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镜缘(女尊)第10部分阅读

    爱镜缘(女尊) 作者:肉书屋

    爱镜缘(女尊)第10部分阅读

    吧,还好也才十四岁,该不会被他想歪了的,再说这少东家都说了是她亲戚了,我若硬是不要、这面子上也有些说不过。于是点了头允了,让他回家先准备一下,明日里我再带他去那新屋。

    他们走后,窗外的琴声未再响起,我心里恍然若失。“小二,”我扬手叫到,“取把琴来。”

    麻利的、琴被放在眼前。按上琴弦、我呆呆地看了许久,上面仿佛映着那皎洁少年的笑。手一挥,琴弦微震,眼终是闭上。

    ……

    秋意浓

    离人心上秋意浓

    一杯酒、情绪万种

    离别多

    叶落的季节离别多

    ……

    舞秋风

    漫天回忆舞秋风

    叹一声、黯然沉默

    不能说

    惹泪的话都不能说

    ……

    永远记得

    你曾经为我

    这样的伤过

    ……

    怨只怨人在风中

    聚散都不由我

    ……

    无处说离愁

    萧临云,那镯子虽不是我自己愿意戴上的,可在你身处危境时、我却是同那镯子真正的主人在一起的,只要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就痛如针扎……而且、我竟越来越沉溺于他对我的一切、越来越不愿意改变……这话闷在心里近半年,我不敢去想、不敢去碰,可今日、我终还是说了出来,你可听见了?

    转身甩袖下楼,故意忽视了那一片呆立的人们。幸亏自己是吃了变声丸的,否则……

    番外(沈) 上

    我,沈言楷,沈氏一族的未来族长,自我出生起就被善于摸骨的大长老定为“骨骼清奇、极是难得”,于是我便在药水里长大。到了五岁,又被老族长冠了个“天资聪慧、必成大器”的帽子,于是自那以后、我便再未能和族里别的孩子一起玩耍过。

    直到我七岁那年,族里来了几个买药的异乡人,我才真正有了一个玩伴,虽然每年他只能在这里呆一个月,但每次他都敢给我带些稀奇古怪的被族长和长老们列为玩物丧志的东西。他和我同岁却有两个名字,一个叫秦无伤、而另一个叫鲁斯图。

    我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人想笼络我,比如这个玩伴。虽然能确切知道沈氏一族秘密的人不多、但总还有那么几个模糊知道些的,就算是不知道的、能得这天下药材大家的支持、总是件大好事。我一直冷眼看着他们的各种手段,有兴趣了便随意敷衍一下。

    所有人中只有他的方式让我觉得有那么点意思,因为他一来便直截了当地告诉我:我要和你做朋友,因为你很强、我也很强,我会为你做别人不愿意为你做的事,但天下有很多事现在我还做不了,因此、你得帮我。

    我斜着眼睨了他很久,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坦然、神色间没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哈,真小人么?!随手将嘴里咬着的小半截树枝甩出,看着他身形连续变化终是挡住了我的八成功力,我拍拍手说:“那就看看吧。”其实我想看的是他究竟想做些什么现在做不了的。人一旦唾手可得的东西多了,我就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是想去奋斗的,那时唯一让我想的长久些的,不过是长大了当上族长便可以知道谁究竟是我的父母。

    很小的时候,我曾经以为三长老是我的父亲,可他却说、作为宗室弟子是不能成亲生子的、连我也不能。这让我对自己的身世好奇了一阵子,可长老们却说唯有当了族长或长老的人,才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所以、成为族长知道这些事便成了我那时唯一有些兴趣的事。可我总会成为族长的,毫无疑问。

    十四岁那年,我的万象功练到了最后一层,这让长老们欣喜若狂,他们说族里已有太长时间没人能练到了,我倒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能想到的不过是以后他们再限制不住我的自由了,让那些陈规旧俗从此见鬼去吧。可没想到的却是,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个人、让我自己甘心情愿又踏入了这族规的深渊里。

    族人们都说,这天下怕是没有我配不了、解不了的毒了,我也一度这么认为过、直到我遇见了她。她、是一颗毒药、我的毒药,我却找不到解药。我多希望我从未踏入过她在的那座府邸,或者、那一切只不过是梦境也好,这样我就能永远地自由下去,如我一直所想的那样。

    它、无声无息地侵入了我的身体、我的心,一丝丝地剥下我的防护,缠绕着、攀缘着、腐蚀着,在我猛地想起应该反抗时,却已是虚弱的只能逃跑、披上我本不屑以极的东西来强自伪装、苟延残喘。这世间最毒的东西莫过于此!

    站在悦宾楼,周围人来人往。她已去了内堂,我知道她这是来送玉佩的,我和秦无伤的计划顺利达成,我也该走了。想起昨晚,她清脆的声音:“你今天上了我的床,就得答应以后凡事都只能听我的,不得违背,你可想好?”我知她不过是想拒绝一个不是我的人与她同床,但我心里依旧一阵激荡。她的确是特殊的,不论是她平时的神态举止还是在床笫间,我不禁微笑。那如果昨天不是她先这样拒绝了,我是否会最终自己停下手来?这个答案我竟不敢去想!看着大街,我恍惚间意识到,或许、我只剩了现在这一个机会逃离……于是,我跨了出去、内心庆幸着并未告诉秦无伤自己会在王家。

    十七岁那年,秦无伤曾跑来问我、这世间可有什么东西能禁锢住一个人,让她至死都只忠于你。我问他这要禁锢住的是人的心还只是人的躯体,他想都不想说“我都要”。呵,这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东西,若非你能得到她的心,你就只能让她迷失本心而已,迷失了本心的人你还会要么?他马上又说,那我就先禁锢住她的人、再花时间去得到她的心。我顿时大笑道:怕是你的心早为她迷失了吧。

    没想到,我终也迷失了自己的心,却连争取都不敢去尝试,因为我知道自己并没有把握、我不懂得如何才能得到她的心……一旦去了、押上的便是自己的命。

    丫头

    在这附近买个房子本是我前生的美好愿望,当时在国内我最喜欢的就数大理和西湖,这两个地方的美景总是能让我的心情平静又带点喜悦。可惜,当时的这个愿望直到现在才真的实现。

    我让人在这座房子的后院里盖了个小砖房,专门用来烧制热水,烧好的热水可以顺着搭建好的铜管一直流到房子里的那间浴室,方便我长时间泡着水也不会冷。这个工程费时费力,等一切搞好,冬天也已来临。唉,不过终也让我体会到了一点现代的气息与便捷。

    我懒懒地靠在这半洋半土的浴池里,漫不经心地听着步丫头给我念的帐册流水及明日安排。是的,我的身边终于如愿多了个小丫头,这个如愿多少来得有些仓促和不尽人意,但我却不得不接受下来。是呀,若是某天傍晚,突然一个人大庭广众地跪在你眼前,双手抱住了你的脚痛哭流涕、嘴里还高喊着“少爷、我终于找到您了……”,那样的情真意切、那样的凄惨可怜……你也一定只能象我这样做了。

    那天扑在我脚跟的,便是眼前的这个步丫头了,也不知道是谁将她女扮男装地扔在了那店里,还告诉她是因了我的命令才把她从那水深火热里救了出来的,于是无论如何、我再也甩不开她。

    沈言楷,你的心眼终是小的!只是、你就不能给我找个大点年纪的送过来么,才九岁的娃娃,让我怎么都觉得自己是在剥削童工啊。

    听着长串的安排,我不禁叹息,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啊。自那日客栈中的演奏和那幕“哭亲”后,我成了这里的社交新星,成日里有人递了帖子过来要与我相识,有来听琴的、有来求教的、还有纯粹是好奇的,只是这几日里竟又来了不少做媒的。

    我本还挺有兴致地接待了些个媒婆媒公,可听到后来、以我现在的“才情美貌”竟也只能当个小二小三的,顿时失了耐心、一律让人把这些个给挡了出去。

    “步丫头,觉不觉得累啊……”我喃喃地说着,眼依旧是眯着的。

    “主子,不累。”

    这主子的称呼我是怎么都改不过她来了,后来想想她说的也对,现在这样总不能让她喊我主母或小姐吧,喊爷又听着别扭的,还是主子保险些。

    “唉,这比起前些日子可是好太多了。”她又轻轻地加了一句。

    我一直很好奇她前些日子到底受了些什么罪,但她总是避而不谈。每次看着她涨红的脸,我实在不忍心硬逼她。今天她既然自己说起,该是能听到些什么了吧,我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没想到等了半天,依旧是毫无声息,我抬起头来、发现她还是那么个涨红了脸的模样。唉,罢了吧,人家的伤心事啊。

    “明日里给马少爷的样子可准备好了?他派人催了好些个时候了。”我故意打断了她。

    “恩,好了的,只是等主子起来了再亲眼看一下。”

    这一个月里,靠着自己的那点小名气、我开始了自己的买卖,虽然半年的时间剩下不到两个月了,我依旧是认真地在做——总不能一直是个米虫吧,现代社会里都没那么不济,到了这女尊社会更不应该退步至斯。

    由于时间紧,我没法有什么宏大的规划,不过是画了图纸、找人打造了些男子用的风雅饰品先自己戴了些个做示范、慢慢经那些来访的人传出去,做出了点小名堂。

    每个饰品的不起眼处都会刻上一两句《半面妆》的词,说是让人家知道这东西是我家的出品,心里却明了自己这样做无非是想着若萧临云未死或许会看到、知道我在寻他。

    从大浴缸里爬了出来,我随意披了件皮氅,接过步丫头递来的小样我仔细看着,这是一个故意打造成的不规则圆戒、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轮回”,是给那马少爷定亲时用的。这戒指通体只用了朴素的白银,因此对不规则的角度和精细度要求很高,工匠们已改了三次,这次看起来已改进了很多。

    想了想,又让步丫头取来笔墨,随手写了“风清月正圆,信是佳时节”两句,让她明日里弄个文雅隆重些的笺纸誊写后配在一起送去,对于这些个富贵人儿来说,包装的重要性应该是和里面的东西相同的。

    弄完这些、天色也已晚了,我走过暖廊回了相连的卧室。这间精心布置过的屋子依旧显得那么空空荡荡,周围所有我会靠到或坐到的椅凳家具上,都已放上了定做好的棉花、鸭绒混成的垫子,软软的、暖暖的,随手抱了一个在怀里,却填不满自己的心。

    朦胧间我被小心翼翼地抱回了床上,温暖的、有着薄茧的手轻抚着我的脸,感觉如此熟悉。

    我做梦了,我微笑着将手环了过去,牢牢地圈住了他,我听见梦中的自己轻轻地说着“陪我”,顿时、灼热席卷了我的唇、我的眼、我的全身……

    唉,几月的不见竟让我做起了春梦么?我叹息着,心却已被激|情撩得滚烫,呻吟自口中逸出,身体不自觉地贴得更紧……罢了,就让自己在梦中放纵一次吧。

    冬日的阳光依旧透过厚重的布帘映到了床上,我猛地睁开眼睛,糟了、好像是睡过了。回想昨夜里那个激烈、香艳的梦境、不禁脸上一热,真是□误人啊。

    “丫头?”我叫道,门外的她答应着快步走了进来。

    “什么时辰了?”我边穿戴着边问。

    “……将近午时。” 她一边把打好的热水放在了架子上,一边轻声地回答着,语气里很有些不自然。

    “为什么不叫我?马少爷家的东西可有送去?”

    “已一早送了去,那边也回了话说很喜欢。”她急急地说着,递过热毛巾,眼睛却不时瞟着我的脖子。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她。

    她的脸顿时红了,我忙取了镜子过来看。天!脖子上净是些红色的“草莓”……难道昨晚的、不是梦?我尴尬地用毛巾轻轻擦了下、迅速伸手去拉高领子,经手之处,却发现里面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条编织精巧的皮链子,取出来后一端还挂着一块刻着奇怪图形的厚重铜牌。

    “咦?主子!”正失神间,背后传来了步丫头的惊呼,“您枕头边何时多了这么个铜箱子?昨晚给您铺床的时候都还没有的。”

    我忙转身,果然、床头放着一个精致的一尺来方的小箱子,同样是紫铜制成、入手甚重。我心里疑心大起,想打开来看,却发现上了锁,微一沉吟、拿起胸前那块铜牌放进锁眼微转,只听“喀、嗒”一声轻响、箱子开了,里面除了大叠的银票外只有一本誊写清晰的账册名录和一个小玉瓶。不祥的感觉顿时笼罩着我,他这是在干什么?!他突然交给我这些是为什么!?

    大事

    打开册子,里面除了详细的收入支出外还记录着各地店铺地址、手下的名字个性和特长,长长的纸页让人越看越是心慌,翻到最后竟还掉出了几张地契,手不禁轻颤,顺手抓起边上的玉瓶拔开瓶盖,倒出的是三颗碧绿的药丸和一张字条:“新得青兰丹三枚,可化腐生肌、补益气血,为夏儿傍身之用”。

    分家产、留丹药……他、走了么?计划去做什么大事!?若真是有事,那定是有大风险的,否则他断不会如此。想起半年之约时我冲口而出要他提了那大小姐的头来见我,难道是为了这件事?不会的,他诡计多端、心思缜密又有大批手下,绝对不会有什么事的!他如此做不过是他的又一计谋,看我是否为他着急、焦虑来着!定是如此!可是,为什么自己的手却越来越冰凉、人也跌坐在椅子上。沈言楷,你成功了,我的确心慌、的确焦虑了!

    我匆匆把这些东西重新锁好,一脚踢到了床底下走了出去,身后的步丫头忙跟了上来。

    踏出房门,不知为何总觉得周围有什么不对劲,猛地几次回转身,又什么都没看到,只把步丫头吓得脸白了几番。难道是昨晚体力消耗不少、起来又受了惊吓的缘故,让自己开始疑神疑鬼了?

    就这么一直忐忑不安地过了好几日,白天自己强打着精神出门应酬忙碌,走到哪里上都会不自觉地去看看贴着的皇榜告示,关心最近有些什么事情发生,到了晚上则是躺在床上一个人捏着那面紫铜钥匙发呆。

    终于,在他走后的第十五天,都城里真的传来了件大事、非常大的事:原兵部尚书王大人回朝了,同时还救回了皇帝陛下的亲弟弟也就是一直受突厥新王凌虐的敬国公!如今的王大人不仅沉冤得雪更是连升了三级被封为紫辕伯爵,曾受牵连的一干众人也都无罪开释!而令人更加欣喜的是,原先传闻已死的王二小姐其实并未丧命,皇上和王大人都已派人寻找,不日便将一家团聚……

    听到这消息,心里最强烈的感觉不是高兴而是茫然。她回来了?这就是沈言楷几月来在做的事?他可知道我的这位母亲大人对逍遥门的痛恨?!她既回来了,还知道了我没死,就必定不会容许我和他的事。又想起之前他说过我的母亲大人失踪最有嫌疑的是那位大小姐,难道是因为要对付她而顺手救出了母亲大人?那么敬国公又是如何回来的?又是谁让她知道我没死的呢?这世上能清楚知道我身份的只有他、大小姐、大小姐曾经的长随还有已死了的萧临云。以沈言楷的作风必定早已让那大小姐的长随开不了口的,这么说来还是那位大小姐的事了?

    等等,自己似乎一直忘记了一件事,就是那大小姐既然活着便一定已将我的消息带给了秦无伤!如今这么多事多半是他秦无伤搞出来的,否则那敬国公又怎会如此巧合地在这时候同母亲大人一起回朝?可恨那日在山洞中沈言楷竟未将这大小姐给杀了!难道他们真的是有些情意的,因此让他当时下不了手?

    这念头顿时让我怒火中烧,“出来!你们都给我出来!”我冲着窗外喊着,步丫头惊慌地跑了进来,我顾不上理睬她,只兀自俯身从床底下拉出铜箱子、取出那本册子翻到了暗卫名单那页倒着念了出来:“李卫、李勇、张泰、张兵……”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步丫头急得额上冒汗不知我是在发什么疯。

    不出来?!我拿起胸前的铜匙猛地拍在了桌上:“出来!都给我出来!”空气似瞬间凝结,须臾、数条人影自窗外飘入单膝跪在了眼前。

    “说!你们主子呢!?”我冷冷地问。这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许久,其中一人才开口说:“主子带了四个人走了,当时主子只让奴才们保护主母,其他的就未交代,奴才们并不知道主子是去了哪里。”

    “只带了四个?那这里一共有多少人?”

    “……回主母,里外一共六十四人、分成两班轮流值守。”

    “哼!我一个人值得他派那么多人守着么!”若那日不是他存心放水让那大小姐逃脱,哪会需要现在这样子。那四人不再吭声,只直挺挺跪在那里。

    心里虽然烦躁但知道再问也已问不出什么,顿时觉得疲惫,只能手一挥,“下去吧。”人影倏地散去。

    他派了那么多人守在这里,想防的不过是秦无伤或那大小姐,他应了我要在半年之内去杀了大小姐,那么这次防的多半是秦无伤了,的确若秦无伤早得了我未死的消息也该找来了,我最近并未易容又时常在外走动,且有这六十四人陪着虽然平常人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可对秦无伤来说、这就是一个极大的目标。现在沈言楷他不在了、这六十四人防得住么?难道对他来说现在真有什么事比看着我还重要?会是什么呢?

    屋子里顿时静得掉下一根针都可以听到,但自己的心却无比嘈杂,我刚才在气什么?急什么?为什么自己那么的烦躁?我不愿意再去多想,因为我知道那个答案会是一个漩涡,去了、就再转不出来。

    抬起头看了一眼依旧紧张站着的步丫头,勉强露出点笑容:“没吓到你吧,他们就喜欢这样的来去方式。”

    “没有,主子。”她立刻睁大眼说:“那次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人救的我,丫头不怕。”

    “哦,那就好。”我不再理会她,低头思考起别的。

    唉,秦无伤必定是已和他撕破了脸皮了,母亲大人也已回来,如此一来、两个国家的官方势力都已容不下他,暗中还有那大小姐……看来这次的事真的是不小。

    果然,第二天大早,张晓海跑来和我说外面出了新的皇榜,我取过他给摘抄的那纸一看,写的正是逍遥门一众作恶多端,不仅教唆幼童、行伤风败俗之举,还刺杀了文临侯、暗害了帝之宠侍等等,什么天理不容、人神公愤地一大通,要求全国缉拿相关人等,知情不报者斩……

    本来我还多少有些怀疑萧临云的死和沈言楷有关,如今这皇榜一出、我倒是相信此事不是他做的了,而且这什么“帝之宠侍”该是沈言楷的手下,被某些人给揪了出来暗地里杀了又栽赃了过来。

    这么一来,逍遥门和沈言楷的处境就真有些难了。

    临云

    “准备东西,我们马上走。”我猛地站起来转向身后的步丫头。

    “是的,主子!……呃……主子打算去哪?”

    “都城!”

    照道理,秦无伤早该来了,而他之所以现在都没现身必定是和沈言楷之间有了某种约定。既然如此,我走到哪里都是一样。呵,我不禁苦笑——身旁有沈言楷和秦无伤两边的人在,我还有哪里去不得?!至少此时去都城、多少可以影响一下母亲大人的决定、减少官府对沈言楷和逍遥门的攻击。

    “少爷,有位先生来访,未带名贴、只说是故人。”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是哪位故人此时来访?难道自己之前料错了、曹操已到了?我握紧了拳头,答道:“请前厅看茶,我就过去。”

    稍事整理我走了出去,虽然还是男装、但未再梳男子的发式也未服用变声丸。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怕都早已知道了的,我也不必那么麻烦自己了。身后跟着步丫头,我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厅门口。才抬头,人却再动不了。

    是你么?!皎如月光、让周围风景失色的男子!“临云……?”我轻轻地叫着,生怕眼前的不过是一阵云烟,一不小心就会被风给赶散了去。只见那人影倏地转身,朝我快步走了过来。“临云……真的是你!你没死……”我顿时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他,鼻间传来他如兰般的气息,“太好了,太好了……感谢老天,你终是好好的……”

    泪被轻柔地擦去,我一把抓住刚想从我脸上离开的手、却发现触到的是满掌的疤痕。

    “怎么了?这是怎么的了?”我的声音发着颤。撸开他的袖子,如此多、如此深的伤疤,直看得自己胆战心惊。他该受了多大的苦啊,我泪如涌泉。

    “没事……没事的,都已好了。”他声音低缓、手轻轻地挣脱了出来抚着我的头发。

    “是谁?究竟是谁这么伤了你!是不是秦无伤?”

    他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搂着我。

    “不……!”我猛地想起这地方对他并不安全,“你不能在这里,你快走,快走!”我推开了他急急地说着。

    “然儿,别急,你听我说,”他却又一把拉回了我到他怀里,“一起走,跟我一起走。”

    “一起走?去哪?”我疑惑地凝视着他。

    “随便去哪里,我都跟着你。”他低低地说着,那双幽黑眸子里闪着的满是柔情而下颚却坚毅地紧绷。“若之前早知道沈言楷的身份,我断不会留下你一个人走了的。”

    差点脱口而出的“好”字,在听到“沈言楷”的名字时收了回去,我冷静了下来:“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是走不出去的,你先走吧,只要你好好地、我也就高兴了。”

    “不!我再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你可知这几个月来我是如何地备受煎熬而让我活下来的唯一念头就是要再见到你!然儿,只要一想到你成了他们两人的赌注我就心疼啊!相信我,我可以带着你一起走出这里!只要你同意。”

    赌注?他们两个果然是约定了什么吧,否则这几月来怎容我如此地安宁、舒适。只是不知道这赌约是什么,可否也让我给自己投一注去?我不自觉地勾了下嘴角。“那、你觉得这次他们谁赢的可能性大些呢?”我轻轻地问着,竟不知自己也可以对自己的境况如此冷淡。

    萧临云见我如此,猛地将我搂得更紧,“然儿,相信我,我再不会让你受苦。一起走,好么?”

    “谁会赢?”我依旧盯着他问。

    “……然儿!”他痛苦地轻喊着,“这次沈言楷在明,他背后还有沈氏一族三百多人的性命!这不容得他不顾忌!”

    哦,所以他之前来把他的家当都给了我吧,既然大小姐没死成、母亲大人又回去了,这沈氏的秘密怕也不再是秘密了,母亲大人本就是怀疑他们的,否则也不会早早地派了那大小姐过去埋伏着了。

    “别伤了我身边的人,”我在他耳边极轻地说着,“一起回都城吧。”我知道今日我若不答应了他同走,他必定是不会离开的,僵持到最后、外面的那两拨人绝对不会放过他。再说,既然那么有想法未经过我同意就把我当成了赌注,那我这赌注偶尔消失一段时间也不为过吧,就当是给你们的赌约添点趣味吧。

    萧临云眼中顿时射出狂喜的光芒,整张脸也更加地夺目。只见他手一挥,窗外便传来了兵器相交的声音,没等我反应过来、耳边一声“轰”鸣人直往下坠去,眼前更是一片黑暗。

    唉,怎么忘了他是个建暗室、地道的高手呢,想必他早已策划好了的,只等着这暗道挖好,才跑来现了身。

    随着他的身形起伏,我竟不知道这地道究竟有多长,只觉得道路甚是弯曲、起伏,有几处甚至还渗着水,想来也是为了赶时间仓促挖就的。而他在黑暗里竟然也未点燃火褶子引路,径直就往前跑着、毫不停歇, 显然是对这地道十分熟悉。

    等终于重见了天日,才发现自己已不知隐在了哪座山里。此刻依旧是冬日,望着满山不同深浅的黄,竟有股说不出的萧索。

    身上已多了件外套,带着他淡淡的气息,显得格外温暖。

    “吃点东西吧,马上还得赶路。”身侧递来精巧的干点和水,居然还是暖的,想是花了他不少内力,心下感激。

    “不必那么费心帮我准备,出门在外也没那么讲究。”我想脱下外套披回到他单薄的外衫上,却被他轻轻压住了。

    “我喜欢这样的费心,”他的眼睛里仿佛有着一块黑晶宝石,随着他的话、慢慢折射出瑰丽的光华、让我晕眩。“如果你能一直让我这么费心下去的话……我会、感激。”

    唉,临云,总是让我心痛的临云。

    回程

    他未再说话, 回转身向地道的出口连拍数掌,“轰隆”声中,无数巨石碎裂、牢牢地封锁住了出口。

    为了能尽早赶到都城,我不愿意多停留休息,夜晚来临的时候就只能露宿野外了。好在是找到了个大小合适的山洞,虽入口的地方有些潮但还能避风,看着他忙碌地整理着临时找来的干草、树枝,我转身一笑:“行了,就凑合一晚吧,明天一早咱们就走。”

    火堆“噼噼啪啪”地爆着响,他终于停了下来、坐在了我身边。

    “临云,那晚究竟是谁伤的你?”我依旧是不死心。

    他看着我的眼睛、嘴角微抿,我坚定地回视他,非要他亲口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某某某。终于,他开了口:“其实,……是他给了我最好的理由和机会离开那里,所以、我甚至应该感谢他。”说罢,他扯了下嘴角、算是笑吧,又回过头去似陷入了沉思。

    听他这么说,心里象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久久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雪,小小的雪子粒儿一会儿竟变成了鹅毛、飘飘荡荡地越来越密,片刻便将满目的黄|色染成了白。我不禁皱眉,若明天还是如此的下法怕是走不了了。

    “你先睡吧,半夜或许雪就会小了。”他站起身望着天说道。

    “临云……若有哪天这个世界变了,变得男女一样多了、帝皇是男人,”慢慢地说到这里我看见他背影一震,“你说……你会怎样过日子?”

    这样的话对他来说应该是震撼的,他出生于世家、自小便受着这时空里最“正统”的教育,应该是从来都不会设想过有那么一天的。

    “你可会……娇妻美妾、子孙满堂?”我牢牢地盯着他,捕捉着他每一丝细节。

    “不会的!我断然不会让他成功的!”他轻颤着、猛一转身低吼了出来。“我会护着你的。”

    我一愣,半晌才想明白他话里的“他”指的是秦无伤。唉,他以为我是在和他谈时势么?不过这样的问题就算是他听懂了又该如何回答我?他说不会娇妻美妾、那我现在该如何对待他和沈言楷?他若说会娇妻美妾、那又是在说他自己意志不坚了。

    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别这样,我知道你定会护着我的,坐下休息一下吧。”

    硬拉着他坐回到干草堆上,手却依旧是拽着他没放。天这么冷,他穿得单薄还站在洞口吹风,弄病了可是麻烦。

    看着他完美的侧面半天,也没想出来还可以聊些什么,只是感叹老天可真有眼没把他这容貌给毁了,若是那晚在他脸上留了道疤啊痕啊的,怕我自己都得哭了。渐渐倦意涌上,我大大地打个哈欠,侧面一条胳膊适时伸了过来、人被揽入他怀里,嗯,他身上的味道可真好……

    梦中,我回到了现代,穿着vivienne wesood的新品毫不心疼地在雪地上翻滚、奔跑,手中还挥舞着火红的丝绒围巾、兴奋地高叫:“啊,终于让我看到这么厚的雪了!我要堆雪人、我要堆雪人……”我的眼角眉梢都是笑,那么的欢欣、雀跃。忽然一阵风夹着雪片吹过,我大笑着扑倒在地,火红的围巾蒙到了脸上,暖意顿时笼罩了我的眼、我的唇,浅浅的、痒痒的。

    “然儿……”

    “……嗯……?”

    “躺下睡吧,会舒服些。”

    嗯,耳边也痒痒的,我微侧过头躲避着、嘴里含含糊糊地不知说了些什么“……嗯……唔……”只记得自己似乎咂了两下嘴,因为觉得有点甜。

    清晨醒来,看见自己豪无悬念地扒在他的身上、双手紧紧锁着他的腰,不禁很没品地笑了起来,还好是天冷啊、否则……

    “然儿……”话语的尾音略向上扬,一抬眼便看他正微嗔地注视着我。

    “哦。”我马上克制着让自己显得正经些,暗叹自己在这时空竟被几个男人逼得越来越神经兮兮的了。

    那日的雪在清晨时便停了,但积雪依旧让我们的归程困难了很多,等到了都城已是将近晚上十点,没办法,我依旧不习惯在这时空里用十二个时辰来表达时间,每次听别人说了都要自己再掰手指头换算一下,才能真正找到些时间的概念。而最倒霉的是因为我见到都城遥遥在望、兴奋之下挣脱了某人的手自己往前乱蹿,最终导致了脚踝的重大扭伤。顿时把萧临云给心疼的,仔细帮我推揉处理了半天才打横里抱起我进了城。

    此时的城门早已是关了的,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却灯火通明。“城下是谁?!”才走得有些近就听城楼上有人大喝着,火光也顿时聚集到了这边。

    “快开城门。”萧临云喊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模样的东西在手里高举着,城楼上的兵将们兀自在那里探头凝目,似乎是一下子看得不太真切。我侧眼看去,竟然是昔日常见的母亲大人的兵符。

    “别告诉我,我母亲大人是你救回来的!”我在他耳边压低了嗓子狠狠地说着。他眸子一转、眉毛扬了起来,“算是,还有敬国公,也是。”

    我顿时被呛到、猛烈地咳了起来:“你、你……咳……”

    还没来得及平复这阵子咳嗽,城上有人又喊着:“大人,今日有皇命在任何人都不得开城门,小人给您抛根绳索,您看可否?”说着绳索就顺着城墙溜了下来。

    萧临云伸手扯了一下,单手拖着我往上攀去。

    奇怪了,凭这调动兵马的令牌竟然开不了这城门,难道今日这城里出了什么大事?想到“大事”两字我的头大了一圈,只希望这些个事别和沈言楷有关。

    尤其刚才萧临云的话,让我更加地不安。从没想过他“死”后的那段时间竟然是在悄悄做着这件事情,他救回了母亲大人和敬国公、是想将我的生活回归到以往那条本该平坦顺畅的路上么? 身体一震,才发现自己想得出神时他已跃入了城楼。

    “今日城里有大事么?”他问着那个领头的。

    “回大人,今日、今日似乎有人、劫大狱。”那人小心翼翼地说着。

    门主

    我从来没设想过自己眼前的景象会如此的惨烈,满眼的鲜血、随意瘫倒在地的断肢碎体、将死未死还在那里抱着肚子里流出来物事的身子……我顿时吐了起来,倚靠在萧临云的胸前再无半点力气。

    我本是听说这城里有人劫狱心里有点好奇就顺路跑来看看,也可以确认一下这事儿和沈同学他们毫无干系。可谁想,离着这都城大狱还有小半里地,就已是这般景象。谁、这么大胆,如此地藐视皇权,又是如此地残忍!

    这里是天子脚下、这里不是战场,不应该有如修罗地狱。“走……”一个“走”字说得我万分辛苦,这个地方我再待不下去了,只想着赶紧离开。抬眼却见萧临云皱着眉头目光望着远处。我顺着看去,只见北面高处站着几个身着盔甲的人,其中那个翠玉银甲的、不正是母亲大人么。我呆呆地看着她,似乎正傲然地向着谁喊话。“去看看吧。”我无奈地说着,毕竟这次回来主要还是为了见她。

    我强忍着闭上眼睛、坚决不让自己再看到些什么,可是周围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却是无法躲避的。忽然、萧临云的身形慢了下来,我疑惑地睁开眼,却见他的脚下一个满身血污的身体正挣扎着向前爬,一只手费力地伸着想去抓什么却没成功。萧临云轻轻弯下腰捡了给他,一刹那间、这将死之人眼中绽放出的光芒让我侧目——那不过是一个破损了的荷包而已,但他抓住的应该是他家人对他的爱。

    我痛恨暴力、痛恨这样的杀戮,可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自己却如此的渺小和微不足道。当萧临云抱着我凌空而起、最终看清了站立着的人群时,我开始痛恨的却是自己。

    虽然是一晃而过,但是火光下的蓝紫色却映得格外清晰。蓝紫色、为什么是我熟悉的蓝紫色!指甲掐入了手心、脑中一片空白,你到底在干些什么!

    当自己平稳落在母亲大人面前而回过神来时,我才发现萧临云的身边也已跟着一队士兵,是保护我们的吧。

    “女儿见过母亲大人。”我强撑着自己跪在了那里,本该是多说些什么来表达一下长久未见的喜悦或离别之情的,此刻我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围竟出奇的安静,似乎我来到的时间恰好是双方人马最后大战前的僵持谈判阶段,并没让我马上见到杀戮的镜头,只是背后被人牢牢盯住的感觉也并不太好受。

    “哈哈!然儿终于是回来了!好好!”这位母亲大人依旧是豪爽的笑,话语中甚是欣慰,“你且先到边上坐着休息一下,看母亲我如何收拾这些个跳梁小丑!”

    我顿时一滞,“是的,母亲。”嘴里答应着,人却并未起身。

    “今日与母亲大人重聚,本应共叙天伦,却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在此扰了母亲清净。”

    “呵,然儿不必烦恼,不过是逍遥门门主带了些弟子来而已,然儿转过身看看就知道了。”母亲大人的眼睛突然闪过凌厉,“不出半个时辰,母亲就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我顺手抓过一边萧临云的手撑住自己的重量转身看去,其实眼角不过是轻轻一瞟,压根就不愿意与他的眼睛对上,但这装腔作势之举也着实让自己的脚更痛了几分。萧临云忙用另一只手将我托离了地面靠在他的胸前,而他自己就这样抱着代我跪在了那里。

    “母亲大人,那人早已不是什么逍遥门主了,”我低着眼慢慢地说着。

    “哦?然儿此话怎讲?”

    “因为,现在的逍遥门主是女儿我。”我从怀里取出沈言楷给我的紫铜钥匙,经过我几日的仔细琢磨、发现那图案不过是经过变化了的“逍遥令”三个字,尤其那日用它拍着桌子让身边几个暗卫现身,我更肯定这个紫铜牌便是逍遥门主的令牌。

    “哈哈,逍遥门已归由然儿统领了?”她的眼中闪过丝丝兴味。

    “是的,所以还请母亲大人能暂时放过逍遥门和沈氏一族。”我望着她认真地说着,“沈氏族人在女儿受难时曾经慷慨赠药,若非如此、女儿早已因j人迫害而命丧黄泉了,今日……今日也……万万见不到母亲大人了……”说着眼角微垂,脸露凄惨、语气里也刻意加了几分哽咽。

    “是这般的么?”母亲大人脸露疑惑转头向身后看了一眼,我这才发现暗处还隐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戴着狐狸面具、手持利刃架在别人脖子上的那个竟然就是我的“大姐”,而被挟持的这个居然是沈氏的大长老,唉,难怪沈言楷会在这里了。不过他不知道这是个

    爱镜缘(女尊)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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