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红第52部分阅读

    捕红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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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廷。我脸上可有什么?”

    “没有什么。”我定定神回答。

    “那为何这般看我。”他有意要将这个问题问下去了。两个人站在门外面。好像有点浪费时间。

    “表哥。我觉得你很可靠。和你在一起非常安心。”明明是不知前途光景地地方。明明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因为看着他。我心里没有半分地害怕。

    许箬荇一怔。大概完全没有料到我会说这个。或者说没有料到我会实事求是地把心里所想地说出来。他地眼波微微地荡漾。看起来有种能沉溺死人地温柔:“青廷。你真是个傻地。”

    我搔搔鬓角,回给他一个软软的笑容,从心口一直软上来:“表哥,我们进去了。”

    两个人前后脚踏进门,里面的确没有见到人影,我们几步走过,许箬荇朗声道:“有人在吗,掌柜的在吗。”他真是聪明,到了这个时候,他问地还是掌柜,没有落下任何地口舌把柄。

    空荡荡的风里头,只有他地声音在做着回音。

    “难道是我们晚来了一步。”后头半句,我直接吞咽下肚,是不是他们过于警觉,已经又一次转移了地方,我们这又要到哪里去寻见他们才好。

    “不会,我们过来速度不慢,他们既然给了我们提示纸条,没必要躲避开。”许箬荇将那些放置地很整齐的桌椅每个查看过来,“真是心思巧妙,这些桌椅看着很旧,仔细看才会知道根本就是全新故意做旧地,厉害厉害,这里也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至少没有新的痕迹。”

    我随着他的手势去看,猛地听到背后的门板,咔地一大声,直接给上了封死,许箬荇连头都没有回:“青廷,不用看着后头了,你抬头吧。”

    我很是听话地再次将脖子扬起来,楼梯口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人,紧身黑衣,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莫孤烟,每次出现,哪个动静能够大过他,怎么突然变安静了,还这样神出鬼没地吓人,我们又不是在拍鬼片。

    莫孤烟向我们招下手,没有多余的话,他居然就这样转身了,我都没有来得及问他,白苏岸人呢,还有听说顾连山大人从天牢里出来了?都没有来得及问。

    许箬荇已经自顾地上了楼梯,一只手背在身后,明显是留着来拉我的,我低头一笑,过去握住他的手,跟着他一步一步上去,大概是受了莫孤烟的影响,我们也已经将足音放到最轻,许箬荇根本像是踩在棉花里头,比我能耐大多了。

    走到二楼走廊,莫孤烟已经进了第二间房间。

    捕红 第五卷 34:陷阱

    两个人走出店铺时,我总觉得还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们,不免脚下局促:“表哥,要是有人跟踪我们,该怎么办。”跟踪着我们,再找到他们,那我们的罪过就大发了。

    “不碍事的。”许箬荇见着太阳斜斜晒过,正好落在我的鬓发间,他转个弯,站到我的另一边,将光线都遮挡起来,我站在阴凉的地儿,那些往上拱的堵心的东西,稍稍平息,可心里头还在担忧,他牵着我的手道,“既然方大人在你面前露了真相,实则已经告诉你,不会有人跟着你,即便是有,也被他的势力给解决好了,否则他根本不必要出现,虽然不知他几次援手的真实目的,至少暂时不会对我们不利。”

    方谦化和大国师明显不是一个阵营,更甚者,他们是对立面,而顾连山大人正处在他们中间。安则安,危则危。

    我将许箬荇的话来来回回反复想了两次,觉得方谦化每次都是在必要时出手,在方府门前过夜,他慷慨留宿,他要是想加害我,在皇宫时,只要不出声替我解围,都不用他亲自动手,大国师手指头动动,我连尸体怎么被处理都不用担心,顷刻间能够灰飞烟灭。

    方谦化说,他看中的是我在他这一行的某些天赋,其实我没有告诉他,那不算是天赋,不过是因为过手的首饰多,耳濡目染,将那些花样图式记在心头以保证以后落手时不会走眼,将不值钱的玩意儿带回去,仅此而已,然后在方谦化面前。我偷师过来小小的细节,往往已经能够令他惊艳,不过他手中的珠光宝气,也令得我咋舌不已。

    有些技能。是需要大量金钱傍身做铺垫地,方谦化的工作和我原来的捕头工作是天壤之别,捕头只要带个人,很多时候连兵器都不用,白苏岸的兵器是什么。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其庐山真面目呢。

    “到了。”许箬荇出声提点道。

    我明明记得那次恶战过后,那家又老又破地客栈差不多被拆掉大半。怎么才几天光景,又一切恢复原样了,连屋檐那边有个大缺口都是纹丝不动,一切照搬。这个地方怕是没有我想得这样简单,那些追杀我们的人,没有再过来斩尽杀绝,而是放任自由地客气。

    这里被维修过只怕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种官场之间的厉害关系,绝非寻常的百姓能够琢磨地出来,我要是也能琢磨得出,那我也能够做大官了。

    门是虚掩着的。不如前次大方地开启。我们两个眼瞅着那块像是一推能断成两半地门板,许箬荇十分干脆。将我往他身后一抹,直接将门推开。里面的光线也不太好,而且像是没有半个人影,他开口道:“有人在吗?”

    “会不会是个陷阱。”我低声问道。

    “陷阱对抓我们两个何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两个乡下人来城里逛逛。”越是紧张地时候。许箬荇反而越发轻松舒爽地样子。举手投足间。让人瞧着能生出安心感。觉得只要有他在。只要是和他在一起。没有什么难过地关。他见我目不转睛地看他。抿唇笑道:“青廷。我脸上可有什么?”

    “没有什么。”我定定神回答。

    “那为何这般看我。”他有意要将这个问题问下去了。两个人站在门外面。好像有点浪费时间。

    “表哥。我觉得你很可靠。和你在一起非常安心。”明明是不知前途光景地地方。明明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因为看着他。我心里没有半分地害怕。

    许箬荇一怔。大概完全没有料到我会说这个。或者说没有料到我会实事求是地把心里所想地说出来。他地眼波微微地荡漾。看起来有种能沉溺死人地温柔:“青廷。你真是个傻地。”

    我搔搔鬓角,回给他一个软软的笑容,从心口一直软上来:“表哥,我们进去了。”

    两个人前后脚踏进门,里面的确没有见到人影,我们几步走过,许箬荇朗声道:“有人在吗,掌柜的在吗。”他真是聪明,到了这个时候,他问地还是掌柜,没有落下任何地口舌把柄。

    空荡荡的风里头,只有他地声音在做着回音。

    “难道是我们晚来了一步。”后头半句,我直接吞咽下肚,是不是他们过于警觉,已经又一次转移了地方,我们这又要到哪里去寻见他们才好。

    “不会,我们过来速度不慢,他们既然给了我们提示纸条,没必要躲避开。”许箬荇将那些放置地很整齐的桌椅每个查看过来,“真是心思巧妙,这些桌椅看着很旧,仔细看才会知道根本就是全新故意做旧地,厉害厉害,这里也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至少没有新的痕迹。”

    我随着他的手势去看,猛地听到背后的门板,咔地一大声,直接给上了封死,许箬荇连头都没有回:“青廷,不用看着后头了,你抬头吧。”

    我很是听话地再次将脖子扬起来,楼梯口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人,紧身黑衣,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莫孤烟,每次出现,哪个动静能够大过他,怎么突然变安静了,还这样神出鬼没地吓人,我们又不是在拍鬼片。

    莫孤烟向我们招下手,没有多余的话,他居然就这样转身了,我都没有来得及问他,白苏岸人呢,还有听说顾连山大人从天牢里出来了?都没有来得及问。

    许箬荇已经自顾地上了楼梯,一只手背在身后,明显是留着来拉我的,我低头一笑,过去握住他的手,跟着他一步一步上去,大概是受了莫孤烟的影响,我们也已经将足音放到最轻,许箬荇根本像是踩在棉花里头,比我能耐大多了。

    走到二楼走廊,莫孤烟已经进了第二间房间。

    捕红 第五卷 35:重逢

    我急匆匆地一头碰进去,待看清眼前之景,不由倒抽一口冷气,顾连山大人果然在此处,我每次见他,总觉得这个男人气态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令人心生好感,此时此刻,他盘坐在房内的榻上,一头华发披散而下,合闭着的双眼,眼尾上吊,徒然生出一丝异常的魅惑之感,我有些尴尬地将视线移动开来些,才看到他背后还坐着一个,白苏岸的一只手掌抵在他的后背处,两个人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

    “这是,在做什么。”瞠目结舌的我轻声问道,怎么会每个人都如此狼狈,莫孤烟的脸色,我先前没有注意,这会儿一看泛出种青灰的颜色,明显地精神不济,许箬荇将他拉到旁边,两个人嘀嘀咕咕了片刻,许箬荇塞给他个小瓶儿,莫孤烟没有迟疑,拔开瓶塞导出两颗,想一想,又放回去一颗,含进口中。

    许箬荇见白苏岸听到动静,双眸微开,对着他比了个手势,白苏岸脸色雪白,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将单掌放下,起身让出位置来,哑声道:“多谢许兄援手。”

    “举手之劳。”许箬荇一撩衣摆,已经坐过去,占据了小苏方才的位置。

    “是中毒?”我想不出来其他能够令得顾连山大人伤重至此的原因。

    “是。”白苏岸才吐出一个字,身体摇晃险些站不稳,我赶紧将他扶住,入手觉得他身体灼热,体温似乎比我高了不止三四度。

    我转眼间莫孤烟站着不动,低喝道:“怎么不过来帮忙。”白苏岸瞧着很瘦,不过一个大男人大半的分量压下来,我倒是有些撑不住。

    却见莫孤烟苦笑道:“我要是过来扶他,怕是我也能跟着他一起倒下来。”换而言之,他也是在硬撑。

    我只得咬着牙将白苏岸扶到另一边的椅子前,我明白他们两个是不会离开这间屋子的,也不知我们去了无名村一次。他们是否一直都守在这里,将白苏岸的四肢都摆放好,摸到他的手心皆是冷汗,客房里应该会有铜盆面巾,我找了来。蹬蹬下楼。

    在桐庐县时,我好歹算是在客栈住过一段时候,这些客栈的布局都大致相同,很轻易地在后院,找到干净的水井,我将一盆打满,再端上楼去,两块面巾逐一绞了,一块扔给小莫:“接着擦擦汗。”另一块。我绞干,不顾白苏岸用眼神抗议,看什么看,你还有力气瞪我,不由分说地将他的手和脸都擦干净,再将小莫手里的药瓶取过,也倒出一丸,递在他唇边,他稍稍犹疑后,还是张口去含。嘴唇碰到我地掌心,他两颊骤然生出两抹淡淡的红,我也觉得有些别扭。回身走到莫孤烟身边:“你还有力气吗?”

    “嗯。”蚊子式哼哼。

    “能给我说下是怎那么回事?”这样子看着你们地样子。不知底细。很揪心地感觉。

    “大人在天牢中被人下了剧毒。大师兄想尽办法将大人送出来交付给我们。我们不能出去抓药。普通地药材也不能够用。只得用内力替大人逼毒。”

    “这是第几天?”

    莫孤烟眯着眼看一眼窗外地天色:“算是第三日了。”

    我心里头重重叹一口气。连着三天。他们两个人轮流这般。和强行散功都差不多。更何况白苏岸自从桐庐一别。身子大不如从前。难怪脸色也要差得许多。

    “那你们吃些什么?”我院前院后都走过。没有第四个人了。

    “有个小伙计会来做点吃食送上来。”莫孤烟强笑着,摸摸肚子道,“青廷,被你一提,我腹中饥饿难耐,你能不能去给我们做点吃食填肚,随便什么都行。”

    我扭头下楼,直奔灶间,虽说只有很简陋的食材,不过在无名村都能够挨着,还怕什么你,先将热水烧起来,后院有些半荒废的小葱青菜,我挑出些洗干净,回到灶间,热水已沸,抓过案板上所有的面条扔进去。

    等我将做好的热面条端上去,许箬荇已经站起身,脸色变成和那两位一样的惨白,只工作一轮已经一副惨象,那两位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莫孤烟都用不着我招呼,抢过一碗来,呼噜呼噜往嘴里塞,我端过一碗放在白苏岸手边,将最后那碗端起来:“就剩下一个鸡蛋,给顾大人了。”

    没有人会有意见吧。

    小心翼翼地走到顾连山面前,我轻声道:“大人,吃点东西先。”从我进屋,他连眼皮都没掀开过,不知道能不能听见我说话,“大人,吃饱才能快点恢复。”

    顾连山眼睛只打开一条缝,原本精光灿烂的一双眼,黯淡地像是天明前的星星,明明还残余着光线,已经快将熄灭:“我手脚麻木,动弹不得。”

    我不再作声,挑起小簇地面条,吹得温热,放到他的嘴边,顾连山缓缓张开口,我喂得慢,他吃得更慢,幸亏事先将鸡蛋打散成花,半碗面条吃了近半个时辰,等我用汤匙将热汤都喂完,不用旁人来说,顾连山的脸上多少是恢复了一丝血色。

    看来不但是输入的功力起了作用,一碗热汤面的功效更加大。

    “顾大人的毒素已经逼出大半,残留在体内的非外力能够化解,需要他自身的力量,也需要时间,我们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许箬荇往自己嘴里也塞了两颗药丸,“你们将顾大人从天牢里头弄出来的后果是整个御林军都出动了。”

    捕红 第五卷 36:暂时安全(附请假条)

    我将隔壁两间房的被子都一起捧来,大概是很久没有住过人,被子不是那种被太阳晒过的好闻味道,捏在手里黏黏的,叫人不舒服,不过当下也顾不得挑剔,一床叠一床地铺开,让他们帮忙将顾连山大人扶过去斜斜地靠着。

    莫孤烟在同许箬荇搭手时,忍不住问道:“方才我听你说到御林军,你们都看到了?”

    “是,在城外,十二人一小队,行色匆忙,训练有素,怕是从各个方向同时出动,意在围剿。”围剿哪个,许箬荇一垂眼,不用再说明白了吧,背负着弑君的罪名,从那个进去便不得出来的天牢逃出生天,隋长思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皇帝老儿怕是此时吃饭都不香了,觉也睡不安稳了,如果他深信顾连山想杀他的话。

    其实,我很认真地看一眼此刻的顾连山,怕是连我的出手他都不能抵抗,他虚弱地像一个婴儿,大概还比不过一个婴儿,婴儿在遇袭时还会哇哇大哭以示抗议,他不会。

    “是谁下的毒?”我觉得这个问题很关键。

    “大人没有说。”莫孤烟偷眼看我们,我看是顾连山不肯说,不知道和不肯说是截然不同的概念,顾连山知道是谁对他下的手,可他不说,没有人能撬开他的嘴,如果天牢里头的人都不能,我回望着小莫,那我们也不能。

    不过,即便他不说。我大致也猜到些,站起身,我弯腰拍了拍膝盖上的褶皱,准备踏步出去。

    “青廷,你要去哪里?”白苏岸在我背后问,声音很哑,真不好听。

    我咧嘴一笑,没有转身:“上街买菜。”你们一个一个脸发青,唇发白,还是在屋子里头好好休息为妙。“要是我回来之前,你们要转移地话,请把表哥给我留下来。”许箬荇在都城是陌生脸,他往路边随便一坐。没有人会来抓他,所以,不用带着他一块儿跑。

    没有人反对我的建议,我从灶间摘下个大号的竹篮,挽在手臂,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出了客栈的门,还在想,这里明明被追踪的人找到过。虽然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都城不过豆腐干大小的地方,那些御林军,那些杀手就不会过来看看,确保万一?或者说,已经来过。但是被拦截了回去,但许箬荇明明说那里没有打斗痕迹,顾连山大人如此心思缜密,就算是剧毒攻心,我看也是会想到这些疑点的,但是大人什么都没有质疑。

    他地心里头已经有了答案吗。

    御林军和杀手。是不是一伙儿地。

    走出没多远。有个很小地集市。我买了两把蔬菜。灶间有剩下地米。出来前。我已经将粥水烧在灶上。不过光是绿叶菜。好像没什么营养。在个转角地阴暗处找到个贩子。高价买了些鸡蛋。还有只咸猪爪。

    应该差不多了。我低头用青菜将猪爪遮起来。平民百姓不是初一十五过节。私自买卖猪肉是要被抓地。肩膀处冷不丁被人从后头拍了下。我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连回头地勇气都没有。

    “姑娘。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听声音有点熟。越熟越不妙。“你怎么才出来。买菜哪。”听口气是特意在此处等我地。

    我很慢很慢地回头。这个人。是酒楼地小二。那个过份殷勤地笑脸。我绝对不会记错。他手里还提着很大地食篮:“我们家主人让我在这里等着姑娘。将这些亲手交给你。”一只手还在自己胸口摸来摸去。变魔术似地变出只玉瓶儿。“还有这个也是给你地。”

    我木木地将食盒接过,有点份量,小二见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手来接玉瓶儿,很体贴地将其放在我地菜篮中,又细心地加了一句:“主人还说姑娘有事随时可以去找他,拿这个瓶子即可。”

    我不相信方谦化没有其他目的,我没有这么自大,只以为他看中的是我脑袋里留存的一点点首饰图样,这点东西不值得他做这样大的一番功夫,方谦化,他要的不是我,他要地应该是那个在客栈中蜗居着,全身是伤的顾连山大人,可是他太过于聪明,不会亲自出马,更不会直接开口,什么叫做旁敲侧击,我今天才算是大大地见识到了。

    这里附近一派宁静安详的气氛,我看也是方谦化一手弄出来的,一个宦官权限大到如此,他还在求得什么?他要求的东西一定是更大,大到我无法想象。

    唯一的好消息是,我们暂时安全。

    所以,当我把食盒里的四菜一汤外加热腾腾地米粥一一摆放在诸人面前时,满屋子地男人全部行动一致地用眼睛瞪我,我抓抓头发笑道:“改善伙食,改善伙食。”

    小莫小苏两个人去搀扶起顾连山,许箬荇更好,摸出根半尺来长的银针在每道菜里插来插去,倒没有人问过,这些东西是哪里弄来地,我想到那个玉瓶儿,赶紧拿出来给他看,他还在那里测毒,我轻叹口气,表哥,你这样子做,幸亏我神经比较大条,要是表妹天性敏感会错以为你在怀疑我的立场,然后,将瓶塞一拔,里头原来装地是无色无味的液体:“顾大人,我猜这是你的解药。”

    我不会笨到以为这是让我加在汤里的作料。

    顾连山非常配合,他在瓶口轻轻一嗅,随后露出淡淡的笑容:“没错,正是解药,给我喝吧。”

    我骄傲地什么似的,将下巴抬得高高,将瓶口凑到他唇边,看着他一口一口将药水喝下去,直到瓶底朝天,顾连山轻言道:“你们先吃东西,我要调息一下。”

    小莫小苏眉梢眼角掩不住的喜色,一个赛一个卖力地往我碗里夹菜,我笑着推攘道:“不用,不用这么多,你们才是受伤饿肚子的,你们吃就好。”

    那个,那个,本月2号是作者生日,所以请假两天,3号恢复更新,字数会补的。

    捕红 第五卷 37:所谓同伙

    待顾连山缓缓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很暗,我仿佛看到窗外的点点星光掉在他的眸子中,一时间光华璀璨,那层笼罩在上头的灰色已经被彻底地挥散开来,他体内的剧毒完全化解开,正微微笑着看我:“晚饭的菜不错,我已经闻到香气。”

    “不是我做的,我是顺手牵羊,借花献佛。”我摸摸耳朵也在笑。

    “大人,有给你留下饭菜。”小莫真是殷勤,已经把小份的四菜一汤加一碗米饭喜滋滋地端过来,他手脚很利索,什么时候分出来的,我都没有留神看到,“大人,你都好了吗?”

    “是,解药很管用,如果中毒的时候立时吃,至少能恢复九成,不过这会儿也已经恢复了六七成,没有事情了,比我预想的已经要好很多。”顾连山一手将头发握住,另只手抽出条黑色的发带过来绑头发,我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发间穿梭,也不知道要避开眼神,白苏岸轻轻在身后咳嗽声,顾连山倒是先笑开了,“我已经是庶民之身,你们几个都一样,还是青廷比我们有职权些,在她面前莫在唤我大人,直接叫我师傅就好。”发带绕过两圈,头发固定在脑后,看起来的确是精神很多。

    他对我招招手,我在他面前坐下来,他和颜悦色地说道:“青廷,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叫我师傅我受宠若惊的同时,先想到去看许箬荇一眼,他神色不明地站在原地,顾连山比我反应还迅速轻言道:“不行,不行,我一下子招这么多徒弟也教不过来,何况小许师傅的武功绝对不在我之下,我这些年耽搁在了朝野。怕是那人的修为已经在我这个市井之人的上头。”

    许箬荇这个人,只喜欢听人夸他,哪怕是夸夸他的授业恩师都好,嘴角立时现出笑颜来:“承蒙顾先生夸奖,家师提起先生名字也是赞不绝口。”他转口真快。很妥帖地称呼其为顾先生,恰当好处。

    顾连山将饭食向旁推开一些,从榻上下来,站直身子,肃然道:“青廷,你们两个先回富阳县去等我们的消息,事不宜迟。即刻起身。”

    我未曾料到他会这般说,呆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不动,许箬荇自然更加不会动,莫孤烟忍不住插嘴道:“师傅,为什么要他们走。”

    顾连山侧头去看他,莫孤烟很是识趣地立时闭嘴。顾连山也不避讳。直言道:“青廷,你是个聪明孩子,不用我多加解释,你该知道为何要你走。”

    “我不走。”我想回答的只有这三个字,雷打不动。

    “必须要走,小莫,小苏,送他们出城。”顾连山地声音很小。不过做官久了。自然有几分威严,弄得那两位很是尴尬。不知是该听从师傅的话,还是该站在我们后头说支持。

    “顾先生。”我也随着许箬荇地称呼好了。“我晓得你是怕我们不该卷入这场波澜之中。怕伤害到我们。所以要我们走。不过才从天牢脱逃。小莫小苏大概没有时间告诉你。要是你进天牢前。我们便走了。那时候大概还来得及脱身做个槛外人。不过这会儿。我们早就一同跳进来。你让我们走。实则是害了我们。”

    顾连山十分认真地听完我地每一个字。他问道:“小莫。你们已经让青廷卷了进来?”

    “是。师傅。当时。他们正好从富阳进得都城。后来一系列地事情发生。我们都来不及思考更多。他们已经变成我们所谓地同伙了。”

    是地。同伙。这两个字真合适。要是发个海捕文书。我同许箬荇地名字一定也在上头。没准还连带着我地画像。

    “还有谁见过他们。”顾连山地神情略显疲软。已经不太计较要我们立时离开。因为离开也没有用。

    “很多人。”白苏岸更干脆。“连方谦化都知道她。还带她进宫去。”

    顾连山抽一口冷气:“方谦化。”

    “顾先生的解药也是方师父让人捎过来的。”我方才难道没有说明这一点吗,你们一个一个都看着我做什么,方师傅又不会要加害我们,顾连山大人不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吗。

    “他知道我们都在这里?”顾连山再问。

    “知道。”我将在集市中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

    “师傅,他会不会别有用心,我们与宦官之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何要帮我们。”白苏岸提声道。

    “他是别有用心,不过并非是要加害于我们,正是因为井水不犯河水,他才要处处帮我们些忙,积少成多,待他需要我们相助时,我们才不会地拒绝他。”顾连山垂眼道,“方谦化此人深藏不露,朝中却是人人要礼让他两分,且不论他与内宫那些嫔妃娘娘关系密切,知晓的事务关系网庞大,在圣上面前,他说出话来,也是有些分量,并不似有些人,依靠妖言惑众,小人得志必然不长久,我倒是更加看好他这一方。”

    顾连山口中的有些人,我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哪个,那个长了同楚清平一张脸孔的大国师,那个杀人都不眨眼的魔头。

    “都到这份上,再说让你们离开的话,倒是显得我过于矫情了,待我将饭食吃了,再来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做。”顾连山很有兴趣地多看我一眼,“方谦化肯带你入宫?他倒是很给你面子,可是你要进宫去做什么?”

    我并不晓得自己当时鲁莽地进得皇宫是要去做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答案就在那里头,因为我闻到了它的气息,越来越重,越来越让人心头不安。

    恢复更新,今天应该还有一更,要晚一点点……

    捕红 第五卷 38:何时入宫

    我站在方府门前时,已经有个体面的丫鬟在等着我,低头看一下自己皱得像菜干的衣裙,那四个男人大概不太在乎这些,连稍微有点洁癖的许箬荇都没有多言,我也不好多说,从客栈出来时,我大大方方地往方府的方向走,应该是有眼线跟着我,开始在我身后,步子小心谨慎,后来又赶到了我前面,大概确定了我的去处,是要去通风报信。

    从无名村出来后,我渐渐变得耳聪目明,身体内属于自己的和不属于自己的都经过许箬荇所授之法,被我慢慢吸收,再不会分割开来。

    “姑娘,主人命我在此等候,请随我来。”真是训练有素,见到形同逃荒者的我,眼睛都不曾多眨一下,还是拿我当做贵宾一般。

    方谦化是为了显示自己什么事情都摊在我们眼皮底下,绝对没有加害的意思吗,既然找了人来跟踪,又让丫鬟站在这里表明光明正大,这些为官的想法,我是实在无法理解,不过我来方府,是因为其他人都有了安排,而这一路线,只有我能胜任。

    方谦化坐在厅堂之中,握着一杯茶,不知在想什么事儿,眼神凝重,在落眼到我身上时,他笑着站起来道:“青廷,怎么弄这样狼狈。”潜台词是怎么灰头土脸的。

    我当下不用瞒他,有一只手理一理鬓发,很无奈地回道:“做了两天生火煮饭的丫头,我对家事一向手生。”一只手背翻转过来,给他看一个水泡,“这里还有痕迹。”一个人做五个人的饭菜,绝对是件费心费力的活儿。

    “我不是让人捎话,要什么都自管同我说,何必要这般委屈自己。”他将茶盏放在桌上,“你什么都好。便是与人过于生分。”

    我眨眨眼,只是一味地笑,要是小事都处处要来麻烦你,我又拿什么借口来麻烦你大事儿呢,开口的次数一定不能够太多。否则,只要一次拒绝,满盘皆输,抬眼看着他,缓缓道:“我想过来问一句,方师傅何时会再入宫。”

    他没有露出多少惊异之色,似是料到我说的话。掐着手指头算计:“今日肯定不成,明日也不成。”顿一顿才道,“后日,后日我会得进宫。”

    我不动声色,更不答话。

    他已经替我说下去:“也正好,你在我府里头打理打理,这次不用扮成男装。只说是我徒弟。”

    “穿男装不是更方便吗。”一个大宦官带着个小太监。名正言顺。

    “自从上次带你入宫后。把守更为严格。我只能说你是我地弟子。而且是杨妃娘娘地外甥女儿。”看来他早就盘算好种种细节。方谦化地入门弟子。加上杨妃娘娘地内眷。这两重地身份。再查下来。也不会再有问题。至于我怎么摇身一变。成了杨妃地外甥女。不用我多操心。他自然已经安排地妥妥帖帖地。我要做地只是坐享其成。

    他尽力至此。我更加肯定。最终他有更大地事情需要我们这一方地力量。

    “青廷。我想问你一声。那人已经出来。你还进宫做什么。”待我被丫鬟带进客房。洗过澡。换了家常地衣裙。再次出现在方谦化面前时。他直言不讳地问道。

    我笑嘻嘻地望着他。不知怎么。我总觉得有些话。让他自问自答更好。我只需要露出适当地笑容。

    方谦化凝视我一会儿。才道:“莫非是青廷想入宫。伺候圣上左右。”

    我的嘴角不停地抽动,他的这个答案猜得有些过,即便是我愿意,如洪青廷这把年纪地大龄未婚女子,也要皇帝愿意才可以,只怕我不答,他以为我是默认了,赶紧否认道:“不,青廷只是想开开眼界罢了,上一次是头回入宫,诚惶诚恐,那些看到的听到的,回来后已经忘记地一干二净。”

    “忘记才更好。”

    我默然,那你就当我入宫是为了温故而知新吧。

    方谦化一挥衣袖道:“后日,我带着你一起,我看你这几天也累得可以,去多多休息才是。”

    熟门熟路地在方府又一次住下来,躺在柔软的被褥中,思及顾连山大人的话语:青廷,你的任务看似舒爽利落,却是最最险要的一个,我还是猜不出方谦化为何要帮我地忙,不过方谦化看似和善,实则也是暗藏不露,他在宫内地暗脉人系,连我都不能掌握十之二三,你先前入宫已经险些丧命,这次更要万分小心,要记得,必须要见到圣上才能将此书信取出,切记切记。

    那封薄如蝉翼的信件被藏在安全的地方,此刻还在我的身上,仰望着帐子顶,像是看到许箬荇的眼睛在虚无中看着我,不知为何顾连山派遣给我们每个人任务时,都是分开安排,我不知道他让许箬荇去了哪里,许箬荇也不知道我的,不过依凭前次的经验,他大致应该能够猜得。

    许箬荇,他原本不会参合在这种朝廷的尔虞我诈之间,不过是为了我一时地好奇心,加上几分地正义感,他没有丝毫地退缩之意,我步步向前,他只在身后相护相守。

    临出门前,顾连山最后说的一句话是:“青廷,当初许下你入得六扇门总捕司之事,怕是我要食言,不知你可愿意做我地关门弟子。”

    即是说,此事无论成功与否,他收我做关门弟子,便将归隐乡间。我想着方谦化也问过我类似的话语,两个人,我都没有回答,因为我已经更早地答应过某人,今后只与他共同进退,他想留着地地方,以后或许便是我的家。

    2更交付,明天要继续努力,离所有的答案都越来越近了,小青廷加油!

    捕红 第五卷 39:拦轿

    桌上安置着两套衣裙,一套华丽精致,水红波纹,尚没穿戴已经能够闻到香风阵阵,好生旖旎,我想一想还是拿起另套青色的,在铜镜前一比,大小很是合身,待我穿戴梳妆好,推门而出,方谦化已经在前院站定等人,回过身来,见到我的选择,他似笑非笑道:“果然如我所料,青廷真的不愿意入宫为妃。”

    相同的话,多听一次,多起一层鸡皮疙瘩,我忍不住用手去摸自己的胳膊。

    就猜到这老狐狸拿花哨的衣裙诱惑我上当,我偏偏要挑选那套朴素无华的,最好弄个面纱斗篷把整个人都裹起来什么都看不见才好,这一次,我的功能不过是个邮差,希望能够顺顺利利地将信件交出去,至于下一步,顾连山大人一定是自有打算。

    有了正式的身份证明,自然是不用跟在轿子后头步行,方谦化给我也安排了一顶软轿,我撩开轿帘坐进去,意外地发现,里头也有个小小的木箱子,比他常用的那个小了一半,虽然放在我坐的轿中,却明显不是为我所用,因为木箱上头悬挂着把小小的铜锁,而我没有钥匙。

    我用脚尖将木箱拨过去些,出乎意料的有分量,里头装的是什么,一直看到方谦化随身带来带去,如果只是我所见的几件首饰又哪里来这样重,走过一次宫墙,我晓得以这般速度,全程走完,需要段时间,想一想,将只耳环拿下来,将耳勾掰成适合的形状,将木箱抱起来放在膝盖上,然后将耳勾插入锁眼。边轻轻转动,边闭眼聆听。

    又是一件让我没有想到的,这个只有拇指大小的铜锁里头尽是格外的精巧。是的,一把锁和一把锁之间也是不同的,有些里面直通通到底,有些里面百转千回,而我手中的这一把,像一座小型地迷宫。再加上软轿本身的颠簸,真是花了点功夫。

    待听到清脆的喀嚓声。我眉角一跳,完工了,将木头盖子打开,分隔中铺着一层银雪色地软缎。上面静静躺着几件耳环,我将每件都拿起来看过,再放在掌心掂一掂,加起来的分量不过是轻微量,难道一只空箱子有这么重。

    软缎拿开,没有再出意外了,分隔的中间,还有一个锁孔。藏得真好。藏得真好。

    我才想进一步动作,轿子突然没有预兆地停了下来。我险险地将箱子一抱,差点整个人栽出去。皇宫大道,宽度至少可以并排走四个大官轿,不会出现这种交通堵塞的情况,那前头是出了岔子吗。

    我急急忙忙将软缎,耳环塞回去,箱盖合起,铜锁又给叩起,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才将木箱放回脚下,就听得一个男声不太客气地说道:“方师傅好兴致,三天两天往皇宫里头跑。”这个声音,我绝对不会忘记,连以前的清平王爷对方谦化都是客客气气的,这一位地厌恶倒像是直接写在脸上,冤家路窄,正是那个大国师,想来从我们进宫起始,他已经对我们的行程了如指掌,只等在半道来拦截,好给方谦化一个下马威。

    将轿帘稍稍掀开一角望去,咦,方谦化连轿子都没有下来,大轿子很稳当地停住,姜是老地辣,只听得他稳稳地回答道:“有劳大国师费心,方某人原是服侍圣上左右的奴才,因着年纪大了点,圣上体谅,才安排一份闲职,奴才时常来宫中,参见圣上,趁着自己手脚还灵活替圣上多分担些也是分内之事,比不过大国师日理万机,劳心伤神,惭愧惭愧。”

    一番话。绵软中藏着锋利地刀子。堵得对方哑口无言。

    连日理万机地词儿都用上来。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不知会想这位大国师究竟还要垄断多少地权限职责。绝非是好事儿。

    大国师地脸色。我是看不清楚。不过显见不会太好看。只听他掩饰地咳嗽声再道:“皇宫中已经颁发新地入宫口令。方师傅熟人熟面当然是不需要另行申请腰牌。不过闲杂人等一律不许任意出入。请问这后面地小轿中坐地又是何人。”大家伙扳不动。直接将目标转移到我身上了吗。我将轿帘放下。大国师啊大国师。我还以为你是多么厉害地角色。和方谦化一比。简直不在同个级别。真不知皇帝怎么扎样看重你。莫非是大国师你给皇帝暗暗吃了迷|药不成?

    “小轿中所坐地是杨妃娘娘地外甥女。也是方某人地小徒弟。特意带进宫给娘娘和圣上过目。大国师连杨妃娘娘地家眷都要一一搜查吗。”杨妃显然是一块比较大地挡箭牌。从上次皇帝对她地态度可见这个妃子是十分受宠了。我几乎都感觉到大国师地手指已经搭在帘子上。终究理智战胜了冲动。还是不想胡乱地得罪人。乖乖地缩了回去。

    方谦化还是稳坐不动。再问一句道:“大国师要是没有别地事情。方某便要去面圣了。自古只有奴才等皇上地。哪里能让圣上来等奴才呢。”一声喝起。连大国师地回话都没有功夫去听。两顶轿子一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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