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妃弃夫有术第4部分阅读

    笨妃弃夫有术 作者:肉书屋

    笨妃弃夫有术第4部分阅读

    带着玉妃和柳翠花红,走在东宫花园中,不少人皆绕她而行,避忌她如瘟神般,她也不恼,反而喜这无人来扰的清静。

    不多时,□语所住的偏殿便在眼前了,门处往来之人脚步皆是匆匆,内还不时传来鄞璟瑜失控的咆哮。

    “娘娘。”玉妃有些害怕道。

    尹非烟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和花红在此候着吧。”罢了,便与柳翠不请自入。

    内有不少御医大汗淋漓的手足无措着,宫人们也都跪倒一地,更是无人阻拦尹非烟的进入。

    掀开那不住摇曳的珠帘,只见一精美镂空雕花的九格床,□语闭目静卧在上,鄞璟瑜在旁轻握其手,虽不时向那群御医咆哮着,但当面对那昏睡中的女人时,却又分外的温柔了。

    尹非烟用眼神向柳翠示意,便见柳翠用指尖沾了点宫人们端来的汤药,放进口中一番品尝后,低声在尹非烟耳语,也终让殿内之人察觉她们二人的到来。

    “滚。”鄞璟瑜的情绪比和尹非烟谈判时,显得更为暴躁了。

    尹非烟不以为然,“非烟本觉得□语姐姐也该起身吃食了,才好心送来缓解毒性的解药,既然太子殿下要非烟走,那□语姐姐便继续睡好了。”

    “你会这般好心?”一夜未眠的鄞璟瑜,抬起布满血丝的凤尾眸怒向于她。

    “太子殿下,非烟可是还要□语姐姐的命保自己的命了,若是此时她死了,对非烟也没什么好处。”

    虽不知尹非烟此番前来的用意,但鄞璟瑜也知她话是不假的,若是□语死了,她所求之事便不可达成了,故而如今她若是再下毒手害□语性命,是不智的。

    “拿解药来。”鄞璟瑜阴戾命令道。

    尹非烟毫无惧色,淡然轻柔道,“太子殿下,若是不让非烟把□语姐姐如今的脉象,如何知该用多少分量的解药?”

    鄞璟瑜知她有理,可又放心不下,在犹豫之时,便见好几位年老的御医有些慌张的上前,阻止的意思甚浓,“太子妃娘娘,若是要问脉象,臣等可全盘告知,无需再劳太子妃费神。”

    尹非烟暗笑在心,还真的无需她费神呀,这般简单便找出那暗中为语妃掩护的人了。

    从这般看来,人数不少,能这般操控御医院,看来这语妃的后台势力不小呀。

    尹非烟也不再执意要号脉了,一切已了然在她心中了。

    柳翠上前将一颗药丸递给鄞璟瑜,他虽仍有犹豫,但还是将药丸喂入了□语的口中。

    片刻,□语便有轻轻的嘤咛声,可知快要醒来了,有御医赶紧上前号脉,这一号不打紧,让那老御医蓦然脸色大变,后众御医一一上前一番把脉,皆脸色不对。

    鄞璟瑜见状便问,但御医们又皆齐声同道,母子无恙,请太子安心。

    而尹非烟知此次前来的目的达到了,便旋身款步离去,且还边走,边似无心般道,“这‘孩子’保是安然的,且今后脉象是定会愈发强劲的,勿用再这般遮遮掩掩的。”

    她这话本就是说予那群御医听的,旁人听不懂,不少御医闻言后狂拭额间的冷汗。

    尹非烟倏然在一御医前立住身形,轻声只可让其听闻,“因我很是好奇,到时语妃是打算用枕头装肚子呀,还是用圆竹筐。”

    罢了,便姗姗离去,留众御医惊魂未定,又不知她的用意到底为何?

    尹非烟在确定得知□语实是假孕后,便让柳翠给□语吃的那颗药,不但可解昏睡症,还可令其现真实的,确切可号出的滑脉来。

    是滑脉,疑似喜脉的一种脉象。

    她这般做表面之上看似掩护了□语,实则她不过是不想让□语借此机会顺势假装流产。

    这般不但将这祸害皇室血脉的罪名加于她头上,还可借此机会为这假孕做个合理的了结。

    走出那满是苦涩汤药味的偏殿,一抹阳光迎面而来,秋风已掠去了阳光灼热,留下暖意阵阵在人间。

    尹非烟抬手额前,用衣袖挡去阳光的炫目,似是无心般的问道,“玉妃姐姐,如今是谁掌凤印?”

    凤印本是掌管后宫的象征,也是皇后所有之物,但皇后已故多年,释帝也一直未再立后,就算如此这后宫也是需人来管理的。

    按赤夏礼法,若是后宫无皇后,便由太子妃掌管凤印,如是无太子妃则有长公主掌管凤印,若是连长公主都没,又或是长公主已嫁人,便由太后掌管凤印。

    玉妃在听闻尹非烟之问后,便自作聪明的道,“娘娘,如今你已是东宫太子妃了,不论这凤印如今在谁手中,按礼法,国中无皇后那这凤印便是由娘娘您来掌管了。”

    尹非烟侧目向玉妃,虽然目光淡淡却让玉妃无端全身泛寒,不由得紧忙道,“回娘娘话,凤印在太后手中。”

    闻言,尹非烟将意外隐在心中,道,“玉妃呀,有时像你这般,也是安全的,因无人会将你当做对手。”后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玉妃,径自离开了。

    尹非烟思忖着,这凤印怎会落到太后的手中?

    纵然后宫无皇后,鄞璟瑜在此前也未立太子妃,这凤印也不该落太后之手呀,因尚有长公主未嫁。

    不由得又想起了太后宫中那不是太监的太监来。

    从那人的言行看来,他绝对是宫外之人,但为何会在祥宁宫中了?

    花红曾推测说,应是太后的j夫,尹非烟觉得不是。

    那日藏在祥宁宫中的男人绝对是释帝,他似乎也是知那假太监的存在,由此可见那假太监绝非太后的j夫,没有那个皇帝能容忍太后做出这等丢皇家颜面之事来。

    尹非烟回到自己的宫中,失神的立于窗前,花红与柳翠知她在思考,便也不打搅。

    此时有宫女前来传话,可说些甚么她却未听清。

    但见宫女传话,又顿时让尹非烟恍然大悟,那假太监若非j夫,那便只有一种用处,便是传话。

    作为宫里和宫外的传话人。

    可这太后和释帝到底在给谁传话呢?

    在宫外,朝中大臣皆以尹公纪为马首是瞻,不愿多和皇族扯上关联,能和他们母子搭得的上关系,只有燕王的鄞晟瑜了。

    燕国与宫中暗中串通?这样又能做些何?

    倏然,她又想起了凤印,凤印如今在太后手中。

    这凤印在手,便意味着后宫每月的钱与物皆控制在手,这其中有多少是真的都用在后宫了,又有多少挪作他用了,便成了一笔糊涂账,除了太后没人知道了。

    这每月后宫的开销都是很大的,若是大部分都挪作他用了,可不得了了。

    而燕国地处多民族部落群居地,是穷乡僻野之地,可想而知绝非富国,可这些年来,燕国却有着出乎人意料的兵强马壮,令离国与楚国都不敢轻易动手。

    如今倘若将这两者牵连一起,便能解释为何太后会掌管凤印,燕国为何会一夜暴富了。

    就在尹非烟出神的思忖间,一抹高大的红龙盘身的黑色身影已至她跟前,生生将窗外的明艳挡去,留一阵阴冷予她。

    其声依然如山间的回音,但他却出人意料的压低了声线,唯他与尹非烟可听闻,但那其中的的怒意不难听出,“尹非烟,竟然敢动本王的人,你就以为本王真的就不敢杀了你?”

    尹非烟先只是一阵愕然,俞锦离怎么来了?后想起宫女曾来传话,怕是说的便是他的到来吧。

    而在听闻他压低声线与她耳语后,尹非烟轻笑道,“离王阁下,就冲着你这般小声的与非烟耳语,非烟便有这样的把握,你不会在现下便杀了非烟。”

    闻言,俞锦离那染了冷峻的俊彦顿时一愣,后欲怒,又没恼起,欲笑,又生硬的止住了,一副怒笑不得。

    尹非烟向侧迈开一步,欲走出他阴影的笼罩,不想却被他蓦然拉住了手腕。

    那手腕被鄞璟瑜捏伤,至今还未痊愈,痛便因他不知轻重的大手给再度激起了,令她不禁轻声唤起,“痛,放手。”

    俞锦离见她面露痛色,不禁垂眸,入眼的竟然是连他都惊心的黑青一圈在皓洁的腕上。

    “谁伤的你?”

    “放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呀,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呢。”尹非烟不想和他说这事,便岔开话。

    俞锦离却冷然道,“你还有体统与名声吗?你那三嫁之‘烈女壮举’,已和荡妇同列了。”

    尹非烟的用意,便是让他别再固执于她伤如何来,既然目的达到了,听闻了他的话,她也不恼,手腕也不着痕迹的一反挣脱了,又道qishuwǎng,“是呀,从中还让离王阁下绿云罩了一次顶。”

    “你……。”

    俞锦离此时,觉得自己有点犯贱,秦溯明言最好不要来找她,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想来,看看她是否还沉寂在他看不懂的忧伤中,是否还是那般的连哭泣也不敢出声,默默的流着泪。

    那样的她,莫名的让他牵挂,就怕她会和姐姐一般,坚强的尽头便是凄然的陨落。

    可他将她推到如今的地步,她终也是难逃香消玉殒的,他明知这些却莫名的担心她此时是否在哭泣。

    他不愿多想这其中的矛盾,也不敢深想,终落得一身的烦躁,令他郁郁。

    “好了,言归正传。”尹非烟拉开与他的距离,“多得离王到访,终让非烟知晓了,语妃的后台是谁人。也只有你离王有这能耐,让全御医院的人皆为她的假孕打掩护了。”

    被她激起的怒意和一身的烦恼尚在,便蓦然怒道,“你知又如何?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尹非烟一耸肩,“非烟干嘛要说呀,非烟还帮你们把这出戏做周全了呢,你该感谢我。”

    犀利已凝结在俞锦离的眸中,“尹非烟,本王警告你,若是你敢坏了本王的大计,那尹非凡绝无好下场。”罢了,一甩衣袖大步离去。

    然到了殿外,俞锦离方想起自己欲问谁人伤的她,又被她岔开了,但此时又不可回头再问,终又再落一身恼火咬牙离去。

    而在俞锦离离开未久,尹非烟悠悠转身向窗外的明艳处,刻意将冷揉入声音中,生生刻出彼此的界限来,“尹大人,此番来也是为了语妃?”

    第十五章 失明

    一身墨绿武将朝服,将阳光的明媚化作他的器宇轩昂,镂空乌纱将其内之发髻齐整清晰呈现,与之乌纱相较,发丝更多了份柔亮。

    而那其中最为引人的是那全身上下唯一的白,便是一支轻别于他发髻之上的白玉簪。

    许旁人是不知的,但尹非烟却不可能不认得,因那是她送予他的。

    那玉簪虽玉质不够上乘,虽做工不够精美,却是在那段最为艰苦日子里,她冒险买给他的礼物。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七岁那年被尹公纪打得死去活来的原因,就是想抵死保住那枚捡来的尹公纪大房的耳环。而那年若不是师父的出现,她怕是要那样便去了。

    而这白玉簪便是用那耳环换来的钱买的,只为当时只有十二岁的他,能有个体面的模样去赶考。

    在他十六岁高中文武状元之前,他还曾不时的戴着,后来便少见了,取而代之得是各种名贵的翡翠玛瑙发簪了。

    她曾问过他,那白玉簪呢?他说珍藏起来。

    可她知,他说谎了,那白玉簪她曾在一个角落见到过,后来悄悄的放回了他的发簪盒子中,被他的其他名贵发簪深埋着。

    今日他再度戴上,其用意就似她明白他,他也了解她那般,清楚明了。

    想罢,尹非烟垂下了眼帘,用那纤长的眼睫掩去了悲伤,再度强迫着自己冰冷,道,“尹大人,有何指教。”

    “sorry。”声低而磁性十足,比曾经他的声音更多了份感性,却也失去了曾经她所熟悉的阳光。

    他的道歉,尹非烟已不再感到感动了,因每每他总这般。

    也只有在致歉时,他方会说这样的话,因他清楚,这样她会更快的原谅他。

    尹非烟让眼眸全然暴露在阳光下,毫无保留的阳光的刺目全然敛入瞳眸中,哪怕阳光将她的瞳眸刺痛,她仍固执的望着那金光万道,直到眼前现了一片黑暗,她也不愿再去看清那个她仍无悔的,愧疚的爱着的男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理解。”她刻意的冷,让她的声音透着生硬的哽咽。

    “no,itsnohatyouthk(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烟儿。”尹非凡有些急了。

    “那我该想成怎样?”

    “thisisonlyyexpediency(这只是我的权宜之计)。”他似是在试探一般的,慢慢向她走来,用她一直所眷恋的温柔,“suchces,wehavenochoiow,soonlyteporarilysubittedfact,ihaveappedout,ahebesidfortheway,willyoutake……(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你是知道的,所以只能先暂时屈服。其实我已经计划好了,也早已在边境上安排好埋伏了,假装匪徒半路将你劫走……)”

    后他再说些什么,她已无法入耳了,此时此刻她多想自己能单纯再单纯些,这样便能再度幸福在他所编织的谎言中。

    “哈哈……。”尹非烟突然笑了,连她自己都不可止的笑着。

    带着泪,带着剜心的痛笑着,直到他的怀抱将她紧紧的困缚,她没有挣扎,逃避一般的躲在眼前的这片黑中,懦弱的将这片黑权当她世界的全部。

    她暂时性失明了……

    第十六章 只想你能任性一次

    尹非凡是何时离去的,夜是何时降临的,萧末歌又是何时到来的,她全然不知。

    只知眼前这片黑暗终让她找到了可逃避的地方,纵然那形同掩耳盗铃,且只能欺己不可欺人。

    泪早已被风干,但那淡淡的痕迹却还是印在了月华下倍显苍白的小脸上。

    青丝几许飞舞于琉璃眸前,许是那青丝的搅扰,也许是今夜的月色过于华美娇柔了,令那琉璃眸逊色了许多,黯然更是顿生,令望见之人不胜叹息之,更欲怜惜之。

    他踏着如水的月色而来,翩翩胜雪的白衣,墨发比夜风更为轻柔,代替他几欲抬起的手,抚在了那苍白的小脸上。

    “末歌?”人儿轻声而唤,但也有不难察觉她也只是蓦然醒来。

    “嗯,我听说你赐鄞璟瑜宠妃毒酒,公然与鄞璟瑜对持了,我……。”

    萧末歌后本想说,我担心你有不测,可最终他还是未道出。

    可尹非烟却听懂了,也甚是感动在心,就算此时再难,心再苦也要为这个男人绽出一丝笑来。

    人儿的笑,就似那夜色中悄悄绽放的花朵,暗含芳香,柔柔沁人心扉,但却也是夜色中独自孤苦开放的花儿。

    “末歌,让你担心了。”

    闻言,萧末歌心中一暖,仿佛他们又回到了那些把盏对饮的日子。

    虽然总是他在说,而她只是在听,但他知她能明白他,哪怕他老爱话说一半。

    可以正是是如此,让他愈发的有话在心口难开了。

    见几许发丝搅扰在她眼前,他不禁为她拂去。

    然,当手不经意挡去那月色时,她的双眸却不正常的一动不动,犹如死水一滩,令他心生出疑惑来。

    轻轻在她眼前晃动长指,琉璃眸没有丝毫反应,他心中一惊,但很快人儿便察觉了他的用意,素手将他的手包覆。

    “末歌,我没事,只是有点失神了。”

    “不。”萧末歌蹙起双眉,桃花眸中更是止不住的涌出夹杂着愤怒的心痛来。

    “不对,烟,别骗我,”颤颤挣脱她的手,将她脸轻轻捧起,“告诉我,你眼睛怎么了?”

    他掌中的暖意,微微灼痛了尹非烟冰凉的小脸,但她并未避开,依然笑得柔而美,并用脸颊轻轻摩挲着他掌中的温暖。

    “好温暖。”

    “烟。”他第一次这般大声的向她咆哮。

    然,她还能说什么,她只能沉默了。

    “走,跟我走。”萧末歌突然拉起她便要离开。

    “不,末歌,非烟不可这般,那样会牵连我的家人,我不可。”尹非烟挣扎着。

    “家人?”萧末歌蓦然回头,“你心心念念牵牵挂挂,为他们百般着想,可他们又是如何待你的,一次又一次的将你推入火坑,只为保全他们的功名利禄,你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棋子而已。”

    萧末歌毫不留情的话语,就似刀子般剜开她心中方止血的伤口,痛绵延,血难止了。

    泪无声,泣难忍,可那牵挂更难舍呀,“末歌,我何尝不知。”她凄然道,双手摸索着抚上他的俊彦,用记忆引领着指尖去勾勒他的容颜,安抚着他。

    “就似你,纵然无心于权术,但还不是无法全然割舍那份母子情,兄弟情,而全然置身于纷争之外。”

    萧末歌叹沉然,为她而心痛更是难言,“但你怎能让自己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末歌,我……。”她想说,她很好,可话置唇边便不可出口了。

    他轻轻挑她下颚,她不可看见了,但却让他终不再掩饰任何,让一丝似水柔情,染上了俊彦。

    “烟,你是知的,我终是难逃纷争的,因我无法做到孑然一身。生为萧氏,生在乱世,如若我不能驾驭权势,便只能沦为他人权势的血肉基石。我一人便罢了,但我还有母亲有兄弟,我要保护他们。”

    说到此,他轻轻拥她入怀,“如今……还有你。”

    尹非烟欲言些何,却被他一指头轻点朱唇,禁了声。

    “烟,我已经任性的享受过了我想要的逍遥了,就算从今往后永被囚困在尔虞我诈的纷争也无悔了,因我曾经拥有过那样的逍遥了。”

    他慢慢的俯近她,那带着馥郁酒香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她知道,她与他只是咫尺,许是他那酒香醉了她吧,她竟然不愿离去,任由着彼此的气息融汇成暧昧的柔情。

    “烟,我知你也同样有着难以割舍的牵绊,但你一直是在为别人而活着从未为过自己,故而烟,我想保护你,是希望你能任性一次,任性的为自己活一次,那怕只有短短的一年,甚至是一月,去过一次你想要生活,后无悔于这牵牵绊绊的红尘中。”

    那夜之后,萧末歌以楚国世子之名,一跃成为了俞锦离和鄞璟瑜最为强劲的对手。

    “任性一次吗?”

    尹非烟轻声自言道,后她又笑了,笑得凄婉,因她知她是没有任性的资格的。

    眼前虽黑暗无边,但那萦绕在身的温暖,让她知今日又是艳阳天,她坐在白玉护栏上,肆意的享受着那份阳光所给予她的,无偿的暖意。

    直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风更是将来者那满是了情欲放纵后糜烂的气息送入她鼻尖。

    她轻轻晃动悬在白玉护栏外的小脚,“按时间算,是该来了。”笑武装上唇角,令她不再凄婉,尽显自信的坚强。

    第十七章 叶笛声声乱了谁的心

    鄞璟瑜似乎并不喜那太子龙袍,总是一身浅浅的银灰色褒衣,宽大的衣身广袖飞扬,可尽显他极力表现在外人眼中的不羁与颓废。

    然,此刻的他却比往时更要愈发的放荡不羁了。

    衣襟大敞,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发髻已成一团蓬松的凌乱,银灰的褒衣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背,凤尾眸中更有放纵情欲后的疲惫一丝。

    明眼人一看便知了,他方才做了了甚。

    而尹非烟虽看不见,但从风所送来的他的气息便可知,他因何而来。

    鄞璟瑜似有顾忌,怒已熊熊在眸中了,却一再压抑着,在殿内一通无头绪的乱找。

    终在那荷池边上看见尹非烟时,纵身跃起在空中画出一道银来,将那秋日的金添了一抹冷光袭向人儿。

    尹非烟只觉衣襟一紧,他那刻意压低的声音便灌入耳中,“你到底对语儿做了什么?”

    闻言,尹非烟嫣然一笑,许是由于看不见了吧,让她不自觉的流露了真性情几分来。

    也正是她这一笑,让鄞璟瑜看呆了。

    往日她虽也常浅笑在唇,但也止在唇上而已,笑意从未入眼,故而那些笑便只予了人刹那的惊艳,后再品也只有淡而无味。

    而现下,她的笑终是入了眼,琉璃美眸予她那笑添了点点的闪烁,就似落花缤纷的时节,香韵淡淡的花瓣随风飘飘洒洒,美极了,令人不禁欲抬手去触摸那份美,可当抬手时又却不知该伸手去接住那一片落花的娇柔,终只能陶醉于缭乱之美中而不能自拔了。

    “先道一声,辛苦了殿下。”

    她说这话时,又让那笑添了点点的顽皮在内。

    鄞璟瑜那如冠玉般的颜面上,无端的染上了令人意外的红来,后他方想起来意,便又让怒覆盖了那红来。

    “尹非烟,语儿为何会……那样?”末了那两字,他一再压低,不欲让旁人听见的意味更为明显了。

    尹非烟狡黠道,“非烟记得,曾经提醒过殿下,这段时间莫要太过于靠近语妃了,可殿下并未理睬非烟提醒才会这般,故而殿下可不能怪罪非烟。”

    这欲罢不能的药效可不是盖的,也为难他一夜被□语需索无度。

    “为何会这般?”

    鄞璟瑜凝眸望进她眼中,欲在她那双将阳光化作五彩流光的琉璃眸中看出些什么,却反而让他生了疑惑在心。

    琉璃眸依然美丽,但不知是否是错觉,似乎没有焦距,不由得便问出了,“你的眼睛怎么了?”

    顿时,不论是她的笑,还是她瞳眸内的流光溢彩,都悉数被她敛起,只留点点眸光在纤长的眼睫间隙中若隐若现。

    “太子殿下与非烟约定之期已过两日了,但与非烟约定之事,仍毫无进展。”尹非烟话锋一转,生生挑起了鄞璟瑜的怒。

    下颚倏然被他捏住,痛丝丝入骨,“尹非烟,就算你用尽这般肮脏的手段,想将我与语儿分开,你也别指望着我会宠幸你。”

    尹非烟微微一愣,后淡然笑道,“太子殿下果然聪明绝顶,轻易便识破了非烟的真正用意,佩服佩服。”

    鄞璟瑜也知是自己失言了,她连太子妃之位都不在意,又怎会在意他的宠幸。

    “别再顾左右而言他,快说,如何解语儿症状。”

    尹非烟抬手拨开他捏在下巴的手,从衣袖中摸出绿叶两片,“只要别让她三步之内有男人便可了。好了,殿下,恕非烟不送了。”送客之意明了。

    说罢,她将那两片绿叶含在唇边,轻轻的叶笛声便悠扬而起。

    池水悠悠,荷花婷婷,荷叶连绵,风起,荷叶掀起碧波,白荷婷婷起舞。

    人儿的青丝随风飞扬,襦裙飘飘,娇小光赤着的莲足,悬在栏杆外,惬意随着叶笛声的晃动着。

    池水将光阳折射于她双靥,令其忽明忽暗顿现了虚幻了,此时她便似丢失了羽纱的仙子,无法再回天庭而流落于荷池。

    那曲子是他从未听过的,但那曲子却在刹那间入了他的心。

    眼前顿现一副夜色漫漫,流水潺潺,芳草萋萋,萤火点点,流光飞舞的美景。

    人儿便在那景致中,用叶笛声扣问,情到底是缘还是劫。

    叶笛声声,随风轻送,飞过荷池,越过高墙,落入他的耳,止住了他黑色王袍身影的匆忙;落入他的耳,令他那胜雪的白衣再添牵挂的飘渺。

    唯独那墨绿朝服的身影,只是少顿了脚步,轻声道了句,“流光飞舞?”便又再度匆匆。

    一曲罢了,尹非烟知鄞璟瑜未走,“殿下还有何吩咐?”

    鄞璟瑜看了她许久,直至一丝花絮随风飘在她眼前过,粘在了她发梢上。

    他未做过多的思索便抬手为她摘下,“我要将语儿安置你宫中。”

    尹非烟愕然,后又顿时明了,“太子殿下想反其道而行,最危险的地方,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鄞璟瑜倏然肯定道,“就算瞎猫的爪子再锋利,终归也只是只瞎猫,不足为惧了。”

    尹非烟不承认,也不否认,因再道任何皆是掩饰而已。

    就在她以为他会离开时,他却又突然道,“你放心,这段时间内,我也不会让你再有危险的。”他以为她的双眼是被人所害的,后宫明争暗斗他比谁都清楚其中的残酷无情。

    “危险?”尹非烟轻声,似是自言自语般道,“就怕比起我对她的危险,她比我更危险。到那时为自保,殿下可别怪非烟出手毒辣。”

    她声虽轻,但他不是不可闻,可他依然大步离去,似是未闻,可在尹非烟看来他是默许了,又或是说他自信他的语儿的善良吧。

    其实鄞璟瑜的默许,除了如尹非烟所想的那般,他自信着□语的善良绝不会伤人之外,还有便是他无由来的相信了尹非烟,相信她非无端生事之人。

    正是如此,他方决定将□语安置在尹非烟身边,如今这东宫除了她,也再找不出能保□语周全之人了,更确切的说是,在余下的八日内,只要□语在尹非烟身边,无人敢伤□语分毫。

    由此,尹非烟的寝宫中,入夜后前殿总是灯火通明,后却是一片阴暗的幽静,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也不知从何时起,她喜欢上了坐在窗边一杯接着一杯的去品试着各式的佳酿。

    让夜风携着冰凉尽情吹拂,惬意的感受着味蕾上火辣过后的醇香。

    有心追逐一醉也罢,无意也罢,她却总是半醉半醒间,听着每一声蛙叫虫鸣,感觉着那些或者匆忙,或者悠闲的脚步声,等待着天明的温暖驱逐满身的寒意。

    可看不见了,却让听觉越发的好了,好到有时不想听闻的,却声声入耳。

    就似他的求见,她知他便在殿外,可她不敢让他见,怕他担心,故而一次次让花红回绝了他。

    想罢,却又让一抹凄凉的笑漫上了小脸,他还会为她而担心吗?

    “今日尹非凡又来了吧。”鄞璟瑜的声音突然而现,且还在她身边,让她一惊,方察觉自己又失神了。

    “还是不见?”他再道。

    尹非烟却似未闻般,将手中的酒杯饮空。

    “他还不知你眼睛的事吧。”

    尹非烟依然不语,再度将两片绿叶含于口中。

    叶片颤出的曲子,依然是那首流光飞舞,但潺潺中却多了几分欲挣脱俗世做那冰清玉洁的飘雪,只为追寻一份无悔的缠绵,哪管情是缘还是劫。

    夜色的幽暗给她最好的掩护,让颤抖着的双手谁也看不清,就这样一遍一遍的用叶笛声诉说着心。

    蓦然,琴声浑然而起,绵远而悠扬,与叶笛的颤声出乎意料的和谐。

    琴声虽同是弹奏着那首流光飞舞,有着她所没有的霸气与狂野。

    此时,不知从何处飘进一片红叶,落在她的襦裙上,终让那素白惹了红的妩媚。

    将叶笛放下,纵然明知看不见,她依然放眼,放眼那片黑暗,飘渺的天籁之音由绵绵琴声而起,随风飘送。

    “半冷半暖秋天,熨帖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半醉半醒之间,再忍笑眼千千,就让我像云中飘雪,用冰清轻轻吻人脸,带出一波一波的缠绵……。”

    这首歌在他们这些人古人来说,是风月场中都不及的秾词艳曲,羞煞人。

    可由尹非烟那清澈的嗓音唱出,却挑起了不少人心中闲愁忧伤来。

    愿化作流光、红叶、浮云、飘雪飞舞,哪怕终只抱得一身春雨,也不会再问是缘还是劫。

    他的琴声悠扬,她的歌声婉转,融成夜空中闪烁的音符,引得流星频频划出一闪即逝的痕迹来。

    然,就在那契合的琴声与歌声之外,一双眼睛满含着算计偷偷注视着,终又无声的隐入了那满殿的幽暗中。

    第十八章 只能为下策

    翌日清晨,一切似是如常,只有几分算计的味道淡淡异常于往时,但又让人不可察觉。

    鄞璟瑜早早便上早朝去了,玉妃和□语不敢怠慢,也早早便起身侯在前殿送他出宫。

    独尹非烟虽早醒了,却依然懒在榻上,听着宫中的动静。

    一阵脚步凌乱,向她之处走来,不多时,便闻□语似是挺恭敬道,“娘娘,可起身了?祥宁宫的李嬷嬷来传话,说太后稍后要来。”

    太后来东宫?

    这对太后来说,无疑是屈尊降贵了,且还是突然造访,看来来者不善呀。

    尹非烟唯一能想到的,是来拿她昨夜所唱的曲子说事的吧,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但不论如何太后还是太后,故而她就算再不便也是得迎接的,且还得正装相迎。

    正装用意除了礼节上所需,也可予人不可欺的气势。

    当太监拔尖了嗓门传报,太后驾到时,尹非烟凭着记忆独自一人大步走上前迎接。

    一身淡黄的凤凰比翼宫装,逶迤浅黄绢纱拖地的裙摆,广袖飘飘,内穿牡丹香胸衣,九尾金色凤凰钗冠于飞天髻中,雍容大气,端庄华贵。h。tt’ ;1d re。ac o/

    只见她盈盈跪拜,举手投足间一份不凡的母仪天下的威仪顿是逼人,令人不敢逼视。

    就连太后都不禁微微一怔,气势便也减了几分,后冷冷一哼无视尹非烟而去扶起□语,轻声呵问冷暖长短,但也不难听出那其间的明朝暗讽来。

    “语儿,你如今可是身怀皇家的血脉,也幸得上天护佑,才没让那些心胸狭小狠毒之人得逞。”太后边着□语的手,边道。

    □语乖巧的欠身,“让太后担心记挂了,是妾之不该。”

    “来,语儿,别生分了,坐哀家身边。”

    太后无视仍跪在宫门处的尹非烟,□语倒是很适时的显了为难,善良的为尹非烟求情道,“恳求太后,请准太子妃娘娘与臣妾一同来陪伴太后。”

    见状,太后疼惜的又拍拍□语的手,“你这孩子就是过于善良了,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这防人之心还是该有的,如若不然你如何在这后宫生存呀,迟早会被那些心怀阴狠之人给害了。”

    不难听出,这前半段是说给□语听,末那句当然说的是尹非烟了。

    □语又再屈膝做谢恩状,“太后莫恼,臣妾记下了,也代太子妃娘娘谢过太后的恩典。”

    罢了,便脚步匆忙的走向尹非烟,“娘娘,快起身吧,太后准娘娘和妾一同陪坐身旁……啊,娘娘你这是作甚?”□语突然间惊呼。

    从太后等人方向所看,只见在尹非烟起身之时,□语似是被人推了一把,倏然倒地。

    这一幕正所谓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尹非烟有口难辨。

    □语倒在地上紧捂下腹痛苦的叫唤,“痛,好痛,肚子好痛,孩子,我的孩子……。”顿时陷入殿内一片慌乱中。

    死寂本是东宫特色,但在语妃倒下的那刻起,死寂便被慌乱所取代。

    语妃就东宫一侧妃,无足轻重,但现下她怀有皇族血脉,身份便非同寻常了,如若她腹中的血脉有何差池,东宫中的人均无可幸免。

    由此可知,谋害皇族血脉之罪过,牵连之广,罪责之重是多令人发指的。

    而当初尹非烟在听说了语妃有孕之时,也是顾忌于此,就算明知是假,也不揭穿且还得留下后手,防备着语妃会借她的手,一是合理的了结这最终难以掩藏的“有孕”,其二,借此除她而后快。

    可如今看来,她尹非烟还是棋子差一招,没想到这语妃会扯来太后一同入戏,这般一来就算是她,也会因此而深陷其中,想挣脱也得废上一番功夫了。

    想罢,尹非烟轻笑在唇,淡然以待语妃接下来的戏码。

    但有一点她今日是明白了,她轻敌了。

    与尹非烟主仆三人的淡然镇定相较之,太后与一干宫人之慌乱,便显了可笑。

    只见太后一通手忙脚乱的乱指挥,宫人们随之一通手足无措的团团乱转,但乱过之后见语妃仍哼哼唧唧的躺在地上,双手紧捂下腹,作势痛苦。

    尹非烟只闻耳旁的马蚤乱长时不止,不禁蹙起了黛眉,不耐现了。

    “是否该令人去传御医了。”尹非烟声柔柔,几分看戏之态明了。

    但她一言也终惊醒慌乱中之人,那语妃更是在众人团团之中,蓦然露出一丝惊愕来,语妃想不到尹非烟还能这般镇定。

    “对,快,快传御医。”太后大声在人堆中道,“你们几个快将语妃抬上塌安置。”

    这唤终压制住了殿中的混乱,也让语妃的那痛苦的低吟入了众人的耳,“殿……下,太子殿下,语儿……怕……是保不住……这……孩子了,语儿无……用,语儿对不住……。”罢了,还昏厥了过去。

    “太子,对,快去告知太子。”太后顿时又如梦初醒般下令。

    一小宫女匆忙便往外跑去,但见一黑色如蛇之影蓦然疾驰向她,顷刻间便将小宫女捆制。

    众人定神,只见尹非烟身后一宫女手执一似长鞭之物,正是那疑似长鞭之物捆住了小宫女。

    见状,太后对尹非烟大喝道,“尹非烟,你好大的胆子,哀家的人你也敢如此。”

    尹非烟不语,只是抬手示意花红放人,但花红不放心,觉得局面对自家主子够不利了,切不可让太子再来添主子的劣势了,便道,“可是娘娘……。”

    “花红,我心中有数。”尹非烟声轻而平淡,却有着不可拂逆的威仪在其中,不但花红,旁的宫人们都不禁垂首臣服。

    尹非烟知,想不让鄞璟瑜知此事,是绝不可能,且他来不来结果丝毫没有改变的。

    而太后见尹非烟毫无悔意,那淡然镇定在太后眼中也成了傲慢,令太后怒上加怒。

    “尹非烟,你个无德阴毒的妒妇,今日若是哀家不惩治了你,还如何管治后宫。”太后一手拍与榻上的小案几上,“来人呀,将这毒妇廷杖一百,打死也罢了。”

    “太后,不可呀。”

    “太后,三思呀。”

    太后身旁的两老嬷嬷上前劝阻道,她们侍奉太后多年,知此时太后是气得不轻,才这般不顾大局的。

    “放肆,连你们也想和这毒妇一同领杖责吗?”盛怒之下,太后理智失去几分了,“来人呀,将这毒妇拿下。”

    殿外顿时涌入几体壮宫女与数太监,手执绳索棍杖,便要捆绑尹非烟。

    花红与柳翠本一直在自责没看护好主子,让主子双眸失明,这样的自责啃噬她们二人多时,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许任何人动她们主子分毫,哪怕是拼上性命。

    就见花红柳翠上前护在尹非烟面前,厉声道,“谁敢上前。”

    尹非烟虽看不见,但也可知此时已是一触即发的局面了,可如今能解她困境之法却为下策,令她犹豫了。

    就在她犹豫之时,一道明黄金龙盘身的轩昂风驰电掣而来,身形未到声便先至,“语儿。”

    未近之时,他便见不少祥宁宫的人手持绳索棍杖与尹非烟两奴婢对持着,知定是生大事了。

    入内又见唯尹非烟一人安然自若,其他人等皆剑拔弩张势如水火了。

    “语儿?语儿她如何了?”也不顾上要先给太后请安了,他首先便问的是□语境况。

    “太子来得正好。”太后见鄞璟瑜到,便迫不及待告状,“快治这毒妇,正是这毒妇暗中下手推倒语儿,以至于语儿腹中的血脉如今难卜安危。”

    闻言,鄞璟瑜凤尾眸顿生难以置信,后立目怒问尹非烟,“可有此事?”

    尹非烟双手轻叠在身前,昂首卓立在他面前,“臣妾无需这般做。”字字铿锵。

    她双眸虽失明,但眸中澄清如水,坦然光明,令鄞璟瑜不禁起了疑心。

    “臣妾要为,那用这般暗中耍这等明眼人一看,便明了的费事手段,臣妾会直接明了的下毒。”尹非烟再道。

    鄞璟瑜眉眼半眯,尹非烟的话不无道理,从她公然对□语下毒之事,便可知她之行事作风。

    可心中他又不愿去怀疑是语妃,便恼道,“且听你狡辩,待到语儿醒来,一切便可大明。”罢了,一甩衣袖入内探看语妃。

    尹非烟可没天真到□语会说出真相来,看来今日这黑锅是要背定了的,权衡几番后,就算是下策也只能为了,不然难以脱身。

    尹非烟稍是整理衣饰,似无心又似有意道,“这凤印在手,便是好,看来臣妾也该收回了。”

    太后冷哼,“就凭这你等无德之人,也想掌凤印执管后宫?可笑。”

    “这执管不执管的,臣妾倒是不在意的,只对那钱银感兴趣而已。”尹非烟轻含笑在唇,语气平和却出人意料的让太后脸色大变。

    “你……你是什么意思?”太后眼中现了闪烁不定来。

    尹非烟盈盈欠身,“回太后的话,就字面的意思。”

    “哼,哀家为皇后之时,便执掌凤印,只要哀家有命一日,这凤印便是哀家的。”

    “太后似乎忘了,如今太后已非皇后了,按我赤夏律法,掌凤印者为皇后,无后则为太子妃,无太子妃则为长公主,末了才是太后。”

    尹非烟气定神闲,不似太后那愈发紧绷的脸。

    “如此算来,这凤印归臣妾,也是无可厚非不可争议的。”

    “就你也想和哀家争凤印,真不知天高地厚。”

    “臣妾是无力与太后一争高下了,但是,”尹非烟稍是侧面向殿外,“太后,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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