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宠心 娶了相公来欺负第21部分阅读

    邪王宠心 娶了相公来欺负 作者:肉书屋

    邪王宠心 娶了相公来欺负第21部分阅读

    城藏起的信——是当年连城写给我的信。

    自从小君儿碰着书房的门后,我才把这些能剜我心的书信放到这里,和连城的书摆在一起。

    这些信,害君儿出世,害我心碎……偏偏我又舍不得烧。

    只能找了这个地方“埋起”。

    君儿很懂事,桌上那些我不让碰的,他也不看,他在一旁的书架上拿着书,自己趴在地上看。

    我取笑他:“能看懂么?”

    君儿居然很认真地点头:“能啊?”

    “读一段来听听?”我等着看小家伙出丑。

    小鬼学会和我讲条件:“君儿会读的话……麦麦,你可以让君儿抱着小兔子和你一起睡吗?”

    【育儿】屁大的年纪会认字

    我从小就教他“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回绝简单扼要:“我只给你一个人睡,把你的兔子丢去漠霜城床上。”

    君儿撅了撅小嘴,换了一个条件:“如果君儿会念书……麦麦送我去学堂么?”

    我冷笑:“你先读了再说。”

    “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我不屑地一哼:“念念书有什么,不懂其意地晃头,装什么状元的料?”

    父子天性吧,我在君儿身上看到了连城的身影——

    小小年纪,就像连城那样喜欢趴在书本上研究文字。

    君儿听了我的话不服气:“我才没有装呢,麦麦娘亲,我有读错字么?”

    “字没读错,但你肯定不知道自己读的是什么意思。”

    我抱着他坐在我的腿上,低下头,亲着孩子的脸,小家伙的脸蛋还很嫩,隐隐有着奶香。

    君儿扭了一下小身子,他说:“我懂——”

    “懂什么?懂喝奶瓶?”

    他指着书本:“这句话的意思啊。只有坚持至诚原则,才能充分发挥自己善良的天性。能够充分发挥自己善良的天性,就能感化他人、发挥他人的善良天性;能够发挥一切人的善良天性,就能充分发挥万物良天性——麦麦娘亲,你说对不对?”

    我嫌弃地瞅他:“帅哥,你几岁?”

    君儿伸出胖胖的一巴掌,奶声奶气地说:“五岁零一个月了,麦麦美女。”

    我看着这个小不点,心里一阵不平衡——

    这孩子是不是没爹就早熟呀?

    我和小漠八岁拜夫子,虽然漠连城六岁的时候就喜欢窝在书房装状元的材料,毕竟他手里端着书,看得一知半解的,还不太认得字;我呢,第一眼看书就能诵读、背诵,偏偏不懂其意。

    【育儿】小叛徒要抱抱

    眼下君儿这孩子,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是屁大点的年纪,识字、背诵、解读,一字不差。

    “你是天才吗?”

    君儿不懂:“麦麦,什么是天才?”

    “天生的蠢才——不对,你还小呢,算是神童?”

    “麦麦,什么是神童?”

    君儿好学,喜欢追根究底不懂就问,这个性也像小漠。

    我凑过去,孩子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奶香,嫩嫩的小皮肤恨不得上去啃一口,我的额头轻轻撞了他一下,冷冷地告诉他:“神童就是绑了绳子的木桶——就你这样的傻冒。”

    “……”君儿半天嗯不出声儿。

    放开孩子,我抬手去推门,提着嗓子就喊:“漠——霜——城——”

    半盏茶的时间,健朗的男人轻巧地从屋檐上头落下,走来我面前,问:“出什么事了?”

    我反手指了指桌上坐着的小不点,君儿一见漠霜城,臭小鬼高兴得像小京巴狗狗,扑过来就抱漠霜城的腿:“霜、霜——抱抱——抱抱……”

    我手一拽,拉过了这个小叛徒。

    我问漠霜城:“这小鬼识字了,你教的?”

    他摇头兼摆手:“冤枉——最近波澜那里的事情特别多,我哪里有空教君儿识字?”

    “那就把他丢给夫子吧,送他去私塾念书。”

    “什么?!”一大一小惊讶地喊了起来。

    “送你去私塾跟着夫子去念书,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

    “真的吗?真的吗?麦麦娘亲,你送我去私塾?有夫子教君儿读书写字?”小家伙软软肥嘟嘟的身子骨贴着我的腿,孩子这时候两眼水汪汪,感动得什么什么了——

    漠霜城却皱眉反对:“君儿才五岁,这么早给他找夫子?”

    “你五岁的时候懂君子之道吗?漠霜城你要是懂,我今天也不用年纪轻轻做个寡妇。我儿子比你聪明你嫉妒就直说,好了,别瞪我了,明天就把他送进私塾,省得在家总吵着我睡午觉。”

    【育儿】闷马蚤,闷起来再烧

    “送、送出去?不把夫子请回来?”

    我阴冷笑着,把身上这块小肥肉甩给他:“让他和其他小朋友多接触接触,家里关久了,再帅的小鬼都会闷马蚤!”

    笑死人了,我要我的午觉,孩子不在身边吵闹,我求之不得,再说了,只是隔三差五地送去私塾,又不是像连城那样永远不回来。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伸了一个懒腰:“我回去睡睡,你们该干什么的干什么。”

    等我走后,漠霜城抱起君儿:“真的想出去念书?”

    “余嬷嬷说外面的私塾有好多好多小朋友——他们能陪我一起玩。”

    小小年纪,君儿发现这个家里的都是大人,没有年纪和他相仿的玩伴,久而久之,孩子觉得不自在,那种不自在名叫“寂寞”。

    “在府里,我也陪着你玩,小祖宗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君儿看了看他,又低头看看悬空的脚下,他和漠霜城之间的身高比例真的很夸张。

    君儿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大孩子,霜,你能把自己砍成三段、四段陪我一起玩吗?我要和我一样高的小朋友陪我一起玩——”

    不得不说,君儿五岁,个子才到漠霜城的膝盖。

    漠霜城呛了一口气,僵住了脸上的笑容,摸摸君儿的小黄毛,妥协道:“你还是去私塾吧……”

    “霜,什么是‘闷马蚤’?”

    “闷起来再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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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漠霜城真的很忙,忙得不见人影,我无意间问起他到底在瞎忙什么。

    漠霜城脸色一沉,低声告诉我:“王朝要‘变天’了。”

    我笑:“变就变吧,只要麦乡不变天就可以,不然还要劳驾你帮着嬷嬷给我收肚兜。”

    他瞅了我一眼,眼波柔柔的,不似和我说笑,他在为我庆幸:“麦麦——幸好,你是邵天涯的女儿。”

    “幸好?你是指我?”

    【育儿】荒滛无度的君王

    我不懂了,天下人都以邵天涯这个逆臣贼子不耻,就连牧夫子以前看着我的眼神都不怎么友善的,怎么到了这时候,漠霜城却把我这个逆臣的“闺女”说成是那么幸运的孩子?

    漠霜城说:“难道你就一点都没听说当今辉帝的所作所为?”

    我很诚实地摇头,让漠霜城失望了。

    我就像君儿总在保护的那只小兔子一样,我只活在侯爷府这个保护屏障很坚固的家里。你们外面死谁活谁,我压根就不清楚,就算我弄懂了那些,会多给我一碗甜汤喝么?既然没有多余的甜汤喝,我继续做井底的母青蛙,活得自在。

    漠霜城的一双眼,把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你若不是邵天涯的女儿,早就进宫做妃子了。”

    “我有那么漂亮么?”

    虽然这家伙总会暗语不语地夸我,没想到这次他会拿“王妃”这等羡煞人的头衔来赞我,我乐得——

    漠霜城一盆冷水灌顶:“得了吧,辉帝荒滛无度,就算紫樱站在他眼前都会被抓紧宫里去,何况是你这样发育不良的小美人。”

    “大小通吃?只分男女?他会不会也要余嬷嬷和金嬷嬷?”

    漠霜城翻我白眼:“你很想进宫做皇妃?”

    我想了想,如果那样……也不错啊,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想看看邵天涯一心向往的宫廷是什么模样。做侯爷府的大小姐腻歪了,换换身份也好。

    只是……能不能别做皇帝的女人?

    我喜欢对我专一的,不想男人“三妻四妾”。

    漠霜城看我半晌不理睬他,他暧昧地对我来了一句:“你现在也算‘王妃’。”

    “什么意思?”

    “你忘了?我是紫焰王族的外亲王子。”

    我冷笑:“我确实忘了——只记得你是君儿的‘奶爸’。”

    漠霜城哼了哼,不再愿意理我:因为每天一次,我总拿最恶心的话恶心他,他说他的自尊心很受打击。

    【育儿】想出去溜溜

    好在,几年下来,他本人的“抗击打能力”增强了。不像毛毛虫京波澜,他现在偶尔和我对话,不出十句,肯定是跺脚又喷火,再来伸手过来想活活掐死我。好在每一次都有漠霜城护着。

    “不说了,我走。”

    “你去哪里?”我喊他……

    不是吧,他这人怎么越长越小气了?我没怎么羞辱他啊。

    前头的身影遥遥来了一句:“我送君儿去私塾,再去找波澜研究‘变天’的事情。”

    连着几天,府里没了君儿蹦蹦跳跳的身影,家里人都有些不自在——

    紫樱总来我房里有意无意地晃一圈,看不到君儿的身影,她总会叹着离开。

    余嬷嬷的甜汤还是端两份,她总忘了下午的时间君儿是不在家的,于是,我一个人喝两碗,把我撑得ooxx。

    管家和金嬷嬷总把小少爷吩咐的事情放在首位,君儿不在的那些下午,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抱着一只小兔子到处晒太阳……

    我不得不承认,家里少了君儿,真的很无趣。

    孩子在的时候,我想睡,君儿特别精神,总闹得我睡不着;眼下孩子上了学堂,他不闹了,安安静静的,我反而没了睡意。

    漠霜城的提议,我想我可以接受——

    他说过:别老在家里躺着,我可以陪你出去走走。

    我的确想出门,但是不想漠霜城陪着我——

    人到了大门口,管家很惊讶:“大小姐这是去哪里?”

    我打了个哈欠儿:“出去走走,我睡不着。”

    管家瞅着我,担心道:“小姐一人吗?不让嬷嬷陪着?”

    她们在睡午觉,只有我这个平时最懒的人心神不宁地睡不着,我摇头:“不了,我就去街上晃晃。”

    “那么姑爷他……”

    我抬手,在老管家眼前比着我的拳头:“让他跟着我可以——我怕控制不了我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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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育儿】探望夫子老朋友

    老管家讪笑着,慢慢挪开了他的身子给我放行。

    我说:“放心吧,我走一圈就回来。记得别告诉漠霜城,他要是变成跟屁虫来粘着我……我的拳头呢……”

    “不会不会!大小姐放心,老奴不会和大姑爷提半个字。”

    我一笑,突然想起:“回头我接君儿回来。牧夫子的那学堂在哪里?”

    “回大小姐,在西街的柳巷,第五个门洞就是——”

    我点点头,起步离开。

    冷不防,老管家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小姐!走反了,那是往东的……”

    “……”我沉着头,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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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朗的读书声,我才进了柳巷,没到那个院子就听见了稚童们的朗诵,夹杂其中的是不是也有君儿的声音?

    院门口,有一个老者端书坐着,一边闻着诵读,一边有随着诗律晃脑袋。

    我走上去,对着他颔首:“牧夫子——”

    已是两鬓斑白的花甲老者抬眼来望我……

    半晌,一副恍悟的模样,指着我,却是半天喊不出我的名字,又惊又喜之下,朗声笑开了。

    “小姐今日怎么有空来夫子的私塾?”

    我淡淡一笑,说:“我来接孩子。”

    牧夫子一怔,回头看向君儿坐的那位子,点头道:“老夫早该猜到……邵君,邵君是小姐的孩子?这孩子怕是有5岁了吧?”

    夫子的记性不错,他记得当年我的年纪,好在我脸皮也够厚的:“我14岁就当娘了。”

    牧夫子抚着白须,他很想得开:“小姐和连城少爷……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亲事早成了,圆房生子亦是迟早的事儿。”

    我苦笑:“夫子你看君儿这孩子像连城?”

    “小姐府上的‘二夫君’,老夫没见过;只是君儿这孩子——像!像极了连城少爷。”

    【育儿】拥有同一份记忆

    “是嘛……”

    “这……看小姐的模样……莫非……”

    我无奈地一耸肩:“自作孽——原以为娶了两个相公是什么好玩的事儿,这下都分不清谁是君儿的爹了……”

    一句自我挖苦的话,只有我一个人深信君儿是连城的孩子,没有其他人信我。

    牧夫子,连城最崇拜的牧夫子,他却纠正我的话:“小姐多虑了。这世上只有一人是君儿的爹爹,老夫看那孩子像连城少爷。”

    “我也觉着像,越看越像……很像连城小时候吗?”

    牧夫子讶异地望了望我,笑道:“小姐以前不喊连城少爷的名字的,你啊……总在侯爷府里喊着‘小漠’‘小漠’……”

    是啊……总喊着小漠、小漠……

    只不过,再也回不去了。

    “好多年没有喊他的名字了……小漠他走了,在君儿出生的前一年,他去了昆仑学武——”

    牧夫子皱了皱眉头,我想,他是掐算到了……按日子算起来君儿绝对不可能会是漠连城的孩子。

    好在牧夫子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他避开了那个话题,反是问我:“连城少爷这些年不曾回来吗?老夫很久没见着他了……”

    我摇头,春风里,有暖暖的春意,偏偏还有一丝冬天未褪的微寒,我告诉牧夫子,告诉我的老朋友:“回不来了,小漠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了……”

    “小姐……”

    “我现在后悔了,当初为什么不要他,等到想要的时候,小漠再也回不来了。”吸了吸鼻子,我勉强挤出笑容,“很高兴牧夫子还记得小漠……如今也只有你愿意和我一起分享和小漠有关的记忆了。”

    “孩子……”牧夫子叫着我,“有空别闷在府里,常来夫子的书院坐坐,陪我这个糟老头说说话,可好?”

    我笑着摇头:“不了,我宁可躺床上睡一个下午。”

    牧夫子哈哈笑了起来,无奈地摇头——

    【育儿】乖孩子懂礼貌

    “邵天涯和袁芯雅……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提起我娘,牧夫子望了我一眼,“大小姐……大夫人的事,老夫也知道。老夫在侯爷府也呆过住过,虽然那时候袁芯雅少不了赏我板子……可老夫看得出,夫人她很快乐,因为有你在,那个女人的脸上一直都有幸福的笑。”

    是啊——我也最爱娘的笑,她的笑只给了唯一的我。

    “可惜邵天涯回来之后,娘很少笑了……”

    那个男人回来几天,我闹着离家出走,才把漠霜城领回了家,这一小小的好色,害得如今我和小漠阴阳两隔。

    某种程度上而言,我不喜欢邵天涯,因为他的出现,彻底改写了侯爷府里每一个人本该“正常”的宿命,一切的变故,皆由他而起。

    牧夫子也说了:“邵天涯权倾朝野,别看他今日如何风光——他失去的,连他自己也无法估量。”

    我笑了笑:“我以为他什么也不缺,妻子有一双,女儿有一双,女婿有一双——他手下的什么兵啊卒啊,多得一撒就是一大片的芝麻,随便一脚踩下去都能捻成几堆芝麻粉。”

    牧夫子笑了起来,笑够了,他望着我,问起我:“大小姐可有喊过他一声爹?”

    我摇摇头:“娘不许我喊他,他也不屑多看我一眼。”

    邵天涯就是这么奇怪,和他那副英俊霸气、气宇不凡的容貌成反比的怪异性格。

    牧夫子无奈地叹着——

    这时候,学堂里的钟声响了起来,继而是孩子们喧闹的声音。

    我们停下了谈话,看着小孩子们陆陆续续走出来,我最熟悉的那个黄毛小鬼出现在门口,看到我的那一刹那,儿子傻了眼:“麦麦?你来接我回府吗?”

    “咳咳——”牧夫子咳着,责备起来,“邵君,怎么这么不懂礼貌?”

    “夫子,不怪他,是我让孩子喊我名字的。”

    【育儿】手札要好好写

    “这……”牧夫子起初闹不清,想了想,似乎想明白了,点了点头。

    “麦麦娘亲,夫子今天教我们写大字了。”

    君儿才说起这个,牧夫子紧张地叮嘱他:“邵君,回了府里别让你娘教你写手札!这大字要好好写,规规矩矩地写。”

    君儿极度不明白地歪了一下脑袋,再来看看我……

    我想笑又想哭,干脆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夫子啊,你这么记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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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麦怎么会来学堂接我?”小家伙很兴奋又很高兴,“其他小朋友都是自己回家,或是他们府上的下人来接的。只有君儿不一样——”

    原来君儿洋洋得意的,是我这个当娘的亲自来接他——

    我笑,毫不客气地给他答案:“天太闷了,我睡不着。”

    “……”君儿一脸苦相地看着我。孩子突然问起,“麦麦娘亲,你认识夫子么?”

    “认识,算辈份,我还是你的‘师姐’——”

    小鬼“哦”了一声,又问:“你在和夫子聊什么?”

    “聊你爹——”

    牵在掌心里的小手一颤,君儿的小脸仰起,他明知我不会说,却还要问:“到底谁是我爹?”

    我踩了踩青石板的路面,指着脚下:“他在地府里做鬼。”

    君儿撅起小嘴,小小声的一哼。闷了半晌,他问我:“麦麦认识漠连城吗?”

    我一怔停住了脚步……

    君儿的小手拽紧了我的手指,额前黄黄的小毛似有若无地一颤,他不服气:“夫子他总在课堂上表扬漠连城,夫子总赞他怎么聪明怎么好学,赞他写一手好字吟一口好诗——哼,天下哪有这样的人。”

    我蹲下身子,与孩子面对面:“你这是嫉妒还是羡慕?”

    君儿眼珠子转了一圈,反问我,“麦麦,那个漠连城和霜有什么关系?他们的名字好像……”金色的大眼睛里闪着光,好奇的小鬼试探着问起,“他是不是君儿的爹?”

    我没回答——

    【育儿】君儿放学闹失踪

    君儿抱着我的裙子,晃了起来:“麦麦娘亲,说嘛说嘛。”

    “说什么?说他是你爹他就会突然回来吗?说他是你爹,他就会从地底下冒出来抱你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他儿子的小鬼头吗?就算你喊爹喊破喉咙,他就会扒开一条缝爬起来听你喊他一声爹吗?!”

    君儿尴尬地望了望把我们娘俩围成圈的乡民,他伸来小手安慰我:“麦麦……别哭了啊,让人看着多难看……”

    我呜咽,心里更恼火,我哭我的,你们围观个p!

    “看看看——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哭啊!”我一把拉起君儿这个小家伙,“告诉他们你是邵天涯的孙子——再看挖光他们的眼睛!”

    我的话音刚落,呼啦一下,围观的散得只剩下树上掉下的叶子。

    君儿纳闷:“麦麦娘亲,谁是邵天涯?”

    “侯爷府里的大灰狼!”

    孩子听了面色一紧,他心疼他圈养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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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我不该去找牧夫子,不该再勾起那位老人对最爱的学生的思念,当一个人年纪大的时候,真说不准有这样那样的幻觉,怕是夫子自己也不觉得。

    于是,牧夫子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口误,深深打击到了君儿。

    第二天的黄昏,我坐着,对着整整一桌的美味佳肴流口水,漠霜城步履匆匆地进来了,劈头第一句话就问:“君儿还没回来?”

    我把垂到桌面的口水又吸了回来,反问他:“你不是出去找了吗?”

    “学堂早放了。牧夫子那里早没了人。”他走去矮桌给自己倒水,缓了一口气,又说,“我跑了一圈,还叫上了波澜陪我一起找——没见人。”

    “没见人?那小家伙跑哪里去了?”我伸手点了点番茄炒蛋的汤汁,味道真香啊,我好饿啊……

    漠霜城急得原地踱步。

    这一动,引得家仆们也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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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论】:在这里先忏悔,北北很无良,把小漠弄没了好久好久。亲们的酷刑就不用了哈……(擦擦汗)小漠同志的呼声真高。嗯,反正过三天人就回来了,对于小漠的再次出镜,亲们有哪些好想法可以举手说哈,对麦麦、对孩子、对漠霜城,连城会是个什么反应,大家期待的又是如何?

    【育儿】谁欺负孩子了

    “君儿会去哪里?”这时候紫樱也急了,转来骂我,“都说了别让孩子去外面念私塾,麦麦你非要把孩子送出去,还非要君儿自个儿回府!!”

    怎么怪起我来了?

    他不回家,害我要等人,我肚子也饿呀!

    “我让他出去念书,又没让他出去鬼混。”我瞪漠霜城,“你这个号称‘奶爸’的是怎么养孩子的?”

    “昨日你不是去接他放课吗?怎么今日不去?”

    “昨天我睡不着,今天我睡到刚刚醒!哪有时间出去接他——”

    “你这个娘是怎么当的?!”

    漠霜城又急又恼,不经大脑考虑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我一掌拍案而起:“你自己说我这个娘是怎么当的!本小姐少女时期还没逍遥够,漠连城直接让我升级做少妇!他自己死了轻松自在,丢给我一个孩子让我替他养个遗腹子!这是为什么?漠大侠你忘了这是哪个王八蛋把我害成这样!”

    “他走他的!我又没让他临走前拉你上床生孩子!”

    “你……”我气得牙齿发颤。

    漠霜城这一次居然也毫不退步,与我大眼瞪小眼。

    紫樱也坐不住了,起身拉我劝我:“麦麦,你别怪漠霜城,他这也是担心君儿——”

    “孩子又不是他亲生的,他担心个屁!”我的手紧紧拽着桌沿。

    当年看着邵天涯掀桌子,那个潇洒,那个霸道,那个帅气——那一腔的爱恨怨气只凭借那一手就能酣畅淋漓地倾斜而去!

    我也想掀,手抬了两下,桌子太重,半点都不动……算了,留着下次掀吧。

    屋里的主子们剑拔弩张,却听得门口管家喊了一声:“夫人!大小姐!大姑爷——小少爷回来了!”

    我和漠霜城还在比瞪眼睛!

    君儿前脚刚进来,弱弱地喊着:“麦麦娘亲,我……”

    “你野哪里去了!!”

    我和漠霜城异口同声的大骂震响在饭厅里。

    【育儿】孩子不能宠的法则

    君儿刚回来摸不清状况,再加上我和漠霜城没来由地咆哮,小腿一软,呼哧一下跌坐在门槛那边,连着衣服上的泥巴都落在了干净不染尘的地上。

    “起来——别装死,说!放课不回府里,你上哪里打滚了!”

    好好的一个孩子,非要滚得像一只从泥巴里捞出来的熊样!

    我平时吼他吼习惯了,君儿不觉得。等他转眼看到平日里最宠他最疼他的漠霜城也心急火燎地大声斥责,君儿小嘴一瘪,委屈地大哭起来:“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哇啊啊啊——”

    孩子毕竟是自己生的,再说平时君儿倔强,跌了摔了都不会流泪装“秧子”博同情,我怀疑过这孩子不哭不正常。

    可是眼下他这一嚎啕,哭得我心里酸……

    我起脚去踹漠霜城:“你疯了你!干吗欺负我儿子?”

    “……”漠霜城冷嗤,郁闷得不行。

    “君儿不哭不哭,婆婆抱——这么脏,婆婆抱君儿去洗洗好么?”紫樱倒是抢在我们前头去哄孩子。

    君儿甩着头、甩着眼泪,还甩开了紫樱伸来的关爱。

    我一哼,撞了一下漠霜城:“这孩子的牛脾气像谁?”

    “像你的死鬼相公。”他毫不客气地低声说着。

    “你们两个楞什么!还不过来哄哄孩子!”紫樱看不下去,对着我们呵斥。

    我一耸肩臂,谁爱哄谁去。

    这晚膳吃不成,小鬼坐在地上挤眼泪,我和漠霜城坐在一边呷茶,等着看君儿何时自动哭停。

    关于教育孩子这方面,我和这位“大仇人”偏巧有共识:孩子不能宠,尤其小时候就不能宠,不然将来孩子的脾气会嚣张跋扈,不分尊卑,以致于情节严重的,会把原本好好的孩子宠成“秧子”——生来就是多余,败坏社会的。

    当初漠霜城跟我讲这番道理的时候,我边听边点头,总觉得这话真的很真理,就好像实例是发生在我身边的,很有考究的。

    【育儿】小熊爪子在挖坑

    你们猜这厮最后说什么?

    最后,他睇了我一眼,加了一句很多余的话:“麦麦你就是一个反面教育例子。”

    不用问了,这厮尝到了我赏他的一个耳刮子,更证明了:孩子小时候当真宠不得,不然就像我这样,没救了。

    我和漠霜城并肩坐着,同样翘着二郎腿,他翘左腿,不抖;我翘右腿,顺带抖两抖,合着儿子哭的拍子,活像是在酒楼里听唱曲的二流子。

    漠霜城更是冷言讽刺:果真是教育失败的渣滓。

    哭声是小了,君儿还坐在那里抹眼泪,紫樱则坐在那里,后面站着余嬷嬷、金嬷嬷,整个饭厅里除了我和漠霜城的四只眼睛,其他家仆都盯着地上不断抬袖子抹眼泪的“小灰熊”,一个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不是我夸张,真的不知道君儿跑去哪里撒野了——

    灰头土脸,活脱脱一只掉进了泥垢里熊仔,头上的毛毛开叉,看起来毛茸茸、脏兮兮。

    “喂,漠霜城。”我轻声和他嘀咕,“莫非君儿真的有委屈?”

    “骂他,你也有份的。”

    君儿只管哭他自己的,似要把满腔的委屈都宣泄出来。来一个安慰的赶一个走,谁的帐都不买。如今只剩下了我和漠霜城没上去说一句软话。

    紫樱和一屋子的下人,十几双眼睛等着我们“有所行动”。

    我挪了挪身子,这些“赤果果”的目光真不友善啊,刺得我心里毛毛的。

    毕竟光在这里嚼茶叶嚼不饱肚子,失节事小,饿死事大。

    我还想等君儿不哭了,好好吃一顿晚饭的。

    我的肚子来不及咕噜噜的发抱怨,身边这位已经开始“干雷阵阵”,饿着的肚子一阵打鼓。

    我倒是忘了,漠霜城之前忙着找君儿,施展轻功绕着麦乡跑了一大圈,体力消耗过度。

    漠霜城确实英勇,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刚才丢脸的不是他。瞅了瞅地上嗷嗷大哭的君儿,他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育儿】君儿想见爹爹

    我一叹,谁让小家伙是我生的,谁让小家伙长得那么像漠连城小时候,嗓子哭哑了是其次,要是把身子哭出什么问题,我将来没得玩了。

    我和漠霜城很有默契地起身,走到君儿身边蹲下。

    我道:“帅哥,你现在很像什么知道不?”

    君儿一噎,残留了泥巴的小脸抬起来对着我,果然一副熊仔样儿……

    漠霜城抬手去整理君儿头顶那些开叉的小黄毛:“哭够了么?哭够了就起来吃饭。婆婆和嬷嬷,还有你麦麦娘亲都饿着肚子等你回来,你还哭,想饿坏她们身子么?”

    呵,漠霜城够“义气”啊,怎么不提他是其中饿得最可怜的?

    君儿是个孝顺的好孩子,瘪着嘴巴,还在“姆姆”地抽噎,转头看了看紫樱,又转来看我——

    我这时候正皱眉,眉头拧得紧啊……

    我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小鬼头的十指形容成“爪子”太抬举他,估计是去刨坑了,指甲缝里都埋了泥巴!

    到底是在我肚子里待久待出感情的,哭累,君儿自然而然冲着我张手要抱抱。

    一双小熊爪,我看着都嫌弃啊,手一推,把他塞去漠霜城的怀里,那双脏兮兮的小爪子抓得漠霜城的白衣彻底变色。

    漠霜城不在乎,搂着君儿帮孩子拍衣裳上的泥。

    我问他:“学堂放了课,你跑去哪里了?”

    “在府里……花园……假山……后面……”君儿说一个词儿抽噎一下。

    “说重点。”我抓起他的小手,“你到底在干什么?!”

    “挖坑……”

    我倒吸一口气:“你挖坑?!多少人担心你——你居然躲在自家的后院挖什么狗屁的坑!”

    君儿一吸鼻子,委屈道:“我想见爹爹……”

    这句话,楞了在场的所有人。

    君儿抬袖擦着眼泪:“是麦麦娘亲你说的……他埋在土下,我想找他回来嘛……”

    【育儿】不做漠连城的替身

    听着这话我心里不是滋味,问他:“无缘无故你找他回来干什么?”

    君儿说起今早在学堂的一幕幕,原来是牧夫子总在犯“口误”,问着什么问题就让君儿来回答,可是见着孩子,老夫子脱口就叫连城的名字。

    连着几次,君儿做着“连城”的替身,滋味不好受。孩子不觉得自己比“漠连城”差劲,当即和牧夫子说他是邵君不是“漠连城”。

    夫子一时口不择言,实话实说:“那自然不差,你是连城少爷的孩子嘛,虎父无犬子。”

    结果,课堂上许多崇拜夫子口中的那位“才子”的孩子们,第一次听说君儿是漠连城的儿子,一个两个……成群结队起来造反。

    有的说:君儿姓邵,又不姓漠。

    有的说:君儿他爹是漠霜城,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儿,夫子骗他们。

    君儿琢磨了半天,放了课直接跑回了府里,连门口的护院都没惊动,直接跑去后花园挖土。

    “你干吗要去那里挖……”我摸着孩子的小黄毛,怕是我饿得没有力气,我的唇发颤,说不起话了,“他又没埋在那里……再说了,哪有孩子挖自己爹爹的坟的?”

    “我想让他出来亲自说清嘛……我没有骗学堂里的小朋友……”君儿又去拉漠霜城,“霜对我那么好……为什么你不是我爹爹啊……”

    不等漠霜城回答,我已经抱起了孩子——

    “麦麦?”

    “我抱他回房洗洗。”我更是喝住了他,“你别跟来,我现在很想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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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浴桶边上出神,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孩子的小手,试图擦干净里面肮脏的泥泞——

    “娘……”君儿难得这么叫我,从水里抽出白白胖胖的小胳膊,晃在出神的我的面前,“对不起。”

    “我有说你错了吗?”

    “我……君儿不该害你们担心,也不该提起爹……”

    【育儿】讨价还价要个爹

    我抱着孩子出水给他擦身,坐在铜镜前,梳理他的一头略长的头发,我指了指铜镜里的影像:“看看你自己,漠连城以前就是这模样。”

    君儿凑了上去,左转头,右转头,然后指着自己问我:“是一模一样的么?”

    我挑他的眉:“好像眉宇厉一点,眼神看起来沉一点——不像你这么天真。”

    “听起来……他好像很坏?”

    君儿对着铜镜挑眉挤眼,活脱脱把自己揉成了一副怪模样。

    我叹:“那要问他自己……总是一个人沉思什么呢?本来就算是驸马小妾的儿子,好歹也是一个衣食无忧的少爷,他六岁没了爹娘,无依无靠,寄人篱下不算,没得选择被人逼亲,被个傻里傻气的小丫头欺负又折腾……”

    现在回忆起来,当初连城那么讨厌我,确实有他自己可以狡辩的余地。

    我亲了亲君儿的额头,柔柔地道:“君儿……你比他幸福,你比他多一个不成体统的娘。”

    “不只是麦麦娘亲——”小鬼数起了手指,“还有霜,还有婆婆和嬷嬷们。麦麦娘亲……霜真的不能做我的爹爹么?”

    我苦笑:“不行。”

    “可是霜对我很好……”

    “那是他欠你的。”

    “如果霜不欠君儿了呢?”孩子转了个身,跪坐在我的大腿上,和我面对面,他乐道,“那时候我能喊他爹吗?”

    这小子,当初就不该让漠霜城抱着长大,如今,他中了他的毒!

    我没搭理君儿的问题,反而问他:“后院的那坑,你埋上了么?”

    孩子摇头,很紧张地赤脚跳在地上:“我现在去埋上……”

    我拉住了他:“我没力气再给你洗一遍。算了,留给漠霜城吧。”

    “让霜帮我去埋了?”

    我冷笑:“你把坑留给他,他要是能把他自己埋了,我就原谅他。”

    君儿听了,直摇头:“不要不要,他若埋了他自己,我就见不到霜了……”

    【育儿】你去让他埋了自己

    “好,他能把漠连城还给我,我就让他做你爹。”

    这是我给君儿留下的最难解决又无法两全的办法。

    小鬼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

    紫樱端了晚膳在屋里,君儿早就饿了,不用紫樱喂,自己拿起筷子就吃。吃完了,紫樱抱着孩子,挖坑挖累了,大哭哭累了,君儿的小脑袋枕在紫樱的怀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麦麦……”紫樱叫着我,我还在咽我最爱的胡萝卜丝。

    “怎么……了?”

    紫樱问我:“真的……不能给漠霜城机会吗?”

    我不语,嚼着嘴巴里的胡萝卜香……

    “君儿他需要一个爹。”

    “可漠霜城不是君儿的爹……”我忘不了,是漠霜城害我永远失去了连城!

    邪王宠心 娶了相公来欺负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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