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荼靡梨花白第7部分阅读

    薄荷荼靡梨花白 作者:肉书屋

    薄荷荼靡梨花白第7部分阅读

    着狭长的花目看着我,想到他如此表里不一还设计害我差点淹死,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见我瞪他,一朵似莲花般的笑容竟自他嘴边荡漾开来,举起手中的酒杯虚敬向我,手心一阵吃痛,转头就见狸猫虽淡淡地目视前方,一只手却在桌下捏牢我的手心。

    “皇帝陛下、皇后娘娘驾到!”话音刚落,身着黄金滚边寿龙袍的皇上便与皇后比肩踏入大殿,所有的人立刻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祝陛下寿比南山,福如东海!”皇上与皇后坐定后,微笑着伸手一挥:“诸位平身!”边上手持拂尘的司仪太监便高声宣布:“开筵!”候在一旁的宫娥们端着各色精致菜肴美酒鱼贯而入依次摆放入席。接着,由我和狸猫领头先向皇上祝寿酒,之后,在场之人便一齐起立为皇上献酒。

    酒过三巡后,户部侍郎余冠勉上来向皇上敬酒,“祝吾皇福寿绵长、寿与天齐!”说完便一仰头,将杯中之酒尽干,皇上却不喝,只是举着酒杯,“哦?按余侍郎的话,这‘天’便是世上最好的了?”一时全场皆愣,不知皇上什么意思,我则是心下一凉,这场景甚是熟悉,这皇帝老儿今天不知又要拿谁开刀了。

    那余侍郎一愣,答道:“‘天’乃至高至尊之神,是最伟大的,普天之下只有皇上可与天齐,自然是最好的了。”

    “朕却不如此以为,‘天’虽高虽大,‘云’却可蔽日遮天,如此说来,岂不‘云’比‘天’大?”皇上微笑着说完一通话,底下却已静得鸦雀无声,大气不敢喘一下,有人惶恐、有人窃喜,那余侍郎更是站在那里进退不是,我则是手心一片冰凉,原来今日之宴是鸿门宴,这皇上一番话竟是冲着我云家来的!再看爹爹,却坐在一旁,不慌不乱,仿佛事不关己的样子,身边狸猫握了握我发冷汗的手,给了我一个让我放心的眼神,正欲开口说什么,我却等不及地夺了话。

    “臣媳斗胆,以为父皇此言差矣。”所有目光再次集中在我的身上。

    “哦?太子妃有何见解?”皇上右手肘撑着扶手,微倾着脑袋看向我。

    “若说云可遮天,云就比天大,那一阵风过,云便散去,这‘风’岂不是要大过‘云’,自然也就大过‘天’了?”语毕,底下前一阵子上奏弹劾运州太守欲借此牵连爹爹的丰长裕已是煞白了一张脸,自然听出我说的此“风”即彼“丰”了,吓得脸上冷汗直冒,连我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看出他的坐立难安,估计折磨够了,我才继续说道:“所以,臣媳以为父皇先前之假设略微有些偏颇,天能容万物,万物皆位于‘天’之下,没有什么能比天高,所以最尊贵的还是‘天’。”

    一阵冗长怪异的沉默之后,“嗯,太子妃所言有理。是朕一时糊涂了,年纪大了看来是不如年轻人,糊涂了,老了老了。”皇上终于渐渐敛去眼中的杀机,殿中一干人等才跟着松了一口气。那潘右相看着我的眼神却是心有不甘。爹爹望着我欣慰地笑了笑。

    “父皇哪里老了,臣媳觉得父皇还很年轻呢。父皇可愿听臣媳说一个故事?”

    “太子妃且说无妨。”

    “古时候据说有一种一条腿的神兽叫做夔。夔特别羡慕蚿,因为蚿比它脚多能够行走。蚿是一种长了很多条腿的虫子。蚿又羡慕蛇,因为蛇没有脚,却比蚿行走得还要快。蛇又羡慕风,因为风比蛇要移动得更快,却连形状都没有。风又羡慕什么呢?风羡慕人的眼睛,因为目光所及,风没有到,人的目力已经到了。目光是不是最快的呢?目光最终羡慕一样东西,就是人心。当目光未及的时候,人心可以到。我们的心中一动,有所思而心意已达。所以,人的心可以超越任何时间空间,父皇的心如此年轻,又如何能谈得上‘老’呢?”

    “哈哈哈!好好好!太子妃此番话甚合朕的心意!”那皇上抚掌大笑,仰头喝了一杯酒,底下诸位大臣纷纷举杯,附和称颂皇上年轻之声顿时此起彼伏,一时觥筹交错,宴会终于恢复到喜庆热闹的氛围中。

    最后,便是敬献寿礼环节,大家陆续送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无非是珍奇古玩、绫罗异宝、补药珍禽,还有进献西域歌女的,其中数招财猫送上的礼物最为稀罕——一口由五色玉石拼接制造而成的玉鼎,上面分别雕刻了饕餮、夔龙、虬等神兽,栩栩如生,跃然其上,皇上素来喜欢收集玉器,招财猫这礼正投其所好,皇上收到此鼎后喜形于色,连连夸赞。

    “皇儿的礼物为何还不曾呈上?”皇后看着狸猫疑惑地轻声问道。

    “儿臣的礼物不便移动,还要烦请父皇母后移驾随儿臣至偏殿德芳厅一观。”狸猫一边回话,一边握着我的手,眼里尽是笑意。

    “哦?是何物品竟然不可移动,朕倒甚是好奇。宣,摆驾德芳厅!”皇上正在兴头上,带头便往那德芳厅走去,一干人等尾随其后。

    早先被狸猫吩咐守候在厅门外的太监小心翼翼地推开紫檀镂花殿门,就见灯火辉煌的大厅内地板上,各色修葺整齐大小一致的方形玉石每隔固定间距放置,从上而下看去,各色小玉石拼出的图案正是香泽国的版图。

    “请父皇将此玉石推倒。”狸猫指了指皇上脚跟前的一块玉石。皇上颇觉有趣地弯腰轻轻将那玉石推倒,登时,其后的玉石一块接一块连锁反应地翻倒下,共有500多块玉石,场面甚是壮观。最后一块玉石倒下后,大家才看清,原本的地图图案已被一个红彤彤的硕大“寿”字取代。是啦,这就是风靡全球的多米诺骨牌了!~

    “祝父皇万寿无疆!”我和狸猫双双跪下。

    “妙哉!妙哉!哈哈哈!这是朕今年收到最新奇,最有意义的礼物了!皇儿真是奇思妙想!”那皇上乐得合不拢嘴,其余人也都被骨牌的气势所震撼,连连称赞。

    “此乃太子妃所想,儿臣不过找人切割描绘玉石而已。”狸猫颇有些自豪地看着我,脸上笑意盈盈。

    “哈哈!准备此礼太子妃费心了。”皇上朝我点了点头。

    “父皇喜欢就好,莫要折煞臣媳。”感觉无数视线再次集中到我身上,其中一道最不容忽视的就是招财猫那玩味的眼神,枪打出头鸟,狸猫怎么把我给说了出来,树欲静而风不止,今天我又成焦点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夜,一批宫中精选的带刀侍卫候在偏厅角落里喂了一夜的蚊子,最终没有等到皇上事先说定的暗号,而云家的一群死士也是藏匿在殿顶阴暗处,候了一个晚上,本欲为云家博命一战,最后却不想此事竟这样不了了之。

    后来想想,那些猛烈抨击诋毁我的腐儒评价我“j猾狡诈、巧舌如簧,善用言语将人蒙蔽”可能正是缘自这次鸿门寿宴上我的一番话,而史学家则将此次事件称为“片语释杀机”。

    薄荷荼靡梨花白第一卷:雪映白梅梅映雪南云北雪陇中花

    章节字数:4961更新时间:07091919:06

    这个时空总共分为五个国家,以霄山和淇水为界隔断南部和北部,南部分为东南的香泽国(以水路纵横出名)和西南的西陇国(以山脉交错为特色);北部有三个国家,从西到东依次为辰星国、北翼国和雪域国,这三个国家中雪域国占地最广。

    康顺十二年,雪域国年仅十四岁的八皇子子夏飘雪拥兵冲入永德大殿,弑父登基,改雪域国年号为“天启”。整个雪域国为之震动,朝野之中对新王一片口诛笔伐,言其“道德伦丧、泯灭人性,为王位竟可手刃亲父”,断言其“必失民心,在位之日不超过月余”。不少忠贞老臣更是联名上奏辞官,子夏飘雪不准,这批臣子便集体罢官于家,子夏飘雪倒是不以为意,大开科举,破格用人,提拔了不少年轻有为的仁人志士委以重用;并奖励农桑,发展经济;知人善任,容人纳谏,慢慢地飘雪国竟开始呈现繁荣态势。但朝野上下反对其人仍不在少数,尤其是其余诸王子,更是对其怒目相向。

    临朝不久,其长兄玉鹏飘雪据翼州起兵,自称上将,以讨伐为辞起兵十万攻打京城“御都”,被子夏飘雪铁血镇压,并将玉鹏飘雪临池处死。这次起兵虽很快平定,但隐藏下来的反对派仍有很大势力。这些人“密有讨伐之志”,时刻准备颠覆子夏飘雪的统治。由于他们尚未起兵造反,不能用大军征讨,只能用残暴酷烈、滥用刑法的官吏加以惩治。所以有人建议新王“尽诛皇室诸王及公卿中不附己者”,子夏飘雪便开始扶持酷吏、大开诏狱、重设严刑。利用酷吏去诛锄异己,铲除政敌。

    种种残忍极端的酷刑,沉重地打击了子夏飘雪的反对派,从根本上削弱了他们的势力,为子夏飘雪改朝换代、巩固政权扫除了障碍。也因为其大兴酷吏以及之前弑父屠兄的阴狠做法为其在民间得了一个“妖王”的称号。

    “飘雪”为雪域国王姓,姓氏置于末端,子夏飘雪生于夏季的子夜时分,因而得此名。据说其出生时紫发紫眸,唇红齿白,美艳妖异如女子,当时的国君楚龙飘雪以为不祥,自小便不疼爱子夏飘雪,兄弟诸人对其亦甚是排斥。但是,这子夏飘雪从小便显露出过人的天赋,但凡文字类的东西均过目不忘,七岁时更是因为其骨骼清奇被雪域国圣教宗师相中,破例收为弟子,十岁便练成了传说中江湖人士谈之色变的“紫苑莲藤”,之后便回宫中,慢慢开始集结朋党,后至十四岁终血洗御都登上至高的皇位,成为雪域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皇帝。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并不是落幕,康顺十四年,也就是天启二年,子夏飘雪向邻国北翼国借道欲攻打西北面的辰星国,条件是得胜之后将辰星国国土均分一半给北翼国。北翼国大臣认为不妥,说北翼国与辰星国唇齿相依,若唇亡必齿寒,奏请拒绝子夏飘雪的建议。怎奈那北翼国君垂涎辰星国的国土已久,觉得子夏飘雪提出的条件甚是诱人,不费自己一兵一卒,只要借出道路便可轻取一半成果,利令智昏不顾众臣子反对,执意与子夏飘雪签下了借道协议。

    之后,子夏飘雪亲率精兵十万竟只用半年时间就轻取了辰星国,依据协议子夏飘雪将占领的辰星国土分出一半给北翼国,但以隔了北翼国不便管理另一半国土为由,又与北翼国签署了长期借道协议,北翼国主得了大半领土乐昏了头,爽快地一口应允,却不知自己才是子夏飘雪的最终目标,这纵横东西的主要干道一借出便埋下了不可挽回的隐患,自此,雪域国上至皇族官宦,下至平民走卒都可以自由行走于北翼国的东西主干道银河之路上,子夏飘雪慢慢控制了道路的主动权。

    康顺十五年(天启三年),雪域国将领率兵五万登上银河之路,如入无人之境,风卷残云般袭击了北翼国的心脏翎都之时,那北翼国君还沉浸在不劳而获的美梦中懵懂不明所以。

    至康顺十五年十月,雪域国灭北翼国,大获全胜而归,自此,雪域国成为这个时空最大的国家,占领了霄山、淇水以北的整个北部地区。后来,那纸借道协议被史学家称做“钓鱼协议”,顾名思义,就是指那北翼国主鼠目寸光只顾了眼前的利益,而中了子夏飘雪放长线钓大鱼的j计。

    香泽国和西陇国收到战报后,恐子夏飘雪野心乃一统天下江山,便开始紧急操练兵将,往北部边疆增派了以往两倍的兵力。

    子夏飘雪成为一个颇具争议性的人物,有人说他残忍嗜血,有人说他智勇双全、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有人说他聪颖敏锐、又长得天人之姿,有人却说他j计满腹、邪恶凶暴,似香泽国的三皇子玉静王。

    慢慢地,便开始有一句说法流传在三个国家之间——“南云北雪陇中花,香泽二龙夺珠忙。”说的便是这三个国家里备受争议的五个人。

    “南云”指的是香泽国云相之子云思儒,出生于商贾官宦世家,却与世无争,不好商也不从政,独爱笔墨丹青之乐,沉浸其中,那云相却也不加以阻拦,任其自由发展,云思儒丹青甚妙,尤其是他的山水花鸟画更是一绝,人长得也是飘飘然如仙人之姿,似从那水墨画中走出之人。后被人称为“画圣”,其画千金难求。登门说亲之人几乎要把云府的门槛踏平,云思儒却不曾应允一桩,云相也不作表态,人们纷纷议论,认为这云思儒大概因为有一个国色天香的妹妹,故天下美人均不入其眼,除非有人能容貌超出其妹。不论怎样,都不能阻止少女们将那云思儒作为梦中理想之人,认为只要云思儒一日未取,自己便有希望。

    “北雪”就不必复述了,自然说的就是那紫发紫眸的“妖王”子夏飘雪。

    “陇中花”指的是西陇国内一“花”姓男子,据说此人玉树临风、武功一般,却善使毒、也善医术,救人杀人全凭个人喜好,行踪无影、居所不定,却得到不少女子倾心仰慕,四处遗情,欠下不少风流债。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甚至连全名都没有人知道,只知此人姓“花”,有人说他是五毒教教主,有人说他是霄山药神,不论哪种说法无疑都给他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香泽二龙”指的就是香泽太子和三皇子了,这两个人长相相似,标志性的桃花狭长凤目更是成为香泽国内女子的择偶标准。二人实力相当,皇位之争已是天下皆知的公开秘密。而太子与那传闻中的天下第一美颜“薄荷妃子”的爱情故事更是传遍天下。

    总之一句话,这五个人都是话题人物,上至官宦世家、下至平民百姓,茶余饭后闲聊时都常会提及这五个人。

    当然,天下之事与我何干,只要不对我、不对云家的人造成威胁,我一般听听就算了,也从不与人议论这些事情。

    香泽国的冬季虽不长气温也不是很低,但是我近年来甚是畏寒,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好的一个征兆。一池烟雾缭绕,我泡在温泉池中呆呆地端详着右手腕处淡淡的菊花状瘀青,方师爷和爹爹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菊花绝对不是方师爷说的瘀青这么简单,但是,我曾以身体不适为由多次传召过太医院的各个太医,太医们诊断后都说我只是患有轻微的花粉过敏,其余身体并无大恙,诊断之时面色自如,看起来也确实不像撒谎。不知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幸好这东宫之中有这一处“漾碧池”,让我免于在冬天洗澡受冻。皇宫内筑有水道,将外面渭、樊二川之水引流入宫中。渭水性寒,樊水性温,故夏季引渭水,冬季引樊水,即温泉,昼夜不舍,汩汩流泻。

    “漾碧池”据说是宫中最大的沐浴之池,当年圣祖为其心爱的妃子所建,后皇宫改造时被划归东宫太子使用。浴池以汉白玉为质,金石镂成,奇花繁叶,杂置其间,上张紫云九龙华盖,四面皆蜀锦幛帏,跨池三周。桥上结锦为亭,中匾为鸾,左匾凝霞,右匾承霄,三匾雁行相望。又设一横桥接于三亭上,以通往来。池中置有温玉狻猊、白晶鹿、红石马作为“水上迎祥之乐”。

    按照前朝孙逸兰《千金沐方》第五卷所著的沐浴药方:“丁香沉香青木香,真珠玉屑蜀水花,桃花钟||乳|粉木瓜花,柰花梨花红莲花,李花樱桃花。花、香分别捣碎,再将真珠、玉屑研成粉,合和大豆末,研之千遍,密贮。常用洗手沐浴洁面,坚持一百天,其面如玉,光净润泽,臭气粉滓皆除。”“漾碧池”旁有一“香泉潭”,“香泉潭”内泡有各色美容香料,积香水以注入“漾碧池”中。

    极尽奢华之能事,满目琳琅,却反失了沐浴舒缓身心的本意。所以,我在这里沐浴的时候,都是仰头靠在池边,闭眼养神,不去看那些繁复缛重的装饰。

    我爱洗澡澡,每次一洗澡我的心情就会特别好,心情一好就喜欢唱歌,不过这漾碧池太大了,唱起歌来不如当年我家里那个小卫生间声音反射效果超好,就像在ktv包房里唱歌一样。突然想起一首恶俗的歌,开心地一边洗一边哼哼:

    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

    我只要靖哥哥完美的爱情

    我不是黄蓉我整天做梦

    在夜里唱情歌失恋也英雄

    我没有香香公主的美丽

    也没有建宁公主的权利

    我希望找到老实的郭靖

    对人诚恳对事精明

    他不要像韦小宝多情

    也不要像杨过般冷冷清清

    直到我头发花白牙齿掉光

    找到我实实在在的爱情

    “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我只要靖哥哥……”正唱到得意忘形、摇头晃脑,突然手腕被人大力往上一捏,我吓得抬头一看,正对上狸猫阴沉半眯的眼睛,这个眼神……说明他很生气~~不过,他生什么气,应该是我生气才对吧,洗澡时候被人偷看。啊!对,我正在洗澡,什么都没有穿,被看光光了》_《我着急地欲扯回手臂遮挡,奈何狸猫力气大我许多,我抽不回来,只好拿另一只手臂在水下掩着前胸。

    “说!谁是靖哥哥!”狸猫握着我手腕又加了三分力,只觉得手腕都快被他拧碎了,疼得我眼圈都红了。

    “你放开我!”我挣扎着。

    “快说!谁是靖哥哥!”狸猫此刻的表情可以冻死人。

    “你无聊!靖哥哥就是郭靖!”不知道狸猫干嘛对郭靖这么在意,难道他以前和一个叫郭靖的人有仇,有仇也不能拿我撒气。

    “我不希望再重复第三遍!说清楚郭靖是谁!”狸猫将嘴靠在我的耳边阴狠狠地命令,只觉得冷风嗖嗖地割过耳垂。

    “郭靖就是桃花岛主黄药师的女婿,黄蓉的丈夫,郭芙郭襄的爹爹,杨康的拜把兄弟,江南七怪、丐帮洪七公的徒弟!这下你满意了吧?”狸猫今天哪根筋没有搭对,偷看我洗澡就为了弄清郭靖是谁。

    “云儿休要糊弄我,今日若不说清楚就别想离开这里!”

    “你这狸猫怎么这么不讲道理!郭靖是金庸小说《射雕英雄传》里的人物,我这样一时半会儿怎么能跟你说得清楚。要听故事,也要等我穿上衣服以后再慢慢说。”我怒了!

    “‘狸猫’?你是在叫我?”狸猫一愣。

    “啊!”刚才一急,说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这下后悔了,恨不得把舌头给咬下来,给太子取外号不知有什么后果,一个“郭靖”都折腾了半天,现在又加上一个“狸猫”,我一下紧张地不知所措。

    狸猫将脸缓缓贴向我,嘴唇摩挲着我的耳垂,“云儿唤为夫‘狸猫’是吗?”狸猫诡异地綻开一笑,“好,我喜欢。云儿以后就这么叫吧。”

    “赫!”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脏像刚坐完十趟云霄飞车。狸猫这什么逻辑,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狸猫倒是不管我发愣,接过雪碧递过来的浴巾,“云儿不是要更衣吗?为何还不起身。”

    他想帮我擦干身体!色狼!我眉头一皱,“妾身要更衣,非礼勿视,还请殿下回避。”

    狸猫眼眸如黑耀石般流光闪烁,看着我笑得那个叫妖媚,“你我夫妻,如何谈得上‘非礼’呢?”

    我现在肯定从头到脚都红得跟番茄爆炸一样。

    “殿下,陛下请您现在过御书房议政。”王老吉站在门外隔着嵌粉彩瓷板曲屏风,战战兢兢地通报。

    “知道了,下去吧。”狸猫回了一句,脸上有些许遗憾扫过。“云儿还是不要泡太久,免得受凉。晚上,为夫还要听云儿说那郭靖的故事。”临行前还不忘交待,发现他现在越来越啰嗦了。

    看他走了,我心里委实松了一口气。

    之后,我用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才把《射雕英雄传》的故事梗概颠颠倒倒大略跟狸猫说清楚。讲得那个叫费劲呀。狸猫听完后就两句话评价收尾——“这郭靖是个傻子,黄蓉嫁给他也是个傻子。”后来又补了一句:“嗯,这个故事还是比较适合云儿看。”敢说我傻,我恨得牙痒痒!狸猫见我生气反笑得更开心。

    “不过,云儿切莫要学那黄蓉!”说完警告似地严肃看了我一眼。我是一头雾水,学黄蓉什么?这话怎么只说一半的,听得人云里雾里~~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他是要我不要像那黄蓉一样爱上郭靖这样类型的人。

    薄荷荼靡梨花白第一卷:雪映白梅梅映雪娉娉袅袅十三余(一)

    章节字数:6383更新时间:07091919:10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杜牧《赠别二首》

    青山隐隐水迢迢,少年时绚美如蝶的梦,翩然而落。时间嘲笑着我们是如此的年轻。

    吹花嚼蕊弄冰弦,赌书消得泼茶香。

    泼墨中的山水画映衬着那盈然飘施的琉璃白身影,我斜斜地撩起纱袖,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哈欠,溅出的一滴澄澈绿茶在宣纸上晕开,模糊了刚刚题下的落款。我迎上他的眼,顽皮地一笑,却看见那眼底光彩流觞,微风吹过,吹皱的似乎不再是春江,而是内心深处的碧波晶莹。时间悄悄地驻足留步,仿佛就这样被精灵点了魔法一般,我们如此对望,心底某处流淌开来,涓涓潺潺。

    “国舅今日可是送药前来?”茫然地看着步入水榭的华贵紫衣身影,我突然醒了过来。身边一人也是轻轻一怔,仿若梦醒。

    “参见太子殿下、八公主殿下。思儒今日正是送药来给容儿。”琉璃白的纱袖轻拢,略微低了低身子便站了起来,恬淡清明的眸光中有墨色的起伏掠过。听到小白对我的称呼,狸猫眉头微微一皱。

    他今日怎么会过来?以往云思儒送药入宫之时,从不曾见到狸猫。今日竟还带了玉灵前来。

    “国舅免礼,赐坐。”狸猫走到我身旁,轻执我的手,不知为何,我有些不悦,缩了缩。

    “春寒料峭,云儿怎么穿得如此单薄?雪碧,去将娘娘的雪裘披风取来。”不顾我的退缩,硬是执了我的手坐下。坐定后看向云思儒,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竟感到那视线里有一丝隐隐的示威。

    “灵儿曾听闻云公子丹青妙笔,今日幸会,不知云公子可否垂赐灵儿一幅画?”我有些讶异地看着玉灵,这丫头平素里大大咧咧,今日居然如此含蓄。却发现玉灵粉颊似桃,眼波荡漾,正含羞带怯地看着小白。不知为何,我觉得那神态、那眼神很刺眼,莫名地感到不舒服。

    “垂赐不敢当,不过雕虫小技,公主抬爱了。不知公主今日想让思儒以何物为画?”小白敛着目光,并未看向八公主,我心里竟有一丝窃喜。

    “灵儿想请云公子为灵儿作一幅画像,不知可否?”玉灵忽闪忽闪的眼睛仍停留在小白身上。

    “思儒不擅人物画,不若就以庭中之景为画?”小白推拒。

    “国舅不必谦虚,莫非八公主竟不如那园中绿景?”狸猫扬着狭长的丹凤眼角。

    “草民不敢。”说完,小白执起紫毫,抬头看了看玉灵,便开始勾勒。每看玉灵一次,每落下一笔,我都觉得有什么在扎着我的心,微微酸疼。小白从来都没有给我做过画像……

    寥寥数笔,玉灵娇俏的少女神态便跃然纸上,几笔之间竟让我觉得有如数年之长的折磨。一时,有些气恼,既恼那强人所难的狸猫,又恼那莫名娇羞的玉灵,更恼那作画的云思儒。我这是怎么了?

    玉灵得了画像后欢喜地回去了,我接过雪碧递来的披风,避过狸猫欲帮我系带的手,“妾身有些困乏,先下去歇息了。”不顾狸猫和小白不解的眼神,埋头步出水榭,仿佛走得快些就可以甩开心头怪异的感觉,步子急得有些狼狈。

    那天之后,满脑子里都是玉灵看向小白欲拒还迎的娇羞神态,想起从小到大小白给我做过无数的画,却不曾有一幅以我入画,我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涩涩地拧着,挥之不去。

    一晃间,又到了小白给我送药来的日子。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心情复杂,不想看见他,一早便躲到兰萍苑里去逗小蓝猫。

    “小兰兰,你可以自由进出宫门吗?”

    “当然可以!”小蓝猫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可能是一脸的谄媚相出卖了我内心的想法,小蓝猫突然警觉地避开我的视线,拿起书本假装一本正经地读了起来。

    “小兰兰~~”声音媚得连我自己都要酥了。“你不觉得今天天气很好吗?天是蓝的,云是白的。”期待地,前所未有的虔诚语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你不要妄想我带你出宫。皇兄是不会准你出宫的。”小蓝猫可能被我甜腻到可以化开的语气给恶心到了,抖了抖,埋头继续看书。

    “不要装了,书本都拿倒了。就是因为狸猫不准,所以我才求你呀。面子大吧~”自从狸猫准我叫他狸猫以后,我就直接名正言顺地把他这个外号挂在嘴边,一生气就蹦出来。小蓝猫之前听我这样叫他很是惊奇,看到狸猫不但不生气反而很开心的样子,就更奇怪了。不过现在已经慢慢习惯了。

    我用手撑着下巴,手肘靠在小蓝猫的书桌前,眨巴着眼睛,“深情”地凝望他。

    一分钟

    两分钟

    两分半钟

    “你这女人!不要再看我了!”小蓝猫终于受不了地一摔书本,面红耳赤地站了起来。哈哈,我就知道,这招屡试不爽。

    “可以。只要你带我出宫,就半天,就半天,好不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哎!”蓝猫崩溃地叹了口气,“如果你能答得出我一个问题,我便带你出去。”那眼神分明就是笃定我回答不出来。

    “好。你问吧。”我就不信我会输给一个九岁的孩子,虽然他经常装出三十岁的深沉状。

    “宫门内外人来人往,如若你能说出这一日内进出人数,我便服了你,带你出宫。”

    呃~~这个问题吗,有点刁钻了,这个死小孩,不过还是难不住我的。

    “宫门一日之内进三人,出也三人。”我想了想,答道。

    “哈哈!皇宫虽是禁地,一日进出之人也绝计不可能只三人,这下你输了。”小蓝猫得意极了。

    “不论进出多少人,无非就是‘男人’、‘女人’和‘阉人’,所以,进三人,出三人。小兰兰认为我说得可有理?”我笑着看他。

    “呃!”小蓝猫明显一愣,随后认命地不甘心说道:“好,这回且算你说的有理。我带你出宫,不过先说好,就半日!定赶在皇兄之前回来。”

    “好!我保证!”我噌地站起来,举起右手中间三个手指,乖乖地做好宝宝状。

    “怨不得人人都说你巧言善辩。”小蓝猫背着我不知道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我易容成蓝猫的贴身宫女绿翘,跟着小蓝猫大摇大摆地出了宫。

    说起来惭愧,在这个时空生活了将近十三年,我却只压过一次马路。就是和小白一起最后闹得人尽皆知以爹爹前所未有的怒火收场的那次。今天好容易才说动蓝猫这个小古董带我出来,说什么也要好好逛逛。

    捏面人、耍杂技、制糖稀、说书人、货郎当……每样我都看得津津有味。后来还跑去算命摊前和一个算命老先生胡侃了半日,就在我说到激|情澎湃唾沫横飞的时候,终于被忍无可忍的小蓝猫给强行拖走。

    “小兰兰,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我可怜兮兮地看着身旁快要暴走的小蓝猫。

    小蓝猫脸上突然蒸起两朵淡淡的红晕,避开我的视线,“前面有酒家。”说完便急急地往前走去。真是的,吃饭有什么好脸红的。我哼了一声跟在他后面。

    “这是酒家?!”我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庭园,愣在那里。

    细细耙制的白砂石铺地、叠放有致的几尊石组,绿树、苔藓、沙、砾石,这里的主石,或直立如屏风,或交错如门扇,或层叠如台阶,其理石技艺精湛,没有实际的水,当观者远眺时,却分明能感觉到“水”在高耸的峭壁间流淌,在低浅的桥下奔流。绿树掩映中一座小巧别致的楼阁影影绰绰,走近后,才看清雕花镂空的门额上题着“枯山水园”,四个字笔意遒劲,体势劲媚,翰墨洒脱,怎么看怎么眼熟。

    “这匾是令尊题的。”蓝猫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

    “哦。”我说这字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爹爹的墨宝,可见这绝非一般的酒家,这架势,这意境,居然还得到当朝宰相的题字,可以想见爹爹定也喜欢来这地方,但愿今天不要被爹爹碰见,不过转念一想,我今天易容了,就是爹爹一时肯定也发现不了,提起来的心便又放了下来。

    小蓝猫带我登上阁楼,找了个临窗凭眺的位置坐定。窗外静谧、深邃的庭院景致便落入眼中,那沙石景色颇有几分“一沙一世界”的禅宗之味,虽雅致,却太幽远涵蕴,让人产生不敢亵渎的敬畏心理,这种地方喝茶可能还可以,吃饭恐怕没心情了。

    爹爹来这里光顾还情有可原,这屁点大的小蓝猫来这里装什么深沉。我噘了噘嘴。

    “这种地方可以点菜吗?”

    “当然可以。怎么说你好呢,说你糊涂,有时又精明得很;说你明白,平时又老这样傻呼呼的。你这女人。”蓝猫唏嘘地摇了摇头。

    这小孩,敢说我傻。看我怎么收拾你。魔爪伸向小蓝猫粉嫩嫩、水当当的脸颊,用力地又搓又捏,蓝猫躲避不及,被我捏得红通通的,“说谁傻呢!快给姐姐赔不是!”

    “呃~~两位客官可要点菜?”我转头这才发现立在旁边不知所措的店小二,还好还好,小二还是那小二,抹布还是那抹布,说明这里还是可以吃饭的地方。

    “点菜点菜。”我一把接过小二手上的菜单,点了一堆大鱼大肉,我从来不爱吃素菜,今天逛了半天,肚子早饿了。

    点好菜打发完小二,抬头就见小蓝猫嘟着小嘴,捂着被我捏红的脸,愤愤地看着我,“你这女人竟敢这样对本……我,大不敬。”

    “小孩一个跟你姐姐提什么‘大不敬’,快赔不是。”

    “谁是小孩了!你这个小容容!再说我小孩,我就不带你回去!”蓝猫气呼呼地侧过脸去。

    唉,只有小孩才不敢承认自己是小孩,居然又叫我小容容。

    “快叫姐姐!”我继续来回捏着小蓝猫的脸,这娃的皮肤真好,捏起来真好玩,欲罢不能。

    “水墨斋”张掌柜辅一踏入“枯山水园”,便被一声如玉石相击般的美妙娇俏声音所吸引,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一少女身着湖水翠绿衣裳坐在窗前,轻倚桌沿,身段似杨柳弱袅袅,如兰花绽放的玉手正捏着坐在对面的一个小少年,那少年身着浅紫蓝古香缎,腰系着一块剔透晶莹的玉佩,年纪不过九、十岁上下,却有不可逼视的通体贵气。那少女风吹仙袂飘飘举,想来长相不知要怎样地美貌,仔细一看,却不免失望,相貌虽属美人,却总觉不配那天籁声音和仙姿身段,但那顾盼生姿的灵动眼睛却让人的心为之一振,真真是“目色欲尽花含烟”,只觉得若能让这样一双美目流连,竟不枉此生。

    张掌柜挑了一张那一对少年的隔壁桌坐下,像是受了蛊惑一般移不开眼睛,通过余

    薄荷荼靡梨花白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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