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生涯流晶瞳第18部分阅读

    女帝生涯流晶瞳 作者:肉书屋

    女帝生涯流晶瞳第18部分阅读

    以去了?哈哈”

    薛凝之则是担忧安全问题,在知道由萧炫领队后,放心了一下。又问:“要不要和武成伯说一声?”

    孙承和一把否决:“不行,那还不等于昭告天下了?武成伯除了打仗大胆,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不做出格的事。你要是通知了他,我敢保证,那天他一定会拉来一支军队护场,说不定还要清场,只让公主一人观看。那还有什么意思?”

    叶明净也道:“父皇也没说要通知武成伯,只说了由炫大哥陪着。”

    薛凝之便不再有异议。

    几人对着比赛日程,挑出了一场赛事。

    野狼队对沙暴队。

    孙承和眉飞色舞的介绍:“这沙暴队也是一流的球队。它的东家是岑家。岑家世代行走西域,有专门的护卫马队,和沙匪强盗真刀真枪的厮杀过。他家的这支球队里也全是好手。这一场赛事一定很抢手,得快去订票才行。”

    齐靖拍胸脯:“放心,包在我身上。”

    第六十四章马球(二)

    武成伯顾缉,今年四十四岁,正当壮年。大约是常年带兵的原因,体形矫健。比同年龄的文臣看上去要年轻许多。他的二十三岁的嫡长子顾朔已被立为世子。

    世子顾朔走进父亲的书房,屏住气站在一边,不敢妄动。

    书房的三面墙壁前,立着高高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顾朔每次见了总会升起股违和感。自己的父亲明明是个带兵的将军,怎么总是爱待在书房里呢?那些书还都是被磨旧了的,以证明它们放在那里不是做做样子。

    顾缉写完了手上的一幅字,搁下笔:“什么事?”

    顾朔低声道:“父亲,昨儿个景乡侯的公子来问我,三天后威武马场那场野狼队和沙尘暴队的赛事,一等座还有没有。他有几个朋友想一起来看比赛。”

    顾缉取过一块布巾擦擦手,道:“齐靖今年十五,是到了能下场的时候了。这事你看着办吧,时间是紧了些,想办法匀个包间出来。实在不行就看看有那些人和他交好,拼个座儿。”

    顾朔道:“我原先也是这么说。可瞧那齐靖的态度,好像是非要个单独的包间不可,说了许多好话,还说,我若是看上什么,只要他有的,尽管开口。”

    “哦?”顾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齐靖是福寿公主唯一的儿子,手里头是有不少好东西。怎么,你没舍得要?”

    顾朔的脸皮顿时变的青一阵、白一阵。诺诺的道:“齐靖最近得了一柄包精铁的好球杆,孩儿就问他,能不能,能不能……”

    话说的吞吞吐吐。

    顾缉嗤笑一声:“你也不必这个样子,齐靖的家什丰厚的很。他若是能答应你,就不会在意。”

    顾朔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齐靖没说什么,当时就答应了。可,可昨晚,我碰见晋国公世子。他,他问我,三天后的比赛,包间可还有空?”

    顾缉愣了一下:“晋国公世子,薛渭之?那你又怎么说的?”

    顾朔的脸又白了两分:“他答应送孩儿一幅画。”

    顾缉稀奇的看了他一眼:“你还喜欢画了?”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顾朔不敢说那是一副前朝怜烛公子的春宫画,便含含糊糊的道:“那画据说很值钱。”

    顾缉又嗤笑一声:“怪道呢。行了,别磨磨蹭蹭的了,有话就直说!你把给家里人预留的那间给他了是不是?”

    顾朔哭丧着脸道:“正是。孩儿已经问他了,到时有事我们家的人可以去拼个座儿。包间上座现在已经全都没有了。可今天,就在刚刚,庆国公世子、思康伯世子前后又来和我要包间。父亲,那两家平日和您也是有交情的,知道我们会给自家留一个。说什么都不相信包间已经没了。”

    顾缉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你说什么?你是说,齐家、薛家、孙家、江家都要看三天后的赛事?”

    顾朔一脸苦相:“没错。父亲,他们都放话了,有要求只管提,包间一定要有。”

    顾缉脸色巨变:“你把三天后的客人名单给我看看。”

    顾朔掏出名单,递给他爹。顾缉飞快的扫了一眼,吃惊的道:“睿国公府也有?”

    顾朔道:“睿国公府是半个月前就订了位子的。叶息矜据说是打马球的好手,如今他风头正健,好多人都请他看赛事,他在我们马场已是常客了。咱们的野狼队对上岑家的沙尘暴队,那可是难得的精彩赛事。凡是好这一口儿的,都早早的订了位。”

    顾缉狠狠的将名单摔在桌上,骂道:“蠢货!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他冲着外面叫道,“来人,去把三公子叫来!”

    顾朔低头撇了撇嘴,颇有些不屑。就知道骂他,再蠢还不是你的种?叫那小子来,难不成就能变出包间?不过是个庶子。

    顾缉吩咐完后,回头见着大儿子,心里又是一肚子气。他沉声道:“你,去把那球杆和画都还回去。齐靖要的包间,单独留给他。薛、孙、江那三家,和他们说明情形,让他们共用剩下的那间。快去吧。”

    顾朔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低头应了声“是”,退下了。

    出门的时候,看见了二弟顾朋。顾朋道:“大哥,这是去哪儿呀?对了,我刚刚看见夜里有人快马加鞭的去马场那个方向子,别是出事了吧?”

    顾朔不愿和他多说。顾朋是嫡次子。只要他有任何差错,顾朋就可以继任世子之位。于是他含糊的道:“父亲刚刚吩咐要找三弟。想来是去马场找他的。”

    顾朋眼珠子转了转:“父亲怎么突然想起来找老三了?他不是三天后还有赛事吗?难道真的出事了?”

    顾朔不耐烦的道:“父亲的事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就去问呀?”说完,径直出门跨马,一路小跑遛远了。

    顾朋望着他走远的背影,沉着脸吩咐身边的小厮:“去打听打听,刚刚世子在府里干什么了?”

    齐靖拿到了包间的票据,笑嘻嘻的赶进宫里献宝。孙承和捶了一下齐靖的肩膀:“齐哥,果然有本事!”

    薛凝之也道:“据说这包间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全订出去了。你从哪儿弄来的?”

    齐靖得意的道:“父亲告诉我的。一般情形下,顾家都会在手上压一两个包间做周转用,以防突然有拒绝不了的人情。对外却是宣称已经全订出去了。”

    法涵道:“我听说威武马场的事是由武成伯世子负责的。那人惯会敲竹杠。齐哥,你没被敲去什么宝贝吧?”

    齐靖道:“说来也怪了,那顾朔原本是要了我一柄好球杆的。说真的,那是母亲特意托了东苑工匠给我定制的。我还一次都没舍得用。他鼻子倒是灵,开口就要这个。我想想也就给了。谁知道他后来又还回来了,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顾世子居然也会把吞下去的肉吐出来?”

    薛凝之微微一笑:“这出不稀奇。想来是被武成伯知道了,不愿惹福寿公主生气。命他还的。顾家还没人敢不听武成伯的话,自然就还你了。”

    齐靖“哼”了一声:“他也太小看我了,我怎么会为这点小事向母亲告状?惺惺作态。”

    薛凝之笑着解释:“武成伯年轻时候,长年在外带兵。几个公子都是伯爷夫人一手带大,顾夫人是着紧的性子,怕儿子将来也去战场。三位嫡公子就都没有习武。只有三公子顾朗是个庶子,不知怎么的倒练了此拳脚。如今正在野儿狼队里打球,还是个主力选手。”

    叶明净若有所思。这就是不重视教育的后果。怪不得顾缉成天阴着脸呢。挣下再多的家业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被不争气的儿子给败光。顾缉的人生永远有一个巨大的瑕疵。

    两天后,比赛的日子到了。叶明净几人耐着性子上完了上午的课程。提前草草的吃了午饭,召集人马,向承庆帝报告了一声后,拖着长长的尾巴从东华门出宫。

    承庆帝感慨的摸摸胡子:“年轻人就是有朝气啊!今天阿缉要头疼了。”

    叶明净一行人出了宫门,五个人全部骑马,桔子、冯立坐在车里,计都和侍卫头领滕队长两人也是骑马。其余的侍卫就步行跟随。

    威武马场在城外,距离有些远。叶明净等人已是提前出发了,到达的时候还是晚了些,内里的比赛已经开场。

    好在第一场不是野狼队和沙暴队,属于开胃小菜,错过了也不打紧。

    他们到了大门处,刚刚向守门人出示了帖子和票据。大门左侧的一排房子里就走出一个气势逼人的中年男子。叶明净身后的计都立时全身气息一凛,那位滕队长也是霎时警戒。

    来人是武成伯顾缉。

    叶明净笑着摇了摇头。从齐靖说起顾世子的异常,她就有预感顾缉一定是知道了她要来。果不其然。

    她翻身下马,笑道:“武成伯相迎,明净愧不敢当。”

    顾缉行了个礼:“殿下亲临,蓬荜生辉。臣不敢怠慢,还望殿下不嫌此处粗鄙。”

    叶明净叹气:“伯爷,明净只是想来见识一下马球。您这样兴师动众,我可不想被人围观。”

    顾缉哈哈一笑:“殿下出门的时候少,我们这些臣子平时想见出见不着,难得殿下来了,自是要好好款待。殿下请。”

    他身后的随从牵了马来,几人重新上马,向着赛场走去。

    叶明净和顾缉并排走在最前,她瞧了瞧顾缉身后的几个随从,道:“顾伯爷,您这几个随从看着挺有气势呀。可是去过战场?”

    顾缉讶然:“公主能瞧出来?”

    叶明净嘿嘿一笑,净身体稍稍朝顾缉那边斜了斜,消声道:“我猜的。您是早知道我要来了吧。为了安全和保险,您一定不会随便挑人。我猜的可对?”

    顾缉哈哈一笑:“很对,殿下能以推论弥补眼力,着实了得。”

    叶明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别夸我。我会当真的。”

    顾缉一怔,正色道:“臣说的是实话。”

    叶明净随意的笑了笑。她才不相信呢!这点儿推理,只要有正常智力的人都能猜出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顾缉的夸奖只是一种习惯性的客套。就好比前世里岳晶晶的同事们,公开场合聚在一起时,谁不或明或暗的拍领导的马屁。道理都是一样的。

    顾缉几乎是立刻发现了叶明净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不自觉的挑了挑眉。

    这么个年纪竟能竟能如此清醒?原先倒是小看了她。

    第六十五章 马球(三)

    通向马场内里的路是一条林荫道,往里走了一会儿,此起彼伏的马蹄奔踏声、嘶鸣声、人群的喧嚣声便由远及近,渐渐轰鸣。

    几人座下的马匹像都是良驹,感受到了远处的悍战,忍不住长嘶一声,缰绳控制的就有些吃紧。

    叶明净的马是她学会骑马后不久挑选出的,当时只有一岁多。叶明净前世看过一个科普电视,学着里面教的,天天和它亲近,给马刷毛、喂水、喂草,做这些事时还会在一边唠叨和马说话。这匹棕红色的马叫飞凤,今年六岁,刚刚成年不久。与主人心意相通,叶明净只稍稍安抚了一下它的鬃毛,它就立时平静了下来。

    顾缉赞叹:“殿下的这匹马着实不凡。是大宛进贡来的良马吧。”

    叶明净嘻嘻一笑:“是大宛进贡的,不过却不是最好的,比不过顾大人您的这匹。”她如今也算是有眼力的人了,一眼就看出顾缉骑的那匹长身、干瘦、腿细长的黑色骏马正是千金不换的大宛名马,传说中的汗血宝马。

    顾缉似有感叹:“这是我的第五匹坐骑了,前头的几个都战死在了疆场。大宛称臣后,进贡了一批良马,皇上念我连失爱马,就将这匹送于了我。它倒是个有福气的,能平安退下来,不像前几个兄弟那样死了连尸身都保不住。”

    说话间,林荫路已走到了尽头,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草坪上奔驰着十匹雄健的骏马,每一匹马上都有一个精壮的儿郎,其中五个身着红衣,另外五人身着蓝衣。头上戴着盔帽,手肘和膝关节处均有护甲,左手持缰绳,右手执球杆。奔跑穿梭,目标是在地上滚动跳跃的白色木球。场地的两方,各有两个间距很宽的球门,三米多高的木柱顶端,一个绑着红色丝带,另一个绑着蓝色丝带。球场的四周有高达的木栏相隔,栏后是环形的观众席,颇有几分现代露天体育场的味道。

    顾缉翻身下马,马场的侍者身着镶嵌三指宽黑色衣缘的灰色短衫、长裤,腰间系着黑色的腰带,恭敬的将几人的马匹带去马棚。一个总管样的中年男子,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抱拳向顾缉行礼:“伯爷。包间已经准备好了。”

    顾缉点点头,对叶明净道:“这是秋伯,以前是我的手下。伤病退役后,马场这一块我就交由他负责。你以后有事也可以直接来找他。”然后对秋伯道,“这是五公主,还不来见礼?”

    秋伯神色不变,单膝跪地:“草民单秋见过殿下。”

    叶明净上前一步,双手将他扶起:“老先生请起。秋伯是为我大夏子民安危受的伤,叶明净受之有愧。”

    秋伯并没有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而是波澜不惊的重新站起,立在顾缉身侧,一言不发。

    齐靖等人的眉头都微微皱了皱,这下人也太过无礼,分明眼中就只有武成伯一人。

    叶明净毫不在意,当兵的都这样,只服有能耐的人。没看不起你十一岁的小孩子就算不错的了。她没心没肺的对顾缉道:“顾大人,既然包间已经备好,我们就上去吧。”

    顾缉笑道:“请。”做了手势,请她先行。

    这回那秋伯倒是抬起眼,飞快的看了叶明净一眼。然后侧着身子在前方带路。

    顺着专用的走道,几人来到了一等包间。包间是一个用素白色厚缎隔出的敞开式篷子。里面的空间很大。位置在环形看台三层高的地方,正对着赛场中央,视线刚好和坐骑上的骑士个头持平。乃是观看比赛的黄金地点。

    包间里有舒适的椅子、茶水、点心,今日比赛球队的赛程等等。负责包间的灰衣小厮对各个球队如数家珍,可以充当专业的讲解员。整个包间大约可以容纳十来个人。因着叶明净他们来的人多,算上顾缉共有六个,于是每人身边就只能留一位服侍的。叶明净受照顾,可以留下两个。她想了想,留下了冯立和计都。然后对着滕队长道:“桔子是女孩子,你们多照顾一些。”

    滕队长和众人都说一愣,没想到她竟然不留下唯一的侍女。不过还是遵从了她的命令。由于黄金看台这里的包间不止一个,各个包间之间就需空出些距离,而这些空位置,就由各家带来的下人和侍卫占领。

    叶明净让桔子离开的理由很简单,免得她回去被薛皇后询问。

    众人坐定后,秋伯大材小用,一板一眼的讲起了这两支球队的来历和技术特点。

    夏朝的马球比赛,分四场。每场时间为十分钟。中场休息一炷香的时间。约合三分钟。两场后为上半场结束,休息五分钟。再进行下半场。除却休息的时间,比赛途中可以换马,但比赛不停止。如果要换人也是一样。两队各派五人,上场人数总共十人。如遇特殊情况,比如有一队的人受伤者较多,凑不齐五人了,也可缺人比赛。但不消减对方的人数。

    所以,叶明净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在比赛场的一角,坐着两队的替换球员和替换的骏马。

    这一场比赛已经接近中途,叶明净等只看了一会儿,就听到急促的锣声,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

    一个小厮走到包间一角,对着秋伯耳语几声。秋伯点了点头,对叶明净道:“殿下,隔壁包间的晋国公世子、庆国公世子、思康伯世子认出了您们带的几个手下,知道殿下在此。派人来询问,可否容他们拜见?”

    叶明净“扑哧”一笑,回头看向三个伴读:“是不是在家里说漏了嘴,这回过来抓人了?”

    三人的脸色俱有些不自在。薛凝之干咳了两声:“此等大事,岂能隐瞒?”

    叶明净笑笑:“怪道叫武成伯知道了,原来是你们几个透的风。行,人都来了,就大家见见吧。说真的,除了小和的哥哥,你们两个的家里人我还都没见过。

    小厮得讯后退下,不多一会儿,就从外面走进来三个男子。

    其中有一位年纪最长,已过而立之年,留着胡子。叶明净猜,他应该就是江涵的大伯,思康伯世子江文道。剩下的两个就好分辨了,一脸文雅,神色严谨的,应该是薛渭之。那位暗中向她身后飞刀眼的,自然是庆国公世子孙承嘉。

    三人向叶明净行礼,叶明净笑道:“向来未曾见过几位世子,今日倒巧,在这儿碰上了。几位也喜欢马球?“江文道道:“威武马场的球赛全京城闻名。更何况今天还有顾家野狼队的赛事,我等便也来凑个热闹,看看那岑家的本事到底如何?“孙承嘉笑道:“顾世叔,我可是买了野狼队赢啊。你给我透个底儿,到底有没有把握?不会叫我输钱吧。“顾缉道:“你若怕输钱可以不下注,既然赌了,总是输赢风险对半,都要有的。”

    几人正说着,突然一个小厮跑了进来,满头大汗:“不好啦!伯爷,马厩那边出事了,您和这几位客人的马,与别处客人的马闹起来了。”

    顾缉脸色一沉:“马匹不是分开放的么,怎么回事?”

    那小厮哭丧着脸:“原本是这样,可不知是谁人的马,大约是到了发情期,看中了几位马中的一匹母马,两匹马厮打起来。结果伯爷您的那匹黑犊也冲了上去,现在,变成两匹公马在打……”

    事关爱马,顾缉“霍”的站起身:“我去看看。”抬脚就走。

    叶明净大叫:“等等,看中的是哪匹母马?”

    小厮绘声绘色的道:“就是那匹棕红色的小母马,六岁左右吧,刚成年的。那身段可真俊俏。”

    这下,叶明净的脸也黑了。她的飞凤有着流线型完美的曲线,一直是她最骄傲的。这下可好,刚放出来见个世面就被不良公马给觊觎了,要她如何能忍下这口气。立时甩了袍子,撒腿就跟着顾缉后面也跑了出去。

    计都和冯立几乎同时动作追在身后,冯立后来稍稍顿了一下,落后半个身影。

    齐靖在其他几人当中第一个回过神:“糟了,被看上的那匹母马是飞凤!”

    薛凝之也大惊,那可是公主的心肝宝贝,这还了得!四个伴读也争先恐后的挤了出去。

    包间里剩下三个世子。

    江文道叹了口气:“一家有女百家求啊,我们也去看看吧。”

    孙承嘉嘻嘻一笑:“春天到了么,很正常,很正常。你们猜,谁的公马会赢?”

    薛渭之瞥他一眼:“赢了又怎么样,难道公主还舍得她的马?”

    孙承嘉笑道:“你可别忘了。顾世叔的那匹黑犊可是汗血宝马。若是能配种成功……”

    江文道摇摇头,拍了拍孙承嘉的肩:“你这就目光短浅了,别人或许稀罕,五公主还会缺汗血宝马吗?”

    孙承嘉愣了愣,一拍大腿:“对啊!我说怎么有些怪呢!这回可不得了了。公主是真喜欢那马呀!快走,快走!迟了就看不上热闹了!”

    ……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马球(四)

    威武马场的马厩处,难得的热闹。一匹银白色的公马和另一匹黑色的公马正在厮打,马厩的栅栏处挂着被咬断的缰绳。周围围了一群灰衣马倌,想方设法的想分开那两只。无奈这两匹马都神勇无比,尤其是速度,那是一等一的快。马倌们根本就抓不住。

    那一黑一白两匹马在众人围攻的多时,往往会合作,同心协力的跳越过障碍,奔跑到远处。在远处厮打一番后,又会渐渐回到这里继续打。一边打还一边高声的嘶鸣。试图引起一旁棕红色俊俏母马的注意。

    顾缉赶来时,脸都气青了。因为他一眼就认出了那匹白马是谁的。身长腿细,速如闪电。这匹银白色的汗血宝马在京城很出名。它的主人是岑家现任家主,三十八岁的岑西岭。只有他们这种世代行走西域商道的人家,才有可能在官方之外的途径搞到汗血马。

    果然,脑后传来奔跑的脚步声。岑西岭人未到,声先到:“顾伯爷,你这是欺负人怎么的?”

    顾缉冷笑的转身:“我欺负人?是你的马太好色吧”

    岑家虽是商人,但从李若棠的时代开始,就有商人可以捐钱获得爵位先例。周朝萧规曹随,将这一惯例继承了下来。反正要降爵世袭,又不领俸禄。最高等也只能捐个子爵,免税的田不多,不过是社会地位有所提高。捐献需要的钱却非常可观。朝廷也就乐得开此门户。也因着这个,周朝是没有捐官一说的,想当官要么是皇帝特殊提拔,要么就只有参加科举。

    岑家有个子爵的爵位,是以,顾缉对他说话还是很客气的。

    岑西岭已走到近处,伸出手指压在舌低,吹了个响亮的呼哨。那白马只耳朵转了转,继续和黑马厮打。

    顾缉冷笑:“美色当前,你也压不住啊。”

    岑西岭这时才看见一旁的棕红色母马,跺了跺脚:“我说呢?这谁家的马呀,养的这般好。还是大宛的品种呢瞧瞧这身段,这屁股,也太勾马了。我家闪电眼界一向高,怪不得这回不听话了。我说,你认识这马的主人吗?和他说说,能不能卖给我?”

    顾缉怪异的看他一眼:“这马要是你的,你舍得卖吗?”

    岑西岭立刻道:“舍不得。”然后又笑,“子获啊,要不你我一同向马主人说说,轮流配个种如何?总不能看着它们两个两败俱伤吧。你就不心疼你的马?”

    顾缉怜悯的看他一眼,取出一个哨子,响亮的吹出穿云之声。这时,黑犊军马的素质就体现出来了,立刻丢下对手,跑到了顾缉的身边。虽然还时不时的将目光瞥向飞凤。

    那闪电则是大喜,立刻朝着飞凤跑过去,身下的某些器官已然有了反应“住手”一个清脆的女童声气势败坏的响起。叶明净刚刚赶来就看见这一幕,眼见着这白马要耍流氓。气愤的拦到飞凤身前,手里高举马鞭,指着闪电冷声道:“再敢上前我就不客气了”

    白马高傲的不理她,径直往前跑。叶明净双唇一抿,“啪”的一鞭子就抽了过去。她六年练气,略有小成,白马雪白的身上很快就出现一道血痕,疼得高声嘶鸣,目光一凶,抬起脚就要踩叶明净。哪知叶明净那鞭子刚甩完,都不看一下结果,立时就翻身上马,骑着飞凤闪开了它的攻击。

    岑西岭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心疼的要命,连声喊道:“住手”

    就在他跑向闪电的时候,闪电已经吃了叶明净好几鞭子,凶性大发。不再顾忌飞凤,彻底放开了速度,以雷霆之势朝叶明净冲过来。

    “不”刚刚赶过来的齐靖等人失声大叫。

    叶明净冷冷的盯着迎面扑来的白马,袖中寒光一闪。

    顾缉眼尖的发现了一闪而逝的寒光,大惊失色,翻身骑上黑犊直追过去:“快躲开,别伤它”

    刹那间,闪电已经到了叶明净身前,叶明净抓准时机,在两匹马错身撞击的瞬间,猫腰一跳,抓住了白马的半截缰绳。双脚一瞪,借助反作用力趴到了白马的身上,眼到手到身到,匕首滑落掌心,立时就要刺下去……

    这一会儿功夫,顾缉已经赶到。套马索精准的套住了白马闪电的脖子,大叫:“殿下,别伤它”用力一拽,那白马吃力不住,被拽离开来。

    计都这时才飞身上前,纵身跃起,将叶明净拦腰抱住。同样的原理,用脚蹬了闪电一下,借力跳到了安全地带。

    叶明净将匕首归鞘,滑入袖中。

    岑西岭哇哇大叫着扑向他的爱马:“顾伯爷,你下手也太狠了。这么使劲的拽,闪电哪吃得了你的力气?”

    顾缉心头暗骂,你个不识好人心的东西,要不是老子,你的爱马今天就要归西了要不是看在这是一匹难得的好马的份上,老子才不救它呢。

    叶明净嗤笑一声,轻声道:“连个马都训不好。大宛汗血落到这种人手里,真是明珠暗投。”

    这时,围观的众人才纷纷上前,连呼好险。

    岑西岭那一方,一位白衣男子笑道:“岑家主,你该感谢顾大人。要不是顾大人套住了闪电,你今天就要闯大祸了。”然后他走到叶明净身边,躬身作揖:“叶息矜见过公主殿下。”

    叶明净心有余悸的道:“息矜哥哥免礼。哥哥也是来看比赛的?”

    叶息矜风度翩翩的笑了笑:“息矜也喜欢打马球,今天特意来观看顾家野狼队的雄姿。”

    叶明净目光微动,若有所指:“哥哥和岑家家主很相熟?”

    叶息矜淡淡的回了一句:“一起看球的朋友罢了。”

    那边,后知后觉的岑西岭这才知道了眼前小女孩的身份,连忙行礼:“三等子爵岑西岭叩见公主殿下。在下的马惊了公主,实在该死,还请公主责罚。”

    叶明净叹了口气:“原来是岑家家主,岑家主请起。责罚倒不必了,你回去好好训一训这匹马吧。如此不羁,对的主人命令置若罔闻。危难时节,还能指望它驮你出险境吗?”

    顾缉走过来嗤笑一声:“我早说过了,这马让你给惯坏了,宠的不知天高地厚。老岑你做生意是好手,驯马就差远了。”

    岑西岭老脸一红。

    叶息矜解围道:“这倒也不怪岑公。汗血马本就非常人能驾驭。也只有顾大人这样的战神才能让此马百依百顺。”

    岑西岭赶紧道:“确是如此。这马今日闯了祸,小臣就交予殿下处置。”

    叶明净郁闷,这种不听话的色狼马,她才不要。于是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岑家主还是带回去吧。明净已有爱马,足亦。”

    岑西岭却以为她是在客套,又再三表示,愿意送马。

    叶明净快要受不了了,这人怎么就没听出来她是真不想要呢?她目光瞥向站在外围看热闹的萧炫:还不来解围萧炫不负众望的穿过人群,对着岑西岭道:“岑家主,你稀罕汗血马,不表别人都喜欢。公主说不收就是不收,你就别在这儿唠叨了。”

    岑西岭到了这个地步,也知道叶明净是真看不上他的马。便不再提了。

    闹剧到这里就算是完了,众人各自招呼哈哈了两句,一同往回走。萧炫故意落后几个身形,等岑西岭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突然快速低声道:“老岑,你家也是几经风雨的,怎么和叶息矜扯到了一块儿?”说完后立刻加快脚步,赶上了前方的三位世子。

    岑西岭愣了愣,目光闪烁了一会儿。看看前方,叶息矜白衣飘飘走在一群权贵之子当中,谈笑风生,游刃有余。

    他不禁叹了口气。岑家每年都要从南方进大量的丝绸、茶叶、瓷器和工艺品。同时,由西域运来的香料、宝石、毛皮、象牙等物也要由海上货船消耗掉一大批。几代人的合作,如今已算是很稳定了。故而靖海侯家不会无缘无故和他说这种话。难道不是叶息矜?那会是谁?被一匹马弄的狼狈不堪的五公主吗?萧家的眼光会如此之差?

    回到包间的路上,孙承和找了个机会对叶明净悄声道:“你干嘛不要那白马?那可是大宛汗血”

    叶明净瞪了他一眼:“爱贪小便宜,就会吃大亏”

    薛凝之用眼角瞧了瞧身后与四位世子详谈甚欢的叶息矜,对孙承和道:“公主说的是。小和你知不知道,要是今天收了那匹马,明天全京城就会传遍公主强取豪夺,索要宝马的事。”

    孙承和怀疑的看了看他:“你吓我吧?”

    江涵扯了扯他的袖子:“凝之说的对,那叶息矜一看就不是善茬。你想想,几个人里头就他一个被留了下来。还好评如潮,这种人会简单吧。我们的一言一行都要小心才是。”

    众人回到包间,刚好那两支球队的比赛已经结束。中途休息十五分钟,下一场就是万众期待的野狼队对上沙暴队。

    中场的休息时间,普通座的观众们会去马场上踏草坪,乐呵乐呵。包间的贵宾席的众人们则会互相串门,套套交情

    第六十七章 马球(五)

    叶明净的身份已经算暴露了,在包间里接待了一批又一批的访客。比如老熟脸永昌侯家的谢睦,新面孔永泰侯刘家的公子,还有茂国公府的几位公子及其好友。饶是叶明净的脑子再好,也经不住这么多新面孔的轰炸。只能草草的记住哪一张脸叫什么。具体的关系还得回宫查了资料才能知道。

    值得一提的是,叶息矜对这些人都很熟悉。熟稔中带着一丝亲密的谈话,仿佛是故意在她面前展示他与众多权贵公子的关系。

    孙承嘉见人来的挺多,笑嘻嘻的问众人:“几位,待会儿的赛事,你们买了谁赢啊?”

    谢睦嘿嘿一笑:“承嘉啊,按说这野狼和沙暴实力相当,应是五五之数。不过我听说岑家最近弄到了一批好马,这个么……嘿嘿,我今天买的是岑家赢。”

    薛渭之不冷不淡的扇了扇手中的扇子:“你消息倒是灵。岑家来了好马比赛,对外应该是保密的吧。”

    谢睦得意的一笑:“山人自有消息来源处。你不信就算。等会儿输了钱可别怨我。”

    永泰侯的小儿子刘正彦年纪比较小,看着只有十六七的样子,他颇有些焦急的道:“谢大哥说的可是真的?我也买了沙暴队赢。”

    谢睦也取出怀中的扇子扇了扇:“小彦那,哥哥我何时说过不实的消息?对了,忘了问萧兄了。”他合上扇子,假装好奇的看向萧炫:“萧兄买了谁家赢?”

    萧炫心中大骂:你个蠢货想炫耀也不用拖我下水吧。带着公主赌博,我不要命了我面上只得一本正经的道:“家父曾有严令,萧家子嗣不可参赌。”

    谢睦大奇:“你靖海侯府富可敌国,还在乎这点儿小钱?”

    萧炫几乎要气晕,一张脸变得铁青:“谢兄,话可不能乱说靖海侯府怎能和朝廷相比”

    孙承嘉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

    帐篷的另一边,叶明净对顾缉道:“顾大人,我听着那边像是吵起来了。”

    顾缉道:“小孩子在一起就是爱吵架。公主不必理睬。”

    坐在一旁的江文道闻言嘴角抽了抽,低着头不出声。

    叶明净好奇的看了看他,这江文道到和江涵一样,话少得可怜。难道是江家的遗传?

    由于人多,他们将两间相邻的帐篷外壁各给拆掉了一面,中间又加盖了顶。组成了一个超大的包间。相比几位世子和权贵公子聚在一角处谈论的热火朝天,叶明净这边就要安静许多。顾缉这尊大神在这里,除了不爱说话的江文道就只有叶息矜陪坐。四个伴读可怜兮兮的看着那边的热闹,深深觉得自己这里太压抑了。

    叶明净笑了笑:“也不知他们说什么好玩的。你们四个过去瞧瞧吧。别闷在这儿。”

    四人有些犹豫。叶明净再接再厉:“去看看吧,等回来的时候说给我听。”

    叶息矜也笑道:“几位小公子日渐年长,是该接触些人事了。日后也能在公主身边提点些。”

    顾缉眼睛一斜,寒气逼人,对那四个道:“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磨磨蹭蹭的还有一点儿男子气概吗?”

    江涵偷眼见自家伯父悄悄的点了点头,便拽了拽齐靖的袖子。齐靖道:“那我们就过去了。”

    四人走了后,顾缉皱了皱眉头:“这么婆婆妈,能顶什么事?殿下,你这几个伴读还得好好训导训导才行。”

    叶息矜笑道:“武成伯,齐公子他们最大的不过十五,还是孩子呢。”

    这时,小厮进来回禀:“岑家家主求见殿下。”

    顾缉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他这是坐不住了,今儿到底是得罪了殿下,不给他颗定心丸不行。就让他进来吧,正好他家的球队也要上场,一同看着也有趣。殿下以为呢?”

    叶明净颔首:“行。让他进来吧。”

    岑西岭笑意盎然的走了进来,给叶明净行了礼:“……殿下这里人多,小臣就忍不住想来凑个热闹。”

    不愧是几代行商的人家,脸上时时刻刻挂着笑。让人一见就舒服。

    叶明净道:“岑家主客气了,请坐。”

    岑西岭坐了末座。

    场上,震天的鼓声“咚咚”的响起,雄壮豪气。马场上剩下的寥寥几个踏草坪的观众闻声立刻往看台上奔跑。第二次的赛事要开始了。

    两支球队在鼓声中骑马走进场地中央。两队人马相对而站,中间空有五十米的距离。

    野狼队的五人身着黑衣,银灰色长裤,脚蹬黑色马靴。手持百年老藤制成的球杆。

    沙暴队的五人身着米色上衣,棕色长裤,黑马靴。手持木制球杆,十匹马的装扮倒是差不多,小腿处由厚布包裹,马尾被编了辫子用布条缠绕。

    两个球门的木柱上,也分别被换成了黑色和米色的绸带。

    比赛即将开始。

    顾缉给叶明净讲解:“五人为一队,第一次进场时,中间那个头盔上系红缨的就是本队的队长。”

    说话间,比赛已经开始。主判员将白色的木制小球抛向场地中央,两个队长一马当先冲在最前,球杆高举,争抢那白色小球。结果,沙暴队队长棋高一着,于半空中率先碰到了木球,,那球一个飞弧,向野狼队的半场滚了过去。

    “好球”帐篷里的公子们抛掉了贵族矜持,忘情的齐声高喊。

    岑西岭呵呵笑道:“你家老三失先招了啊。”

    顾缉面色不动:“这才开始,你急什么,看下去就是了。你那个队长是你家西行护卫队里的好手,不怪朗儿输了先招。”

    岑西岭嘿嘿一笑:“那个孩子,从小练得一身外家功夫。你家老三毕竟年幼,又是富贵窝里长大的,比不得人家孩子胡摔海打。”

    顾缉冷冷一笑:“十八也不算小了。你家大儿子今年二十了吧,听说参加了今科会试,可考中了?”

    岑西岭的脸立刻变得青一道白一道,支吾道:“他还年轻,去年刚中的举,这次本就是来试试手。为着三年后的会试做准备。”

    叶明净差点笑出声,强自忍住。

    叶息矜插话道:“说到会试,息观有不同的看法。今次会试实是被族弟他们给弄坏了,御林军进了贡院,有几个考生还能正常做卷?这科的贡士人数之少,自周太祖开科举以来就未曾有过。岑世兄定是有才学的,只是运气差了些,被一起小人生生给搅和了。”

    岑西岭立刻像是遇见了知音,一拍大腿:“公子说的太对了。我儿本就是有才学的。四岁能背《三字经》,家学里哪个先生不说他聪明。本就是能考上的,是我耽误了他呀——”他想到自己为了保险起见,硬是花大价钱买了份假考题,就懊悔不已。要不是儿子机警,没有夹带东西进去,这举人的头衔就要丢了。真真是贪心害死人啊叶息矜又道:“岑家主也不必忧虑。令公子经此一难,心志必加坚定。梅花香自苦寒来,三年后定能得偿所愿。”

    岑西岭高兴的笑道:“那就谢公子吉言了。”

    大家的注意力继续转到比赛上。

    沙暴队虽然占了先机,不过野狼队顽强相抗,尤其是那位帽上系红缨的队长,紧紧咬住沙暴队的队长不放,不停的给他捣乱。将白色小球赶回了沙暴队的半场。

    夏朝的马球比起现代来

    女帝生涯流晶瞳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