血,僵硬如石的宇文驰。

    阮心颜的头低的更低了:“颜儿知错,颜儿……真的不知道颜儿的关心会触痛驰帝陛下的伤心事。”

    但下一刻,她猛地抬头,微嘟着嘴道:“不过,颜儿不服!”

    轩辕砚皱眉:“什么不服?”

    阮心颜抬眸:“所知真的不多,触痛了驰帝陛下的伤心事,还望驰帝陛下见谅,不过,驰帝陛下也无需介怀,本宫想陛下的皇后定然是国色天香,如此美人在怀,陛下也没有亏欠啊。”

    这个更劲爆,暗指驰帝爱美人重色欲,所以江山可以拱手相让。

    秦不值吞了吞口水,心里不由和同情起宇文驰来,颜儿姐姐生气,非同小可,这也让他明白了,现今的他是如何的渺小,根本就撼动不了轩辕砚。

    要想让他真心诚意的把颜儿姐姐嫁给他,很难很难!

    轩辕砚睨了一眼身边的宇文驰,歉疚道:“本殿这外甥女任性惯了,想必驰帝陛下不会与之一般计较,得罪的地方,本殿代为至歉。”

    这种轻描淡写的道歉,相信比不道歉更要气人,可谓是不气死人不罢休。

    林启忍笑忍的痛苦,双手抱着腹部,脸色憋的通红。

    温政年掩下眼中的一抹深思,轩辕砚敢如此得罪宇文驰,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浩国的实力就是打起来,也不惧大朗国了。

    虽然阜国有三王在,不至于让整个阜国成为浩国的傀偶,但是阮心颜介入了阜国权利中心,她掌控了德帝……

    秦不值反应过来了,双手朝着宇文驰拱道:“颜儿姐姐无心之言,还请驰帝陛下见谅。”

    在场五国,一国皇帝,一国太子都出声了,宇文驰就算此时他恨的想掀桌子,大开杀戒,但这场合……

    胸口的郁结让他脸色铁青,但他不是白痴,轩辕砚敢如此对他,自然不是意气用事,甚至是有意的挑衅了,根本就不惧与他开战!

    看着他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全身散发出骇人气势,在场的大臣们的心都提了起来。

    气氛僵硬,冷寂!

    淡然坐在上方软椅中的人似乎是对这场中的气氛还不满意似的,清灵的眸子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宇文驰身上,细眉微拧,无奈的解释道:“驰帝关心本宫和德帝的私事,完全出自一番好心,本宫也不能再误会驰帝的关心,对于为什么暂时不立后的原因……”

    “陛下有所不知,本宫虽然出身比驰帝的皇后出身更为尊贵,但本宫不能让阜国满朝文武和万千百姓,让天下各国对浩国、对舅舅有所误解,误解浩国对阜国有侵略之心。”

    “本宫在阜国一无权,二无势,三无兵,唯有这样,才能让阜国子民安心啊,因为本宫知道舅舅不会,也没兴趣成为这阜国的国师啊,我们浩国的国事都够舅舅忙碌了,哪里还有精力来操心阜国的家事?只是,没想到……”

    无辜中略带着不满指责的语气终于引燃了宇文驰最后一丝克制,他知道这一口气不发泄出来,他会气晕过去,那样丢的脸,这一辈子都补不回来。

    倏地一掌拍上桌子,桌子瞬间断裂成两截,桌上堆满的酒菜水果都横飞四处。

    啊……

    场中不少人惊叫起来。

    轩辕砚淡然起身:“驰帝这是为何?”

    秦不值眸光一厉:“不知道驰帝陛下,这是为何?是朕待客不周?还是陛下有心给阜国难堪?”

    温政年微微一笑:“今晚德帝陛下宴请天下各国君王,太子,又不只是宴请陛下一人,陛下如此大动肝火,打断宴会,实属欠妥。”

    林启点点头,环视在场人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狡诈:“这里不是大朗国,而是阜国,陛下作客之人,如此行为,确实不妥。”

    宇文驰抬起头,一一打量着眼前众人对他的施压,心里衡量了一下,压下心头的怒火,他在椅子上坐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但却仍是努力挤出一抹豪气,故作无所谓的道:“朕眼花了,错以为这桌上有一只蟑螂,一时情急,没有控制力量,还望德帝陛下见谅。”

    扑哧……

    大殿中,不知道谁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但很快就没声了。

    “原来如此,驰帝年轻力壮,一时眼花也在所难免,不过,幸得是眼花,否则这传出去,说朕招待各国陛下的酒菜里竟然有蟑螂,不只是朕脸色无光,整个阜国也失了颜面了。”秦不值坐回宝座,面有郁色道。

    宇文驰脸色一僵,心中怒不可遏,差点没有挫碎满口白牙,但此等大场面之下,在现在是天下各国外交的大场面,在坐的皆是各国的君王太子,他不能失了颜面,所以只能暂时隐忍下这口气。

    一些机灵的太监、宫女们很快就收拾妥当,也重新上了一桌酒菜。

    虽然气氛还有些诡异和冷场,但倒也没有让这股火焰再烧起来。

    阮心颜唇角弯起一抹浅淡的笑,回头看向秦不值,若无其事的提醒道:“皇上,不是准备了一些节目为众位陛下助兴?”

    秦不值点头,拍拍手,一道宛如天籁之声在大殿上悠扬的响起。

    不多时,一名姿态绝美妖绕的女子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

    冷场的大殿,因为这美妙的琴声,因为这绝美的舞姿,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力,众人定睛一看。

    就连盛怒中的宇文驰也微微挑了挑眉。

    男人的欲望,不外乎是权,势,美,色罢了!

    在场中翩翩起舞的女子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

    一双柔荑纤长白皙正端正的交叠在身前,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莲花更是衬出雅致清俗。

    含笑的嘴唇泛着晶莹的粉红颜色,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紫的流苏坠,流苏轻盈,随着身体的摆动而舞动。

    另一名坐在场中弹琴的女子,同样引人瞩目,一身紫罗兰色衣裙,绝美之姿,端坐在那里,拨弄着琴弦。

    举手投足间都流动着端庄典雅、超凡脱俗。

    这两名女子,一抚琴,一舞姿,堪称绝妙!

    一曲了,一舞终,天籁之音,绝妙之姿,让在场的人都眼露欣赏。

    两人起身,朝着坐在上位的人袅袅一福,美人倾国,万种风情!

    “慕容雪。”

    “林菱儿。”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不值暗暗皱眉,她安排这两人上殿,目的何在?难道……

    “平身。”

    “谢皇上。”

    两人起身之后,方转过身,朝着坐在殿前的几人行礼:“参见众位陛下。”

    007疑惑不解

    温政年眼中有着欣赏。

    这两位佳人一音一舞,想必就是名动阜国的双妙双绝了。

    只是,慕容雪不是被阜国先皇许给秦或?秣菱儿许给了秦克?

    以这两人身份,虽未大婚,但她们也是头顶王妃身份,此时此刻,怎么会上殿?

    林启再度低下头,似是已经对殿上的人和事失去了兴致。

    轩辕砚浅浅敛眼,姿态优雅却淡漠。

    秦或细长的凤目眼角处有一抹诡异,没有人注意到他眼中一划而过的精光。

    秦不值敛下眼,选妃宴上的侮辱,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如今,他踏上这台阶,俯视昔日那些俯视他的众人,心情难免有些波动。

    阮心颜看向两名美人说的:

    “自上次一见两位小姐后,至今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两位之姿,一直在本宫脑中浮现,按理而言,以两位小姐的身份,再召见二位上殿表演,是本宫为难二位了,还望二位见谅。”

    “帝师言重了,臣女担待不起,能为众位陛下奏曲,是臣女的福份。”林菱儿福身道。

    阮心颜端起一旁的香茶,轻抿了一小口,微微停顿片刻后,她话锋一转:“皇上初登大宝,皇宫空寂,也是该要找个时机,填充后宫的人气,皇上,以为如何?”

    秦不值心里一怔,低头沉默,半响后,他才抬起头注视着她,俊俏的脸庞有着灿烂的笑容:“颜儿姐姐虽是朕的帝师,但也是朕的妻子,虽未明面册立为后,但在朕的心里,颜儿姐姐已是东宫之主,后宫权利朕今日就交给颜儿姐姐了。”颜儿姐姐,我该要如何做,才能让你眼中有我?

    “小忠子,把凤印呈上。”

    阮心颜把玩着手中的凤印,微微一笑:“克王爷。”

    秦克眉眼一挑,起身拱手:“臣在。”

    “为皇上填充后宫之事,本宫就全权交给你来处理了,希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

    秦克眸子微闪,恭敬道:“臣定不负帝师所望。”

    林菱儿,慕容雪都聪明的保持着沉默。

    三个月前的选妃宴,美其名是选妃,其实只不过是一场赐婚宴罢了,如今阜国经历了一场改朝换代的风波,所有的人和事都不与往昔,物事人非。

    那些硬指配在一起的婚事,是否还要继续?没有人知道!

    或许,今晚她们的上殿,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改变,她们的命运又将何去何从?

    出身在大家世族里,身为女子,她们身不由己。

    她们以为,人生,本该是如此,可是如今,看着高台上的女子,心中黯然,是她们无能吗?

    如果是她,是否会是另一番结果?

    华丽到了奢靡的宫宴在暗流汹涌中进行……

    你言我语,你来我往,一言一行都带有目地和隐射。

    阮心颜敛眼,今晚她的目的达到了,也无须再与他们虚以委蛇下去了,淡然回眸:“皇上,夜色也不早了。”

    秦不值看了一眼外面夜色,点头:“确实不早了,朕让小忠子送颜儿姐姐。”

    “谢皇上。”

    略微低头福身后,阮心颜纤细的身影走下台阶,脚步从容恬淡,身上的华服让人近怯,清幽如兰,似月光华。

    温政年注视着她的背影,心里好奇不已。

    她粉颊上那一道看起来狰狞的疤痕,因为她眉宇间的恬静和睿智而淡化,但她的外貌仍旧是平凡无奇的,最多是平凡中见清秀而已,绝对不出色!

    这样的她,真的算不上美人。

    但却莫名的,奇怪的,无论她身边簇拥的人是绝世佳人,还是仪表非凡的俊男才子。她都不会黯然无光沦为陪衬,她是一个奇特的女人。

    天下皆盛传她丑颜之名,但亲眼见到,她虽然不美,但也绝不丑,相反,宁静恬淡的神情、睿智无情的眸子,谈笑间,有着杀人无形的气势!

    传闻不可言,但往往也不会是空|岤来风,她脸上的那道疤痕确实存在,她的样貌也确实也是平凡之姿。

    那么?三年前,她当真为了一个男人疯狂吗?

    诸葛无尘,她爱的男人?

    事实上,有此好奇和怀疑的人,不只是温政年一人。

    宇文驰也是如此。

    浓烈如刀的粗眉下,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细缝,牢牢盯紧的目光诡异的令人忍不住打冷颤,如果是平常,无论是哪个女人,哪帕是他身边跟了好几年的女人,被他用如此目光盯着的人,都无法保持从容平静。

    但今天被他盯上的人,不仅视他如无物,还……让他生平第一次怒火中烧,却无从发泄。

    嘴角微抿,眸中射出毒辣的光芒,阮心颜,他,记住她了,运筹帷幄有如将相,彷佛天大的事都只是她手中的小状况,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情。

    听闻,她心里爱的男人,是诸葛无尘?那为何?诸葛无尘无法爱上她?

    据他所知,诸葛无尘深得轩辕砚重用。

    秦不值掩下眼中的受伤,小小的拳头死死的握紧,颜儿姐姐,你开始要对付我了吗?我对你而言,就真的只是一枚棋子?

    ……

    清冷的风在夜里吹拂,凛冽,寒气,阮心颜坐在前庭屋檐下,静静出神。

    “郡主,夜色深了。”明月从房中拿出一件外衣披在她的肩上,提醒道。

    “你下去体息吧!”

    “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轻盈的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身后,一杯热茶递了过来。

    阮心颜回神,看着眼的热茶,问道:“婉儿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婉儿立于一旁,沉默了半响后,才道:“如果婉儿所猜无误的话,郡主应该在想,如何才能平衡三王的势力、控制皇上。”

    阮心颜轻笑,赞叹着:“婉儿的聪慧,真是世间少有。”这样的年纪,有如此见的,确实难能可贵。

    婉儿微笑,眼中有着一丝敬仰:“婉儿在郡主面前一站,相形见绌。”世间再聪慧的女子,也不及她的才能。

    “心里还有陆流天吗?”

    婉儿愕住,沉默了很久,她才恍忽一笑:“婉儿不知。”那抹身影在她心里存在了很多年,说忘记,不会真的就能彻底的忘记,但这些日子,她已经都没去想了。

    “如果你真的还有他,那么,我会让他等你,等你努力一次,给你,也给他一次机会。”

    婉儿失声:“郡主……”

    阮心颜起身,遥望着漆黑的天空,唇角微微一弯:“这里,我不会呆太久。”等到时机成熟了,她就回浩国,有他的地方,才是她的归处。

    之所以,离开浩国,绝大原因是因为彼此的身份,如果走在一起,需要的是谨慎。

    虽然他和她都无情,也都执着,但有些人,却不能无视的,如皇外祖父母,她娘她爹。

    所以她离开,一则,为他和她缓冲的时间,二则,也为浩国留一条后路。

    婉儿神情微微一变,唇张了合,合了张,欲言又止半天,才似是横下心的问道:“郡主可有想好未来的路该如何走?”她当然清楚,郡主来到阜国的目的不简单,也心里明白,这里终究留不住郡主。

    但是,她没想过,真实的目的竟然是……

    安王昨夜到来,她虽然在房内,但她都知道,而且,今天一大早,她也知道了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太子竟然落寝在了郡主房内!

    明月的心神不宁,明月的惶恐慌乱,也让她明白了,来源于何处。

    她不否认,她的心情也是慌乱惶恐的,但冷静下来,她也明白,如果郡主执意要走这条路,谁也挡不住。

    只是……她很疑惑!

    阮心颜回转身,看着身后注视着她的婉儿,微微挑眉:“你认为该如何走?”

    “婉儿建议郡主淡化脸上的疤痕,等到时机成熟……”

    “换一个身份回浩国。”阮心颜接过婉儿的话,笑意不明:“这确实是上策。”但是他和她皆视为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用这个方法。

    婉儿眉头微蹙:“但是……就算是如此,还有很多问题都需要解决,但,婉儿想问郡主一个问题?”

    “问吧。”对于婉儿接下来要问的问题,她心知肚明。

    跟在她身后,婉儿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郡主爱过无尘公子吗?”

    这个问题,她一直都很想问。

    她认识的郡主和外界传闻的郡主相差太远,根本就是两个人。

    她曾经想过,这可能是一场误会,但是转念一想,这不可能是误会,郡主嫉恨,京城但凡稍有姿色的女子都不也地方易上街,惟恐遇见了郡主。

    为了诸葛无尘,郡主嫉恨芊芊、当街刺伤芊芊也是事实!

    郡主脸上的伤是事实。

    郡主离京三年,无尘公子发配边疆一年,这都不是传闻,这是事实。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郡主又怎么会和太子……不伦?

    阮心颜抚上脸上的疤痕,诸葛无尘永远也不会知道,阮心颜为了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放弃。

    “我不曾爱过他。”爱他的人是死去的阮心颜,而非她。

    婉儿惊讶!心头有着无数疑问,但却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有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的。”看到如今的她,或许有疑问的人不只是婉儿一人,所有人都有疑问,除了她自己。

    她非常清楚自己的心!

    008

    翌日一大早,早朝。

    秦觉眼角掠过台阶之上之人,心里冷冷一笑,昔日仰视着他们的人,如今高高在上,世态真是讽刺。

    不过,他发誓,这只是暂时的,大丈夫能屈能伸,秦不值不正是如此,他才爬上了高位?

    “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秦不值俯视着台阶下的众人,心情却并没有想像中那样亢奋,因为他心里很明白,自己端坐着的椅子并不稳,这底下的人表面对他恭敬有礼,但暗地里和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希望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和他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别无选择,只能尽一切办法、不择手段的来保卫自己的一切。

    “准奏!”

    “皇上如今继位、登基,大赦天下,臣请皇上赦免还关在‘三石殿’的六皇弟、七皇弟。”

    秦觉此话一出,大殿上窃窃私语起来,看向坐在上面的人的目光也深晦难明。

    新帝登基,各皇子均封王,虽然只是个王爷头阶,不上朝,不参政,更无权无势,只领俸禄的挂名王爷,但好歹有王爷的尊称!

    唯独被先皇责令关押在‘三石殿’的六皇子、七皇子不仅没有被封王,还被关押着。

    如今继位、册封、祭祀事宜全都已经举行了。

    今天算得上是皇上名正言顺的第一个早朝,觉王就提出如此要求?

    这……这事说来也是意料之中,却又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于是,在场所有的人也都在观望着皇上的态度。

    谁都知道,众位皇子中,与皇上结怨最深的莫过于这六皇子和七皇子了。

    皇上虽然如今一跃青霄之上,成为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但朝堂势力盘踞错综复杂,三王的势力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清除的。

    觉王敢在早朝之上提出来,自然是铁了心一定要保其七皇子了……

    秦不值垂下眼,沉默良久,方抬眸看向底下的大臣,落在秦或身上。

    “或王意下如何?”

    秦或微微一笑,不答反问向一旁的秦克:“五王以为如何?”

    如此无礼的态度,姿态确实过于凌盛,简直就是不把坐在宝座上的人放在眼里,但在场上百位官员均都沉默着,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皇后把全部的罪都揽在了一人身上,护国将军大军兵临城下,其中党羽官员扎根太深,又有三皇子、五皇子虎视眈眈。

    秦不值根基未稳,自然不敢,也不能轻举妄动,只能以安抚为上策。

    这也让朝堂势力恢真到了以前,只不过是先皇换成了新皇罢了……

    秦不值双手紧握成拳,脸上却无波无澜,心里却不停的告诫自己,这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他要铲除他们。

    秦克瞥了一眼秦不值后,出列道:“臣赞同三王所奏,皇上登基为帝,大赦天下,更何况先皇的旨意只是责令其二人在三石殿中思过三个月,如今三个月也已经过了,理当释放二位皇弟。”

    秦或点头,也出列道:“启享皇上,既然三王爷和五王爷都赞同,亦都言之有理,臣自然也赞同了。”

    秦不值环视众人一眼,缓缓的垂下眼,都赞同吗?

    这二人关押在三石殿,也是该要放出来了,只不过,外面的世界是物是人非,他倒要看看,他们是如何对他俯首称臣的。

    “小忠,前去三石殿传朕口谕,宣六皇子、七皇子上殿。”

    “是,皇上。”一旁的小忠躬身退了下去。

    ……

    当秦义,秦启二人被禁军搀扶进殿门口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金冠龙袍,端坐台阶宝座之上的人。

    秦义只感觉自己脑袋轰地一声,神智有片刻的空白,他是在做梦吗?

    “你……秦不值?”一旁的秦启则当场失声大喊。

    “大胆,大殿之上,竟敢直呼皇上名讳?”一旁的小忠严厉的喝斥道。

    秦义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瞪视着坐在宝座之上的人,再看着站在下方的五皇兄,猛的一摇头,不,不,他不相信老天会这样对他,竟然让秦不值登基为帝?

    这些日子,他关押在无天日的石殿,虽然对外界的战事不是很清楚,但就连平常无人理会的三石殿也进行了一场整修后,他心里也预感外面的天,变了!

    他以为登基的是大皇子,却没想到会是秦不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退一万步来讲,这坐上皇位之人也不应该是秦不值啊?

    “六皇弟,这几日为接待各国帝王驾临,皇上国事繁忙,今日一早,皇上就释放二位皇弟,两位皇弟还不上前参拜?”秦克心里轻叹一声,出声提醒着犹在震惊之外的两人。

    “我……”

    原本冲口而出的话噤了声,秦义垂下眼,纵使心里有千言万语,但他也知道此时不是出声的时候,跟在五皇兄身边这么久,他自然明白五皇兄是在提醒他能屈能伸的道理。

    一旁的秦启则没有他如此的镇定了,他推开搀扶着他的两名太监,跳跃着上前,指着坐在宝座上的秦不值愤怒道:“怎么会是你?”

    秦不值身子靠进龙椅中,还没有发育成熟的瘦小身子完全窝在了宽大华丽的龙椅中,俯视着底下的两人,嘴角似笑非讽:“不是朕,会是谁?难不成会是你?”

    看着眼前这两人,往事历历在目,他们给予他的屈辱,从今天开始,他要慢慢的还回去。

    “七皇弟关押在三石殿太久,一时没有意会过来,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免其罪。”

    秦觉回过头,目光一厉:“七皇弟,还不快上前参拜皇上?”

    秦启原本还要冲出口的话语在秦觉严厉的目光下,吞了回去,但是一想到他要上前参拜的人是他向来以欺侮为乐的秦不值,他很难接受。

    秦义死死的咬紧牙关,咯咯作响,好半响,他才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抬头看着正以讽刺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秦不值,走上前,恭敬的跪地,从牙缝里面硬是挤出一句话:“罪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六皇兄都如此了,秦启也只得抱着一条废脚,咬牙屈身:“罪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秦不值窝在龙椅中,仰天大笑。

    大笑声在寂静宽广的大殿上回荡着,让三王、五王党羽咬牙切齿,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神态自若的主子们,他们也只能敢怒于心,不敢言于口,只得隐忍。

    跪在地上的两人本就是硬逼着自己俯首称臣,在听闻这道狂妄饥笑声后,他们的牙都差点咬碎了,唯有眼中骇人的猩红泄露了他们此时的恨意。

    ……

    寒风凛凛,似乎也预示着冬的来临,阜国的气候,是偏冷的,此时深秋,却已见冬迹。

    清雅的房间内。

    轩辕砚看着斜卧软榻之人,轻叹一声:“颜儿……”

    阮心颜朝他伸出手,拉着他在软榻上坐了下来,身子自如的窝在他的怀里,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嗯,他的怀里比软榻舒服多了。

    “我明天就启程了。”

    “我知道。”

    “舍得我吗?”

    “不舍得。”

    抚摸着她的秀发,他宠溺的出声:“那?”

    阮心颜在他怀里闭着眼睛,深吸一口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唇畔弯出一抹轻笑:“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她当然不想与他分居两地,恋人理应在一起,可是,她和他的身份摆在这里,不能和平常的恋人相比。

    修长完美的手指缠绕着她的秀发,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儿,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当然明白。

    如果她和他不是这一层束缚,他和她又岂会如此远离?

    她懂他,他亦懂她。

    “我们想要在一起,这些,是必须要付出的。”此惚的看着他的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发,这样一幕让她着迷。

    感受到她的出神,轩辕砚惑笑:“尽管这手是我的,但我依然妒嫉你用如此着迷的眼睛注视着它。”

    “你有一双艺木家的手,而且是我所见过的,最完美的,无人能及的,这样的手如果在钢琴键上飞舞,那该是如等的绝色?”

    阮心颜闭上眼睛想像着那种画面,想必定然惊艳世人。

    “艺术家?钢琴?”

    轩辕砚眼眸微闪,她见过的?她见过多少?而且钢琴是什么琴?

    睁开眼睛,对上他的目光,阮心颜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我所说的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轩辕砚沉默,良久后,才紧紧的搂紧了她,紧的让阮心颜都感觉到了窒息和疼痛,却什么话都没说,凭由他就这样紧紧的搂住她。

    过了很久,轩辕砚才轻轻的松开她:“天色不早了,你身体还不舒服,早些休息。”

    无论她是否在身边,只要他知道她心里有他,他就能安心,未来的路,正因为满是荆棘,所以才不得不分离,来争取时间。

    从他怀里起身,她走到书桌前抽出一本册子,递给他:“这是我按记忆搜索出来的利于海上作战的战舰图,以及适合配备的武器图,我没见过你的军事装备,但我完全相信你带领的军事装备定然不会太落后,这上面的图纸,都是按我曾经在书上看见过的只言片语而描述出来,很多细节上的关键,以及具体操作,书上不会写的太详细,我对这些也不曾研究过,所以这些图都是极为粗糙简陋的,你就当作是参考,取其有用的优点,看看能不能用到得上。”

    这天下迟早会乱,战争是必然的。

    009

    随着前来朝贺的各国帝王争相启程,青云海域各国在阜国短暂的交锋似乎也预示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寓意。

    野心昭昭却在阜国颜面尽失的大朗国皇帝宇文驰,回到大朗后不仅没有大发雷霆,发兵边疆,反而若无其事的对在阜国经历的一切只字不提。

    浩国太子轩辕砚对阜国的态度更是高深莫测,说他对自己外甥女不理吧?可是他又偏偏任由阮心颜得罪大朗国不说,自己也推波助澜,完全是一副疼爱宠爱的舅舅。

    可是为何他又无视阮心颜不封后?是因为算定了皇上被阮心颜掌控在了手中?还是另有目的?

    一向与大朗国相对峙的林国和腾国,对所有的人诡异也视若无睹?

    各国的平静让整个青云海域上呈现一股超乎寻常的平静。

    仿佛……所有的人都在等!

    至于等什么?要等多久?或许只有他们各自心里知道。

    眨眼间,寒冬袭卷。

    苍都迎来今年第一场大雪,今年格外的冷,冰封雪盖,端看屋檐下挂满了长长的冰凌,真真切切的滴水成冰。

    风吹雪舞,天寒地冻,外在的环境恶劣的让阮心颜没有估计到。

    屋内取暖的火炉烧的红通通的,她还是懒得下床,半敛着眼听着朝堂上的局势。

    门吱呀一声,一丝冷气从门缝中穿透,让温暖的气息蔓延了一股冷气。

    进来的人是明月,她赶紧关上门,小步跑了过来:“郡主,或王爷求见。”

    阮心颜皱眉:“让他回去。”这么冷的天,她不想起床。

    “或王爷前来,想必是为了秀女一事。”婉儿抱了一个暖炉放在阮心颜的手里说道。

    阮心颜沉思片刻,抬头看向婉儿:“婉儿,皇上后宫需要这些份量的人进驻。”

    “是,婉儿明白。”

    婉儿心领神会的点头,郡主从不掩饰她对林菱儿的欣赏,就是她,也对林菱儿有些好感,那样一个有才气的女子,沦为家族棋子,确实是可悲,但纵使欣赏,也不能改变她们的命运!

    要怪,只能怪她们生错了人家,注定只能当个棋子。

    华丽清雅的大厅。

    秦或身穿华贵的白裘披风,英挺的身姿,绝美的面孔,惑人的笑容,在外面漫天飞舞的大雪相村下,美的不似人间物!

    “奴婢参见或王爷。”

    婉儿从内厅走来,朝着背朝着她,面向大厅外看着大雪似是在出神的人,盈盈一福身,温婉出声道。

    秦或转过身,看着来人,魅惑一笑,上前一小步,双手虚扶,客气的道:“婉儿姑娘谦卑了,本王不敢当。”

    婉儿笑的很得体,不亲不琉,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出来。

    “王爷客气了,请上座!”

    这些日子以来,从最初的无所是从到现在的运用自如,她现在完全可以与这些人周旋。

    从他们这些位高权重的三位王爷对她的态度转变上,她知道自己扮演着什么角色!

    秦或倒也不急着表明来意,端起一旁上好的热茶,掀开杯盖,轻啜着。

    婉儿在一旁坐下,对于他的从容镇定,她也不急不燥,如今是他求人,而非她求人,他有这个空闲时间跟她耗着,她自然奉陪到底。

    “郡主可安好?”

    秦或的目光似是随意的掠过坐在对面的女子,心里不得不赞叹,阮心颜是个奇人,不只是她自身不凡,就连她身边的婢女都是聪明绝顶之人。

    当初在浩国宴会的第一眼,他就看出了她的不同,只不过,那时候,他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有时候,他想过,如果当初他遵从父皇旨意,不带侍妾,甚至不带秦不值,只身前去浩国提亲,如今命运又如何?

    “谢王爷挂心,郡主身体欠安,正卧床修养,王爷有心了。”婉儿从容对答。

    秦或勾唇,阮心颜身体欠安,他是不相信,他们都懂得这只是个借口,阮心颜不在乎,他们自然也不会在乎这个借口的真实与否。

    自秦不值登基后,她不封后、不册妃,安然窝在这里调控着朝堂的各方势力。

    安王四处游历,而她就霸占了这座安王府,堂而皇之的改成了帝师府。

    眼前的女子陈婉儿,温恭良婉的外表下,有着不外露的锋芒,就凭她能成为阮心颜手中最厉害的棋子,成为她的心腹,担当如此大任,就足以证明她的能力。

    贵为王爷的他都不得不对她客气有加。

    阮心颜扶持他们压制秦不值,当他们过于强势时,她又会扶持秦不值,打压他们。

    朝堂在她的渗透介入下,很平稳,平稳的让人找不到任何借口和理由来生事!

    她的目的何在?让他疑惑不解,至今看不懂。

    轩辕砚没有任何的举动,而她的态度更是让人模不着头脑,甚至她对秦不值的态度,都让人感觉奇怪。

    尽管各派势力皆动作频频,欲揽她入麾下,但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连她的面都很少见到,凡事都由这个婉儿姑娘出面周旋。

    这也成功让各方势力都知道了陈婉儿的存在。

    对于秦或的来意,婉儿自然心知肚明,但她不会主动提起。

    秦或敛下眼中的精烁,和这位婉儿姑娘周旋也并非一朝一夕了,自然知道她的地位。

    “本王今日前来,是想和郡主谈谈为皇上选拔的秀女人选。”

    婉儿点头:“郡主一直心心挂念着填充后宫,也是为皇上着想,先皇逝世,后宫妃嫔均被遣散,虽然皇上年纪还小,但后宫空荡寂寞了,也不是办法,这件事郡主既然全权交给五王爷安排,郡主不会多问。”

    前提是那位聪明的五王爷懂得把握机会。

    “婉儿姑娘既然如此说了,本王再兜圈子,就显得矫情了。”

    婉儿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不留痕迹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位从前恶名昭彰的大皇子,如今的或王爷。

    他从前的玩世不恭和爱好美色的保护色经过争嫡失败后,就再也不曾掩饰,如今的他,阴沉的内在毫不掩饰。

    秦或眯眼注视着婉儿道:“本王有句话,还望婉儿姑娘转达。”

    婉儿眉头微蹙:“王爷客气了,王爷深得皇上信任,位高权重,郡主虽为帝师,但不上朝、不参政、久不问世事,王爷有什么话,不妨明说,奴婢一定转达。”

    秦或眼眸阴暗,不上朝、不参政、不问世事,却能暗中掌控朝政,如果她上朝、参政、问世事,那这阜国的天下岂不是成为她阮心颜的?

    “皇上如此选秀,未免不得人心。”

    “王爷此话欠妥,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整个阜国上下皆是皇上所有,莫说小小秀女了。”秦或眸瞳更暗了:“莫非郡主忘了,慕容雪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而吕家姑娘也是三王未过门的王妃,林姑娘也是五王爷未过门的王妃?如果郡主忘了,还望婉儿姑娘多多提醒才是!”

    他弄不懂阮心颜这样做的真实目的?是在帮秦不值?还是在帮秦觉和秦克?

    婉儿微微一笑:“先皇曾选妃,奴婢亦知道,但王爷也说了,并未过门。”

    言下之意,这并不算什么?

    秦或掩去眼中的阴霾,慵懒起身:“既然如此,本王告辞了。”

    丑颜倾城第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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