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扇遮妆第2部分阅读

    残扇遮妆 作者:肉书屋

    残扇遮妆第2部分阅读

    “可是,我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如果两个人非要以杀死对方来结束折磨,那么死掉的人一定是她。她感激的看着铁面具,能给了她短暂的喘息时间,来平复躁乱的心绪,也许,铁面具早已决定要给她一个安乐死。

    “那就以后再说吧,反正都已经死了九十八个了,不想再有人死了。以后,别挨饿了,虽然我有些不敢相信你居然还活着,但这些天不吃东西的滋味肯定不好受。”铁面具笑嘻嘻的说,她从怀中取出一个有些干又有些硬的馒头,掰了一半递给茹暮,“吃吧,小不点。”

    又一次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为何每一次当她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总会出现转机?茹暮呆呆的看着铁面具,迟疑着。

    “吃啊!怎么饿傻了?”铁面具又把馒头晃了晃,最后不耐的说,“怎么?怕下毒啊?哼,是我自己热脸贴上你的冷屁股了。我本以为我们会成为朋友,想不到竟然是我天真了,是啊,在炼狱里,怎么可能会有朋友?”

    “我……”茹暮知道自己的犹豫伤害了铁面具,“我是饿昏了头,就算是毒药,我也吃!”粗蛮的掠过那半个馒头,狠狠的咬了一口,半开玩笑道,“吃了再死,总比饿死强。”

    “呵呵,那就一起死!”铁面具发出似铜铃般悦耳的笑声,笑声回荡在屋子中,见证两个小女孩的友谊,只是,他们的真挚的友谊却换不来坦诚相见,谁都没有勇气摘下面具,仿佛是在努力回避着什么。

    傍晚,橘色的霞光透过小小的窗户照了进来,两个小女孩依偎在一起,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堆砌如山的尸体。

    “小不点,你说他们是不是忘记了给我们送饭?”中午的饭迟迟没有送来,铁面具的声音里有些消极。

    “也许,他们已经知道了这里死了很多人了,如果明天再没有饭来,你就杀了我吧。”茹暮淡淡的说着,察觉不出丝毫的不情愿。死于朋友手中,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能在炼狱中找到一份友谊,也算是死而无憾了,何况,她的命本就是铁面具的。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13

    更新时间:201073 17:13:26字数:1132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13)

    “呵呵,我们是朋友,我不会杀你的。”铁面具仰起头,望了望悬于半空的绳索,沉默着,好像在计划如何该如何出去,抑或是在想爬出去后,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他们不是说,只要爬上去,就能活下来吗?那我们就爬上去。”

    爬上去?想到要踩着这些死人的遗骸,茹暮害怕了。心头浮起了莫名的哀伤,像是分别的感觉。爬上去意味着什么?

    “别害怕,小不点,我们都要爬上去。”铁面具安慰着茹暮,一把手把她揽在怀中,“今晚,我们就好好休息,等明天天一亮,我们就爬上去。你别害怕,就算是有冤魂索命,也是找我。”

    铁面具的怀抱,叫茹暮想起了老乞丐,使她不由得哽咽起来。

    “哟,瞧瞧你,才说了鬼魂,你就吓哭了?”铁面具假装嘲笑着茹暮,手却一下一下的拍打着茹暮的后背。“睡吧,睡饱了,我们就爬上去。”

    泪痕沾染上了睡意,化作回忆,在梦境里衍变成熟悉的影子。茹暮做了很多梦,梦见了老乞丐张开双臂等着她,梦见了茹希拿着好吃的鄙夷的望着她,也梦见了月歌笑得魑魅的对她说,“从这房间里爬出去的只能有一个人,如果你不能爬出去,就陪着这些尸体一起死掉好了。”

    “啊!”惊恐着睁开双眼,依旧是四壁灰黑的墙,依旧是层层叠叠的尸体残骸。茹暮摇了摇头,爬出去的只能有一个人?梦境里的声音叫她产生了奇怪的错觉,好像那股分别的感觉又浓烈了几分。

    “小不点,你怎么了?”铁面具关切的打量着茹暮,“是不是做恶梦了?”

    分别,又是分别的感觉。茹暮把手伸了出去,意图摘下戴在铁面具脸上的遮挡。如果两个人只能活下去一个,那么就把对方的样子记住吧,就像记住冉驭的名字一样,只盼望有来生,再在茫茫人海中把他们都找出,去偿还所欠下的债。

    “小不点,别摘我面具。”铁面具避开茹暮,“我不想叫你看见我的样子。”说着,站起身子,走到尸骸前,“既然都已经醒了,那我们开始爬吧,来,过来。”

    伸出去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过了好久才收回,茹暮也站了起来,走到了铁面具的身侧。谁先爬呢?或许谁先爬上去就意味着谁能摆脱炼狱的噩梦。

    “别胡思乱想了,我们都要活下去。”铁面具为茹暮打气,自己揪住尸体开始了攀爬。“你在后面跟着我。”

    “恩……”低声的应了一下,茹暮反倒有些释然了,象征性的也开始爬了起来,抛开其他因由,单单是身高的差异就叫他们之间有了一段不小的距离。茹暮的手脚也不如铁面具的灵活,才爬到一半时,就见对方已抓住了绳索。

    “小不点,我抓到绳子了,你快些啊,我在上面等你。”声音里有不加掩饰的喜悦,铁面具用力的摇了摇绳索,预示着希望的近在咫尺。

    她爬上去了,她爬上去了,铁面具,以后要好好的活下去。隔着面具,茹暮笑了,笑着流下了祝福的泪水。为了朋友,成为第九十九具尸体又如何?

    给读者的话:

    感谢亲们的支持,荧在以龟速码字中……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14

    更新时间:201074 10:10:32字数:1071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14)

    铁面具用手抓住绳索,双脚一上一下的蹬在墙上,艰难而沉稳的爬着,渐渐的爬到了顶端,清晨的曙光打在她的面具上,久违了的刺痛感,幸福的刺痛着她经过生死的眼。

    “我的好朋友,再见了。”茹暮呢喃着,试图退下去。她能做到的只是目送朋友离开这里,送别着,也在想象着自己于无边无际的等待中,与这些尸体一同慢慢的变成皑皑白骨。

    “啊!”铁面具凄惨的叫了一声,整个人从天窗跌落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冰冷的尸体上。

    “你怎么了?”茹暮担忧的又开始向上爬去,手忙脚乱的胡乱爬着,她只想知道铁面具怎么了……终于爬到了可以呆在铁面具身旁的高度了。“你怎么了?”

    “没,没抓住就掉了下来。”铁面具解释着,然后笑了起来,“你说我是不是笨死了?爬上去了居然会掉下来。”其实,是有人在她爬上去的那一刻,一掌把她打了下去。“小不点,你想看看我的样子吗?”不给茹暮回答的时间,就把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别致精细的脸,“怎么样,我还算好看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看你的样子?”茹暮不懂。看着铁面具下那张漂亮的脸,分别感又多了几分浓烈,浓烈到模糊了双眼的地步。

    “傻瓜,原本我以为我们都能活下去,所以担心,总有一天我们拿着剑指向对方,我害怕那个时候,会有谁不忍心,所以才不会叫你看我的样子的。看不到自然不会认出,不会认出自然不会心软。”

    “那为什么现在给我看了?”激动的声音,是恐惧。茹暮的眼睛就未离开过铁面具的脸,仿佛再过一会儿,就再也看不到了。

    “因为,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不再有面具的遮挡,少女像挣脱了枷锁,笑得灿烂明媚。“看来我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你先爬上去吧,爬上去告诉上面的人,里面是九十九具尸体。”

    “尸体?”一道闪电从脑海里划过,茹暮蹬大了眼睛,“什么意思?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不是说都要活下去吗?”

    “不死掉九十九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活下去?”说着,少女的嘴角淌出了血。

    “所以,你才会第一个爬上去?你是为了要我活下去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是这样的结果?”茹暮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为什么这样做?!”

    “你活着,总比我活着强,知道炼狱是干什么的吗?”少女的眼眸暗淡了下来,“是为佐刹门选拔杀手的,我已经十四岁了,早已过了练武的最佳年龄,而你不同,你才几岁而已。”

    “那你就残忍的决定了我们俩谁活下来的命运吗?”一天的友谊换来滴滴的眼泪,美好的快乐在死亡临近的时候变了模样。茹暮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默默的质问自己,为何要曲解了朋友的好意?为何会以为铁面具会……“我们都别死,好不好?你是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求求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15

    更新时间:201074 15:43:46字数:1340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15)

    少女没有理会茹暮的祈求,换了一个话题,问:“你尝试过恨一个人的滋味吗?平生,我最讨厌人家骗我,可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人就骗了我,把我骗到了这里来。我本想着能活着走出去,然后学就一身本领,杀了她。可是,在昨夜,我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只有要你活下去,才能帮我实现心愿。”

    “杀了月歌……”耳畔响起一阵嗡鸣,对于从来就不曾想过要杀人的茹暮来说,眼前是一片死寂的白。

    “呵呵,小不点,跟你说笑的。”少女失望的笑了笑,笑得很是牵强,她咳了两下,“如果可能,我真希望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一边说,一边摘去了茹暮脸上的面具,“看来以后不能叫人小不点了,应该改成小美人儿了,可惜,我怕是没有机会这样喊你了。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小不点也好,小美人儿也好,都需要你喊出来才亲切,我们一起爬上去好不好?”茹暮拽住少女的胳膊,试图把她拉起来,沿着天窗照进来的光芒打在少女的身上,折射出不真实的光晕。“爬出去,我们去找大夫。”

    少女看着茹暮一脸的坚定,嘴角微微翕动,眼眶渐渐红润起来,“好,我们两个人就再试试。”借着茹暮不大的力道,费了半天力气,终于站了起来,“小美人儿,你个子矮,我先抱你上去。”

    “恩!”茹暮认同的点了点头,暗暗的想,如果上面再出现埋伏,就叫我去承受吧,为了那份可贵的友谊,一人一掌,总比一个人承受两掌好得多。身体被少女的手环住,架高,很顺利的便抓住了绳索,双脚蹬住墙壁,才发现爬上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不是少女在下面托着,恐怕就会摔下去。她吃力的爬着,想要尽快爬上去。

    “抓牢了,努力向上爬,我不托着你了。”少女缓缓放下了手臂,声音有些虚弱,“努力爬,一定能爬出去,你爬上去,我再上去……”耗尽了所有的精力,说完了这最后一句话,便虚脱的倒了下去,无声的倒在了尸体堆上。

    “恩,你等我!”茹暮牢牢抓着绳索,唯一的信念就是爬上去,然后把少女拉上去。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爬了上去,“我上来了,该你了。”趴在洞口,向少女报喜,却无人响应。从高处向下看去,少女仰躺在尸体堆上,闭着眼睛似在沉睡。“你睡着了吗?不能睡,不能睡,懂不懂?站起来抓着绳子,爬上来,懂不懂?”没有回应,压在心头的感觉终于得到了验证。“你睡了,是不是?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是不是?”眼泪又一次落下,哭泣着短暂且美好的友谊,才发现原来幸福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

    “小丫头,下面还有活人吗?”月歌的声音响起,鬼魅一般萦绕在周围稀薄的空气中。

    哭红了双眼,哭碎了心,茹暮转过头,看着月歌,还是那身白色的华裳,还是那般妖娆。“你一直都在这里?”

    “一直都在。”月歌坦然的回答道。

    一直都在……那么,她身上的那一掌就是拜你所赐?茹暮忽然明白少女脸上苦涩的笑容里的涵义了,站起身子,擦去眼泪,肯定的说,“下面是九十九具尸体,我是唯一活下去的人。”

    “很好,你是这一批孩子里最后一个从百人中走出来的,以后就叫十九。”面纱之下,火红的唇弯成了一道柔美的弧。月歌笑了,笑容里是对茹暮的赞赏。

    茹暮静静的听着月歌的话,跟随着那个妖孽离开了炼狱,暗暗起誓,以后一定要帮少女报仇!也是那一刻开始,她才体会到什么叫恨。

    给读者的话:

    同荧的这新书一起上的还有 霓桑的《陌上行》也是古言,大家可以两本一起看呢!嘻嘻……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16

    更新时间:201074 17:04:43字数:1130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16)

    “别动……”十九的声音打碎了茹暮对过去的追忆,她强行掰开茹暮已经攥成拳的手,“再动,会弄伤你的。”

    回过神的茹暮没有开口,漠然的盯着十九为自己修理指甲,她不懂为何十九非要这件事。

    十九放下锉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拿出一片只有半个指甲大小的薄片,对着茹暮左手的食指指甲比对了一番,又把锉刀拾起认真修改。

    这是做什么?茹暮有些奇怪,但没有问出口。

    “这个是放在长指甲里的。”十九意会茹暮的好奇,解释着,“这个是阁主特别吩咐的,她说要你在洞房的时候,用这个划破手指涂在床单上。”说着,脸颊上显出一丝绯红,小心的把修整好的小薄片固定在了茹暮的指甲之下,又多说了一句。“你的孩子过得很好。”

    “孩子……”提及孩子,茹暮的双眸亮了一下,母性使然,纵使四年里她没有尽过母亲的责任,但想到孩子还在月歌手中,不免担忧起来。“他真的还好吗?”

    “恩!”十九用力的点头,“你放心,他很好。扇舞姐,十九说句不该说的话,就算母子连心,在这一年当中,请把那些多余的情感都抛掉,你要做的就是做好广义王的王妃。”广义王是二皇子魏廷的真正封号,但他赖在京城不走,鲜少有人把他当做真正的王爷对待。

    十九的话落入茹暮的耳中,显得尤为刺耳,才不过半日的主仆,就要凌驾于她之上。“你这话是不该说,该如何做,我心里清楚。告诉你幕后的那主,最好照顾好我的孩子,否则我定会叫她付出代价。”

    冰冷的话换来一份失落,十九叹了一口气,“我的幕后没有主子,你就是我的主子,不管你信不信。你认为你有能力杀了月歌吗?五天前,不是惨败而归吗?你身上的武艺是月歌教的,她能把你培养成佐刹门的三大杀手之一,留在身边,就说明她有绝对的把握。”一袭话后,她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打开,倒出了一颗蓝色的药丸,放到了茹暮手心里。“阁主吩咐的。”

    黄豆大小的蓝色药丸,在茹暮的手心里静置着,散发出薄薄的薄荷香气,“这个是寒毒,还是静心丹?”

    在佐刹门中,蓝色的药丸共有两种,一种为寒毒,另一种则是静心丹。两种丹药大小形状,颜色都一样,但药性却千差万别,一个是至阴的毒药,一个却是静心安神的良药。

    “阁主说,如果你胡思乱想就给你吃一粒。”十九把药瓶收好,又把床上的锉刀和其他物品一一敛回,“扇舞姐,我想阁主要你办事,就不会害你的。”

    “这是唱的哪一出?给我一颗药,我能有说不的权力吗?”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摆出了自己的处境,茹暮把药丸吞了进去,若是寒毒必会在十二个时辰后发作。“从明天开始,我是茹希,你是陪嫁丫鬟,有机会我会恢复你的真实身份的,别再用小榕的样子了。我乏了。”

    “那小姐休息吧。”十九识趣的退了出去,心头空落落的,仿佛缺了一块。

    听见木门被关上后,茹暮把自己扔在了床上,主仆?我压根就不信。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17

    更新时间:201075 12:50:22字数:1084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17)

    一夜风声,一夜雪。天明时分,整个韩相府都被银装素裹了起来。

    冬日的清晨是寒冷的,生了炭火,仍能感觉到有丝丝寒意侵入身体。

    本就习惯浅眠的茹暮,一早就被下人忙碌的声音吵醒。她坐在床头,眷恋的裹在被窝中,不想太早离开,好像格外的畏寒。

    才醒不久,就听见了“咚咚”的叩门声。丫鬟拿着洗漱的用品站在门外,脆生生的询问道:“小姐,起床了吗?”

    不能再赖下去了,茹暮应了一声,抓起一件披风,披在身上,站起了身子。看着红木门被推开,两个丫鬟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最后面的一个是十九。

    端着铜盆的丫鬟笑盈盈的跨过门槛,“小姐……”还没有说完的话,在看见茹暮脸上的伤痕时,化作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啊!”手中的铜盆也在“咣当”一声之后哀怨的躺到了地上。

    茹暮不以为然的向后退了两步,远离了地上的大滩水渍,悻悻的笑了一下,又一个被我的样子吓到的,不知道那个广义王会不会也是这般表情?一种报复的快感浮上心头。

    丫鬟的目光还停留在茹暮的脸上,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十九放下手中的珠钗托盘,对着丫鬟说道:“你再去打一盆水吧,这里交给我。”见丫鬟不语,又偷偷的拽了拽她的手臂。

    “啊?”丫鬟缓过神来,不识趣的问,“小姐……你的脸……”

    “你去打盆水来吧,这里有我服侍小姐就够了。”十九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暗自祈祷,这个丫鬟能听懂。

    丫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犹豫了片刻,拾起地上的倒扣着的铜盆退了出去,屋外有几个小脑袋好奇的探着,好像是被刚才的大动静吸引过来的,见门开了,又慌慌张张把头缩了回去。

    “什么事,刚才怎么了?”才关好门,就有耐不住的主儿,亟不可待的上前询问。

    十九觉得头很痛,闷着头,走到门前,把门打开,对着外面那群多嘴的小丫鬟做了一个凶狠的鬼脸,又极为用力的把门关上了。

    茹暮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十九,就叫他们说吧,吵吧,何苦制止他们呢?”说不定,韩左相会因此而过来探望我一下。眼睛扫到桌子上的大红嫁衣,竟有些觉得自己太过可悲了,十九年来,都是远远观望着那个生了她然后狠心遗弃的父亲,看见的是一个背影,或是一个模糊的正脸,模糊到在人海中可以像陌路人一般的擦身而过。

    十九讪讪的收回了手,猜不透茹暮的心思,主仆二人的隔阂何时才能消除?望着茹暮清冷淡漠的脸,终归把想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这时,丫鬟端着打好的热水走了进来,还未等站稳脚跟,便开始解释,“小姐,刚刚是小诺不好,请小姐不要生气,小诺是新来的……”

    看着胆怯的小诺慌慌张张的为自己辩解,茹暮对她多了几分好感,看着她好像又看到了昨日的小榕,愧疚感占据了整颗心。“罢了,梳洗吧,过了吉时可不好。”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18

    更新时间:201075 15:12:52字数:1059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18)

    洗脸的时候,小诺刻意回避着茹暮脸颊上的伤,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小姐碰疼了,小心翼翼的神情颇像小榕擦药时的样子。“小姐,你为什么这么傻?如果不愿意嫁,可以跟老爷说,何苦毁去这张脸啊?你的脸是多少人都仰慕的啊,很多人想有都有不了的。”

    茹暮做到菱花镜前,看着自己脸上的伤,这也不是我自己毁的,不过也好,当人们知道京城第一美人在出嫁的前一天把脸毁了,肯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的。“上妆吧,容貌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世人口中的赞誉,也是眼馋罢了。” 如果世人知道在韩茹希的身后,还有一个同样美丽的韩茹暮,恐怕就说不出谁才是第一美人了。

    “就这样毁了,不心疼吗?不难受吗?”小诺是个话多的丫鬟,一边问着,一边开始为茹暮上妆,看着那两道已经结痂的伤,脸上写满了惋惜。

    茹暮不想回答,随手抓起一只珠钗,饶有兴趣的用指腹在圆润的珍珠上摩挲着、把玩着。在成功抠去上面全部的珍珠时,新娘妆已经画好,暖融融的红,配合着触目惊心的伤,看起来妖娆且诡异。

    穿上新嫁衣,披上霞帔,戴上凤冠,遮上红盖头,谁又能知道倾城绝美的韩相千金会被掉包成已经毁容的韩茹暮了呢?

    “小姐,一切都妥当了。”小诺把茹暮的手放在了十九的手上,眼眶红了起来,“姐,小诺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放心的随小姐去吧。”

    姐?茹暮赶忙把盖头扯下,看着小诺,求证一般的问道,“你说什么?小榕是你的姐姐?”

    小诺点了点头,“是,小诺刚被姐姐带进来,本想着姐妹俩能团聚的,可是才不过几天,就要分开了。”

    浓郁的睫毛无力的垂下,挡住了大片的光亮,眼前是沉闷的灰色,毫无生气。对于小榕,有太多的亏欠与自责。茹暮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欠了小榕一条命,却不能带走她妹妹小诺。“小诺……”

    “小姐,我们把盖头盖上吧,喜娘在外面等着呢。”方才,在重新打过水回来后,喜娘就已经到了,小诺担心喜娘会跟自己一样,于是擅作主张的把她留在了门外,全然是为了茹暮考虑,“盖好了,我就去开门。”说着把盖头重新盖好。

    一方盖头被扣在头上,茹暮失落的认了命,看来小诺是好心办坏了事。连喜娘都拒于门外了,想必韩老爷也是请不来的了。被牵引着走出了闺阁,迎面扑过来一阵冷意。

    雪还在下,白色的地面,红色的绸带。一行红妆队伍穿梭在游廊里,如花团一般簇拥着茹暮上了花轿。

    喜乐声起,吹吹打打的把整个京城都吹得热闹起来。韩左相嫁女,阵势气派非凡。送亲队伍走到哪里,哪里就有百姓的议论声。

    坐在轿子中的茹暮默默的劝解自己,嫁吧,没有选择了。想罢,轿子便停了下来,刚刚落稳,就见一只脚从外面伸了进来,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19

    更新时间:201076 8:53:01字数:1118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19)

    繁琐的礼节就好像王府的走廊,弯弯转转,绕得人有些晕眩。拜过堂之后,茹暮在一条红绫的牵引之下,被送入了喜房。她暂时摒弃了杂念,如同一只温顺的猫,任由喜娘安置在了绵软的床上,等待着……

    “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显然开门之人不懂温和。一股浓浓的刺鼻的酒味借着猎猎的冷风刮进屋中,来者是二皇子魏廷,亦可以称呼为广义王。

    喜娘把秤杆递给魏廷,笑着说道:“挑起盖头,称心如意。”话语里的喜气四溢,连透明的空气都被沾染上了祥和之气,活跃得不得了。

    魏廷接过秤杆,挑起红盖头,见茹暮垂着头,略带命令道:“抬起头来,要我看个清楚。”微醺醉意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喜悦。

    应着声音,茹暮坦然的抬起头,把自己的残颜毫无保留的呈给了魏廷。她在笑,残破容颜的笑意里是从内透到外的寒意,宛如冬日的结冰的湖面,冷彻心扉。

    “啊!”看清茹暮的脸后,喜娘惊讶不已,连嘴巴也没有管住的发出了一个不该有的音。

    魏廷对着喜娘瞪起带着怒意的眼,嗔怒的叱道:“滚,给我滚出去!”

    喜娘闻声,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的如躲瘟神一般的跑出了房间。

    “给我滚远点!”恼怒的把秤杆向外扔去,转身单指勾起茹暮的下颚,阴森森的问,“怎么?你不愿意嫁给我?”此刻,魏廷的眸子里是茹暮坚定的毁掉的脸,一边问着,一边加重了手指的力道,不算长的指甲嵌入到下颚柔软的肉中,“疼吗?”

    下颚被钳着,股股寒意慢慢的扩散开来,茹暮始终保持着微笑,不急不缓的应着,“不疼。”

    稳稳的语气,又叫魏廷增了几分怒意,他佯装关切的解释着,“我是问你,脸上的伤疼吗?” 说着,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茹暮脸上的伤口,手指轻捻,脆弱的伤口便破裂开来,淌出了殷红的血。“你就当真不愿意嫁给我?是觉得我配不上你这个第一美人,还是怀疑我的身份?”

    “你是想要一个配得起你的第一美人,还是一个如影相伴的妻?”茹暮反问,火红的唇弯成了一道浅浅的弧,添了一抹别致的美,“我想要的是一个夫君,而不是一个二皇子或者广义王。”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违背心意的事,连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是吗?”魏廷尤为喜爱茹暮脸上的伤,一遍一遍用手指的按着伤势的轨迹由上到下的划着,划去了表面的血,也把伤口划得更开了,然后把指甲伸了进去,眸子里闪现出嗜血的光芒,不失温润的说,“这样才够喜气,你说是不是呢,娘子?”

    “是。”额头上渗出点点汗迹,茹暮简单的答道,才愈合的伤口再次绽开,旧伤之上叠加新伤,是一股股钻心的痛。脸上如火烧一般的痛,可全身却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是冰火二重天。倔强的保持着笑容,偷偷地,在喜服之下把手攥成了拳,不叫痛苦的神态流露出来。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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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20

    更新时间:201076 10:37:24字数:1027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20)

    魏廷的嘴角向上翘起,冷峻的脸庞上浮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漆黑的眸子如鹰隼一般犀利,好像能把人看穿,然后碎尸万段。“不管你想当什么,或是想什么,现在都已经是我魏廷的人了,就算是变成丑八怪,我也会不离不弃的,早在十九年以前,你还在娘胎时,我们就已经指腹为婚了,有圣谕为鉴。你,韩茹希最好别耍什么花样,也别动什么离开的念头!”

    陌生的名字,替嫁的身份,都是假的,就像魏廷那张冷酷的脸,“就算是变成丑八怪,我也会不离不弃的”这话若是单拿出来,会是一句动人的海誓山盟,可与那几句混在一起,便变了味道,是警告,是叫嚣,像是在说,“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血顺着伤口裂开的轨迹,从涂满胭脂的香腮徐徐淌下,看上去好似两行殷红的血泪,默默的为茹暮哭诉,什么都是假的,可唯有痛是真实的,脸上的痛,与周身不断冒出的冰冷感交叠,说不出的滋味,令她笑得更为灿烂,掩饰着不堪,“花样?我已嫁过来了,还会耍什么花样?王爷心如明镜,就算我想耍花样,你还不是一样会把我识破?我只想做好你的广义王妃,至于你愿不愿意接纳我这个妻,全在你了。”在与魏廷的几句交谈中,她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其中有一样是恨,不加掩饰的恨。

    “好一个恬不知耻的第一美人。”一半赞誉,一半挖苦的讽刺,魏廷喊出的是“第一美人”而非“广义王妃”,看来他是不愿接受这样一个残了容貌的妻子了,也许是满心欢喜的想要迎接的是美丽倾城的韩茹希,不想挑下盖头,映入眼帘的会是……松开满是血渍的手,放入口中,舔了舔那片腥甜,问道,“娘子,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了呢?”

    茹暮心头一紧,悄悄的看了一眼鸳鸯床单上的帕子,白色如雪。手指摸了下潜藏在指甲里的薄片,暗忖着:难道真的要割破自己的手指?韩家说嫁女,可没有说是嫁一个守身如玉的女儿。想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想到要与一个不爱的男人同床,心里还是抵触的。微垂的眼帘抬起,茫然的扫视着喜房的布局,想要找寻拖延的理由。目光停留在了桌子上摆放的酒杯,两个白瓷小杯似乎已经恭候多时了。“我们该喝交杯酒。”坦然如往,没有一丝含羞的娇态。

    奇怪的感觉伴着茹暮未曾退却的笑意占据了魏廷的心,扰乱他的心绪。都道是韩左相的千金温婉可人,一瞥一笑间流露羞态,可为何今日见到的她不如流言?看来,她会比我想的有意思。“好,就依娘子的。”爽快的赞同后,转身端起酒杯走了回来,递予茹暮一杯。

    手指碰触到酒杯的一瞬间,竟然觉得酒杯的杯壁是暖的,茹暮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已经冰冷到这般地步。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21

    更新时间:201076 11:46:45字数:1113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21)

    昏黄的烛光之下,两个端着酒杯的胳膊相互缠绕,预示着一生一世的恩怨纠缠。

    辛辣的酒水送入口中,两人相对而视,却不是情深绵长。一壶佳酿,两种迥异滋味。

    茹暮把胳膊抽离开,来不及放下酒杯,门就被撞开了。怪异的喜房中闯入一个醉的一塌糊涂的女子。

    “王爷……”女子摇摇晃晃的走到他们之间,似一道屏风,娇嗔的唤,“王爷……是不是娶了京城第一美人之后,就再也不理俏儿了?”说着,颤抖的凤眼迎上魏廷冷然的目光,“俏儿的心好痛,你知不知道。俏儿不奢求王爷对俏儿独爱,但希望王爷不要因为娶了新人就忘记了俏儿。”借着酒疯,吐诉着苦楚与委屈,飘飘摇摇的身体,失去了重心,向着一旁栽了下去。

    魏廷出手相扶,抱住了喝醉的女子,褪去冷冽,“傻俏儿,怎么说这种混账的话?”语柔情长,郎情妾意。

    女子妩媚一笑,顷刻间风情万种,素手附在魏廷棱角分明的脸上,羞答答的说:“王爷,俏儿就知道你会接住俏儿的。”

    茹暮被晾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寒意又多了几分,好像走进了雪域。或许,她该离开,把喜房空出来给他们。这是明目张胆的抢夫,原来魏廷也会是一块人人都想要的香饽饽。

    女子迷离的眼眸之中,是一张深刻于心的脸。她确定,魏廷的温润与情深脉脉是属于她的,心里泛起甜意。陶醉且不舍的把视线移到了茹暮脸上,顿时间酒劲被吓走大半,惶恐不安的往魏廷怀里钻了钻。“王爷……这……”

    魏廷腾出一手,遮住了怀中人儿的眼,“俏儿别看,看了会做恶梦的,不过是一个丑八怪而已。”眼神掠过手指间的血迹,满意的瞥了一眼茹暮那张鲜血淋淋的脸。

    “丑?王爷,你又在逗俏儿呢,谁都知道韩小姐貌若洛神,堪比天仙。第一美人的赞誉在外,是多少人都羡慕的绝世美人,怎么可能会丑呢?”女子不高兴的翘起小嘴,像一颗诱人的葡萄,叫人恨不得一口吃进嘴里。

    “第一美人?俏儿,你看我们的新嫁娘配得起那个赞誉吗?”魏廷轻佻的看着茹暮,以目光指引着怀中佳人再次看向她。

    女子怯懦的看着茹暮,比方才看的仔细,“第一美人……难道是她……”忽然发觉,这个喜房她是闯错了,若不是她的闯入,说不定会有一场别开生面的好戏上演。意识到自己还赖在魏廷怀中很是不妥,娇滴滴的嘤咛一声,挣脱的离开了依恋的怀抱。“王爷……俏儿……”面露一片霞光,直漫于耳际,“王爷,俏儿是喝醉了。”眼睛扫视着喜房,到底是正室入门,比她进来时要隆重得多,眼睛痛了起来,心也跟着一起痛苦难耐,装腔作势的对着茹暮歉意的福了福身子,转身欲走。酒劲已然清醒,没有理由再赖下去了,何况新嫁娘的处境并不好。才迈了一小步,就被拉住,一个踉跄,再次跌入了坚实的怀抱。“王爷?”

    给读者的话:

    这章写的我好冷,我也和茹暮一样的冷,鸡皮疙瘩啊……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22

    更新时间:201076 16:24:12字数:1092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22)

    “说你傻,你还真傻呀!喝得那么醉,这般走出去,难保不再走错房间。”魏廷抬手勾了下怀中之人的鼻子,温柔一笑。

    暧昧且亲昵的举动迫使藏在眼眶中的泪,耐不住寂寞流了出来,女子欣慰的笑了起来,撒娇的明知故问着,“王爷,俏儿愚笨,听不懂你的意思。”

    “听不懂,那本王就用行动解释吧。”魏廷露出邪魅的笑意,好似无心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茹暮,又对着怀中女子说,“新嫁娘想做广义王妃,那本王就准她,俏儿,我们走吧,我定要你成为最快乐的逍遥王妃。”

    “王爷,可是这里是你的喜房,而且今日还是你的大喜之日……”女子尴尬起来,羞赧的垂下了头。

    “怀拥美娇娘,何需那丑八怪?”魏廷玩味的说道,拉起怀中的美人向外走去。那个被唤作俏儿的女子,的确很美,但也不过是庸庸花簇间出彩的一个,若不是茹暮的脸上沾满了血,就算是残破的容颜也不会逊她一分一毫。

    喜房里,只剩下茹暮一人,倍觉寒冷。龙凤红烛烛光摇曳,微醺了一片不大的光景,滚滚红泪沿着金粉雕琢的图案淌了下来。

    伸手,在脸颊上一摸,摸了一手的血,茹暮暗暗的问,不知是胭脂红,还是血红?望着微弱的光芒,眼前渐渐陷入一片黑暗。冷意又起,比方才更浓。一层白色的薄霜染上了黛眉,寒毒已经发作半个时辰了,一波刚止,一波又起,劲头越来越猛。再也无法克制,忽觉所有的光亮都被抽离,头昏昏沉沉的,踉踉跄跄的栽倒在了地上。蜷居着身体,如筛糠一般无助的抖动起来。毒性已然深入脏脾,却还在气势汹汹的肆虐侵袭,蚕食着吞噬着所有热度。

    凛冽逼人的寒气,令她睁不开眼,呼吸也开始困难起来,仿佛心头压上了一块沉重的巨石,周身开始麻痹,渐渐的失去的知觉。果然是寒毒,蓝色的药丸为茹暮送去了新婚的第一份礼物。莫名的疲倦感涌出,许久没有这样睡得沉稳了,真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哪怕永远不会醒来。在背负了少女的未完成的心愿后,才发觉连死亡也成为了奢望,双手染满了无数人的血,却没有办法了结自己的性命,对于杀手来说,应算是一种嘲讽。

    我可不可以就这样死去,不再背负你的仇怨?我可不可以抛弃所有,解脱?沉睡着,呐喊着。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命悬一线之际,一股稀薄的暖流,箭矢般的穿入坚实的冰层,击碎了束缚,牵引着茹暮的神智与灵魂向着生的方向走去。

    缓缓的睁开眼,察觉到是有人在为自己度真气,张开干涩的唇,“这是……武阳诀?”时隔四年未见,他还是会在她遇见危险时赶到……

    “别说话,运功,把真气引向心脉。”冉驭制止茹暮开口,额头上聚起了晶莹的汗珠,沿着鬓角滑落。飘逸的神情里写满担忧。武阳诀的真气伴着化不散的关切,输入了茹暮的身体。

    给读者的话:

    回26楼,怀才就像怀孕,吼吼! !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23

    更新时间:201087 11:23:16字数:1118

    红烛泪,对镜空惆怅(23)

    周身流窜的寒毒在武阳诀的凌人攻势下,气焰大减,茹暮恢复了一半神采,神智也越发清醒起来。“多谢少主救命之恩。”于冉驭,她有太多的亏欠。多年来冉驭对她的关怀,是月歌恨她的原因,试问天底下哪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儿子去喜欢一个杀人工具?月歌恨她,她又何尝不恨月歌?不过,她不会残忍到利用冉驭去报复月歌。

    才稍稍放松的冉驭,在听闻此话后,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神仙一般俊逸非凡的面容上笼上一层阴霾,“你称我为少主?我辰时出关,在听说你还活着后,便用尽一切办法找你,他们说今日你成亲,我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想着带你走,不想见到你时,你却称呼我为少主?”

    茹暮避而不答,起身下床,背对着他,道:“恭喜少主出关,扇舞未能亲自相迎,还望少主赎罪。”

    冉驭跳下床,走至茹暮面前,“你说什么?我们之间何时是这般疏离?”看着面前的心爱之人淌着血的脸,心痛不已。“我们已经有四年多未见了吧?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我不信,在闭关的这些年里,我想着我们下一次的见面会不会是在来生,我也想着我们见面时,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你会怎么称呼我。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叫我少主!”

    逃脱冉驭的眼睛,茹暮淡定的望着桌上的酒壶、红烛,身上的嫁衣还未曾褪去,或许,这一次可以叫他断了对她的念。“少主,扇舞由衷的感谢你,但扇舞的容貌毁了,现在也已嫁做人夫……”

    “人夫?就是洞房花烛之时,把你一个人丢在一旁?毁容?”冉驭为茹暮擦去脸

    残扇遮妆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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