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采花吾采草(完结+番外)第14部分阅读

    别人采花吾采草(完结+番外) 作者:肉书屋

    别人采花吾采草(完结+番外)第14部分阅读

    去,为夫陪他们玩玩。”

    玩玩?他伤还没好呢吧?我不安地想。直见了月秀已解决掉他那两个,正向这边过来才答应了。

    身形一飘飞退到远远一处馄饨摊前。摊主见有人群殴,早就吓得没了影。我正好可以吃白食。

    左一口馄饨,右一口千层糕。虽有点不是滋味,可也吃得挺带劲。朱君止和月秀已经跟那帮人打起来了,刀光剑影拳打脚踢,够劲得我想吼古惑仔主题曲!

    什么人走进我,我回头一看,是一张巨熟悉的脸!

    “萧姑娘,请与在下走一遭。”

    “啊?你是……”有半湿的手巾捂上我口鼻,我挣扎了几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第五十八章

    于我来说,被绑架并非想象中那么糟糕。正好我对被玄辰星他们监禁也有些反感,要不是我不会武功怕偷跑时被抓到,我早就跑路了。由此说来,我还要感谢绑我的人呢。

    马车赶得很疾,不过因为车厢里铺了厚厚的绵絮,我坐在里面倒也不觉得十分颠簸。矮矮的小桌上有温热的酒,酒水不知道用什么酿的,颜色碧绿,味道香醇得不得了!我禁不住诱惑,一再筛出啜饮,再不时往嘴里扔两粒炒花生米,那感觉甭提多惬意了。

    于我相比,与我相距二尺远,坐在车厢另边的人神色就严肃多了。一张俊颜如雕刻的木头,半点表情也没有。若不是俊朗的眉宇偶尔纠结那么一两下,基本可以把他当摆设忽略了。

    再次斟满了酒,我擎杯递向他:“金帅哥,要不要来一口?”

    他再次纠结了俊眉——可以说连他那么一丁点人性化动作,都是拜我所赐。“在下萧然。”

    我当然知道他叫萧然,从认识他到现在,他都跟我重复无数遍了。可我不喜欢他这个名字,我觉得还是金城武比较有气势。也更配得起这张超级俊脸——跟金城武一模一样的超级俊脸!

    我说:“名字不过是让人记住的代号,何必那么计较

    他一本正经道:“祖宗赐姓,父亲取名,岂可随意乱改?”

    我不服道:“不过是朋友间的呢称,又不是真叫你改名,干嘛那么认真?”

    他说:“那也不行。”的

    我郁闷到想把酒泼他脸上,可又一转念觉得怪可惜的,这木头帅哥的脾气就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这种好酒泼他身上岂不糟蹋了?

    思及此,我忙把酒杯辙回,一仰脖儿,咕嘟咕嘟都吞下肚去。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我,冷道:“你倒真能安心吃喝,也不想想这酒菜吃不吃得。”

    再扔粒花生米进嘴里,我笑道:“你是指这吃的里面会有毒吗?拜托!你那么厉害要我小命比放屁还容易,又哪会费这劲?”

    “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利?”

    “都说了,你要杀我容易得很!你一开始不杀我,就说明有事求我,在你眼里或者说是利用吧。反正我知道我死不了。既然抓也抓了,跑又跑不掉,我干嘛不吃吃免费白食犒劳下自己的肚子?哎,你知道吗?你绑我那天我家小星星都做百合虾仁在家等我了,我家小星星做吃的可是天下第一棒!你害我错过一顿美食可得赔我哦!”

    他嘴角抽动,看不出是笑还是冷笑,“你想怎么陪?”

    “让我上一次!”想也没想我就嚷道。憋屈n多天了,终于把这句话从胸中吼出,爽!

    原来木头也会变颜色。盯着那张蓦得通红的俊脸,我想。车子一阵剧烈颠簸,赶车的车把式大嗓门地吆喝几声,其中还杂夹着难忍的笑意。大概他遇到什么好笑的事了吧。

    萧然再不跟我说话。不过脸色也不再木然,他糗着脸要车夫把马车驶稳了,并且还催再快!

    又行了半月有余,萧然终于不再催着赶路了。即使表现得不明显,也能看出他的神情放松不少。他偶尔也会吃吃酒,浅酌一两杯什么的。

    “到你的地盘儿了?”我问。

    他微怔,可也没问我怎么会知道。松怠情绪表现得那么明显,他似乎已经有恃无恐。

    眼见那壶好酒就要被喝干,我坏心眼道:“你还是得小心点。他们不会放弃的。月秀性子温和或许好说话,要被朱君止抓到你,我打赌他会想一万种方法折腾你,然后再慢慢弄死你。”我相信他前些日子催得要死,就是为了躲他们!

    他果然喝不下去了,洒杯擎在半空很是尴尬。我趁机忙抢来一口喝掉。

    他好性子地不与我争夺,见我喝完了才道:“你怎不想他们可还有命来这里?那姓朱的教主得罪了你们皇上,现在朝廷已派十万精兵围剿他在昆仑山的总教,他们自顾尚且不暇,又哪还有精力追你?”

    我吓了一跳,刚喝下的酒也仿佛变成石头,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你胡说什么?他们什么时候跟皇上扯上关系的?”

    他说不上什么意思地看我一眼,没言语。

    “你是说因为我?”

    他淡淡颌首。

    “你可还记得铭王爷?”

    我摇头。虽然玄辰星已给我用药多日,可不知怎的我的记忆力却一直没有恢复。顶多看什么景物人事,有点熟悉的感觉。

    他像所有人知道我失忆时一样,轻叹口气,可下一秒又变得面无表情道:“那你可还记得方顺舟?”

    我再摇头。

    看不出萧然平时挺冷情的,竟然会有耐心给我一一解释清楚!

    由他的解释和我的推断,再加上零星冒出点记忆灵感,我分析出具体事情大概是这样滴:

    方家是少有的富贾大户,而我曾是方家少爷的红颜知己。他说的铭王爷与其亲兄——当今圣上早有不和,一直暗中拉拢势力。方家如此巨富,他想当然也会设法结交。而这时皇上也看出些端倪,也派人捎话给方家。方家当家是方菲,也就是方顺舟的父亲,他从商精明,为人却迂腐。他既想得铭王好处,又不敢背弃皇上。这种长时间的举棋不定,无论在皇上,还是在铭王眼里都是背叛的迹象。

    于是很难得的,一向不和的兄弟俩,竟然默契得同时出手了。

    先是皇上软禁了方菲,名义上却说要给他官做。如此一来铭王更以为方菲拿了自己好处,却又投靠皇上,便报复得亲手写了丹青,故意封成密函的样子送到方菲老家。当今万岁闻迅以为是什么机密,于是重金收买了与方府亲近的人做眼线。可是丹青就是丹青,再如何侦察也察不到什么。皇上失了耐性,终于龙颜大怒,欲治方菲死罪。铭王爷眼见离间计得逞,更扇动一干朝廷党羽连名上奏,硬加了个结党叛国之罪,把方家满门抄斩。

    方家诛族,家产本应允公,可是铭王势力极大,竟插手虚报了数额,将大部分财产据为己有!当今圣上虽略知一二,可因抓不住把柄,奈何不得!皇上心里清楚,要搬倒这个兄弟,必得有些罪证。他更派人去寻铭王给方家的“密函”。只是他千寻万寻亦未想到,那幅密函丹青,早被方家公子——方顺舟,当做重礼送给好友于秀才!

    当时我刚同方顺舟打得火热,方顺舟甚至将祖玉送我,欲纳我为妾。再加上方顺舟死前曾托人送书信于我,如此便使得我成了关键人物。皇上本欲直接派人抓我,可又得到消息说我当时与武林人士有纠葛,更跟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罗刹教的教主未婚成了夫妻。朝廷江湖,素来井水不泛河水分得清楚,再由朱君止武功高强,为人狠辣黑白两路人尽皆知,皇上不欲与江湖人动手,便派j细带着方顺舟写给我的信,和方顺舟的独子来找我。

    只是那丹青确不在我身上,那j细找不到什么便依计下毒至我死地。幸好朱君止很快察觉,戳穿j细的身份后直奔皇宫要解药。他武功奇高,又胆大心细,皇家众多侍卫竟拦他不住。他夜闯皇上寝宫,不怕死地挟持皇上,以答应替皇上寻那封密函的代价换回解药。

    而我苏醒之后,又解出了方顺舟信中的字迷。

    方顺舟的信,在我之前早已有人看过,却未觉哪里不对。不然也不会到我手上。只是任谁也没想到,方顺舟虽有些迂腐,却也有脑子,他身陷狱中还不忘仔细思量,竟也揣出祸端来由!他自知难逃一死,全家亦不得幸免,说算说出来也只能连累朋友。便留字迷给我,望我日后能替他查个明白。

    而我果真察明白了,却什么也帮不上。

    我明白了字迷,当然不会瞒朱君止,他一知晓就先我一步找到于秀才,得了密函。他依承诺把密函给了那j细,又为防意外干脆杀于秀才灭口。。。

    另一方面,皇上得了密函,却也只是无用书画一张,虽对铭王百般憎恨,却也无可奈何。

    也是自那时起,铭王对我有了兴趣。正巧在某次游玩中碰到,便带回府中做舞姬。

    后来他对我日渐宠幸,更有我夜闯皇宫惊驾,他无礼要人的事发生。皇上以为我在铭王爷心有了份量,便出险招欲挟持我对付他弟弟。只可惜他棋差一招,竟没料萧然也会插手。。。

    朱君止正是因为护我,两次杀了皇上的人,方才惹出今日十万精兵围剿昆仑山的滔天祸事。

    听萧然讲完,我又仔仔想了一遍,然后又笑嘻嘻地拿酒来喝。

    他不解问:“你的情郎为你才有难,你怎的半点都不着急?”

    “没事。”我说,“我要是那皇帝就把兵力撤回来,日夜守卫在京城,以防铭王爷叛变。倒是你,怎不说说你到底替谁卖命?你刚才话中说‘你们皇上’,那你们的皇上又是谁?

    原来萧然是个粽子。看着他没多少表情的俊脸,我想。也无怪人家反感被我改名,人家姓的是国姓,叫起来可是无限光荣!要是随意改了,真真有辱祖宗颜面,更夸张点就连国家也对不住了。

    自从小时看过邦德007,我就贼好奇,贼佩服间谍这项职业,当下拿根筷子杵在他的下巴上,做采访状问:“萧大帅哥,请问你不怕死吗?你有没有想过,一但被别人知道,你可能比死还惨。”傻瓜抓了间谍才会不闻不问。

    “不怕。”他边回答,边不耐烦地拨开筷子。

    我放弃筷子,改拿酒杯。“那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再如何为国尽忠,国家也不可能给你很多容誉?甚至你为国捐躯了,还有可能不承认你是本国人,连个烈士纪念碑都不能立!”谁会承认别国的要员是本国的探子?反正我不干。察觉到‘纪念碑’他不能理解,又连忙补充道:“呃。。。我是说遗体不能运回本国,不能立。。。”这个时代叫什么?贞洁牌坊?

    他又扔开酒杯,皱紧俊眉道:“为国尽忠男儿本分,要那些做甚么?”

    左右没什么好东西了,就竖起跟指头,别想歪了,不是中指!“那你不在乎父母家人吗?他们有可能连你怎么死了都不知道!你们领导一定会给你很多抚慰金吧?不过对于亲人来说,再多钱也没个活人好不是?”

    他这回实在有点火了,抓了我的手指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在咒他。吐吐舌头,我嘿嘿陪笑:“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好奇,没顾得想别的。”

    他的脸色缓了缓,这才惊觉一直握着我的手指,面上一红忙放开。

    我倒觉得没什么,又凑上去问,“那你觉得当间谍刺不刺激?”

    他额上青筋都蹦出来,“你有完没完?”

    我被他吼得有点委屈,说:“当然没完。我还有一肚子问题。你当遇到个间谍容易啊?你可是我生命里的唯一!”

    这话说的实在有点暖昧,他的脸又红起来。也不跟我争酒吃了,自靠在一边假装看风景。

    我见他如此,也不好意思再烦他。也装作看风景,心里却想着自己的事。

    萧然在一个清晨引我见了他们国主,因为起得太早,我还有点困,一路上呵欠连连。

    他们的国主是一挺壮的老头儿。老头儿有着灰白的头发和凌厉的眼,他个子不高,但是浑身散发的王者威严,却对人有绝对的压迫感。他坐在很高的座位上,下面恭敬地立着许多官员,见我们进来无不注目。

    萧然先跪下行礼,三拜九叩之后,斜眼见我仍站着,轻道:“跪下!”

    我横他一眼,站得更直。“天地生灵,爹妈养育,师父栽培。除此我谁也不跪。”凭什么?他绑驾我还叫我下跪行礼?我贱啊?被打一巴掌还说谢谢!

    臣子们无不气愤,个个吹胡子瞪眼,更有侍官过来强迫我,压着我的肩膀踢我腿肚子。

    我本就因没睡饱憋了一肚子火儿,再被用粗更犯了倔劲,抬手给那侍卫一耳光。侍卫怎也想不到我一女子竟会打他,红肿着脸直愣了足有半分钟!待他反应过来,早被我挣脱开去。

    这一挣一扎间,原本穿在身上的斗篷被扯开大半。我背上的独翅了露了出来。眼见周围人都止不住张大了眼睛,我不自在地用斗篷重新遮好。

    萧然此时也是又惊又疑,他盯着我的后背,又看看我的眼,想问什么却微一张口又忍住了。我知道他的心思。我们同行已有月足,只是我一直抱得严实,他又从不在我睡时占我便宜,所以才一直都不知道。其实我本就想瞒他,天知道除了朱君止他们,别人会不会把我当怪物看!说实话,连我自己有时都怀疑自己是否还是个人!

    那个威严的老头儿发话了,“你便是在天水县凤凰山,羽化成仙的萧仙姑?”

    仙姑?呵,还真抬举我!看在他对我这么抬举的份上,我也对他客气点,我说:“仙姑不敢,就长了翅膀。”这独翅的来由,玄辰星早说给我听过。他说凤凰山什么的,我大概也能应付上。

    “那朕便称你一声萧姑娘。”老头儿还是挺客气。

    我对他起了好感,如实道:“姑娘也当不起,我已经跟人结婚了,陛上就叫我。。。呃,叫名字好了,萧夕夕。”我本想说要他叫我萧夫人的,可又想他是长辈,叫夫人岂不折煞他?

    “哦?当世滛娃也会成亲?”一年轻大臣突然道。他站在靠门的最末位置,身着武将打扮,显然是个刚初出炉的愣茬子。

    这话说得辱人至极,我却没见有人要替我出头的样子。满朝文武更有的还附合地笑出来。我再看那老头儿皇帝,他也没喝斥的意思。半眯缝着眼,显是要看好戏。朝堂之上,皇帝眼前,要不是安排好的,他们怎敢出言如此不逊?好?你们玩滛的?姑奶奶奉陪!

    刚燃起的好感一下子被扑灭,我强压了怒火,对那年轻武将冷笑:“请问将军,你可有妻室?”

    “当然有,吾妻虽未有大德,可也不像你这般滛荡无耻。”话音一落又引来一阵哄笑。

    我暗叫自己镇定。“那尊夫人一定端庄得体,从不做滛荡的事喽?

    “那当然!”他脸上满是骄傲之色。

    我装模作样哀叹,“那我着实要可怜将军了,已为成|人,却做不得人事。真是可悲。”

    他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变相骂他不能人道。满朝文武都是玲珑之人,没哪个听不明白。有的更已面露笑意。他见状怒道:“我夫妻房事你管什么?我。。。我不但有妻,还有数房姬妾!”这后一句话,想是他欲在众人前挽回面子。他想说自己并非不能人道,又不好说得太白,只说有数房姬妾表示自己很强。

    “哦,原来将军也是厉害人物。”我夸张地赞叹。他听着受用,哼我一声。我又说:“这么说,我来时在路上听到有青楼姑娘说将军勇猛是真的喽。”这话里其实有破绽,我并不知道他是谁,青楼又不会在清晨开门。我猜这时代并不禁黄,官贵者多半会在那种场地玩过才小赌一把。

    可这将军却还太年轻,只顾享受被捧在云端,忘了揣测我的用意,默认了。很多年长大臣见此,都纷纷摇头。可他见了再想分辩却已失了机会。

    我直白道:“将军有妻有妾,还多多留恋青楼,足见亦是个欲求不满的。我找男人也是欲求不满,你我岂不相称?”我不否认他叫我的辱字,在这里就算否认也没用,索性就把骂我的一同拖下水,一同做个滛娃。

    年轻将军叫道:“我是男子!我与你不同!”

    我轻蔑道:“将军的意思是男子是人,女子不是人?男子可有欲望,女子就该做菩萨?”

    “女子要知贞洁,从一而终!”

    “凭什么?”

    “凭,凭。。。自古以来。。。那个女德。。。”

    “你怎知写女德的人不是性变态?你怎知是不是他被老婆甩了才写出这东西?自古以来女人必须要为男人从一而终只有一个理由——她们需要被男人养!离了男人她们的生存就成问题,她们为了活命不得不为人奴役!”扫过那帮或不屑,或无措,或深思,或欲言的一张张面孔,我昂着头说:“但我不是。我自己养得起自己,我可以潇洒地活着,不依靠任何男人。于你们在场所有人一样,男人对我来说,就如同女人对你们,或许泻欲,或许寄托感情。诸位,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咱们都是站着走路,躺着作爱的。你们不过比我多条腿,我也不过比你们多张嘴。”(注:“女德”为东汉年间才女班昭所著。她对“女德”的规范乃是基于她要为之服务的政治集团的利益。这里女主不明,特此注释。)

    大臣们有的还满脑袋疑惑,不明白‘多条腿,多张嘴’的意思,有的却已脸红地看自己下身。那年轻将军还想再说,老头儿皇帝却已道:

    “不亏是羽化成仙的奇女子呵,如此言论,联还是第一次闻。”

    我也不再对他客气,说:“你要觉着希奇我再多说些也没关系,就怕传到你的后宫去,惹得你大把妃子红杏出墙。”

    本以为他会怒不可遏,没想他却笑道:“呵呵,朕的后宫唯有皇后一人,她也是个极不安份的。若听你今日言论定会心花怒放。来,随朕去见见皇后。”

    啊?

    这里的皇宫不像我想像的那样金碧辉煌,装饰壁挂虽也不少,但显得十分朴素。老头儿皇帝似乎配合我看希罕,故意走得很慢。有此大好机会,不好好利用可实在对不住自己。抱着这个伟大信念,我几乎每走几步,就要拉着萧然问上半天。明是问希罕,实是记路。我可不想被关在这里一辈子!

    萧然开始还耐心给我解答,可一直说到口干舌噪还没见我有收敛的意思就撑不住了。他从身后跟着的几个带刀侍卫中随便揪出一个扔给我,说:“你问他吧。”

    见那侍卫不曾反抗,对萧然的态度又极为恭敬,我猜萧然在这里的官职肯定不小!

    这样三步一停两步一晃差不多行了一小时吧,只见面前出现座宫殿!这个宫殿可不比之前看到的,金砖碧瓦,雕梁画栋,气派得好像传说中的金鸾殿!

    早有宦官之类的人高声通传过,宫殿门口跪倒大片美丽使女,妆束统一,齐启樱唇高呼万岁。

    老头儿皇帝也不吩咐免礼,扫了眼她们道:“皇后呢?”

    “回皇上,”一个年龄稍长的使女道,“皇后娘娘身子欠安,正在卧床修养。”

    “身子欠安?呵,昨日还凶猛地像只雌虎,今日就成了病猫吗?”老头儿皇帝不以为意,笑呵呵地拈着胡子要往里走。

    我注意到他说这话时,那些跪着的使女,和那些侍卫宦官都忍不住在偷笑。心想这老夫妻俩一定有意思

    “站住!你说谁是雌老虎?”娇叱一声,一女子从里往外大步走到门口,两手插腰堵在那。女子发若乌云,浓密秀美,肤若凝脂,细白光洁。细眉大眼俏鼻子,一张小嘴红艳艳得可人喜欢!她头戴珠翠凤冠,身着暗红绣袍,金线缝边,颈上一挂极细金链,金链正中嵌着只龙眼那么大的雪色珍珠。。。

    我早听说穿凤袍凤冠的应是皇后,可,可这皇后也太年轻了吧?看样子比我还小,也就二十上下。

    就见老皇帝上前一步,呵呵赔笑:“梓桐,朕来看你了。”

    我拉过侍卫,悄悄地问:“子同是这女的名字吗?”

    侍卫早也被我问得口干舌噪,可又不敢把我推还给萧然,只好哑着嗓子说:“不是。梓桐是皇上对皇后的称呼。这位正是国母千岁。”

    “她真是皇后?”我惊道,“天啊!她太年轻了吧!你们皇帝简直是老牛吃嫩草嘛!”由于太吃惊了,我的音量大了好多,不但近前侍卫们听了变色,连老皇帝和小皇后也听到了。

    那年轻皇后看我一眼,粗声粗气道:“她是谁?”

    老皇帝忙示意我靠前亲自引见:“这位是南朝的萧仙姑。”

    “什么仙姑道姑的?你想纳妃就明说!反正我又不会拦你!我就知道你口蜜腹剑!说什么就跟我一个人好,结果还不是三天两头在外面鬼混?现在都把人带到我跟前来耀武扬威了!我,我杀了她!”

    眼见形式愈发不对,那女人扑来的一瞬我使轻功飘上房顶。也两手插腰道:

    “脑子有病啊你?没问清楚就动手!死了人你陪得起啊?也不看你老公什么德性,除了你这个无脑白痴还有谁看得上?我萧夕夕走南闯北什么样的帅哥没玩过?要我上他?别说门了,窗都没有!”

    老皇帝被我说得没面子那是当然,可他也没发作,干咳两声两眼望天装做没听见。一干侍卫使女包括萧然,也都是想乐不敢乐,憋红了脸,我寻思着怕要出内伤。

    年轻皇后闻言却一扫怒色,兴奋无比道:“你说你叫萧夕夕?”

    我拽一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那个到处祸害俊俏男子,连妖精都勾引了,羽化成色仙的萧夕夕?”

    色仙?“呃。。。我不是仙,就长个翅膀。”说着,露出翅膀给她过眼瘾。

    她嗷地一声尖叫,吓得我差点从房顶掉下来!只见年轻皇后一蹦半尺高,搂上老皇帝的脖子,“皇上真好!皇上到底把人给我寻来了,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汗~~~

    终于明白为什么有的明星宁可花钱也要买fans,被人崇拜的感觉那叫一个——爽!

    “夕夕你喜欢什么颜色?”

    “很多。”

    “比如呢?”

    “红橙黄绿青蓝紫。花色要搭配得好,我也喜欢花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漂亮的。”

    “什么样的漂亮的?”

    “各种类型吧。。。像阳光的,温柔的,冷酷的,变态的,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幼齿的。。。”

    “幼齿是什么意思?”

    “就是小孩啦,可爱那种的。”

    “那不就是你说皇上的老牛吃嫩草?”

    “。。。你给你老公报仇是吧?”

    与皇后相处很有意思,这个与我年龄相若的小妇人每天缠着我问东问西。其实她最想知道的是我和男的都怎么做。但她的后宫除了宦官就是使女,随皇帝一起来时还能有几个侍卫,我只得遗憾地不能如她所愿。不过我发现我的发带上有许多xg爱密籍,就叫她的使女抄下来,留她以后和她老公实践——当然,如果她老公行的话。

    又住了两天,我跟皇后请辞,我说我想回家。

    皇后不舍地不愿放行,要我把这当自己家。长住下去。

    我说我有老公,已经离开很久了,我得回去看看他们。

    皇后羡慕得哈拉子都要流出来,她说她做梦都想要n多老公,要不因为老头儿皇上对她太好,她恨不能跟我一起走!在这点上她倒是明白的很,她比皇上年轻得太多,也正因此皇上才觉得有些亏欠她,对她千依百顺,纵宠至极。

    皇后死活要送点什么给我,她挑了漂亮的衣饰珠宝,古董珍品,统统往我的包袱里塞。可我却是最怕这些压死人的东西的,我不顾她反对,把那些统统又扔出去,扔到最后,我见了面小镜子。镜面也就巴掌大,周围镶着翡玉边,翡玉左右各有个孔洞,自孔洞穿下两条绒穗。那绒穗的颜色已不是很鲜了,大概是面不知几百年前的古镜。

    “这是什么?”我问。这镜子看上去一点也不稀奇。

    皇后拿过看了半晌,不确定道:“好像是镜子。”

    废话!我心想,又抢过塞回包袱里,“这个我要了。路上梳洗打扮也方便点。”虽然是铜的,看着不怎么清楚,但至少比没有强吧?

    一切准备妥当,皇后不好送我太远,便在她的宫殿门口分手。

    我顺着来时记好的路,又走了不一会儿终于看到侍卫们守着的大门,我刚至近前,却听身后有人道:“萧姑娘留步。”

    哼,我就知道!

    装作无恙一般地回身笑道:“萧帅哥今天闲哦。”猛地提气拔地而起!

    他似早有准备,我起他也起,半空中伸长手臂要抓我!

    哼,瞧他身形是练硬功出身,虽然爆发力强,却根本不会轻功!而我却只会轻功,若被他抓着岂不丢脸丢到美国?

    眼见他已跃至极限,我故意半空中再一提气,身形再上两倍!此时身后翅膀也随着展开,只轻轻一挥,飘上高耸院墙!

    “萧大帅哥,前些日子跟你转悠是因为我家相公关我关得太紧,想出来透透气。现在我想他们了,想回去瞧瞧。您请多多体谅。”我转身欲走,却闻萧然大喝:

    “萧夕夕看箭!”

    他不提醒还好,一说看箭倒把我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张了翅膀就要跑,却正正好好被箭穿了羽翼!

    我痛得啊得惨叫,几乎滚下高墙。

    萧然厉声吩咐侍卫准备梯子绵絮什么,那架势好像怕我摔下去,又抓不到我绝不甘休!

    可见他们是要活的!

    翅膀被利箭穿透,剧痛难当。痛至极限变成愤怒,我捂着伤口对萧然道:“这一箭之仇我记着了。你小心点别有天落在我手上!”深深吸气我欲再使轻功。

    “你不要莽撞!你伤得颇重需要医治!而且我并非故意伤你,皇上的意思也只是再留你住些日子。。。”

    懒得听他解释托词,脚上发力扑入空中!

    “萧夕夕——!”

    我的轻功本已登峰造极,现下虽然受伤,可拼着股怒火仍坚持跑出城去。说起来还是萧然他们不够狠,要是乱箭齐发,我还哪有命逃?

    隐在离城较远的树林里,寻着水声找到条小溪,顾不上研究溪水脏不脏,我两手捧着大口大口地灌进肚去,只求解渴。好容易喝够了,又觉得翅膀火辣辣得疼,忙再捧了溪水敷上伤口。那支箭还穿在上面,血流得几乎将整只翅膀染红!

    包袱上也染了血,我顾不得许多,从中翻出小刀狠心斩断箭尾,再咬牙把断箭拔出。

    血噗地喷出来,我眼前一花倒在地上!打开的包袱就在我身旁,我挣扎着拿过来,想放在脑袋下枕着。自也知道这回伤得不轻,要再爬起来很难,暗想垫着东西会舒服些。

    不经意间发觉包袱中有个金灿灿的东西。我心感奇怪,纳闷自己什么时候装了好宝贝。可拿近一看,不禁失笑,原来竟是那面铜镜。它也浸了血迹,可只在镜面上沾了一点,大半干净的镜面反射了天空的阳光,金灿灿的很是漂亮。

    我又痛又无力,实在动不了,便趴在地上摸着铜镜苦中做乐,“镜子啊镜子,谁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镜子里映着我。嘿嘿,臭美一把,谁让我拿着镜子呢?

    我又问:“镜子啊镜子,谁是世上最丑的女人?”

    镜子里当然映的还是我。

    我更觉好笑,又问:“镜子啊镜子,谁是世上最好色的女人?”

    当然当然还是我,

    哈哈,我笑开。不过笑着笑着又觉得毛骨悚然!

    为什么镜子里的我不跟我一起笑?为什么我说话时镜子里的我连嘴都不张?

    再试探下,我伸手到镜前左晃右晃。可镜里的景象丁点未变!那里面的萧夕夕就保持着对视的样子,连眼睛都不眨!

    “啊——!”得一声撒手把镜子摔出好远,我又骇得抱成一团抖个不停!

    惊魂未定中,我恍惚看见镜子的铜黄表面起了变化,五颜六色的,不知道在绚丽着什么。

    又在原地抖了好一会儿,因没见镜子自己长腿溜达,也没见从镜中跑魔鬼之类的东东才略略安心。可安心之后又觉得好奇,看那镜面不时闪过花花绿绿,从心底冒出一探究竟的渴望。

    慢慢地爬过去,每爬一步我都很小心地等上片刻,确定真的没危险了才再爬下一步。

    镜里的绚丽渐渐看得清淅,那其中映的是。。。

    我想,玄辰星对我的控诉没有错。我确实把他们当作游戏了。不但他们,连同这个世界,在我眼里都是游戏。

    开心的时候过关斩将,不开心了,就download重来。我从未想过融入他们,我只觉得我是外来的个体,只需要体会即时的快感,不想将来。我打定主意终有一天会离开,却未想过别人该如何面对我的消逝。

    镜子里的画面还在变着,它以我的视角重现我的经历。它闪的很快,将我从小到大几乎所有的经历压缩成了电影,快速闪过。我看到我被美人师父招到这个世界,看到我迷jian了月秀,看到落水的朱君止,看到一见钟情的方顺舟,看到福儿领着方顺舟的儿子到昆仑山找我,看到铭王爷霸道地叫萧然抓了我做床侍,看到借尸还魂的程情,看到可爱孤独的风契,看到被我误认为是美人师父的玄辰星,还有可笑的蚯蚓爷爷。。。

    我竟是如此自私的,为了自己好过些,就选择把他们全都忘掉。他们也爱到荒唐了,就为怕我跑了,竟牺牲要求爱是唯一的权利,甘愿共同拥有我。

    如此,我还有什么不满?我凭什么放不开的一定要走?

    记忆的封印被撕开,所有的爱恨喜痛再次涌上心头。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逃,我会牢牢抓住一切,永不放手!

    有人向这边过来,不止一个,他们牵马搭弓围成圆形,小心地向我靠近。

    我对那个走在最前边,最面无表情的人说:“你帮我找女娲石,我就答应帮你们做事。”

    他明显一愣,站定原地。“你想起来了?”

    他停,那些人也停。我扫了眼他们充满戒备的神情,冷笑不答,“我只想要女娲石,你要能给我,我就配合你做事。别想来强的,虽然你们人多,但还挡不住我死。我要死了,你们不但计划落空,而且我保证,我那几个相公,都会不要命地找你们麻烦。”

    他说:“你可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事?”

    我说:“我不管。江山权利你们怎么争都行,我只想和我的爱人在一起。”

    他的面色变得很难看,虽然一直就没好看过。他沉吟半晌说:“好。我答应你。只要得了南朝江山,一定替你找到女娲石!”

    我不屑冷笑,“你?你算什么?下任国主还是当朝皇帝?我要金纸玉印跟我承诺,而且不是等你们得了南朝江山。南朝那么大,天知道你们得费几百年才吞得下?我说的是现在就要!”

    “这不可能!”

    “铭王府你都混好了几年,难道皇宫里就没密探?你们要不乐意也行,反正那边的皇帝也在找我,我自投罗网他正求之不得。”

    他又顿了好一会儿,放缓语气说:“萧夕夕,你别逞强。你现在伤得连站起都不行,你走不脱的。”

    提起这伤我又冒了恨意,我说:“那你试试,你信不信我死都会拉着你?”

    他没辙了,无奈道:“你不如先随我们回宫再作计较。就算你要皇上亲自下诏许诺,也要回去面见皇上才行。”

    想他这话说的有理,在这种情况下我是无论如何得不着便宜的。况且我又不是真的想死,我还要让风契复活,跟朱君止还有玄辰星,还有月秀,永远在一起呢!

    拿定主意,心思也放松下来。我刚说个好字,就眼前发黑没了知觉。

    昏迷中我模模糊糊见着个白影,仔细瞅了半天,发现竟是玄辰星。他站在很远的地方问我:夕夕你怎的了?我通过血咒感应到你很不好。

    我早已委屈得要命,一听他问起,立刻就把被萧然抓到之后的事说了一遍,而且着重哭诉被人当小鸟射穿了翅膀,要他们抓住萧然先j后杀给我报仇。

    他白衣银发,在漫天漫地的黑色里更显光明。我向往那光明的温暖,便朝他跑去,可无论怎么努力,也只在原地踏步。

    我边跑边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你们了!玄辰星,我想起你给我治眼睛了!你当时明明可以用别的方法治我,可却因为我骂了你,硬是用针把我脑袋扎成筛子!你还骗我说你跟月秀有一腿,气得我要发疯!

    他好笑又好气,说:你这丫头只会记仇。行了,别跑了。我们之间本就隔着很远的距离,你无论如何也跑不到的。乖,好好养伤,我和月秀已来找你了。放心,我们有血咒帮忙,你想跑也跑不掉的。

    我略感宽慰,可又想起朱君止,就问他:只有你和月秀吗?朱君止呢?他没来吗?

    他沉吟着说:朱君止教中有事,走不开。

    我想起萧然跟我说南朝皇帝发兵十万围剿昆仑山,心下忐忑道:是不是他出事了?你不要骗我,听说皇上派兵十万对付他们,他要不要紧?

    他又连忙安抚我,说:朱君止武功好,人又机灵,不会有事的。

    可我不信,朱君止再能打,他打不过十万人!他的教众最多只有两、三千,又怎能跟十万大军力拼?

    猛地醒来,正见了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我什么都不管的拽住他衣襟,“那混帐皇帝往昆仑山派兵多长时间了?”

    他说:“半月之前。”

    半个月!该死的。朱君止给我拿解药,快马加鞭,只用七天跑一来回!

    我说:“铭王有没有动静?”

    他说:“还没有。”

    我急起来,冲着他喊:“传信给他!他要想得到我,就立刻杀了他哥!只要你帮我做这一件事,我答应你们所有条件!”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里面有惊讶,有疑惑,还有莫名的伤感——或许我看错了吧,他一个木头,哪来那么多复杂情绪?他说:“你想得太简单了。”

    没错,我是想得很简单。权利争斗我不懂,疆域争夺我也不明白。我只想用自己换朱君止平安。我才刚刚记起他,我还没告诉他我好想好想他,我还没大声骂他bt!我不要他死!

    “。。。朱君止是很难对付的人,你不必太担心。”

    萧然带我回到皇宫,已是入夜。路上他骑着马,抱我在身前。他一手提缰,一手揽着我的腰,胳膊扣得死死的,好像生怕我跑了。呵,真是谨慎,我失血过多,此刻连坐都坐不住,就算他放我,我又能跑到哪去?

    回到宫里,萧然叫人另给我安排了房间,显然他们不肯放我的事,还没告诉皇后。不然我仍可以住她那。

    他把我的包袱还给我,我别的不顾,唯担心那镜子,打开一看,果然也在其中,这才放下心来。不知道这是什么宝贝,竟能知道人的过去。等有机会拿给美人师父鉴定一下,他要喜欢就送给他。既然我把他的刃雾给糟蹋了,送这当赔礼也不算寒碜。

    萧然又传来太医给我治伤。太医是个比他们皇上年轻不了几岁的老头儿,长得干瘪瘪的,见了我的翅膀先是一怔,后又跪下磕头,念叨了半天上仙得罪什么的,然后才恭恭敬敬给我诊脉。

    我嫌他唧唧歪歪太罗嗦,就说:“你随便弄点金创药什么的给我敷上就完。我要睡觉了。”

    “不行!”

    答话的是萧

    别人采花吾采草(完结+番外)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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