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部分

    后宫权倾天下 作者:肉书屋

    第 2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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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济寺前,黑衣人聚到一起,其中一个在首领旁边附耳低语,半晌,那首领露出满意的微笑,抬头看看越来越旺的火势,一扬手众人消失在夜色中。“回禀主上,人掉下山崖了”竹林中一个人影匆忙奔进,“什么?”饶是黑夜之中,他也仿佛能感觉到主上的出离愤怒,“不,她这么倔强,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在四处找找”那为首之人命令道。待手下众人散去后,他自己也找起来。终于在一片不起眼的乱石后找到了昏倒的我,瞧着我嘴角一动,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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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芳踪]

    “你说什么?”正在御书房和几位亲贵大臣商议疫症善后事宜的李君宇突闻噩耗,身形一顿,牙齿格格作响,整张脸孔都几乎变了形,鼻息咻咻,忽然俯下用力揪住那执事太监的衣襟,声音嘶哑的吼道。那太监吓得浑身发抖,如筛糠一样,只觉皇帝双目如电,冷冷的注视着自己,结结巴巴的答:“成、成郡王命人来急奏,普济寺失火,皇后娘娘受袭,已经……已经跌落山崖!”“月华!”宇文方惨嚎一声,身子一软往地上瘫去,后面几个大臣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他是真的急痛攻心了,好不容易养了个争气的女儿,如今却……完了,什么都完了!没有人注意到旁边的李君信闻言更是脸白如纸,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腰撞到一张几上,才住了脚,一双明亮的狭长凤哞水雾升腾。啪!紫檀御案上的一叠奏折和注了茶水的玉盏被李君宇用力地拂到了地上。“皇上息怒!”“派去守护的殿前军干什么去了?”那执事太监颤抖的答道:“据成郡王派来的人说,那群刺客武功高强,有备而来,漏夜袭击,守卫官兵大都殉职只有一个侍卫重伤侥幸存活,王爷发觉支援时为时已晚,皇后娘娘她……为保名节,不受辱人前已经跳崖自尽,普济寺也被刺客纵火焚烧,伤亡惨重,王爷自己救人也负伤在身,现已经回府疗伤。”闻讯赶来的殿前都指挥使沈墨海匆忙跪到地上磕头如捣蒜:“皇上息怒!皇上恕罪!”“恕罪?朕的皇后她……,两百守卫居然只逃脱一个,你叫朕怎么相信?”“皇上开恩!皇上恕罪!”跪满一地的太监宫女还有沈墨海没有一个不在发抖。“皇兄,皇后洪福齐天决非短命之人,或许混乱之间侥幸逃脱他处也说不定。不如……不如就由臣弟率人前往仔细搜查,一来查询刺客踪迹,二来或许能寻访娘娘下落”李君信眼底尽是血丝,李君宇有些怔仲的看着他,过了半晌,方才道:“此事朕交给你。”李君宇咬牙切齿,面孔几乎狰狞得变形:“皇后被人谋害,你要替朕将这个元凶找出来,哪怕食其r,寝其皮,亦不能消朕半点心头之恨。”李君信掌管京畿卫,事虽涉宫闱,但在京城出了这样谋刺之事,亦属他的职守。李君信默然行礼,意示遵旨,李君宇在殿中踱了两个来回,猛然止步,性躁如狂:“一旦追查到主使之人,即刻回奏,朕要亲自活剐了他!”

    “太后娘娘,大人传话来说障碍已经扫除,娘娘可高枕无优矣”沁芳姑姑等左右无人时,在太后耳边低声说道,太后只是扬了扬眉,轻轻吹了吹上面的浮叶,细瓷白莲花茶碗刚送到嘴变,又放下,“放心?一日没找到她的尸首皇儿就不会死心,你传话出去,让他吩咐手下在山崖下仔细寻找。只是,行踪要格外小心,信儿已经领兵去了,千万别露了行藏。”说完,才喝了一口,有点微苦,又抬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沁芳,“还有什么话?”“还有一件,大人说杀进守军帐的时候,那些军士早被其中一个内鬼用麻醉药放倒了,咱们的人进去时,那人正在每个人补上一剑,想是要赶尽杀绝,却不料被咱们的人撞破了,白白拣了个便宜。只是大人觉得事有蹊跷,怕是除了咱们之外还有另一伙人也想动手。”太后往殿外看了看,只见碧蓝碧蓝的天,通透如一方上好的玻璃翠。只听帘外隐隐有蝉声响起来,阳光也暖暖地照到殿中的大金砖上。她想了想,说道:“告诉大人,不必再去深究了,只要他们不知道咱们的底细就行。”

    “王爷,靳侍卫伤到肺部,加上失血过多,要调养好至少需要一个月以上时间,而那位姑娘就要严重些,臂上伤口极深,出血不止,恐怕……”太医院院使姚靖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愁容满面。“姚大人,他们都是极忠心之人,一定要尽全力医治”李君信沉声道,又回头向躺在榻上的靳汨安慰道:““你们好好休息,太医会尽力救治你们的。”李君信表情严峻,他刚刚才从死里逃生的靳汨和小螺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骇人的是那夜想要行刺的和想要救人的照情形判断,竟然不止一路人马。月华,月华,你到底在哪里?他的心紧紧的揪成了一团。

    “刺客有十数人,武功很奇怪,看不出路数门派。”

    “刺客对琅牙山地形很熟悉,对守卫的巡查路线、换班时间都了若指掌!甚至是伏击时所潜伏的y暗处,都是预先知道的。”

    “守卫军里有内鬼。”

    “刺客达到目标马上撤退,决不恋战;受伤者一律咬毒药自毁尸身,一点线索没留下,是个纪律严明的组织,他们在行动前就熟悉了皇后的行踪,资料准备的很充分。一定有熟知宫中内情的人提供。”

    御书房里,李君宇已经在御案后坐了近一个时辰,他面前摊开的是信亲王递进来的急奏,上面的内容字字惊心,想不到皇宫的殿前军里也有人被收买,先就来了个窝里斗,难怪不堪一击,要不是那侍卫命大,只怕就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了。这事明显是后宫嫔妃争斗以及她们身后的势力相互倾轧所至。他既痛且很,痛的是如今月华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恨的是他的朝廷、他的后宫居然还有这么多不受他掌控的势力,他们竟敢谋刺皇后,难保他日不想要朕的皇位。哼,朕又岂是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摆布的,如果这样,那真不要坐这真龙宝座了,朕偏不顺着你们的意思走,好叫你们知道朕的手段!李君宇就这样僵直于龙椅之上,强耐住一阵阵想要杀人的戾气,盯着刚沏上的一盏茶,直到不再有热气冒出为止。他伸手把那茶盏端在手里,感受着青花细瓷的冰凉。“皇上,让奴婢给您换杯热茶吧”一直默默陪伴在旁边的杨文简开口道。”“文简,你说朕对月华那么好,朕能给予的全都赐给她了,现在她这样,是不是朕害了她?”李君宇垂下眼睑盯着簇簇丛丛的蝇头小楷上。杨文简听他如此说,眯住眼思索了几分钟跪在丹陛之下道:“奴婢曾经在书上见过一句话,用在皇后娘娘身上恰好不过。”“哪句话?”李君宇的目光仍旧停留在奏折之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李君宇闻言眉宇紧紧的蹙到一起,眼角不停的抖动。“皇后娘娘天资聪慧,绝色倾城,世所罕见,想来嫉妒她的人也不是没有的”杨文简继续道。李君宇业火无名升起,他的手重重拍到御案之上,白色的龙纹扳指瞬间碎成了几块,散在指间,“即使有风,那也只能是朕!”

    在皇宫内城西边不远处,跨过护城渠河上朱雀桥,就是高门土族云集的乌衣巷,这里繁华昌盛,金粉楼台,鳞次栉比。李君岳的王府就隐于其中,青砖黄瓦,朱红大门,与其他权贵豪门装饰奢华、占地广阔的府邸相比并不出众,这也是他刻意如此。我自那日被他救回府中后,一直昏迷未醒。每日高热不退,如此一连数日,连药汁都灌不下去了,请了京城几个名医来看,都说是不治了,谁知李君岳却不知从哪里另外找来一个妙手神医来,日夜医治,什么针灸放血、煎汤送药全都做齐,到得第五天上居然奇迹般退了高烧。那神医细细诊脉后,又开了几个方子,果然渐渐调养起来。只是我自昏迷中苏醒后,竟似丧了心智一般,只是自称痴儿,常对左右奴婢道:“这是何处?你们快快送我回家去。”周围人见我如此,小心翼翼道:“姑娘,您是在这里养病,等病好了,就可以回家去了。”我道:“姑娘?谁是你的姑娘?让我回家作甚?”如此颠三倒四,说是神智全失。奴婢们不敢造次,禀明了李君岳再请了那神医来诊视,妙手神医向我问了半晌话,方才去向李君岳道:“王爷,姑娘是头部外伤过重,怕是患了失魂症。”“失魂症?”李君岳奇道。“前朝药书上有载,患失魂症者,往往头部受外力创伤,虽然侥幸不死,但过往记忆全无。人皆怪之曰‘失魂’。这失魂症的症状,与姑娘目前的症状,倒是甚为相似。”妙手神医道。李君岳听得此言,虽是前所未闻的罕见之症,只问:“可有法可医?”妙手神医道:“此症老夫亦是首见,此病非经脉之症,若非神力,凡药只怕无灵。”李君岳叹息道:“天命如此。”从此,对服侍我的几个奴婢只声称我是他母亲远房表亲,因家遭变故所以接来此处休养。待我大好,他又上奏皇帝,说久慕江南风光,想在离京回防驻守营州之前南下江南一趟。皇帝念他镇守边关多年,劳苦功高,很快准奏。翌日,他就带着我乘坐一艘三层楼船顺着漕河南下而去。

    水中九曲回廊延伸,连着立在湖中心的凝翠亭。廊前隔几步便悬着盏青纱明灯,一直通往亭中,映入清水暗波,幽幽然温柔盈岸。我独自往湖中走去,四面深夜静谧。夏日微风薰然,穿枝过叶迎面抚来,碧色荷姿,或有含苞待放,或有迎风展颜,凌水依波,娉婷绰约。我沿着凝翠亭的台阶迈下几步,坐于临水之处望着月影发呆。佑儿、清儿你们可好?自从那日醒来后发现被困于李君岳手中,因为不知道他是何居心,所以只得假装失忆,如今我已离开京城多日,宫中信息一概全无,忧心如焚,却还要装傻充楞,着实辛苦。伸出手去,月影在指尖盈盈一晃,伴着涟漪碎成金光片片,幽然荡向湖心。忽然之间,宁静的夜里响起悠悠箫声,我诧异抬头,看到不远处与凝翠亭相连的白石拱桥上,潇洒立着李君岳。白衣,长桥,玉箫,眼前是十里碧荷,天上是月华如练,他的眼中清波荡漾,湛湛温柔似水。清亮的箫音自李君岳唇间飘然婉转,时而悠扬低诉,时而清高淡逸,时而跳脱欢悦,时而柔情无限,似水月清光交织成了一张柔柔的网,流泻在泻玉湖上。箫声余音袅袅,悠然沉寂,李君岳目光笼住我清幽的眸子,隔着夜色深深凝视。看着他和李君宇相似的眉眼,我越发思念自己的骨r,没有什么是抛不下的,唯有他们是我真正血脉相连的亲人,我不能放弃他们。脸上浅浅清愁,心间利刃交织,和着泪水徐徐滑落,跌碎在湖水中,激起道道苦涩的縠纹。李君岳含笑缓步穿过回廊,走至我身前,月影清亮斜洒两人之间,朦胧处他俯身低头,轻轻抬手抚上我的脸庞,手中温暖拭去了冰凉的泪痕:“痴儿,想家了么?”从我醒来后,他一直这样唤我。我无语,生怕话一出口就暴露了自己的心思。他低声说道:“你可知道,你比这月色还要美?”我猛然后退扶住栏杆,眼底惊起碎裂的伤痛。李君岳微微愣愕的时候,我返身冲出凝翠亭,一步也不想再停留。他看着我远去的背影,抬起手来,上面似乎还残存着脂粉的香气,他喃喃道:“痴儿,我真不想把你送还给皇兄。江山与美人,我该何去何从?”

    “人生运命各不同,但求屹立天地……”

    我颓然停笔,将笺纸缓缓握起,揉作一团。案前已经丢了几张写废的,仍是静不下心来,我有些恼恨地将笔丢下,伸手用力磨墨。一方圆雕玉带砚被磨得“哧哧”作响,墨痕一道深似一道,圈圈溢满了一盏,我的动作却越来越慢,逐渐地平缓下来。

    送爽斋里,香木宽廊垂着碧色纱幕,微风一起,浅淡的花纹游走在荷香之间,携着湖水的清爽,门后挡着黛色洒金屏风,其旁透花清水冰纹盏中植了紫蕊水仙。白石绿叶,玉瓣轻盈,悄然绽放着高洁与隽雅。室中摆设处处随意而透着清贵,李君岳正看着京中快马送来的密报,虽然他人在江南,可是心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朝堂,每日都有飞骑送来加急文书,事无巨细的向他汇报朝堂甚至是后宫的一切。都过去一个多月了,皇帝坚持不懈的派人马四处寻找皇后的下落,当然也就没有为她准备后事,对外只宣称皇后身体不适到寺庙静休,对内却是挡不住幽幽众口,上至嫔妃,下至宫女太监无不私下议论纷纷,可是自从议论此事的祥麒宫的几个奴才被皇帝下令当众烹杀之后,一时鸦雀无声,宫中人人视此事为禁忌,害怕那把屠刀哪天落到自己身上。此外皇帝格外降旨封右相宇文方为定国公,其子宇文毓擢升为殿前都指挥使,真是满门荣宠,举朝瞩目。那救驾有功的侍卫靳汨官复原职,仍然是殿前副都指挥使,而和靖贵妃之兄沈墨海虽还在殿前军里当差,却被皇帝以教导不善、治下无方为由贬为普通带刀侍卫。听说贵妃为此向皇帝求过几次情,却被皇帝以后宫不得干政为由申诉了一顿,从此再无下文。后宫还是以贞妃代理六宫事。最让他奇怪的是他的四弟信亲王李君信,据探子回报,他这一个多月来昼夜不休,几乎把京城内外、附近百里之内细细梳了个遍,可是那群刺客就象人间蒸发似的无影无踪。信亲王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沉稳内敛之人,若说只是职责所在,那他也尽力了,为何如此拼命?想了想,脑中灵光一现,难道他也是……斋中静到了极处,地下的百合大鼎里焚着瑞脑香,幽幽不绝如缕,散入暖阁深处。过了良久,李君岳方大笑起来。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14章江南画师]

    日日夜夜我都在无尽的思念和混沌中度过。

    清晨,我喝下苦涩的药汁,似毫无所知觉。午后,我漫步于别院的庭园花圃之中,若有所思。小果儿常常问我:“表姑娘,您在想什么呢?”小果儿是李君岳的别院管家在本地为我买的一个小丫头,才十一、二岁,说话不甚清楚,有种傻气的可爱。当她这样问的时候,我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淡淡笑过,都是不能启齿的。

    “表姑娘,您穿什么去游西湖啊?”小果儿如此问我时,我突然莫名发笑,李君岳今日带我出门游西湖,同行的还有他的几个爱妾,那我算什么呢?我随口答应道:“就穿前日裁缝送来的那套碧绡裙吧。”“好啊,裁缝送来,表姑娘都还没有上身呢!”小果儿从红木衣柜里取来衣裙帮我穿了起来,极淡的碧色裙摆层层荡开,闪着荷叶新展之色,上衣是同色轻纱罗衣服,笼在我细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上。“表姑娘,多么美啊!就象画上的仙女一样,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衣裳。”小果儿惊叫着说道。我被小果儿夸张的表情引得发笑,少女总是这样快活,再美的衣裙也换不来。对着菱花铜镜,我叫小果儿给我梳了个双鬟,画的是极淡的远山黛,双颊不过略施朱色。乌云似的发上簪了几串雪白芬芳的茉莉,此外再无多余饰物。

    八月了,西湖岸边垂柳依依,湖里依然荷叶田田,盛放的荷花雪白粉红夹杂其间。偶尔飞起一只白鹭,带得荷叶摆动不已。青蛙都躲在荷叶下,偶尔咕哝一声,只有远处的蝉依然聒噪。虽是清晨,可是太阳已经开始放出她的热度。李君岳骑了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走在前面,几个小厮亦步亦趋的紧随着,后面是女眷们的软轿和装丫头嬷嬷的马车。

    湖边停泊一艘静工细琢的画舫,四周还有几艘小舟簇拥相随。

    画舫前堂中隐约飘出丝竹之声,这画舫极为宽敞明亮,宝顶华檐,飞牙斗拱,如同一座水上楼台。飘荡湖中,丝弦歌舞借着水音更显飘渺悠扬,眺望两岸杨柳垂碧,不远处的层叠楼台,便如一卷最完美的画轴。真是一片大好的湖山。画舫的后厅挂着白色的纱制帷幕。李君岳转进来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月白色并用同色丝线绣有“万”字图案的丝绸长袍,腰上系一根月白滚深蓝边的腰带。我一眼瞧见他腰上的翡翠蟠螭形玉饰,心内感叹,和他的气质真是十分相配,他就像翡翠一样,坚硬冰凉。而蟠螭是终非池中物的龙子,虽然暂时蛰伏,也是为了今后化龙时的一飞冲天,一鸣惊人!后厅中央有一张红木案几,手脚伶俐的丫头已经摆好两个细腻的薄胎白瓷盘。一个盛着新鲜的水红菱角,一个装满新鲜的莲子。瓷盘边有一把同样质地的高颈莲花底的酒壶,和两个莲花纹的酒杯。我愣愣地看看案几,又看看他,然后继续装傻。他温和地笑着,对我道:“痴儿,想吃点东西么。”我埋头玩弄自己的裙带。李君岳微笑,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先举起一杯:“来,喝一点点,这可是上好的江南名酒梨花春。”我端起酒杯,抿一小口:“醇而不燥,香而味纯,厚而不淡。”李君岳点点头。我又拿了个菱角,使劲剥,结果菱角从我手里跳到湖里去了。正窘迫间,一个剥好的菱角r递到我眼皮下,我转脸就看见微笑的李君岳。他的眼里竟然有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温情笑意……突然眼前一黑。醒来时,天色已近正午时分。我还在画舫里,躺在一张细竹塌上,身上搭着一件月白的披风。小果儿坐在塌边,手拿一把团扇,正替我不徐不急地扇着。我的脸热得烫人,问道:“我怎么了?”“表姑娘刚才想是受了热,又空腹喝了些酒,所以晕过去了。”我欲起身,小果儿抢先扶着我,“您不要起得急了,免得头晕。”我依言靠在竹榻上坐了,茫顾四周,“少爷正在前厅陪客人,还吩咐奴婢说姑娘一醒就立刻去叫他,奴婢这就去。”小果儿以为我在找李君岳,忙起身要去前厅,我伸手拉着她,摇摇头:“表哥正事要紧,再说我也没有什么。”

    我赤着足走到船舷边,撩开白色轻纱,远远看去似乎已经到了断桥,杨柳依依,正是传说中白娘子与许仙相遇的地方,岸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看来烈日也挡不住人们出游的兴趣。画舫下了矛,停在一片广袤的荷叶之中,到也清净。我看着系在旁边的几艘小艇,那本是为了方便客人游湖划船耍乐用的,心中一动,回头对小果儿道:“你会划船吗?”“当然,奴婢家里就是打鱼的,从小就在船上长大。”小果儿眉飞色舞道。“那我和你一起坐小艇去岸上看看好么?”我眼里光华闪烁。“这,奴婢不敢。”小果儿为难道。“你放心,他们都在前面,一时半会散不了的,我们偷偷上岸逛逛,一会就回来,没人发现的”我拉住她的手,安慰着,“就是被人发现了,有我呢。”看着她神色似有所动,顺手从手上撸下碧玉戒指塞到她手里,明眸流转,娇嗔道:“我都来江南这么久了,表哥整天忙着应酬,都没有时间好好看看,你就带我去吧!”小果儿捏捏手中的戒指,我知道她家里贫困,老娘又病着,正是要钱的时候,要不然也不会卖身。果然,她下了决心似的用力点点头,“好吧,既然表姑娘都这么说了,奴婢还能说什么呢,只是少爷若怪罪下来,表姑娘可一定要帮帮奴婢啊。”我笃定的点点头。

    盛夏,真正是莺歌燕舞时节。远山近水,无不神清气爽。

    小果儿撑着小艇,箭也似的往岸边靠去,荷叶田田之间全是小小的船儿,全都载着渔民,歌谣着过来,又歌谣着过去,拖一路长长的波纹,弯弯地就到了自家的门前。浅浅的岸上,稚童的额顶留着的是一小片青瓦,胖如莲藕的小手,在帮助爹娘系缆。上得岸来,当然有鱼有虾有蟹,还有莲荷,还有红杏,最是少不了的就是绣花的绸缎剪花的粉纸。于是,稚童在前,爹娘在后,在回家的路上走成一幅天伦之乐的江南图画。而弯弯的拱桥上,江南女子,三五成群,花花绿绿,叽叽喳喳,人在桥上,影在水里,涟漪荡漾,江南的女子就全都在水面舞蹈。我们在一处柳y下系好了船,来到集市,好不热闹,蜜桃也好密桔也好枇杷也好,只叫名儿,不说价钱,还的多少就是多少,从不开价也从不讨价。姑娘们三五成群的来到布店,扯一截花布,或绿或红,往身上一披,就蓦然幻化成了一群仙国的孔雀。然后,一路有笑有歌,走过一座座石拱桥,走过一棵棵绿柳树,天女散花一样,朵朵又朵朵飘进了自家贴满了福禄寿禧的家门。我和小果儿一路流连往返,突然小果儿指着前面一片黄色的屋脊道:“表姑娘,前面就是净慈寺了,听说那里的菩萨最灵验了,我们去看看吧。”“好啊,也替你在菩萨面前许个愿寻个好夫家”我嬉笑着,“表姑娘,您取笑奴婢”小果儿一张脸象熟透的草莓。

    净慈寺很气派,大雄宝殿前面十三阶梯下傲然蹲着两尊石狮子,狰狞的俯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宽阔的石板广场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青铜香炉,日晒雨淋下,上面已是锈迹斑斑,有一种苍老的味道,炉中香表堆积如山,烈焰焚焚,腾起无数香烟,熏得人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两旁分别是传说济公和尚用法力修建的“运木古井”的凉亭和一座巍峨的前代皇帝亲题的御碑,四周古柏巨松耸入云端。“表姑娘,我们进去看看么?”小果儿踮着脚试图从大雄宝殿前黑压压一片脑袋上越过,看看里面的金身。“算了,人太多,我们就在附近逛逛吧”我最怕拥挤了,人山人海,再说广场周围赶会的、烧香的、卖香表的、卖吃食的、雇轿的、赶驴的、卖艺的……也十分热闹。小果儿本来对神佛之事也不甚上心,听我这么说,就拉着我把那些胭脂水粉、小把戏的摊子挨个看了个遍,问问这个摸摸那个。我百无聊赖的回头,看见不远处一个帐篷下挂着两把水墨扇子,一名青衣男子铺开案子,画将起来,四周围了一大堆人在观赏。我和小果儿凑过去,仔细一看,果然与众不同,果然正是:画疑摩诘差多少,字比羲之胜几分。帐篷里里已经挂着多幅画作,有浣纱图、簪花仕女图也有花鸟画,几个乡绅土豪正在指指点点的品头论足,议论价钱。那男子却似没听到,只顾摊纸挥毫,浓墨淡彩,随意点染,寥寥数笔,一丛墨竹便跃然纸上。

    “听说这个画师画技了得,被咱们知府大人看上了,说是明日要推荐他进宫去为娘娘作画呢。”“哦,有这事?那他可发达了。”“是啊,听说皇上叫宫里如意馆的画师们为皇后娘娘画像,结果都不得圣意,惹得皇上大发脾气,下令从民间挑选巧手画师进宫。你想啊,这么好的巴结机会,咱们知府大人怎么能放过呢?”“这宫可是这般好进的,听说要先给皇帝呈上自己的得意之作,过了皇帝的龙目才能进如意馆内待诏呢,有好多滥竽充数的画师都被赶出来了。”“这顾画师也是个才子,出身书香门第,只因为几次科举不中,所以就灰了心,在西湖边买画维生,尤其擅画人物,每天都在这里摆摊,专画来往各色女子,听说咱们杭州的达官贵人家里都有收藏他的美女画呢。”“那这岂不是他最后在这里卖画了?”“对呀,你没有看见那些有钱人都在这里挑吗?为的就是万一他被皇上赏识了,这画可就身价倍增啊!”“对,对,那咱们也赶紧挑一幅去。”旁边的人交头接耳,听得我却是心神激荡,他要进宫去,这是个好机会,不妨赌一赌自己的运气。

    那顾画师画完后意犹未尽,提着笔似乎正在想什么,双眉渐渐蹙起,我知他要为这画配诗,心下一思量,遂以团扇障面,在旁边笑道:“潇洒风流绝俗尘,丰姿傲骨势凌云。虚心独裹高寒节,末世何人识此君?”顾画师猛的一震,显然正中他心怀,他放下笔,拱手道:“姑娘好文才!”我回眸一笑,那眼波盈盈,如能醉人,“班门弄斧,师傅见笑了。”又由衷赞道:“师傅这画毫无匠气,炉火纯青,画如其人,诗如其人。”顾画师连连击掌,喜形于色地道:“姑娘真乃我辈知音人也。不才顾熙,草字伯儒,未请教姑娘芳名!”“哎,你这呆子,我家姑娘的姓名岂能随便相告?”小果儿在旁边斥道。顾熙面上一红,拱手道:“是在下唐突了。只是姑娘既为我知音,在下就把这幅画送于姑娘,还望姑娘笑纳。”我也不故做娇态,当下把团扇交给小果儿,双手去接,“如此便谢过顾师傅了。”碧色水袖滑落一截,露出一截凝霜皓腕,那腕上笼着一只白玉钏,肤色与玉色皆白莹无比,几乎辨不出哪是腕,哪是玉钏。我意料之中的看见顾熙神色微怔,禁不住盈盈一笑,无限娇俏。转身把画交给小果儿,携她一同离去。

    背后隐约听到有人问:“顾师傅,你这画要多少银子?”“顾师傅?顾师傅?”半晌,他才匆忙的答道:“对不起,对不起,今天小可有事要办,不卖了,不卖了!”“哎,师傅,你怎么这样啊,我都看好了的……”一片吵嚷。

    我忍着笑,拉着小果儿一路飞奔,上了系在桩上的小艇,才歇了下,回头一看,果然见一个青色人影追了过来。“小果儿,划船吧,慢些划,天色还早。”小果儿点点头,小艇慢慢的荡进荷叶深处。那顾熙扶着桥上栏杆,正极目四眺,我终于笑出声来,声音更是清甜娇丽,只吩咐道:“小果儿,那边一丛红莲开得正艳,我们过去看看。”

    顾熙眼见失去了那姑娘的踪影,正满脸失望,忽见荷叶摇动,从西湖深处滑出一艘小艇来。荷叶嗖嗖的擦过船舷,纷乱的向两侧分开,那艇极小,似一枝玉梭,瞬间穿出花叶间来。艇上唯有二人,船首女子正是刚才那姑娘,手中执着数枝红莲,但见红莲瓣瓣围簇,如霞似蔚,衬得一双皓腕凝霜。乌黑如点漆的双眸,却从红莲重重的花瓣间露出来,望着自己,似两丸黑水银,光华流转不定。顾熙骤然见到这如她颊畔莲花般楚楚动人的秀脸,脱口道:“姑娘,是你!”见她束着双鬟,乌云般的发间并无半点珠翠,身着薄绡绿衣,裙色极淡,仿佛荷叶新展之色,嫣然含笑,自有一种过人风华,姿容绰然,难以描画。但见那绿衣女子冲他遥遥一笑,坐在船头,随手拔弄湖水,但见湖水脉脉,从她凝脂样的指端流过,便如一把白玉梳,梳开无数极细的绿色丝绦。顾熙见我身上的碧色衫子被湖风吹动,衣袂飘飘如举,水光潋滟,倒映我的身影在水中,如荷盖初倾,自有一种清丽难言的风致。不由得的心神具醉,痴在那里,有过往熟识的人和他打招呼,他也不理,只是看着小艇咿呀荡开去,重新划入荷叶深处,但见荷叶纷乱摇动,小艇渐去渐远,远远却望见那绿衫女子回过头来,向着自己又是嫣然一笑。

    片刻之后,小艇已经靠在画舫边,隐隐听到前边歌声未停,心下稍宽,在小果儿搀扶下,提着裙摆上了画舫。一进去,就发觉情况不对,李君岳黑着脸坐在竹榻上,旁边站着满面焦急的管家张伯,底下跪着几个丫头正自簌簌发抖,地下满是摔碎的瓷片。见我进来,张伯眼睛一亮,仍然冷着脸对小果儿吼道:“好大胆的奴才,你不知道表姑娘身子不好么,还私自带表姑娘出去,有什么事你担当得起吗?”小果儿哪里见过这阵仗,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惶惑的看着我。李君岳神色冷竣的看着我,似乎能把我心底的秘密看破,我有一瞬间的慌乱,然而片刻之后就镇定下来,我知道对付男人,只能够用自己最原始的本钱。于是嫣然一笑,走过去,随手把手中的一朵红莲,遥遥抛向他。他接在手中,那莲花瓣犹沾着清凉的湖水,纷纷滴落,濡湿他的掌心,顺着手腕缓缓淌落他袖间。他的眼神不再冰冷,却奇异的暧昧起来,雾色重重,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我有一种奇妙而新鲜的感觉,仿佛有什么流动在心上,这算是挑逗吗?走到榻边坐下,若无其事的拉着他的衣袖,“哥哥,是我要去游湖的,求了小果儿好一阵,她才肯带我去呢,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怪她吧。”见他不为所动,小嘴一撇,伸手暗暗在腿上掐了一把,眼泪顿时流了出来,一滴滴落在他手背上,“还不是怪你没有时间陪我去玩!”心里正七上八下的,在可怕的沉默后,忽然听到他叹了声,伸手搂过我,眼里已多了暖色,修长的手指一一拭去我脸上的泪,半是无奈半是心疼的说道:“别哭了,我不怪她们就是了。”说完,又极慢的扫过底下众人一眼,“只是下不为例。”张伯如释重负般领着几个丫头磕头谢恩后,识趣的退了出去。“有什么好玩的吗?”他的气息吹拂在耳边,痒簌簌的,我低了头,笑道:“也没什么,在湖上转了转,还到净慈寺去,买了幅画,还有这个……”说着,孩子气的掏出一对小面人,那是小果儿买的,被我拿着手里赏玩。那是一对渔翁渔婆,渔翁手里拿着渔具和一串鱼虾,渔婆手里则捧着一抱莲藕,两人面伤皆是满足的神情,捏得栩栩如生。“你喜欢吗?”李君岳看着我把玩,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我点点头。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15章逢生]

    “皇上,王爷,用些茶点吧”杨文简看着僵直的坐在御案后,烦躁不已的皇帝和面无表情坐在楠木交椅上的信亲王一眼,摇摇头,小心的问着。“够了,不用!”眼前的奏折李君宇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了,他的自制力似乎从来没有如此不济,他对那个女人的思念经过了几个月滋长蔓延之后,此时已经茂盛得难以驾驭,他坐在那里,一次次想把面前的奏折狠狠的摔到地上。李君信似乎比皇帝好一点,只是好看的剑眉紧紧的蹙在一起,静静的看着金砖地面,沉淀了难言的清冷,挺拔和俊伟都难以掩饰他身上一种突如其来的落寞。两个月了,月华已经失踪两个月了,尽管他派出所有精锐,可是她好象突然蒸发似的。莫名的就有种酸楚蓦然而来,他紧紧的握住把手,木雕的花纹尖锐的刺进了手心,可是他却毫无知觉。

    “皇上!”十丈之外的门谨慎地发出吱嘎声,带进了些微的风,执事太监飞快的进来,伏在地上。杨文简回头看见李君宇的食指略略地动了几下,忙上前一步,拂尘一扫,“有事快奏!”“回皇上,各地遴选的画师今日已经全部抵达如意馆,此时正在门外等候召见。”李君宇凝着神听完执事太监的禀告,然后低声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太监退了出去。

    “臣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恩,平身。”

    “谢皇上恩典!”

    李君宇抬头望去,扫了一眼站在地下的一干文人,微微颌首,杨文简会意,立刻组织一帮太监,一一在圣驾前展示那些文人的得意之作,慌乱中一卷物事掉在地上。李君信百无聊赖的抬眼看去,已看得清楚,原来竟是一卷画轴,此时画轴半开,露出一副姣好的美人体态来,不由‘啊’的一声。无他,以他目力自然看出这画中美人与月华竟是一般无二。已经有些倦怠的李君宇见弟弟反应甚巨,自然也往地上看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忽的一下站起来,手指着那幅半开的画轴,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快,把那画轴呈上来!”杨文简是何等机灵,不待主子多说,已经抢先一步。“皇上请过目”杨文简小心翼翼的从小太监手里接过那画轴来,徐徐展开。只见画卷题诗一首: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那画中女子以红莲障面,人比花娇,衣袂飘飘如举,自有一种清丽难言的风致,却不是失踪多时的皇后是谁?“这,这幅采莲图是谁所作?”李君信极力压抑着巨大的?

    第 2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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