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33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33部分阅读

    不要,我不要!”

    “怎么,刚才不是说得很舒畅,现在知道害怕了?”男子厌恶地挥开她的双手,如此胆小怕事之人,只不过是依附他人而活,而此人,往往是最该死!

    “你会告诉父王?”她呐呐地缩回手。

    “公主不是想找属下合作,这点胆量都没有?”他一手撑着下巴,笑得尤为开怀,另一手扣住她欲低下的头,“说说你的计划,如何?”

    岑儿的目光有迷惑转向惊喜,但又透出一点谨慎,拍开他粗糙的大手,用力地揉擦着自己的下巴。

    “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落井下石,想必如此更能印证你对他的忠实,说不定,他一高兴,就会将解药赐给你。”

    “你知道我中了毒?”他讶异。

    “呵呵,你以为在罗敷国我真的不过是一个整日搜罗美男,不学无术的公主么?你们身上的毒,都是来自西域的蛊毒,没有蛊王的血做药引,是根本无法解毒的。”她骄傲地仰着头,走到一旁坐下。

    男子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又转为暗沉,打量着她的脸色,想看出一些什么来。

    “那你必然也知道蛊王的藏身之处?”

    “你想要知道?”她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咽喉,“父王自己有一个暗室,除了他,谁也没有进去过,而且每次都会抱着一些瓶瓶罐罐出来,我想,大概便是将蛊王藏在了那里,因为蛊王的敌人太多,又无处可去,父王收留了他,而作为条件,便是让他帮自己制作蛊毒。”

    “若是你告诉我暗室在哪,我便保你绝对不会死,也不会充当军妓,如何?”他自是明白了她话中的一丝。

    抚着胸口之处,他能感觉到蛊毒已经侵蚀到了心口之外,一旦毒发,到时便会成为死士,一个连灵魂都没有之人,不惧刀枪,只听从主人的吩咐,就算是被砍断了头颅,也会将任务执行到底。

    “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帮我想方法蒙混过去,你知道,浮云邱泽并不那么好对付,想要迷惑他,除非,此人是衣衣。”她有些不快地说道。

    为何众人的眼里只有她,就连敏赫王爷都对她情有独钟,这是让自己最不能容忍的一点。

    “属下只会保你不会死在政王的手中,也不会被充当军妓,至于其他的事,与属下无关,”男子一眼看出了她眼中妒意,冷笑,“明日,你只要按照属下的计划,自是可以给政王一个交代了。”

    岑儿一怔,瞧他勾手,倾耳过去……

    正文 黯然心伤

    御书房内,一只掀长的手偶尔翻动着书页,心不在焉地潦草扫了一眼,又继续翻动下一页,最后,干脆直接阖了书。

    “皇上,夜色不早了,早点歇息吧,”红公公打了个呵欠,躬着身笑道,“今夜是否去龙昀殿?”

    听及龙昀殿三个字,浮云邱泽暴躁不安地摆了摆手。

    “难道皇上今夜还要在御书房歇息,呃,打理政事?”红公公呆了呆,皇上简直就要将御书房当成寝宫了。

    竣冷冷地抬眉瞥了他一眼,浮云邱泽烦躁地起身踱步,温润如玉的脸上俊眉轻撅,薄唇抿起,一副着急的神色。

    “你先出去吧。”见他在一旁望着自己,不禁命其离开。

    “奴婢先行告退。”虽是担心皇上的龙体,红公公还是不得不躬身告退,走到门口,悄悄地瞧了一眼皇上,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影。

    而解铃需找系铃人,他乐呵呵地掩住了门,吩咐门外的侍卫小心守侯,便快步朝龙昀殿走去。

    “嘭!”将书桌之上的茶杯狠狠一甩,浮云邱泽烦躁的脸却未缓和下来,从没想过她会要求出宫,今日一直伪装的镇定,也在此刻瓦解。

    “皇上若是舍不得,何不开口挽留?”木叶的声音自窗口透了进来。

    “你都听见她说的话,认为朕能挽留得住?”苦涩的嗓音微微低哑,他走到窗边开了点缝隙,果真瞧见木叶一边的脸以及那道长长的疤痕。

    木叶沉默,光是爬墙都能爬了二十年,就可以知道皇妃的性子,说到绝对要做到,谁又能拦得住。

    “这么多年,朕一直以为凭着对她的好,可以挽留得住那颗心,即使倾尽了自己的所有,得到的,也只是厌恶。”

    “属下没想到你们还有这样一段过去,虽然知道皇妃便是皇上每次提及的前世的妻子,但不料却是这般的复杂,更何况还涉及了敌对的王爷。”木叶亦是有些难以置信,平日少言寡语的他,不禁多说了几句。

    “罢了,随她吧。”烦躁地阖上窗户,浮云邱泽揉揉眉心,看了一眼寂静的御书房,心底的燥火却是如何也平息不下来。

    走回书桌旁,提了毛笔,正想练字以平复心情。

    “启禀皇上,皇妃求见!”门外,守夜的小太监声音尖细地想起。

    衣衣!

    脸上一喜,将笔甩到一边,他低头整了整妆容,干咳一声,坐直了身姿。

    “让她进来罢。”

    声音落定,大门便被两个侍卫打开,袅娜的身躯款步而进,低着头,走到他的面前,徐徐欠身。

    “参见皇上!”

    “是你!”只听声音,浮云邱泽便知是何人,冷冷一笑,毫不掩饰紫色眼眸之中的厌恶,“你来做什么?胆敢假扮皇妃,你的胆子还真不小,怎么,又是敏赫王爷指使的?”

    抬头微笑,岑儿没有意外他会这么快便认出自己,瞟了一眼地上的陶瓷碎片,自顾起身走到一旁的位置坐下。

    “你知道,他对我不屑一顾,”她的口气有些无奈,“他在乎的是谁,你应该最清楚,我只不过是一个替身,况且,他也从来没有正视过我。”

    “废话少说,你来找朕有什么事,没有就滚出去。”他拾起笔,打算继续练字。

    见他连抬头看一眼自己都懒得,她只是抿嘴一笑,丝毫不介意其冰冷的态度,起身走到他身旁,看着那个正在勾勒的“鳯”字。

    “你真打算放她出宫?”她用手梳着自己一旁的发丝,睨着他。

    手一顿,他赫然抬头,目光幽冷,看着一模一样的脸,却是仿佛看到了两个人。

    “你是如何得知的?不过是昨日之事,传到冷宫竟是这般的快速,难道,你在朕的身边安插了线人不成?”

    “线人?”她一怔,续而摇摇头,“一个被遗弃的人,又哪有资格去安插线人,皇上你未免太高估我了。”

    “别说你今日来找朕,是单纯为了聊天以解你对敏赫王爷的相思之苦。”将写完的纸张揉成一团丢开,他的话中不乏讽刺。

    然而,站在门外的人却是停住了敲门的手,看了眼身旁笑眯眯的红公公,以手势吩咐他先行离开。

    “他对我如何,我又何必去想他,再怎么说,也应该想你才是,你可是皇上,是父王最想拉拢的人。”她的一手伸出,就在要碰触到龙颜之时,却是被一掌无情地拍开,不在意地耸耸肩。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在暗示朕可以当你罗敷国的驸马?”

    “现在洛桑于你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被外人掌管的国家,若是和我们合作,说不定你还有机会可以夺回来,怎么样,要不要考虑看看?”她笑眯了眼,他越是冷淡,便是越想要逗弄。

    “喔?看来朕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罗敷国的驸马,说不定比起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更合适,况且,还可以夺回皇位。”他低下头,状似认真的思考着,垂下眼帘盖住了眸中的冰冷。

    他是这么想的……门口,衣衣慌乱地转过身,咬着唇,双眼茫然地望了一眼乌云遮月的天色,不禁暗笑自己自作多情,以为他让红公公来寻自己,是为了挽留。

    其实,他的心里却是想当罗敷的驸马爷,还有夺回属于他的江山。

    拐出天书殿,她朝掌灯的小青摆了摆手,轻声道:“回去吧,皇上已经睡下了,不必去打扰。”

    疑惑地看了眼她泛红的眼眶,小青也不敢多问,扶着她便悄然离去。

    御书房内,岑儿心中暗喜,缓缓解开衣裳,朝着他的耳畔吐气如兰,小手如蛇一般滑溜地缠上他的腰,正要解开腰带之际,一声冷语彻底阻止了她欲进行下去的动作。

    “你还是先保住你自己的地位再说吧,罗敷的公主,没想到政王还真是有爱心,随意地从街上捡回来一个与皇妃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童养育,是别有用心,还是,真的是巧合?”他冷笑着睨向呆怔的她。

    正文 做个交易如何

    岑儿身形不稳地往后退了一步,扶住腾龙图案的屏风,呼吸齐乱,脑海中一片空白,吞咽了一口口水,强自镇定下来,艰难地扯动淡粉的嘴角。

    “你是何时派人打听到的,这应该是皇室中的内密,看来,在罗敷国,也有你们的线人。”

    “彼此彼此,说罢,你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何事,再拐弯抹角,别怪朕亲自将你丢出去。”他拍拍被她碰触过的地方,皱着俊美,紫色的眼眸淡漠而冰冷。

    挪动脚步,坐到椅子之上,她一时沉默了下来,抬帘看了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竣“出去!”某人连多说几句话的功夫都懒了,直接赶人。

    “你们不是在寻找上次皇妃出宫遇刺一事?”她慌忙接口,看着他眯起的眼帘,不得不接着说道,“皇妃一共遇刺两次,一次是皇淑妃的人手,还有一次,你们正在派人追查,我知道那些刺客是谁。”

    将笔放下,好整以暇地望了她一眼,环胸靠着龙椅背,他淡然地扯开薄唇:“不就是你的父王派人下的毒手,你想说的,是这个吧?”

    俳“你是怎么知道?”张着口,她呐呐地问。

    冷哼一声,听到窗外木叶的轻咳,有些困惑,但却没有深究,挥挥明黄的衣袖,起身踢开了摔成破碎的磁片,阔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就在此时,一抹鹅黄的身影刚好转身拐了个弯,消逝不见。

    “出去,这点消息对朕而言,没有任何的作用,”他撰了撰眉,总觉得那身影有些眼熟,却是没有追去,“在你找朕之前,应该想好,只凭这么点消息就想和朕谈条件,未免太过儿戏了点。”见她没有起身的意思,朝门外的两名侍卫横了一眼。

    才见皇妃离去的侍卫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看见皇妃进了御书房,又见红公公带着皇妃从外面走来,魂还没回,此人走了,皇上一开门,又见到了一个在里面的皇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她……”侍卫刚一张口,就被瞪了口去,噎死在咽喉之中。

    “将她丢出去,下次看清楚点人,不要莫名其妙就让她进来。”低沉的嗓音透露出一股不严而威的皇族风范,冷脸看着里面赖着不走的女人。

    “丢,丢出去?”两个侍卫几乎同时口吃的问,皇妃不是一向最得皇上的宠爱,何人胆敢将皇妃丢出去。

    “等等!”岑儿举起手,起身上前就在侍卫目瞪口呆的情况下关了门,“我还有话要说,将我赶了出去,她出宫有危险,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浮云邱泽脸一沉,危险的抬起眼帘,薄唇一抿,一步跨到她的身旁,大手迅速扣住她的下颚,天雨欲来之势。

    两人瞬间僵持着,岑儿扬唇一笑,杏眼挑衅地看着他。

    她在赌,赌究竟是自己赢,还是他赢,输了,不过是继续待在深宫之中,继续受父王的摆布,而他,一旦输了,就失去了最爱的女人。

    “说!”加重力道,他明显对她的话有了兴趣。

    “说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让我摆脱政王,否则,说不定看着她死,我还真可以当上洛桑的皇妃,虽是受置于人。”下颚的痛感令她忍不住撅眉,但仍旧邪肆而张扬地咧着唇,她就是要逼他,以其冷静的性格,也只有衣衣能让他方寸大乱。

    “你也配与朕谈条件?”他明显的看穿了她的意图,扣住下颚的手转而扣住了她的颈项,微微用力,只听得骨头“喀喇”的声音。

    然而,她已打定了注意,此次非豁出去不可,咬着牙,硬是坚持了下来。

    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地流下,自扬起的下颚,一路低落到华丽的地毯之上,杳无声息。

    “这么说,你,咳,你是想看着她死?”她胸膛之中的空气几乎所剩不多,咽喉被掐,连带挤出的声音也变得沙哑。

    垂下眼帘,略微思考,他阴柔一笑,徐徐将手放开,看着她如同一个差点瘫痪的木偶一般顺着门滑下。

    “等下可要记得别说一堆废话,朕最不耐烦的,就是等。”衣袍一甩,他重新跨步到书桌旁坐下。

    “咳,咳,”她用力的深呼吸,恐惧着死亡,但又不得不去面对,“现在,只要衣衣一出宫,外面就有大把的杀手在等着她,别说是只苍蝇,就是一只蚂蚁都躲不掉。”

    “你说什么?”他的脸黑了一片。

    “我想你已经听得够清楚,只要她出了皇宫,就会被砍成一团肉酱。”冷冷一笑,她爬起身,倚着大门,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得浑身战栗,不免闭了口。

    砍成肉酱?没想到政王的已经如此明目张胆,上次之事其实他还没有查到是谁,但听岑儿如此一说,便是直接大胆推测,没想到还真猜对了,也就是说,多年前她遇到刺客一事,也是政王派的人,但他为何要杀衣衣,怎么说,该刺杀的对象都应该是自己。

    “为何他要杀衣衣?”眉目的神色稍微缓了下来,他挑眉问道。

    “凤福,因为她是你们洛桑的凤福,一旦她出了事,你们洛桑必会民心大乱,加上敏赫王爷并为登上皇位,名不正言不顺,而皇淑妃又不分黑白,到时候,他就有机会出兵攻打洛桑,”她叹了口气,想到罗敷现在的民生实在惨不忍睹,“罗敷现在国库空虚,只有拿下了洛桑,才可以填补赤裸的财政。”

    “国库空虚,都空虚了那么多年,看来他还真能忍耐,”浮云邱泽讥讽地扯动嘴角,睨了那女人一眼,“要不帮你也可以,不过,你得要告诉我你的身世。”

    “身世?”她有些茫然地望着他,“你问这些做什么?”

    若有深意地瞅着她的脸,低低一笑:“难不成你认为我会上你家下聘礼?”

    岑儿自是明白他在嘲笑自己,也习惯了,苦涩一笑。

    “我家,有六口人……”

    正文 夜离皇宫

    两人甫一回到龙昀殿,小青还来不及放下明灯,就见皇妃开始翻箱倒柜,将一些看似比较旧的衣物倒腾了出来,折好,然后放在一块布块之内。

    那不是一向爬墙之前的准备工作?但是,如今还要爬墙?

    银色的眼眸轻转,顿时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走出殿外朝小宫女吩咐了片刻,急忙掩上门走了进来。

    “皇妃,深更半夜的,出去了,又能住哪?怎么说都要到明日清晨再出宫比较妥当。”将她折好的衣物又放入了柜子之中,低声劝道。

    浚“没有住的我就住荒郊野岭,又不是没有住过,况且一出宫门,外面就是大街,大不了在大街上打地铺,这里我是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了。”想到刚才某人的话,她心中一阵烦闷。

    “为何现在一定要出去,皇妃与皇上吵架了?”小青想到刚才出御书房之时她的眼眶通红,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衣衣垂下眼帘,玉手轻轻地抚着腿上的衣物,虽是深宫,但在这里,她亦是有着许多认识的人,要离开,又何尝舍得,口口声声地说想要离开,始终下不定决心,但当听到浮云邱泽和岑儿的对话,只觉得自己再呆在这里已然没有了任何乐趣,这时她才注意到,原来在自己的心中,他占了多大的份量!

    藐“没有吵架,”她摇摇头,不知从何说起,“我们刚才连面都没有见到。”

    那是怎么一回事?小青摸不着头脑,但又阻止不了她收拾包袱,刚放到柜子中又被拿出来随意裹起。

    “小青,你别跟着我。”将包袱往肩上一扛,出殿门之前往后看了一眼疾步跟随身后的碧绿。

    煞住脚,小青自是明白若是逆着便会适得其反,看到那抹鹅黄的身影一直消逝在视线当中,也顾不得那么多,一路朝着敏赫王爷府的方向疾奔过去。

    然而,还没跑几步,就见到红色的身影如鬼魅的一般的在空中飞掠,似乎瞧见了她,身形一转,轻盈地落下身来。

    “王爷,她离开了。”喘着气,小青的双腕被紧紧扣住,疼得几乎掉下眼泪,咬着牙不敢违逆。

    “离开?深更半夜的怎么会离开,她往那个方向去了?”眼眸微敛,他的衣襟散乱,一袭红衣前面的系带都未系上,恐怕是刚从睡梦中清醒。

    “奴婢不知,只知道是去了一趟御书房,就坚持着说要走,应该是往宫门口的方向去了,因为不让奴婢跟着,奴婢也不好……”

    她话还未说完,敏赫已经足尖一点,跃上殿檐,如一头矫健的灵豹在夜空之中穿梭,趁着透出的点点月色,朝宫门口疾奔而去。

    小青揉着手腕,痛楚的泪,终于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御书房内。

    “该说的都说完了,你答应过要帮我,就决不能食言。”岑儿低着头,每次想起以前的事,便会心痛一次,但也明白已成的定局,任谁也改变不了。

    “朕不会食言,只是,你确认你的双胞胎妹妹已经死了?”邱泽一脸的高深莫测。

    岑儿疑惑地望着他,他到底想说些什么,从刚才一开始就有些莫名其妙地让自己讲述多年前的家世,现在又问双胞胎妹妹,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被山贼截走,不死,又能如何,就算活着,也固然没有什么好的下场了,家里自那时,便当她是死了。”因为自有记忆起,就没有见过双胞胎妹妹,若说是感情,也不过是从家人的口中得知,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道听途说的记忆罢了。

    刚欲说些什么,窗柩被突然推起,木叶一脸严肃地望了进来:“皇上,敏赫王爷来访。”

    他来做什么?浮云邱泽和岑儿对视一眼,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御书房的大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火红的身影跨步走了进来,看见端坐的岑儿,妖媚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又在仔细端详了之后,唇边的笑意随即隐没。

    “你怎么在这里?”此刻的她应该在冷宫才对。

    “王爷……”岑儿起身,甫一见他脸上的笑意,以为是因为见到自己,但闻其冷冰冰的话语,才知道他刚才一定以为自己的衣衣。

    心里顿时有些难过,又有些失落。

    “是朕让她来的,”自是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份,浮云邱泽开口替她说话,“不知道王爷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思及小青说过的话,敏赫双眉一皱,抬眼看着邱泽,墨色的眼眸之中隐忍着层层怒火,但又强自克制。

    “她来多久了?”

    “朕的事,恐怕还不劳你费心,王爷的探子不是随时都跟在朕的身边,要问,也该问他们去。”指了指门口的侍卫,他冷笑。

    “衣衣,她都听到了什么?”没有理会他的话,敏赫依旧问道,紧握的手几乎恨不得挥上去。

    他的意思,是衣衣来过?邱泽终于明白他为何会问而来了多久,难不成,被她误会了什么?

    “我们没有说什么……”生怕敏赫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养女,岑儿慌张地摇头。

    可她如此的行为,反倒让敏赫觉得有些怪异,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对着浮云邱泽冷冷一笑:“有没有什么现在本王可没有心思去揣测,现在,本王只想将衣衣找到,她有没有对你说过想要去哪?”

    猛然起身,浮云邱泽的脸闪过惊愕,她离开了?

    “你的意思是她出宫了?”怎么可能,明明晚膳还是和她一起用的,突然之间,怎么就会离开?

    “现在还没有她出宫的消息,但小青说她当时来御书房,然后回去就收拾包袱说要出宫,本王将所有的宫门都查了一遍,没有人离宫,那么,她会去哪?”敏赫的脸已经不只用难看二字形容,润红的半边红唇微微上扬,妖媚的脸变得有些狰狞。

    正文 只是闲得慌

    听明白敏赫话中的讥讽之意,浮云邱泽已然没有心去计较些什么,一甩绣袍大步跨出御书房,瞧了一眼殿顶之上的木叶。

    “她刚才有来过?”木叶一直站在外头,自然应该知晓,但他为何没有禀告自己?

    木叶跃身而下,点了点头,带着丝无奈。

    “刚才属下有咳嗽一声提醒皇上,但皇上似乎没有察觉,加上她只来了小会,便转身回去,到底听到了什么,听了多少,属下便是不知了。”忆起她当时离开的神情似乎颇为落寞,但他也只是以为因为岑儿在里面,她不好进去。

    浚那声咳嗽……邱泽自是想起来,当时自己与岑儿正在谈及驸马之事,该不会,她当真了?想到此,他的脸顿时有些苍白,全身冰冷。

    “怎么,想起自己做过什么好事了?”敏赫冷哼一声,双眼之中燃烧的怒火几乎恨不得能将他燃烧遗尽。

    “不是你认为的那么回事,”邱泽递了他一眼,来回踱了几下步,赶紧朝木叶下命令,“木叶,你派人自龙昀殿开始一路搜寻到各个宫门口,看看她是不是迷路了,还有,派人通知国师。”记得她平日里都不爱记路,每次出去都要带个宫女或太监,否则总是迷路上半天才会回来。

    藐木叶迅速领命而去,深知皇妃被敌人抓到,便会有生命安危,离去的速度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那我先回冷宫了。”岑儿缓缓款步而出,欠身打算离开。

    “等等,你到底和他谈了些什么?”门口的侍卫附在敏赫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敏赫一口喝令住了她,开口问道。

    没想到木叶会使了术法,门外之人无法听及门内的人说了些什么,自然这些守门的侍卫也无法得知。

    “现在是问这些事的时候?”邱泽暗使了个眼神让她离开,往敏赫身前一站,提醒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衣衣,再废话,说不定找回来的就是一具尸体!”

    敏赫自然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细长的眼眸一眯。

    “什么意思?”

    “绝对不能让她踏出宫门,若是你没忘记你上次带她出去遇刺的事,就应该明白,现在她的命对杀手来说,可是势在必得。”说完,不再废话,浮云邱泽率先离开。

    愕然之后,红色的身影也极快的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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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半会的衣衣茫然地看着周围高大的红色宫墙,明明自己是朝着南宫门口的方向而去的,怎么会偏离了方向,迷失在深宫之中。

    而且,自己似乎走的方向渺无人烟,但又不是冷宫,难不成,走了相反的方向?

    刚才不过是因为生气而没有多做思考,待现在完全冷静了下来,看着微弱的月光,她的心都凉了半截。

    “有没有人啊?”她细声的喊着。

    一路之上碰到不少宫娥,但她都躲着,现在没有了人,反倒希望出现一个人影。

    这地方静匿得恐怖,就像一个延伸的迷宫,自己无论怎么转,都转不出去,就连一个院落都没有见到,更遑论是人了。

    “惨了,早知道就不应该不听小青的劝,现在跑到什么鬼地方了都不知道,就算真的找到一个人将自己带回去,都觉得丢脸。”她低声呢喃。

    走了几步,没有顾及脚下,突而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踉跄地扶住宫墙才不至于摔倒。

    “人倒霉的时候走路都要摔跤,去你的!”走回去,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反正觉得不像是石头,她就伸腿一踢。

    只听得“咕噜”的滚动声音,待静了下来,天上的乌云突然散开,淡淡的银色月光笼罩在那被踢的圆圆的东西之上。

    她惊恐地张大双眼,指着那个在月色之下的骷髅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圆圆的骷髅头双眼处凹黑,如在幽幽的冥府之中看向世间,而紧阖的上下颚之中只剩下几颗牙齿,又细又小,就像她看过的僵尸片中的吸血獠牙一般,张牙舞爪地对着她笑。

    “妈呀,什么鬼玩意!”她尖叫着,刚想转过身逃跑,一双手突然之间温柔地罩住了她的眼帘。

    耳际,传来熟悉的柔和之声。

    “别怕,有我在,没有什么可以伤到你。”他倾身俯在她的耳畔轻轻说道,似怕吓到她,就连平日不大的音调也绛下不少。

    “妖怪!你肯定是那个骷髅头变来吓我的!”但她依旧还是被吓得不清,挣扎着,鼻音都带着点哭腔。

    自是清楚她吓坏了,用力地往怀中一揽,落逸轻抚着她的背脊,望了一眼空中的镰刀形皎月,一只手臂轻挥,顿时,一片乌云又缓缓飘回,罩住了那突兀的月光。

    他只不过是为了寻找她方便一些才唤出月儿,没想到反而吓到她了。

    “衣衣,没有妖怪,上次你被宫女陷害之时,不也明白没有妖怪?你看,我是你的落逸哥哥。”他低声劝道。

    “你真的是落逸哥哥?”她依旧将头埋在他的怀中闷哼。

    “不信你可以抬头看看,”他有些苦笑不得,怕自己是妖怪,又抱得死紧,腰都要被她勒断了,“世间哪有妖怪敢长得和落逸哥哥一样?”

    “你骗人,你肯定是骗我抬头好吓唬我,明明知道,刚才我的脑海中闪过的人是谁,所以就变幻成他的模样来吓唬我。”突然哽咽,她强忍着泪不愿落下,但又染到了他的衣襟之上,留下偏偏湿润。

    她刚才想到自己?落逸心中一喜,既是无奈,又是好笑,双手无论如何也掰不开她的紧扣腰间的双手,只得作罢。

    “不过闲得慌出来走走,竟然碰到宫女说你失踪了,现在找到了你人,还被说成是妖怪,那我要如何证明自己不是妖怪,衣衣才肯相信呢?”他似在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她听,柔唇轻扬。

    天上的月似乎受到了牵引,不自觉地,云朵飘离,银色的光又继续撒向了深夜中的大地。

    正文 不是妖怪

    将头埋入他的怀中,衣衣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妖怪迷惑,但是,白袍之上的香甜味道熟悉得令她有些怀疑,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你不是那个骷髅头?”她想到那几颗牙,全身又止不住的战栗。

    “不是。”他好笑的摇摇头,看了眼四周的环境,没想到她会走到这个地方,难怪邱泽和敏赫两人都找不到。

    这里,是通往被废弃的刑房的宫道,从前许多罪恶滔天之徒都被关押在此刑房之中,但自从一场大火之后,这里便被废弃,转建它处,而宫中又有许多人觉得这里阴气太重,深夜没有人敢走近,几乎是了无人烟的地方。

    浚“我,我摸摸你的脸,那骷髅头脸上没有肉,我要摸摸看有没有……”她疑迟了半会,才颤抖地伸出手,自他的腰间缓缓沿着颈项往上抚摸。

    但才到脸庞,她便犹豫了一下,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骷髅的模样,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一路往上摸索。

    温暖的触感以及真实的肉感令她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藐“真的是落逸哥哥……”哽咽地,缓缓抬起头,看清月光之下的绝世容颜,她又哭又笑地蹦了几下。

    皱皱,低头看了眼被踩的脚,他亦是忍着痛咧开唇笑了笑。

    “怕黑又要到处乱跑,真那么想出宫,落逸哥哥陪你如何?”略是责怪,略是心疼地劝说着,他一手解下她肩膀上的包袱,里面“哐当”直响的声音令人有些好奇。

    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对一个女子来说,未免沉了点。

    “我没有乱跑,只是迷路了,”摇摇头,她看了眼四周的环境,自他来了之后,就没有刚才那股阴森的感觉,“落逸哥哥,这里是哪?不是南门的方向吗?”她见此处陌生的很,好像从未来过。

    “这里是西北角,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走的,还能拐反了方向。”偷掖地捏捏她的脸,牵起玉手打算离开。

    “西北?明明是向着南门走的,”她疑惑地回想,出了龙昀殿,又拐过了御花园,往左走,还是往右走……她真不记得了,“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个骷髅头?”跟着他走了几步,顿时又瞧见了那个尖牙齿的骷髅。

    一紧张,慌忙躲到落逸的身后,一蹦,跳到了他的后背之上。

    “别怕,都是些没有灵气的东西了,”用脚将骷髅头踢到角落,他温柔地侧脸安慰,抬眼看了看前面的路,除了几片落叶,倒是没有其它多余的东西了,“这里以前是经过刑房的宫道,很多人都死在了那里,不过都是些恶人,没有什么值得可同情的,死了之后也无人敢认领,有的便丢在了那里,加上一次大火,很多尸骨都烧没了。”这个,估计是侍卫整理的时候不小心漏掉的。

    刑房?衣衣的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双手死死地扒着他的衣领,无论如何也不想下地。

    难怪刚才觉得阴森恐怖,幸好落逸哥哥来了。

    “明日再走吧。”她叹了口气,知道今晚双腿已经走不动了。

    “衣衣,为何今晚那么突然就想离开?”落逸有些不解,按照她的性格,断然不会如此冲动。

    “没什么……”落寞地低下头,轻轻将下巴置于他的肩膀之上,“只是呆得烦了,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落逸听了此话轻轻摇头,她能说出这些,定然不会因为这么微不足道的原因,目光一转,看了眼天色。

    月色已斜,乌云散去,本是阴婺的天气瞬间变得晴朗,浩瀚的苍穹显得有些亮敞,但只有一轮明月相伴,仍旧显得单调了些。

    “不是因为不想见我们三人吗?”他每往前一步,都觉得脚下分外沉重,“现在的情形,你不适合离开皇宫。”

    “为什么不适合?”她反问,见他没有赶自己下去的意思,也就乖乖地呆在他的背上,亦是故意避开了前面的问题不答。

    “外面杀手太多,出去只有死路一条。”脸色有些沉重,但还是开口告诉了她。

    杀手?衣衣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难道自己真的没处可去?她明白自己的实力,冒然出宫,肯定会被认出来。

    “你说我会闷死,还是出去被砍死?”她讥讽地撇了撇唇,闻着他身上的甜甜的香味,心亦是静了下来,仿佛说的不过是一个冷笑话,其中的主角与自己无关。

    脚一顿,落逸的脸庞在月色之下显得括静而冰冷。

    “这一点也不好笑!”冷冷的喝斥发自他的咽喉。

    衣衣恍然间以为这些话不是他说出来,因为温柔的落逸哥哥从未责备过自己,用不会用如此冰冷的话来喝斥自己,这些,都只有邱泽才会这么做。

    “我也觉得不好笑……”她无奈地说道,“但是其中的结局我必然会选其一,不然,你就直接让我消逝变成空气好了。”

    听出她的沮丧口吻,生气的脸缓和下来,他又继续往前走,待走到一个拐弯的路口,看了眼左边,又看了眼右边,停住脚步。

    “往左还是往右?”他问道。

    自己本来就是路痴了,还要问自己,衣衣也看了下两边的方向,奈何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只得摇摇头。

    “往左是龙昀殿,往右是敏赫王府。”他侧脸睨着她。

    原来他懂路……衣衣顿时不语,现在哪也不想去,可为何只有这两条路供给自己选择?

    “没有别的路了吗?”她低喃,只想说给自己听。

    “有,”落逸在她的耳畔突然说道,一手在后揽住她的臀部,一手指着前方堵得结实的宫墙,“就在前面。”

    什么?他说那是路,该不会想撞上去晕倒了事吧?她胡乱的猜想着。

    “不信?”

    “不信。”她摇摇头。

    但是,他却是豁然清朗一笑,侧脸朝她挤眉弄眼,一改平日少言寡语的形象。

    “那我便带你去看看,不过,前面的路,是通往我的院落。”双脚一点,整个人犹如没有重量一般的背着她,就在其惊呼声中,跃上了足有五米高的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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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谁的心,在疼

    看着熟悉的一院洁白落花,恍若又回到了初识他的那日,两人括静地在花中饮着小茶,花瓣犹如白雪,飘飘洒洒地飞落,在他身,在她身。

    皎洁的月光中,瞟见灯笼骨架一般的天籁藤蔓之上花儿已然落了不少,显是因为即将踏入的冬季而开始飘零。

    “它就连凋谢都这么美,落逸哥哥,你如何将它们移至到这里,若是我没记错北方的寒冷气候是不适应它们生长的。”跳下他宽阔的背脊,衣衣的白靴踩在了柔软的花瓣之上。

    放眼望去,庭院之中,雪白一片,些许的花瓣趁着飒爽的秋风飘上了屋脊,不经意的一眼,还真似到了冰天雪地的国界。

    浚“只要还是原来的土,它们到哪都可以很好的生长,只是会提前凋谢,因为这边的天气冷得比较早,不似南方的温暖。”落逸笑答,看她鹅黄的身影在一片白色的印忖之下更为纤细稚嫩,不禁上前一步握住她略微冰凉的手,生怕风一吹,便会失去了她的身影。

    他竟是将土也搬了过来,那不就是说,地上的泥土,便是青山的泥土!她讶异地望着他,俯下身,细细地扒开了层层的花瓣,属于青山独特的浓郁泥土味道令她一阵欢喜。

    “这次,我是打算回去青山的,”她突是难过地垂下眼帘,耳畔模糊地响起几个孩童纯真的笑声,“那里一直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人,总是想回到最初的地方。”

    藐他牵着她的手微微收紧,同样俯下身,看着白皙的脸上已悄然流下了一道清澈的溪流,却是坚强地隐忍着不出声。

    “你现在真的还不能出宫,落逸哥哥答应你,明年,一定带你出去,好不好?”他柔声劝道。

    明年,为何是明年?她擦干泪水,迷惑地直起身,看着他满是无奈的脸。

    自从遇到了自己,他温柔的脸上总不免多了些忧愁的情绪,苦涩,无奈,彷徨,以至痛楚,这些都是她带给他的吗?

    “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前世,你隐藏了我必死的结局,今世,落逸哥哥,你就不能坦然地告诉我吗?”有丝恼怒地拨开了他的手,她径直地走到天籁花藤蔓旁,伸手想要接住一朵落花,然而,却没看到天籁花藤蔓上的细小的刺。

    “小心!”他提示的声音固然是迟了一步,跨步上前,看着她皱眉,纤细的手指之上已泛出一滴晶莹的小血滴,叹口气,他将她的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吸允。

    “这花…”她诧异地细细查看,“以前没有长刺,为何现在会长了刺?”只见每一根藤蔓之上都有细小的刺,自上而下顺着方向抚是不会伤到人,但要只直直伸过去,就会被尖细的刺头刺伤。

    吸了一小会,看其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琉璃色的眼眸亦是停滞,想起什么,瞧了她的腹部一眼。

    “各种植物有它适应环境的一种方式,就像你呆在宫中久了,自然也懂得如何自保,以后莫要如此冲动,也少蹦跳些,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他摇头轻笑,一手拍了拍她的头。

    “小孩?落逸哥哥,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个小孩?”她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不,是个美丽的女人。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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