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第53部分阅读

    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 作者:肉书屋

    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第53部分阅读

    瑟,不出两日,她居然真的病了。

    如此,倒是坐实了她身体不适的借口。

    赵王随身带有郎中,觅雪去禀了管事的,自然就有安排郎中过来给她诊脉。赵王这两日忙的不可开交,只是托人带了些东西过来,自己并未过来瞧她。

    贺晓双每日吃药,却并无多大起色,那发热时时不退,只是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睡着,恍惚睁眼就瞧见窗上新糊的翠色窗纱。

    窗下是丫头用银吊子替她熬药,一阵阵的药香弥漫开来,窗外风吹过花影摇曳,梨花似雪,月色如水,映在窗纱之上花枝横斜,欹然生姿。

    听那抄手游廊上脚步声渐近,熟悉而亲切。丫头觅雪见她睁开眼便笑盈盈的说:“王爷来瞧小姐了。”待要起来,他已伸出温凉的一只手来按在她额上。

    “躺着吧!吃了药可见好些了?”他坐在床上,神色不是往常一般的冰冷和尖刻。

    其实他从不理会姬妾生病这等小事,病了王府别院里头自有郎中伺候,他便是瞧了也是白搭。

    不过是看见一张苍白憔悴病态的脸,许多姬妾也不敢再这个时候叫他瞧见,因为病中多半颜色惨淡,给他这样一瞧,以往精心粉饰出来的红颜绝色,从此都被这一眼的憔悴粗陋所替代了。

    正文 进京(4)

    但不知道为何,他听到她病了,心中居然有些犹豫。或者是想看看她病中容颜会否一如旁人一般憔悴?或者只是出于尚未将她收服前的一种温柔手腕?

    总之他捱了两日,还是过来瞧她了。

    她被他一惊就全醒了,因是海上行船,那纱窗上糊着雪白的厚厚棉纸,一丝风也透不进来。药吊子搁在炉上,煮得嘟噜嘟噜直响,外面的秋风刮的呼呼作响,她倒出了一身薄薄的汗。

    “王爷,您怎么来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她不胜倦怠的靠在床帏上,眼睛半开半阖的看着他。

    “我顺路过来,你既然病着,就好好养几日,再过四五天,咱们就靠岸进京了。”

    她神色恍惚的点点头,见觅雪逼了药出来,满满一大碗端过来,接过去只见黑幽幽的药汁子,咽下去苦得透进五脏六腑。

    背里却润润的汗意,额发汗湿了,腻在鬓畔,侧眼看见他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自己,心里只是空落落的。

    一路风平浪静,船员私下纷纷咋舌道,必定是因为赵王也在船上,君王福贵之气庇护所致。

    贺晓双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那个人,不带来灾难就不错了。不过说来也奇怪,虽然他重金购了她,但自从她上船以后,两人偶然撞见,他也只是当着众人的面稍加轻浮。无人时,并不见他动手动脚调戏,便是过来探病,也是稍坐一下,旋即离开。

    对于她的身份,他不提,她自然更不会提。

    如此一晃半个月过去,船队如预期的那样,准时在十月初一早上巳时,抵达京都最大的港口,也是晋国的国都所在——京都芦湾港口。

    当贺晓双跟着觅雪一同走出船舱时,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岸上那齐刷刷列队相迎的军队时,还是震了一下——

    只见军队以十人为一列,排成十九行,一般高矮,身穿清一色的黑色劲衣、织锦腰带,插有红翎的银色头盔和同色风氅,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风过时绣有金蛇图腾的应字旗飒飒飞扬,显得说不出的威武。

    而在其中最醒目的,便是骑在一匹白马上的年轻男子。

    白马很高大,男子却颇矮小。

    他的年纪约摸二十出头,穿着一身红色盔甲,五官深刻,神色肃穆,眉宇间有着很浓的杀气,一看就是久经沙场淬炼出来的,令人望而生畏。

    正文 红粉绯靡(1)

    而在其中最醒目的,便是骑在一匹白马上的年轻男子。

    白马很高大,男子却颇矮小。

    他的年纪约摸二十出头,穿着一身红色盔甲,五官深刻,神色肃穆,眉宇间有着很浓的杀气,一看就是久经沙场淬炼出来的,令人望而生畏。

    贺晓双跟在人群中,心想,这位大概就是当今天子的次子、晋国赫赫有名的红翼将军——应涵祁。传闻此人乃是皇帝与一名舞姬所生,他武艺非凡,坚忍善战,颇得军心,但为人心狠手辣且喜怒无常,尤其忌讳别人说他矮小。

    而他的母妃生下他不久,便忽然得了失心疯,竟然自己投湖自尽了。

    此等宫妃自裁乃是皇室禁忌,一直都被视作大不恭,是以她死后皇帝也并无追封,宫人只是称作绿姬而已。

    但没想到此女生下的儿子却如此的骁勇善战,与诸位皇子都大大的不同。

    但他排行老二,却迟迟未曾封王,朝廷上下只以他的官职红翼将军或者二皇子称之,由此可见,他在陛下心中并不算得宠。

    或许正是因为知道自己与皇位无缘,应涵祁反倒不似其他诸位皇子一样,时时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便要被朝臣上本奏议。

    听说因为这位二皇子的英勇善战,连朝中的前任兵马都监马康想讨好他,特地找了匹只有三个月大的汗血宝马,笑道:“把我那匹小马牵来送给二皇子,小马配小人才合适啊。”

    应涵祁当时才不过十七岁,当场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当下人牵着那匹小宝马上前时,他只反手一刀,便砍下了小马的脑袋,鲜血顿时溅了马康一身,吓得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魂飞魄散。

    他也因此而闻名,从此之后,凡人都知道,他最大的忌讳,便是不许别人非议他的个矮。

    唯独五皇子皇子应颐非,在一旁笑嘻嘻地道:“小人配小马,那么大人就当配大骑喽?也好,此间以马大人最为年长,而百骑之中,又以象最为巨大,马大人今后就骑象上朝吧!”

    正文 红粉绯靡(2)

    贺晓双手持白执扇掩面,她亦知道,这位二皇子的闻名事迹。据说后来马康自知马匹拍错,不但触犯了涵祁的忌讳,又因巴结之举做的过于明显,同时也得罪了其他皇子,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但颐非有命,怎敢不从,自那之后只得骑象上朝,看似风光,实则尴尬,成为一度笑柄。

    也因此,在出行进京前,她与觅雪曾总结过:“应天宇三子里,太子庸碌无为,是个耳根软没主张的人;二子涵祁暴戾冷酷,尽量不要招惹;三子颐非也就是眼前的赵王看似玩世不恭,但最为阴险,要提防小心。”

    如今,贺晓双望着十丈之外的涵祁,想起宫主的叮嘱,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微妙的唏嘘——涵祁也好,赫奕也好,这些曾经只在传说里听过的人,宛如活在另一个世界里永无交集的人,如今却一个个活生生的出现在了面前,真是不得不说,世事难料。

    她亦不曾料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如此近距离的与他们接触,并且表面一团和气。

    在她的沉思中,涵祁拍马走到岸头,对着已经走下船的赵王等人抱拳道:“赵王回京,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赵王刚待回礼,另有一个声音忽然远远的传了过来:“二哥真是过分,迎接三哥也不叫上弟弟一起,可是怕我丢你的脸么?”

    声音懒洋洋的,带着几分油滑与笑意,却是清清楚楚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贺晓双扭头,见三个类似随从的人拥着一个少年走过来。

    之所以说是“类似”随从,是因为那三个人气质全都不像随从,可当他们跟在那个少年身边时,就沦落成了随从。

    少年带着顶歪歪斜斜的帽子,穿着一件绝对超过十种颜色的衣服,很不合身的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领口处的扣子没扣好,露出黝黑的肌肤和锁骨,走路的样子也是轻飘飘的一晃三摇。

    不但他如此,他的三个随从走的更是轻飘。

    因此,这四人穿过迎客的队伍时,就像四条虫子穿过玉米,所过之处,顿成狼藉。

    她瞧的有趣,不由得目不转睛。

    但见那少年走近了,眉目分明,五官其实颇为出色,却表情猥琐,眼神轻佻,再加上一身花里胡哨的装束打扮,不像皇子,倒像流氓。

    正文 红粉绯靡(3)

    只见该流氓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转,格外多盯了她一眼,贺晓双早已执扇掩面,只余一双眼睛在外。她心中微微骇然,只是勉力镇定。

    然后听见他道:“抱歉抱歉,三皇兄,东意侯,潘将军,一路辛苦,昨日父皇在早朝上龙颜大悦,想来此次扬州之行收获颇丰。所以小王我特地准备了一个节目,权当接风。”

    说罢,拍了拍手,一阵丝竹声悠悠飘来,弹奏的乃是名曲《阳春白雪》,随之同时出现的,是一辆马车。

    贺晓双定眼一看,自己还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马车,大的根本就是一幢屋子,下面共有二十四对车轮,由二十四匹骏马拉着,缓缓靠近。

    车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再以金粉云霓为饰,远远驶来,便已见皇室奢靡之气。

    这车身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是平台,台上坐着数位乐师,或弹奏或吹打,忙得不亦乐乎。而后半部分则是车厢,此刻四扇车门齐齐而开,从里面姗姗移步,跳出一个接一个的少女。

    这些少女各个容貌美丽,穿着半透明的金丝纱衣,露着两条光洁修长的腿,性感而妖娆。

    原本整齐肃穆的军队,本就因为这接风的四人的出现而产生了些许扭曲,如今再被这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们一冲,更是东倒西歪,威风不再。

    少女们跑到埠头上,在颐非身后排成一行,毫不羞涩地打量着众位客人,七嘴八舌道:

    “哎呀,这位穿红衣服的就是传说中的赵王殿下吗?他可真是好看啊……”

    “我喜欢穿青衫子的那位,好俊雅的郎君,有一种翩翩出尘的感觉呢……”

    “你们笨死了,要我啊,就选那位将军,看他的身材这么好,对付女人的本事肯定呱呱叫……”

    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涵祁原本就阴沉的脸又黑了几分,终于忍不住斥道:“赵王殿前,岂容放肆,还不叫你的这些莺莺燕燕们快点退下去!”

    正文 红粉绯靡(4)

    那二皇子应颐非闻言只是诶了一声,两手一摊道:“弟弟我正是因为知道赵王南巡回京,又为父皇立下大功,所以才特地带了这些金燕子们一起来的。久闻赵王风流无双,所在之处必少不了美人相伴,此番辛劳回京,当然要投其所好,第一时间将我们京城有名的美人奉上……咦?这位是皇兄自扬州带回来的美人?果然姿容不凡!不过我准备的这些也不错,不知这些燕子们,可还入的了皇兄您的眼?”

    贺晓双心中明亮:二皇子颐非这么做,分明是抢应涵祁的风头。他知道应涵祁要来接船,也知道涵祁素来以军律严整而自傲,所以,涵祁迎接赵王等人时,必定会将威严的氛围做足,好教京城的军民看见自己治军有方的才华和能力。

    因此,他就故意带着一班乐师和美女同来,将整个现场搅合的乌烟瘴气……奇怪,他要挑衅涵祁也就算了,就不怕如此轻妄,怠慢了赵王,会招人非议么?

    正在疑惑,却见赵王表情一变,直直地盯着颐非,突然上前一步,紧握其手感动道:“皇弟真乃我的知己也!”

    接着把手一放,转了半个身,双臂极其自然而然拉住两位美人,将她们从行列里拖了出来,一边一个,搂在怀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看见赵王这副形容,贺晓双心中暗笑。

    或许,对于他而言,恐怕这样的接风,才是最适合的……

    再听那边,那倚在他怀里的少女咬唇,吃吃的笑:“我叫珠圆。”

    “哦,珠圆,好名字。”赵王转头,问另一个,“那么你呢?”

    少女眨眼:“我是她妹妹,殿下猜我的名字叫什么?”

    “珠(猪)头?”

    “……讨厌啦,人家叫玉润啦!!!”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径自上车去了。

    涵祁的脸色更加难看,颐非则笑得更加猥琐,对身后的少女们道:“你们真是没用啊,被珠圆玉润拔了头筹……”

    正文 红粉绯靡(5)

    他这么一说,少女们立刻醒悟,呼啦冲上来,围住赵王身边的两位将军和几位幕僚,纷纷道:“将军将军,让明珠带您上车吧……听说这位先生能掐会算对不对?哎哟,我这几天哦都觉得胸口有点疼呢,您给算算,我是不是最近要行大运还是什么……”

    在一片旖旎风光里,浑身僵硬的几位护将和面无表情的幕僚们被少女们或扯或拖的带上了马车,剩余的人全都面面相觑。

    而皇子颐非,将视线从被少女拥着的背影上收回来,转到这面兀自立着无人过问的贺晓双脸上,道:“这位想必就是赵王自扬州带回来的绝色美人贺姑娘?”

    贺晓双心里一怔,看来对于赵王身边的人和事,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自己脚呕未曾踏进京城半步,不想早已有重重目光盯着自己了。

    初夏的阳光泛着浅金色的光泽,照在高高的帽子和鲜艳的衣衫上,有一瞬间的背光,令得他的眉眼看起来模糊了一下,然而,下一瞬,胶凝,呈展,依旧是那副轻佻邪气的模样。

    他伸出一只手,做出相扶的殷勤姿态,“贺姑娘请跟小王一起上车吧。”

    贺晓双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忽朝身后众人侧首道:“觅雪,告诉他们别愣着。该卸货的卸货,该记名的记名,一切整理妥当后,让官家安排我们一起回王府。”

    众人得到命令,连忙开始行动。

    贺晓双就以那些忙碌的船员为背景,拢袖收拢折扇冲颐非淡淡一笑:“殿下的马车太高了,我们可坐不上去,还是跟在车后吧。”

    说罢,看也不看那只伸在她前方的手一眼,擦身走了过去,笔直走到涵祁面前,抬头仰望着马上的他道:“有劳二皇子派人帮忙护送我们回府。”

    应涵祁目光深邃,一直看着她,带着几分探究,但最后一拍马背,调头亲自领路。

    贺晓双就那样带着浩浩荡荡的回京队伍,跟他一起离开埠头。

    脊背上感应到皇子颐非那炽热的目光,始终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灼烧。

    她勾起唇角,镇定一笑。

    正文 红粉绯靡(6)

    贺晓双与觅雪主仆二人一下船就遇到这么精彩的兄弟内讧戏码,不由的当下相视,心内暗笑。贺晓双心想,不推波助澜一把,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而照这情景看来,赵王与其他几位皇子的矛盾,只不过,她不能肯定,这场热闹是真的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在众人面前也不肯掩饰一下;还是这对兄弟两合伙演的一出好戏,想借此麻痹众人?

    无论如何,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双足一从船上落到了京都的土地之上,就注定了,一场大戏已经拉开帷幕,上演的无论是什么桥段什么内容,都必将与她有关。

    既然她身负血海深仇注定不能做个明哲保身的清净看客,那么,就索性变动为主,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吧。

    六月的朝阳如此绚丽,然而天边,风起云涌。

    贺晓双在涵祁的引路下,带着众人进了王府下榻,整理行装分派房间,待得一切都布置妥当后,已是下午申时,李管家来报说,赵王和将军一同回来了。

    她连忙迎将出去,刚掀起帘子,便见应玿嵘衣跟着潘将军一同从外面走进来,潘将军身为武将,面色平静,与往常并不任何不同,赵王应玿嵘却是颇见狼狈,一身青衫上全是褶皱,衣领也被拉破了,里衣上还留着鲜红色的唇印……

    她微微伸手掩唇,打趣道:“王爷好艳福啊……”

    赵王环视四周,命人尽数退下。贺晓双见他面色不,也不再说笑,只是奉了一杯热茶过去,默默无言立在了一边。

    赵王接了那盏茶,也不饮啜,只是盯着脚下的金砖地面,忽然一下子将茶盏狠狠摔到地上,听得“喀嚓”一声脆响,贺晓双这才吓了一跳。

    觅雪才要过来捡拾碎片,却被一声暴吼:“退下!”

    她无法,只得看了晓双一眼,垂着手慢慢走了出去。

    贺晓双静静地站在一旁,外面好像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声音,风也起了,摇曳树叶沙沙响。

    清晰的声音只是片刻,她就被赵王近似粗野地压在了床榻上。

    正文 玉莲花(1)

    她立时闻到了他身上的酒腥味,心中一阵冷笑:至尊至贵的人喝的酒也是极品,其气馥烈,此时掺了室内的龙涎香、花香和流动的热气,一阵阵拂入她被压迫的呼吸之中,反结成一股难以言宣的闷气,梗得难受。

    “王爷!王爷”。她低低唤着他,艰难的一分一厘的游离开他的掌握。

    可惜她太过弱小,而他又太过刚强了。

    她的腰被他紧紧勒着,蓦然间,他的唇贴在她微微起伏的颈窝上,唇里喘吁着一个强壮男子的汹涌,灼热的气息轻颤着,滑过她的喉咙,一直缓缓往下,往下,拭不清的挑逗。

    她竭力睁着眼睛,很想近的看到那张脸,那张她无法想像何种情绪的脸。可眼前太黑暗了,他用手蒙住了她的脸,然后一下打翻了屋里的灯盏。

    他蒙眼的时候想是施了力,她甚至感受到眼皮的胀痛。她不自禁地抬手,在空中伸出拳头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抓到。水汽慢慢蒙上了眼睛,他的掌心里湿点一层层的洇开。

    模糊中,她听到了一声嗤笑,笑声从那人的鼻中穿过,沉沉的。她无助的样子定是惹得他有了情兴,她想像着他用牙齿咬系在睡衣上的丝绦,带了讥诮与冷酷的笑意……丝绦咬开了,迷乱的低呼声中,她柔和起伏的曲线暴露在烛光下。

    他温润的舌头沿着她的颈一路吻下去,每一寸肌肤,他甚至用牙齿咬扯一下,似乎带有一种难隐的痛楚和渴望。

    贺晓双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她口里急促地喘着,偷偷将双脚躲避到床的一侧,已经来不及了,他已探手过去,一把抓住,手很重,肆虐地揉拧着。

    她只觉得一阵窒息,一层一层升起的战栗,她的头开始摇晃,极剧烈的,一种压抑不住的近乎饮泣般的呼声脱口而出。

    “不要……”

    “不要什么?”他突然开口,声音极低沉,而贺晓双分明辨别出浓烈的戏噱腔调。

    正文 玉莲花(2)

    “不要……”

    “不要什么?”他突然开口,声音极低沉,而贺晓双分明辨别出浓烈的戏噱腔调。

    他嘴上这么问,手和唇却是不想停歇的。她没有挣脱,也不敢挣脱,无奈的泪水再一次蒙上了她的眼睛,丝巾绣花枕布彻底湿透。

    “你要什么?”因是带着酒气而来,见她落泪,他有些扫兴。放缓了手劲,含糊地问。

    她咽了咽,鼓足勇气说道:“我要你放开我。”

    他闻言停止了动作,正在此时门外有人恭敬的敲门,他回头冷道:“又怎么了?”

    门外那人赶紧跪下,躬声道:“启奏王爷,宫里来人,淑妃娘娘请你立即进宫。”

    他眉间一惊一颤,立即从她的身上迅速地起来。贺晓双不安地等待着,不久他冷冷的声音近似命令:“把衣服穿好。”

    她咬牙不语,低头抹黑摸索着将散开的丝绦系拢,耳听着他在唤外面的宫人:“来人,把她送回去。”

    说罢,便开门走了出去,竟的头也不回。

    外面稀疏的雨下得密了,偶尔有一阵小风嗖嗖刮过,甬道两边的树轻轻地摇动些许,树叶悉悉梭梭声中,夹杂着步辇撑起的油布伞顶的水珠飘过,丝丝缕缕洒到贺晓双的肩上,脸上。

    她抬头感受着那丝清凉,那股清冽缓缓渗透到了内心,心尖处竟有了一种莫名的颤动。

    她情不自禁更紧地蜷住了自己。

    觅雪以为她冷,便柔声劝道:“小姐,回房去穿件厚点的衣裳,没想到,这京里的秋天,竟然比扬州凉上许多。”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只觉倦怠难言。张嘴却说:“带我去浴室,我要好好洗个澡。”

    一路风尘仆仆,行船途中自然不好烧水泡澡,便是泡了,也不得尽兴。

    觅雪见她隐约有泪,心知适才必然被赵王轻薄了,于是不敢违拗,只有命王府里负责安排他们的秦妈妈引路,前去安排。

    正文 玉莲花(3)

    浴房离赵王所在的寝殿有一段距离,这夜的天色很阴暗,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有凉风袭来。贺晓双照例半倚在步辇上,宽大而厚实的披巾将她娇小的身躯裹得严严实实。

    西边有池水一泓,水流纵横,波光粼粼,两岸被宫灯赤霞朱锦地燃映着,便是芙蓉洲。顺着游廊曲折委蛇而行,见结构幽雅曲深的赵王寝殿。

    “贺姑娘,浴室到了,这里是府里的姬妾们专用的浴池,您一会出来了老身再过来接应您去自己的寝室。”

    姓秦的妈妈看来在王府里日子不短了,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以她不温不火的态度看来,估摸心里已经明了,这是王爷新纳的宠姬。但是依照今日这般情势看来,才回府王爷便丢了她一人带着丫鬟回来,也没有特别叫管家安排她的住处。

    那么,估计以后在府里也只是一个姬人,便是得宠,也是一阵子的事情,过后也就如后院那一群花花草草似的,丢到了脑后。

    但是她没必要得罪这样一个姬人,毕竟她长的还是很美的,王爷的兴致不会这么快就过的。

    步辇刚在外殿落下,她便闻见一阵幽幽的清香。

    浴房里,佳楠盘香置在鹤形香炉里盈盈燃起,如丝的烟雾缭绕。烛光明艳,珠璎提起薄如蝉翼的睡衣小心地熏着。

    宫人提着一桶桶漂浮着茉莉香末的热浴汤,小心地倾浇在浴池里。

    觅雪帮她褪尽身上的红罗裙子、丝绣的小肚兜,流泻下如水的青丝。赤脚走入浴池,刚伸腿探水,如被金针猛地戳扎了一下。

    她本能地后退几步,发出吃惊的呀声。

    水很烫,几乎可以灼伤人的肌肤。

    “小姐,才走了这么久的水路,热一点才好睡觉。”觅雪以手试了一下水温,闻言劝她。

    其余几个服侍的丫鬟带着怪异的眼神看她,仿佛有些隐隐的不屑。

    贺晓双咬住牙,倚着池壁拿棉巾轻轻拭着身子……慢慢地,那种灼烫感消失了,趁着氤氤的香气,才将全身浸没在香气四溢的热水中,她慵倦地揉搓着全身,发出一声长长的、适意的叹息。

    正文 一枝红艳露凝香(1)

    “小姐”。觅雪适时的推了一下贺晓双,浴室里暖烘烘的四处升着熏笼,加上门窗紧闭,更是熏的人昏昏欲睡,若不是觅雪发现她闭了眼睛好久不见动弹,不然她真要在这浴盆里迷糊过去了。

    也是,在船上生了一场这样的病,好容易到了京都,虽然此处仍是狼窝敌营,但是,毕竟久于安逸,贺晓双也是吃不消这样连日的提心吊胆和思虑过甚了。

    “觅雪”她轻轻环视四周,发觉其余人都退下了,偌大的浴室里,只有她们两个。

    于是她赶紧示意觅雪过来,“给我加点热水”。滚烫的水用瓢舀了倒进木桶里,贺晓双趁机将双手附在觅雪的耳畔:“今夜,子时。”

    觅雪会意,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继续洗浴,再无二话。

    此时一缕微风从窗外透过,风起影动之际,满箱子奇彩闪烁,翠中映蓝,乌中烁紫,色色斑斓。

    一时月上树梢,贺晓双终于慵懒的洗好了,觅雪开门唤了其余几个伺候洗浴的侍女进来,众人七手八脚收拾了浴室,又奉上了新熏香的寝衣,细细给穿戴好了。

    管事的秦妈妈想来服侍府里的姬妾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不消吩咐,便捧了一盒的钗环首饰过来,呈给贺晓双添妆备用。

    谁知贺晓双看也不看,只是挥手道:“不必了。”

    她微微一怔,片刻之后,嘴角扯起一丝冷笑。

    出得浴室外,院子里头早有软轿等着,觅雪掀开帘子,轿子便在夜色里往王府东苑行去。

    轿子拐向,又走了一段路,方在靠进赵王府后院的高墙外停住了。

    贺晓双一身的茜紫色的衫子,从轿帘内出来,跟着秦嬷嬷扶着觅雪进了偏门。

    跨过偏门,便是三面游廊,抬眼看,周围层楼叠院,错落有致,雕梁画栋,令人目不暇接。由东门一道粉墙进了一个垂花门,南面墙下有几十竿修竹,竹影萧疏,鸟声聒躁。映着这边庭前徭粟、虞美人等花,和那苍松、碧梧,愈觉有致。

    正文 一枝红艳露凝香(2)

    跨过偏门,便是三面游廊,抬眼看,周围层楼叠院,错落有致,雕梁画栋,令人目不暇接。由东门一道粉墙进了一个垂花门,南面墙下有几十竿修竹,竹影萧疏,鸟声聒躁。映着这边庭前徭粟、虞美人等花,和那苍松、碧梧,愈觉有致。

    进去,门左右三间厢房,厢房内人已出来,开着穿堂中间碧油屏门。留心看那屏门上匾额,隶书“静香院”三个大字。

    觅雪与主人相视一笑,两人眉眼里都有些愉悦。

    因为这处偏门独院,如此甚好,少了与王府里其他姬妾相争,最是清净又方便。

    于是便随着引路的红纱灯笼一路迤逦而进。

    过了花影扶梳的前院便是正堂,贺晓双进了屋门只觉暖香拂面,原来东首一间隔作卧室,挂着绛色纱盘银丝的帘子,垂幔间一张檀木大床,古锦斑斓的铺垫。长案、弥勒榻、书架、古铜彝鼎,布置倒也雅致简单。

    秦嬷嬷引他们进来后也没同她说话,贺晓双便扶着觅雪的手,只管在长案旁坐着。

    小丫鬟奉上了热茶之后垂手退出去了,再看时,领她进来的秦嬷嬷已经走了。

    连句起码的招呼也不曾有,贺晓双心中一阵冷笑,因此而可见,他府里养了多少像她这样的姬妾,而这些姬妾想来都是形同玩偶无异,否则如何连一个管事的嬷嬷都敢如此轻怠于她?

    不过好在他不叫人安排她与旁的姬妾同住,她也乐得不去参合这些肮脏是非堆。

    一时低头思索了片刻,缓缓的饮尽了手里的热茶,窗外寂静,不见人影闪动。室内香氲袅袅,燃香的红光自镂空的熏球壳间漏出,隐约映亮了铸金蛇饰的碧颅,向空间吐出缕缕香芬。

    此时已近深夜,西边一抹银白色的月色正透过檐角落在雕窗上。帘勾儿一响,从外面进来一名垂髻侍女,端了放着羹肴的盘子,轻轻地放在案几上。

    “玉姬,这是嬷嬷吩咐奴婢端进来的宵夜,请您用了早些休息。”

    贺晓双脸上好容易浮上来的笑意顷刻褪了下来,她呆呆地站在卧房内,眼前袅袅不绝的烟雾逐渐模糊。

    正文 一枝红艳露凝香(3)

    因为她清楚的听到,她叫她玉姬。

    玉姬

    这两个字,如雷一般灌进她的耳朵里,几乎就要顷刻将她击倒在地。

    “不!不!他不会知道的,他查无可查,不过只是碰巧罢了”感觉到她的异样,觅雪赶紧上前扶住她的肩膀“主子,您累了吧?好歹吃一点东西,一会好好休息一下,也就好了。”

    她勉力点点头,强行镇定下来。

    或许,从踏入这道门开始,她其实什么都不是了,也许用了十七年的这个名字即刻让人淡忘。很多人都说她现在这名字太张扬也太藏秀,女孩子应该花啊,娟啊之类的,美的小巧乖张。可是她却偏生喜欢晓双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当然不是她的本名,可是,她偏偏喜欢,只因她一直觉得自己孤孤单单,形只影

    可她永远不会忘记,爹娘给自己起的名字,原本是叫婵娟。

    她姓玉,叫玉婵娟。

    多么美而有宁静的名字,可惜,她此生再也求不得这样的宁静了。

    心底的痛一点一点的蔓延开,贺晓双的笑容是月夜时铜镜里流转的烟波,带一点花蕊含苞时的甜美和情绪大坏时怪怪的冷笑。

    她漱口洗手,示意觅雪将水盅端下去,这才取了丝巾按了按嘴角,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珠璎,主母命我来服侍姑娘。”叫珠璎的半大丫鬟轻声说道。

    “主母?”贺晓双心里一惊,站起来抚住桌角,也是轻声问着。

    “回玉姬的话,主母就是陈妃啊,王爷尚未娶正妃,现下王府里她做主。”

    原来如此!

    不过是一位庶妃而已,眼前这丫鬟显然不太懂得皇室礼数,也许就是陈妃派过来监视她的。

    贺晓双心里一笑,却也不再问,坐在案几旁,举了筷子开始慢慢的吃。

    她料想陈妃不会如此愚蠢,自己甫一进来便在饭菜里下些什么东西,因此放心不惧。

    那珠璎也乖巧,静静地站在一边等她用完,并服侍穿针漱口。贺晓双抹了抹嘴,看珠璎一团和气,便和善地说道:“你称我为玉姬,却是为何?”

    “姑娘在这里叫玉姬,珠璎已经记住了。”珠璎说着,收拾完就出去了。

    正文 一枝红艳露凝香(4)

    月如弓,独上西楼,正是东风临夜冷于秋时。贺晓双静静地站在碧油屏门下,月色如雾,她的眼睛也如雾。

    东苑的水榭外,远远的有隐隐丝竹声传来,今晚赵王府内竟然有宴会,如此说来,赵王已经回府。

    贺晓双用过晚膳之后略略歇息了一下,寝室里熄了灯火,只作疲惫状。后来起来扬声叫人进来倒茶,没想到来的居然还是那个珠樱,贺晓双见她进来泡茶便出言攀谈了一下,听珠璎绘声绘色叙述,说是赵王宴席开在王府芙蓉洲露天中庭,朝中重臣携女眷应邀前来,金碧珠饰累累,宴席几乎排到了洲边亭内。

    如此一来,她哪里还能睡得着?便起身披衣,借口想要出去见识一下,暗地里塞了一锭小金敤子给珠樱,这丫头低低的道了一句谢,便给她指了路,由得觅雪和贺晓双主仆信步往芙蓉洲去了。

    贺晓双看外面竹影扶疏间有朱衣宫女匆匆而过,暗香轻缭,想必那面真是奢靡繁华到极致的景色。

    “小姐,我们便这样去?合适吗?”觅雪担心这般不召而去,唯恐落人话柄。

    但贺晓双却只是微笑摇头:“怕什么?咱们只是远远看着,谁还能禁了咱们不成?”

    再看下来,今夜的她与不同与往日,那柄插在头上的翠绿簪子不见了,只是懒散地披着长发,发尾用饰条打了个结。茜红衫子在月夜里迎风轻摆,像一只透明的灯笼。

    那茜红衫子的颜色,在暗处看起来,就像魅惑人心的紫红色一般。

    丝丝幽暗,扣人心弦。

    唇边含了一缕薄笑,没想到会离的这样近,近的叫她不敢相信。一想到很快就可以一雪多年的深仇,她的心便满满都是欣慰和憧憬。

    夜幕下笼成九重深梦,她恍惚着走到了芙蓉洲那湖畔来了。只见渔翁正放下手中的鱼杆,莲花瓣缓缓绽开,众人喝彩声中,扮演小仙女的引线从莲心里出来,没有璀璨流转的衬托,俏丽活泼的小引线却教台下的人们如痴如醉。

    远处洲面上烟络楼宇,锣鼓嘈嘈切切,隔了水榭的繁华之中,有好戏一定开唱了。

    正文 九重深梦(1)

    犙搪缏ビ睿锣鼓嘈嘈切切,隔了水榭的繁华之中,有好戏一定开唱了。

    牐犚鼓幌铝成九重深梦,她恍惚着走到了芙蓉洲的栏杆边。只见正中搭着戏台,软软的毯子铺在石砖地上,宛若盛开的花团锦绣。

    台下的他们喜滋滋地看着,渔翁正放下手中的鱼杆,莲花瓣缓缓绽开,众人喝彩声中,扮演小仙女的引线从莲心里出来,没有璀璨流转的衬托,俏丽活泼的小引线却教台下的人们如痴如醉。

    贺晓双嘴角含起一缕无边的冷笑,眼前的这个天下,是应家的天下。

    可自己的家门,早已悉数死光死绝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活在仇恨里。

    她不知道满心悲苦仇恨的自己,往后的日子怎么过。这王府分明就是一个地狱,可她别无选择,还是要走进来。

    这一路上,她总是想着许多事,想着幼时离家时泥石路两边的嫩柳、想着母亲坐在绣房里、想着姐姐无助的眼神……满满地填了她的每个白天。

    然而,在午夜梦醒时依稀感受温润的唇在胸前移动,还有那双不安分的手,心中就百般煎熬,辗转反侧不能成眠,惊悸难度……

    那个最森冷的男人,总是用那样一双眼睛看着她,叫她无端的感到阵阵惊悸与后怕。

    眼下她没有后援,只要依靠自己坚强的走下去,慢慢的,伺机寻找一切他的软肋。

    月色照着她的纱衣服,轻轻飘拂着,眼前满树幽香,可晓双心里只有的凉薄的痛楚。满地枝叶横斜,等自己成了残花败柳身,还能消得几度东风,几度飞花?现时现地现处境,便是再难再不甘心,她只能这么做。

    牐牱鲎徘交肷聿抖,她不能自抑,千般惆怅千般怨,到最后只化成一记哽咽。

    她依树叹息的身影,正好被远处一个人看在了眼里,于是便有一抹红唇轻启妖娆:“去,替我招呼一下王爷的新贵人。”

    牐牎坝窦Ч媚铮”珠璎提着彩绢宫灯从树荫方向过来,“这么晚了怎么还站在这里?”

    牐犗双眼里的忧伤还没消退:“没事看看,戏要唱通宵吗?”

    牐

    正文 九重深梦(2)

    犞殍却误会了她的意思,暧昧地一笑:“王爷说散了才可散呢,你若是等消息不如一直往右走,迂廊那边若是有公公过来,王爷就会召你。”

    贺晓双心里好笑,面上倒是淡淡是,只是举着手里的白执扇缓缓摇头,鬓角上那只珊瑚发钗的流苏跟着在夜色里幻化成一朵曼妙的红莲花。

    她温婉的回答她:“你回去吧,我也歇了。”

    珠璎笑道:“看你一天到晚呆在院子里闷闷的,行船想是一路上辛苦了。前面那院子回廊里平时少有人过,你过去走走不碍事,没人注意你的。王爷心思谁都捉摸不透,你先等等,我去陈妃娘娘那了。”

    说完便将灯笼交给晓双,也不屈膝行礼,便径直转身而去。

    “小姐,这个丫头好不懂事的”。觅雪到底年轻耐不住,顿足接过晓双手里的灯笼,望着珠樱远去的背影,狠狠的翻了几个白眼。

    不想晓双却摇摇头,示意她忍住,自己只是静静的思索起来。

    觅雪提着灯笼怔忡良久,灯笼里的烛火几乎燃得尽了,只余一片昏黄的光芒。贺晓双这才终于慢慢地离开屏门,朝着外面走。

    “觅雪,你先回去等着,我随便走走。”接过那盏欲要泯灭的灯笼,晓双一步步在月色里走远。

    牫手游廊曲径通幽,空气如洗一般的洁净,依稀闻得见梨花的芬芳。

    她的心情有了些许的舒畅,便顺着游廊慢慢走,看见前面石桥,撩了裙角起脚几步。

    犓抬起头,赵王府上空泛出一种奇异的蓝紫色,明月弯弯如银钩,钩碎了满天星斗。

    犜俟去就是通往赵王的寝宫吧?因为那一处的灯火分外明亮,而且雕龙飞凤,奢华到无以伦比。

    犓收眼站定,借着荡荡灯光下了桥,然后沿着垣壁无声地走下去,前面就是虬枝横生的石板路。她低头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段,觉得再不能往前走了,于是回转身,灯笼里的火突然灭了。

    黑暗里忽然传来一声冷笑。

    牐

    正文 九重深梦(3

    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第53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