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扇遮妆第15部分阅读

    残扇遮妆 作者:肉书屋

    残扇遮妆第15部分阅读

    相信的看着茹暮,这个与他朝夕相伴的女子,是何时起,萌生了离开佐刹门的念头?年幼时,他便用自己稚嫩的手臂,为她撑起一片晴朗的天,一直撑了十四年,可唯有现在,他才清楚,她想要离开。“为什么?”

    两行清泪,沿着粉腮轻轻滑落,茹暮几经闭合的眼帘中隐忍了她的苦楚,浓郁的睫毛如垂死的凤尾蝶一般,在无助的颤抖。“我很累,这些年来,我时常在想,我为什么要杀那些人。他们也有亲人,也有朋友,当他们的亲人、朋友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会怎样想?”说着,她把双手举到眼前,一直看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看着自己的手的,这双手已经被血侵染成红色了,沾满了我的罪孽,我还不清了,已经还不清了。”

    从未见过如此颓废的茹暮,冉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关切的询问着:“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怎么来到广义王府后,你就变了这么多呢?走,我带你走,离开这里。”

    茹暮轻叹了一口气,咬了咬嘴唇,挂着泪痕的脸上是已然认命的神情,“我不能走,我欠魏廷的。”

    “欠?”冉驭略显迟疑,抓住茹暮手腕的手不由得松了,茹暮就这样趁机逃开了。“什么意思?”

    茹暮蜷居起身体,试图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团,“你还记得,第一个因我而死的人吗?”

    冉驭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最终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那是一个身份尊贵的女人,当时的扇舞不忍心杀,他便把手中的刀飞了过去……九年了,对于那个女人的身份一直是个谜,但他隐隐觉得,这其中隐藏了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个人就是魏廷的母亲,确切的,应该叫她一声:丽妃娘娘。”茹暮说的坦然,风轻云淡的语气里,夹杂着浓浓的悔意,“我还记得,丽妃娘娘的样子,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当时,是她苦苦哀求我,放过她的孩子。那个时候,我有些嫉妒她怀中的痴儿了,甚至动了要放过他们的念头。可是,她终究还是因我而死,我夺走了她生存下去的权力。然后,活了九年。”

    “你认为亏欠魏廷的,所以,留了下来?”冉驭问道,见茹暮点了点头后,发出了一声苦笑,原来真的“有造化弄人”这样离奇的事情,他哑然的坐在原处,沉默了很久,“杀死丽妃的是我,不是你。”

    “可是,她的确是因为我而死掉的。”茹暮把头放在双膝上,木然的说,“我时常在想,我杀了那么多人,会不会下地狱?”

    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以前的茹暮就喜欢以这样的姿态问着这句话,再次听到时,冉驭的心被揪痛了,很是心疼的看着她,“或许会,但你不用怕,因为你的身边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就算是地狱,也是一起去。”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9

    更新时间:2010817 14:26:06字数:1039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9)

    听到了熟悉的话语,茹暮眼睛又开始湿润起来,冉驭永远都是那个一直陪伴着她的人。

    同样的问题,她也问过步羽,可步羽的回答是:我会抢在你入地狱前,代替你去受罚。

    于是,茹暮被步羽的牺牲感动,渐渐的沦陷于步羽的生活中了。

    不再有人说话的屋子里又一次的陷入了沉寂,死一般的沉寂,隔阂着他们。两个人虽然近在咫尺,可心与心的距离越发遥远。

    蓦地,从窗外飞进来一枚暗器,打在了茹暮身侧的床柱上,冉驭看了她一眼,立即起身追了出去。

    茹暮盯着埋入床柱的那枚暗器,看了半晌,不由得深揪起眉来。小小的暗器居然是佐刹门的?是何人敢如此造次?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

    一阵寒风起,借着没有关阖的木门钻了进来,惹得还未来得及披上衣服的茹暮打了个寒战。“谁!”警觉的叱了一声,可脖子上已架了一把冰冷的匕首。头缓缓的转了过去,看到的是一张似梦魇般的铁面具。

    冉驭在外面追了一会儿,却没有追上那人,只好放弃的回来,孰料,一进门便看见了茹暮被人挟持的一幕。“你是?”

    “少主,难道不认识我了吗?”来者以魔音示人,魑魅的声音中有无数个幻音,虽然对人无害,却使人听不出她的真实声音。她身着一袭黑装,似黑幕一般深邃,能在瞬间便移到茹暮身畔,可见武功也非泛泛之辈。

    茹暮在脑海里翻了半天,实在不记得佐刹门中有这样一号杀手。顿时间,忽然恍悟,来者便是影姬,那个神秘的女杀手。

    冉驭听到刺客的魔音,也已确定了她的身份,没有回答。

    “少主,上一次从我手中抢了个女人,难道这么快就忘记我是谁了吗?”魔音声又起,似乎夹杂了些许恨意。

    冉驭赶忙看向茹暮,从茹暮的眼神中他读到了难以置信。他所隐瞒的事,居然被影姬揭穿了,顿时间,绝尘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冷然,“影姬,把茹暮放开,难道要我动手不成吗?”

    影姬,果然是影姬。茹暮猜的没错,挟持她的人,就是那个素未谋面的三大杀手之一,影姬。可影姬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冉驭骗了她?那个从不曾对自己说谎的男子,居然骗了她?害她以为茹希已经死了……冉驭为何会骗她?就是说茹希她……

    影姬笑了笑,魔音颤了又颤,“影姬不敢在少主面前造次,只不过是传达下阁主的意思而已。”

    “阁主的意思?”冉驭问道。

    “阁主说: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望少主不要随意走动,特别是扇舞这里,被其他人发觉,对你,对扇舞都不好。”影姬如实的传达着月歌的话,但不断重复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很快,她便继续开口道,“少主,你是想要一个活着的、嫁作他人妇的扇舞,还是要一个死的、只属于你的扇舞呢?”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10

    更新时间:2010817 15:13:55字数:1046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10)

    “你?”冉驭动怒,他从来没有想到月歌会干涉他的行踪,甚至以茹暮来要挟,看来,在他闭关的四年里,发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他向影姬逼去,目的只有一个,救茹暮。

    茹暮暗催内力,以掌击向影姬的腹部,孰料,对方的功力深厚,虽伤了她,但也只是伤到了皮毛,不过架在脖子上的刀子,已偏离开了。

    影姬见茹暮出手,而冉驭亦向她逼来,不得已一掌击飞了茹暮,纵身一跃,跳出了窗子。

    “大胆!敢伤她!”冉驭快步追了出去。

    “少主,这也是你逼属下的。”

    茹暮落到了被子上,胸口一阵翻滚,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影姬虽然伤了她,但却给她留了活路,想来,这次影姬现身不是为了杀她,而是逼走冉驭。可为何要逼冉驭走?莫非是佐刹门出什么大事了?尚来不及理清思路,就觉眼前一黑,不由得昏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大亮,茹暮躺在床上,幽幽的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魏廷,他的身侧是十九焦急不安的脸。

    十九握住茹暮的手,“姐姐,你还好吧?”

    茹暮勉强从床上支起身子,对十九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恙,又看向魏廷,“这是怎么了?”

    魏廷立在原地,平静的说:“昨晚,王府里出现了刺客,你应该比我清楚,因为,你就是被他打伤的。你可还记得打伤你的人,有什么特征吗?”

    看来昨晚,冉驭与影姬追打太过激烈,才惊动了王府的侍卫。茹暮看向魏廷,决定隐瞒,“臣妾不记得了。昨夜,只觉得口渴,想下床倒杯水,孰料,就被人击了一掌,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十九了解茹暮的心思,开口,帮她圆谎,道:“王爷,姐姐才刚醒,她是一介女流,不懂武功,没有什么大事已是万幸了,还是先关心姐姐的身体吧。”

    “也好。”魏廷赞同十九的说法,唤起身后的小诺,“小诺,快把煎好的药,给王妃喂了。”

    应声,小诺赶忙端着药碗,走了过来,一勺一勺的喂给茹暮。

    “好了,闲杂人等都离开吧,叫王妃好好的修养。”魏廷见茹暮没有什么大碍,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从昨晚听说茹暮昏了过去,他便与十九赶了过来,一直守到天明,现在,茹暮醒了,也是该去调查昨夜潜入王府的刺客的身份了。“纾颜,我们也走吧。”

    十九看了茹暮一眼,准备开口,却被茹暮拦了下来。

    “纾颜,你也走吧,听王爷的话,我没事。”茹暮莞尔一笑,叫十九放心。昨夜,怕是经冉驭与影姬这样一闹腾,王府又该乱作一团了。每一次都是两批刺客。第一次,是分开行动,而这次,居然打了起来。想到这里,她的太阳|岤就突突的疼了起来,很想休息。估计魏廷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为什么两个刺客会自寻死路的在王府里大打出手。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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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11

    更新时间:2010818 12:55:12字数:1052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11)

    一连修养了十多天,春的味道愈来愈浓,春意萌动。安静了一个冬季的植物,在春的召唤下,都已按耐不住,开始蠢蠢欲动了。

    止苑里的梅终于凋谢,取而代之的是开于早春的桃花。淡粉色的花朵占满枝头,在柔柔的风息中,扭动着腰肢,灿烂且陶醉。

    茹暮手持着书卷,斜躺在太妃倚上,细细读着。读到某一句不知出自何人笔下的诗句,眼睛上竟不由得蒙上一层氤氲来。

    算算日子,来王府已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在这一百多天的时间里,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接踵而至,叫她应接不暇,大抵祸不单行就是这样的意思吧。

    放下书卷,用手揉着微微作痛的太阳|岤,一时间提不起精神,可心却莫名的狂躁不安,好像有事情要发生一般。

    小诺端着清茗走了过来,“小姐,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茹暮微笑着结果茶盏,撩开盖子,品了一口,烦躁感似乎被压下去了一些。一阵清风吹拂而过,吹落了片片的桃花,粉色的花瓣沿着风的痕迹,落到了茹暮的裙裾上。“落花有意终成空。”随意呢喃了一句,倒好像可以用来形容此刻的心境。

    天边飞过两只白色的鸽子,振翅翱翔的声音甚是大,想不注意到,都难。

    茹暮的目光追随着它们,直到那白色的影消失不见。敛起目光,盯着手中的茶盏,脑海里浮现出很多人的影,最终停留的是步羽的影。算来,好像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收到羽毛了,这代表什么?是步羽遭遇不测,还是他已经始乱终弃?

    站在一旁的小诺见茹暮又拧起眉来,感觉她好像又在惆怅着某些不肯说的事了,于是,开口问道:“小姐,你刚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啊?”

    放下茶盏,茹暮拈起裙裾上的花瓣,看了看,淡淡的笑了笑,“呵呵,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随口一说,如果你非要理解出什么,就当做是一段关于单相思的故事吧。落花总多情,可交付心儿之人偏偏不领情。”

    小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从枝杈上扯下几片花瓣,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淡淡花香沿着吸入的空气,慢慢的沁入了心脾。她天真的问:“何时这落花才能不自作多情?”

    “那要问清风何时才可以看清落花的心。”茹暮说着笑了起来,可心头却是一紧。冉驭对她的心,她可是一直都清楚,可偏偏只能一再的辜负他……不知冉驭的近况怎样。想到这里,她觉得有些累了,站起身子,道,“小诺,我们进去吧。”

    小诺搀着茹暮向房间走去,才走到门前,就听“嗖”的一声,一颗好像石子的东西,抢在他们前,飞入了房间。“小姐,难道是刺客?”经过上次的事件后,她便对刺客尤为恐惧。

    茹暮比较淡定,“别大惊小怪的,说不定是寸劲呢。”说着,走进了房间,只一眼便看到了地上的白色小团,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把它挡了起来。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12

    更新时间:2010818 12:58:59字数:1115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12)

    小诺离开茹暮,去外面取书,回来的时候,茹暮正坐在凳子上发呆,不放心的问:“小姐,你怎么了?为何总是心事重重的?”

    茹暮回过神来,从小诺手中接过书卷,“没什么,就是觉得日子过得有些无聊罢了。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可是,小姐……刚刚……”小诺不知如何开口,刚刚飞过来的东西,当真只是石头吗?当真是巧合?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下去吧,若是有事,我不是还有一张嘴吗,这院子里,不是也有你们吗。”茹暮叫小诺宽心,笑得淡然自若。

    小诺还是不太放心,但终归还是退了下去。如果要是十九姐姐在,她会怎么样做呢?我真是笨手笨脚,根本不了解小姐的心思。

    门被关上了,茹暮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子里,见听不到异样的声响后,立即俯下身子,从桌子下面拾起刚刚飞进来的东西,是一块被纸包裹着的石头,石头不是重点,重点的是纸。

    急速展开皱皱巴巴的纸团,看到了一行小字:少主无恙,望尔恪守本分。

    这样的字迹看着不算陌生,茹暮不禁皱起眉来,想了良久,好像想起来点事。难道这字迹是影姬的?她就在我附近?诧异着,复又把纸团揉碎,扔于炭火盆中。可心却不如她的神情一般平静,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冉驭没有事,那佐刹门可有事?为何月歌要冉驭回去?不,一定是佐刹门出事了。否则,月歌不会做出如此反常的事情的。

    “小姐,小姐,不好了……”小诺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连门都来不及敲,就推门而入,“不好了……”

    “什么事?”茹暮看了小诺一眼,要她慢慢说。

    小诺喘了口气,“刚刚,我听下人说,十九姐姐,不,是纾颜夫人,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间就晕倒了。”

    “什么?”茹暮“蹭”的一下,站起了身子,完全听不进去小诺后面的话了,疾速向舒苑跑去。

    小诺见茹暮跑走了,赶忙停下口,跟着她,跑了起来。

    待他们赶到舒苑时,魏廷深锁双眉,凝神看着太医为十九号脉,见茹暮来了,看了一眼,便又把视线移到了十九的脸上。

    茹暮不由得担心起来,好端端的,怎么说昏倒就昏倒了呢?

    出乎意料的是,霜怡也在,她见茹暮很是担心,悄声说:“一切等太医诊断过了,再说。”

    太医小心翼翼的把十九的手臂放到锦被里,捋了捋鄂下的长须,笑颜道:“恭喜王爷,纾颜夫人是有喜了。”

    “有喜?”茹暮与魏廷几乎是同时呼出,而心境却不太一样。魏廷的脸上是满满的笑意,显然,是开心过度。而茹暮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十九一眼,不知这个孩子是否该来。

    “是。”太医很肯定的说道,“胎儿还不到一个月,想来是夫人最近操劳过度,才会昏倒的。”

    操劳过度……茹暮不由得愧疚起来,这些日子,她是安心的在止苑中休养,而十九却很忙碌,忙着送补品,熬参汤,生怕她身体调理不好,落下病根。恐怕十九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操劳过度的。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13

    更新时间:2010818 16:03:08字数:1167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13)

    十九缓缓睁开了眼睛,瞧见的是魏廷挂着笑意的脸,顿觉困惑,“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魏廷赶忙坐到十九身边,一把拥住她,“纾颜,你知道吗,你有孩子了,有孩子了。”所有的冰冷神情,早已不见了踪影,想来,这个孩子他盼了很久。

    十九被魏廷抱得很紧,紧到连呼吸都有些艰难了,只是听见这个睡在自己枕边的男人告诉自己说:有孩子了。一瞬间百感交集。孩子,我有孩子了?我的幸福是扇舞姐为我奢求来的,早晚有一天,王爷会回到如俏身边,那这个孩子有没有生下来的必要呢?“王爷……”挣脱开魏廷的怀抱,她不确定的问,“王爷,这事靠谱吗?别是空欢喜一场?”

    站在一侧安静的太医接过话来,“纾颜夫人放心吧,你确实是有喜了,只是身子太弱,需要好生调养一段日子。”

    “那太医还愣着做什么?不管什么药材,只要是对胎儿有利的,都开来。”魏廷笑得合不拢嘴了,连说话都没有了章法,“这是本王的第一个孩子,本王要给他最好的。”

    十九被魏廷的憨态逗笑了,抿嘴浅笑,道:“王爷,哪有所有药都用的啊?”

    “纾颜夫人,王爷是太开心了,你就放心休养,安胎的事情交给我来吧。”说着,太医开了副方子,向着外面走去。

    此刻,魏廷的眼中只有十九一人,他扳起十九的肩膀,命令道:“太医说了,你是操劳过度才会晕倒的,难道你还把自己当做丫鬟吗?你现在可是夫人,操劳的事情就要交给下人做才是。”说时,那双漆黑眸子里写满了温柔。

    十九看着一反常态的魏廷,笑了一笑。她记得一大早上便做了一锅粥,准备给茹暮带去,可走到半路上忽觉脑袋发沉,不知怎么的就昏了过去。既然是昏迷了,那又是谁把她送过来的呢?环视了一眼周围,看到了良久不做声的茹暮与霜怡,客套的按着礼数,说道:“劳烦两位姐姐担心了,纾颜真的没事。”

    魏廷顺势向霜怡看去,“霜姐,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要不纾颜就……”声音戛然而止,许多的感谢化作了微笑定格在了那张原本冷峻的面容之上。

    霜怡对魏廷回以笑容,欠了欠身子,“王爷,我该去陪老太君了。”说罢,便离开了这间屋子。

    屋子里只剩下魏廷,十九,茹暮和小诺,但良久都没有出声的茹暮与小诺,仿佛处在了一个极为尴尬的地方。茹暮不自觉的咬了咬唇,或许,她该离开,可偏偏想要和十九说些话,但是,呆在这里,显然是没有办法开口的。

    魏廷察到了茹暮的无奈,“你是不是在担心纾颜和她腹中的孩子?”

    “嗯,王爷,纾颜肚子里的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你能……”茹暮说出自己的担忧,她不想逃避,这个问题还是越早面对越好。“姑且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或是女孩,都是本王的孩子,本王都会倍加疼惜,谁若是想对孩子不利,本王定要叫他好看。”魏廷回答道,坚定的态度里有他对孩子的爱。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14

    更新时间:2010819 11:45:17字数:1042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14)

    魏廷的坚定似给茹暮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看了眼魏廷,又看了眼十九,“那纾颜就有劳王爷照顾了,既然说是期盼孩子,就别叫他成为这偌大的广义王府中不受人注意的一隅。臣妾希望有一日,王爷能发现纾颜的不同寻常。”说着,又把视线移到十九身上,“妹妹好生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

    “姐姐的意思,纾颜清楚……”在听到茹暮的话后,十九觉得鼻尖有些酸涩,她忽然发现原来改变的真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身份。身份不同了,说话、做事自然就不能不有所顾虑,在魏廷面前,她与茹暮都是他的妻,而不是一对可以无话不谈的姐妹。

    茹暮福了福身子,退出了房间,走至舒苑的大门前,却还是忍不住回了回头,十九变成纾颜夫人的那一夜,好像她就是站在这里看着房间里的灯被熄灭的。

    “小姐,为什么不多陪陪纾颜夫人呢?”小诺不明白茹暮的想法,明明就是关心十九的,可偏偏却离开了。

    茹暮笑了笑,笑容里夹杂着苦涩,好似一杯极为苦涩的茶,幽幽的吐露着无可奈何,“现在,她该与王爷独自在一起才好。”十九,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这是你抓住魏廷的唯一机会,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应该去做了。

    微风浮动,送来了阵阵花香,淡淡的香气中似乎还夹杂了一些其他的味道,混在一起很是好闻。

    远处,如俏走得湍急,很快便走到了茹暮面前,虚情假意的询问道:“姐姐,俏儿听说纾颜妹妹忽然昏倒了,严重不严重啊?”

    茹暮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有些反感,“纾颜没有什么大碍了,王爷正陪着她呢。”

    “不行,俏儿还是不放心。”说着,如俏急切的跑向十九的房间,在方才听说十九怀孕后,她便立即跑了过来,想要确定下这是不是真的。

    见如俏也来凑热闹了,茹暮反倒是不急着离开了,而是站在原地等待着。等了良久,终于见那对主仆从里面走了出来,如俏的脸上似乎还有些不开心。

    如俏阴沉着脸色,双手用力的绞着丝帕,心里一阵落寞。十九怀孕了,而王爷居然眼中只有十九,没有我。不是说,他的心永远都只在我这里吗?为何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呢?

    “如俏妹妹怎么了?”茹暮是真心的关心如俏的,倘若十九因腹中的孩子而母凭子贵,那么,受冷落的就是如俏了。一个女人由被人捧上天到不甘心的落了地的滋味肯定不好受。虽是由衷的同情她,可在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后,还是忍不住蹙起眉头来。

    如俏见茹暮这副样子,顿时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笑盈盈的说:“纾颜妹妹的肚子中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王爷当然要好生爱惜了,日后,她的身子沉了,怕是王爷就会到俏儿这里来了,希望到时候姐姐帮俏儿说几句好话,别叫纾颜妹妹无端吃了飞醋。”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15

    更新时间:2010819 15:42:20字数:1056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15)

    茹暮哑然一笑,待十九身子沉了,魏廷自然会回到如俏的身边,不过,那个时候会怎样,都是无法预料的事。“妹妹别多心,纾颜不是那等小气的人。”故意顿了顿,“妹妹身上的香料真香,不过听闻奶奶好像对香料反感,若是没什么应酬,还是不用的为好。”

    “是,姐姐提醒的是。”如俏的脸色变了一变,略显尴尬的点了点头,福了福身子,离开了。

    风儿轻扬,调皮的抓起茹暮的青丝来回把玩。茹暮不耐的抬手捋了捋,又微微摇了摇头,这个傻女人,居然为了得到魏廷的心,再一次的用坤香……

    十九怀孕的消息传出后,惹得舒苑成为了王府的焦点,各种各样的补品都被魏廷搬了过去,一天三餐除了吃饭外,还要吃些补品什么的。弄得十九连连跟茹暮抱怨。但抱怨归抱怨,为了孩子,还是要吃下去的。

    才不过十天而已,那张原本瘦削的脸就变得圆润了。十九对着镜子,苦恼的托起了下颚,“真烦人,这若是等个十个月的,我还不成了母猪了?”

    “母猪也是一只金贵的母猪。”茹暮借着十九的说辞继续说了下去,端起碗,送到了十九身边,“把这个吃了。”

    十九蹬大了眼睛,“还吃啊?人家都是五月出怀,我看我现在就有些出怀了。再这么下去,我看我还是不要生的好,反正……”

    茹暮赶忙捂住十九的嘴,“别乱说,看得出王爷是爱这个孩子的,所以,你也不能叫这个孩子出什么意外。”

    “姐姐的心意,十九明白。”十九乖巧的端起碗,把里面的汤汁喝了个一干二净。“姐姐是希望十九幸福,十九会努力抓住这幸福的。”她放下碗,看向茹暮,“姐姐,那你呢?能不能抓住幸福?”

    “我的幸福不在他那里。”茹暮说的轻松,可心里却似有千斤重的巨石堵着,很是难受。

    “十九也有段时间没有收到少主的信了,不知少主在忙什么。”十九并不知道那一晚的刺客之一便是冉驭,她更不清楚月歌派了影姬来叫冉驭回去。

    “别想了,过些日子,我去帮你取羞花的解药就能知道冉驭到底怎么了。”

    十九似乎在茹暮的话中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难道少主出事了?”就见她睁大了眼睛,求证一般的看着茹暮,“是不是那一夜的刺客中有少主?那与少主打斗的人是谁?”

    “别瞎想了,不是那样的,我看你是无聊了,才会胡乱寻思的,你好好睡吧。我明天再来看你。”茹暮知道若是再不走,怕是十九就能猜出个大概了,与其要她这个怀孩子的女人担心,不如什么都不告诉她。

    离开舒苑后,茹暮一个人游荡在花园中,想了想那两张出自同一个人的纸条,不知怎的,就联想到了霜怡。特别是霜怡的那张脸,总是能勾起一些尘封的往事,想到这里,她便转了个方向,决定去会一会王府中那个极少与人走动的女主了。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16

    更新时间:2010819 17:28:25字数:1056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16)

    霜怡的居所是一座没有名字的庭院,茹暮走到那里的时候,的确吃了一惊,一个可以把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女人,居然忘记了给自己的院落取一个名字,抑或说原本有名字,但被摘去了。

    当茹暮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特殊的不止是没有名字,连院子里的陈设也与其他的不同,放眼望去,院落里有好大的一片空地,是习武之人最理想的练武的地方。

    想来在这里练武应该可以伸展自如,不像我那房间里的一亩二寸地。茹暮的手有些痒了,但这里绝对不是她练焚心扇的地方,她来此的目的也绝非为了参观。于是,收敛起分出去的心神,朝着霜怡的房间走去了。

    叩了两下门,礼貌的询问道:“霜姐,在不在?”,片刻过后,门开了,一张似寒梅傲雪般的娇颜呈现在茹暮面前,“霜姐……”

    “王妃来此有事情吗?”霜怡问了句,可脸上丝毫看不出是惊讶,或许,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喜怒不显于外。她招呼茹暮进去,倒了杯茶,“我这院子清冷。”

    “不,妹妹是来谢谢姐姐的,那日,多亏了姐姐,纾颜……”没等说完,茹暮的脸颊上就笼上了如云霞一般的绯红。这样的理由太有欠考虑,说是谢,为何没有带东西?失策,失策。

    霜怡不介意茹暮的空手而来,“王妃不必言谢,纾颜虽是下人出身,但嫁给了王爷,就是与霜怡的姐妹了,救她也是霜怡的分内事,王妃,请随意,霜怡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说着,她不再与茹暮寒暄,径自走到书案前开始算账。

    屋子里是算盘珠相互碰撞的噼啪声响,茹暮端着茶,泯了一口,看着霜怡埋头忙碌的模样,不知该如何试探。沉默了片刻,索性就把茶盏放下,走了过去,看了眼账目上的字迹,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了。这字迹与纸条上的居然不像?

    霜怡停下笔,看向茹暮,“王妃,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姐姐的字很漂亮,不免有些羡慕了。”茹暮对霜怡笑了笑,“姐姐,会武功吗?”

    “略通一些皮毛,加上平日不练,都快忘记了。”霜怡把笔放下,这一页的账目已经做完。

    茹暮的眼神一直盯着霜怡的手,偶然发现她的手心上好像黑了一块,“霜姐,你的手心……” 这难道是身中武阳诀的征兆?恩,没错。是影姬,应该是影姬!肯定是她与冉驭打斗的时候,被冉驭击了一掌,才会在手心处留下一片黑色的。

    霜怡见茹暮有些紧张,终于忍不住浅浅的笑了笑,摊开手掌,上面的确有一团黑色,解释起来,“这是墨迹,刚刚笔掉到地上了,我本想抓起来,不想弄了一手,你看地上,墨迹还在呢。”

    “哦,原来是这样,是妹妹太过小题大做了。”茹暮觉得尴尬,愣在原地,诧异着。难道是我想错了吗?难道她真的不是吗?“霜姐可有姐妹?”

    霜怡摇了摇头,“没有。”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17

    更新时间:2010820 11:35:16字数:1124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17)

    没有?茹暮越来越迷茫了,彷如置身于迷宫中一般,周遭笼罩着团团雾气,迷雾重重中找不到出口。

    门被从外面推开了,是魏廷。见茹暮也在,觉得好奇,开口便问:“你们两姐妹何时走得近了?”一句玩笑话后,便直接来到书案前,拿起账目翻了翻,“霜姐,以后本王给你找个帮手如何?”

    “谢谢王爷,霜怡的确有些累了,希望王爷能尽快找到帮手,这样霜怡就有时间陪老太君了。”霜怡又开始忙碌,把核对好的账目呈给魏廷,“王爷,这是账目。”

    魏廷把账目放到了一侧,“霜姐办事,本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说着,又对茹暮笑了笑,“你说呢?”

    茹暮看着魏廷,“是,霜姐真的很厉害。”

    “那你以后就跟着霜姐多学学。”魏廷的话中多了些其他的意味,他把头转了回来,看向霜怡,“霜姐,纾颜怀有身孕,这段日子也该给她做些衣服了,待以后肚子大了,怕是那些衣服都穿不了了。”

    “王爷放心,昨天,霜怡已经差人去订做衣服了。”霜怡显然比魏廷想得周到。其实,不单是十九的衣服,连肚子里的孩子的衣服都以开始张罗了。

    魏廷点了点头,“还是霜姐比本王厉害,那本王就不打扰霜姐了。”说着,面带笑意的离开了。

    茹暮看了看霜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霜姐,妹妹想起来点事,也先行告辞了。”说罢,匆匆的离开了房间,快步追上了魏廷的身影。

    魏廷负着手,走得惬意,见茹暮跟了过来,俊逸的脸庞上多了些了然的神情,他好像已经料到茹暮会跟过来,没有转头,问:“怎么,不多陪陪霜姐了?”

    茹暮看向他,头一次以侧面的角度审视他,只觉那双黑眉太过刚毅,又好像隐忍了太多苦涩的记忆,叫人心疼。“王爷,你刚刚的意思……”

    “还不够明确吗?”魏廷放缓脚步,“你当真不懂?”

    我懂你话中的意思,却不懂你心中的想法,难道真的要把王府当家的责任分与我一份?茹暮始终看着魏廷,却看不懂他,他不是九年前那个痴傻的孩子,把心中所想的一切都写于脸上。“可是,臣妾怕是做不好。”

    “做不好,可以学,一年,两年,或者更多。”魏廷转过头看着茹暮,抬起手抚摸起她的脸,“就像你脸上的伤疤一样,一年,两年,或者更多年,总有一年,我会治好你的。”

    茹暮慌张的退后,可才发觉根本退不出,“王爷,臣妾觉得王府里有霜姐就够了,虽然茹暮很想替她分担一些,但终究不懂这些,怕是给她添乱。”

    “那你就有时间多陪陪奶奶,奶奶倒是越来越喜欢你了。”魏廷放下手,不加掩饰的说,“其实,我也越来越喜欢你了。”话语里是他的坦荡,如君子一般,没有吞吞吐吐。

    茹暮心头一紧,看着魏廷,可与那双黑眸碰撞的瞬间,不由得低下头了。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18

    更新时间:2010820 11:36:24字数:1127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18)

    “你是害羞了吗?”看见茹暮垂下头的样子,魏廷笑意更浓,他抬起茹暮的下巴,“你是我的妻,不要回避我的眼神。”不知何时起,他已在茹暮面前不习惯称自己为“本王”了,“以后,别叫我王爷,而你也别臣妾,臣妾的叫了。”

    避开魏廷,茹暮不禁蹙起眉来,她福下身子,“怕是臣妾做不到。”

    “为何?”

    “因为,王爷身边还有很多人需要去爱,她们都视你为天地。”茹暮说得直白,回想起魏廷的话,心还是会不自觉的跳个不停,她实在想不出,魏廷的话语里有多少真情,是否那句“我也越来越喜欢你了”只是为了某种目的的试探。

    魏廷看出了茹暮的迟疑,“那你呢?你就没有想过视我为天地?”

    温柔的声音如同春风一般,吹拂在茹暮的脸颊上,她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眼中是她的影,在无声的告诉她,这不是试探。“王爷,臣妾……”如果魏廷是认真的,那她注定又要背负上另外一种罪恶,他们之间的牵扯还能理得清吗?“王爷,臣妾不值得,臣妾没有如俏妹妹的花容月貌,也没有为你诞下子嗣,不值得你的爱,还请王爷把对臣妾萌发的爱意,转给她们吧。”

    “你很美,虽然脸上有瑕疵。有一度时间,我很气恼你自毁容貌的行为,不断的告诉自己,你就是一个丑八怪,可也只是换来了暂时的麻痹,与你接触久了,我才发现,喜欢的是你的那颗心,与外表无任何关联。”魏廷说出藏在心底的话,“至于子嗣,我们并未有圆过房。”

    “啊……”茹暮直觉背脊上有冷汗不断的涔涔冒出,她的心里还有步羽,虽然已是魏廷的妻,但还是想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忠于自己的所爱。

    魏廷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在看见茹暮的表情后,还是不由得心痛了一番,“别担心,我说的不是现在,我会等到你愿意为止,我说过,我不会为难你的。”

    “王爷……”茹暮忍不住的跪了下来,紧锁的双眉里有她的无可奈何,她的苦衷,又岂是因为一句不愿意?“王爷,你已经有如俏,有纾颜了,况且纾颜还怀着你的孩子,臣妾明白,你很爱那个孩子,可就为什么不能爱屋及乌?连纾颜一起爱了呢?”

    你这个傻女人,难道我就比不过你心中的那个人吗?到底在你心里的人是谁?是那个病恹恹的四弟吗?魏廷扶起茹暮,明白要把她心中的影子驱散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如果你觉得爱可以轻易的从一个人的身上转移走,那藏在你心里的人就早已不见了。”故意顿了顿,“我不爱纾颜,这也是不能改变的事。”

    “那……可是……”

    “我对纾颜的,是感恩,感恩她救了我。现在,她怀了我的孩子,也许,有一天我会因此而爱上她,但是,绝对不是现在。”魏廷把视线移向天边,某种情愫就像天幕一般渐渐的铺展开来,无边无垠。“你不觉得纾颜与你很像吗?”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19

    更新时间:2010820 11:36:52字数:1128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19)

    “像?”茹暮想了想,不明白魏廷指的是哪方面,或许,人与人从相遇到相知,就是因为在对方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的某种影子,才会吸引着两颗心慢慢的靠近。

    “我送你回止苑吧。”魏廷不再逼茹暮接受什么了,决定送她回去。

    两个人缄默无声的行走在石板路上。多情的清风缭绕如烟,吹拂得茹暮的裙裾飘然,偶尔还会送来一两片粉红色的桃花瓣,逗弄了一番后,便无力负担它的重量,最后任它们落在地上,混于泥土中。

    茹暮走的麻木,脑海里被一片空白占据,步伐很是缭乱,有几次,是察觉到魏廷被挤到了桃花树下后,才把放逐在外的心绪收了回来,不好意思的给他让了让路。

    “对不起,我……”

    “没事。”

    一路上的交谈,仅仅只局限于这简短的一问一答,夫妻间的相敬如宾,在他们的身上彰显得淋漓尽致,然,这礼貌的其中却有一份潜藏的疏离,两颗心的距离宛如天边的浮云与地上的泥土的距离,又怎么会因为一两句话而被拉近?

    也许,魏廷的心在向着茹暮靠近,可茹暮却始终想要逃离,她的那颗心负担的是与步羽的过往,更重要的是,还负担了一份血债血偿的愧疚。

    不知行了多久,魏廷忽然开口,“等一等。”

    茹暮依从的停下脚步,就见面前的男子向她靠近,把手伸向了她的头顶。

    魏廷微笑着,从她高耸的发髻上拈起那片不知趣的粉色花瓣,“好了,没事了。”

    “谢谢。”

    说罢,两人就继续向前走了起来,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止苑便到了。

    魏廷看着茹暮,眼中多了几分恋恋不舍,“到了。”

    茹暮被看得有些不自然了,这一路上她都觉得很尴尬,甚至有几次,还有种窒息的感觉。银牙紧咬下唇,暗忖着:我应该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我们不可能。想到这里,鼓起勇气,“王爷,我们能不能回到以前的样子?”

    “以前的样子?”魏廷故作不解,他是明白茹暮的话的意思,但他情愿自己不知,这样

    残扇遮妆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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