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第5部分阅读

    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 作者:肉书屋

    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第5部分阅读

    大腿之上。

    凑向两位美人耳畔,他轻笑道:“今晚,朕要你们二人一同服侍……”。

    “讨厌!陛下,您怎么这么威武啊……”美人笑的愈发滛荡,恨不得时辰马上就到安寝时分。钱学礼看在眼里,不由的暗暗摇头道:“到底只是一个好色的庸君,看来我是多虑了!”

    他放下戒心,在碧纱宫女的殷勤服侍下,频频举杯向皇帝敬酒。

    应天成将两位美人猥亵够了,再看那钱学礼时,已经被宫人身上的迷香熏倒在了桌案之上。

    “来人,给钱大人泼上一盆清水!”

    “哗啦!”满满一盆的冰凉冷水,在钱学礼花白的鬓发上兜头浇下。一阵激灵,他猛的站了起来。

    厚重的殿门缓缓闭上,两列龙骑士,在四角按阵排开。

    正文 青青子衿(3)

    “陛下,您要干什么?”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危机,钱学礼大声呼喝质问。

    “朕要干什么?钱大人勿用心急,马上就会知道了。”他一点头,即刻有龙骑士上前,左右按住怒气勃发的钱学礼。钱学礼一生戎马,原本也是内力过人的悍将,无奈此时年老体弱,已挣扎不过年轻彪悍的龙骑士了。

    有朱色衣衫的内侍,端上一杯琥珀美酒。“陛下,都准备好了。”这是一直被钱学礼重金收卖的内应杨清,他一脸恭敬,向天子回禀圣命。

    “你?你这狗奴才!你不是收了我的一千两黄金,答应帮我在宫中做内应的吗?”

    杨清神色含忿,正要开口回答,应天成一摆手,将怀中的美人松开,脸色顿时冷淡无比:“都退下!”先前的满面,此时已是寒冰在胸。

    “钱大人不愧是三朝重臣,计谋的很是周到啊!只是,你当真以为,你诛杀了太子,把持朝政为所欲为,便是为了真心辅助朕登基吗?哈哈哈,让朕来告诉你,你的权谋,不及朕的万分之一。这些女人,还有你在宫中收买的那些内应,不服朕所用者,今晚之后,朕便会全部铲除!

    至于你,英明一世的钱大人,朕会赐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牵机之毒,可是你赐给太子的黄泉药引。现在,朕恩赏,还是赐你也和太子一样的尊荣吧!”

    殿中寂静无声,他回转身,指着旁边的一个美人:“你!上前去,给你的旧主钱大人喂下这杯美酒!”

    那美人一阵哆嗦,最后还是快步走了过去。接过杨清手中的毒酒,在龙骑士的协助下,将杯中玉液倒进了钱学礼的口中。

    “你这昏君!老夫苦心扶你登基即位,想不到你今日恩将仇报!老夫且最后问你一句,你这般作为,将来到了阴间,有何面目去见晋国历代先主?有何面目面对天下苍生!”

    一身玄色龙纹的天子,稳稳端坐于金銮宝座之内。看着地上这个老者痛苦的牵动着全身的手足,五脏六腑不断的撕扯缠绕,他含着微笑,缓缓走下殿来。

    正文 青青子衿(4)

    应天成带着愉悦而冰冷的笑意,他声音洪亮,将历年来所受的不平和欺辱,都在这短短数十字中一一述尽:

    “让朕来告诉你,朕会留下一个强盛的帝国,一个功盖万世的不陨基业堂堂正正的去见朕的历代先祖!朕要让世人知道,朕要告诉先帝,庶生嫡生,原本就无分尊卑!只有才能,只有成败,才足以论英雄胜负!”

    抬首挥动金丝绣就的蟠龙广袖,他大手一指:“传朕的御旨,着,兵部尚书钱学礼意图谋反,现已被当场赐死。禁军统领即刻率三千兵马,汇合城外的宁王亲兵,查封钱国公府。钱府所有人等,不论老幼,一律,杀无赦!”

    那一夜,京城之中响彻着刀刃与血肉的交糜之声。那一夜,他独自挺立在皇宫明清门城楼前,以意态风发的姿态,宣告自己结束了权臣干政的时代。

    没有人知道,这样坚不可摧的自负的表面,原来隐藏了一颗更为自卑的心。

    回忆的片段终于结束,他若有所思的睁开眼,眼角处映入一个粉色披风的少女倩影。

    “默默!”应天成看见子默惨白的脸,带着被摧毁的绝望和伤心心中忽然一阵闷闷的心疼,他朝那个羸弱的身影低低喊了一句,最后看着她转身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子默带着一颗被刺到鲜血淋漓的心,她听到皇帝那番无情到几近恨绝的话,眼见着龙骑士将修云带进囚车之中。她在心中默默念道:这一生,原来竟抵不过紫陌红尘的喧嚣繁华。所谓《湘君》,那孤立江边苦守的女子,原来是幸福的。

    最起码,她还有一点一滴的念想可言呢。而自己,年岁未老,此生却真的已经无望了。

    挂着微微的笑意,而眼角已经溢出颗颗硕大的泪珠来。“我不是湘夫人啊,上天,此生,我可曾还有机会与自己的湘君相见?”她随手解开披风上的如意丝绦结,将那熠熠生辉的莲花抖落于地,迎着风,发足狂奔而去。

    应天成隔着花树重重,在身后看着子默奔走而去,那幼嫩的身体,随着一头飘散的青丝在风中瑟瑟发抖。他本想叫住这女子,但是,因为自尊,更因为自负,他强自隐忍住了想要将她搂进怀中的冲动。

    良久,他走上前去,俯身捡拾起那件粉色镂空莲花披风。手指轻轻抚上衣摆皱褶处,有微微沁凉的泪珠,在他手中滑落。

    正文 幽幽我心(1)

    那丝线缠绕绣成的粉色莲花,在应天成的手中抚摸许久,暮春的晚风在林间花树中呼啸而过,“莎莎”的声音,宛若心海中一支幽暗不明的蜡烛,滴滴泪珠垂下,渐渐堆叠成一朵白玉般的花朵。

    远处,有凄美的声传来。少女清丽的歌喉,和泪唱到:“

    捐余袂兮江中,遗余褋兮醴浦。

    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

    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

    被关押于囚车中的修云,披散长发,听着歌声,他含了一丝微笑,且缓缓吟道:“把我的夹袄投入湘江之中,把我的单衣留在澧水之滨。

    在水中的绿洲采来杜若,要把它送给远方的恋人……子默,原来,当初真的是我错了!我负了你,我负了你……”。

    烧槽名器的流珠之音,与子默婉转的歌喉一起,响彻了整个富丽的殷府。但这天籁之音,与这府邸又是这样的不相称。

    有侧耳倾听的受众,于心醉之余,不禁遐想道:也许是掉落凡尘的仙子,亦或者是湘妃的转世之身?

    子默只是垂头且弹且唱,孤身坐于别院的石凳上,罗袜褪下,一双小巧的玉足着,一任夜露沾湿了她的青丝,但凭月光的清辉抚弄着少女悲切的面容。

    应天成听了许久,最终只得将手中的披风收了起来,他背转手,向殷府的正厅走去。

    内侍杨清躬身向前,犹豫着提醒道:“陛下,您手中的风衣,是否让奴才拿去还给贵妃主?”

    应天成垂眼看了看手中的绵软柔滑,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少顷,才摇头道:“不必了!”他将披风稍稍叠了一下,放入宽大的玄色广袖之中。

    这样的情形,教侍奉在皇帝身边二十几年的杨清看呆了眼。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陛下对于女人,向来都是淡薄到极致的。

    便是宫中曾经的几位宠妃,应天成也从未有真正上心的时候。对于这位冷漠的君王来说,后妃女色,欢爱的愉悦的话,也就多临幸几次,若是觉着不好,大都是初夜过后便弃之一旁,再不问津了。

    是以晋国后宫少有犯错的嫔妃被打入冷宫,但是,如果君王不再驾临的宫殿,那里其实也与冷宫无异。

    眼见应天成已经大步走远,杨清才慌忙赶上去。收起这些遐想的心思,他明白了皇帝此时的感受。

    心中,开始为漱玉宫的那位感到隐隐担忧起来,看来,陛下这次是真的动心了。否则,一个尚未长成的少女,她的悲喜,又则能牵动圣上的心神?

    叹口气,他跟着大队侍卫跨进了富丽雅致的正厅之中。地上,一众侍卫等,正好将那披头散发被捆着双手的陆凝云大力抛下。

    但见这位风韵尤佳的美人此时钗环皆无,双眼红肿如兔,一见应天成的身影,便大力扣下头道:“陛下!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绝对没有在贵妃娘娘的汤中下蝽药!请陛下明查啊……”。

    “娘亲!”闻风赶来的子蘩哭着抱起形容狼狈的陆凝云,哭的满面梨花。

    正文 幽幽我心(2)

    楼兰被黑衣龙骑士在林中偏僻的杂草从中找了出来,她亦是一脸狼狈,因为夜露湿濡了衣衫,又被粗鲁的龙骑士们临头泼了一盆水,此时正双手交叉抱着一路慢慢走进来。

    见得陆凝云正缩瑟在鎏金光洁的地上,她不禁火冒三丈,上前去就是一顿诘问:“夫人,奴婢实在不知道,我家小姐又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你的,你干嘛总喝我们过不去啊?派个老嬷嬷过来把我迷昏,难道你不知道我家小姐那时正发烧等着我去叫人把她抬回去?你,你……你怎么这么歹毒的心思!”

    因为应天成端坐在正厅的主位上,楼兰的胆子自然就大了起来。她想子默既然成了皇帝钦定的贵妃,自然是会给自己撑腰的。这样一想,她才够胆兜头把这可恶的陆夫人给痛骂了一通。

    楼兰一顿好训,把子蘩说的抬起眼,含怨又哀切的看了看一脸冰霜凝重的皇帝。

    “陆凝云,你还有什么话说?”应天成已经派人把那送汤的老嬷嬷叫了过来,此时也惊惧的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陛下,臣妾只有一句话,臣妾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请您明鉴!”陆凝云在女儿子蘩的面前,挺直了腰背,以毅然决然的态度,面对所有的指控。

    “陛下,微臣以为,内人绝不会作出这样的事情的。您想,如果小女在入宫前失贞,那么到时候微臣府上全部人等,哪个能保得住性命?内人即使之前对子默有所待薄,但是,以她的立场,是绝对不会作出这样祸及全族的蠢事的!微臣以性命担保,请陛下明查!”

    殷从嘉也毅然跪下,为陆氏求情。他的心中,沁出滴滴冷汗,今晚,可真是一个多事的夜晚。如果,如果陆修云真的对子默作出那样的事情,后果,将会是不堪设想的。

    不但殷府上下近百口人的性命不保,就连百年望族陆家,也势必会被皇帝诛连九族。

    到底是谁?与自己有着如此刻骨的仇恨,势要借机取下如此众多的头颅?殷从嘉跪在地上,与身边的陆凝云对视了一眼,两人俱是心惊胆寒。

    “那么,你如何解释今晚的事情呢?毕竟,朕钦定的贵妃,是在你的府中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叫朕如何放心,贵妃进宫前的安全?”应天成接过杨清递来的一杯清茶,不紧不慢的回质殷从嘉。

    殷从嘉一时语塞,揣摩不准皇帝的心思,他不敢再贸然回答。

    “皇上,此事,就这么算了吧!臣妾,今夜就随您入宫。”子默换了一身素净的白色挽珠镂空绣花长裙,不知何时已经倚着朱色门扉,将所有的话,从头到尾都听了一遍。

    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白玉般的面容上投下一个浓重的阴影。

    正文 宫闱重重、与君行(1)

    应天成见子默披着月光默然倚立着,心中一阵紧缩般的疼,幽暗不明的情感,如水般缓缓流动着。

    他暗暗咽下了口中的吐沫,有点口干似的挥手道:“罢了罢了,陆氏,既然子默为你求情,朕便不再追究你了。只是,你需记得,你亏欠她们母女的,来日必要以真诚来偿还。”

    陆凝云跌坐在地,看了看一脸麻木的子默,她有些愧疚,最终重重点头拭去面上的泪痕,哑声道:“是,臣妾知道了。”

    子蘩赶忙扶起母亲,取过丝巾为她轻轻揩拭面容,母女二人相扶着,慢慢往内室走去。经过子默身边时,子蘩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姐姐!”

    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分外的真诚。子默一愣,随即有些仓促点头:“不用谢,我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你该谢的,是陛下。”

    陆凝云低下头,散乱的头发遮住她的面容,也遮挡住她此时的表情:“你不恨我吗?这么些年,是我让你们母女二人流落在外,一直不得与他相认的。”

    子默别过脸,咬住嘴唇,将眼角的一颗眼泪暗暗吞了进去。咸而涩的味道,让她一阵颦眉。过往的童年,那段残缺的岁月,那个明明血脉相连却陌生至此的人,她如何能忘记?

    但是她不恨陆氏。

    “我知道自己的生命因而何来,如果要怪,我也只会怪那个孕育创造了我,却从未尽过责任的人。你与我,并非血缘,亦非亲属,你不认我,我也无需怨尤。我们之间没有过节,也不会有多少的纠集。我为你求情,原本就只是为了子蘩的一声姐姐。我与母亲自小相依为命,以己度人,我知道她的心情。”

    这一席话,看似凉薄而又正直,殷从嘉深深的低下头,他心中既愧且羞。

    他知道,这个女儿,是不会再原谅自己的了。

    应天成扫了扫陆氏,忽然鄙夷的轻笑道:“陆夫人,枉你出身名门,却比不过一个自小长于乡间的女孩。何为大度,何为正直,你心中的法尺实在太过偏颇。朕在此奉劝你一句,贵妃的生母归来时,望你以诚心待之。如若不然,莫怪朕到时新账旧账一块算!”

    他抬头看了看天边的夜色,此时已经深夜。这一夜,实在有些五味陈杂的感受,起身道:“朕今晚也累了,这便回宫歇息去。尔等好好照看朕的爱妃,明日朕便命人上门传旨,择定吉日进宫!”

    子默抬起头,用惊异的眼光,怀着感激的心情看了看他。

    这一看不打紧,应天成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他故作冷漠状道:“好歹你母亲也要来京了,朕不会这么不通人情,先给你们母女团聚几天再说吧!”

    正文 宫闱重重、与君行(2)

    子默心中一喜,躬身下去屈膝道了一句:“谢陛下圣恩!”她是知恩的女子,对皇帝虽然有心底的怨恨,可是能够在进宫前与母亲相聚几日,对她来说是应该真心感谢的。

    应天成走下花厅太师座,一众侍卫内侍等纷纷随行,准备起驾回宫。

    殷府上下所有人等,皆叩首恭送圣驾。

    子默敛整了衣裙,与楼兰跪在花厅的门槛前。但见一袭玄色隐龙长衫经过,她的下巴被一双温热的大手给托了起来。

    “朕的爱妃,进了宫,朕会多命几个有经验的教引嬷嬷,教你怎么近身伺候君王的。”应天成躬身贴近子默的耳畔,在她耳边带着丝丝甜蜜而又愉悦的心情,用玩味的口吻轻轻说道。

    子默一时又急又囧,不知如何是好。下巴被他握在手中,她连忙摇头甩开。不想,甩不开他的大手掌控,却正好将白皙柔滑的耳垂,贴近了皇帝的脸庞。

    带有心动的诱惑,应天成不顾周围人纷纷低垂下来的眼光,他张开嘴唇,在那圆润的玉珠上,轻轻的咬了一口。

    一阵酥麻的感觉,带着被人当众调戏的羞愤,在子默心头瞬间涌上来。她原本惨白的脸突然就红的像是烧起了火烧云一般,那层层红晕,延展到了颈上。

    应天成就这样细细的看着,眼睛探到颈下微微起伏的,心中忽然遐想到:这样小巧的女孩,如果躺在自己的身下……那会是怎样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呢?这一刻间,他再次感受到来自下身的一种原始的兽欲般的冲动。

    直到子默侧过一旁的小脸,睫毛上浮起晶莹的泪珠,他才依依不舍的放下这张娇小的脸庞。

    深吸一口气,他端正心思,对这楚楚可怜的少女说道:“你放心,朕与你有三年之约呢!朕是天子,君无戏言的!”

    说罢,带着一种桃花轻飘的良好感觉,应天成大步走出了殷府的院子。

    “陛下起驾回宫!”门外,大队禁军与身穿黑衣的龙骑士,簇拥着皇帝的龙辇起行。

    跟随在最后的那辆临时制成的囚车中,修云手脚套着枷锁,再三回头不舍的观望。

    “子默,你要等着我!三年,三年之内,我一定回来接你!”

    正文 宫闱重重、与君行(3)

    子默目送应天成一行终于离开,大队侍卫正装开拔出殷府的各个角落。她在心底长长嘘了一口气,用手撩开额前汗湿的刘海,对楼兰轻轻说道:“我们回去吧!”

    楼兰扶起她,一面小声的嘟囔道:“小姐,我真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帮她开脱啊?照我说,就该让皇上狠狠的惩罚她才是……”。子默微微叹息,只做不语。

    殷从嘉走上前来,以温和的口气,对子默说道:“子默,这几日,不如搬到东鸾阁来住吧!与你妹妹子蘩,也好多做做伴?再说,别院有些偏远,你也不太方便。”

    子默挽着楼兰,只是略一思索,便对父亲说道:“不必了,幽兰别院很好,我喜欢那里。子蘩要是日里有空了,随时都可以过来找我。另外,我希望母亲回来了,她也能住在别院之中。”

    殷从嘉一愣,随即低下头,轻轻叹道:“那好吧!依你,为父会命人将那里好好布置一下,让你娘回来住的舒服一些。”

    “如此,容女儿先行告退了。”子默转身,向自己的别院走去。花厅檐下的灯火,将她的背影拉的很长很单薄。殷从嘉看了许久,直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这才转身回来,闷头长叹一声,自去内室安歇了。

    一时间府中的下人也纷纷收拾了残局,将园中的桌椅等清理整齐,月色西沉时,殷府才真正安静起来。

    黑夜里,却有一个窈窕的身影,在别院的方向,慢慢走向陆凝云所在的寝室。陆氏今晚一番惊吓,此时已经歇下了。

    从窗外看去,殷府的东院之中灯火沉寂,檐下守夜的小丫头,早已倚着凳子,昏昏然进了梦乡。

    “可恨!陆凝云,竟然让你大难不死,逃过了这个劫难!可是,我不会就此罢休的,等苏娉回来了,我自有别的妙招,来取你的性命!”阴狠的诅咒,在暗夜中听来,仿佛鬼魅的索魂一般。

    陆凝云与殷从嘉这晚分房而睡,她在昏沉的睡梦中,感觉到可怕的幻影,伸出淋漓的沾满鲜血的手,来撕扯她的身体。“你这歹毒滛荡的女人,你还我们一家五口人的性命来!”

    那样深切的仇恨,让她在痛苦的挣扎中惊醒过来。

    “不要,不要再来找我……我当年,也是被逼无奈的……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守夜的丫鬟慌忙进屋来点起烛火,看见一脸惨白如死人一般的陆夫人。她衣衫凌乱的坐在床上,两手不断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夫人……”丫鬟看的心惊肉跳,急的高声呼叫。

    正文 当年云雨春(1)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会在这时找上我?”衣衫不整的陆凝云,痴痴的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因为修云的被捕,她的神经原本就已经处于极度的紧张和不安。

    这个梦,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浮现出来?满室的明亮灯树,丝毫不能驱散她心中散发着血腥的恐惧。

    “夫人,奴婢给你去熬安神汤?”贴身丫鬟小金看着主子面色不佳,便端着茶水,走上前去。

    “走开!你给我走开!”小金身上红色的对襟,在她眼里看来恍若浮动的血丝。陆氏发狂一般,大力推开丫鬟,着双脚,走下地来。

    “你们都退下!”面无表情的殷从嘉,一身寝衣,走了进来。

    “是,老爷!”仆妇们不敢耽误,躬身退了出去。

    陆凝云一把倒在丈夫的怀中“从嘉,从嘉,我刚刚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她缩在丈夫的怀里,瑟瑟发抖的撒着娇。

    “呵呵……你是不是梦见了一家五口向你索命?”殷从嘉抱着陆氏,一下下的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但脸上的笑意却是诡异的冷淡。

    陆凝云的呼吸一下骤然停止了,她慢慢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十几年的男人:“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殷从嘉双手轻轻的环住陆凝云的腰身,将她往床边逼过去,直到停留在朱色的紫檀木床柱旁边,抵着陆氏的身体,一手大力的抬起她颤抖的下巴。

    “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么多年了,我这顶绿帽子戴的都有些发腻了!你以为,当年我真的是甘愿娶你这个残花败柳的贱人吗?你以为,你和他做的那些好事,我真的没有察觉?”

    “撕拉”一声,殷从嘉一把撕开陆凝云的寝衣,蔷薇色的丝绸,在他手中破裂成为碎片。带着阴狠的笑意,他猛然顶进开始粗暴的动作起来。

    “啊!不要,好痛……从嘉、从嘉……你说的什么啊?你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陆氏咬着牙,承受着突如其来的侵入。她原本发白的脸色,因为羞愧,因为惊讶,更因为这突然而来的燕好而变得红粉菲菲。

    “看,你就是这样一个滛荡的贱人!还说不要?你这不是又开始喜欢上了吗?”

    正文 当年云雨春(2)

    沉重的呼吸声,伴着紫檀木雕花大床的剧烈颤动,陆凝云潮红了脸,痛苦的别开脸庞,将紧闭的双眸移向纱帐之中。

    殷从嘉尽情的发泄着自己的怒气与怨恨,他将陆氏的一只大腿高高举起,让她身上的寝衣破碎成一堆碎片。

    “你这贱人,告诉我,子蘩是不是也是他的孩子?那年,你怀孕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太正常,我明明没有与你同房,怎么次月就说怀了身孕?这个丫头,我现在越看,就越觉得不像我殷从嘉的种!”

    扭转妻子的脸庞,一面继续疯狂的进攻着,一面趴在她耳边低声逼问着。

    陆凝云对上这样一双充满愤怒的眼睛,她感到一阵由心的恐惧。“不是这样的,老爷,子蘩确实是您的亲骨肉。我就算再大胆,也不敢拿这样的事情来糊弄您啊!”

    她恐惧的将称呼改成了老爷,希望刻意减缓夫君心中的愤怒和痛苦。

    “呵呵……”粗粗的撺了几口气,殷从嘉腾出舌头来,继续尖锐的逼问:“我的女儿?若是我的女儿,那她怎么一点也不像我?你看看子默,不错,她是青楼花魁为我生的孩子,可她身上却流着纯正的殷氏家族的血液!苏娉,当年跟我的时候,她还个处子之身呢?可你呢……贱货!”

    陆凝云放弃了挣扎和抵抗,她歪在粗大的床柱上,任由他折腾去。

    “如果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然,你就滴血认亲吧!我知道自己对不住你,可子蘩的清白,我做娘的一定要为她讨回来!”

    “子蘩的清白?呵呵……那我的苏娉和子默的幸福呢?陆凝云,你可知道,我这些年为了等这一天,等得有多么辛苦?明明知道自己的骨肉与妻子流落远方,却不能去相见!这样的滋味,你可尝过?”

    殷从嘉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一番话,他大力将陆氏已经绵软的身子,抛到大床上。撕开自己的寝衣,他狂躁的压了上去。

    “呵呵呵……原来还是为了那个苏娉!殷从嘉,你可曾想过,如果当年我真的要赶尽杀绝,我又岂能容她们安然的离开京城?只要我向我兄长言语一声,她们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陆凝云原本性子刚烈,此时见丈夫已经公然撕开了脸面,她也不再一味示弱的回避。

    “那么,我现在是不是还要感激你的宽宏大量?苏娉回来了,是不是还要向你三跪九拜斟茶谢恩?”

    男子发泄完了怒意和,不再看那一丝不挂的陆氏一眼。他快速起身,取过纱帐旁边铜钩上的一件月白色寝衣,收拾整齐,满带厌恶的准备离去。

    “我明儿就会派车去接苏娉,记住,苏娉的身份是平妻。这个家,以后她和你,无论正房侧室,平起平坐!”

    临到白玉门槛前,他头也不回,抛下这么一句话。

    正文 锦绣华盖(1)

    次日,子默顶着红肿的双眼,第一次睡过了晨练的时辰。“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楼兰端着花香四溢的洗脸水进来,撩开纱帐,看见子默一张憔悴失神的脸。

    “没什么,昨夜没有睡好罢了!“子默掀开锦被,在床上坐了起来。

    “小姐,今天一大早,宫里就送来好多金珠宝贝呢!啧啧啧……那么多的好东西,叫我看了个眼花缭乱。一会儿啊,您也去看看吧!”楼兰因为主子的得宠,神色也变得分外兴奋。

    “行了行了,楼兰,你没看见我现在精神不好吗?快点去拿衣衫来,我还要准备晨练呢!”子默用双手拢了拢头发,走到圆桌前准备洗脸。

    “子默,这么早就起来了?昨夜睡的晚,你其实可以多睡一会的。”薛姣娘神色清爽,一身碧色的纱裙,手中拿着一把圆形的绢纱美人扇,摇曳生姿的走了进来。

    “姨母,不好意思,子默今天起的晚了。一会儿,我就去准备晨练。”子默垂下眼帘,不想被人看见自己此时红肿的双眼。

    到底薛氏心细如发,她走近了些,怜爱的看着子默:“你这孩子,唉!到底是天不从人愿,你的事情,姨母也尽力了。只是,终究没有帮上什么忙……”。

    “不,姨母,我知道你为我费心了。子默命该如此,再无其他奢望了。”心中柔肠寸断,修云那清澈的眼神,还在子默的眼前浮现着。

    “看看,看看,昨夜定然一夜没睡吧!楼兰,一会去给小姐熬一碗百合莲子羹,吃了好安神休息一下。你这个样子,教你娘看了还不知道怎么心疼呢!”

    薛氏说着,一面伸手探了探温度。“太热了,你现在眼睛红肿着,换了凉水来敷一下眼睛,可以消肿美容的。”楼兰赶紧转身去端脸盆,开了门扉往院子里走去。

    “子默,你实话告诉姨母,你对陆公子,就真的没有任何念想了吗?”一时室内只剩她们两个,薛姣娘凑近子默,悄声问道。

    子默心中一惊,随即言不由衷的回答:“还能有什么念想?一会儿圣旨就要到府中了,我这辈子都走不出那个皇宫的。”

    咬下唇,子默的心中有淡淡的哀伤,无可言说的痛着。

    “姨母给你看一样东西,你自己好好收着,也算是一个念想吧!”薛氏在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四下环顾了一下,交到子默的手里。

    子默摊开手掌,原来是一枚葫芦形的羊脂玉佩,这是陆修云随身带着的爱物。

    正文 锦绣华盖(2)

    “修云,修云他说了什么?”这玉佩原是薛姣娘去给他通传幽会消息时,修云递给薛氏转交子默留作定情信物的。这样东西自他出身一直戴在身边,送出此物,也应证了他对子默的脉脉深情。

    “他说,此生,定当与尔长相厮守。你再看那玉佩的背面,那些诗句,是他临时刻上去的。”薛氏的眼中有清莹的水花浮现,只一瞬,但也足以代表她心中一闪而过的感动。

    子默的手指摩挲着温润晶莹的玉身,那圆滑的葫芦,通身晶亮,以手抚上,似有绵软的玉脂在其中充盈着。细细看那背面,用苍劲有力的“金刀错”字体,刻着一句不朽的千古情诗:

    缱绻,不离散也。

    此句乃出自于《左传≈8226;昭公二十五年》,是齐国公子写给自己妻子的一封家书。被迫流亡在外的岁月,十几年不得相见的夫妻,而心,却始终是连在一起的。

    子默心头一阵,有一种满满的喜悦,伴着少女情窦初开的彷徨心情,在暮春的早晨,于朝阳中缓缓绽放。

    低下头,她将玉佩收入怀中。贴着随身的抹胸,细细的感受着修云的体温。再一想,最终将这玉佩取来红色丝绦络子,挂在了胸前。

    “子默,这样东西你既然收下了,可要随身收好。进来宫,更不可轻易在人前显露此物。否则,姨母担心,会给你们招来杀身之祸啊!”薛氏为子默端正了一下衣衫,神情凝重的嘱咐着。

    子默双眼含笑,仿佛是春天的桃花一般,笑的璀璨华章。“姨母,你放心,我一定会格外小心。皇帝既然与我定下三年之约,这三年里,我一定要好好守护住自己的清白,不教他玷污了去。”

    垂下头,两颊处飞起红晕。凝脂如玉的肌肤上,那温润的玉佩,与她的血液相互交融着彼此缱绻一生的爱意。

    楼兰去院中取了清冽的冷水过来,一面笑着,一面将手中的盆放到圆桌上。

    “小姐,今儿一大早,就听说老爷下令派人去接夫人了呢!而且,老爷已经申告于府中,说将迎夫人回来为平妻。这下子,看东边的那一位,还怎么嚣张?哼……”。

    子默一惊,继而又默默的垂下了眼帘。父亲为何要在此时迎母亲回来为平妻?她嘴角冷冷一笑,多半是为了在自己面前表示一下补偿罢了。

    更何况,如今有皇帝的御旨呢!他再张扬,陆家也拿他无可奈何。

    捧了一把冷水,接过楼兰递过来的蜀丝白巾,子默在双眼上覆了许久。

    薛氏移步到春光娇艳的院子里,立于阳光之下,面上浮现出神往的意态。

    “陆凝云,你也会有今天。呵呵呵……待苏娉回来了,我自然有办法,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正文 锦绣华盖(3)

    满院的春光明媚如斯,却照不亮她心头的团团暗云。她不能抛开家族的血海深仇,亦不能忘却忍辱苟活至今的目的。

    “陆凝云,我会教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领受比我更加惨烈的痛苦,这一天,不会有多远了,你夜夜噩梦不止,醒来时可要挺住了!”

    “姨母,我准备好了!今日事,今日毕。我先晨练一曲,一会中午再去歇息。”

    子默换了白色纱裙,婷婷立于花架旁边。毕竟是豆蔻年华的花苞,一夜未睡的倦容,在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已恢复了容光焕发的娇颜。

    “好!子默,你是个坚强的孩子。姨母真是为你娘感到高兴。”薛氏走上前,抚弄了一下子默的刘海。羊脂玉佩挂在子默的颈上,掩于抹胸之下,细细的端详了一下她的容颜,心中暗暗赞道:“如此年少,却又如此出尘不凡,子默,你的丽质也许会成为最终让你与幸福擦肩而过的罪魁。”

    眼看着子默踩上那娇小不足两尺宽的莲花座,看她身形缓缓转动,莲足姗姗而起。薛姣娘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天子并非愚钝之人,他真会安守于三年之约,对着子默而不加侵犯么?男人,都是天生的下半身动物罢了!

    诚然,薛姣娘想的没有错。

    应天成回到宫中,便刚好对上前来迎接的娇媚潘淑妃。她的身后,站着一群姿色平淡的宫女。

    被一众容色平常的女子衬托着,潘淑妃的美貌更显得如星月一般璀璨华丽。

    “陛下,臣妾在此等了您很久了!”鎏金深紫的繁复宫装,裹住一具曼妙婀娜的身体,细腻如瓷的肌肤上,眉目如画的美人,在金色的龙辇前款款俯下身子。涂满蔻丹的双手交叠于右胯之上,一对丰满的,带着呼之欲出的美好形状,呈现在应天成的面前。

    锦绣华盖之下,天子眯长了双眼,他忽然想到,那个在月下跳舞的雏女,似乎连胸部都还没有发育完好呢。不过,那如新月一般娇小挺立的蓓蕾,却似乎远胜过眼前这对波涛汹涌的酥胸。

    “起来吧!淑妃,朕今晚累了,过几天再去你宫里。”鬼使神差点头就张口说出了这样的话。一旁的杨清,与满怀喜悦的潘淑妃,一下子就变了颜色。

    原本,皇帝夜出之前,就已经翻了漱玉宫的牌子,潘淑妃更是早早的沐浴更衣,熏香打扮,只待君幸了。

    “陛下,您累了的话,就让臣妾给您锤锤腿,捏一下周身筋骨。可好?”潘淑妃久宠于宫闱,锻炼了一副火眼金睛。她不会茫然不知死活往枪口上撞,只以柔情做攻势。

    正文 锦绣华盖(4)

    可惜她的万般柔情此时却抵不过子默的清丽稚嫩,杨清眼见皇帝的脸色有变,连忙向潘淑妃打了一个眼色。

    “不必了,朕今晚要打坐练功,淑妃早些回去安寝吧!”玄色广袖一挥,一件粉色的镂空莲花披风落于地上。

    潘淑妃眼尖,一下子就势拣了起来。一件女子的披风,没有熏香,简单清秀的样式……可是,可是偏偏是被帝王珍而重之的收在了衣袖之中!

    潘淑妃的笑脸就此僵住,她含泪望着龙辇之上缓缓起身的天子。“拿来!”

    冰冷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温度。他甚至连眼光都不曾投向一脸幽怨的淑妃,只是盯着那件粉色的披风。

    在杨清的拼命暗示下,潘淑妃恭敬而迟缓的将手中的织物奉给应天成。接过那片片堆叠的莲花,他的眼中才缓缓泛出难得一窥的温柔。那样的神色,是侍奉在他身边两年多的潘淑妃从未得到过的。

    低垂下华丽的金珠坠着的长睫,潘淑妃死死的咬住下唇,心中,有如刀搅一般的心痛。

    “起驾,含元殿!”应天成将披风收入袖内,仍旧面无表情,吩咐抬辇之内侍。

    潘淑妃跪伏于地,泪水印花了精致的妆容。

    次日,天子于朝堂之上,即确定了迎子默进宫的吉日,下月初三,乃是婚嫁的上古黄道。

    择定日期,应天成即刻挥追书诏,命人赏赐金珠宝器与殷府,礼部官员与大内礼仪执事内监等,浩浩荡荡开去殷府宣旨。

    “陛下怎么会封了一个年未笄礼的少女为贵妃?他,真的是对那殷姓女子动了真心么?”挥退了前来请安的各宫嫔妃,潘淑妃端坐与紫金发明神鸟宝座前,面含忧色的询问杨清。

    “奴才不敢隐瞒娘娘,陛下,对这殷家的小姐,似乎确实情有独钟。不过,依奴才看来,她眼下尚未长成|人,娘娘您不必如此上心。”杨清在心底叹口气,对着失神的潘淑妃如是安慰道。

    一抹苦笑,带着伤心与深深的痛苦,潘淑妃是深爱着皇帝应天成的。她的心中,将自己这位高高在上的夫君,当作神明一般来敬仰。

    正文 芳岁归人(1)

    “奴才不敢隐瞒娘娘,陛下,对这殷家的小姐,似乎确实情有独钟。不过,依奴才看来,她眼下尚未长成|人,娘娘您不必如此上心。”杨清在心底叹口气,对着失神的潘淑妃如是安慰道。

    一抹苦笑,带着伤心与深深的痛苦,潘淑妃是深爱着皇帝应天成的。她的心中,将自己这位高高在上的夫君,当作神明一般来敬仰。

    记得那时自己刚进宫的时候,年方十八。妙龄姝丽,又加上远方表亲杨清的推荐,选秀过后就封了三品婕妤。

    侍寝的初夜前,宫中教引嬷嬷将一本春宫册交与自己反复翻看学习。那一百零八页淡黄的宣纸上,用精细的笔墨,勾绘着男女交媾的诸多姿势。

    她看得羞红了脸,心中有如小鹿般狂跳不止。待那薄薄的一本画册翻完,她早已面若桃花,潮红一片。

    “爱妃,今晚,朕便要叫你做朕的女人。”夜色深沉,星光璀璨时,身穿玄色衣衫的天子才走进了甘露殿的寝宫。潘淑妃,不,那时的潘婕妤,早已在内侍的指引下,香汤沐浴后,一丝不挂的躺在宽大的床上。

    “臣妾惶恐,欣喜不胜,请陛下垂爱!”这是教引嬷嬷的话,教导后妃对君王卑微乞怜。

    “服侍朕安寝吧!”皇帝面无表情,走到床前对她如是吩咐。

    带着战战兢兢的心理,褪下他身上的华服。当强健的肌肉和

    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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