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班花不当干部Ⅱ第6部分阅读

    别拿班花不当干部2 作者:肉书屋

    别拿班花不当干部2第6部分阅读

    人都不开心,我就是不想伤害每个人,到头来你们都怪我,你自小受父母呵护,健康成长,大把女孩子喜欢你,你受过什么挫折,你又懂些什么?”

    秦浩然突然被班小花的气势汹汹吓住了,然后就是一阵愤怒涌上心头,她搅得他全家不宁,又凭什么批评他?他的脸因为愤怒而发白,死死攥住她手腕,拖着她往前走。

    班小花死命地挣扎:“你干什么?”

    秦浩然的脸上带着秦英杰一样冷酷的表情,只是拖着她往前走。

    班小花也恼了,照着他后脑就是一记。

    秦浩然被打懵了,从小到大,谁舍得打过他一巴掌?他转过头来,眼里冒着怒火,想都没想上去就推搡了班小花肩头一下。

    愤怒突然不可抑制,他妈妈嘲笑她威胁她,他父亲抛弃她,他又凭什么欺负她?班小花这辈子没这么愤怒过,脚下一绊,秦浩然重重摔在地上,后脑“当”地一声磕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秦浩然干脆死死拽住她脚脖子,班小花重心不稳,也跟着滚倒,两个人低吼了一声,又在地上扭在一起。女孩子的力气哪有男孩子大?很快班小花就落了下风。

    奏浩然攥住她双手往一起拧,他要她求饶,要她收回那些话。班小花咬着牙,疼得眼泪在眼眶子打转就是不肯服软。突然手电筒的光晃了过来:“你们哪个班的?干什么呢?”

    保安看见一个男孩子压着一个女孩子,双双躺在地上,两人仓皇地抬头,眼里闪烁着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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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 史上最笨劫匪

    秦英杰回到家,许静竟然做了四菜一汤,在桌边静静地等着他。他有点恍惚,她多久没这么做过了?好像又回到当初刚结婚的时候,他一下班就看见她乖巧地边给他织毛衣边等他。

    许静穿着一件鹅黄|色的睡衣,领子处微微有些低,是他原来买给她的,她当时嫌颜色太粉嫩,领子又太低坚持不肯穿。

    自从那个夜晚后,两个人的关系好像有了些改善,他依然没进过她房间,两个人的话倒多了些。有时候晚上两个人都睡不着,甚至在客厅里喝过两杯,一起嘲笑自己嘲笑对方嘲笑他们糟透了的婚姻。只是谁都没越过那一步,好像已经没了那个心力。

    他吃过了,还是坐下来夹了几口菜,端详着她,当年是美人,如今眼角也不免有了些细纹了。

    许静突然开口,神色有点别扭:“浩然他去上晚自习了。”

    秦英杰一下子明白过来了,略一迟疑,还是站起身来揽住她腰肢。他有多久没这么做了?动作僵硬的很。

    电话突然响起,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秦英杰咳了一声,接了电话。

    放下电话,他脸上带了怒意,披上外套匆匆说:“有点事,我出去一下。”

    许静顿时变得冷淡:“什么事说不得!”

    秦英杰干脆停住脚步:“浩然在学校操场上和女生亲热,被保安抓住了。”

    许静顿时慌了,连忙说:“我和你一起去!”

    秦英杰点点头:“也好。”

    教导主任办公室里,三个家长加上两个孩子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小花妈慌了,颤微微就要去抓小花的手:“这怎么回事啊?你快说说看。”

    班小花一脸倔强:“我和秦浩然打起来了。”

    教导主任把杯子往桌上一磕:“是打起来了么?保安可不是这么说的。”

    班小花扬起头:“就是打仗,有什么好说的。”

    班小花的态度惹恼了主任,他干脆撂下脸:“你家长可在这儿呢,当面就这么和老师说话,真不知道家长怎么教育的。你知不知道你们的行为严重违反校规校纪,按理两个全部开除?”

    秦英杰一听见“不知道家长怎么教育的”脸色也有点不太好看,这一骂可就骂了他两次。他沉住气连忙说:“主任,这两个孩子我都了解,绝不可能有什么别的事情,小孩子闹着玩也是有的。”

    教导主任一听秦英杰这话,白了他一眼:“就你们这些家长只知道赚钱不知道教育孩子,出了事情就全推给学校,这么小小年纪就搞这一套……”

    秦英杰接着说:“是,是我们当家长的疏忽了,不过我可以担保这两个绝对没有别的事情,要不这事就内部批评一下算了。”

    教导主任仍然摆谱:“那可不行,晚上校长不在,明天我得再和校长商量一下,这事可得严肃处理,杀一儆百。我们可是重点高中,万一出了事情,学校的名誉可都被带坏了——”

    秦英杰终于忍不住了,冷冷地开口:“主任,这两个孩子绝对没问题,他们一个是我亲生儿子,一个是我亲生女儿。”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许静立刻别过脸去。

    班小花和秦浩然互望一眼,同时转过头去,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夜,脸上同时现出两只气鼓鼓的小包子。

    教导主任一时尴尬不已,东拉西扯说了些教育孩子的事,最后下了结论:打架也是不对的,两人各自回去写一份检讨书交上来。

    三位家长各怀心事,在门口客气地道别,班小花和秦浩然再没看对方一眼。

    小花妈看着秦家走了,才责备她:“你呀,他就是戏词里的少爷,你就是丫头,你跟他打什么呀?秦英杰对你够好的,我前两天才去看了房子——”

    班小花听小花妈说得不伦不类,也不耐烦起来:“就是为了房子我就得忍着别人欺负我?”

    小花妈接着训:“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跟他一个男孩子打有好果子吃么?你看看这脸都划成什么样了?”

    班小花这才摸摸脸上,刚才在地上蹭了一下,现在有些火辣辣地疼,估计是破皮了。

    她干脆不说话,听着小花妈一个劲儿地说。

    她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哪来的这么大的气,也许是刚才伤了邱磊让她心里不好受,又正好被秦浩然一语中的,恼羞成怒。

    她原不是坏脾气的人,上一世甚至很少和人吵架。谁知成为班小花后居然这么沉不住气,她懊恼了,她居然跟秦浩然打了架!

    回到家,她才想起,书包手机作业全部落在学校了,她不想回去取,心烦意乱,干脆给自己放一天假吧。

    她想起焦阳又怕他担心,跑出去给他打了个电话。电话里说不清,她只说是家里临时有点事就先回来了,叫他不要担心。

    焦阳的声音里有种让人稳定的力量:“也好,小花你休息一下,什么都别想,早点睡,睡不着就数数绵羊。”

    她恩了一声,焦躁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两个人都在等对方挂电话,却谁都没挂,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好吧,一起挂。”

    班小花挂上电话,往回走,在道边站了一会吹了会儿风,心中的郁闷渐渐散去。邱磊,他真的很好,她也有过这种求而不得的心情,她深深明白邱磊的受伤。只是她真的不能再给他任何希望了,她错就错在上次他表露心迹后依然和他像从前一样来往,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糟。

    那天她睡得很早,躺在床上反而睡不着,脑海里都是邱磊受伤的眼神,她想起他帮她打了学校的保安,想起他送她去北京见焦阳,想来想去却只能黯然。

    第二天睁开眼睛,想到要面临的一团糟,她就不想去上学。在床上赖了一会,仍然忍不住爬下吊铺。

    既然无论如何都要面对,不如积极一点。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心里对自己说:“我觉得我健康,我觉得我快乐,我觉得我大有可为!”当年高三时老师每天早上让他们喊三遍这个口号,大家嘻嘻哈哈笑个不停,只觉得土。现在她喊出来,居然觉得轻松了不少。

    眼看快到六点五十,她出了门,左等右等焦阳不在,只好直接进了教室。她的书桌上的书已经全被整理好,作业整整齐齐放在一边,甚至还冲了一杯高乐高,热气腾腾放在桌角。

    焦阳向她微笑:“看我模仿的字迹像不像?”

    她打开数学作业,看见里面的字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的字哪有那么草?”心里却暖洋洋的。

    她打开书桌,突然看到一根好看的彩色铅笔,上面用小刀刻着几个字:you are the best thg happenedy life那像螃蟹一样张牙舞爪的字她一眼就认了出来,把铅笔收好,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再一摸,摸出两颗海棠果来。

    二中后院有几颗西府海棠树,校长升旗的时候曾明令禁止过:海棠树是用来观赏的,不可以摘了吃。

    偏偏有些人总想着去偷偷摘,外面的海棠果两三块钱一斤,可是偷来的也许格外刺激,男生经常喜欢去偷两个海棠果向心爱的女孩表明心意。

    班小花回头看一眼,那个座位空荡荡的,他没来上学么?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能去管,眼神却落在窗外的西府海棠树上。

    课间操过后,关于班小花和秦浩然昨天在操场上被捉到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高三年级。

    “这个班小花真本事,自上学以来就绯闻多多,现在又搭上一个,据说还是在操场上……”

    “顶多脸长得漂亮点,身材跟豆芽菜一样,有什么好看?”

    “人家是班花儿……”

    从同学们窃窃私语中,她知道自己再一次成为了众人议论的焦点。或许自从成了班小花以后,已经习惯了这种不实传言,她已经能够淡然处之。所谓“一片冰心在玉壶”,清者自清吧。

    焦阳倒是丝毫没介意,甚至怕她不高兴和她开开玩笑。班小花挑了个时间,把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焦阳,只是隐去了邱磊一节,只讲了讲打架的经过。焦阳听了立刻说:“我觉得这事你不对,明明做姐姐的,还欺负弟弟,再说你先动的手吧,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班小花一听顿时有点气愤:“你看看我脸,都蹭破了,再说我是女孩子,打起架来哪能占得到便宜?”

    焦阳哼了一声:“你才知道自己是女孩子啊?女孩子哪能跟着男孩子满地滚?这么野蛮再这样我不要你了。”

    “谁稀罕?”

    “撅什么嘴撅嘴,多大了?不许撅嘴,憋回去!”

    班小花悻悻地看了一眼焦阳,却不得不承认焦阳说得的确有几分道理,可是身为一个女孩子她还是想出了事情焦阳首先站在她的角度考虑问题。奈何焦阳这人向来对事不对人,你气得直跳脚,他也非要跟你讲讲道理。

    秦浩然这边不干了,像是受了莫大屈辱一样,恨不得登报启示宣布他和班小花没关系,偏偏下课组团观光两人的越来越多。他气得头冒金星,不停解释:“我们只是打架,打架!”

    有女生嘻嘻笑:“对,妖精打架。”

    秦浩然不解:“什么妖精打架?”站在那里一团傻气。

    当然秦浩然崇拜者也不干了,干脆气鼓鼓地抛下一句:“道德败坏的臭流氓,”

    秦浩然泪奔了,好好地他怎么就成了臭流氓呢?对,都怪那个莫名其妙的班小花。他把她当朋友,结果她是个大骗子。

    整整一天邱磊都没有出现过,班小花实在有些担心,她以前并没有处理过这种问题,又不知道该不该给邱磊打个电话。他恨透了她吧?

    两天后,邱磊终于出现在校园里,听说是在家发烧,病了一场,整个人看着都有点憔悴。

    没了邱磊捣乱,班级里格外安静,连宋老师都忍不住说:“今天怎么这么静?”

    发烧了?不会是那天他一直在足球场坐着吧,班小花内心的歉疚几乎到达了顶点。她忍不住走到邱磊面前:“你生病了么?好点没。”

    邱磊连看都没看她,表情相当冷淡:“不劳你关心。”

    班小花愣了一下,心里涌上一点苦涩,她对不起他,他发脾气是应该的,只盼他早日走出来吧。

    又到了一周唯一的一天假期,据说等到下学期连这一天也要被压榨出来考试。小花妈出去进货,叫小花在家里看着。她拿出一本物理习题来看,说来也奇怪,题没少做,书没也少看,可是物理她就是有点学不明白。可能是前世是学文的缘故,还是缺少理科思维,她心里很清楚这将直接影响高考时对一流院校的选择,还好重来一次很多事情她已经不像年少时那样介意。对她来说最终的结果,只要尽到心,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正在思索一道题目,门口的玩具猴子叫了一声欢迎光临,进来一个年轻人。

    学校附近学生居多,倒是少有这么大的,她多看了一眼,只见那人低着头,长长的刘海挡住脸庞,她说了声随便看看,还是低下头看她的题目。

    那人看了一会,也不问价,也不买东西,左转右转地神色有些紧张,不住地摸向兜里,兜里鼓鼓的好像揣了什么,班小花突然起了警觉——这人不会是来抢劫的吧?

    班小花心里怦怦直跳,屋里静极了,只听见那人来回踱步的声音,像是在考虑什么。

    她想起最近的一些传言,身子有些微微发抖。

    正在这时门口猴子又叫了一声,班小花如释重负,连忙抬头,心想多个人总归安全些。谁知进来的人往里看了一眼,看见是她,立刻气鼓鼓地往外走。

    秦浩然本来想买本笔记,一看见是班小花突然想起来她家好像在学校附近有间店。

    班小花急了,连忙叫了一声:“秦浩然你站住!”

    秦浩然不耐烦地转过头,双手插入口袋,脚步却没停下来:“有事么?”

    班小花急了,想往前迈一步又怕那人暴起,又怕秦浩然走了,两相为难,干脆脱口而出:“秦浩然我错了!”

    秦浩然突然转过身,眼睛瞪得像铜铃,耳朵竖得像天线:“你说什么?”

    班小花叹了口气,诚实诚可贵,尊严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

    “我错了,我不该打你,原谅姐姐吧……”

    良久屋里没了动静,三人都处在一种极度压抑之中,像是水开前咕咕的气泡。

    秦浩然的脸色有些怪异,像是内心极度挣扎:“我,我也有错。”

    旁边的长刘海青年终于被这一幕年度苦情大戏所震撼,手中的书啪地掉在地上。

    三人目光汇集在那一本口袋书上:风流王爷七妃子,封面是八具白花花的肉体。

    长刘海青年脸红了,立刻拨了拨刘海挡住尴尬的表情。

    班小花顿时明白了,原来他是来租皇叔的……

    她想伸出大拇指,经过几番大清洗运动,书屋里的皇叔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此人居然还能找到,人才,佩服!

    班小花立刻换了副表情,认真地对秦浩然点点头:“行,知道自己错了就行了,下次别犯了。”

    秦浩然一听这话,脸色大变,瞪了她一眼,愤然摔门而去。

    班小花转过头来对长刘海青年说:“这书不租了,你再找找别的。”

    长刘海青年转过来,舔舔嘴唇,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弹簧刀,声音里带着颤抖:“钱,给我钱。”

    班小花大惊失色,这年头抢劫的也高级了,竟然懂得拿租皇叔作掩护?还是真的来租皇叔,听她说不租了一时气恼愤然抢劫?她后悔了,人说卸磨杀驴,刚才让秦浩然多呆一会好了。

    那青年有舔了舔已经干裂的嘴唇,刀子往前了一顶:“给我拿钱,我就放过你,快,快!”

    班小花的脑海里一阵空白,她从来没遇上这样的事情!一时间草原小姐妹,鸡毛信,比利时撒尿小孩的光辉形象在她脑子里转了又转。她咬咬牙,伸出颤抖的手:“我给你拿,你刀子离我远点。”

    青年四处看看,吞了一口吐沫:“快点!”

    班小花拉开抽屉,往外掏。

    一毛,五毛,一块……

    掏出一大堆,钢镚满桌子乱跳。

    青年不耐烦了:“怎么都是些零钱?大票呢?”

    班小花忍不住腹诽:大哥,我们这是书屋,赚的不都是学生的块八角,你当是银行呢?

    还是作出一副可怜相:“大哥我是来打工的,哪里知道老板娘钱放哪了?你给我留点吧,要不回来她非辞了我不可。”

    青年哪里听她的,不住地往兜里抓毛票,一面眼睛滴流乱转,不断问:“还有没有?”很快两只口袋就塞满了五角一块。

    看起来不是个专业的劫匪,说不好是临时起意,作案工具都不齐全,不带黑丝袜也就算了,怎么连装钱的口袋都不带一个?班小花没那么怕了,反而看着他笨拙的样子有点好笑。

    手机就在桌子边上,一伸手就可以够到,班小花屏住呼吸。

    青年干脆脱下外套,把剩下的钱往怀里扫,包在一起,又拿起那柄弹簧刀,手没那么抖了,底气仍显不足:“不许报警,要不放火烧了这儿。”

    班小花连忙点头,那青年赶紧往外跑,速度堪比刘翔。

    奇迹就在那一瞬间发生了,那人刚探出去头,身子就歪了歪,然后像慢镜头一样,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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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班小花急忙奔出门外,只见秦浩然手持一柄铁锹

    ,目瞪口呆地盯着倒下去的劫匪童鞋。

    班小花也傻眼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秦浩然不答,直愣愣地看着那人:“他会不会死了?”

    班小花唬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探那人鼻息,方才松了口气:“没事,没事。”

    秦浩然的脸瞬息万变,刚才的一脸英雄泪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惊疑不定,顺手把铁锹扔在旁边的沙墩里:“要不咱们替他叫个救护车吧!”

    班小花表示点头同意,但是没有那么多钱。

    班小花低头看着那人脚尖微微动了一下,眼皮微动,显然已经清醒了。她有过打邱磊的经验,知道没什么大事,又怕这人趁机讹上他们,故意开口说:“不行,我看这人怕是不成了,正好现在没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干脆找个地方埋了吧。”

    秦浩然的脸白了,眼神怨毒。

    像是听到了某种讨论,头部受伤的青年摇摇晃晃站起身,用手悲愤地指着他们两个:“你,还有你,不过拿你们一点钱包宿,至于下手这么狠么?”

    班小花强忍笑意,拿出手机吓唬他:“报警电话多少来着,110还是120?”

    那青年扔下衣服,跌跌撞撞捂着头往前跑,边跑还边回头,恶狠狠地瞪他们两个。

    秦浩然慌了:“追不追?”

    班小花摇头:“算了吧,追不上了,再把人逼急了捅你一刀子,到时候你爸爸的坏脾气又该发作了。”

    秦浩然眼睛一瞪:“骂谁呢?你爸爸的!”

    班小花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你爸爸的!”

    瞪来瞪去想起两个人是同一个爸爸,齐齐叹了口气。

    班小花突然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秦浩然神态有点别扭了,班小花立刻明白他是气不过回来找她吵架的。

    两人对视一会,因为分享了秘密而有了种默契。

    店是开不得了,班小花干脆拍了拍他肩膀:“走,姐请你吃饭去。”

    秦浩然厌恶地扫开她的爪子,还是跟着她走了,双手插在兜里一副酷酷的小屁孩模样。

    走出去两步突然转过身,扛起铁锹。

    班小花不解:“干嘛?”

    秦浩然脸上有点红晕:“万一他有什么事情,这个不就是物证?”

    班小花哈哈大笑:“这是旁边那家砌台子用的,还是还给人家吧,大不了你擦擦指纹。”

    所有的误会与反感竟然在那一铁锹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班小花有些感叹,大概只有年轻的心才会如此执拗有如此容易改变吧。

    事发的几天之后,班小花都不敢独自上学,也不敢叫老妈独自开店。小花妈问她为什么,她怕吓坏了小花妈不肯说,又被她磨不过只好吐出原委,谁知小花妈一听居然没有丝毫怕意,“不就是一个网瘾小青年么,这种事我见得多了,你吓吓他他自己就怕了,要是整天怕这怕那还开什么点啊?”

    越和小花妈接触,她就越发现这个平凡女人的不平凡。她本质是善良的甚至有些蠢钝,但是在生活的折磨下她又是具有智慧而勇敢的。尽管小花妈这么说了,她还是有些担心,几番叮嘱她,钱要放好,看见陌生人进门要小心,赶快去买个电话,有事情找警察。

    小花妈一一应了,第二天还真的去买了一直最便宜的诺基亚。

    那天的衣服小花再没穿过,万一路上碰见了那人打击报复怎么吧?每天上学放学都叫焦阳陪她,这才放心一点。过了半个多月,果然风平浪静,想是那人也是新手,自己也许还怕被认出来呢。

    孙勇抽空回来过一次,据说饺子摊生意不错。

    黑了瘦了,看着居然像个男人了。他学会了怎样与小贩子打交道,也碰上过不给钱就走的学生,大多数学生还是很好的,有时候忘带钱了,后来都给送回来。

    说起小贩生活,他倒是感慨很多:“都不容易,赚的多点,那份罪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得了的,哪个小贩子没个冻疮啥的,进学校里提热水吧,水房看门的一看你穿着打扮就不让进,我倒是有时候帮他们提一提,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也帮我看东西。大多数人内急了,不管男的女的就直接往学校旁边的树丛里走……”

    小花妈一听这话立刻打住:“臭小子啊,我们家小花还在这儿呢。”小花妈虽然嘴里骂,心里还是高兴的,孙勇拎过来两桶豆油,一箱牛奶,东西虽然少,但是心意在,比他那个妈可讲究多了。

    快过年的时候,小花家的新房子终于装修好了。首付掏光了家里和小花爸这一年赚的所有的钱,每个月还要还两千块钱贷款。小花爸不在家,小花又上学,所有的是都是小花妈自己办的。从看房子到跑贷款,装修买家具一手包办。现在小花妈谈起房子居然头头是道,小花连连感叹小花妈就是没赶上个好时候,将来闲下来真应该上个老年大学之类。

    新居30多平,所谓的装修不过是刷刷漆,铺铺地板,小花妈为了省钱都挑的最便宜的,笑话虽然不太认同她的做法,觉得眼光不长远,可也知道家里没什么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暗暗下了决心高考完一闲下来马上帮助家里改善生活。

    小花爸打电话过来说是过年闲下来马上就回家,一切都那么顺利,班小花觉得最近的日子充实而又幸福。

    太过顺利的生活像一场幻觉,有时候很容易就让人忘了来时路,很快层出不穷的各类麻烦就出现了。

    第一桩麻烦起源于一模考试,学年大榜出来焦阳和班小花纷纷掉出前十名。焦阳的总分是620,班小花更是只打了592。卷子发下来,两个人都沉默了,宋老师的脸色显然难看到了极点,班小花知道她在忍耐着,放学后一定有一场暴风骤雨在等待。

    焦阳安慰她:“第一次考综合卷子,一定是不适应,以后慢慢就会好了,小花你千万别灰心,咱们一起努力。”

    班小花知道是什么原因,每天两个人一起学习,学一会就要相互看两眼,聊两句再看下一题。她做题慢,焦阳每次都很耐心地等她做完再一起对题。

    班小花沉默了,焦阳是奔着清华去的,并且因此放起了去新加坡的机会,她觉得他在耽误焦阳。

    放学后,宋老师果然找了两个人谈话。

    宋老师正琢磨如何开口才能不伤焦阳自尊。班小花先开口了,第一句话就是:“宋老师这么换位置我就和焦阳分开了,我们都知道怎么做,保证成绩马上上来。”

    焦阳慢慢转过头,深深地看了班小花一眼,眼神里的失落像一尾寂寞的鱼。

    班小花不理接着对宋老师表决心,宋老师听了倒是很满意,转过头看焦阳。

    焦阳沉默了一阵,也跟着点了点头。

    从此两个人串开了位置,隔得远了,她有时候向他望过去,他低头认真地演算,丝毫感受不到她投过来的目光。

    大人们老生常谈:有些花开得早了,只会早殇。

    班小花只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她也盼着他懂得。

    临近寒假的时候,爸爸的一个电话打破了家的安宁和幸福。工地出了事故,一个工人从二楼作业时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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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生活不给力

    小花妈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晕倒,然后躺在床上喘粗气,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想过两天好日子怎么就那么难呢?”然后就是紧张:“你爸不能进去吧?”

    班小花知道小花妈能干能吃苦,但是胆小谨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慌了手脚。

    她赶紧给爸爸打了个电话过去问清情况,不由得叫苦,原来小花爸干得这个活算是分包商,分包合同由小花爸一个人答的。出事的工人属于违规作业,摔断了腿,大概一年不能工作。最差的是小花爸和刘叔他们手续不全,根本没有分包资质。打起官司来必输无疑。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只可恨没有刘叔为人狡诈,没有及时处理赔偿,工人闹起来,要打官司。刘叔倒是没什么责任,倒霉的还是小花的爸爸。

    班小花赶紧安慰小花妈:“不是什么大事,这种事一般就是多花点钱。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她一说出这话,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不是秦英杰的话么?

    小花爸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又是登门看望,又是赔礼道歉,谁道对方开口就要五万块而且不肯退一步。这边工期又延误不得,小花爸一夜就愁白了头发。

    小花妈镇定下来,左思右想,咬咬牙说了个“给”字。书屋兑了四万块,东借西凑了一万块,好不容易把钱还上了。眼看着刚过起来的日子又似乎陷入绝境,小花妈的眼神里几乎黯淡得没了希望。

    这个工程一结束,小花妈立刻让小花爸回来,说啥再不让他干了。家里的生活陷入一片愁云惨淡之中,两边的收入都没了,每个月还要还2000块的贷款,小花的学费……小花爸也忍不住红了眼,“都是爸不好,谁知道刘叔,唉,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谁想到这老小子这么不是人!”

    小花连忙宽慰:“爸,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在没什么事,一家人都在。”

    尽管如此一家人还是整日唉声叹气,就在这时孙勇过来了。一出手居然就是五千块,小花妈吓了一跳:“你哪来这么多钱,别是做什么坏事了吧?”

    “哪有,老姨你可不知道大学旁边的钱比什么都好赚,我算了旁边那个卖凉皮的一个月就有六七千块入账。比大学教授赚的得都多,我这几个月就赶着中午晚上卖,还赚了一万多块。老姨你先拿去用,不够我再想想办法。这可惜进考期了,我这小摊子没法摆了,要是考试挂科了,我妈非拿鞋底子咣咣抽我脸不可。”

    孙勇突然想起了什么:“老姨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帮我看摊子好了!一天都干的话赚得也不少呢。”

    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小花爸妈又成了小贩子中一员。

    人生有时就是这样,有些人不管怎么努力,怎么拼搏,可是始终抗争不过命运。

    人说重生金手指大开,干什么都赚钱,在班小花看来,活着就不是一件轻松可以投机取巧的事,每往前走一步都需要巨大的艰辛。

    不过好在大学旁边人流量比高中又大了许多,什么肉夹馍,蛋堡,熏肉大饼种类繁多,几乎已经成了美食一条街。每每天交十块钱管理费,就没有人来赶了。

    一早就把馅拌好,用透明塑料盒装了,小花爸擀饺子皮,小花妈包饺子,老两口手脚勤快,不到五分钟一晚圆滚滚,香喷喷,薄皮大馅的饺子就煮好了。孙勇煮出来附赠一双方便筷子,把塑料杯口往筷子中间一夹,拿着方便不往外撒还卫生。

    大学附近人多,而且不光中午,一天都有活,现包现煮的饺子大馅儿多,第一天就赚了将近二百块钱。

    一个月下来居然真的将近六千块,这一个月孙勇偶尔来帮帮忙,也领不少同学来买过教子,此外就像不是他的买卖一样。小花爸妈商量着月底给孙勇钱,谁知孙勇一口拒绝,竟然分文不要。“这个饺子摊我早就想不干了,只是半途而废面子上不好看,现在正好借坡下驴。”

    一听孙勇要不干了,老两口都很歉疚:“那可不成。”

    孙勇眼珠子一瞪:“我来大学是学习的,怎么能卖饺子呢?我妈知道非用擀面杖擀掉我一层皮不可。你们正好帮我解决一个大麻烦。锅,煤气都是你们的钱买的,我还赚了不少,今后可别让我再听见饺子两个字,同学要笑我的。”

    他私底下对小花说:“其实我正追一个女孩呢,人家嫌我一身葱花味儿……”

    班小花扑哧一笑,却明白孙勇是一片好心,没想到关键时刻帮了他们一家人的居然是这个不靠谱的表哥,而害得他们卖掉书屋的却是相交多年的刘叔,重来一遍,有些事,有些人她还是看不清……

    小花家总算又是安稳下来。

    秦英杰也打过电话:“出了事情怎么不找我?”

    班小花直言:“欠你的太多了,越欠越多怕还不清。”

    秦英杰默然片刻:“你啊,跟你妈一样,太倔,太倔的女人不讨人喜欢。”

    这是秦英杰第一次谈到班小花的生母,她还想再问问,秦英杰已经转移了话题:“卖掉书屋?真没眼光,杀鸡取卵。”

    班小花把在香大门口摆小摊的事情说了一下,秦英杰说:“倒是也够维持了,只是冬天辛苦些。有事多找我,那个老刘太不仁义,将来怕是在这一行也不好混了。”

    班小花知道秦英杰不知采取了什么手段关照了小花爸和老刘的生意,估计往后老刘的路也不好走了。

    冬天来了,小花爸妈学者别的小摊子的样儿,弄了个铁皮车,暖和多了。

    就这样,高考的日子天天近了。寒假几乎没有了,一直在补课。一月份的时候学校来了消息,r大的自主招生开始了,通过的话高考可以加10分,20分、30不等。r大在国内的地位仅次于清华北大,也是多少考生梦寐以求的大学。

    班小花和焦阳这阵子都没怎么说话,家里乱成一片,功课又吃紧,她也没有心思想别的了。

    焦阳去北京前,他们在操场上聊了一次。

    想起上次北京之行前前后后居然发生了这么多变化,两人都有点感慨。下雪了,很快整个世界银白一片,校园的路灯下,一颗颗雪精灵飞舞,月亮越升越高,浅浅地一弯鹅黄。

    两个人绕着操场一圈圈走,一开口呵出的哈气立刻化成了白雾。

    “你要好好加油,也不是非清华不可,r大就很好啊。”

    焦阳眼里闪动着自信:“只不过提前试试,多给自己一个机会,我梦想中的学府还是清华。”

    班小花一听这话,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不过世事难料,焦阳或许这次就考上,多个选择总是好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觉得不安,有什么事好像不妥,只是她一时想不起来。

    焦阳年底时去了北京,考得很好,打电话告诉班小花他拿到高考时30分的加分,r大是十拿九稳了。

    班小花听到这个消息很替他高兴,只是焦阳回来不久,她就明白自己想不起来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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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 非典爱情

    最开始只是在报纸上写了几笔,南方流传了新的传染病,到处争相恐后买食盐,据说可以预防,一时食盐价格哄抬。

    再过一段时间,电视报纸铺天盖地而来的都是非典的相关报道。街上的人少了,出门全戴上口罩,一时间人心惶惶。

    接着多了个新名词——隔离。处于东北的香城终于也有了疑似病例,北京成了重疫区,所有从北京回来的人个个都有嫌疑。

    在这个关键时刻,焦阳咳嗽了。

    焦阳被隔离了,班小花听到这个消息几乎崩溃。

    她恍惚地记得死亡率接近11%,焦阳会不会有事?

    焦阳没有来电话,是手机不在身边还是不能来电?班小花的日子几乎崩溃,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死亡的威胁。焦阳会不会有事?她无时无刻不再想,这一秒控制住自己,下一秒钟就又在发疯一样地想。

    每一个细胞都在念:焦阳,焦阳,焦阳。

    一想到可能失去焦阳,她的心就恐惧起来,她的世界将荒芜一片。

    他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呢?难道真是病情很重?她不敢往下想了,正上着课,眼泪突然啪嚓啪嚓掉了下来,林老师讲到一半,突然发现第一排的班小花哭得一塌糊涂,她诧异地看着这个女孩,班小花鞠了个躬,转身跑向厕所。

    冰冷的水冲着脸,一遍又一遍,刚刚擦干净,眼泪又立刻流了下来,她已经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水……

    她靠着墙哭了一会,擦干眼泪,赶紧进了教室,后半堂课听得糊里糊涂,完全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

    林老师叫她回答一个问题,她站起来呆呆地看着林老师的脸:“这个,这个……”

    这个了半天,答不出来。

    林老师叫她坐下,班小花呆呆地坐下,心乱如麻。

    这个下午是她有生以来度过的最漫长的一个下午,几乎每隔五秒钟就要看一下有没有电话或是短信,她在时间里煎熬着。

    生物课一下课,班小花立刻找到宋亚妮:“给我打个电话,看看是不是我电话坏了?”

    像是抗议这句话,班小花手中的电话震动的给外有力。

    旁边的林潇潇突然开了腔:“焦阳不是得了非典,你跟没跟他接触过啊,是不是也得非典了?”

    班小花突然转过身,握紧拳头,一双眼睛直直看进林潇潇眼底:“焦阳没得非典。”

    林潇潇瞧着班小花眼中精光大盛,那架势像是她再多说一句便要扇她一巴掌,林潇潇说了句:“我说焦阳又没说你,神经病!”转过身去,嘴角带了些轻蔑之意。

    班小花低头往回走,林潇潇突然又扭过身,神色里带了点得意:“王梓说最近疫情严重,叫我小心一点。”

    班小花一愣,终于明白林潇潇为什么事事针对她,原来一直以来把她想象成假想敌了。

    她正想说几句,一看后面的沈笑笑脸色发白,便于心不忍,没和她计较,回了位置。

    沈笑笑她——并没有放下吧。

    班小花的目光又落在那个空荡荡的位置上,他不会永远不来了吧。

    临近放学的时候,班小花的电话突然响了,她猛地冲出门外。有些颤抖地按了接听键。

    “小花,是我。”

    这四个字突然让她泪如雨下,她强忍着,不叫他听出她的担心。

    “我挺好的,只是普通的咳嗽,还要隔离十四天。来的时候匆忙没带手机,也没个电话,这才借到电话。这些天不能打给你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啊。”班小花忍不住了,相像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起来。

    焦阳慌了:“你别哭啊,我错了,你别哭。”

    班小花还是哭个不停。

    别拿班花不当干部2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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