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 穿越后的悠闲生活第21部分阅读

    言情 穿越后的悠闲生活 作者:肉书屋

    言情 穿越后的悠闲生活第21部分阅读

    见里面装着各样首饰,又有当下流行的各种胭脂,更有两大罐子的珍珠粉。

    织梦在旁边看了嘴里笑道:“姑娘老说回京后寻不到好的珍珠粉用,可巧郡王府就叫人送了这么些过来,也不知道是谁办的这件差事,这么懂我们姑娘的心意。”

    翠莺听见忙点头笑道:“可不是,你看这胭脂也是姑娘在杭州时候常用的,都是拿花瓣汁子拧出来的。京城虽然也有这种胭脂,但京城毕竟是寒冷了些,南边许多种花在京城里都看不着,能用来做胭脂膏子的就更少了,因此我瞧着京城的胭脂膏子颜色香气都不如在杭州时候用的。”

    元秋听见不禁笑道:“就你挑剔,我瞧着都差不多,哪像你说的那样。”

    翠莺笑道:“我只是夸着送礼之人有心罢了。”

    元秋笑着摇了摇头,直到一样样都看完了才见匣子底下塞着一张信封,元秋取出信来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几个大字:

    元秋,我回来了。

    ——士衡留

    欠了银子

    太妃刚回京城,廉亲王和王妃便一同前去南平郡王府给太妃请安,太妃也有几年没瞧见廉亲王了,如今见他头发也花白了许多,脸上也多了皱纹,心里不免有些心疼,拉着廉亲王坐在自己跟前。廉亲王给太妃问了安,又说道:“如今母亲回京,便搬回廉亲王府颐养天年罢,也能让儿子在母亲膝前尽孝。”

    太妃听了略微迟疑片刻,因南平郡王素来风流放荡没个拘束,若是自己在跟前他还稍微有所顾忌,不敢太过放肆,只怕自己去了亲王府后,南平郡王便更加肆无忌惮了。廉亲王见太妃面上有些犹豫,便扶着太妃膝盖跪下说道:“母亲在江南养病多年,儿子未能在跟前尽孝已是大错。如今母亲回京来,儿子若是再不晨昏定省伺候母亲,那岂不是成|人人唾骂的不孝子孙了?母亲只当心疼儿子,搬回亲王府罢。”

    太妃叹口气将廉亲王扶起来:“你也太心急了,我不过是在想哪日回去好。既然这样,一会我便叫人先把箱笼送过去罢,你弟弟明日要去拜祖宗牌位,待他拜完祠堂我叫他送我过去。”

    廉亲王听了忙磕了个头复又起身坐好,南平郡王妃早叫人在外面摆了桌酒席,南平郡王叫人请了廉亲王出来,兄弟两个携手说笑着到前厅去吃酒。屋里另外摆了一桌,廉亲王妃与郡王妃两人伺候着太妃用饭。

    太妃招呼她俩道:“如今这屋里也没有外人,你俩一同坐下罢,我们娘儿几个也好说说话。”

    南平郡王妃先给太妃布了几筷子菜,又斟了酒,方才同廉亲王妃在太妃一左一右坐了。

    太妃见南平郡王妃面上还带疲惫之色,便心疼地道:“待吃完了饭,你也甭管你们家王爷,只管自己去歇会子才是。你身子骨向来不好,每日又同他生那些闲气,这么些年来倒像是熬灯油一般快要把自己熬干了。依我说,你以后竟不必管他才是,闲了就去佛堂念念佛诵诵经比什么都好。”

    南平郡王妃只得点头称是,太妃又叹道:“明日我就回亲王府去住了,你若是闷了只管去那边找我说话去。”

    廉亲王妃听了忙笑道:“我成日里总说闷的慌,弟妹若是有空,每日都去那边坐坐才好呢。况且两府离得也不远,太妃也要到那边去住着,弟妹以后应该多走动走动才是,不要老闷在家里。”

    南平郡王妃素来也不是争强好胜喜欢拔尖的,虽然太妃住在郡王府时,自己每日要晨昏定省,每次伺候婆婆,万事都要请示太妃示下。但好歹太妃最是个心疼媳妇的,又能呵斥住南平郡王,因此郡王妃听了太妃要搬回亲王府时自然是舍不得。但这件事又没有她开口议论的份,因此叹了口气便作罢了。

    太妃见郡王妃只低头不语,不由得叹了口气:“你素来是个闷嘴的葫芦,也就是跟着我以后才好些,每日里也会说也会笑了。这下我家去了,你岂不是又得成日里为那个不争气的抹泪了。”

    廉亲王妃见太妃同郡王妃两个都拿起帕子拭泪,连忙开口说道:“有句话本不该我说,太妃听了该打我嘴的。”

    太妃道:“如今只有我们娘儿三个,怕什么?只管说就是。错了我不怪你。”

    廉亲王妃道:“那媳妇就大着胆子说了:我们家的郡王爷行事虽然有分寸,但偏偏在女色上有些过了。如今他不年轻了,弟妹也要勤劝着点才是,不要坏了身子才是正经的。就是他不听你劝,你也不要每日同他生闷气,看在士衡面上罢。”

    因在太妃跟前,郡王妃也不敢顺着亲王妃的话头去接,只得勉强笑道:“纵使家里姬妾众多,名伶大倌来往不断,好在他只娶了我一个,这么多年也没纳个侧妃回来。即便他有万般不好,单凭这一点好,我也就知足了。更何况我还有士衡。”

    太妃点头道:“士衡是个好孩子,说话做事都能看见他爷爷的影子,年纪虽然不大,心里头也是个有想法的。”

    廉亲王妃笑道:“我听说给他定下了新任京兆府尹顾大人的三姑娘,前两个月顾家老太太病了,我便捡了几支人参叫高嬷嬷给顾府送去。高嬷嬷回来同我说:正好瞧见三姑娘在她祖母前侍奉汤药,尽心尽力。又说那姑娘模样性子都极好,瞧她身上带的荷包香袋做工也精致,想必是个手巧的孩子。”

    太妃点头笑道:“江南的女孩子最是手巧的,刚会走路就要学拿针捏线,绣荷包香袋更是入门的功夫。顾家丫头又是个有灵气的,做的针线自然是不会差的。那个丫头我也算是从小看到大的,她小时候虽然浮躁了些,说话做事却已经不差。长到七八岁的时候性子就沉稳了,待人也亲切,说话做事进退有度,也像个大家子的小姐。”

    廉亲王妃笑道:“入了太妃法眼的,自然是好的了,只是我没得一见。前些日子我只说接她到家里坐坐,谁知她祖母却又病了。”

    太妃听了便有些不乐意:“你什么时候这般不知分寸起来,她已是个定亲的,哪里还能到处乱跑,你接她去亲王府做客,若是让人听了去还不知怎么说呢。”

    廉亲王妃忙道:“是儿媳考虑的不周。当日只听高嬷嬷把顾家姑娘说的万般好,我心里便想着瞧瞧这仪止端庄、容貌俏丽的未来侄媳妇是个什么样的,却把规矩给忘了。”

    太妃笑道:“急什么,等成亲后你还怕见不着?”说完又转头和郡王妃道:“待明年秋天顾家三姑娘及笄后,便挑个好日子把婚事给办了罢。”

    南平郡王妃连忙起身应了,廉亲王妃奇道:“为何如此着急?人家好不容易养个好姑娘指不定还想着多留两年呢,更何况士衡年纪也不大。”

    太妃道:“士衡娶了妻后也叫去他领个差事,总不能像他父亲似的玩了一辈子罢。”

    廉亲王妃笑道:“我们家王爷说郡王爷最是个有才学的,只是志不在此罢了。”

    太妃听了便不再言语,婆媳三人吃了饭又说了会儿话,廉亲王妃见太妃有些困倦了,便同南平郡王妃一起服侍她睡下了,才叫人请了廉亲王一同回了亲王府。

    士衡和元秋如今虽然同在京城,但二人毕竟已经定了亲事,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见面,元秋也晓得订婚后见面会被视为不祥,只偶尔让顾山带些自己亲手做的糕点给士衡。士衡听说元秋每日里都坐在房里绣婚服、被褥,便担心她累坏了眼睛,四处去寻些明目的东西叫人给她送去,更是让顾山把自己私下里搜寻的珠宝带给元秋,叫她缝在大红婚服上。

    孙氏见元秋明年即将出嫁,美玉的婚事也有了着落,偏生自家宝珠至今没有寻到合适的人家,心里不禁暗暗有些着急。说起来宝珠也不过才十三岁,再晚两年定亲也不急,偏生孙氏非要和三房一争高下,她见美玉比自家宝珠小了两个月反而先定亲了,心里就有些不服气,便四下里托人打听合适的人家。

    吴氏心里晓得孙氏的心态,每日便故意到她跟前去炫耀,又把为自己女儿准备的嫁妆单子给吴氏去看,单衣物一项就写了好几张纸,孙氏接了去看,见上面写着:酱色缎貂皮袍二件、青缎天马皮袍一件,酱色细羊皮袍一件、酱色缎上身羊皮,下接银鼠皮袍一件……道绫一百匹、纺蚰一百匹……

    孙氏强忍着看到最后不禁捧腹大笑,扬着纸张对吴氏说:“就是皇帝嫁女儿也没有你罗列的东西多,你也不瞧瞧你家是几品的官,有什么家底,也敢把这么些东西都写上。若是这些是元秋的嫁妆,纵使有些过了我是也服的。若说是你家美玉的,就赶紧收起来罢,别扯你娘的臊了。”

    吴氏听了不禁涨红了脸,扬着脖子骂道:“我写我的,管你什么事,赶紧把单子拿来还我。”孙氏哪里肯给她,拿着单子一路跑到上房去,正巧此时李氏陪着老太太说话,见孙氏冒失失地闯进来不禁都唬了一跳,老太太照着孙氏脸上唾道:“后来有贼赶你哩?一点都规矩不懂。”

    老太太骂完孙氏,就见吴氏嘴里叫骂着也跑了进来,登时便觉得面上有些下不来,少不得当着李氏的面把吴氏也骂了一通。吴氏、孙氏两人上前请了安告了罪,孙氏才回道:“刚才三弟妹把美玉的嫁妆单子给我看,我看着上面有些列的好些东西都不是三老爷的品级能用的,我说了弟妹几句,她又不听。我怕她坏了规矩,引了祸事上门,便拿了美玉的嫁妆单子来给老太太瞧。”

    老太太最是个胆小怕事的,一听说能惹祸事上门,忙接了单子过来看,只见上面眼花缭乱的写了好些个名目,有些都是些没听说过的,便递给李氏看:“你也瞅瞅,看用得用不得?”

    李氏接了单子一路看下,心里不禁暗暗吃惊吴氏有如此多的家底。孙氏在一旁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什么样的等级就要配什么样的东西,若是越了级去,丢官是小,若是丢了命才是大呢。”

    老太太听了心里越觉得发慌,忙问李氏道:“老二家的说的可是真话?”

    李氏忙起身回道:“回老太太,二弟妹所言确实不假。三弟妹这嫁妆单子确实过了些,我给元秋筹备的嫁妆都不敢用这么多东西,更何况美玉只是个续弦,嫁的还是个庶子。”

    吴氏不禁恼羞成怒:“续弦怎么了?庶子又怎么了?纵使是庶子那也是侯爷府庶子。我通共就得了这一个女儿,多陪嫁她点东西怎么了?何苦来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说。”

    孙氏冷笑道:“也不知道这嫁妆上的东西是官中钱出呢,还是你私房钱出?”

    吴氏闻言一窒,小了声音回道:“嫁妆自然都是官中钱出。”

    孙氏道:“若是官中钱出,只怕把官中的东西都给你家美玉做嫁妆都不够。别忘了,还有元秋和宝珠两个姑娘呢。我们家宝珠还没定婚事,先不必说。元秋可是三品大员嫡女,又嫁的是南平郡王府的世子,这嫁妆能寒酸了去?而你们家美玉不过是个续弦罢了,还敢这么招摇,也不怕让人笑话。”

    吴氏刚要回嘴,孙氏就打断她道:“老太太,不是我说,如今三弟妹做事越来越没分寸了。再这样下去,怕是都会给府里惹祸。”

    李氏接口道:“如今我们家老爷升了京兆府尹,在天子脚下朝廷大员跟前做官,说话做事都要有分寸,不敢说错一句走错一步。三弟妹性子直爽,放在以往还好,只是如今便觉得她少了规矩。如今往来家里的官眷也多,若是得罪了一个两个,只怕我们全家都吃不消。”

    老太太听见这话又回了管家的意思上,便有些沉了脸,李氏只装作看不见,继续说道:“大老爷如今这个官是有官邸的,我和我们家老爷商议了,我们大房还是搬到官邸去罢,大老爷去衙门也方便。”

    老太太听了便不言语,吴氏刚欲开口,就听三房有丫鬟进来报说:“三老爷被人打了,说欠了什么一千两银子。三老爷叫三太太赶紧家去给人家拿银子。”

    吴氏闻言忙站起来问道:“是谁打的?竟然如此大胆,敢殴打朝廷命官?三老爷怎么说的?又是为得什么欠了那么多银子?”

    那丫头回道:“三老爷说:欠的就是当日把三姑娘许给王家得的银子。”

    李氏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横眉竖目喝道:“我们家元秋是许给了南平郡王府的,又哪里许给了什么王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氏哪里敢说,只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李氏,支吾着说不知道。李氏冷哼道:“我看在是一家人的份上不和你计较,如今你赶紧把话都说清楚了也就算了,否则就别怪我这个大嫂不留情面。”

    老太太在一旁听了也觉得糊涂,也问吴氏道:“到底是拿了谁家的银子啊?”

    吴氏见遮掩不过去,只得回道:“就是辅国公老太君的侄孙子,当日老太君提过那孩子,还是老太太说了给元秋的呢。”

    老太太这才晓得是哪门子的事,黑了脸骂道:“当日你大嫂一家回来不是说了元秋许了人家,这事自然就算了,怎么又去拿人家银子。”

    吴氏低了头怯怯地道:“头里就拿了。后来我把银子给了三老爷叫他还回去,却不知怎么的今日又被吵着要银子?”

    老太太听了只得骂吴氏道:“还不赶紧把你家那不长进东西叫来问问。”

    李氏冷笑道:“三老爷若是不将此事讲清楚说明白,我定是不依的。”

    李氏大闹三房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提示:侯爵府老太君侄孙子一家是姓张,上章最后处写成了王家公子,已经修改过来,谢谢细心读者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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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评的作者请提示送积分。  吴氏还想打诨将此事混过去,奈何李氏铁青了脸唾她道:“元秋的婚事是启奏过圣上的,你们私下将元秋许婚骗钱已是犯了杀头之罪,今日若不将此事说清楚,我就告诉太妃去。我也不顾脸面了,大不了闹到圣上跟前去讨一个说法。”

    吴氏听了登时慌了手脚,三步并两步到李氏跟前哭喊道:“当日确实不是元秋许了婚,她叔叔才想着替她说了一说。”

    李氏把手一甩,吴氏不防摔了个踉跄,李氏坐在椅子上冷笑道:“元秋上有祖母下有父亲,哪个需要你们来操心?我看你们分明是被猪油蒙了心,想拿侄女卖钱哩。”

    吴氏吓得赶紧说道:“不敢!不敢!真真是为了元秋好!”

    李氏骂道:“不敢?我看你是没有什么不敢的?若是那家孩子好,你怎么不把美玉嫁去?”

    孙氏在一边笑道:“大嫂子不知。那张家也算是有些家底的人家,偏生这个儿子却是个混世魔王一般,吃喝嫖赌不学无术。他家一门心思想给儿子捐个官,再借着辅国公老太君给儿子寻门好的亲事,将来儿子也好有个借力。只可惜他儿子的名头在京城没人不知的,那些有脸面的人哪个肯将女儿嫁入他家?小门小户倒有想舍了女儿换几两银子的,他家偏又看不上。前阵子三老爷不知道从哪认识了这个张大人,便想趁你们不在家,百般蹿撮着老太太要点头许下这门亲事呢。”

    李氏听了也不言语,只望着老太太。顾老太太见装不得傻,只得讪笑道:“当日老三只说那孩子是个极好的,我却不知是这样的,只应了让他们去瞧瞧,并没有说要应下来这样的话。”孙氏还要开口,老太太先打她一巴掌骂道:“还不好生劝劝你大嫂别生气,只知道在这里搅事。”

    孙氏只得闭了嘴一边站了,老太太和李氏赔笑道:“如今他家既然要银子,叫你弟妹拿银子给他就是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李氏道:“他们怎么不将美玉嫁给张家,做什么打我们家元秋的主意?既然他们为了银子不顾一家子情分,我也不必留情面了。”说着抬腿就往外走:“来人,备车,我要去廉亲王府找太妃。”

    吴氏见老太太也拦不住李氏,只得挡在前面抱着李氏大腿跪下,嘴里哭喊道:“好嫂子,饶了我们罢。”

    李氏道:“饶了你?若是今日元秋没有许给郡王世子,怕是早要被你们逼着许给张家吧?”说着抬腿将吴氏踹到一边,看也不看就走出门去叫人备车。老太太只得自己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到院子里拽着李氏道:“好媳妇,我们自家的事何苦闹到太妃面前,没得打了我的脸。我先叫人把那畜生叫来问问,让他先还了银子再由你发落可好?”

    李氏听了便不言语,老太太忙喝道:“快,把你三老爷叫来。”又吩咐小丫头说:“外面有风,快扶着你大太太进屋去坐。”说着自己搀着李氏胳膊道:“你气了半天也口渴了,进屋同我喝茶去。”李氏顺手推舟地让老太太扶着进了屋,吴氏洗了脸和手亲自捧了茶奉给李氏,李氏看也不看她,一扬手便打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都泼在吴氏手上当即就红了一片,痛的她抓耳挠腮偏生又不敢叫出来。

    老太太见状便喝吴氏道:“瞧你粗手笨脚的连杯茶都端不住,还不赶紧洗了手去瞧你们家老爷来没来?”吴氏委委屈屈地应了就往外走,迎面顾廉浑身狼狈地进了屋,吴氏刚迎上去要问他,顾廉不耐烦的一把推开吴氏,到老太太跟前半跪着哭道:“老太太救命,张家要告我欺诈罪哩。”

    老太太闻言死命锤了他两下哭道:“你这孽畜,弄出这些事来,连累全家不得安生。”

    吴氏也过来问顾廉道:“当日不是把一千两银子与你了?怎么他又来讨银子。”顾廉见吴氏问只不肯说,老太太心下着急,也骂顾廉道:“你这个不孝子,还不赶紧给我说清楚。”

    顾廉只得支吾说道:“那日从家里拿了银票出来,本是想去张家还银子的,谁知途中遇到一个朋友,他说城南新开了家赌场,叫我一起去玩两把试试手气,我便同他一起去了。”

    老太太闻言只觉得满头金星差点昏厥过去,好不容易扶着丫头站稳了,拿着拐杖指着顾廉骂道:“孽障,你是不是将那一千两银子都输光了?”

    顾廉怕老太太打他,忙远远避开回道:“开始本来是赢的,谁知后来都赔进去了。”

    老太太气的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旁边丫头忙捶胸抚背,半晌老太太才断断续续说道:“当日你只爱赌场,你父亲恨不得拿你打死,是我成日里护着你,叫他不许骂你。后来给你娶了媳妇又给你买了官你才安分这些年,我只说你学好了,谁知你转脸就能输一千两银子出去。那些银子都够买好大个宅子的了,你这个不孝的败家子。”

    顾廉躲在墙角扬着脖子说道:“都什么时候还说这些?人家要拿我见官哩!母亲先帮我把这事了结,再罚我赌钱的事也不迟。”

    老太太听了只得转头和李氏笑道:“你回头和老大说下,叫他把这事给办了吧。”

    李氏道:“我也听说过这个张家,他家如今虽然衰败了,却也不至于为了这一千两银子要死要活的。更何况美玉不是说要许给侯爵府了吗?那张家又是老太君的亲戚,三房和张家也算是沾亲带故的,何苦来把那脸面都不要了非要见官?我猜三老爷定是瞒了什么事情没说罢?”

    老太太听了便骂顾廉道:“你还不过来讲清楚,那张家到底要怎样?”

    顾廉忙说:“张家不肯要钱,只要和我们家攀亲,否则就要告我欺诈之罪。”

    李氏冷笑道:“他这是想和郡王府抢亲咯?”

    顾廉忙说:“他倒是没这个胆子,只说要娶我们家的女孩,不拘哪个。我想宝珠还没许配人家,和张家孩子年龄也相当,倒是一对好姻缘。”

    孙氏闻言铁青着脸断喝道:“放屁!要嫁把你家美玉嫁去,想拿我们家宝珠给你抵这债务,门都没有。”

    顾廉听了瞪着孙氏道:“那日侯爵府都说了要同美玉换八字,再没有把美玉许给别家的道理。如今全家只有宝珠年龄相当,不嫁她嫁谁?难道叫我去吃官司不成?”

    孙氏冷笑道:“那你就去吃官司好了!我是死也不会叫宝珠嫁给张家那个混账小子的。”

    顾廉见状也不理孙氏,只抱着老太太的腿哭道:“母亲救儿子罢。”老太太被他晃的没法,只得和孙氏说道:“那张家也是有些根基的,宝珠嫁过去也不算辱没了她。”

    孙氏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直愣愣地跪在老太太跟前说:“若是母亲强行将宝珠许给张家,我便是豁出去这个命不要,也要请族里面把这事评断个清楚。若是族里不管,我便去告官,只说三老爷偷卖侄女诈骗钱财。”

    老太太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恨不得打孙氏几棍子。李氏素来见孙氏只会挑拨离间,就不想她为了女儿也能豁出如此地步,不由对她生了了几分好感。老太太还只一味去骂孙氏,李氏实在看不过便开口说道:“二弟妹说的话虽然不中听,却也有几分道理。这事本来就是三房闹出来的,没得赔了兄长的女儿替自己去掩罪的。依我看,三老爷要不就将美玉抵给张家,要不然就去吃官司,再没什么可说的。”

    老太太扶着丫鬟瘫在榻上,死命哭道:“你们这是想闹死我啊?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

    李氏见老太太又撒泼耍赖之势,便作势说道:“既然家里没有什么事,我还得去廉亲王府走一遭,也好把这事说与她知道,还要奏给圣上才是。”

    老太太听了也不哭了忙扶着丫头到李氏跟前拽着她说:“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怎么还要去告诉太妃?”

    李氏冷笑道:“三老爷诈骗钱财已是事实,他又舍不得将女儿嫁去抵债,将来张家闹开来,少不得得将元秋拉扯进去,到时候再让南平郡王府知道了,我们就是有几张嘴也说不清了。不如趁现在我先去主动说了,将来圣上怪罪下来,要打要杀也与我无关了。”

    顾廉听了个“杀”字不由得变了脸色,连老太太都慌了神:“难道还会被杀头不成?”

    李氏叹道:“虽说先皇当时许下了不干涉郡王府一家婚事的旨意,允许其儿孙自行婚配。但郡王府毕竟是皇亲国戚,当日定亲时便奏与圣上知道,宗人府也是备了案的。三老爷在元秋定亲后又私下收了别人的定钱,这可是藐视皇室,就是杀头也不为过。”

    顾廉见李氏叫人取了披风来就要出去,连忙跪下哭道:“求大嫂子别去,我这就去应了婚事,只说当日许下的是美玉,如今就将美玉嫁给他家罢。”

    吴氏闻言不禁跌倒在地,满脸泪水哭道:“那张家的少爷最是个不争气的,我们美玉嫁过去将来可怎么办啊?”

    孙氏冷笑道:“当日弟妹可是把张家少爷夸到天上去了,只想着把别人的女儿嫁去你们好得银子。如今偏生许了你们家美玉去,可不是报应?”

    吴氏还要来闹,顾廉喝她道:“你个混账,不嫁美玉难道叫我送死不成?”吴氏听了这才消停了,只默默地坐在地上流泪。顾廉爬过来给老太太磕了个头说道:“如今趁着天还没黑,我先去张家回个话,省的他告官害的儿子丢了性命。”

    老太太哭道:“侯爵府那边可怎么回啊?”

    李氏想了一回说道:“好在还没换八字,不如明日我替老太太走一遭,把这件事遮掩一番罢。”

    孙氏站着听了一阵,心里便有了主意,笑着求李氏道:“宝珠如今也没许配人家,不如大嫂子明日替我探个话头罢。”

    李氏奇道:“你素来不是嫌弃侯爵府那个小公子是个庶出娶的又是续弦,如今怎么也想把女儿嫁过去?”

    孙氏叹道:“我们家老爷毕竟只是个五品小官,宝珠能嫁入侯爵府也算是她福气了。虽然是续弦,好歹之前那个是没生养过的。若是那孩子争气将来考个一官半职的,宝珠也算熬出头了。”

    李氏点头道:“既然这么着,我明日便去问问罢,若是成了,大家只管欢喜。若是不成,侯爵府再告个三老爷骗婚,我可是不管的。”

    李氏刚说完,顾廉就瘫倒在地上,老太太忙说道:“大媳妇,你别再吓唬他了。”

    李氏冷笑道:“我也不是吓唬他,即便外边的事都完了,我回来还是要和三房来私下算账的。”

    老太太此时心里也有些埋怨顾廉惹事,又担心家里会因此获罪,便不再替他言语了。李氏以写帖子去侯爵府为借口回了自己院子,当日晚上顾礼回来后,李氏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和顾礼讲了。顾礼听说顾廉不顾自己女儿的名声,以结亲为由拿了别家的银子,不由大怒,赤着脚就套上靴子,径直去了老太太的院子,求老太太对顾廉施以家法。

    老太太累了一天又被吓了几次,早觉得身心疲惫,如今她见顾礼发怒,待想劝慰两句却又觉得没力气。顾礼只跪在老太太面前求请家法,老太太暗自寻思了一番,眼下这些事还得指望大房去办,倒不好折了他的面子,只得说道:“你弟弟犯了大错理应受罚。如今你父亲不在了,你身为长兄,便替你父亲教育他罢。”

    顾礼闻言便给老太太磕了头,去祠堂请了家法。因顾廉如今大小也是官员,顾礼虽然想施以杖刑却还要顾及他的脸面,因此只训斥了他一顿便罚他到祠堂里跪着抄写家法。顾廉如今也四十来岁了,白天被打了一顿,又被李氏吓了几次。晚上刚想入睡,却又被拖了出来罚跪在祠堂抄家法,一打一惊一吓一羞倒把他折腾出病来了。顾礼翌日一早去祠堂看时,见顾廉已经昏厥多时了。

    李氏吃了早饭便坐车去了辅国公府,老太君见李氏亲自来了,自是十分高兴,说了一回话又给李氏看算好的交换庚帖的日子。李氏只得半真半假的把美玉和张家的婚事说了。起初老太君听说美玉许了别家便有些不高兴,后来见是自己娘家的侄孙子才稍微缓和了脸。李氏见老太君有所松动便趁机提了下宝珠。

    老太君本来看不上顾廉一家,最初说想结亲不过是随口一提。直到听说顾家的三姑娘许给了南平郡王世子一事,才真的动了结亲的念头,张口说了要聘美玉为媳的话。之前老太君只见过美玉一次,只记着她长得圆润倒是个好生养的模样,其他倒记得不真切了。那日在元秋生日上,偏生瞧见了美玉贪吃的模样,心里便有些不喜。奈何这门亲事是一定要结的,老太君便和顾老太太定了口头之约。

    如今老太君听李氏说二房有一女儿尚未许配人家,便隐约想起那日坐在元秋身边的少女,忙问李氏道:“你说的可是那日坐在元秋身边容长脸蛋、俊眼修眉,穿着一身桃红柳绿的那个姑娘?”

    李氏笑道:“正是她,老太君好记性。”

    老太君笑道:“那日我便瞅着她相貌好,只是不知道是哪府的女儿,谁想到却是你家的姑娘。”

    李氏笑道:“那不知老太君是否依了?”老太君听闻顾仪比顾廉高一个品阶,人虽然迂腐懦弱了些,但好在正派,更何况宝珠看着又比美玉省事,哪里还会不依?忙满口应承下来。只说按之前算好的日子去换庚帖去。

    夺回管家权

    李氏和侯爵府说定了宝珠的事便坐车回府直奔上房,刚进院子就听见屋里有呜咽的哭声,李氏只当出了什么事,登时放缓了脚步朝着门口站着的小丫头招了招手,那小丫头立马伶俐跑了过来,给李氏行了礼。

    李氏悄声问那丫头道:“屋里是谁在哭?”

    那丫头回道:“回大太太,是三太太在屋里。”

    李氏冷笑道:“好好的她又嚎什么丧?老太太前阵子刚病了一场,如今时常还有些不痛快,三太太不好好伺候着就罢了,怎么好端端的又去招老太太心烦?”

    小丫头忙小声回道:“大太太不知,三老爷刚才昏厥过去了。”

    李氏一惊,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小丫头回道:“大太太刚刚出门不久,大老爷就使人去叫大夫说是三老爷昏厥了,还嘱咐奴婢们不许嚷给老太太知道。奴婢们都吓得不敢言语,都也没敢在老太太面前露口风,后来见大夫走了才打听到三老爷已经醒了过来,奴婢们只当没事了,谁知刚才三太太跑了进来,跪在老太太跟前哭的不行,我瞧着老太太脸上都吓白了。”

    李氏闻言便点了点头,蹑手蹑脚走到窗根底下,只听吴氏在里面哭道:“三老爷好歹也是大老爷的亲生弟弟,大老爷怎么就那么狠心把三老爷折磨成那样?老太太没见,三老爷躺在炕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我瞧着怕是不行了。”

    李氏听了不禁冷了脸,撩起帘子进屋就问吴氏道:“大老爷是怎么折磨的三老爷?是打他板子了还是扇他耳刮子了?怎么就把他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吴氏不禁畏缩了下,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李氏,低声哭道:“我们家老爷也一把年纪了,怎的就让他跪了一个晚上?那祠堂又潮又冷,大老爷又叫人守着不让送垫子被子,叫我们家老爷生生的冻了一个晚上,如今还昏迷着。”

    老太太一直宠着顾廉,如今见吴氏说的可怜,不禁又心疼了起来,嗔怪李氏道:“你们家老爷好大火气,你也不知劝劝?若是三老爷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才好?”

    李氏上前笑道:“老太太听弟妹在那浑说,哪里有那么严重?大老爷只叫他跪了跪就回去了,三老爷受了些凉身上不适,叫大夫来瞧瞧吃两剂药也就好了,何苦又来吓唬老太太?”

    吴氏抬头瞟了眼李氏:“我何苦骗老太太?大嫂子不信就叫人瞧去?如今人还躺在床上不是?”

    李氏道:“既然这么着,我就叫人瞧去。我倒要瞧瞧三老爷到底有多娇弱?怎么只跪了一会子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吴氏刚要张口,李氏就招手把刚才和自己说话的小丫头叫了进来:“你去三老爷院子里瞧瞧是怎样个情形,就说老太太打发人来看的。”那丫头忙应了,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李氏见老太太面带憔悴,便坐在她下面宽慰她道:“老太太不必担心,想必是三弟妹急糊涂了浑说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也不言语,李氏又笑道:“刚才去侯爵府,老太君问老太太好。”

    老太太听见这话才想起侯爵府的事,忙问李氏道:“老太君怎么说?可恼怒了我们不成?”

    李氏忙说:“老太君头里听到是有些不高兴,我便把事情慢慢说与她听。老太君晓得美玉和她侄孙子说了亲,我们家又愿意把宝珠嫁到她家,脸上这才露出喜意。拉着我夸了宝珠一番,还叫按照之前看的日子换庚帖呢。”

    老太太这才放下心来,面上也露出了笑容:“这样才好,我也就放心了,说起来我们家宝珠也是极好的,嫁到侯爵府我也放心。”

    李氏点头笑道:“可不是,老太君上次见了宝珠就觉得她端庄,只是不知道是我们家姑娘。如今听说定下的人是她,又欢喜起来,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子话。”

    老太太靠着垫子上想到自己又要和郡王府结亲又要和侯爵府结亲,立马觉得自己高贵起来,她看李氏也越发顺眼,眉笑颜开地道:“你最是懂礼的,这三个丫头的婚事少不得你要多操心一些,各色嫁妆都要齐备,别丢了我们家的脸面才是。”

    吴氏忙抬头道:“哪里用大嫂子操心这个,我定会把三个姑娘的嫁妆准备齐全的。”

    老太太撇嘴道:“这些年你虽然跟着我见了些世面,但三姑娘的婚事涉及郡王府,那规矩大着呢,你一辈子都没瞧见那样的仗势,哪里就敢去筹备了?也不怕说大话打了嘴。”

    吴氏刚要反驳,之前打发去瞧顾廉的小丫头回来了,老太太看见小丫头进来回话,也不理吴氏了,只问那丫头道:“你三老爷可醒过来了?大夫怎么说?”

    小丫头先行了个礼才回道:“回老太太:奴婢去时,三老爷正在和大老爷说话,我问了屋里的姐姐,只说大夫说是着了凉,吃两剂药发发汗就好了,无甚大碍。”

    李氏见那丫头头脑清楚口齿伶俐,便赞许的点了点头:“这丫头年纪虽小,难得口齿伶俐。既然三老爷没事,老太太也该放心才是。”

    老太太听见顾廉没事便舒了口气,撇了眼吴氏唾道:“老话说:最毒妇人心,可不就说到你身上了。你们家老爷好生生的,你何苦咒他?他要是不好了,你能得什么好?之前听你那话,我只当是老三不行了,吓得我什么似的。”

    吴氏心疼顾廉昏厥了半晌才醒过来,她只想添油加醋告大房一状,却不想老太太最不喜听自己儿子不好了这样的话。吴氏见老太太冷了脸,也不敢再多说,只磕了头说要回去瞧顾廉。老太太半晌才道:“起来吧,以后不许再说这样触霉头的话,下次让我听见了,定要打你不可。”

    吴氏委委屈屈地磕了头扶着膝盖慢慢起来,因她跪的久了,小腿早已麻木,刚迈了一步就险些摔倒。李氏瞅了吴氏两眼,也不去理她,只笑着和老太太说道:“盐运使司运同夏老爷家的千金已经及笄,昨儿我们家老爷给夏老爷去了信,想是要定商议亲的日子呢。”

    老太太点头道:“这几个小爷、三个姑娘婚嫁都是大事,马虎不得。”李氏笑道:“可不是,正要老太太拿个主意看怎么张罗才好,山哥毕竟是老太太的长孙,夏家又是世代官宦,这个婚事可马虎不得。”

    老太太见吴氏还在往门口挪步,忙叫住她道:“之前叫你收拾的账本你都弄好没有?”吴氏一愣忙转过身来回道:“老太太后来没提这话,我就忘了。”

    老太太道:“三老爷身上不爽利,你要多陪着他才是,哪有心思还打理家事。更何况这一连串的婚事,又都定的是大家子,若是少了规矩没了礼数可不让人笑话?你大嫂子最是会打理这些的,我看还是叫你大嫂子管家,把山哥和三位姑娘的婚事都忙完才是正经的。”

    吴氏昨日因美玉的婚事已受了一层打击,今日顾廉身上不好她不免又有些焦急,加上刚刚跪了半天早已头昏眼花,这会又直接说让她交出管家权。吴氏不禁两眼一黑,直愣愣地往后倒在地上。

    老太太不防被吓了一跳,忙叫人抬吴氏回屋请大夫去瞧。因顾廉也在屋里养病,李氏不好上门去瞧,只叫之前那个小丫头再去打听。屋里正乱成一团,侯爵府老太君又叫人送礼过来,老太太亲自收了叫李氏准备回礼。

    李氏只笑道:“库房东西都叫三弟妹收着,我哪里去准备回礼去?”

    老太太一窒,暗自骂吴氏病的不是时候,寻思了一会只得翻箱倒柜从自己箱子里拿出些物件来,叫人送了过去。

    李氏打发的丫头去了一会就回来说三太太身上虚弱,怕是要静养一阵子才成。老太太虎着脸道:“一叫她伺候三老爷的病她就懒怠。”

    李氏赔笑道:“想必也不是她懒怠,是真的病了罢。刚才那样倒下,唬了我一跳。”

    老太太道:“家里好些事,哪件能等她?叫个人去三房院子,就说我说的,把账本子和各样钥匙都拿回来,要筹备山哥的聘礼和几位姑娘的嫁妆呢。”

    之前那个小丫头应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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