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1部分阅读

    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 作者:肉书屋

    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1部分阅读

    《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全集

    作者:神经侠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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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力更生(1)

    天,阴沉沉的。

    原本宁静空旷的郊野,蓦地狂风大作,树木摇曳;阴霾的天空中乌云聚顶,电闪雷鸣。到处都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

    昏昏沉沉中,江染雪只觉得身上撕裂般的疼痛。全身上下,仿佛没有一处是属于她的。

    连抬手这样的小动作,也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带给她钻心的疼痛。”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一个急促的声音慌乱地说道:“主子,对不起,我只能保护你到此处了。”

    江染雪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奈何喉咙干燥嘶哑,那声音到了喉间,却怎么也吐不出来。难道她还没有挂么?抑或是那黑帮头目突然心慈手软,放了她一马?

    正疑惑间,头顶低沉的声音又急促地传来:“主子,你就躺在这里,千万不要出去!如果天黑之前,我还没回来,你就自己逃命去罢。否则,寒魂但凡还有一口气在,就算是爬,也会爬回来的!”

    说罢,寒魂轻轻捏住江染雪的下颌,将一颗红色的药丸喂进她的嘴里。然后俯身,在她光洁如玉的额上落下一个清浅却庄重的吻。末了,低低的在她耳边说了句:“保重。”便转身决绝而去……”

    轰隆的雷声和着马蹄嘶鸣声,渐行渐远。江染雪拼命地想睁开眼,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她的眼皮却沉重得仿佛压上了一座小山,让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恍惚中,她听见外面有轰然的马蹄声渐行渐近,仿佛有二三十蹄之多。其中还夹杂着急怒的吼声:“快点,他们应该就在前面了。主人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放跑了她,咱们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那声音,阴柔而森冷。在淅沥的雨声中,竟分外清晰。

    江染雪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赶忙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直到哒哒的马蹄声,消失在她的耳旁,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人,却再也绷不住,昏迷了过去……

    昏迷之前,江染雪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是这是哪里?什么时候,她居然成了别人口中的主子了?

    不知昏睡了多久,江染雪慢慢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挣扎着起了身,她发现自己蜷缩在一个狭小的洞|岤中。

    |岤口杂草丛生,藤萝缠绕,掩盖了洞|岤的出口。若非身在其中,江染雪绝想不到,杂草藤萝下原来还别有洞天。

    扒开杂草,一丝光线透了进来。刺得江染雪眼睛生疼生疼的。眯了眯眼,江染雪强忍着身上的疼痛。

    准备出去一探究竟。斜风夹着细雨,向她□□。让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她明明记得,此时正是六月盛夏,阳光灿烂。为何气温会骤降如此之多呢?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江染雪身子蓦地一怔。不知何时,自己身上的吊带衫牛仔裤,已被换成了一袭浅樱色的烟波绫花裙。

    单从那精美的做工和精良的质地,就不难看出它的华丽。可是,这样华美而精致的古装长裙,不是应该出现在电视里吗?

    ☆、自力更生(2)

    莫非她穿越了不成?!

    联想到之前的种种,江染雪在心中暗自猜测着。正狐疑间,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打乱了她的思路。

    “大家仔细搜,马车上只有那男的。那女子带伤在身,一定跑不远的!”并不十分熟悉的声音,江染雪却记忆犹新。实在是,这阴柔的声音,太过特别了。

    “是,大人!”众人齐齐答道。”

    这些人,是来找她的吧!这么说,那个叫寒魂的男子,已经落入他们的毒手,遇害了?

    江染雪摇摇头,停止了猜度。紧接着,她就听见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向她这边行来。脚步声渐渐的近了。

    江染雪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声音就在自己的头顶盘旋。一时间,她慌乱极了。面对未知的恐惧,就连身为大律师的她,也一样不能免俗。

    好在这样的状况并未持续多久,搜寻未果之后,这群人很快就撤退了。他们的离开,就像他们到来一般,仓促而诡异……”

    靠在洞口细听了许久,直到确定那群人已经走远。江染雪这才扒开洞口的藤萝,小心翼翼地钻了出去。

    雨,渐渐的小了。暮色四合,四周,是空旷无际的草地和连绵起伏的群山。遥遥望去,远处,还有小小的村庄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雨水迷蒙,冲刷了一切。也掩盖了许许多多的痕迹。

    若非如此,她只怕要落入那群来历不明的神秘人之手吧!这样想着,江染雪心中又安慰了不少。无论如何,能活着,总是好的!虽然此刻,前路茫茫,她甚至不知自己身处何时何地……

    担心铁骑去而复返,江染雪拖着沉重的身躯,忍着疼痛,艰难地朝小村庄前行着。

    寒风萧瑟,雾气渐浓,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天空洋洋洒洒的飘荡下来,钻进江染雪的发间和衣领中,让她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身子,越来越重;意识,渐渐的模糊了起来。不知行了多久,江染雪听见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姑娘,等一等。”

    终于逃不掉了么?江染雪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转身的瞬间,她却看见一个农妇打扮的中年女子向她走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女子秀丽的眉目间,竟隐隐有一丝担忧:“姑娘,我看你走路偏偏倒倒,你是不是生病了?”

    女子的声音,温暖如三月和煦的春风,直击江染雪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临昏迷之前,她听见自己微弱的声音喃喃的说道:“大娘,救我!”

    三月的暖风,熏得人酥软欲醉。院子里风动梨花,柳絮轻卷。一簇簇纷繁娇艳的桃花,在春凤中开得格外绚烂。

    江染雪安静地斜靠在躺椅上,双膝处盖了一张薄薄的毯子,手中捧了一本线装书。看似专心致志。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目光空蒙游离。神思,早已不知飞向了何方……

    远山如黛,碧水荡漾。山坡上绵延起伏的油菜花,流金溢彩,竞相怒放。到处都是桃红柳绿,繁花似锦,一副繁荣富足的景象。只除了这座小小的四合院外……

    ☆、自力更生(3)

    院子不大,由三间青砖大瓦房和一道残破的围墙组成。由那些虽颓败了颜色,却依旧精美的雕花木窗中不难发现,这小院,曾经也是富足过的。

    可如今,这摇摇欲坠的院墙和举目皆是的荒凉。无一不在向人们昭示着房屋主人的破败和没落。

    院子里很安静,可江染雪凝神细听,就不难发觉屋子里传来的细微的翻箱倒柜声。

    微微的叹了口气,染雪的眼里渐渐浮上些哀意来。为了她一个陌路人,九娘真是殚精竭虑,费尽心思了。”

    见江染雪凝神望着自己,也不说话。九娘唇角微微勾出一抹笑意,温柔的说道:“染雪,虽说是春天,可这日头也毒得很。你又大病初愈,还是别待在这院子里了,我扶你回屋躺着可好?”

    “在屋里躺了快一个月了。再躺下去,我就要发霉了。好九娘,你就让我在院子里多待一会,成么?”

    “也罢。”九娘微微地叹了口气,道。“这春光明媚的,多看看这景致,散散心。指不定你的病,也好得快点。”说罢,她扶起染雪,将椅子放到院子中央一株高大的梨花树下,又小心地扶着染雪坐下。”

    “九娘,这些日子,劳烦你照顾我了。”算起来,有一个月了吧。

    半响,才抬头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虽穷,却绝不会扔下你不管。有我九娘一口吃食,就有你一口吃食。自我把你带回来的那天起,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九娘是个寡妇。无儿无女,极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如果不是一个月前,她无意中“拣”到了江染雪。这辈子,她怕是注定孑然一身了吧。

    但,人与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江染雪前世看过许多书籍,知道世界上有很多动物,会将出生后第一眼看到的动物当作母亲。

    生物学上管这种现象叫作“印随”。而江染雪对九娘,大抵就有这种情节罢!

    在九娘家醒来后睁开眼的那一刻起,江染雪就清楚地知道自己穿越了。也曾惊慌;也曾彷徨。可江染雪心中,更多的却是庆幸。

    如果没有这场穿越,她恐怕早已在那场黑帮仇杀中香消玉殒,烟消云散了。

    幸而,上天待她不薄,居然听见了她临死前的祈祷给了她一个来生。

    所以,从江染雪第一眼看见九娘和蔼、慈爱得似母亲一般的笑容,到后来九娘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关怀。一点一滴,皆让她无法不感激,无法不动容!

    于是,九娘自然而然成了江染雪在这个叫“燕回王朝”的时空,所认定的第一个亲人!

    九娘平日里没有生活来源,只靠过逝的丈夫留给她的一点微薄的积蓄,和平日里替人做一些针线活淡泊度日。

    原本,日子过得虽然清苦,却也是衣食无忧。可此番遭遇江染雪,她所有的家底,都被抖落一空。

    江染雪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却奈何自己此刻一副病体,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能暗自着急。

    ☆、自力更生(4)

    “九娘,那镯子,不能当!”除了九娘手上那对她亡夫留给她的玉镯子,家中再也没有其他贵重的东西。所以,就算用脚指头想,江染雪也知道九娘想做什么。

    “这手镯,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戴在手上又碍事,连做事也不方便。不如典了它去,换来的钱,咱娘俩还能买点其他好东西。”见江染雪脸色沉郁,知她是心疼自己。于是九娘连忙强颜欢笑道。

    “不行!”江染雪的声音淡淡的,却斩钉截铁。“这是江叔留给你的唯一念想。你若当了,叫我情何以堪啊?九娘。””

    “左右不过是一个死物,哪里比得过活人重要。”九娘叹了口气,转身要走。想想又停下了脚步,补了一句。“人啊,活着,是最重要的!”

    “九娘,把这拿去当了罢。”一把拽住九娘的衣衫,江染雪从颈脖处扯下一块玉佩,递了过去。这玉佩形状特殊,雕工精细,状似一种神秘图腾。其色泽晶莹剔透,温润细腻如水。中间还有一抹淡淡的紫流转其间。一看就非凡品!

    九娘见她拿出玉佩,不由得一下子就急了。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大门前,四处张望一番,见并无可疑之人。”

    这才关上门,折过身来低声恨恨责道:“我的小祖宗,你就消停一下不行么?怎么就敢把这东西随随便便的拿出来?万一,万一……有个什么,可怎么是好?”

    九娘的话并未出口,江染雪却清楚地明白她的言下之意。这紫玉佩是江染雪,确切的说,是江染雪现在依附的这具身体的主人随身携带之物。

    被九娘救下不久,江染雪就发现了,她身上除了这块玉佩,再无它物。是以,这块玉佩,很可能是唯一能证明江染雪身份的线索和证据。

    故此,九娘曾千叮万嘱江染雪要妥善保管好玉佩,不能随意泄露给外人知道。

    江染雪自然知道,这身体的主人,很可能身世复杂。虽非富即贵,却也危机重重。如此一来,这玉佩自然是烫手的山芋,很可能给她惹来杀身之祸。

    她原本就是孤苦无依的魂魄,自然不期望靠这玉佩追根溯源,找到亲人。原是想趁九娘不注意,扔掉这玉佩的。却又怕九娘起疑,无法解释。只得留下。

    刚才她叫九娘将玉佩拿出去典当,原是一时冲动,意气用事。此刻知道自己想左了。于是只得讪讪地收起玉佩,不再提典当之事。

    见她满脸懊悔,九娘知她已然明白。于是也笑笑不提。只抚了抚她的头,转身欲走。江染雪见状,拉了拉她的衣袖,良久,却又颓然放下……

    九娘的手镯终究是拿去当了。当铺的伙计心黑,一对上好的玉镯子,硬生生的压到了1吊钱。

    除去请郎中买药的开销,再买了一些粮食之后,剩下的已然无多。幸运的是,这些钱勉强维持到了江染雪康复的时候。

    眼见着家中一日日的山穷水尽,九娘做针黹活的收入根本是入不敷出。江染雪心中也是暗自焦急。所以,病好后的江染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算自食其力,不再依靠和连累九娘!

    ☆、自力更生(5)

    前世身为大律师的江染雪,自然心思缜密,现实冷静。

    她从不幻想自己能幸运地同诸多穿越女主一样,回眸一笑就百媚生,霎时间迷倒一杆子达官贵人,帝王将相。

    而凭她与九娘目前的处境,自然也不能妄想做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女“陶朱公”。

    任何利益的收获,都是建立在原始积累的前提之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没有第一桶金,江染雪就是有天纵奇才,也难以展现她的抱负!更何况,她现在还过着三餐不继,食不果腹的日子!

    所以,此时此刻。江染雪唯一的目标就是:理想放两边,糊口摆中间!

    可,到了这里。江染雪才知道,糊口原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凭她现在这个十五六岁,单薄的身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

    需要体力的气力活,自然是无须考虑了!针黹女红,她也半点不会。不然,好歹也能帮九娘搭把手混点饭吃不是!”

    幸而,天无绝人之路。一次无意中的闲聊让江染雪得知,九娘过世的丈夫姓江。他家原是诗书仕宦之族,一代一代传于下来,祖宗根基已然败尽。

    轮到他这一辈,只混了个秀才出身。为了生计,江景书也曾到大街上摆摊,客串过“捉刀先生”这个职业。是以,江家虽家徒四壁,却留下不少的书籍。特别是关于燕回王朝律法方面的书籍,很是齐全。

    拜前世身为大学历史系教授的父亲所赐,江染雪从小就熟读古文。在养病之时,她没事也经常翻阅书籍以打发无聊的时光。

    一来二去,江染雪惊奇地发现,燕回王朝的许多文化历史背景都和中国的明朝相仿。就连文字,也大致上差不多的。

    所以,前世熟知各种法律知识,对古往今来的律法游刃有余的江染雪。很现实的选择了“捉刀先生”这个职业,打算以她目前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单薄身子,为她和九娘,抗起一方天地,遮风避雨!

    然而,这样的提议,却遭到了九娘的强烈反对。“不行,你一个姑娘家。出去抛头露面的,传出去,你要怎么做人?还有哪户好人家敢上门给你提亲?”九娘低头绣着手中的刺绣,头也不抬的开口说道。

    江染雪何尝不知,九娘说的不是没有她的道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子,大多只能作为男人的附庸而活。极少有自己的主见和意识。

    然而,一想到可以预见的将来,她有可能同其他女子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江染雪就觉得不寒而栗。苛求也罢,奢求也罢。三妻四妾这样的事情,是她这个现代女子永远无法接受的。

    九娘停下手中的针线活,抬起头,睨了她一眼,叹道。“看你从前的那身打扮,就知道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你说你从小锦衣玉食惯了,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粗茶淡饭呢?这些日子,我看你从来不叫一声委屈。九娘这心里,真真是难受极了。可自打我先夫去世之后,我一个人孤寂久了。好容易来了你这个可人儿与我作伴。我心里就自私起来,舍不得放你走。想着你能多陪我一日算是一日……”

    ☆、自力更生(6)

    说到此处,九娘已是红了眼圈。“可到如今这地步,我如若再自私下去。我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郎中说你这失魂症,只是暂时性的。所以丫头,如果你真记得那些个前尘往事,就告诉九娘吧。九娘心里是有准备的……”

    听到此处江染雪终于明白,原来九娘误以为自己怕她难过,所以故意哄她说自己失忆了。想来定是有几次自己有意无意的拿着那玉佩把玩之时,被九娘瞧了去,才生出这么一场事端来。”

    江染雪连忙转圜道:“我虽是个女儿家,心里也是极明白的。知道九娘心里是极疼我的!可是九娘有没有想过,我本身的家世虽很可能非富即贵。但那日的遭遇,又说明了什么?九娘你总说,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如若有了那荣华富贵,我却没命享受,又有何用呢?”

    一言既出,九娘瞪大了眼望着她。半响,才徐徐叹道:“枉我白活了半世,这见识还不如一个女儿家。丫头你说得极对,无论你以前种种如何,咱都不去想了。打今个儿起,咱们相依为命罢!”

    “嗯。”见自己说动了九娘,江染雪心知从此不用再为这“失忆”的事烦恼了。心中一喜,面色却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笑道。“那‘捉刀先生’的事,九娘就依了我罢?””

    九娘悠悠地叹了口气,笑道。“罢了,从今个儿起,丫头你想做什么,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九娘就别无所求了。”

    “九娘。”江染雪鼻子一酸,一把扑到九娘怀中将头埋在她的颈脖处半响不语。过了许久,九娘才偷偷拭干了自己脸颊的泪痕。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好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了。以后当了假小子,这样的小女儿姿态就不能再带出来了。知道么?”

    “嗯!”江染雪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

    九娘又红了眼笑道:“好了,这是大喜事呢。从今儿起,我也有儿子咯!”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下午九娘便去了族长处,把收养江染雪为养子的事情给族里报备了一番。

    今日众人见她正式过继到九娘名下。族中同九娘交好的七姑八婆们,早已是备下了一些小礼物,或针线绣品或小点心前来恭贺。一时间,原本寂静的院子竟然人潮涌动……

    好在江染雪早有心理准备,一番应对甚是得体。众人见她眉目俊朗,唇红齿白,正是一副翩翩美少年之态。又闻得她识文断字,即将子从父职,担任“捉刀先生”一职。于是更对她另眼相看,青睐有加。

    送走了闲杂人等,九娘又翻箱倒柜的找出亡夫江景书遗留的笔墨纸砚,江染雪见了,果然爱不释手。又临时抱佛脚的临摹了一番毛笔字,为第二天的“开业”做准备。

    幸而她毛笔字的根基深厚,前世的技巧到了这一世也未丢弃。一笔字写得清丽中透着刚劲,舒展中透洒脱。九娘见了连连夸好,对她的信心,不知不觉间又增添了几分。

    ☆、自力更生(7)

    四月,虽早已过了草长莺飞,繁花似锦的阳春时节。可大街上,那一地残败的落红和纷飞的柳絮,却依旧向世人昭示着春光的美好。

    江染雪百无聊赖地坐她的地摊前,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不由得有些郁闷。

    如果不是出师不利的打击让江染雪提不起半点兴致,相信她会很乐意偷得浮生半日闲,来享受这舒适惬意的春光……

    可此时,看着一旁宋俊夫的摊子前门庭若市,应接不暇的样子。再看看自己的小摊前,门可罗雀的凄凉。

    江染雪不由得在心中腹诽。为什么同是身为“捉刀先生”,那个满口“之乎者也”的宋老夫子,生意就好得出奇。而自己前世枉为法律系高材生,居然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

    想想真是浪费了前世法律界同仁们送她的“女鬼才”称号。要是她前世的那些死对头们,看见她如今落魄到这种田地。会不会笑掉大牙呢?

    不,不会。以他们的心性,只会在她虎落平阳之时,再狠狠地在她的伤口上踩上一脚。让她永世不得翻身才对!

    其实,这原也无可厚非。这世间,本就是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古今皆是!

    在这三千红尘,万丈软红中,很少有人会像九娘那般古道热肠。对一个素未平生的人,不计回报的付出那么多……

    想到九娘,江染雪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早上临走之前,她还在九娘面前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没想到此时,守到日落西山,肚子饿得前心贴后背。她居然连一笔生意也没有做成。

    反观她的邻居宋老夫子,一身半旧灰色绸衣,长须飘飘,看起来干净利落,风骨不俗。尽管身边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可他仍是不疾不徐,气度从容……

    对于“捉刀”这个古老的营生,江染雪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过。知道多数的捉刀人,都是一些落魄的穷书生,在街边摆摊挂牌,通过帮人代写家书和状子,借以糊口。可眼前这个宋先生,虽谈不上有多富贵,却也绝对与落魄二字扯不上边。

    为什么别人就能混得风生水起,而她自己就没有这样的美差呢?一边在心中分析盘算着,江染雪一边暗自发誓,一定要想方设法改变目前这种困境才行……

    秀眉微蹙,咬着笔头。江染雪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溜溜的四转,长而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似振翅欲飞的蝴蝶。衬得她那双漆黑如玉的眸子灵气逼人。目光徘徊间,一个窈窕婀娜的身影进入了她的眼帘……

    街对面的茶楼上,出来一个身着紫红色薄锦石榴裙,长挑身材,瓜子脸,模样出脱得齐整清丽的女子。此刻,她正怀抱琵琶,神色犹豫地望着江染雪这边。眉宇间,似十分挣扎。

    女子怪异的眼神让江染雪有些纳闷,莫非是自己有何不妥么?还是她一不小心间露出了马脚?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江染雪满意的扯了扯唇角。

    ☆、自力更生(8)

    虽然身上洗得有些发白的半旧蓝色长衫,尽管经过九娘的剪裁,穿在自己单薄的身上,仍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可却并无半分的不妥。如此说来,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身上?!

    江染雪正低头沉思着,大街上突然出现了一阵躁动。片刻后,她听见一个清丽的声音愤怒的说道:“朱少爷,光天化日的,请你自重!”

    “瞧见没有,小娘子生气了。”江染雪抬眼望去,不知何时,琵琶女身边站了一个手拿折扇,看上去痞里痞气的锦衣男子,带了几个家丁。正挡住了女子的去路,对着她调戏道。“啧,啧。原来小娘子生气的模样,也是如此漂亮。看这杏目怒睁,粉面含羞的样子。真真是千娇百媚,秀色可餐啊!少爷我,真是爱惨了这个调调了……””

    这是演的哪出戏?江染雪正纳闷间,一旁看热闹的人已经小声的议论起来:“作孽啊,又开始了。这次这位永兰姑娘,怕是逃不过去了。”

    “是啊。这朱大少,垂涎兰姑娘的美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尚有周哥儿护着她。这周哥儿一走,兰姑娘怕不是要羊入虎口!”路人甲摇头叹息着。”

    “哎,这个朱少爷,隔三差五的就要上演这种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一点也不知道收敛,反而越来越变本加厉了!”路人乙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江染雪凑上前去,听了片刻,终于知道了一个大概。原来,这朱庆年乃是兴宁县的一霸。仗着家中有几个臭钱,平时没少做掳掠的坏事。

    而永兰,本是一个在酒楼卖唱的歌姬。凭着手中一把琵琶,艳名远播。引得不少登徒子的垂涎。

    其中当然也包括这朱家大少。奈何以前永兰身边总跟了个姓周的年轻男子。让他无法下手,只得悻悻作罢。

    谁想前些日子,周哥儿不知为何离开了这里。这朱庆年看永兰落了单,自然又贼心不死,打起了她的主意。这不,今天永兰刚一出茶楼,便遇见了朱庆年这个混世魔王,引来了这场事端……

    这边江染雪听得入神,那边朱庆年与永兰的对峙也已到了白热化。

    只见那朱庆年一边说着,一边欺上身去。用手中的扇柄微微抬起永兰的下巴,邪肆的笑道。“小娘子,不如你别弹这劳子琵琶了。跟了我家去做我的三姨太,从今以后,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金银珠宝,用之不竭!”

    “你……”永兰怀抱着琵琶遮遮闪闪地躲避着朱庆年的调戏。

    清丽的脸上,双颊泛红,粉唇微咬,一双漂亮的杏眼中,写满了愤怒,羞辱和无奈。“无耻!”

    “什么?你敢骂爷无耻!”朱庆年闻言,神色顷刻间大变。他大跨一步欺身上前搂住女子的芊芊细腰,一双狠戾的三角眼中,有凶狠和阴骘一闪而过。“爷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无耻!”

    “你放开我!”永兰拼命的挣扎着,漆黑漂亮的眸子里,有雾气迅速氤氲,似滴欲滴。那模样,楚楚可怜极了。

    ☆、自力更生(9)

    可路上的行人,却都不曾看见一般。见了两人,都自动自觉的离得远远的,绕道而走。“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放开你的脏手!下流,无耻……救命啊!”

    “青天白日的,就敢在县衙外强抢民女,这还有没有王法了?!”离此处不足五米远,就是县府大衙,这朱大少居然敢如此嚣张,究竟凭借了什么?江染雪满心不解,于是扭头低声向身旁的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王法?什么是王法?!”中年男子抿着唇,挑眉冷笑道。“所谓的王法,只是有钱人的游戏。你还不知道么?这兴宁县的前任县令和朱庆年的父亲,是八拜之交。朱庆年仗着这层关系,做了多少坏事!可你看看,这满大街有谁敢说个不字的?!””

    江染雪闻言,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不怪这世间雪中送炭的人少。只是强权之下,谁不知明哲保身,苟且偷生?!

    就连她自己,不也同样如此么……低垂了眼睫,江染雪哪双如极品黑翟石般璀璨的眸子,突然黯淡了光芒。眼眸深处,有浓重的暗色,一闪而过……”

    “大叔、大哥们,救救我啊!”挣扎撕扯间,两人已来到了江染雪的摊子前。那永兰双眸含泪,一脸狼狈地向众人哀求着。“你们难道就没有女儿、妹子吗?你们的心,难道都是铁打的么?”

    一群路人都死死的闭着唇,气愤得双手紧握成拳,露出青白交加的经脉。可是却只能敢怒而不敢言,眼睁睁的看着永兰在自己的面前被朱庆年轻薄。

    眼见着求助无门,永兰不由得心灰意冷的闭上了眼。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缓缓滑落,口中兀自喃喃自语道:“好,好啊,都见死不救。原来你们的心,果真都是铁打的!”

    你们的心,难道都是铁打的么?恍惚中,江染雪似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怒吼道。那双哀求的眸子,倔强中带着绝望。隐隐中还有泪水氤氲其中,却又倨傲的不肯落下……

    当时,她就是被那双隐含着倔强、不甘和绝望的眼眸所震动。才会不管不顾,不听所有同事和朋友的劝告,坚持接下那件案子的。可结果呢?

    耳旁,似有一个狰狞的声音在笑道:“江染雪,人性都是自私的。你醒醒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以为,你是大律师就了不起吗?就可以惩j除恶,罚恶扬善吗?你以为,你打赢了官司,就能帮到天底下所有人吗?江染雪,不要把自己想得那么高尚!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不是除了白,就是黑!还有许多法律也管不到的灰色地带。就算你帮她打赢了官司,她的命运,也一样不会改变;她的下场,也许比你今天还要惨!”

    “江染雪,你坏了我们老大的好事。今天,就是给你一个血的教训!”那个狰狞恐怖的声音继续在她耳旁轰炸道。“江染雪,其实我很欣赏你的才情。可惜了,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下辈子吧,下辈子做人,记得不要多管闲事。记得要学会妥协。有时候,苟且偷生,总比连命也没有的好!!”

    ☆、自力更生(10)

    那悚然狰狞的声音,梦魇一般。从前世到今生,一直伴随着她!江染雪永远不会忘记,前世身为律师的自己,在接下一桩业界都不敢接的官司,帮一个被强jian的小女孩,打赢一场强jian案。

    让那个嚣张得不可一世的黑道大哥,判了足足十五年刑后。自己在隔天,就被一群黑道份子堵住……

    在那一枪下去之时,江染雪在心里对自己发誓。如果有下辈子,她一定会遇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混吃混喝,游戏人生!”

    上天仿佛听到了她的祈祷,等她再一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时空,附在了一个陌生的身体上。虽然这样,也聊胜于无。江染雪知道,无论在哪里,活着,总比死了强!

    上天既然再一次给了她机会,她又怎么能够不珍惜呢?!

    江染雪听见自己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警告着她:江染雪,不要多管闲事!你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卫道者的代价,不是每一个人都付得起的!江染雪,人性都是自私的。你醒醒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是的,不能再执迷不悟了。上一世,她付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爱她的家人。这一世,她还有什么可以付出的?

    江染雪颓然的转身,不去看那双充满了绝望和哀求的眼。下一秒,她却听见朱庆年流里流气的嚣张说道:“小美人,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你也不看看这大街上,有谁敢管爷的闲事?!”

    朱庆年的话让江染雪身子微微一怔。下一秒,她却若无其事地对着一群路人勾唇笑道。“我说各位,别看热闹了。还有谁想写家书的没有?要写的赶快。听说咱们的新县太爷今天走马上任,兴宁县所有的乡绅富商、豪门士绅,都会率百姓前去迎接。待会儿的仪式,肯定热闹非凡。据说这新县太老爷,风骨不俗。是个鼎鼎有名的清官。这么难得的机会,我们怎么能不去凑个热闹!”

    新县太爷上任的事,是早上江染雪摆摊时,听隔壁的宋夫子说起的。这会子恰好给她拿来做了永兰的挡箭牌。

    只不知这挡箭牌的威力究竟有多大?“万一正好遇见个什么申述喊冤的,不就有热闹瞧了吗?”说罢,她转身坐到了摊子前,看似准备收拾包袱走人。眼睛,却漫不经心地瞟向了永兰……

    人群中立刻有明白人接茬道:“是啊。我听说这新来的县太爷可是个难得的好官。他不仅处事公正严明,不偏不倚;且爱民如子。是个再世包青天呢!”

    他的话音刚落,马上有人接着说道。“是么。看来咱们兴宁县的老百姓有福了……”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中立刻沸腾了起来……

    新任县太爷是究竟个什么样的人?清官□□?江染雪当然不知道。她只是在赌,赌人性对未知的恐惧。赌摸不清新任县官底子的朱庆年,不敢再向以前那般明目张胆的飞扬跋扈。

    ☆、办案(1)

    由朱庆年那明显犹豫挣扎的眼神中不难看出,这一次,江染雪赌对了。在人群的唏嘘声和窃窃私语中,和江染雪眼神一触而过的永兰开始挣扎起来。

    而朱庆年,则在她的反抗中不复方才的强势:“突然想起来,大爷今天还有点事要办。算小娘子你运气好,今天大爷就先放你一马。”朱庆年一把推开永兰,邪邪的笑道。“不过,小娘子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迟早有一天,你会落入我的手掌心。”

    说罢,朱庆年朝江染雪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带着他的狗腿子,扬长而去。围观的路人见状,先是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又纷纷担心地望着江染雪。却见她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只低下头继续收拾起摊子来……

    眼见着夕阳西下,路人纷纷散去。江染雪郁闷的想,出师不利这四个大字,今天怕是跟定她了。

    她百般无奈地站起身来,伸伸懒腰。也准备收工大吉。一旁的角落里,突然走出来的一个身影,却让她微微一怔。

    “是你。”江染雪淡淡的瞄了一眼来人,又立刻低下头,收拾她的摊子去了。“有事吗?”

    “先生。”永兰怀抱琵琶,低头垂眸。粉红的唇瓣,泛着淡淡的水光。已被她咬成了殷红的颜色。“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先生?江染雪停下手,有片刻的迷茫。什么时候,自己竟也成了先生。这样想着,她轻轻地抬头斜睨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轻淡之极的弧度。“如果是代写书信,状子这样的事。在下自然可以代劳。至于其他的事,恐怕……”刚才不得已开口,她已犯了自己的大忌。这会子,但愿这永兰不要纠缠不休,期望自己帮她更多才好。

    永兰闻言,莞尔一笑,眼中闪过一抹了然。道:“先生是个好人,永兰心知肚明。刚才若不是先生急中生智,永兰恐怕……”说着,永兰又朝江染雪福了福身,感激的笑道。“永兰在此感谢先生的大恩大德。另外,还想请先生帮小女子代写一封家信。”

    永兰的笑,宛若春花般灿烂。直到那一瞬间,江染雪才明白那朱庆年为何会在大街上对她穷追不舍。原本只是清秀而已的永兰,笑起来时,生生多了几分妩媚与颜色。自然会勾得如朱庆年那样的浪荡子失了魂魄……

    “姑娘不要误会了,我刚才只是顺口之言而已。并非你想的那样。江染雪回过神来,公式化的笑道。“家书十文钱一封,不知姑娘想写给何人?”原来刚才她在对面徘徊犹豫,是想找人代谢家书。只是一封小小的家书,居然让她如此犹豫不决,这其中莫非有什么猫腻不成?!

    果然下一秒,永兰便迅速地低下头,咬了咬唇,秀丽的脸颊上飞快地闪过一抹嫣红。“我想……想给我远在京城赶考的……兄长写封家书,问问他是否平安,何时才能归来?”

    ☆、办案(2)

    兄长?是情郎吧!江染雪抿唇了然一笑,却并不拆破。只笑着问道:“请问令兄尊姓大名。”

    “我兄长姓周,字建斌。”周?难道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周哥儿。原来是上京赴考去了。难怪会扔下心上人不管不顾……无论何时何地,在男人眼中,儿女情长再温柔缠ian,也比不了锦绣前程荣华富贵的诱惑罢!

    暗自叹了一口气,江染雪按照永兰的吩咐,迅速地写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害羞,在信中永兰并未写上过多暧i旖ni的语句。但从她语气的急迫中不难看出,她急切的希望这位“兄长”早日归来。反而对他是否高中,毫不挂心。”

    想着她日思夜念,所有的期盼,全系在心上人的身上。而她自己,还要独自承受诸如今天这样数之不尽的委屈。

    江染雪不由得一阵黯然。自古以来,但凡女子,皆逃不过一个情字。红颜多薄命,尤其是在这种男尊女卑的社会。女人的命运,从来都是附庸。难道自己以后,也要这样过一辈子么?

    光是想想就已经很可怕了。江染雪摇摇头,下定了决心如若以后不能找到她生命中白首不相离的一心人,她宁愿孤身一人,和九娘一起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如此足以!”

    写完最后一个字,江染雪小心翼翼的吹干了湿润的墨迹。封好,交给永兰。看着她如获至宝似的揣着信,唇角含笑地满意而去。

    江染雪抚了抚饿得前心贴后背的肚子,心中暗自得意着还好,总算是小有收获,没有空手而归!

    揣着自己的第一笔收入,江染雪紧赶慢赶地朝家走去。也许是心情大好的原因,又或者饿得太久的缘故,此刻她早已没有了那种火烧火燎的饥饿感。就连天边的晚霞,看在她眼里也比平时绚丽了几分。

    才走到村口,老远就看见九娘焦急的身影在小院门口不停的张望着。江染雪心中一动,眼睛里,居然有了点酸涩的感觉……

    “染雪,你可终于回来了。”九娘眼尖,隔了老远就看见了她。赶忙迎上前来,一把拉住她。脸上明明挂着笑,眼中,却渐渐有了湿意。“这一天还好吧?”

    “呃……今天……”江染雪低下头,吞吞吐吐,欲说还休。

    她一脸落寞的表情,果然成功的骗到了九娘。九娘抚了抚她的头,笑道:“没事的孩子,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咱慢慢来,不急。饿了吧?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九娘笑着伸出手,将手心里的一把玉米面展示给江染雪看。“走,九娘给你熬粥去。”

    所谓的粥,其实就是“玉米面糊”。江染雪心知,家中今天早上就已断炊。

    这玉米面,估计是九娘厚着脸皮找邻居借的。不知为什么,她心中猛地一酸。心里就埋怨起自己只顾着向九娘报喜,居然忘记买点吃食回

    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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