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

    穿越之匈奴王妃 作者:肉书屋

    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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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叹,草原儿女真是豪爽率直。翻身上马,两骑白马旋风般掠过毡帐区,向草原深处奔驰而去。好一会儿,眼前展开一湾碧绿的湖泊,青翠欲滴,娴雅幽静,如天鹅般高贵,如仙女般出尘。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清冽的空气,跳下马,慢慢地走向湖边,宛如走向天堂。

    这个美丽的绿湖,我们叫为九湖。夏心的口吻不复可爱、调皮,似乎饱含深情。

    九湖?好奇特的名字!这个九湖一定流传着动人的故事或者传说。杨娃娃猜度着夏心的用意,这小妞儿到底想说什么呢?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

    杨哥哥好厉害,夏心佩服!夏心站在湖边,放眼望去,波光粼粼的绿湖犹如一颗深绿色的玄玉,晶莹剔透,温润沁凉。

    听阿爸说,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匈奴的先人当中,有一对兄妹互相爱慕,但是,这对兄妹的父母和族部怎么也不同意他们结合,强行分开他们,甚至囚禁着他们。后来,这对兄妹在朋友的帮助下逃了出来,来到很远很远的一个湖边生活,牧羊,打猎,生养孩子。他们总共生养了九个孩子,慢慢的,这九个孩子长大了,各自婚嫁,繁衍后代。多年以后,九个孩子的后人为了感谢这对兄妹,感谢他们的九个孩子,就为这个湖取名为九湖。

    她心神大震——匈奴?怎么,这个加斯部落就是塞北匈奴的一个部落?这片辽阔的草原就是漠北草原?老天,居然跑到这种鸟不拉屎、天寒地冻的地方,太照顾她了吧!她一直以为,加斯部落是楼烦一个偏远的部落,没想到,居然远离了燕赵!可是,这里是内蒙古,还是外蒙古?对了,包包里有一张地图的——可是,根本就不知道如今站着的地方,是地图上的哪个方位!

    她的眼眸虚弱地搭垂着,眼神渺渺的散开,失神道,很美丽很感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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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部  血染草原(2)

    血染草原(2)文/端木摇

    夏心自顾自地说下去,后来,我们匈奴就流传下来一个规矩:同个宗族的儿女,不能婚娶,甚至规定,部落内部不能婚娶,要娶要嫁,部落以外的才可以。

    是啊,匈奴实行的是外婚制。杨娃娃当然知道匈奴的外婚制度,可是,就是因为兄妹相恋才定下外婚制的规矩吗?在匈奴,儿子可以继承后母,兄弟可以娶嫂子,不算l伦,可是,氏族部落儿女必须婚娶外族,真的是很奇特。

    夏心诧异地看着她,水灵的眼眸里满是崇拜,杨哥哥好像很了解我们匈奴的事情?

    哦,不是,知道一些而已!她说得有气无力,也不知道为何如此感慨。

    杨哥哥,夏心浅锁眉头,目光深幽,铺展开一股犹豫之色,我——我要嫁人了!

    杨娃娃转过头看她,勾唇一笑,好呀,恭喜你!要做新娘了,一定很激动很紧张吧。对了,新郎是谁呢?她轻轻的捏了一捏夏心小巧而挺直的鼻子。

    夏心定定的、直直的看着她,眼睛亮晶晶地湿润,玄然欲泣,他是基也部落的酋长,上邪,可是,我不喜欢他,我不要嫁给他!

    杨娃娃心里一紧,直觉夏心将会抛出一个严重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上别的男子了?

    夏心垂下眼睫,滑落一抹娇羞的风情,轻微的点着头。杨哥哥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她从没见过像杨哥哥这样的男子,虽不如草原男子的勇猛威武,可是,他容貌英挺,言辞文雅,见识广博,对人亲切和善,她是多么喜欢他呀!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出来呢?

    忽然,她抬起头,脸颊潮红,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鼓足勇气,神采奕奕,目光也坚定了不少,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杨哥哥你呀!

    虽然感觉到夏心的少女情愫,可是,听她亲自说出,杨娃娃仍然大吃一惊,一瞬间,不知如何回应,傻傻愣愣的,眼眸中没有任何神采。

    夏心见她如此,着急了,杨哥哥,你怎么了?杨哥哥?杨哥哥?

    她感觉手臂被人使劲地晃动着,猛地回过神,看见夏心一脸的焦急神情,实在不忍心伤害她,但是,问题,总是要解决的,快刀斩情丝——真相,是目前最好最有效的解决办法了。

    夏心,你是一个好姑娘,将来,一定会有一个优秀的小伙子爱你,陪伴你一辈子,而我——她荧荧流动的眼眸流散出一丝愧疚,一眨不眨地看着夏心,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细微变化,我不能娶你,因为我无法给你幸福!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是不是?两行清泪潸潸滚落,夏心的眉头紧紧扭结,眼眸深处,凝结着浓浓的忧伤。

    夏心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杨娃娃莫名地心疼,眉心拢上些许的歉意,不是,我很喜欢你,夏心,可是——她抓起夏心的左手,摸向自己的胸部,那里,男子衣服的下面,深深隐藏着的,是一双柔美的茹房。

    夏心通红的眼睛慢慢的睁大,吃惊,不可置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微微颤抖……

    对不起,夏心,我不是故意隐瞒的——她竭力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拙于为自己辩白。

    不——尖锐、凄厉的叫声倏的响起,夏心的眼泪再次剌剌而下,脸上纠结着接受真相与无法接受的矛盾冲突,眉眼扭曲得变形。

    她用劲的抽开手,转身,狂奔,翻身上马,绝尘而去……一抹水红,渐行渐远,飘忽于广阔的蓝天、白云、草地之间。

    无奈的,杨娃娃叹了口气。她很疑惑,阔天四人也是一表人才,怎么的夏心偏偏喜欢上最最瘦弱的自己呢?草原女子应该喜欢的是那种具有英雄气概、剽悍粗旷的大男人,自己长得跟女人一样(本来就是女人嘛),居然也能电到美女,晕死!不过,夏心的心理是可以理解的。突然间,生活中冒出一个别于平常所见男子的外族男子,新鲜感加上少女情怀,情愫,就这么生根发芽了。先让她静一静,想一想,等她情绪平静一些,再跟她好好的谈一谈吧!

    她在湖边坐下来,眼前是宁静幽美的湖景,脑子里却是乱七八糟的,纷至沓来的问题塞得满满当当的。夏季的草原,天空异常的高远、明澈、蓝净……日落西山,天边的流霞,彤红曜丽……夕阳没入了苍凉的地平线,晚霞烧退,y风顿起。

    站起身,她整理好衣服,跨上白马,驰回部落。

    走近部落,她目睹了一个个狰狞可怖的景象:被烧毁、被劫掠一空的毡帐,支离破碎,断肢残骸;血淋淋的断手断脚、无头尸体,血流成河,血腥惨烈;被开膛剖腹的女尸,被j污的全l女尸;被蹂躏糟蹋的小女孩,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痴痴傻傻……

    她的胃里,一阵阵的翻搅、痉挛,酸流猛地窜上喉头。

    沉重的,杨娃娃坚持着、一步步的地走。远远的,看见部落议事大帐前面的空地上,黑压压的全是人,士气高昂的铠甲骑兵,纷乱畏缩的围观人群,被押跪着的俘虏……夜幕降临,熊熊燃烧的火把照亮了草原的夜空,照亮了所有人的生动表情,照亮了战胜者的英雄气概和王者气度,照亮了战败者的桀骜不驯与懊恼颓丧。

    火红的光,点燃了草原,猎猎凉风中,犹显凄艳与悲壮。

    她躲在一个毡帐后面,观察着斜对面似乎平静如水却是暗潮翻涌的局势。

    背弓挎刀的骑兵,威武英勇;为首之人,跨马在前,傲视群伦,气魄压人。他的前面,是跪在地上排成两列的战俘——加斯部落的首脑人物:第一排是加斯部落的酋长巴卢和他的三位阏氏,以及酋长的儿女们;第二排,莫顿老人名列其中,其余的,估计是加斯部落中比较重要的人物。

    巴卢,我敬你是条汉子,给你两条路选择。骑兵首领气宇轩昂,声音洪亮,第一个选择,从今往后,你要给我刷马;你的三位阏氏嘛,给我的兄弟们暖暖被窝;你的儿女,男的处死,女的为奴为婢。第二个选择,你把自己了结了,我会帮你了结你的三位阏氏,还会帮你养大你的儿子,让他成为草原上的英雄,你的女儿,也将会嫁给草原上最勇猛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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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部  血染草原(3)

    血染草原(3)文/端木摇

    蚀冷的晚风掠开他披散的长发,y鹜、雷厉的目光s向头颅高高昂起的巴卢,居高临下的绝傲气度,天生般无可比拟。

    杨娃娃心神俱震,心,提到了嗓子眼,揪得紧紧的,停止跳动似的,胸口闷闷的痛,窒息的感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因为——为首之人,正是禺疆!

    她竭力逃开,再也不想碰见的男子。

    哼!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我没什么好说的!巴卢轻蔑、凶狠的瞪了一眼禺疆,看向别处,目光愤恨。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生死捏在别人手里,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禺疆仰天一阵狂笑,笑声高亢,姿态狂妄!

    本来,我们两个部落没有什么冲突,长久以来都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可是,巴卢你太贪婪,抢我部落多少牛羊,多少马匹,多少女人孩子,一次又一次,我都忍了下来。这次,你又掳走我部落上百头牛羊骏马,抢走几十个女人和小孩,你是欺负我部落软弱,还是认定我禺疆怕了你?今天,我五千铁骑狂奔一天,为的就是踏平加斯部落,扫荡整个草场!你必须死,你的草场,必须成为我跑马放箭的草场,你的部民,必须成为我寒漠部落的奴隶!

    杨娃娃惊讶于禺疆与生俱来的将帅气度,抑扬顿挫的语调,雄厚苍壮的嗓音,甚嚣尘上,纠缠于草原上肆虐的夜风,回荡在弘广的夜空中,振聋发聩!

    兄弟们,巴卢的三个阏氏,看上的,现在就可以带到毡帐去!禺疆扬起右手,做了一个手势,霸气十足。

    六七个精壮的骑兵跳下马,蹬蹬蹬走上前,拉扯着一脸木然的阏氏们往毡帐走去。阏氏们脚步凌乱,身形趔趄,挣扎着、竭力挣脱骑兵们的拉扯和钳制,却始终力不从心。巴卢,死死的、恨恨的瞪大眼睛,瞪着高高在上的禺疆,不一会儿,脸色灰暗,紧锁双眉,重重地搭下头颅,倏的,右手狠狠地捶在地上。

    啊——毡帐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巴卢最年轻的阏氏,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右手紧紧地握着一把青铜短刀,头发散乱,衣服撕烂,前襟敞开着,两只雪白的茹房上下颤动着。胸脯上几滴猩红的血珠,滚动成一条条红艳的血痕,怵目惊心。脸上、手上、衣服上,沾满了鲜红的血,目光呆直,容颜憨痴,形迹甚是可怖。

    四五个骑兵围上来,刺眼的刀光辉照着她惨白的脸,形如鬼魅。她挥舞着短刀,眼睛惊恐的撑大,尖叫道,滚开,不要碰我!滚开,滚开——

    嗓音凄然、尖利,仿佛要刺透浓重的夜幕。

    禺疆挥退骑兵。

    她踉踉跄跄地走向巴卢,却重重的摔在地上,如同一片飘零的秋叶,眼睛中注满款款深情,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阏氏!她抬起右手,握着短刀,生猛地刺向胸口,顿时,鲜血喷溅而出。唇边一抹微笑虚弱得苍白,平和的眼眸中,泪水旋旋打转,对不起,我先走了,不——不要为我报仇,好好——活下去!

    夜风凄凉,卷起女子悲凉的声音,浸透着一股刻骨的苍劲。

    缓缓的,她倒向大地。

    杨娃娃胸口闷痛,仿佛被人重重的打了几拳。搜寻了一圈,没有发现阔天四人和夏心,思忖着他们会在哪里,遭遇了什么;还有,禺疆会不会杀了巴卢和莫顿等人,会不会滥杀无辜、残杀手无寸铁的部民……她想掉头就走,即刻离开,因为,被禺疆发现了,以他们之间的纠缠,她能否再次轻而易举地离开,是一个很大的疑问。

    虽然她不忍心、不放心,而且以后将会良心不安,可是,凭她一人之力,可以救下莫顿老人、甚至挽救加斯部落民众任人宰割的命运吗?而且,两个部落之间的纷争、冲突,不是一人的嘴皮子就能解决得了的。

    她觉得万分无奈,最终选择了转身离开。潜身回到居住的毡帐,快速地收拾衣物,打包,对了,还有蓝色大包包,里面装的可都是21世纪的东西:一套内衣秀、一条丝绸睡裙、一条天蓝色牛仔热裤、一件黑色抹胸、一件白色休闲衬衫,一套化妆品,一张中国地图,一把六发子弹的手枪。

    来到加斯部落,查看包包的时候,她才发现,在包包最里面的那层暗袋里,放着一把手枪。这时,她突然想起,张经理为什么要说:无论你去哪里,都要带上这个包,如果有异常情况,包里有一样东西,可以帮你的忙。

    结束陕西的视察工作、在酒店整理行装准备四处走走的时候,她最得力的手下、爱慕她两年的张经理,帮她打理行装。估计就是那个时候,张经理悄悄地把手枪藏在包包里。可是,她查看过包包,却没有找到张经理所说的东西,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即使穿越到战国,看到手枪,她仍然惊出一身冷汗。这个张经理,到底安的什么心?害她,还是帮她?帮她?一把手枪能帮什么?难道他知道有人要谋杀她?那么,到底是谁要谋杀她?

    帐外传来铁骑的声响,杨娃娃猛然惊醒,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离开草原。把手枪放在衣襟里,背上包包,带上包袱,走出毡帐,牵上马匹,轻手轻脚地背向议事大帐而行。

    啊——救命!不要碰我,啊——滚开,不要碰我!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从一个毡帐里面传来一个女子尖叫、哭泣的声音,惨烈,激越,尖锐。杨娃娃一怔,停下脚步,仔细一听,好像——是夏心的声音。

    她的心,揪结着,斗争着,明明知道应该去看看,去解救,可是,现在是非常时刻,千钧一发,耽误了,就走不了……无奈,她的心肠远远没有那么冷硬,不可能见死不救。重重的叹口气,甩甩头发,从地上捡起一把弯刀,她走进毡帐。

    滚开,救命啊!放开我,不要碰我,救命啊——

    毡床上的女子,猛摇着头,手舞足蹬,乱踢乱踹,拼着小命挣扎。三个凶悍的骑兵,满脸的y笑与粗鄙,撕扯着她的衣服,抓握着她的手脚,狠狠抽打着她的脸颊,你给我安静一点儿,不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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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部  血染草原(4)

    血染草原(4)文/端木摇

    住手!她把包包和包袱扔在地上。

    三个骑兵听到火爆、严厉的叱喝声,猛地顿住;转过头,见是一个瘦弱的小个家伙,嗤之以鼻的脸上、表情非常轻蔑。

    夏心靠躺在毡毯上,嘴角流血,眼神涣散,惊恐万状的模样有些呆滞。白皙修长的玉腿,l露在外,处处是淤青和爪痕;胸前衣服已然敞开,纤细的肩膀,高耸的玉r,细致的肌肤,芬芳的气息……

    再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杨娃娃的心、怦怦地跳动,眸中怒火腾烧,流露出一抹疼惜。

    一个骑兵接收到其他两个的眼神示意,走过来,大摇大摆,贼眉鼠眼,哟!你小子想要英雄救美,老子我就让你知道英雄救美的下场。

    在他近身之前,她迅捷地手起刀落,只见刀光骤然一闪,干净利落地砍下他的脑袋。

    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地。

    混浊的眼睛,兀自撑得大大的。

    猩红的血,四处飞溅。

    无头肢体,慢慢地、不可置信地倒下。

    看见同伴头颅落地,两个骑兵惊愕地瞪大眼睛,随即互相示意,c起弯刀,近,激斗顿起。杨娃娃力求速战速决,招招狠毒,守护之余,所攻之处都是致命要害。两个骑兵的身形、招数比较笨拙,却力大无穷,干掉两人,还需浪费一点时间。

    她注意到毡帐入口的帘子一晃,人影一闪而过,心中一紧,知道情势不妙,不能恋战,于是,变换身形,侧开,虚晃一刀,暴露弱点,引敌攻击;果然,刀锋探来,她猛地一斜,快速出击,砍了一刀,立即毙命。只剩一人,她的招式更加凌厉,不一会儿,最后一个骑兵也成为刀下亡魂。

    她走上前,满脸关切,夏心?

    夏心神色平静如水,瞳孔直愣、形同无物。她轻轻地拍打她的脸颊,你怎么了?醒醒,夏心!

    夏心缓慢地、转过头,看着她,不认识似的。突然,哇哇地大哭起来,趴在她的肩膀上,我好害怕,杨哥哥,他们——他们——我好害怕!

    没事了,没事了,不要哭,啊!杨娃娃搂住她,拍着她耸动的背部,温柔的安慰着。

    渐渐的,夏心的情绪稳定下来,一耸一耸地抽噎着。她擦拭着夏心脸上的泪水,温柔而坚定地说,听我说,我们要赶快离开这儿,如果你要跟我一起走,现在马上走;如果你不想走,我也不勉强你!

    夏心看着她,眼睛中潮湿的茫然一片,走?走去哪里?对了,我阿爸呢?

    你阿爸和酋长都被抓起来了,在议事大帐前面。

    阿爸被抓了?我要去救阿爸!夏心低头一看,脸颊飞红,立刻脱下破碎的衣服,从床上拿过一件绸衫,迅速穿上。

    杨娃娃拉住她的手腕,焦急道,不要去,你现在不能去!

    为什么?夏心嘶哑的叫着。

    她的眼色不自觉地严厉起来,冲口道,你要怎么救?你自己都保护不了,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夏心泄气地一顿,睫毛慌急交加的眨动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怎么办?杨哥哥,我该怎么办?我不要阿爸死!

    她安慰道,别急,你听我说,你阿爸不一定会死,可能只是酋长一家被杀而已。如果你阿爸真的死了,以后我们可以回来报仇。刚才,我杀了三个骑兵,马上就会有人过来,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在他们来到之前逃走,夏心,跟我走吧,快点!

    夏心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咬咬牙,眼神坚定地看着她,好吧,我跟你一起走!

    拎起包包和包袱,两人一起走出毡帐。夏心翻身上马,杨娃娃抓住缰绳,刚要上马,突然,得得得的马蹄声,急促地迫近。她回头一看,尚未看清楚来人,三骑已经飞掠而过,尖锐的马嘶声此起彼伏。迅速的,一干人马围成一圈,火光冲天,虎视眈眈。

    她向夏心使了一个镇定的眼色,悠然自得地上马,坐在夏心后面。她蹙紧眉心,沉思着:精兵十二骑,看来,恶斗一场也无胜算。命定之中,怎么也无法逃离?

    但见她眸光凛冽,扫向全场,所到之处,如秋风横扫,寒气迫人。马上骑兵,无不感到一股强劲的冷意嗖嗖地窜过。

    一个胡须浓厚的黑脸大汉伸手指向她们,咬牙切齿道,约拿兄弟,就是这个小子杀了我们三个兄弟!

    约拿点点头,目光憨直,喝声道,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们三个兄弟?

    杨娃娃看向叫做约拿的男子,孔武强壮,脑袋里却是一堆杂草,不由得冷笑道,杀人需要理由吗?

    黑脸大汉扬起弯刀,叫嚣道,不用跟他废话这么多,把这小子砍了,这小妞呢,长的不错,让兄弟们乐一乐!

    好!这小子细皮嫩r的,怎么跟一个姑娘似的,哈哈哈!约拿大笑,耻笑的意味显露无疑。

    夏心心惊地缩起身躯,害怕得颤抖。杨娃娃眼眸中的怒火越烧越炽,扫向他们的目光,却冰冷严寒;看见他们驱马进,刀光霍霍,即刻就要动手,心中大急,吼叫道,慢着!

    所有骑兵都停下来,惊讶于她的不怒自威,只听见她森寒的话语,你们敢动手的话,我保证,你们的命,也会跟我一样,到今晚上为止!

    黑脸大汉的眼睛瞬间充血,怒吼道,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们打不过你?

    杨娃娃神色森凛得不可侵犯,嘲讽的冷光重重地砸向他,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话!

    你——黑脸大汉神速地搭箭上弓,杀气翻涌。

    约拿横了一眼,阻止黑脸大汉的鲁莽性子。黑脸大汉暴跳如雷,却也无可奈何,只是死死地盯着杨娃娃,恨不得一箭s穿她的头颅。

    约拿不可思议地盯着她,语带嘲讽,我也没有资格吗?那么,谁才有资格跟你说话?

    她轻勾唇角,心中涌动着惶惶的无奈,傲然道,你们的头儿,禺疆!带我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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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部  血染草原(5)

    血染草原(5)文/端木摇

    一个骑兵高高举起锋利无比的弯刀,冷风萧萧,莫顿老人的长发在风中肆意翻飞;他目视前方,苍老的眼睛,并无半点的畏惧,沟壑纵横的脸上,平静如斯。

    阿爸——夏心尖声惊叫,凄厉、悲痛的声音,响彻夜空。

    随着倏忽而至的尖叫声,骑兵的手臂急速地落下,划出刺眼的白光,耀眼如昼。嘶啦一声,弯刀过处,血注飞溅,如泉水喷涌……长发纠缠着头颅,滚落在地,赤红色的鲜血,汩汩冒出……莫顿老人的躯体,强自跪立,一如雕像,纹丝不动。

    夏心迅速地翻身下马,疯狂地跑向莫顿老人。所有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平静的,怜悯的,凄苦的,漠然的;可是,她不管,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阿爸死了!阿爸死了!阿爸死了!

    直挺挺的,夏心扑倒在地,轰然一声,震碎了所有的希望与知觉;她的眼泪轰然落下,夏季河水一般绵绵不绝,嘴中喃喃自语,阿爸,不要死,夏心来了,阿爸——她撑起所有力气,歪歪斜斜地站起来,两腿颤抖,脚步浮软,刚刚跨出三步、立马倒地。

    凄然的,绝望的,她趴在地上,匍匐着,一点一点地前进,爬向世界上唯一亲近、却已身首异处的亲人。

    跨坐在马上,杨娃娃心痛地抽着,眼泪不自觉地蜿蜒下来。不经意的,忽觉一道深沉、急切、冰寒的目光紧紧地扣住自己,顿觉浑身不自在。转过头,遇上一双黑亮的俊眸,洋溢着缤纷多彩的光泽:惊讶……玩味……愤恨……冷酷……深深的、长久的对视,他将她牢牢地锁罩着。

    初夏的草原,夜风稍凉,而现在,她觉得,掠过肌肤的风,冰冷的刺骨,肆虐的狂躁。

    她知道,这一次,如能逃离,绝对是踩到狗屎了!

    约拿驱马上前,黑魆魆的脸上毕恭毕敬,酋长,这个臭小子杀了我们三个兄弟!他非常狂妄,还说,只有酋长才有资格跟他说话!

    禺疆从头至尾地盯着她,仿佛担心她凭空消失似的,是吗?哈哈哈——他仰天长啸,啸声爽朗、愉悦,长发在风中肆意地飘荡,张狂得有如恶人。

    约拿不明所以,猜测着酋长好像发怒了,着急道,约拿立刻把他砍了!

    在你砍了她之前,我的铁箭已经s穿你的脑袋!禺疆没有转开视线,慢条斯理的语气,却充满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森冷。

    约拿惊惧地愣住,讶然地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杨娃娃;碰巧,她正好投过来神采奕奕的目光,似乎在说:如何?我没有骗你吧!

    禺疆严厉地看着她,发出森冷的命令,过来!

    杨娃娃轻蔑地瞟了他一眼,不理会他,跳下马,径自走向夏心。看见地上好几个鲜血淋漓的头颅,血水横流,触目恐怖。她的胃部一阵恶心,几欲呕吐。

    禺疆的下巴隐约抽搐着,狂然大怒,却只能生生地压下怒火。旁边的约拿,明显感觉到酋长的怒火腾烧,心中非常疑惑:这小子气度非凡,似乎很不简单,居然不怕酋长,而且不把酋长放在眼里,他,是什么人?和酋长是什么关系?

    夏心趴在莫顿老人的躯体上,哭得伤心欲绝,肩头不停地耸动着。戚绝的哭声,感染了加斯部落的部民,多人纷纷抹泪,或者感同身受,或者哀叹命运的未知,或者惧怕死亡的降临。一时之间,抽泣声、哭嚎声,此起彼伏,不绝如缕。瑟瑟y风中,如鬼哭,如狼嚎,y缠鬼绕,让人情不自禁地毛骨悚然。

    几个骑兵大声叱喝,阻止加斯部落的部民哭嚎,威胁道:再哭,杀无赦!

    渐渐的,哭声停止。

    杨娃娃扳过夏心的身子,看见她的脸上泪雨滂沱,通红的眼睛肿了起来,脆弱的面容上五官扭曲,于是温柔安慰着,好好的哭一场,不过——你阿爸肯定不想看到你这么伤心,你要好好活着,知道吗?你阿爸只有你一个女儿……

    呵呵,呵呵……夏心突然傻笑起来,如同白痴,眼神飘忽、茫然地直视前方。

    杨娃娃大惊,更加震惊的是,禺疆已经下马,欺近身旁,抓住她的手臂,猛地一拽,把她整个人拽向他的胸膛。惊骇之下,她抓住他的手臂,稳住身体,惊魂略略安定。

    他走过来,自己怎么会毫无所觉?她有些懊恼,懊恼自己的疏忽大意,懊恼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抱着自己,懊恼——她挣扎着,努力挣脱他两只胳膊的钳制。她背向他,心焦气躁,吼叫道,放开我!

    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幽体香,弥漫在他的感官周围,他的腹部猛地一阵抽紧。这个女子,无论何时何地,总会给他一种澎湃的悸动与汹涌的s动。可是,他不喜欢这样,或者说,不习惯如此陌生的、身体和心灵的双重震撼;因为,他将会无法控制自己,因为,他习惯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以为你还能再次无声无息地溜走吗?我告诉你,没有第二次,绝对没有!

    冰寒、坚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浑身一震,心中了然他对她的逃离有多么愤怒,今晚,他肯定不会让她有逃跑的机会……冷静下来,她嗤笑道,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包括你!

    是吗?那你就试试看!严酷的语气中充满了调侃的意味。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脸侧,浑厚的体热源源不断地传递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笼罩了全部感官,如此的亲密接触,杨娃娃心跳加速,脸上凝结着绯红的云朵,周身的血y开始,不禁又羞又怒,更加焦躁,你到底放不放?

    他知道她的怒火已经烧到最高点,忍不住从胸腔中发出低沉的笑声。突然,他瞥见夏心疯狂地冲过来,右手握着精巧银刀,脸上闪现着凶狠的光色,表情绝望得骇人。

    我要杀了你!夏心悲伤地尖叫着。

    不要,夏心!杨娃娃一惊,吼叫着,猛烈挣扎、挣脱他的禁锢,以阻止夏心的莽撞行为。

    他敛了一记黑眸,眼角泛出泠泠的笑意,待夏心奔至近前时,迅速地把她揽在右侧,右手护之;忽抬左腿,精准地踢中夏心的右手。夏心手腕吃痛,趔趄一下,立即站稳,再次举刀刺来。禺疆携带着杨娃娃,迅捷地侧身闪过,猛然抓住夏心的手腕,用劲一扭,夏心痛得冷汗直流,惨叫一声,银刀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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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部  血染草原(6)

    杨娃娃眼睁睁地看着夏心的刺杀一幕,却苦于无法动弹——他的力气太大了,深不可测。虽然她自诩武功不弱、力量不小,但在这个草原男人的面前,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夏心被两个骑兵抓着,却高昂着头,咬着牙望向夜空,泪流满面之中、凄然的脸色坚决如铁、愤恨如钢。

    禺疆看向怀中的杨娃娃,笑得y沉无比,玩味道,你说,我该把她怎么办呢?把她赏给我的兄弟们,还是砍下她的脑袋,让她到天上去陪她的阿爸?

    看着他笑里藏刀的丑恶脸面,杨娃娃明了他的威胁本领,心中一动,冷凝着脸,不屑道,你想怎么处理,何须问我?

    哈哈哈——他一阵狂笑,邪恶,狰狞,让人发怵。

    从腰间衣服里摸出一把精致银刀,悄然抵向他的腰间,她知道,必须如此!禺疆转过头来,缓慢的,微眯双眼,精光四s,面色霎时森冷地冻住,眼中的怒气开始燃烧、升腾,你好像从来不知道害怕!

    害怕的话,就不会在这里!她勾起一抹冷笑,眸光流转,流溢出一丝坚毅的狠劲。

    酋长!数道急切的叫声,不约而同地响起。

    一群骑兵纷拥而上,围成一圈。银白色的刀刃,在夜幕下,在火光中,s出浮冷的光芒,耀得人眼都花了。此刻,杀气腾腾,千钧一发,杨娃娃觉得如芒在背,心却异常的坚定,神色一凛,冷眸微拧,寒光横扫,全部滚开!

    好霸气、好威严的口气!所有骑兵纹丝不动,愣在当地——他们习惯于酋长的威严与冷酷,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与酋长一样霸气迫人的小子,一时之间,惊惧不定,只能看向酋长,听凭他的指示。

    禺疆大手一挥,挥退他们;要扭转局势,不需要他们,一人足已,只是,他想看看她的表现以及——那种与自己非常相似的、霸气强悍的独特个性。

    骑兵依照指令退开。

    突然,四个男子快如鬼魅地闪身出来,阔天和夜天明按住禺疆,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洛桑和林咏举刀挡在前面,英勇不凡。阔天冷静道,属下四人一直在找寻公子,公子安然无恙,阔天就放心了!

    禺疆跪在地上,冷哼出声,开条件吧!

    杨娃娃退开两步,嘴角微微上扬,看着他傲然的神色,心中赞叹着他的镇定和识相,于是凛然道,第一,下命令让你的骑兵后退五十里,只留下六个骑兵!第二,放过加斯部落所有人!至于今晚以后的事,我管不着!

    聪慧非凡,气魄铿锵!禺疆亦忍不住在心里赞叹着,晶亮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瞬间消逝。他脸色沉郁,似笑非笑,如果我不答应呢?

    不答应也得答应!

    一道森然而雄霸的高喝,突然炸开,随即,巴卢神不知鬼不觉地闪现在眼前。禺疆下颌一紧,脸上的肌r一阵抽搐:千不该万不该,让巴卢有机可乘,绝对是一个大大的失策!

    巴卢注意到身旁的两个骑兵有点松懈,趁其不备,神速地挣脱两个骑兵的压制,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以闪电之速冲到禺疆面前,制服敌人,瞬间扭转局势。

    啪啪啪,巴卢狠狠地往禺疆脸上抽去,发泄般的,发疯似的,有如狮子暴怒。

    嘴角,渗出了血。禺疆,不闪不避,任凭他一下又一下的狠抽。冷板着脸,y沉如厉鬼,凛目瞪着杨娃娃,迸s出一道锐利的光线,尖锐得仿佛要穿透她的胸腔。

    酋长!禺疆的五千铁骑高声呼叫,策马近,阵势迫人,杀气凛凛。

    加斯部落的散落骑兵纷拥而上,挡在前锋,弯弓搭箭,银刀高扬,毛戈相向;瞬时,对垒局势剑拔弩张,厮杀将起。

    杨娃娃面向五千铁骑,脸颊紧绷,冷淡的神色瞬间变得y森,纤纤玉指指向禺疆,尖利道,你们要敢动手,他,第一个成为刀下亡魂。

    巴卢抓起禺疆胸前的衣领,拽起来,凶恶的脸上青筋爆裂,如蚯蚓蠕动,叫他们滚回你的部落,否则,先砍了你的胳膊!

    顿时,草原上空y风肆虐,更加张狂,更加残暴。禺疆仰天长啸,啸声高亢、悲切,长久不散,兄弟们,加斯部落的人,全部都得死!放箭!

    战斗拉开帷幕。两部骑兵,混战,厮杀,械斗,长矛猛刺,冷箭飞掠,刀光煞煞,铁马长嘶,血注飞溅,血溅草原。霎时,刀箭的铮鸣之声轰炸开来,振荡在草原y沉沉的夜空;接着,惨叫声此起彼伏,杨娃娃听闻,顿觉撕心裂肺,神经似要崩溃。

    猛然,她瞥见巴卢c起弯刀,心神俱颤,一刹那,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禺疆不能死,不能死!死了,两个部落死伤更多。条件反s的,她迅速地从衣襟里掏出手枪,厉声吼叫,不要,巴卢,住手!

    我先砍死你!巴卢震怒地甩过弯刀,刀光闪耀,闪电般划过。

    禺疆猛地重心向后,翻滚在地,躲过颈侧两把弯刀的威胁,躲过巴卢的砍刀。与之同时,杨娃娃扣住扳机,嘭的一声枪响,s中巴卢握刀的右手,弯刀飞落在地,手腕处,鲜血直流,疼痛难当。

    阔天和夜天明见状,反应神速地欺身上前,和禺疆缠斗在一起,试图制服他。

    巴卢惊骇,眼睛恼怒地竖立起来,脸上尽是凶神恶煞之色,疯狗一样冲上前,欲杀杨娃娃。洛桑和林咏大惊失色,挺身上来,截住巴卢,三人混斗起来。

    杨娃娃放眼看去,加斯部民四下逃散,残杀、厮斗的场面混乱不堪,每个草原男儿都杀红了眼,眼中只有杀戮,只有鲜血,只有敌人的武器,只有敌人的头颅……两个骑兵仍然压制着夏心,没有酋长的命令,他们不敢擅自作主。

    禺疆威猛过人,力大无穷,弓马骑s一流,武艺甚是高强,身形变换神速,招数凌厉狠绝,赤手空拳对付阔天和夜天明,绰绰有余。不一会儿,撂倒两人,闪到杨娃娃身旁,大手紧紧扣住她的肩膀,以探究的眼神盯住她右手上的奇怪物件。他很奇怪,刚才那一声巨响,居然能够让巴卢的手腕鲜血直流,这巨大的声响,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她悚然一惊,抬起膝盖往他裆下猛顶。不得已,他松开她的肩膀,急速后退三步,站定,恼怒的眼眸中,窜起一抹讶然的光华,稍纵即逝。锁起眉锋,他再次探身近前。

    杨娃娃拢了拢眉心,下意识地举起手枪,抵住他的胸腔,以眼神示意阔天和夜天明去帮忙制服巴卢,肃穆地瞪着他,生硬地发出冷峭的声音,不想死,就别动!

    禺疆y寒着脸,如同恶魔般,步步进,你想要我死?

    一想到此,他的心,撕裂如冰屑,疼痛如银刀剜割,冰寒与火辣纠缠、撕扯在一起,痛彻心扉。

    又是嘭的一声巨响,她急速扫出一枪,正中黑脸大汉的后脑勺,又急速回枪指着他的胸口,以示威力,你再动,就会像他一样!

    禺疆不由自主地转头,看见黑脸大汉的脑袋后部,炸开一个血d,鲜血横流,躯体,慢慢的萎缩倒地。回转过来,他的瞳孔撑得大大的,布满红红的血丝,目光烈烈,惊骇的神色一闪而过。

    杨娃娃捕捉到他的恐惧眼神,疾言厉色,叫他们住手,快点!

    为什么不打死我?嗯?你好像不舍得?禺疆驱步近前,步步为营,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面色泛起红光,犹如嗜血的魔鬼,目光直直的向她。

    乍见他恶魔般骇人的表情,她心胆俱裂,一失神,倏地被他抓住手腕,手枪已然被他夺走。紧接着,他避过她的攻击,沉下腰身,神速地拦腰打横,把她攫获在怀;把她打横放在骏马的马鞍上,他一跃而上,扯动缰绳,一阵狂风似地扫过血气冲天的战场,扫过兀自打斗的骑兵。

    突然,禺疆勒马,调马回头,吼叫道,兄弟们,全部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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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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