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仙姬第17部分阅读

    暴力仙姬 作者:肉书屋

    暴力仙姬第17部分阅读

    愿意看她那副难过郁闷的样子……

    听说她明天就要走,颜旭羽眼光微微一闪,心下颇不乐意,不过李菀菀的尸身既然在自己手上,不怕她不回来,于是笑笑打趣道:“谨遵宁仙子的法旨,不知我可否提个小小的要求?”

    宁禹疆很小心道:“说来听听?”

    “本宫想请宁仙子出席本宫的登基大典!”涉及到登基的大事,颜旭羽说话严肃庄重起来,连自称也变了。

    “你的登基大典是何时?”宁禹疆心道,这可不能随便答应,万一是一年半载之后,自己人都不在了,那就注定要失信了。又或者自己在土族的事情未了,怕也无法赶过来。

    颜旭羽道:“就在两个月后!”

    宁禹疆算了算时间,自己这次插手土族的事,只答应了对付三长老为首的几名长老,不包含帮忙收拾土族的烂摊子,想必四长老也不愿意自己一个外人插手这件事。那几个老头子虽然厉害,各个击破也不会花多少时间,这本来就是法力比拼的事情,不管成败,两个月足够有余。

    如果成功,两个月后距离自己回家的“大限”时间也还宽裕得很,倒不妨围观一下古代皇帝登基的隆重仪式。

    这么想好了,宁禹疆便点头答应下来。颜旭羽高兴道:“如此一言为定,两个月后,廉国上下恭候宁仙子的大驾。”

    还廉国上下呢,这顶大帽子是不是盖得有点猛了?宁禹疆正想说话,就见张公公来报,说李菀菀有话带给她。

    宁禹疆本来挂在唇边的笑容,马上便淡了一些,转头问道:“她说了什么?”

    这件事不太好隐瞒颜旭羽,大家合作愉快,她不想背着颜旭羽答应李菀菀一些不该答应的事情,正好当面大家说清楚。

    张公公道:“李夫人说,想请宁小姐为她家上下留个全尸,找个地方一起妥为安葬。”

    李菀菀被废了之后,算是待罪的犯妇人,但毕竟曾是太子妃,所以其他人公开提起她一律称为“李夫人”。至于李家上下要留全尸,别的人尚好说,但是首犯,也就是李菀菀的父亲犯的乃是谋逆大罪,不用凌迟就不错了,再怎么开恩也是斩首,这个就得看太子对宁禹疆的重视程度了。

    毕竟这件事,只是宁禹疆私下里答应的。说白了可做可不做,就算不做,也无人能指责些什么。

    张公公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着颜旭羽的脸色,颜旭羽却只是看着宁禹疆,待他说完,也不必宁禹疆开口,便笑着道:“也好,就这样吧!”

    宁禹疆有些吃惊于他的好说话,陆翔容与张公公更是讶异,却见颜旭羽无所谓地笑笑自嘲道:“本宫也好博得个宽仁的好名声。”

    172 小狗酸溜溜

    第二天一早,宁禹疆带着幻风寒和幻感冒与四长老一起出发往土族的坤尧宫而去。

    坤尧宫在廉国境内偏西厚土山一带的崇山峻岭之中,是一座规模极大地地宫,入口一共有八个,按照八卦方位排列,但是这个八卦却是活的,或者说,坤尧宫是一座在地底不断飘移转动的宫殿,如果不是土族中人,就算派出千军万马在这片山林中守候十年八载,也不可能找到坤尧宫的入口。

    厚土山上建有仙观,是廉国国民供奉土族大仙之处,土族也会偶然派出使者到观中显圣,以保持廉国百姓对于土族大仙的虔诚。

    宁禹疆与四长老自然是不必通过厚土山仙观与土族中人联系,但是他们手上的有用信息,都是来自于幻风寒提供,而幻风寒几个月前就离开了土族,被鲮鲤神兽黄金甲带到凡间,这几个月中土族的情况究竟如何,他们都全不知情。

    坤尧宫门禁森严,要无声无息潜进去难度颇大,所以宁禹疆一行人离开了皇宫,第一件事便是考虑如何掩藏身份,秘密到坤尧宫中一探究竟。

    宁禹疆有隐气珠,再以易形术变化容貌,不愁被人认出来,而且一行人中现时以她的法力最高,所以商议之后,一致决定由她先行潜入坤尧宫探听虚实。

    计议已定,宁禹疆与四长老便分头去找合适的“替身”,好顶替其身份混进坤尧宫。四长老较为熟悉附近地形与土族的活动习惯,所以他负责大范围搜索,宁禹疆则办成普通凡人少年,混在一大堆上厚土山上香的信众中,看是否能在山上仙观中碰到土族的使者。

    厚土山地形险峻,土族的仙观依山而建就在山顶,云雾缭绕之间颇有几分仙气。宁禹疆不确定附近是否会有土族中人出没,为免打草净胜也没有使用仙术,像普通人一般挽着装了幻风寒与幻感冒的篮子,缓步上山。

    篮子上盖了一大块花布,露在外边的是普通香烛,不仔细看也不会发现一双“禽兽”的身影。

    “真不想带你们来,你们说,是不是皇宫里伙食太好,把你们吃胖了,怎么我觉得篮子越来越沉?”宁禹疆见身边几尺内无人,于是压低声音开始逗自家的宠物说话,主要是逗幻风寒说话,感冒现在还不具备和她流利对话沟通的能力。

    “再过两天,我可以,自己走。”幻风寒比她还郁闷,无奈附身的这只土狗身体根本无法和仙身相比,虽然有宁禹疆每日仙药伺候,外加他自己已经把二长老的功力完全吸收了,但是依然无法从根本上提升这个土狗身体创伤复原速度。

    还有两天,还有两天自己就不必瘫在篮子里任由这个小恶女欺负戏弄了!幻风寒心里暗暗高兴,一边试着慢慢活动四肢,为两日后的自由作准备。

    “你说真的假的?不会一瘸一拐的吧?那样好难看的,你跟在我后面好丢脸,而且拖慢我的速度。”宁禹疆想象着幻风寒东歪西倒四肢不协调的走路姿态就想笑。

    幻风寒咬牙切齿,强迫自己假装没有听到话里的挑衅嘲笑。

    宁禹疆也不想把他气成一个闷嘴葫芦,于是改个话题道:“我记得四长老说,六长老把你的真身带去修补了,不晓得多久能修好?你本来长的什么模样?好看不?”

    幻风寒沉默了一阵道:“如果六长老没有遭遇什么意外,此刻怕已经把我的躯壳修补得差不多了……”他本来的模样……他本来也算是土族里有名的英俊少年,可惜……他与六长老分手之时情况十分危急,能够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并不高。

    察觉到它的情绪低落,宁禹疆有些后悔自己干嘛提到这令人担心的事情,故作开朗道:“你放心啦,你现在这么丑都能走大运让我救出来,六长老也应该能够撞上好运的。”

    “哼!”幻风寒比较能习惯宁禹疆的说话方式了,面上虽然作不屑状,心里还是有些感激她的“体贴”的。

    “我见过你们土族好几个长老,不是我说,四长老算是人品比较好的,其他那几个一个比一个讨厌。我有没有告诉你刚到这里,二长老、五长老、七长老就在路上想抓我,那个时侯我连法术是什么都不懂!”宁禹疆想起与水流觞到云梦泽路上的那一段风波,对于这几个长老仍是心存芥蒂。

    幻风寒有些好奇,宁禹疆之前对土族的不屑溢于言表,究竟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让她对整个土族都产生了成见呢?

    “你怎么,逃跑?”如果宁禹疆当时连法术都不会,她怎么斗得过土族三个长老,其中五长老的功力,他们前几天才领教过呢。

    “谁说我逃跑了?!跑的是他们!当时我身边有人,把七长老打败了,三个糟老头子拉不下脸,就跑掉了。”宁禹疆得意洋洋,与有荣焉。

    “谁打败,七长老?”幻风寒问道。

    “水流觞啊。”宁禹疆提起水流觞,眼神不由自主柔和了几分。虽然她对水流觞没有男女之情,但是总觉得这个人令她感到很亲近、很信任。

    水流觞的名头,幻风寒自然听过,加在他头上的光环可就多了,水族的未来继承人,五大仙族众多族长长老一致鉴定过的顶级天才,别人要修炼四五百年才能达到的冰凌境界,他一百多岁就达到了,还有容貌如何俊美不凡,温和有礼,是五大仙族中少女的梦中情人等等。

    幻风寒当初在土族中天份虽然也备受肯定,但是却不止一次听闻姑姑从水族中传来的消息提及水流觞的法力进境如何如何快,要族长哥哥小心防范等等,言下之意土族年轻一辈中无人是他的敌手。

    听见宁禹疆嘴里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和那一脸的怀念,幻风寒莫名其妙觉得嘴里发酸、心里也酸,比父亲摇头叹息说他不如水流觞时还要更酸!

    “他长得,很好看?”虽然相处时日不长,但是幻风寒从宁禹疆日常的言行举止中不难发现,在她眼里,长得好看与否绝对是评价人、事、物的重要标准。否则,她不会动不动就嫌弃他和感冒长得丑怪。

    173 说曹操,曹操到

    水流觞当然长得好看了,宁禹疆笑道:“他长得很好看,他的兄弟姐妹都长得很好看,不过还是不如他……嗯,阿壁跟他差不多,不过阿壁一脸桃花相,女人缘可能要比他更好。”

    “阿壁?”幻风寒心中一动,想起一个人。

    “水成壁。他娘亲是土族的,不过他本人还不错。”言下之意有土族基因的,能让她看得上眼是件挺稀罕的事情。

    幻风寒证实了心中的猜测,不由得有几分泄气,没想到小恶女还喜欢水成壁那种花花公子小白脸的长相。

    “喂,土族族长的儿子女儿长得怎么样,我猜十之八九面如土色,一身土气!”其实仙魔大战上,宁禹疆也见过不少土族子弟,不过她习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加上如果以水流觞、水成壁兄弟为标准,那五大仙族中还能称得上英俊美丽的,真的不多了。

    幻风寒被她的造谣污蔑气得发抖,不过转念一想,何必跟她一般肤浅地计较容貌?等他功成之日,让她见识见识他的实力,到时看她还敢不敢轻视他们土族的少年英才。

    山路一转,风中忽然传来一声仿如叹息的呼唤:“小姜糖!”

    “咦?”宁禹疆举目四望,这分明是水流觞的声音!白天不要说人,晚上不要说鬼,莫非自己这边说曹操,那边曹操就到了?!

    前面一名黑衣少年迎风而立,容貌十分平凡,但是脸上那一抹微笑却会让人想到四个字——倾国倾城!

    那一句“小姜糖”正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他乡遇故知!

    宁禹疆心中大喜,几步走上前去,道:“你……你是……你怎么在这里?!”

    水流觞伸手极自然地挽着她往路边的林间走去,一边低声道:“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说话,跟我来。”

    幻风寒一脸警惕地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男子,很想大声喝问:“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这样亲热地称呼这个小恶女?!还敢挽着她的手!”

    宁禹疆没注意到它的异样,任由水流觞把她一路带到一个巨大的树洞之前,这才会意地带着风寒感冒钻进去。

    树洞颇大,坐进水流觞与宁禹疆两个人依然不显太局促。宁禹疆施展法术,眨眼之间将这棵树封闭起来,他们在树洞在说什么,外边便完全无法听到。

    这里是土族的老巢,涉及机密之事的商议自然要小心再小心。宁禹疆想起刚才自己的大意,不由得有些汗颜。

    水流觞也不废话,开口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土族找大轮回盘,便先行在这里等你。土族最近发生的事,君父也略知一二,我们知道的事情,或许会对你有所帮助。土族几天前传讯五大族,声言在七日后举行族长接任大典,到时阿壁也会代表水族道贺,正好与我们汇合,一明一暗,更便于行事。”

    宁禹疆看着他,叹气道:“我的事,你还有哪件没猜到的?”一个人对她了如指掌到这个份上,她竟然不觉得恐怖,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水流觞一怔,见她并无嗔怪之意,心中一动,冲口而出道:“你的心我还没猜到。”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撇开脸故作无事,岔开话题道:“你上厚土山仙观,可是打算抓一个土族的使者,冒充他潜入坤尧宫去?”

    宁禹疆“嗯”了一声,忍不住替水流觞觉得不值,如果他喜欢的不是自己,何至于这么委屈,在自己面前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唯恐惹自己不快。他明明只要勾勾手指头,就有无数美女前赴后继地向他献上真心的。

    不过自己都快走了,现在这样可能就是最好的状态了,宁禹疆心里叹口气,故作不经意道:“土族的事,你知道多少?”

    水流觞松口气却也有些失望,道:“土族内斗,从十多年前就已经隐约有所耳闻,但是土族中人向来对族中的事情讳莫如深,与其余几族的交往较少,所以我们能得到的消息也有限,你可还记得之前在云梦泽春雨节时,火彦阳救下的那名土族嫡系子弟?”

    宁禹疆点点头,水流觞跟她想到一块去了,土族的继承权之争,不但有族中之人参与恐怕还与妖魔族有关联,裂原魔君在其中或多或少地扮演着某个角色,而突袭土思衡一行的肯定就有风妍语这个风族的叛徒在。

    “魔主闭关了近百年,虽然仍是妖魔族公认的最强者,但是手下的人却不免有人生出异心,综合各项条件,土族是他们下手最好的选择,不排除有一些妖魔族试图利用土族内部斗争控制整个土族。”水流觞说道,其实水向天与他已经隐约感觉到有另外一个势力正在蠢蠢欲动,要改变仙魔之间的平衡,似乎是妖魔族与仙族的一些人希望脱离魔主或五大仙族的统治,甚至有朝一日,反过来控制仙族与妖魔族。

    不过他明知道宁禹疆不愿意去搭理这些事情,所以便没有继续深入讨论。

    “你怎么,知道,魔主不,是主谋?”幻风寒在旁边听了好一阵忍不住问道。

    水流觞这才注意到宁禹疆身边篮子里探出的一个狗头。他早知道篮子里有两只活物,而且从气息上看并非普通动物,不过既然宁禹疆放心把他们带在身边,他也没必要可以提防。

    “魔主自视甚高,实力强大,不屑于用阴谋j计,如果他对土族有怨,最可能的做法是直接率领手下的魔君攻入坤尧宫。”水流觞看了宁禹疆一眼,心想的却是:有小姜糖的这层关系在,魔主怎会愿意把仙魔关系彻底搞僵的?

    “大言,不惭!”幻风寒怒了,可惜受现在的肉身所限,说话磕磕巴巴,完全体现不出来应有的气势与魄力。

    不过它一激动,身边的感冒也兴奋了,顶开覆盖在篮子上的花布,探出脑袋大声学舌道:“不、不、不……惭、惭、惭!”

    “大人说话,小孩子闭嘴!”宁禹疆在它们脑袋上各敲一下,抬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水流觞介绍道:“小狗叫幻风寒,小鸡叫幻感冒……我在路上捡到的。”长得这么丑,都没脸在水大帅哥面前吹嘘它们是神兽神鸟了,人家手下白精白灵两条白蛟多威风啊。

    174 帅哥对土狗

    水流觞听了这两个怪名字,莞尔一笑,忽然道:“你让它们姓幻,是你的神兽神鸟?”

    宁禹疆心中暗骂自己粗心大意,怎么把姓氏也报出来,真是糊涂,这下赖都赖不掉了!只好点头承认,亡羊补牢道:“你别看感冒傻乎乎的,它是正宗的神鸟哦!”说着连忙把感冒疑似凤凰的高贵出身来历说了一遍,当然避开了没提桃源仙岛上破阵的细节。几位长老曾经再三交待不可以向旁人透露她能破解镇魔大阵之事,以免引起恐慌。

    宁禹疆绝对信任水流觞,但是幻风寒却来自土族,而且身份估计不是那么简单。

    水流觞捧起幻感冒细细看了一遍,宁禹疆怕太冷落幻风寒导致它自卑,于是也把她在廉国的抓妖怪,顺道救出了幻风寒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她与五长老斗法,因为幻感冒的突然“显灵”而导致对方重伤身亡等等。

    水流觞越听脸色越沉重,尤其是听闻土族五长老竟然已经身亡之事,眉头更紧紧皱了起来。宁禹疆说到自己在廉国皇宫作客,戳戳幻风寒道:“他就是水族的水流觞啦,他很厉害!可以帮我们的忙,你们的事能不能对他说?”

    幻风寒其实早就从他们的对话中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一句话梗在喉头没有说出来:“他也没有多好看啊!”不过稍微想深一点就可知道,他必然也是用了易形术的。

    说真的,他恨不得这个让小恶女赞不绝口的水流觞滚得越远越好,但是心里却也明白,现在这个形势,能够多一个强援对于平定土族的内乱有多么重要。水族与土族说到底算是姻亲,已经土雅曼乃是前任族长的嫡女,正正是水族族长水向天的五夫人,说起来,自己既然可以请与土族毫无瓜葛的风族族长出手帮忙,没道理反而要把关系更近水流觞拒之门外。

    幻风寒犹豫了一阵,终是向现实低头,道:“说吧。”这就是变相地邀请水流觞留下帮忙了。

    宁禹疆很满意于他的识相,把四长老与幻风寒之事向水流觞一一诉说明白。

    果然水流觞的神色又再凝重了几分,思考片刻道:“仙族中收到土族族长去世的消息,是半个月签的事,也就是说,他们把消息封锁了数月之久,这样的大事能压下来,恐怕坤尧宫上下已经尽数被他们控制了。”

    幻风寒神色黯淡,只凭自己与四长老、宁禹疆以及眼前这个水流觞要重新掌握坤尧宫,恐怕更加艰难,如果多一点时间准备,联络上其他几族的族长共同筹划,胜算自然要大得多,不过需要的时日就要更长一些了。

    它急,宁禹疆比它更急,如果不能尽快搞定坤尧宫,把大轮回盘搞到手,半年过后,自己就是想走也没法走了!

    水流觞明白她的心事,安慰道:“事在人为,待晚点与四长老会合了,我们再好生商议一下,至于潜入坤尧宫之事,倒不必太急,既然七日后土族要举行族长接任大典,那各族到贺的嘉宾必然不少,我们混在其中潜进去,要比冒名顶替坤尧宫中出来的使者简单得多。”

    黄昏时,几个人到了厚土山下不远处的小镇酒楼里等待四长老,地方是早就定好了,宁禹疆上了酒楼最顶层的雅室,叫了一席酒菜,大大方方坐下来,捧出风寒感冒两个,放开胸怀吃喝起来。

    水流觞纯粹只是陪吃,吃相十分斯文,吃得也不多,就算以易形术换了一副普通容貌,这么端坐举杯的姿态依然风度翩翩。幻风寒却是毫无形象地趴在盛满了清水煮白肉的盘子旁,郁闷地撕咬着盘里的食物,四肢不便只能甩动脑袋一口一口地咬住扯下来吃,狼狈粗鲁之态与对面的文雅佳公子形成强烈对比。

    幻风寒很想在假想敌面前保留点气质,无奈现在这个土狗身子一顿都少不得,而且为着自己能够早日恢复行动能力,再不愿意也要勉强吃下去。小恶女说狗吃盐吃多了会掉毛,天知道是真的还是她故意为了捉弄自己而说的谎话,这该死的没有一点味道的猪肉,是他这辈子吃的最难吃东西!

    在皇宫的时候,小恶女还会用茶水冲洗过一些大虾、鸡肉之类的来喂它,今天顾着和那个水流觞说话,就看都不看它一眼了,水流觞现在又有什么好看的?那个样子街上随便一抓就是一把!

    幻风寒越想越生气,恨不得面前那盘猪肉就是水流觞身上的肉,让它一口一口咬下来!

    幻感冒的伙食比他的有味道多了,一大盘松子、瓜子、果仁大杂烩,只把它吃得再也无心理会身边同伴与对面客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雅室门上传来几声轻响,大门一开,走进来一个褐衣老汉,身后还跟了一名身穿灰蓝色布衣的老人。

    双方见面都是一愣,没想到对方身边平白多了一个陌生人。宁禹疆耸耸肩伸指拈了个法诀,雅室内的声息便全数隔绝,外边不论是人是仙都无法窥探这个雅室里的人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水流觞知道对方的疑虑,伸指在眉间轻轻一划,清光一闪便露出了本来的绝世容颜,起身抱拳行礼道:“水流觞见过长老。”

    四长老已经与幻风寒交换过眼色,也不再掩藏形貌,与身后那名老者齐齐现出真容,幻风寒一见,又惊又喜道:“九长老,你没事!好、好……”说话之间眼泛泪光,几乎无法自持。

    逃离坤尧宫那日,他亲眼见到九长老为了救他身受重伤,以为此生再无机会相见了。

    九长老路上听闻四长老说起它的遭遇,早已有心理准备,此刻亲眼见到却仍是忍不住悲愤伤心。

    两老一犬激动过后,重新坐下商议如何平定土族内乱之事,九长老那日九死一生逃脱之后,幸好得一名好友的帮助,找了个安全的所在养了两个月伤,这才勉强复原,之后便一直四处寻访失散的六长老与幻风寒,也曾试图潜入坤尧宫查探消息,可惜坤尧宫外的法阵已被人全数改过,内里禁卫森严,九长老几次还没进入二道宫门便差点被人发现,无奈只好暂时退却。

    坤尧宫虽然在地下,但是规模之大绝不逊于云梦泽这样的水上宫城,甚至犹有过之。环绕在核心几座宫殿之外的是近乎无边无际的地底迷宫,这个地底迷宫由法阵牵引,是坤尧宫的天然屏障,其中机关重重、道路纵横,任何法术到此的威力都会只剩十之一二,如果无人带领,就算是法术通天,也随时可被困死在其中。

    最最可怕的是,这些机关道路都是“活”的,随时可以变得面目全非,所以就算是四长老、九长老这些在里头生活了一两千年的超级老马,也识不了途

    宁禹疆想到要进入这样可怕的地方,也觉得毛骨悚然,不过心中忽然灵光一闪,笑道:“我们为什么要想攻进去呢?把里头的大头目引出来干掉不也一样?”

    水流觞显然也想到了,点头道:“以我们现下的实力,只要不是几名叛逆长老同时出现,都是可以应付得来的,虽然不排除这些长老背后还有幕后主使,但是晚辈想,凭我们几人之力,要对付也足够了,总比贸然闯进坤尧宫要来得安全。”

    就算只有他和宁禹疆联手,也已经足以应付仙魔两界绝大部分的高手,除非魔主出来凑热闹,否则除去地利,任何一个土族长老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175 遗传性老j巨猾

    四长老与宁禹疆摸不清坤尧宫内的情况,坤尧宫内同样不清楚四长老的存在,幻风寒的下落还有五长老的死讯。

    四长老与九长老听了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顿时觉得前景一片光明,这里没有外人,四长老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提议道:“还有七天就是他们所谓的新族长接任,典礼上必须要有玄黄石,此刻玄黄石正在我们手上,只要派人在厚土山仙观留下讯息,他们定然会上钩!”

    幻风寒忽然道:“未必。”各人纷纷把眼光转向他,想听听他的意见。

    “三长老,疑心。”可惜他断断续续地说话也说不利索,纵有满肚子高见也说不清楚。

    水流觞心如明镜,只听了这五个字便推断出大概,接口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我们这样贸然发信说玄黄石在我们手上,三长老会心生疑虑戒慎,未必愿意亲自出来与我们交易?”

    幻风寒不甘不愿地点点头。

    “我们是否可以确定,五长老的死讯,坤尧宫内并不知情?”水流觞问道。

    四长老道:“离开廉国之时,我曾一再交待我徒儿颜旭羽,此事不管对谁,绝对不可泄露半点,知道的除了我们这里几人,就只有当时在场的三个官员,均是颜旭羽的直系,他们绝对不敢对外宣扬的。”

    水流觞微笑道:“如果是这样,我们是否可以造出一种假象,五长老取了玄黄石,却想去与逃脱的土思彻合作呢?”

    在座土族的两人一犬面面相觑,心道:这个水流觞好厉害的心计!这样的话确实可以把三长老引出坤尧宫。

    要知道现在即将成为土族族长的土思径本来师父只有二长老、五长老、七长老三人,但是三长老背叛了土思衡而加入其中,凭借着最强的实力,在土思径一系中无论是功劳还是威望,反而压住了原本的三个正牌师父,很难相信这三个人心目中会完全没有想法。

    而本来最有希望成为族长的土思彻此刻流落在外,身为他师父的几名长老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如果五长老夺得玄黄石,反过来要求与土思彻合作,助他重新获得土族族长之位,那他就是新族长面前的第一功臣,将来所得到的位置和权势会更胜于辅助已经胜券在握的土思径。

    于情于理,五长老如果未死,有这样的打算都是非常有可能的。而五长老是否会私下再与二长老或七长老合作,则会成为三长老与土思径心中的一大块心病。在这样的情况下,三长老怎么放心把二长老与七长老放出去跟五长老接头?无论如何都会自己出来走一趟的!

    所以水流觞这一计使出,不但在敌人内部制造矛盾猜忌,更可一次将大头目引出来,高!实在是高啊!

    连宁禹疆也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果然是水叔叔一脉相承啊,都是一样的老j巨猾!

    几个人细致地把计划重新商定一次,然后开始分工执行,九长老以易形术模仿五长老的容貌身形,装作四处寻访六长老与九长老的消息,又向各大仙族散播流言,称土族这次推选的族长名不正言不顺,没有得到上一任族长亲授玄黄石,更暗示他害死了上任族长而自立。

    然后又在通江城中留下各种蛛丝马迹,令人觉得五长老从救走幻风寒的人手上夺回了玄黄石,双方最后握手言和。

    不过三天,各种小道消息纷纷传到坤尧宫内,三长老很快嗅出了阴谋的味道,这分明是五长老与土思彻勾结起来,意图为土思彻做势,破坏族长接任大典,进而纠合各方势力重夺族长宝座!

    三长老拧起一双黄眉,遣退宫殿里的侍从,走到墙边扭动机关,一面石墙无声无息地滑开露出墙后一道石门。三长老推开石门顺着阶梯一路往下而去,他的身后,石墙重新缓缓合上,不露半点痕迹。

    阶梯很长,每隔几米就有分岔,三长老却极是熟悉,在黑暗之中依然行动自如,又走了一阵,阶梯的尽头现出一道小小的石门,推开石门,门后便是耀目的光明。

    华丽宏大的殿堂正中铺着厚厚的地毯,一男一女互相依偎着坐在上面,地毯上放了一张矮几,几上堆放着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与绫罗绸缎,那女子容貌生得与宁禹疆一样,只是明显多了几分成熟妖魅之气,正是风妍语,她身边的男子五大三粗,一副庄稼汉模样,自然就是裂原魔君了。

    这一男一女坐在一起,怎么看怎么的不般配,用通俗的话说,那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按理说,一个妖魔族的魔君与一个仙族的长老见面,就算不剑拔弩张,也不该是这么气氛平淡的。两人见了三长老忽然到来却豪不讶异,风妍语娇笑道:“哎呀,三长老忽然到访,不知道是有好消息呢,还是坏消息?”

    三长老叹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裂原魔君没有说话,伸手拂过风妍语的肩头,风妍语撇撇小嘴,知趣地不再说话。

    “好消息便是玄黄石与五长老的下落有了,坏消息就是,五长老似乎投向了土思彻,现在正四处散播对我们不利的谣言。”

    见裂原魔君仍是一言不发,三长老叹口气道:“袭击老八与土思衡、杀死土明瑞、诬陷追杀土思彻与老四、老六、老九都是我一手策划,虽然老二、老五、老七出力不多,但总算是把他们拖了下水,本以为老五主动请缨去解决土思彻与老六、老九是为了向我表示忠心,没想到这家伙竟有这样的心机手段,过去真是小瞧他了。”

    裂原魔君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三长老道:“土思彻这一系必须斩草除根,以防他们东山再起,再过几天就是土思径的族长接任大典,此时我不便离开,老二与老七说不定与老五也有勾搭,我想请魔君亲自出手,杀了老五,夺回玄黄石,如能把老六、老九与土思彻一并解决,那是最好!”

    风妍语哼地冷笑一声道:“三长老好大的威风呢,一句话,便想把魔君当枪使么?”

    176 引蛇出洞

    三长老在土族中已经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对与风妍语的挑衅,却是不露半分怒色,沉着解释道:“我刚才已经说了,还有三天就是土思径的族长接任大典,各族的使者客人陆续到贺,我此刻离开万一坤尧宫中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可要如何是好?老二与老七也是信不过的,若这是老五的调虎离山之计,他们趁我不在解开坤尧宫外的迷宫法阵,迎接土思彻等人,我等好不容易到手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

    风妍语笑盈盈道:“你不在,自有我家魔君坐镇,他们若敢来,岂不是正好瓮中捉鳖?三长老,你多虑了。”

    自从裂原魔君当日在仙魔大战上败于水流觞之手,他在魔宫的位置便岌岌可危,妖魔族一向只敬服强者,而他身为资格最老的魔君却被仙族一个后生小辈杀得大败,也拉不下老脸继续待在妖魔族,所以根本没有随魔主等人返回魔宫,而是直接在别处找了个隐秘之处与风妍语一起疗伤。

    好不容易伤愈出山,打算杀害金迎秋姐妹与水成壁,并找凤十五先生算账,结果又倒霉地碰上宁禹疆带领风族集体迁徙回巽风崖,风族人多势众而且族中高手不少,裂原魔君只得带着风妍语狼狈逃离,安分投奔他们的新主人而去。

    这次他们被新主人派到土族来协助三长老瞒过另外几个仙族,将整个土族彻底变成新主人的附庸,却又为着裂原魔君名声太响,不便直接出面,这些天来一直窝在这小小地宫里,早憋了一肚子气。

    在风妍语心中,这十九是三长老担心他们事后分了他的功劳,所以才这么干的,心中有了成见,看对方的所有作为都变得别有用心。三长老是打算在这坤尧宫中占尽威风,然后支使他们到坤尧宫外去白跑一趟吗?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裂原魔君对风妍语有意,加上他堂堂一代魔君,今次却不过是个辅助之职,说他心里没想法,那绝对是骗人的。所以干脆放任风妍语句句带刺,他一径保持沉默。

    三长老看得出这两个人心意一致,知道这件事是请不动他们的,只得长叹一声,心中苦笑道:主人啊主人,你只道给我派来一个强援,却也没想到现下这个情况吧……

    也合该宁禹疆他们运气好,最终三长老还是被迫出坤尧宫走一趟,如果出来的是裂原魔君,那就算宁、水二人合力把他拿下,也动不了坤尧宫里几个罪魁祸首分毫。

    因为事关族中机密,三长老拿不准现下土族那些尚不知情的成员有哪些会真心归附于他,所以只带了几名亲信高手,把坤尧宫法阵的启动法器暂时交给裂原魔君执掌,连二长老、七长老都没有知会,便匆匆离宫而去。

    根据下属的报告,三长老很快找到了“五长老”的踪迹,手下七人不动声色从各个方向包抄上去,“五长老”发现不妥时,已经被逼到厚土山下的洗笔湖边。

    三长老现出身形,对着前方头戴斗笠,身穿斗篷的神秘人喝道:“老五,你引我到此处究竟有什么目的?”

    神秘人只是冷哼一声,并不答话,转身就往湖中奔去。

    三长老既担心有诈,也不甘心就此让他逃脱,想到暗中埋伏的六名亲信高手,他们联手布阵,合六人之力,就算是五长老、九长老联手也闯不出去,这两个长老在仙族中的好友就那么几个人,都已经被他一一过滤过,并无一人曾与他们联系,至少都不曾到坤尧宫百里之内,更不要说出手相助,这么一想,便放下心来。

    两人一前一后,转眼之间已经到了湖心,三长老全神贯注,唯恐对方在湖上设有埋伏,却没有注意身后的树林,不知何时慢慢升起一阵阵白雾,将湖岸边这方圆几里的位置团团包裹。

    神秘人见时机已到,朗声一笑摘下头上的斗笠,甩开身上的斗篷,转身面对三长老,正是水流觞。

    三长老见了他真容心中一震,马上又强作镇定沉声问道:“水贤侄冒充我族叛徒,把我引到此处,究竟所为何来?”

    水流觞作为水族的准继承人,又是闻名各族的少年天才,各族之中大部分人都认得他的容貌,更不要说,他的样子本来就生得极好,只要见过一次,想忘记都很难。

    水流觞微笑作揖,礼数十足:“见过三长老,日前土族的四长老、五长老以及九长老向水族发出急信,称土族之中有人刺杀族长,迫害两名预选继承人土思彻、土思衡。思衡贤弟上次意外遇袭后一直在水族中养伤,两方言辞一致,均指凶嫌为土思径。君父心中怀疑,所以派我前来向三长老问个明白。”

    三长老又惊又怒,气道:“一派胡言!这三个土族叛逆竟敢如此污蔑老朽!他们在何处?老朽要与他们当面对质。”

    他早准备好了一套对付土思彻、土思衡两派的说辞,人证物证也已经齐备,本来打算在土思径的接任大典上公布,倒是并不惧怕水族的质询,毕竟这是土族内部事务,而他所做之事计划周密,土思彻、土思衡手上都没有确实证据证明他们是遭人陷害的。两相对比之下,水族再强势也不能当着几大仙族的面前对他们“屈打成招”。

    水流觞笑道:“三长老无需激动,兹事体大,所以君父命我前来向您私下问询,如果确是误会,大可调停清楚。依照土族的规矩,族长人选需由三名候选人公开比试决出,为了平息众议,还是待三位候选人齐聚之后,或商议、或切磋,再行决定比较好。”

    三长老脸色一沉道:“土思衡身受重伤又受j人蒙蔽,土思彻犯上弑父,大逆不道,这两个人如何能继续参与族长竞争?!这是我土族之事,水族声威再大,也不至于大到我族中传承之事也要水族长点头才可进行吧!”

    177 年纪活到狗身上了

    水流觞仍是那个心平气和得让人抓狂的态度:“三长老说得是,五大仙族从来同气连枝、休戚相关,关乎一族传承的大事,自然要慎之又慎,如果让一些卑鄙阴险之徒窃据要职,危害绝非一族。三位继任候选人谁是谁非,现在尚无定论,君父的意思,也是让晚辈先与前辈商议出一个妥善的解决之法,再行确定土族继任族长人选,以免日后悔之晚矣。”

    三长老气得七窍生烟,水流觞这话分明暗指他们是“卑鄙阴险之徒”,口口声声扯出五族同气连枝的大帽子盖下来,反复纠缠就是不想让几日后土思径的接任大典如期举行。如果对方不是曾经力挫裂原魔君的仙族强手,恐怕他早就翻脸了,哪里会耐着性子跟他扯这么多?

    水流觞毕竟还不是水族的正牌族长,如果是另外四族族长联手施压,三长老还会头痛一下,眼前不过是个后生小辈,怕他何来?!

    三长老这么一想,便定下心神,思量起目前的形势。五长老看来是真的已经与土思彻一系联手,他们手上有土族的传承信物玄黄石更有水族的支持,现在水族只派了水流觞把自己引出来私下施压,显然是对这事还有些拿不准,未决定要花多大的力气在这事上头,所以先来试探一下自己的态度。

    当日派人截杀到水族恭贺春雨节的土思衡与八长老一行,乃是风妍语带着妖魔族中的人做下的,他曾经仔细问过细节,并无任何疏漏之处,击伤土思衡的坤灵锤是八长老带出坤尧宫的,后来被风妍语夺去行凶又偷偷带回,现下正在五长老手上,这个倒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件死物,现在不在己方手上,反而更加稳妥。

    那次行动唯一的意外就是土思衡竟然只是受了重伤,更被路过的火彦阳救起,送到了水族疗伤,他从头到尾只见过风妍语的样貌,只要这个女人目前在土族之事不泄露出去,任谁都会以为是妖魔族下的手。

    不过土思衡这小子从小心里曲曲折折的就很多,他坚持留在水族养伤,不肯返回土族,说不定也是心中有所怀疑的,那次仙魔大战,族长土明瑞曾与土思衡密谈过一阵,之后就没有再坚持把他带回土族,土明瑞回去后又坚决不肯为了此事调查处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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