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琼苍第11部分阅读

    碧落琼苍 作者:肉书屋

    碧落琼苍第11部分阅读

    …还是没辙!

    开玩笑,一千年都没成功过,就这一会我能悟的出个啥?更何况,这个可是上古神兵,说不定和它沟通是要用古语的,可上面那堆鬼画符的文字,我连半个都不认识,跟它沟通,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嘛!

    “呲呼呼……”

    看,见我瞪它,它还挺神气,翻来翻去的,就差来点音乐跳迪斯科了!

    “咿咻——咿咻——”

    哎呀呀,小家伙,知道迪斯科是什么吗?明明是你孤陋寡闻,你还敢笑我?来来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不知道怎么开染坊!

    一时冲动。我眼一眯,伸出小绿指头冲它勾了勾,轻声唤道:“来,过来,过……”神韵估计是没理解颜色和染坊的潜在含义。我‘来’字还没吐出来,它的身影已经在我面前轮了好几圈了。身后传来抽气声,不过我没注意,我的一门心思,在刚刚的一笑之仇上。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捏成了拳状。

    “嘣~”

    清脆的碰撞,浮动的尾音,飘荡在空气中,把其他人的呼吸声都震开了。一时之间,四下里不知道是悠扬,还是安静。我觉着气氛奇怪,转过身一瞧,个个噎到了的表情。顺着他们的目光,我看了看颇为无辜的在我面前转悠的神韵,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我把他们的神圣不可侵犯的上古神兵给打了!“哈哈,那个……我和它……玩石头剪子布来着。你们看,我石头,它剪刀,它输了哦!”说完,我连忙伸出手在神韵挨拳头的地方摸了摸,希望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结果,神韵又开始笑,“咿咻——咿咻——”的。弦羽则是一脸的哭笑不得。

    我讲的是冷笑话吗?

    “咳……”一声低咳,天帝舒开眉眼,仰靠回白玉椅里,慢悠悠的说:“好了,不管如何,一切还得待卜函和乌霆比试完毕。先观战吧!绿昔,你可先自己调息治疗一下,但是……切不可借用神韵的灵力,那是违反规则的。”

    我指了指神韵,问弦羽:“神韵可以疗伤的吗?”

    弦羽点头:“这一局并不限兵器,所以你操控了神韵也没关系。但两战之间,你是不能借助他人或者任何身外之物的力量的。”

    “哦——”反正也不知道该怎么用它疗,我无所谓的一屁股坐了下去,冰棍似的右腿,在空中直直的晃啊晃啊……直到鸢涯子突然蹦出一句球赛点评,右腿里的冰寒,终于一个猛子扎到了心里。“乌霆那小子,神出鬼没的折腾了半天,干啥呢?哎呀,中枪了!啧啧,到底还是廖宇宫主厉害啊!”

    哈哈,抱歉了,昨儿个有点事,没更新,今天码齐了搬上来!

    那个……hao大,偶三十九章的解释,没看懂?呵呵,其实就是若干年后天界的苍麟往回穿越了2000年到凡间,结果,就变成天上有一个原来的苍麟,而凡间有了个师父苍麟……(其实这个解释还没三十九章的那个清楚,汗……)

    呵呵,神韵在别人面前很臭屁的,和曦月在一起就像小孩

    绿昔/曦月其实也是,双面性,人前说话做事暴纯真,连思想也简单的可以,一遇到正事,就深沉了。

    第四十四章 落日 落幕

    长枪无影,红缨化圈。浮云上,檀衣人收袖弹指,刹时,旋转的缨枪中,赤色的火焰喷涌而出,嘶叫游走,渐渐延成了一条翻腾于云海之上的巨大火龙。而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浓云之中,乌链流梭,络绎如麻。一个金色的音符,一道幽蓝的修影,行云流水般,在乌青的线谱上舞动着优美的旋律。

    不是说……中枪了么?

    我眯了眯眼,拨开头发,将视线尽量拉近。

    凌乱飞舞的金色短发下,那张一向健康的脸,苍白,疲倦,却又紧紧绷起,倔强的维持着嘴角的曲线。那双金色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妖邪带笑,却难掩睫间阴云,特别是每次高高抬起左臂的时候。他果真是受伤了,左侧腰,靛青色的腰带上,那团并不显目的暗紫色,清清楚楚的说明了这一点。可是,在他金光下穿梭的锁链却并不承认,甚至,比疯狂肆长的曼加罗藤还要有生命力。

    只是,曼加罗藤再怎么疯长,也捆不住大它千百倍的火龙。

    赤映落霞,飞火连天。巨大的火龙,俨然是云海霸主,即使盘曲起身体,也可占尽众人眼眸。而被围在中间的乌霆,相比之下,小的就像一朵摇曳欲摧的野菊花。

    快跑呀,傻瓜!我握紧了拳头,捶到半空,忽的展开为掌,将曲在身前的小腿肚子拍的响亮亮。好样的!

    就在火龙俯首喷火的当口,圈中的乌霆,嗖的一下,钻入了云海之中。火龙昂首摆尾,欲展身追逐,却被金光缭绕的乌链纠缠的无法脱身。一时间,赤色的战场上,火焰“呲呲”愈燃愈烈,锁链抽动的“哗啦啦”直响,檀衣的石雕谨慎的升入半空,御枪俯视,却哪里还寻得到乌霆的身影。

    “这家伙,猴精的厉害,一直钻来钻去让人摸不着头脑,正儿八经交锋倒没几回。我看啊,他们这一场,咱还得打灯看!啊,太虚老头,你说……喂,你看啥呢?小丫头脸上开花了吗?”

    我下意识摸了摸脸,光滑如常。白胡子岔开视线,捋着胡须四下看了看,说:“灯,什么灯?哦,是,可能得点灯,这一时半刻的,完不了。”

    ……

    鸢涯子说的没错,这一场,确实持续了够久,但却没用着灯。因为,落日的那一刻,幕也落了。而且,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落法。

    余晖入云,云莫不惊,缨枪挑刺,赤焰飞天。一日斗下来,石雕依然灵力充沛,神态沉稳。而缨枪所对的乌霆,被逼的不断后退,应对已然十分勉强,竟连锁链都无法兼顾了。

    谁都以为,过不了多久,乌霆就会拱手认输。连石雕都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只可惜,保持了一日的优势,竟在最后来了个大翻盘。一直处于低谷状态的乌霆,咸鱼翻身了。或者说,他收网了。

    对,这整整一日的穿梭、逃避,为的就是这一刻的逆转。

    乌链,锁枪,金色的光芒在乌霆交叉的小臂上膨胀,然后随着六指法印射向下方的灰暗云层。石雕肃眉一看,觉得不妥,便收枪在手,招赤焰追尾而去,其本身则欲退开。谁知,飞到一半,他头顶突然出现了一面淡金色的流光结界,而他脚下,一张庞大且编织的极度复杂的六边乌链网,从浓云中冉冉升起,整一个天罗地网。

    “这是……六星绫罗阵!”身后,弦羽喃喃自语道。

    “诛仙阵吗?”一直默默无闻的子昭盯着乌霆的蜘蛛网若有所思。

    “哦~对,对,对,是六星绫罗阵,上古诛仙阵之一。”白胡子恍然的点点头,捋须又道:“前些天怎么也找他不着,看来,是躲在圣阁查阅古籍!”

    鸢涯子挥手道:“喂,太虚老头,解释一下,什么叫上古诛仙阵?”

    我想起那天乌霆的黑眼圈,也凑了一句:“对呀,仙界里怎么会有诛仙阵的?真要有,若传到魔界不就完了?”刚说完,銮驾上天帝老鹰般锐利的眼神就定格在了我脸上。我心正不怕影子斜,挠挠下巴,继续对白胡子眨巴眼睛。

    白胡子先瞪了鸢涯子一眼,哼道:“自己去看!”然后,转头对我说:“很久很久以前,天界发生过一场很严重的内乱,几乎因此而颠覆三界。太阳神为此甚为伤神,后来不得已,画下大罗诛仙阵,将整个蓬莱灭界重来。这是圣阁记载的。不过,也不全。大概十几万年前,一次变故,大罗诸仙阵遗失了一部分。这个,流星宫主和你师……咳咳,哎呀,反正就是有啦!而且,布诛仙阵,第一必须在天界,第二必须有主位上仙的地位及修为。所以,魔界就算知道也没用。”

    我师父?听白胡子这样说,师父在天界的资历,和弦羽一样老?那弦羽也该认识师父呀,可为何白胡子那时会说弦羽就是见了苍龙之泪也不记得当初的事?当初的事……弦羽不记得,白胡子用猜的,到底会是……什么事呢?

    正想着,身边突然飘过一个檀色身影。“禀天帝,卜函……输了。”

    天帝从我脸上挪开目光,颔首道:“嗯,乌霆太出人意料,你也疏忽了。”

    “是。”石雕面色凝重的行了个礼后,退到天帝左侧,看不出任何感情的目光不经意的从我脸上滑过,冷的我寒毛倒竖。

    我想着这会就该进行下一场对决了,于是让整个上半身都飘了起来,任凭没有知觉的右腿在空中摆来摆去。可转念一想到马上要面对的对手是乌霆,心里又老大的不情愿。原先以为,不听他说他的弱点,就不欠他什么,临场对决,心里也没有挂碍。谁知道,还没开始,我就欠债欠的一塌糊涂。石雕有多厉害,之前我已经见识到了,我很清楚,若刚刚与我交手的是他,我绝对撑不下半日。

    郁闷的抓抓头发,我看了看弦羽。弦羽微微一笑,冲我点了点头。我一头雾水,都不知道我们的表达是不是针对的同一件事。想了想,作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乌霆来了,我……该怎么着怎么着吧!叹了口气,我转身准备看看乌霆来了没,结果视线全被神韵挡到。不耐烦的挥挥手,想把它扫到一边,才刚轮了半圈,乌霆那头细碎的金色短发就蓬松松的冒了上来,把我吓了一跳。

    乌霆冲我眯了眯眼,然后绕过我,径直飘到銮驾前,单膝跪下。“天帝。”

    咦?赢了干嘛还行这么大的礼?

    天帝也是一愣,皱眉道:“有事?不管何事,大选结束再说。时辰不早了,你和绿昔这就开始吧!”

    “我认输。”

    我瞪着乌霆的后脑勺,揉了揉耳朵。

    天帝突然一掌拍在扶手上,沉声哼道:“什么?你……居然未战先言败?!”

    乌霆动也没动一丝,右臂和后背上的斑驳在莹淡的天灯下,白的煞白,红的触目,黑的恐怖,看着就很痛。“天帝,就算打,我也会输,不如不打。”顿了顿,乌霆又说:“神韵既然已经选则了她,那她就是神韵的主人,神月殿的主宰。而且,不说现在她有神韵相助,我无力再布下下一个六星绫罗阵来与之抗衡。就算神月没有选择她,我也……不会对她出手!”

    一听乌霆说不跟我打,我悬了半天的心扑腾一下就归位了。我呼了口气,拍了拍心口。碰到苍龙之泪,忍不住按住。

    师父,快了,就快了,我就要当上主位上仙了!知道吗,我已经和弦羽约定好了,我赢了,他就会喜欢我。到时候,真心一吻,对吗?亲一下就可以了,对吗?你就会回到我身边?真的是亲一下就好了吗,师父?

    激动的看向弦羽,弦羽正和其他人一样,盯着乌霆,嘴角微笑依然,却似乎有些僵硬。

    “荒谬!乌霆,你既然不想做天界战神,当初又何必多次一举参与?”天帝冷笑道。

    乌霆抬起头,“不,我想!但我没办法看着她受七七诡雷之刑!她会来报名,多少也与我有关。若我不去广寒天牢看她,不告诉她神月大选的事,她不会赶得及报名。而且,我……”

    天帝有所了解的眯了眯眼,神情颇为严峻的等待着下文。白胡子的两眼,在乌霆和我之间游荡,渐渐开始放光。这时,一旁的弦羽,起身上前,说:“天帝,其实金霆星君说的对,这一场,只会是碧水仙子赢。以金霆星君剩下的灵力,单凭神韵就能轻松应付。而既然知道结果,又何必再执着于形式?更何况,碧水仙子和金霆星君都有伤在身,拖久了,不太好。”

    我想,如果可以,我一定把脚也举上。

    晕,快四点了。明天起来后吃的叫什么饭?

    第四十五章 前世今生

    神韵的灵力到底有强,衡量一下,不难知道,所以对于神月殿来说,神韵就等于一半的权威。也所以,天帝到底还是无法反驳弦羽的话。只是,出乎我的意料,在片刻的眼波流转之后,天帝居然是笑着宣布结果的。“碧水仙子绿昔,灵法卓绝,乃神韵所选之主,神月所鉴之天界战神,也将于三日之后,成为天界新一任的神月殿主。”

    天灯如辰,点缀雾霭夜空,辰光如述,述说思语千秋,秋叶如枫,枫随风。

    神月殿主,当这四个字从天帝的唇齿之间缓缓溢出时,按在苍龙之泪上的手,随着心悸一紧,然后落叶般垂下,秋风般释然。随后,全身的力气,似乎随着意识一起游离出体,而原本紧绷的身体则如同纸鸢,轻飘飘向后坠去。我微微笑着,只来得及向朝弦羽伸出手,倒映在眼底的月牙儿就幻化成了无数个。接着,伴着一声尖啸,银光闪过,风声未曲即止,身体也停止了下坠,开始随着“呜呜”声上下沉浮。再后来,身体似乎被温暖包裹了起来,最后的意识,也终于在一片恍惚的雪白和金色中遗失。

    这一睡就是两日。两日里,我做了无数个梦,醒来时却都不太记得。不过,大概都是好梦,因为醒的时候,我是笑着的。当然,也因为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弦羽。

    依然是天使般圣洁的颜色,依然是琼雕玉琢的容颜,那双飞扬的丹凤眼里,如同缀着两颗黑曜石,突然间闪亮,又转而化为柔和、欣喜,深层里还隐隐含着思量、思虑、担忧、小心……一时间,仿佛揉入了万千种情绪,与他一贯的冷清不太相符。相比之下,我的想法就要单纯的多。看到坐在床边的弦羽,第一时间,我一跃而起,几乎是用扑的。“弦羽——你答应我的,我要……”可结果,手还没碰到他,就被牢牢的架住了双臂。

    “嗯,看样子,是没什么大碍了。”弦羽隐住嘴角的一抹笑意,微微蹙着眉头,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轻轻拨开我还悬在空中挥舞的手,起身道:“乌霆,她醒了,你也该回去休息疗伤了,不然,明日的封位大典,可是要熬不住的。”

    乌霆?

    我扭过头。一脸憔悴的乌霆正小狗一样蹲在床边,眼睛里的神色可没他头发那么有光彩。我鼻子突然酸酸的,忍不住伸出手去揉了揉那团金发。“乌霆……”

    “喂,喂,喂,小蛤蟆,你当我是小狗啊!”乌霆一把扯下我的小绿爪,噌的站起身,眼中的阴郁于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而且半秒的凝视之后,口气居然由巨金刚化为了绕指柔。“没事就好了,小昔。”

    说实话,受了他那么大的恩惠,这会又听到这么饱含关切的话,再不感动就太假了。我眼一热,嘴一扁,张开双臂,扭身扑挂到乌霆腰上。“乌霆——”乌霆的身体明显一僵。我继续呜咽道:“谢谢你,乌霆,你太好了,你的……”顿了一会,终于想起一个词,“嗯,你的大恩大德,我……”

    乌霆突然扶着我的肩膀将我揪了起来,一脸邪笑的盯着我。“无以为报?嗯,那就……以身相许吧!”

    耶?以身相许?这是哪跟哪啊?

    我眨巴眨巴眼,偏头看了看乌霆身后倚在门边的弦羽。却见他眯眼盯着乌霆,并没有看我。我想乌霆八成在开玩笑,不过不知怎的,张口却有点结结巴巴。“啊?哈哈……许……许……”我是想说,许你个大头鬼!谁知,还没说完,乌霆就揉了揉我的头,笑道:“呵呵,跟你开玩笑的。”我暗呼一口气,呆呆的说:“哦!”

    过了一会,乌霆突然蹲了下来,与我视线相平。“呐,作为回报,以后私底下我欺负你的时候,你可不许用神月殿主的身份来压迫我。我若带你出去玩,你不许无精打采,请你吃东西,不许只动几筷子,送你的衣服,你要经常穿,被人欺负了一定要告诉我,想我了一定要跟我说,不想的时候一定要想,想不起来就……”

    这家伙真是罗里吧嗦!我忍不住打断,“好啦好啦,怎么变的比女人还罗嗦?”

    乌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捏了捏我的鼻子,故作困惑道:“小昔很罗嗦的吗?”

    我推开他,结果他没动,我反倒倒床上去了。爬起身,我吼道:“我又不是……嗯?”

    乌霆看着我,很得意的笑,很得意!

    我气急,抓起枕头就丢了过去。结果乌霆头一缩,枕头直直飞到了弦羽脚下,扬起了一角雪衣。我指着乌霆对弦羽说:“弦羽,快,帮我砸他!”

    弦羽看了我一眼,目光有些异样。弯下腰,捡起枕头,弦羽不紧不慢的说:“绿昔,别闹了,你的腿还得让太虚再看看,先别乱动。乌霆,你先回去吧,身上的伤还是赶快治疗的好,廖宇宫主的缨枪是极烈的,拖太久,可能会留疤痕。”

    我一听,也忙不送点头。“是啊是啊,回去吧,回去吧!下次再找你算帐!”

    乌霆扭头瞟了眼弦羽,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说:“多谢流星宫主关心,乌霆这就回去了。”走到门口,乌霆突然转过身,暖日的光芒将他金色的短发染的更是光彩夺目。“小昔!”我咧嘴笑着冲他摆手。他邪邪一笑,丢下一句话,甩头就走。“你看,你都不跟我罗嗦,所以,你应该不算女人吧!”

    “乌霆——”我掀了被子就想追出去扁她,谁知,脚一落地,右腿整个就麻了。要知道,这时我的左腿还搁在床沿上啊,所以,压根就是倒栽葱!幸好,半路被弦羽扶住,那大理石地才免了一场被我啃出坑来的厄运。不过,这一下虽没让我撞着,弦羽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却让我半天没反应过来。

    搂着我的肩,弦羽说:“绿昔,以后别和乌霆过多接触,知道吗?他和你,到底立场不同。”

    立场不同?我扶着弦羽挪下左腿,皱眉道:“为什么?”

    弦羽一扬手,房门自动合上,四周多了一层无形的司空结界。弦羽坐到床边,将我放到他腿上,才缓缓开口:“乌霆是天帝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你知道吗?”

    乌霆和天帝吗?嗯,好像是哦!天帝还是魔谙阁主时,乌霆是阅魔司,天帝继任帝位后,乌霆由天帝提名参选,继而升任魔谙阁主。由此可见,天帝对乌霆还是相当重视的,而相应,乌霆对天帝也该是绝对忠诚。这一点,苍麟那晚似乎也有提及。

    我点点头,顺便扭了扭身子,脸上莫名其妙有点热。

    “那……你又知不知道,这两日,你一直在做梦?”

    耶?这他也知道?我扭过身,看着弦羽变幻莫测的眼睛和扇子一样的睫毛,歪了歪脑袋,说:“好像是,可是记不清梦了些什么。”

    “两日里,你在梦里一共叫了三个人。”顿了顿,弦羽有些恍惚的抚了抚我的头发,说:“你与师父分离,很是想念,这我知道。可你……怎么会认得苍麟?”

    我愣道:“苍麟?”糟了!难道我不小心把苍麟被天帝锁在洞里的事给捅出来了?乌霆听到没?他会不会跑去通知天帝,然后天帝再来杀人灭口啊?苍麟呢,会不会有事?早知道我爱说梦话,晕倒之前就该先把嘴巴封起来的!现在怎么办,找弦羽帮忙吗?想到这,我一把抓住弦羽的手,脑门上都快急出汗了,“那个……弦……”

    “而且叫的那么明朗,那么亲昵,就像是……亲密的恋人。”弦羽抽出手,拿纤长的手指慢慢抬起我的下巴。垂落的黑发,令人迷醉的凤眼,与他指尖的温度一起,烫的我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根本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慌忙之下,我缩回下巴,把头埋进了弦羽的怀里。“弦羽,你说什……”

    “绿昔,跟我去个地方!”

    听到这句话,我长呼了口气,不加思索的边说“好”边准备起身。谁知,左脚还没完全着地,腿弯一受力,整个儿被打横抱起。我轻呼一声,条件反射的挂住弦羽的脖子,说出口却是:“我,我,我自己飞就好了。”

    “不远。”弦羽勾了勾嘴角,转身朝门口走去,神态轻松的就像捧着根羽毛。我一时好玩,暗暗运了灵力,来了招泰山压顶。弦羽终于停下,无可奈何的看着我,说:“绿昔~~有些事,我已经遗忘的太久,现在,是一刻也不能等了。别玩了,好吗?”

    看着弦羽纠结成团的眼神,我吐了吐舌头,乖乖的撤了灵力。无聊之下,只好转着脑袋观赏起天音阁那些早已看的烂熟的风景来。看着看着,我突然想起个问题,于是,我晃了晃手臂。弦羽低下头看着我,脚步没有停。然后我很认真的拿下一只手,边数边问:“弦羽,你说我在梦里叫了三个人。师父一个,苍麟一个,才两个呀!还有一个呢?”刚问完,弦羽的身体明显一滞,害我刚刚揪起来的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他的胳膊上。不过还好,不会痛。见弦羽不回答,我鼓了鼓腮帮子,嘟囔道:“谁呢?嗯……一定是你吧,弦羽!”当然,他还欠我东西呀!最最重要的一个吻咧!

    “嗯。”弦羽的目光突然游离开去,只留给我一个曲线优美的下颚。而不知不觉间,弦羽的手臂,紧了好多,抱的我都有些热了。

    就这样,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我们到了天音阁殿后的溪露亭下。我知道这里,白胡子没事的时候,就爱在这里喝茶看书。不用说,弦羽是来找他的。于是,不等弦羽开口,我拿下手做喇叭状,冲小山包包上的破亭子喊道:“白胡子——有人找——”

    果然,余音还没消散,白胡子的白发白胡子就一股脑儿全露出来了。“鬼丫头,说了不许叫老夫……呃?流星宫主,你这是……绿丫头,你又出啥事啦?”话还说着,白胡子已经飘了下来,手都搁我额头上了。

    我摇头,指了指弦羽,小声说:“我没事,他有事。”

    白胡子将怀里的书拿回手上,抬头看着弦羽。弦羽说:“太虚,有些事你一直瞒着我不说,可能是有你的考虑。不过今日,我想我该去看看三生石。你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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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对生日没感觉了,压根没过。哈哈,汗……

    第四十六章 末初洞

    三生石?是传说中记载前尘后事,可占显三世浮沉的三生石么?

    我来了兴致,连忙高高举手。“我也要,我也要看!”

    白胡子看了看弦羽,又看了看我,脸上的惊愕昙花一现,转眼就扎进了蓬松的胡须里,只留下一脸的恭敬和谦卑。“流星宫主想看三生石,自然是可以,但不知流星宫主为何会认为太虚有所隐瞒?”

    弦羽有些轻漫的抿了抿嘴角,哼了一声,转身起步朝小山包旁的石阶下走去。我勾着弦羽的脖子,回头,却见白胡子叹了口气跟上来,一张老脸满是无奈与忧虑,眉宇纠结的跟团麻似的。我觉得奇怪,正要发问,突然身子一轻,向下坠去。转头一看,竟是弦羽抱着我落入了亭后的雾谷中,四面缥缈蒙纱 ,甚是清凉。

    难道三生石在谷底?谷底我去过呀,有溪有鱼花草不缺,石头倒是不少,可没见哪块生的特别啊!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境,而且是连弦羽都无法自由来去,需要白胡子指引的禁地?

    正想着,弦羽已经缓缓停了下来,眼前呈现的,是一片藤萝交织怪石突兀的崖壁。崖壁上,青苔泛潮,凹处几乎完全被棕绿相间的藤萝和菱叶掩盖,枝叶间一朵朵碧蓝色的无蕊花,足有碗口那么大,就是含苞的花骨朵,也胖的像个手雷。我觉着有趣,放下手想摘,刚刚碰到,白胡子突然飘落下来,弦羽侧身让开。我不甘心的伸手一扯,花没摘着,却生生撕下一片花瓣,把一朵原本娇媚的藤花,裂成了两份残缺。

    “流星宫主,恕太虚多言,您是要看您的三生事,还是……绿昔的?”将拂尘由左手换于右手,藤萝前的白胡子扭过头来问弦羽。

    弦羽低头看了我一眼,抬起眼皮,嘴角微微上弯:“你认为呢?”

    “这……”太虚垂下目光,颇为心虚的干笑了两声后,回头挑起手中的拂尘在崖壁前划了个s。

    只见藤萝间蓝色光尾碎散而入,继而漫生出一层朦胧蓝雾,使得眼前那片绿藤蓝花缥虚的好似幻境。我大为好奇,伸出手正要拨开白胡子看个究竟,白须滑过手背,他已经侧身让开。而弦羽,则很是自然的抱着我,悠悠然飘了过去。身体渐渐被蓝雾包围,弦羽的玉颜和白衣,隔着蓝雾,也似被染成了淡淡的蓝色,仰望过去,亦妖亦仙,魅惑俊逸,真是别有一番风情。我呆呆的挂着,望着,受了蛊惑般,心中萌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只想着把手臂收紧,把脸埋到弦羽透着温暖的颈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避开所有的纷扰,才能面对无法预知的一切。而弦羽的怀抱,就像泊航的港湾,永远是船儿休息,躲避风浪的地方。

    何时呢?我竟如此依赖这个人,而且,这雪洗白梅的香味,光细柔滑的触感,这副胸膛里散发出来的温度,竟带着一种似乎由来已久的亲切与熟悉,可以让人信赖到胜过相信自己,也能安心到没有任何顾虑。

    “弦羽,你最好了……”恍惚中,轻声呢喃,脑中荡来荡去的,依稀是一副晨曦下逍遥如风的雪色秋千。

    “绿……绿昔?”

    身体被晃了晃。我回过神,脸颊所触之处,一片滚烫,弦羽的脸色,比起刚才,深了好多。“怎么了,在末初洞里觉得不舒服?”

    我拿手背冰了冰脸,摇了下头,想了想,又点头:“身上没事,腿上也好很多了,可是,突然脑子里乱乱的。”

    “这是正常的,末初洞里因为有三生石,其游散的灵气能与人精魂交融,唤醒记忆深处的东西。”蓝光暗去,走在后面的白胡子快步跟了上来。我这才发现,进来的洞口已经消失了,我们此时正身处于一条开凿的十分光滑平整的隧道里。隧道不宽,但很高,顶上呈拱形,两壁稍稍倾斜,偶尔会有向里凹进去的圆形或者方形的洞。圆形的洞里大多放的是夜明珠,而方形的洞里,都是些彩色的石头。白胡子说是五彩石,当年女娲下凡补天时用的那种,现在已经很少了。我听后,差点喷出来,心想,当神仙这么久,总算有一点和神话相符的东西了。正欲拿一块来仔细研究研究,冷不防弦羽突然顿住。“能唤醒……记忆深处的东西吗?那么,太虚……”弦羽垂着睫毛蹙眉想了想,半侧了身子,说:“你也该想起,你究竟都瞒了我些什么!”

    白胡子两步跟上,借着光注目了弦羽良久,不承认,也并不否认,只说:“不知流星宫主何处此言?”

    弦羽轻笑道:“太虚呀,你很聪明!这几万载,该办的事办,该置身事外的,就不见沾一点麻烦到你身上。”见白胡子垂下眼帘,弦羽收了笑意,回过身边走边说:“百年前,一夜之间,曦月殿异变,弑帝夺位,天帝崩,曦月殿被打入下界轮回,而我,则重伤昏迷达十年之久。太虚,如此惊心动魄的经历,你能忘记的了?可我醒来后,对整个过程却十分模糊,你说,应该不应该?”

    我仰过头,看着跟在后面的白胡子,等待下文。说实话,这百年前的政变原委,我奇怪很久了。我怎么也想不通,苍麟口中有着纯净眼眸的曦月,怎么可能会弑帝夺位?所有人都说苍麟死了,他却就在天界,还被囚了足足一百年。这是为什么,其中的过程又是怎样?而现任天帝——笛天,与当年的政变有什么关系,他要宇光镜只是为了打赢魔界?他苦逼百年,要天神权杖又要做什么?

    “这个……当中过程,太虚确实不知。当年之事,发生在神月殿,太虚赶到时,曦月殿和您都已经重伤昏倒,天帝的龙冠锦袍散落在地,辗尘醒来后说是已经神魂俱散。”

    弦羽哼了一声,说:“这些我听过,说点实在的。就说说,你屡次去广寒天牢探望那个渺烟,都问了些什么?”

    渺烟?在广寒天牢和我说话的那个?

    白胡子愣了一下,说:“您身上有渺烟下手的痕迹,这是她获罪的原因,但也恰恰是太虚奇怪的地方。”抬头瞟了弦羽一眼,又看了看我,白胡子继续道:“渺烟一直都很仰慕流星宫主,尽管她隐藏的很深,却瞒不过太虚的眼睛。所以,太虚去问,只是,她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她说,事发之时,她正在地下殿里为神韵拭刃,上来后,还没走进偏厅就已经昏倒了。”

    快速的扫了我一眼,弦羽冷笑道:“哦?又是一个昏倒的,一句昏倒,便什么都不用解释,编的功夫都省下了!”

    “又?你说辗尘吗?”想了想,我说:“对了,渺烟曾跟我说过,要我小心辗尘,呐,白胡子也听到了的。可我不觉得辗尘像坏人啊!”

    闻言,弦羽看向白胡子,淡淡的说:“话倒是没少说,关键的倒省的利索了。”

    白胡子小小的瞪了我一眼,低头说:“这个……请流星宫主恕罪,实在是,太虚觉得这句话还待考量。渺烟毕竟是有罪据可验,而辗尘,和曦月殿情同姐妹……”

    “是吗?她曾告诉我,说曦月最喜欢的是桂花。若是你,你会如何说?墨紫幽兰,我没猜错吧?”弦羽笑意盈盈,口吻却带着点讥屑。

    我点头表示赞同,曦月该是喜欢墨紫幽兰的。

    白胡子头更低了,“是……不过,辗尘说是桂花也不算有错。因为曦月殿最喜欢吃的,就是辗尘做的桂花糕。”

    抱歉,久等了!

    唉,米办法,年底了,部门活动,公司里还要做最后的冲刺……时间真是不够用啊!

    第四十七章 三生石

    沉思在夜明珠的光晕中散开,弦羽顺着隧道转了弯,步履依旧轻盈。白胡子没再说什么,眉宇间的神色明显变得复杂,但却不是隐瞒被发现后的惊惶,反而更像是犹豫与担忧,使得这原本就暗沉静寂的山洞更加重了一丝幽怨。而且,随着隧道空间的逐渐豁朗,空中弥漫着的三生灵气,也浓厚压抑了很多。对此,我有些莫名不安,于是,晃了晃胳膊,我用带着疑问的目光对上了弦羽有些眯蒙的双眼。

    回神过来,弦羽冲我微微一笑,竟问:“绿昔,桂花糕,你爱吃么?”

    “还行,香香甜甜的,不过,吃多了会腻。”虽然觉得弦羽的问题有点不合逻辑,但我还是如实回答了,完了还补充一句,“辗尘做的桂花糕很好吃吗?回头一定得尝尝看!”

    弦羽突然停下脚步,说:“不管辗尘和渺烟谁虚谁实,对她们,日后都要多留个心眼,知道吗?”

    我不情愿的嘟了嘟嘴,嘀咕道:“我和她们又不存在什么利害关系,至于么?”

    弦羽似乎没听见,转头对白胡子说:“今日我既下定决心来寻答案,自然是对过去有了足够多的疑虑。而且,不管遇到什么阻碍,我都会将它们一点一点的解开,就算面对的是天帝。太虚,明白吗?”

    太虚猛的抬头,诧道:“您……”

    弦羽挑了挑眉,轻笑道:“我知道的不多。不过,天帝是那件事的最大受益者,如果对曦月的叛变有所质疑,那第一个该面对的,就是他。太虚,你是个明眼人,自然不会不知道。况且……照鸢涯子的话来看,以前你们同曦月的关系好像还不错。”见白胡子无言可辩,弦羽突然收起笑意,低声道:“不过,有件事我想你还不知道。”

    白胡子刚要开口发问,我抢道:“什么事?”

    弦羽看了看我,严肃的神色里多了些担忧,不过晃一晃,又不见了。“太虚,你以为魔界在经历了一场那么大的内乱后,仅仅一万年就有能力向天界发出挑战了么?”

    白胡子惊道:“您是说……”

    “呵呵,这次带兵去魔界,伤不轻,受到的震惊更不小。”弦羽将我往上托了托,继续往前走去。“如果我没猜错,这次的天魔交战,根本就是天帝派乌霆在魔界挑起的。天帝到底是作何想法,我暂且还不知晓,不过,恰恰因为这件事,我才开始正式的审视这百年间的事情。一开始,疑点虽多,却没有头绪,直到……”低头看了我一眼,弦羽回望眉头紧锁的白胡子,“太虚,那件事的原因先不谈,说说曦月,还有你对绿昔怎么看?到底统领天兵天将与魔界交锋的是神月殿主,绿昔与曦月,她们……”

    白胡子叹了口气,撰紧了手中的拂尘。“流星宫主,以前见您忘了曦月殿,转而对莲壁圣仙好,想来觉得对您来说也未尝不是个解脱,便不再提及。想不到,绿昔的到来却让这个重新建立起来的平衡又被打破。唉,也难怪,对曦月殿几万年的痴恋,就算您刻意想忘,又如何忘的彻底?更何况,绿丫头确实……很像曦月殿。”

    弦羽的脚下一滞,搂着我的手有了些轻微的颤抖。“我……真的痴恋着曦月——苍麟的女人?”听到这近似自言自语的问句,我代替白胡子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好笑。确实,这件事温钰知道,白胡子知道,甚至连我这个才来没多久的人都知道,可偏偏当事人不在状态。不过,白胡子说我像曦月是怎么一回事?鼎鼎大名的曦月就长我这模样?正要开口问,弦羽凝视着我说:“太虚,你确定只是……很像吗?神韵不可能会选一个根本无力堪当神月职责的仙人,除非……”

    无力堪当神月职责的仙人?

    “喂,我有那么差吗?!”我挣了挣,想跳下来,却被弦羽牢牢抱住。“绿昔,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知道战争的残酷与凶险,看人处事太过单纯,要真领兵去了魔界,不说应对不了他们的狡诈招数,就连天将们也不会信服啊!”

    我愣住了。这些……我确实没有考虑过。我争神月殿主之位的目的一直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有一个可以与弦羽平衡,可以自由进出圣阁的地位。其他的,我真没上过心。

    “流星宫主,神韵的选择,太虚也同您有过相同的质疑,更何况绿昔还使出曦月殿独一无二的蓟色灵光。说实话,往回想还真是越想越像。可是……唉,不是!太虚昨日特意去了趟冥府,曦月殿的灵魂还在……轮回之中。”说着说着,白胡子的神色变得激动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苦痛的画面。我怔忪片刻,反应过来,他该是看到了曦月在人间的苦难轮回。不过,连真正对曦月有记忆的白胡子都说像……我真的和曦月很像吗?天界战神,崇拜都来不及的天神,会和我一样爱哭爱玩,还这样吊着弦羽的脖子发小脾气?当然不会,肯定不会,至少,人家是个征战无数可以担当神月职责的天神嘛!

    在一道半透明的拱形石门前停住脚,弦羽低低的叹了声:“不管怎样,看看再说吧。我也很好奇,一个修行千载的蟾妖,何以能有如此深厚的灵力,又何以能得到神韵的青睐。再者,这些估计天帝也在查,早一步知道也好有个应对?”

    天帝?呵呵,他不一早当我是绿弗了嘛,恐怕查来查去都出不了那个圈,就由着他去兜吧!不过,他们要是知道我前后其实就是一凡人穿越了灵魂,继而成了修炼千年的妖人,尔后又变成了即将登上神月宝座的仙人,还不得郁闷死?想到这,对于弦羽的看重我有些惭愧,正要坦白从宽,白胡子上前,站到门口,边挥动拂尘边说:“大概同天帝有关吧。”

    我差点咬到舌头。白胡子脑子打结了吧,我跟天帝会有啥关系?

    弦羽也是一脸不解,“什么?”

    蓝光流溢

    碧落琼苍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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