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夫人有点帅第66部分阅读

    城主夫人有点帅 作者:肉书屋

    城主夫人有点帅第66部分阅读

    较为坚硬的纸页。

    腰际两只流氓之爪攀援而上,仰面猛吹口气,信纸在气流席卷下抖来抖去:“什么东西?战书?”

    因为皇妃被抢走所以痛下狠心与凉城决裂并约定某年某月某处一战?蓝沐冉打了个寒战,被自己狗血而又天雷滚滚的想法震撼深刻。她认识的烈殿下肯定不会这么做,在南烈眼中天下苍生社稷江山才是最重要的,纯粹一代贤皇,绝对不可能为这点小事置百姓于不顾挑起战争。

    如果说她蓝沐冉会成为两个极品男人争夺对象,并且因此发动战争……

    额滴娘哎,那她得是多么有价值又苦逼的女主角?!

    钩钩弯弯文对赫连靖鸿来说并不是问题,略扫一眼,除去眼角隐而不露的半丝惊讶外,凉城城主没有表露太多感情。

    “你当不成太子妃。”

    “为什么?”白衣女流氓挑起眉毛表示质疑,“烈殿下又不是你,说骂人就骂人说打人就打人说赶人走就绝情一脚,再说太子妃的事是老皇帝钦点的,怎么可能说反悔就反悔连点儿矛盾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的话,那她的存在感未免弱到爆了吧?!

    薄削唇线勾起微凉弧度,意外转机带给赫连靖鸿上佳心情,总惹女流氓几欲鼻血喷涌的笑容不再吝啬慷慨放送,瞬间某人看直了眼。

    摇摇指间文书,清冷声线也染上三分笑意:“不为什么,南烈不要你了。”

    “放——咳,没事,没事。”下意识爆粗口的白衣伪少年被长眉细眸一扫立刻矮了半截,伸手抢过那张略显坚硬的三折纸页举在眼前,黑白分明两个大字星光四射刹那晃瞎钛合金狗眼。

    要说南烈会不要她打死也不信,温柔善良的烈殿下比谁都照顾她,就算赫连靖鸿不要她了烈殿下也不会不要,可眼前的两个大字真实清晰,充分证明城主大人刚才那句话字字属实,绝无虚构。

    休书。

    封建社会,男女双方解除婚约,由男方出具的书面证明。

    太子南烈,休妃。(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转折与选择

    太子南烈,有妃蓝沐冉,因其心非此系,故立休书休之,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

    蓝沐冉愣愣地看着手里文书,半张着嘴呈高级痴呆状。

    “还没成亲,怎么就被休了呢……”

    两条浓黑眉毛扭成了八字形,一脸委屈颇有无故被弃的怨妇形态,白衣小伪男怎么也想不通,温柔鼓动她带着聘礼无数回凉城探娘家的烈殿下干嘛无缘无故就休了她?

    呃,不,不是无缘无故,休书里不是写了么,因其心非此系。

    翻译成白话文就是你蓝沐冉的心并不在本太子这里,既然如此那就和平分手高唱快乐祝福之歌吧,以后他娶她嫁与谁共度白头各不相干。

    所以说……

    “护卫大人,烈殿下说了什么?”忽地抬起头,蓝沐冉可怜巴巴地望向林清臣,“早知道我会反悔吗?”

    岂止是早知道她会反悔,连赫连靖鸿必然紧拉不放甚至不惜挑起争端都预料到了。林清臣斜了斜眼睛不置可否,语焉不详:“殿下只说,若是赫连城主不弃而你又不离,拿出这封信交给二位就是。”

    原来她没节操没原则见到城主大人就会无条件缴械投降这点众所周知啊!

    因为知道她舍不下某人,知道她即便成了太子妃依旧会在很久之后后悔不已,知道只要见到赫连靖鸿她就会将之前决定全部推翻……因此温柔的烈殿下做了放手成全的那个,哄着她回凉城,在遥远的临景宫默默想象女流氓背信弃义重投前男友怀抱场景,然后笑得清淡放松,却不快乐。

    其实最委屈的人不是她。而是烈殿下。

    “殿下交代的事情都已办完,东西和人交托赫连城主应该再无问题,林清臣还有要事在身恕不久留,告辞。”心情极差的太子护卫沉着脸抱拳,转身挥手,充当车夫的一众禁军营士兵卸车上马紧随其后。队列无声。

    那车上应该是南烈亲点的一堆聘礼。说好送与凉城众人就当是给娘家的彩头,也是为了送这些她才耐着性子返回凉城……

    呼啦。

    赫连靖鸿松开双臂,任由蓝沐冉逃出怀抱跌跌撞撞奔向马车。

    她想做的事,就算是他也不可阻拦。

    长袖舞动。红绡飞扬,马车上被掩盖的东西不是一一过目的聘礼,而是各种各样她喜欢的零食、玩具。还有两套精致的婚服——难怪她总觉得那身衣服南烈穿着会大,根本……就不是他要穿的。

    什么聘礼什么回娘家,从一开始烈殿下就算好她不会再回去。完全就是给凉城城主送媳妇的。

    “护卫大人。”

    身后呼声平静,像往日一般带着爽朗坦率,却突兀得令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无从反应,林清臣自然也不例外。拔马回身,冷风中白衣伪少年捡起地上的风氅披在背后,手掌伸向护送她返回凉城的忠心护卫。

    “带我回临景宫。”

    没有任何犹豫,一如她面对所有人所有困难那般干脆果断。认真却又慵懒。

    悬空的手执拗地伸着,林清臣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否应该拉起那只手把白衣女流氓拽到马上开启返程之旅,抑或是决然转身离去,回到临景宫陪着落寞的殿下一同发呆?

    殿下喜欢她。

    而她死心塌地恋着赫连靖鸿。

    “为什么不留下?”太子护卫茫然。

    记忆中蓝沐冉不是个会为大业家国舍弃自己幸福的女人,拼尽性命努力活着并经历无数艰难险阻,她为的不就是能站在赫连靖鸿身边成为他的女人吗?如今夙愿实现,为什么不依着殿下的牺牲、不顺从凉城城主的挽留,偏又在这时选择重归帝都?

    不会有人领情啊!只会怨她怪她,让她在多少年岁后再想起此刻决定悔恨不已,为什么她不肯留下?!

    熟悉的笑容灿若春风,笨拙地自助爬上马背,蓝沐冉抓住林清臣肩膀纹丝不动,抬起纤细胳膊凌空挥舞。

    “再见,赫连靖鸿。”

    马鸣咴咴,一骑绝尘。

    瞬息转折突变令人无从适应,凉城仿若一潭死水不起半圈涟漪,如同死城。

    又要离开吗,那个突兀出现带来无数欢声笑语惊涛骇浪的白衣伪少年?还以为她早就成了这座城的一部分,作为城主心里无人能够超越的存在,以为像从前一样只是吵吵嘴斗斗气,早晚会回来。

    可那抹身影消失得同样突兀,最后还是选择了大渊太子妃而非城主夫人,弃多少人于不顾。

    该流泪的人已经双目干涩,该抽泣的人已经声嘶力竭,该发愣的人已经无从反应,该明白的人,已经了然于心。

    或许伤得太深,再勇敢的人也会失去继续追逐的动力吧。

    她心若死,何必强留?

    凉薄似夜的墨色衣衫朝着相反方向提足缓行,纵是衣襟凌乱青丝纷飞,曾迷了谁眼谁心的冷峻面容不曾改动半分,还是那般淡漠,波澜不惊。这才是赫连靖鸿,无情无感的凉城城主,不被任何人威胁束缚的无冕之王,不是吗?

    一曲苦涩弥散风里,沉默无言的人们听得并不清晰,也就无从推断那似真似幻似有似无的低语是否真的存在。

    “我会等你……等到死。”

    这,就是完结?

    ——七个月后,中州,大渊国,帝都清潭城。

    距离皇宫并不算远的街市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花月暖风,居民过客或喜气洋洋或行色匆匆,一派祥和安宁。

    “新帝登基以来风调雨顺,这半年多也没再闹过什么天灾人祸,听说南戎来犯还有凉城那些会武功的人帮忙退敌,太上皇真真儿好眼力,挑了个最能耐的儿子立太子。”

    “连着打压两次宫变。没点儿能耐怎么当上的太子?皇家那些事儿不是咱小老百姓管的,只要有饭吃有酒喝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

    “也是,什么朝廷什么江湖,远着呢,总比不上酒亲姑娘亲!”

    “瞅你那点儿出息!吃几块臭豆腐就心满意足屁事不想了。倒不如开个臭豆腐店损一辈子!”

    笑骂连连的餐桌传来阵阵调侃。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杯酒往来言语甚欢,却未注意旁边雅间里白衣少年揉着肚子侧耳偷听。

    “风评不错啊!”抹了抹嘴边油花,两只小眼睛笑成一条缝,“我就说么。减了徭役兵役再降些赋税,这些百姓们肯定乐开了花一个劲儿颂扬。定期微服私访还是很有用的,以后要多出来。”

    门口的珠链掀开条缝隙。不屑目光接连抛出:“想吃臭豆腐就直说,还微服私访……哪有一出来就跑这里吃臭豆腐的微服私访?”

    “到哪里都是一样。沐冉的十条建议与风国师不谋而合,自打颁布那日起便广受欢迎。倒是我从中白得了赞誉。”温润如玉的年轻男子淡笑打断护卫抱怨,顺手抹去白衣少年脸颊一点油渍,“只可惜公事繁忙没有太多闲暇时间,不然就可以经常陪你出来了。”

    当皇帝的天天往外跑成何体统?自身再不着调也不能拖累一国之君被人指责声色犬马不理朝政。蓝沐冉打了个饱嗝,一脸心满意足。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不能吃几块臭豆腐就算完吧?不是说这两天有姑娘摆擂台寻猛男比武招亲么,去看看?”

    林清臣斜斜嘴角鄙夷不尽:“你有的是时间胡闹。陛下怎么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就剩个胃?”

    “你有心有肺,就是没脑子。”蓝沐冉白眼儿奉送。

    多少年了。这两个人依旧是斗个没完。南烈摇摇头,指了指白衣伪少年胡吃海塞后圆滚滚的肚皮:“这次不能听你的,那边人多拥挤又太过混乱,小心动了胎气。”

    蓝沐冉挠挠头。

    啊,忘了,现在肚里还有个小家伙呢,不能随便乱跑。

    怀胎两月,帅气潇洒的小伪男也快要当娘了,这不科学……

    “时间不早了,既然说好今天要在国师府吃饭,不如早些过去如何?”六七盘臭豆腐下肚,南烈有些担忧地看着吃饱喝好后听见吃饭二字立时两眼放光的纯种吃货。蓝沐冉的食量非常人能及,每次去国师府吃饭都要提前通知,以便天辽天远二人事先准备好数倍于平日的食材,可现在她毕竟身怀六甲,也不知道这么吃下去会不会影响到孩子,日后生出个巨型怪胎什么的。

    不能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那么也就只有去国师府找国师大人玩这条路可行。蓝沐冉撇着嘴耸耸肩表示随意,在南烈小心翼翼的搀扶下一路走到门外,饱嗝连天——吃多了,自己一个人走不动。

    形象这东西向来与蓝沐冉无关,大大咧咧瘫坐在马车上,没一会儿困顿渐起。

    “说说话吧,闷得快睡着了。”饱嗝后紧接哈欠,白衣伪少年揉揉眼睛惺忪倦怠,“对了,还没决定肚里的家伙叫什么呢,赶紧想想,万一突然蹦出来怎么办?”

    南烈失笑,哪有两个月的孩子突然蹦出来的?无奈摇头,笑容却依旧温雅:“还早着,等孩子出世了再决定也不迟。困了的话就先小憩一会儿,到国师府我再叫醒你。”

    本来就懒,自从发现肚里多了一颗心脏跳动后,蓝沐冉愈发好吃懒做嗜睡馋肉,随便垫个枕头就能睡着的优良习惯有增无减。听得南烈劝说,女流氓头一歪倒在松软长椅上闭起眼睛,回味着臭豆腐迷人香味迅速进入梦乡。

    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看她睡着时的安宁面容总会令人轻松开怀。

    车外人声鼎沸,车内暗香缭绕,纤白指尖拂过清秀脸颊旁侧一缕发丝,大渊国登基不到三个月的皇帝听着对面长椅上均匀呼吸声微微闭眼。

    平淡而温馨的生活,这样就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未完甭待续

    看上去朴素过头已经近乎简陋的国师府内,眉眼妖娆精致如魅的年轻男子慵懒地撑额沉思,似在为什么事苦恼伤神。

    太子南烈登基为帝后,国师风笑离肩上的负担有增无减,谁让曾经低调平和的六皇子什么事都喜欢找他商量呢?抛开君臣关系,他们二人也算是至交了。

    “来了!”门口张望的天辽忽地满面喜色惊呼,一边探身遥望一边频频向孪生兄弟挥手,“天远,快,快去准备饭菜!”

    还算是有良心,知道早些过来免得他心急。唇边一抹笑意轻荡如丝,风笑离咳了两声起身走到门口,正见熟悉的马车和护卫总领渐行渐近,车窗里伸出的黑脑袋瓜上两只小眼睛滴流乱转,看气色健康得很。

    “风——国——师——”前脚刚踏到地面,白衣女流氓张开双臂作势欲扑,吓得身后南烈急忙伸手拉住。

    “怎么还这样风风火火不知安稳?”清风拂面而过,再抬眼,精致更胜女子的妖颜已经到了面前。

    国师大人功夫好着呢,行动起来比曹操还快速。蓝沐冉拍拍肚子一脸赖皮笑容:“没事儿没事儿,不禁折腾能是我儿子么?上天入地也不带吭叽一声的。”

    龙种不吭叽,不代表他爹那条龙没意见。

    风笑离和南烈一左一右护着母子皆贵的白衣伪少年进了正堂,天辽天远正手忙脚乱准备着饭菜,都是蓝沐冉喜欢的大鱼大肉高脂肪高胆固醇食物。肚皮滚圆的女野人低头沉思片刻,恋恋不舍抬起头:“晚点儿吃呗,上一顿没消化完呢。”

    无视身后抱着肩狂翻白眼儿的护卫总领,蓝沐冉伸了个懒腰,轻车熟路地往自己以前常住的那间房走去——早点儿吃晚点儿吃对他们来说无所谓,把吃饭当做人生第一要事的人估计世上仅此一位,仿冒必究。

    累了。真累了,上午跟南烈在集市上走了一大圈,下午又抵不住臭豆腐诱惑暴饮暴食,加上肚里明显多了一块重量增加负担,这会儿精力总也用不完似的女流氓疲惫着呢,不找功夫睡会儿补充精神顺便消化食儿的话哪有力气再胡吃海塞一顿?

    睡觉这种事没必要跟着,反正现在国泰民安举国颂扬,帝都清潭城的治安大可放心。

    晃晃悠悠推开房门,装饰极度奢侈华丽与其他房间迥然不同的屋内保持着上次离去样子,但明显有人时常打扫。纤尘不染。

    又一个饱嗝。

    挠挠头打个哈欠,一个后尥蹶子踹上门,两只小眼睛困得快要眯成一条缝。满脑子浆糊。

    无声无息,身后黑影没有引起白衣伪少年任何警觉,在吃货又一次伸懒腰时忽地出手从后面紧紧抱住瘦削身躯,磁雅而又略显低沉的声音缭绕在蓝沐冉耳畔。

    “不来找你就不知道回家?”

    正堂,饭菜刚上了不到一半就被撤回厨房温着。天远天辽侍立一旁,林清臣百年不变怨妇脸跟在南烈身后。

    “也不知这顿饭几时能吃上,先喝酒好了。”风笑离提壶斟酒,澄清液体散发出迷人醇香。

    南烈心思一动——这酒平日可见不到。

    提起的酒杯停在唇边,望向矮桌上凌乱棋盘时唇角笑意不尽:“赫连城主这次未免太沉不住气,风国师受苦了。”

    “陛下带着丫头四处玩乐倒是开心,苦了我陪着靖鸿下棋整日,再这么下去真的会折寿啊!”

    棋艺差的人常见,时常与高手下棋仍旧没有任何长进的人可就不常见了。偏巧那位臭棋篓子师弟就是这种人。风笑离苦笑。一口醇香下肚方才缓解精神上的疲惫。

    “丫头毕竟怀着孩子,靖鸿急也是正常,快三十的人了才当爹。自是担心得紧。”

    “说好下月才回去凉城的,这才二十二,急个什么劲儿?出尔反尔……”皇帝不急护卫急,自家主子好不容易赶完大堆奏折只待这几日轻松痛快,林清臣当然不愿看见南烈失望神情。

    南烈轻笑摇头:“特殊时期总不能太过苛求。好歹沐冉也是江湖上颇具争议的人物,离开凉城本就危机四伏,赫连城主能许她每三月来清潭一次已是极大宽容,再挑剔指责未免过分。”

    护卫总领识相闭嘴。

    在座的哪个不是宠那女流氓宠到翻天覆地?自己一句话说出去能有十句来反对,还是消停点儿装哑巴好。

    “陛下也是时候选妃了,后宫空无一人总不是件好事。”绕来绕去,大渊国师把话题扯到进来朝臣最为担忧的问题之上,“丫头只有一个,百般眷恋终究无果,如今局面已算是再好不过了。”

    是啊,身为凉城城主夫人却时常往来皇宫,这件事以前想都不敢想。只是说起选妃……

    南烈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心里有她,始终容不下别人。

    彼时落寞站在临景宫窗前等待林清臣回复,却不想再见白衣胜雪清秀容颜,刹那间还以为她选择了他,结果,她却说只是回来亲口道谢,马上就要返回凉城。

    蓝沐冉总是那样与众不同,当所有人都以为她舍弃了城主夫人而选择大渊太子妃之位、就连赫连靖鸿也为此黯然失落时,在亲手为南烈做了满桌饭菜道谢后,她毅然返回凉城,正式成为凉城城主夫人。

    喜欢赫连靖鸿这件事她从未放弃,遍体鳞伤后依旧选择鼓起勇气面对,比任何人都坚强。

    这话题有些尴尬,见众人沉默不语,大渊年轻的皇帝只能笑笑缓和气氛:“选妃之事稍后再作打算吧。风国师深知赫连城主脾性,南烈有一事相求。”

    “请讲。”

    南烈望向窗外,略微沉吟:“沐冉坚持让我给她与赫连城主的孩子酿名,可这件事关系甚大,我总觉不妥。”

    风笑离微微有些发愣,这丫头,还真敢想。

    师弟是个冷性子傲脾气,对妻子万般宠溺视为禁脔。而立之年才得来的儿女更是会当做掌心宝贝。起名这种大事竟要让昔日情敌来做,丫头这是在考验师弟容忍限度吗?

    深吸口气,大渊国师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就是起个名字么,哪来这么多有的没的?”清亮嗓音伴随翩翩白衣落入耳目,其后许久未见的墨衫男子一如既往眉目清冷,气魄逼人。

    “……”天辽天远识相低下头强忍笑意,林清臣斜了一眼,转身背对众人表示强烈抗议。

    又不是大病重伤的,至于走到哪里抱到哪里吗?!

    “靖鸿,这么多人在的时候不能放松一下?”风笑离笑得妖娆。魅惑如丝,“丫头死心塌地众所周知,谁也抢不走。倒是毁了你冷面城主的形象。”

    赫连靖鸿淡淡扫了眼师兄兼挚友,臂弯没有丝毫松懈,不急不缓坐到桌前方才开口。

    “没看她吃得跟猪似的?存食不利消化,胃本就不好,还让她吃这么多。”

    南烈和风笑离面面相觑——这倒是埋怨起人来了。

    蓝沐冉张牙舞爪摸着自家男人俊脸。懒洋洋傻笑:“嘴长在我身上,吃多少陛下也没法管啊,再说要不是凉城连个臭豆腐摊都没有,我也不用憋了三个月才能跑到这边猛吃一回。”

    当着自己男人的面替别人说话,越发胡闹。凉城城主懒得众目睽睽下与女野人计较,趁人不注意手指往后腰一捅,女流氓立马委顿。

    “风国师……赫连靖鸿欺负我……”

    人后悍妇人前装熊。

    小夫妻嬉闹还是别插嘴的好,风笑离意味深长看向南烈,后者若有所思。两人一起保持沉默。

    由于遭遇冰山色狼身后拥抱偷袭。蓝沐冉困顿劲儿一扫而空,这顿饭也就顺理成章提前开餐了。虽然天辽天远兄弟俩拜了凉城城主御用厨子为师,可做出来的菜总差那么一些水准。风笑离连连感慨没有口福,偷空还委屈地看看师弟一脸期盼。

    “别想。”赫连靖鸿理都不理一口回绝,“你还想让她挺着肚子忙来忙去?想吃饭自己做,要不就别吃。”

    “没儿子时就可以忙来忙去?”蓝沐冉幽怨抬头。

    厚脸皮,在家时不是她做饭就不吃的人是谁?是谁啊喂!小气就说小气得了,抠门!

    “那就不要孩子。”

    “……”

    风笑离忍不住差点儿一口酒喷出来。

    “靖鸿……”想了想还是把话留在了肚子里。

    虽说不上喜欢,但师弟并不讨厌孩子,这提议无非是担心蓝沐冉身体罢了,毕竟之前经历那么多风波而调理时间太多短暂,丫头的现在健康情况比不得早先。

    比起孩子,不善言语的师弟更在乎怀中不安分的女流氓。

    有蓝沐冉在,这顿饭大概是整个清潭城最热闹的一桌了,东西没怎么吃,话倒没少说,吃完饭时狼藉的不只是桌面,城主大人惨不忍睹的衣襟亦然。

    “已经成亲的人怎么还改不了流氓习性?”林清臣搓着斜得发酸的眼睛低道。

    困过头的表现。

    别人不了解他还能不了解么?赫连靖鸿一眼就看出怀里眼睛快成缝的白衣小流氓已经困到极点,再不走只怕今晚又要耽于此处了。

    再好的酒,没机会也是喝不到。带着遗憾放下酒杯起身,凉城城主微微摇头阻止同桌二人开口,目光淡淡洒落在呼吸平稳安然睡去的蓝沐冉身上:“我回去了。”

    “只是‘你’么?”风笑离意味深长地揶揄。

    深吸口气,谨言慎行依旧被抓住漏洞的凉城城主神色不善瞥向妖孽师兄:“还有半盘残棋未完,我在凉城等你。”

    瞬间,南烈似乎见到绝美的大渊国师面色一滞,笑容僵硬。

    果然是杀手锏……

    长衫飘荡到门口,颇有些沉默的新帝音润如珠落玉盘,下意识抬起手臂,犹豫后却又放下。

    此般结局已是最好,不该再有任何苛求。

    “赫连城主……多谢。”

    赫连靖鸿停步但未转身,手指轻按在熟睡的女流氓耳上。

    “不必谢我,你我,都该谢她才对。”

    若非这天降女流氓。也许他仍沉浸在数年前那场阴谋与误解编织的悲剧中,也许南烈早已亡命于波谲云诡的夺位之争里,也许,阴霾晦暗会永远笼罩他所统率的那片土地,直到生命尽头。

    尽管她只是个平凡女子。

    夜凉风淡,骏马驰骋,白与黑两抹身影交叠,如若昼夜旷古不息的更替。

    悠悠醒来揉揉眼睛,毫不意外看见的是那张冷俊容颜,刀削斧凿般利落干爽。唇线刚毅。鬼知道她睡了多久如今又行至何处,那些问题本就不该粗线条的人考虑。

    “再乱动把你丢下马。”赫连靖鸿直视前方,胸口衣领呼呼灌着凉风。

    揩油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蓝沐冉白牙一龇嘴角一咧,躲在温暖怀抱里上下其手不亦乐乎:“太阳要落山了,找间客栈,休息,休息一下。”

    “……分不清东南西北。你还分不清日出日落?”

    昼夜颠倒又不是什么大罪,浪荡一天不行么?白衣小伪男撇撇嘴,两只手继续不老实揩油工作。

    在男女这件事上凉城城主总觉得有些别扭,堂堂大男人从相遇那天就不停被小女人马蚤扰成何体统?只可惜体统真成不了,对手是蓝沐冉,被调戏已经注定是他不可更改的命运。

    算了,管它呢?

    如果冥冥中真有谁在安排宿命,赫连靖鸿打算在见到那家伙时先刺上一剑报素绮月之仇,然后在说声多谢。

    让他与蓝沐冉相遇。

    “以后想吃臭豆腐直说。已经让靖扬请了师傅到凉城。不必跑这么远。”曲起手臂一个爆栗敲在女流氓头上,凉城城主终于肯低下头赏赐正脸供流鼻血用,“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想要我当城主你做夫人。”

    “……”

    嘭。

    人在江湖飘啊,哪能不挨削啊。蓝沐冉揉着脑袋安慰自己,打是亲骂是爱,看,城主大人喜欢她的程度远远超过她对他的喜欢。不过……要是打的轻点儿就更好了。

    拉好衣领防止自家男人灌风胃疼,白衣女流氓在马背上胸膛前上演高难度杂技,顺着结实肩臂攀援而上。

    吭哧。

    干净脖子又出现牙印一排。

    “别的不想要,想要的你给过了。”

    耳边半是慵懒半是认真的话音吹进耳朵,赫连靖鸿条件反射皱了皱眉,一把将瘦弱小身板儿拉回怀里。

    “坐好,别乱动——是你说的我从未送过礼物,以后会补上的。”

    “送过了,真的。”蓝沐冉固执摇头,初升晨光下两只眼睛黑亮如水,安祥地指向肚皮。

    那是最好、最美妙的礼物。

    “你给了我这世上第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从此她也有了家,有了血脉不可分割的至爱,有了更多活下去的意义,而这,比什么都重要、珍贵。闭上眼睛感受着避风港湾带来的温暖,滔天宠溺,至死不渝,或许前路还有无数艰难险阻,却也忘记了畏惧为何物。

    身子一颠,刚憋出来的文艺范儿颠了个粉碎,女流氓哀怨睁眼戳着自家男人心窝嘟嘟囔囔:“破坏意境——啊,喂,干嘛突然调头?”

    脚踏江湖的无冕之王低头一笑,刹那女流氓心花怒放臆想中鼻血狂喷。

    “刚路过一间客栈,掉头回去。”

    白衣小伪男纯良眨眼,半晌后方才扭捏发表意见:“流氓。”

    “谁流氓?”长眸一荡,女流氓果断气短。

    “……我。”

    “别再揪衣襟了,很快就到,这一会儿还忍不了?”

    “哦。”女流氓缩手,笑嘻嘻埋头于热气哄哄的胸口,“既然你这么急那我就不捣乱了。”

    嘭。

    “赫连靖鸿!打够没?!都三下了好么!你当老子脑袋是牛皮鼓越敲越欢脱吗?信不信把你扒了倒吊房顶吃光抹净——唔——君子动手不动口!啊喂……”

    这场真龙假凤之斗仍要继续,谁让当初某人说到死为止呢?也许,到死都不止吧。

    一切尚未完结,一切刚刚开始。(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城主夫人有点赖

    年前的凉城一如既往千里冰封,漫天飞雪纷纷扬扬,银装素裹的独立之地在朝阳映照下熠熠生辉。

    时近年关,凌一寒忙得饭都没时间吃,一大早就抱着一堆信笺往忆月楼走,刚到门口就被眼前景象给惊道了:“你们这是……”

    “嘘——”素小雪和南芷儿齐齐回头做出噤声动作,旁边老大不小的檀阁馆馆主向楚天也挤眉弄眼示意凌一寒不要说话,手一指,凌一寒疑惑不解地悄声走上前去,朝向忆月楼二楼学着几人侧耳倾听。

    “疼疼疼疼疼!轻点儿轻点儿!”蓝沐冉鬼哭狼嚎的声音。

    “位置不对么?那……这里?”

    “不对!还是疼!赫连靖鸿你个蛮牛,轻点儿不行吗?老子要疼死了!”

    “虽然以前这样做过,可毕竟没什么经验,你就不能忍着些?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啧……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原来也有不会的事情——喂,衣服给我披上啊,冻成冰块你看着忍心?”

    凌一寒暴汗。

    毫无疑问,这是凉城城主与即将成婚的准城主夫人之间对话,至于详细内容……

    “咳……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年底事情多,做不完小心城主责罚。”单身大半辈子的凉城二城主无奈摇头,挥手把偷听的几人哄到门口,“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早知道蓝沐冉是十足的女流氓,可日上三竿还在……咳,有些过分了。

    深吸口气清了清嗓子,凌一寒刻意放大声音咳了一声,立马,楼上房间的小夫妻对话戛然而止。片刻后,赫连靖鸿卧房雕花木门敞开,衣衫整齐的城主大人面无表情与平素别无二样。

    “到紫阳厅等我。”

    凌一寒点头领命。神色平常转身离去。

    然后走到门口再忍不住与躲在外面的众人弯腰狂笑。

    两天后,一统武林的凉城城主,武林无冕之王赫连靖鸿将要与随侍出身的玄竹馆副馆主鬼公子蓝沐冉成亲。放眼整个中州最兴奋的人不是两位新人,而是凉城这群生死与共吐槽与共的部下以及部下夫人。

    怎么能不兴奋呢,对亡妻痴情八年而后又与蓝沐冉纠纠缠缠三年余,眼看奔三的赫连靖鸿终于抱得流氓归,其间酸甜苦辣恩怨爱恨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终于能看到他们能在一起了,自然比什么都高兴。

    不过,也有人不那么高兴。

    凉城气候偏冷。冬天时小风嗖嗖刮,一开门屋子里好不容易靠火盆积攒的热气就会逃逸无踪,蓝沐冉瑟瑟缩缩裹在被窝里满脸不爽:“关门关门。要透心凉了!”

    不急不缓关上房门,赫连靖鸿转身回到床上,伸手拍了拍裹成蚕茧样的准媳妇:“趴好,我再试试。”

    “得,您老人家可别再试验了。”蓝沐冉浑身一抖。被子裹得更紧,“让你帮忙捶个背跟抢你媳妇……啊不是,跟抢你食物似的,没招你没惹你那么狠毒干嘛?本来就是腰有点儿疼,这会儿被捶的连心肝脾胃肾都跟着疼,再让你捶几下估计小命休矣!”

    赫连靖鸿也挺纳闷,平时练功习武他都能极快上手,也不知怎么,唯独这捶背成了无法攻克的难题。偏巧蓝沐冉跟野猴子似的上蹿下跳没个老实气儿。动不动就扭了腰扭了屁股,总让韩香粉来帮忙拿捏也不是办法——看静玉森森冷冷嘴角带笑,就连气吞山河的凉城城主也忍不住头皮发麻。

    本来就不喜欢早起的赫连靖鸿被懒惰症患者蓝沐冉拐带。最近起床时间越发推迟,加上偶尔从房间中传出有歧义的对话,一时间整个子虚宫都在议论一件事情。

    蓝副馆主的小身板儿能扛得住吗?

    这话多亏是没让蓝沐冉听见,否则必定摔了茶杯一脚跨在凳子上悲鸣嘶吼:“尼玛老子还没生米煮成熟饭没把赫连靖鸿这孽畜吃光抹净裹着床单掩面啜泣啊!”

    唔,没错,同居一年多,这二位还都保持着极其纯洁的不纯洁关系。

    “我说,城主大人啊,”猫在被窝里渐渐恢复温暖,蓝沐冉小眼睛巴巴儿瞅向自家男人,一脸担忧不尽,“有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问,问了吧,我心里疼快你也少受点儿折磨;不问吧,我心里憋闷你也落不着好,你说我是问呢还是问呢还是问呢?”

    “不问。”赫连靖鸿回答干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诚挚热情,我就勉为其难把问题说出来好了。”

    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凉城城主斜了流氓未婚妻一眼,脱下外衫猛地掀起被子,自己也懒散地躺了进去。

    “别乱动。”按下女流氓忍不住到处摸到处捏的色狼之手,赫连靖鸿把蓝沐冉紧紧拥在怀里:“还冷么?”

    蓝沐冉脑袋摇得堪比拨浪鼓,嘴角一咧,小白牙排排龇起:“城主大人火气这么胜,大冬天都不用点火盆取暖了,这一年得省多少木炭啊!不过我还是很好奇——”

    “睡觉。”闭上眼打断蓝沐冉绝对不是好苗头的发言,凉城城主又紧了紧手臂,温热唇瓣落在发丝凌乱的额头上。

    曾经这额头也是光洁无痕的,可如今一道狰狞伤疤印在额角,每次看见都会引得赫连靖鸿心悸。那是他的错,因为他总将事情埋在心底导致与蓝沐冉产生嫌隙误会,进而令得火神教余孽有机可乘,伤了白衣伪少年的身,也伤了她的心。

    决绝的女流氓玩起了失踪戏码,一走就是九个月,这期间他翻天覆地就差走遍碧落黄泉等她寻她,以冷酷著称的凉城城主形象险些被落魄酒鬼所取代……幸好,她还是回来了。

    背负天下,手染杀戮,忘记所受的委屈,抛下另一个爱她至深的男人,重新回到他怀里。

    也是在那段时间里赫连靖鸿才蓦地发现,原来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已经从素绮月悄然无声变为蓝沐冉。她的一言一行一笑一闹都深深吸引着他,眼,耳,看,听,仿若世间所有都因她而存在。

    那种感觉要如何形容呢?

    在黑暗冷寂中郁郁独行八年之久,忽然有一天白衣落拓的潇洒伪少年伸出手打破他长久以来的禁锢,将时光抹不去的笑容与挚爱偏执刻印进他的生命之中,给了他全新的活下去的意义之一。

    如此温暖,如此无法舍弃。如此让他沉醉痴迷的女流氓。

    “谢谢你,沐冉。”

    耳畔呢喃如风,低沉。却无比宁和。

    忙忙呵呵上下其手猛力揩油的女流氓一愣,手一抖,哗啦,自家男人才整理好没多一会儿的衣襟松松垮垮散了开去。

    哎呦嘿是玩文艺范儿就着城主大人难得温情表现大诉衷肠弄它满屋酸味好,还是痛下杀手把衣衫半褪紧致胸肌尽显眼前的准夫君趁机办掉好呢?蓝沐冉吞了口口水。水汪汪小眼睛满是不舍:“城主大人,是不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好不容易才升级到暧昧级别的氛围立马烟消云散,赫连靖鸿眉毛都不太一下,抬起手,嘭。

    “反对家庭暴力!反对虐待!反对男尊女卑!”被揍了个大爆栗的女流氓呜嗷哀嚎,一狠心,照着自家男人的胸膛就是一口。

    丫丫个呸的,你会提拳头打人,老子也会张嘴巴咬人啊好么!还没等成亲呢就开始进行肉体摧残。万一给赫连靖鸿惯出毛病了以后还怎么过?总不能三天两头我为沙包任君欺凌吧?

    从不缺乏脑力智商的玄竹馆副馆主深谙习惯成自然这道理。是而在对二人谁攻谁受谁上谁下谁主动谁被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决不妥协,坚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一口咬一口都要狠的风格路线,时常对惊才绝艳无论智力还是功夫都远超常人的凉城城主拳打脚踢。

    然后。被狠狠收拾一顿。

    “别闹了。”捉住摇头尾巴晃的脑袋拍在枕头上,赫连靖鸿难得唇边一抹温柔,“这两天好好休息,成亲那日会有很多人来,少不得烦到深夜。”

    深夜?深夜可不行!蓝沐冉手指头戳着城主大人胸口,一脸怨妇表情悲哀不绝:“那洞房怎么办?这东西不带往后推延的吧?良辰吉日什么的过了时间可就不好了。”

    “……没什么不好的。”英明的凉城城主坚决不上当,口风甚紧,就是不说女流氓想听的话。

    对这件事出奇执着也怪不得蓝沐冉,谁让她们家准相公得来不易又树大招风总吸引女人一片春心呢?几度差点儿搭上小命才换来的男人,能不着急吃到嘴里据为己有么?

    所以说啊,那什么就相当于在美食上舔了一大口,以此为证,城主归本流氓所有。

    一个劲儿在胸口、腰腹游走的手指终于把赫连靖鸿惹毛了,眉梢一挑,又一个爆栗灿烂炸开:“想要问什么赶紧问,再闹把你丢到外面给他们观赏去。”

    扭扭捏捏犹豫再三,厚脸皮从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流氓眨巴眨巴眼睛,无耻笑容泛滥脸上。

    “啊,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问题,就是想问问城主大人您老人家是肾虚还是不举,至于总躲着我——”

    不错,还得是激将法有用。蓝沐冉躺在床上狡猾窃笑,任由沉默不语的赫连靖鸿忽然翻身压下,不轻不重在色淡如水的唇上深吻。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太j诈,哪怕是睥睨天下的人中之龙也抵不过女流氓连勾搭带刺激,压抑许久的欲火瞬息萌动。

    过了半晌,勾在自家男人脖子上的两条纤长胳膊才恋恋不舍放下,眉目清秀的脸庞心满意足陷入枕中。

    “内什么,不是还要去紫阳厅跟二城主商量事情么?”

    赫连靖鸿躺回身侧,有力手臂圈住女流氓老蛮腰,于眉心处又是淡淡一吻:“不去了,陪你。”

    “脸皮还敢再厚一点儿么?”蓝沐冉白眼儿狂甩,手脚却还不老实,利落地缠在城主大人身上,“明明是你不好好工作贪图美色,怎么就怪罪到我身上了?你要是怎迫不及待的话我也可以无私奉献一把,谁让小爷心地善良呢?怎么样, 来不来,来不来来不来来不来?”

    聒噪声又一次没完没了响起,只是,听在赫连靖鸿耳中倍感安心。

    “后天会很忙。”

    “所以……?”蓝沐冉停下动作,舔舔嘴唇满眼期待。

    搂紧天赐流氓夫人,凉城城主浅笑如玉,惊了赖皮小伪男满身节操,稀里哗啦破碎成片。

    “所以,洞房花烛,今日提前。”

    “城主大人万岁——”

    余音浩荡,冲破暖局越过重楼,直奔九霄云外。

    苍茫中州,旭日东起,有的人,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城主夫人有点坏

    提到凉城,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城主赫连靖鸿,惊才绝艳,冷酷杀伐,短短十年成为当之无愧的江湖无冕之王。

    其次,是最多抛头露面与外界打交道的三城主,年少俊朗而又处于单身状态的云墨城。

    再次,风流倜谠的玉面公子,玉门馆馆主苏尽。

    再再次,静玉,凌一寒,向楚天,君少游。

    再再再次,清绯,素小雪,南芷儿,韩香粉。

    “……老子的存在感被你们就着馒头吃了么?”明明最拉风最能惹祸却总被人刻意遗忘的玄竹馆副馆主阴沉哀怨。

    其实也怪不得凉城内外的百姓们有意降低蓝沐冉存在感,实在是因为有白衣伪少年的地方就少不了各种人祸,但凡能不想起凉城第一混世

    城主夫人有点帅第6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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