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祁月笑第11部分阅读

    网王 祁月笑 作者:肉书屋

    网王 祁月笑第11部分阅读

    水的目光中分明参杂了些许意味不明的东西,看在祈月眼里竟如鞭子抽打一般凌厉,不自觉轻笑一声,被指责不识大体了呢。

    原先鼎沸的人声渐次消去,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安的因子在剧烈涌动,早就传闻此次迹部财团和樱庭财团的联姻横生枝节,迹部景吾对未婚妻不甚满意,而且东京卖场的收购案自迹部景吾接手后竟与樱庭财团日渐疏远,转而与传媒界大亨幸村财团寻求合作,种种迹象早已令人心生疑虑,而今天放着即将订婚的樱庭小姐不管不顾,将一个才貌出众的女孩带来订婚宴,更显意图叵测。

    “迹部君,不替我介绍一下你的未来岳父岳母吗?”祈月划开嘴角优雅的弧度,目光放远,宴会厅的另一边,樱庭财团的执行总裁樱庭俊彦和妻子樱庭百惠也正拨开人群朝这边望过来。

    迹部却只是一愣,眉宇间是难以言喻的神色。

    “迹部君不愿意吗,那我就冒昧的自己去喽。”

    迈着优雅灵动的步伐,鱼尾裙在璀璨的灯光下熠熠闪耀,涟漪转转,在夫妇两面前站定,伸出莹白如玉的柔荑,音色如琉璃般雅致,晶莹剔透,“樱庭总裁,大名久仰。小女宫川祈月,”明眸流转间风情无限,将樱庭家女主人苍白的面色尽数收入眼底,浅笑嫣然,复又加上一句,“家母,宫川卉。”

    静默。

    樱庭俊彦面部表情飞快的转换着,从怀疑、不解、讶异、震惊再到喜悦,全部落在了那双干净明亮的玫瑰金色瞳仁里,而身边的太太却是苍白如纸,冷汗淋漓。

    “哦对了,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樱庭黎夜,不知二位有否印象?”

    震惊的神色顿时显现在迹部夫妇的脸上,将求证的目光投向儿子,却见他只是面无表情,犀利的眼角似笑非笑,一言不发。

    “姐……”眼看头戴皇冠身穿水蓝色雪纺裙的女孩就要惊呼出声,被身边的蓝紫色发丝少年一把捂住嘴,不解的回头,却见幸村只是摇摇头,示意她默不作声。

    吃痛的咬住下唇,浅水看一眼身边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冰山脸的手冢,精致的金丝眼镜闪着寒光,分不明眼里的表情,手冢君,好大的手劲。浅水别开脸,并没有发出声音,今天傍晚手冢出人意表的出现在龙崎教练家里,绝口不提此前种种,只是很诚恳的拜托自己做他晚宴的女伴,她真是搞不懂手冢君究竟在想些什么?

    “没印象么,”祈月丧气的垂下脑袋,幽然感伤的语气,“二位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也难怪,像我这样一个一文不名的黄毛丫头又怎么入得了两位社会名流的眼里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侧眸,转向南造百惠,“不过樱庭夫人不记得我就太让人家失望了,前两天不是还让山口组的弟兄请我喝茶么?”

    “百惠你……”

    “俊彦,别听她胡说,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南造百惠眸色一凛,佯装镇静。

    “恩,那大概是我听错了,”祈月抿嘴点点头,环视气派恢弘的宴会厅,满目惊叹,“不愧是日本顶尖财团之间的联姻,排场就是不一样。”

    “宫川小姐,今天你来参加我表妹的订婚宴,我们自是万分欢迎,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就座吧。”南造明希上前一步,妩媚的大眼里一道暗芒一闪而逝。

    “谁说我是来参加订婚宴的?”祈月抬起水目,浅笑着问她。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流水席上,南造百惠眼里燃烧着怒火。

    “别动怒嘛,樱庭夫人,”祈月还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悠然表情,轻盈的回转,走到迹部身边,亲昵的挽起他的臂弯,娇笑如花,“不过被你猜对了哦,我呢是特别来搞、破、坏的。”

    望着这张像个顽皮耍赖的小孩子一样表情无辜至极的漂亮脸庞,迹部忍不住一声低笑,随即在父母大人的怒瞪中轻轻咳了一声,稍稍收敛。

    一语惊人,人群霎时焦躁起来,媒体区的记者更是蠢蠢欲动。

    “搞破坏?”南造百惠一记冷哼,“你凭什么?”

    “就凭我才是樱庭家的大小姐,是樱庭俊彦和宫川卉的女儿,迹部景吾指腹为婚的对象。”祈月的声音不大,却刚好可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玫瑰金色的眼底仅流过几丝不屑,“而你,不过是拆散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一定要我把话说明白么?”

    “樱庭家的大小姐?哈,真是笑死人!”南造百惠被气得浑身发抖,接过属下递来的文件袋,一把甩在水晶桌上,“这是dna的检验报告,你根本不是俊彦的女儿,”上下打量祈月,神色间是难掩的鄙夷与嘲讽,“八成是宫川卉那个狐狸精水性杨花,从外面带回来的野种吧。”

    欺人太甚。

    缓缓踱步至那个张扬跋扈的女人面前,冷笑,扬手,一个漂亮的弧度。

    “胆敢侮辱我母亲的贞操,你最好有勇气为你说过的话负责!”

    潮水一般炸开,镁光灯闪个不停。

    喧嚣的人群忽然散开一条道路,一男一女相伴而来,正是樱庭财团前少夫人宫川卉和金融界泰斗伊部凌次。只见这位风姿绰约的温婉绝美女子旁若无人的走到女儿身边,微笑着握起她的手,“小月,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特地从美国赶回来,我们回去好不好?”

    “妈、妈妈……”

    厉颜(2)

    “对不起诸位,今天的事情实属出人意料,恐怕订婚宴需要推迟,对于给各位带来的负面影响鄙人深感抱歉,如诸位所见,现在迹部财团和樱庭财团有一些私事需要处理,我会让管家派人将各位安全送回,来日在下一定携内人和小犬亲自登门拜访。”迹部财团董事长迹部景严处变不惊,连连作揖,向各方宾朋致歉,随后黑衣保镖立即开始安全有序的疏散到场嘉宾,其中包括很多上流圈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媒体记者。

    中秋,夜空如同一块墨兰剔透的琉璃瓦,黑的纯粹,几点寒星萧瑟,一轮冰盘悬于中天。

    “气色很不好,恩啊?”迹部脱下西装外套,覆盖在祈月的肩头,“他们九年没见面,自然有很多话要讲,况且有伊部叔叔在,不用担心。”

    一阵夜风袭来,明显感觉到身旁的女孩轻轻颤栗了一下,迹部下意识的去碰触她的指尖,那如坠冰窟的触感让他禁不住一愣,随即将她轻搂入怀,心中生出隐隐的不安,“祈月……”

    “咳咳……”身后传来刻意的轻咳声,转身,迹部家优雅干练的女主人踱步而来,略带深意的目光扫过儿子,然后停留在祈月身上,“景吾,我想和祈月谈谈,你先回避一下。”

    “母亲……”

    “舍不得了?”轻笑一声,“妈妈又不是母老虎,还能吃了她不成?”

    “卉!”心心念念九年的人儿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自己面前,樱庭俊彦激动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你这些年过得好吗?这九年你们母女都留在美国吗?小月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为什么你从来不曾联系我?天哪,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樱庭先生,”将宫川卉拉到身边,揽过她的细腰,伊部凌次神色冷峻警觉,“早在九年前卉就不是你的妻子了,现在她是我的女朋友,这次我们回日本除了给小月过生日,还准备完婚。所以请注意你的言行,不要给卉带来困扰。”

    “卉,是这样吗?”面容俊逸的中年男子看着曾经深深相爱的前妻,音色颤抖,“你要……嫁给他?”

    将前夫搭在她胳膊上的手缓缓移去,这个有着出类拔萃的美貌和温婉娴静性情的女子抬起那双闪烁着点点晶莹的玫瑰金色水目,唇角挂着淡然如水的浅浅笑意,声线雅致,“伊部先生是个好男人,我漂泊半生,现在小月也已经长大懂事了,也是时候为自己找个归宿。是的,我准备嫁给他。”

    “俊彦,你到现在还忘不了她?!”被丈夫痛苦压抑的神情深深刺痛,雍容华贵的贵妇人泪水夺眶而出,“她早在和你结婚之初就背叛了你,这份是哈佛医学院出具的权威dna报告,取了宫川祈月的头发做检验,证明她和你根本没有亲子关系,为什么你一直要执迷不悟,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小伶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就一点不在乎,啊?”

    黯然的垂眸,再次睁开的时候点金的眼里盈动着期盼而决然的笑意。俊彦,如果我们真的相爱过,你就应该知道,小月到底是谁的女儿。我们之间唯一的牵绊,现在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不要让我绝望,俊彦……

    樱庭俊彦颓然的闭上眼,这个本该得到幸福的女子因为他的不忠而耽误一生,欠他们母女的,或许他这一辈子都还不清,现在既然她已经找到了幸福,他所能做的唯一就是祝福她,卉,你恨我吧,这样对我们都好,滚烫的喉结上下滑动,然后这个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卉,小月……是谁的女儿?”

    将所有的苦楚全部逼回心底,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她爱了一生的男人,终究伤她最深,既然他们之间最后一缕情丝已经由他亲手斩断,她便再无顾忌,“没错,小月的确不是你的女儿。”目光并无躲闪,定定的看进前夫的眼中,“她是我的女儿,也可以是任何一个男人的女儿,唯独不会是你的女儿,仅此而已,还有什么问题么?”

    四溅的水花映出这个驰骋商场多年的典雅女人聪慧的眉眼,定定的打量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孩许久,浅笑着开口,“看得出来,景吾很喜欢你呢。”

    身上披着的外套还存留着那个华丽的无与伦比的少年灼热的体温,整个人沐浴在那种典雅如水却又隐隐夹杂着透彻洞悉的眼神里,祈月觉得自己仿佛是透明的,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迹部清和转身面对舞动的喷泉,略低的声线融化在秋日的夜风中,有着独特的质感,“景吾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自他降临人世开始,他的一生已经被规划得当。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将来就读一流的商学院校,和一个门当户对的贵族女子联姻来巩固家族势力,将迹部财阀推向颠顶。他的身后是威严高大的父亲和注定要继承的庞大家业。天纵奇才,人中龙凤,他绝不会甘于平凡,所以他的人生注定充满惊涛骇浪。我嫁入迹部家二十年,深知要做这样一个男人身边的女人,实属不易。这就是我的儿子迹部景吾,这些你了解吗?”

    “我知道。”

    “景吾自小天资聪颖,也从来不曾让景严和我失望,迹部家未来女主人这个位子有多少如花的贵族小姐觊觎,但他从来不正眼瞧她们。然而从他看你的眼神我这个做母亲的就可以知道,在他心里你的地位有多重要,”浅浅的侧眸,目光沉淀,“其实,凭借迹部财团今时今日的地位,即使景吾不按家族意愿联姻,也不会对财团有太大影响,景严和我都不是抱有门第之见而棒打鸳鸯的封建父母,况且景吾和你是指腹为婚,缘分不浅,我也从来不曾见到他对一个女孩子如此上心。高处不胜寒,没有一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幸福,如果他能够找到一个贴心相爱的伴侣,我也替他高兴。”刻意顿了顿,静水流深的目光骤然犀利起来,“我想要问你的是,如果今天景吾不是樱庭流伶的订婚对象,你还会这么做吗?”

    “……”

    “看得出来,你很矛盾,我不敢说你不喜欢景吾,但是,至少到现在为止,你并不爱他,对吧?”

    “……”

    “说的更明白一些,你在利用他,对不对?”

    “我……”

    微微叹息一声,迹部清和移开了目光,“你和樱庭家的恩怨我不敢说一清二楚,大致还是知道一些的。宫川卉调教出来的女儿,不论才貌还是人品,我都不抱疑问。商场上的敌我界限本就模糊不清,今天是朋友,明天就可能变成敌人,时刻保持犀利警备的状态,是景吾从小学会的本能,但对你他可以说是毫无保留。知子莫若母,这个孩子骄傲如斯,深入骨血的自尊心比谁都要强烈,与其将来痛苦,不如现在挥剑断情丝,如果你无法许他未来,那么请你离他远一点。”

    妹妹

    “放手。”眼神冰冷,如利刃出鞘般闪烁着寒光。

    只消一眼,通体生寒。

    流伶一愣,随即颤巍巍小心翼翼的放开,“姐姐……”

    只见这女孩浅浅的笑起来,眼眸里却是通天彻地的冰寒,慢慢的靠到她的耳边,音色玲珑雅致,冷彻肌骨,淡雅的香气袭人,“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想要有个妹妹呢?”

    轻轻的捉起她的手,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淡漠弧度,旋即消失,“这个,是我的,”晶莹修长的指尖划过泛射着盈盈幽光的价值连城的月牙形血玉,中指内扣,轻轻一挑,腕上的手链便顺着流伶白皙纤细的手臂滑下,落入祈月的手心,淡淡的抬起浓密纤长的羽睫,不甚在意的道,“至于你的那一条,相信那份生日礼物是到不了你的手上,可以回去问问你的母亲或是表姐,她们再清楚不过。”

    “姐姐,为什么?我们说好的,我们……”

    “想知道为什么,好,我告诉你,”祈月微微扬起头,仰望凝定如海的夜空,语调平静的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樱庭财团现任执行总裁樱庭俊彦先生,也就是我所谓的父亲,在妻子怀有七个月身孕的时候以酒后失德为由搞大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肚子,我的母亲在忍受夫家七年冷眼之后赫然发现丈夫在外面还有一个女儿,然后带着我脱离樱庭家族。而那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则恬不知耻的鸠占鹊巢,先是派她的侄女拿钱侮辱我,甚至为了为你的前途扫清障碍,不惜买通黑道要置我于死地。在你的生日宴会上,你母亲的心腹青木易明的儿子青木易廉表演的那个香槟玫瑰的魔术,无非为了要从我的耳边取走发丝,她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实则愚蠢至极,本来我不屑与樱庭家打交道,可是她步步紧逼,欺人太甚,如果她还认为我是九年前那个可以任人摆布的木偶,就是大错特错,”冷冷的侧眸,“豪门恩怨的狗血剧情,现在你满意了?”

    “可是,可是这些都是上一辈的恩怨,在冰帝的时候,在成田机场的时候,你明明不是这样的,姐姐……”在所有人都未发现我受伤的时候,是你在校园里找到失魂落魄的我,上药时那种心疼的神情,在机场当我中了麻醉针后昏迷前唯一的意识也是你心痛欲绝的眼神,你来到冰帝后的所有全都历历在目,那么好那么好的宫川校长,为什么,为什么才几天的功夫,为什么当我欣喜的发现你是我的姐姐时一切都改变了?

    “不要叫我姐姐!”

    “我从来,从来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只要你愿意,樱庭家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迹部君,和他指腹为婚的人也是你,我没有任何要抢占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守护好这些,然后,然后在你回来的时候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而已,我……”

    “那么我该感谢你的善良慷慨,你以为我会接受你的施舍,然后感激涕零,啊?”

    “不是的,你不是这样的……”

    “够了,你们母女的一搭一唱我没有兴趣欣赏,我根本不需要樱庭家的承认,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我会尽数夺回,既然你来了,我就不妨一次性把话说明白,不论是财团的控制权,还是迹部景吾这个乘龙快婿,南造百惠什么都得不到!”用手指挑起那张满是泪水的漂亮脸蛋,玫瑰金般的眼眸底仅仅流过几丝鄙夷,“你根本没有资格在我面前哭泣,十六年前樱庭黎夜会什么会变成木偶,樱庭家和南造家对我和我的母亲做了什么,告诉他们,欠的总归是要还的,十年风水轮流转,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们的好日子也该过到头了。”

    抽回手,不再去看那双楚楚可怜的泪眼,祈月拉了拉身上几欲滑落的西服外套,翩然远去,清丽落寞的背影在薄薄的夜雾中看来朦胧飘渺,在转身的瞬间,却有一滴滚烫的晶莹自眼角滑落,沿着完美的颈部曲线一路向下,瞬间灼烫了肌肤。

    别墅顶楼的宽大露天阳台,紫色衬衫的华丽少年侧身倚着汉白玉雕花栏杆,居高临下的看下来,左手端精工细作的水晶高脚杯,香醇的英国皇家白兰地在如雪的月色下摇曳出凄迷奢华的光晕,举杯优雅的低饮,面容俊帅,泪痣熠熠。

    此时此刻这位冰帝之王在想些什么?

    忍足静静的看他,这一刻有多少七窍玲珑的心机一晃而逝,又有多少精密绝伦的布局被巧妙安排,迹部景吾,单是细细咀嚼这个名字,仿佛就可以体味独属于他的绝无仅有的华美,独一无二的尊贵。

    俄而,把鼻梁上的眼镜推到一个更舒适的位置,挂上迷倒万千少女的玩世不恭的微笑,磁性慵懒的关西腔划开静默,“不去安慰一下?”

    “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出来,她现在的样子一定不想让本大爷看到,”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迹部将酒杯放置在有着英格兰风情的露天西式咖啡桌上,转身,那是一个优雅的侧面,“忍足,对本大爷而言,女人分为一群和一个。一群女人的崇拜和追捧,本大爷乐于享受但是不屑,而只有一个女人是用来爱的,本大爷承认的有资格站在本大爷身边的女人就只有宫川祈月而已。所以,”狭长犀利的眼角霸气高贵,一眼看遍河山,“即使全世界都可以掌控在本大爷手中,只有她,例外。”

    忍足微微笑了一下,俯身将两个酒杯上满,一杯递给迹部,另一杯浅浅啜了一口,“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迹部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谁?”

    “浅水真央,手冢带来的。”

    修长的手指瞬间扣紧了冰凉的杯壁,骨节精致。

    浮光跃金的喷泉边,蓝发女孩蜷缩在冰凉的大理石上,裙角已经被水花打湿,整张脸埋在臂弯里,无声无息。

    “小伶,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身后有人将衣服披到女孩背上,轻轻抬起她的脸,却被她通红的眼眶吓了一跳,“小伶,你怎么了?”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动动苍白的嘴唇,长久没有讲话的声带显得略微嘶哑,流伶死死拽住了少年的衬衣,茶色的瞳眸泪光闪闪,“你,妈妈,表姐,你们全都知道,可是你们没有一个人要来告诉我,全世界都知道,只有我,像个傻瓜一样,只有我是傻瓜,是吗?”

    “小伶……”

    “她说得对,我有什么资格哭泣,什么樱庭家的小姐,我只是一个私生子而已,只是一个傻瓜而已,对不对?你回答我,你回答我啊!”

    “小伶,你冷静一点!”

    倒在紫发少年的怀里,女孩终究泣不成声,“精市……哥哥,姐姐她……恨我……”

    华丽闪耀的鱼尾裙被随意的撩起,夜风拂动发丝,盘腿坐在风景如画的迹部金汉宫庭院的长椅上,默默的望着室内璀璨的灯火,一高一矮两个人影让眼前突然一暗,祈月对着面前突然结伴出现的浅水和手冢,面容讶异,随即苦涩一笑,“还是瞒不过手冢你啊,这么快就找到龙崎阿姨家里去了。”

    两人尚未开言,迹部独有的华丽霸道的声线已然自拐角处扬起,“浅水真央,你胆子不小,竟然还敢出现在本大爷面前,恩啊?!”

    理由

    “迹部,小真是我的朋友。”

    “迹部,浅水真央是我带来的,我必须把她送回去。”

    迹部冷眼旁观,对着一前一后挡在浅水面前的两人,微微扯开嘴角,“看不出来你们两个还挺默契的嘛。”

    手冢和祈月顿时脸色一变,怪异尴尬的氛围霎时将四人笼罩。

    “别把本大爷看成洪水猛兽,”将紫色衬衫的袖子卷起一段,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做起来依旧是优雅无比,斜眼打量浅水,“本大爷只不过是想和……浅水小姐叙叙旧而已。”

    “胆敢撩拨本大爷的底线,浅水真央你是第一个,”装饰豪华的会客厅,银紫色短发的少年懒懒的靠在宽大舒适的沙发里,茶几上极品牙买加蓝山咖啡氤氲起缭绕的雾气,俊逸优雅的面部轮廓不甚分明,穿透雾气的眼神却分明凌厉,隐隐的含着一股邪肆的气息,“你可知道这么做是要付出代价的,恩啊?”

    “我人就在这里,迹部少爷想要怎么处置,悉听尊便就是了。”坐在对面的少女面无惧色,事实上那种厚重的压迫感已经让她几欲窒息,她从来不想和小央的景吾哥哥为敌,可人与人之间的牵扯就是这么荒谬。

    定定的看进那双清澈透明的琥珀色眼睛里,迹部眉宇间闪过一丝激赏,“就凭你这双眼睛,本大爷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回去告诉成康柏然,他要复仇本大爷管不着,但他要是敢动本大爷在乎的人,我就自然有办法让他十六年心血毁于一旦,”倾身向前,缓缓搅动杯中浓郁的咖啡色液体,抬眼,精致的眼角如凤尾微挑,“本大爷说到做到。”

    “什么意思?”

    “他想整垮樱庭家,就必须在迹部财阀不插手的前提下才可能成功,所以跟迹部家作对他而言完全是得不偿失,或者换一种情况,如果他愿意跟本大爷合作,本大爷还可以考虑助他一臂之力。”

    “迹部少爷也嫉恶如仇?”

    “你很聪明,”俊美无俦的华丽少年洋洋洒洒的笑开来,“本大爷从不自诩正义,亏本的生意自然不做。除却原本属于成康财团的那部分,其余的一律划归迹部集团旗下。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刻意停顿一下,“不准伤害祈月。”

    “迹部少爷知道小央的生日是哪一天?”浅水忽然岔开话题,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你知道小央?”

    “我不仅知道小央,还知道连小央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深深的吸进一口气,浅水扬头,“小央真正的生日是11月11 日,和祈月同一天,迹部你的孪生妹妹比你晚出生一个星期,是不是很有趣?”

    迹部眉一挑,童年的记忆迅速掠过脑海,渐渐织就出一副清晰的图画,脸色顿时阴沉无比,“小央是本大爷的妹妹,未来永远都是,最好不要让本大爷再听到你这种论调,恩啊?”

    浅水轻轻转开头,一股难以言语的酸涩感觉丝丝涌出,果然每个人都喜欢自欺欺人,这番纠葛,最无辜的祈月却要成为牺牲品,若是让迹部知道真相,世界会变成什么样,真是不敢想象。

    “伤害,即使是以爱之名,也不可以被原谅,浅水同学要记住哦。”

    彼时山花烂漫,笑颜晶莹,如今想来却是心如刀割,祈月,我要怎么做,才可以弥补,打着为小央复仇的幌子肆意伤害别人的我,要怎么原谅自己?

    “为什么要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在订婚宴上,太不像你了。”迎面而来的夜风吹拂金褐色的短发,淡雅如水的月光水一样流淌,手冢冷峻的侧脸线条清朗高洁。

    “你们都被我骗了哦,我本来就是睚眦必报的人。”捏起拳头朝身边的人挥了挥,祈月一副很强悍的样子。

    手冢淡淡的看着她,没有说话,俄而,微微叹口气,“演技很拙劣。”

    “……”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手冢盯着她的眼睛,神情复杂,又加上一句。

    “哼,”被那种洞悉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舒服,祈月冷笑一记,“你们一个个都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你不是这样的人。”几乎偏执的重复着,犀利的视线紧紧锁住对方闪烁的眼神,洞若观火,然后移开,目光放远,“我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变成这样,看的出来你不愿意告诉任何人。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谢谢你,手冢。”良久,轻轻的应答声缱绻着飘零的花瓣,揉碎在秋日的夜风里,把头靠在椅背上,夜露潆绕,风霜从女孩的眼角唇边延展开来,飘忽不见了踪影。

    “手冢和浅水走了?”风度翩翩的关西狼步入会客厅,嘴角嚼笑,瞟一眼沙发上一脸深思的迹部,漫不经心的坐下。

    “啊。”

    “迹部,我倒是很好奇,你、幸村和樱庭家的家主到底达成什么协议了,一个个都弄得神秘兮兮的?”忍足讪讪的凑过来,目光兴味。

    “樱庭家的老头子年纪虽大,脑袋倒是不糊涂,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迹部抬手拂过额前短发,交叠双腿,自恋无双,忽的斜了一眼,“忍足,你什么时候好奇心这么重了?”

    “我担心你呀。”忍足笑得很欠扁。

    “你给本大爷去死!”迹部挑挑眉,上下打量忍足,“看来南造明希在你眼里也不是一文不值,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说的我好无情啊,”将手枕在难后,忍足还是悠闲自在的调调,“你忘了,好歹我们两也算青梅竹马。”

    “本大爷可不想当樱庭家的女婿,所以一切都要掌控在本大爷手里,既然你不爱南造明希,能够摆脱婚约,岂不更好?”

    看着迹部嗤之以鼻的神情,忍足苦笑一声,不是没见过迹部杀伐决断的样子,商场上的冷酷无情作为他们这样的人早已司空见惯,但若是真放到自己身上,还是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悲凉感,缓缓收敛玩世不恭的表情,严肃的神情出现在冰帝的天才军师脸上,“其他人我不管,明希不能出事,就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迹部,你答应我。”

    没想到忍足会是这样的反应,迹部微微上扬的尾音掩饰了心中的讶然,“本大爷什么时候喜欢为难女人了,恩啊?”

    月色撩人,不断喷涌的水柱将女孩清丽脱俗的容颜映衬的越发出尘,墨绿色的长裙曳地,寥落一池风情。皓月般淡淡金芒环绕如雪的银发,如梦似幻。

    迹部远远的望着,旋即,这王一样的少年扬起高傲的头颅,狭长的凤眼闪动漫天华彩,风云变幻。

    祈月,本大爷说过,只要你想要,本大爷会把全世界呈现在你面前,不需要任何理由。

    我要拔掉老虎的牙齿,把狮子踩在脚下,然后……君临天下。

    想要知道你悲伤的理由

    但真的碰触到的话 仿佛一切都会失去了

    「是什么人的错 让你受到伤害」

    那种事情我才不会问

    「想哭就哭出来吧 直到心情平静下来」

    这样冷静的情感也已无法保持

    想要知道你悲伤的理由

    费尽心力却连保护都无法做到

    嘴唇扰乱了复杂的距离

    真的碰触到的话 仿佛一切都会失去了

    要怎样才能挽留得住

    头也不回脚步匆忙的你

    努力压抑着 将你送给别人的微笑都夺走般

    紧紧地抱住你的冲动

    希望传递给你的言语 无法说出口

    落向迷茫的心底深处摔得粉碎

    激|情搅乱了难以入睡的夜晚

    宛如在没有尽头的梦境中徘徊

    ——迹部景吾《理由》

    无眠

    秋日的深夜天空碧蓝如洗,月如冰盘,三两点寒星萧瑟,金褐色的发丝被徐徐的秋风牵扯,拂动清冷淡漠的余韵。昏黄的街灯孤独闪耀,将两人的身影拉的修长,静静的走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一前一后,拉开三四步的距离。

    浅水默默的看着前方少年颀长偏瘦的背影,机械的迈着步子,神思恍惚。

    手冢君……

    不由得轻轻叹口气,从迹部家的别墅出来,两人就相对无言,今天的一切她是看在眼里的,手冢和祈月,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感觉很微妙,总有股很和谐的甚至可以说是暧昧的氛围笼罩,却偏偏极浅极淡,倏忽不见了踪影。要说手冢感情内敛,不喜张扬,她是可以理解的,手冢不同于迹部,迹部霸气纵横,锋芒毕露,咄咄逼人,这样一个华丽高贵的大少爷对待感情却可以如此吟咏专一,深情一片,倒叫她自惭形秽起来。而手冢今天把她从龙崎教练家里找出来,就只是为了宴会的女伴么?偏偏他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那典雅的金丝眼镜后的原本应该妖娆潋滟的风目目光深邃而沉静,宛如千年不起涟漪的幽潭,那种无处着力的感觉让她的心不自觉的焦躁起来,然而竟不知如何开口。

    身前步履淡定从容的少年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浅水直直的撞了上去,鼻子被精瘦结实的胸膛撞得生疼,皱眉摸摸鼻翼,“对不起。”

    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手冢朝着屋内温暖的灯火抬抬下巴,“到了。”

    不明所以的抬眼,浅水还有些摸不着边,“啊?”

    “进去吧,很晚了。”清朗沉定的少年,淡淡的重复一遍,正欲离去,浅水却有些急促的拉住他的手臂,“手冢君……”

    “还有事吗?”

    “……没、没事,”迎上那种清冷淡漠的视线,浅水对自己的手足无措的深感懊恼,颇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将披在自己肩头的西服外套脱下来,递过去,“你的外套,谢谢。”

    淡淡扫一眼女孩身上单薄的丝质晚礼服,没有接,“小心着凉。”

    暗金色的清隽身影渐行渐远,浅水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等一下,手冢君!”

    一路小跑追上去,气息微喘,美好纯洁的琥珀色大眼闪动着真诚的颜色,“手冢君,不管祈月做什么,她都有苦衷和必须这么做的理由,请你、请你一定要相信她,帮助她,好吗?”

    审视面前这个女孩的目光带着点点深意,俄而,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眼神平静却教人安心,“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

    街上车流已经很少,回程的出租车车窗紧闭,隔绝了都市的繁华喧嚣,满街花灯琳琅,缤纷多彩的霓虹流水一样在清丽脱俗的脸庞上变幻,银发女孩阖了眼帘,安静的靠在妈妈肩膀上,呼吸平缓,恬静乖巧。

    将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捋到女儿耳后,宫川卉神情疲惫,眸光难掩心疼,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和小月安静的留在瑞士,母女两就可以过与世无争的恬淡日子,她不应该去美国,更不应该答应让小月去冰帝当校长,这些豪门间的恩怨情仇,她早已厌倦,勾心斗角,阴暗诡谲,那些人如狼似虎,步步为营,心机叵测,偏偏要将她的女儿卷入其中,如果可以让她选择,她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再回东京,早在九年前她离开樱庭家时就说过,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樱庭黎夜,宫川祈月是她一个人的女儿,与樱庭家再无瓜葛。如今小月的身份已然曝光,接下来的日子恐怕风波不断,现在她唯一在乎的就只有女儿,上天实在对她们母女太过无情,十六年前小月受到的伤害足以使她悔恨一生,十六年后她决不能让悲剧重演。

    小月,只要能救你,这点牺牲,根本算不了什么。

    知道吗,为了你,让妈妈做什么都愿意。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埋头浏览文件的迹部景严随意的应了一声,“进来。”

    “景严,这么晚还不睡么?”迹部清和仪态优雅步入内室,端着参茶,放置时杯盘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目光一偏,醒目的文件标题映入眼帘,“在看东京卖场的企划案啊?”

    “恩,”迹部财阀的最大股东,这个跺跺脚可以让日本经济抖三抖的商界大亨面容俊美优雅,年轻时也有一段张狂岁月,20年商场历练,褪去青涩的外表,已经可以做到气度从容,观人于微,将商务派克笔丢在一旁,抬眼,浑然天成的王者气质,“景吾做的很不错。”

    “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儿子,”迹部家干练的女主人满脸欣慰,目光晃过丈夫的脸,刻意加上一句,“我听说那个叫宫川祈月的女孩子也参与了这个case,”偷偷打量一下丈夫的脸色,“她很有天分呢。”

    将妻子的神思尽数收入眼底,迹部景严心明如镜,当妈的总是疼爱儿子,好像他这个父亲有多不通情达理似的,“清和,今天的事情景吾做的太过草率了,”放松的靠在真皮转椅上,迹部景严表情不辨喜怒,一抬手,阻止欲言的妻子,“你听我说完,至少应该提前和我打个招呼,这么多社会名流还有记者,大庭广众之下,若不是迹部家今时今日的地位,恐怕压不住。”

    “景严……”

    “我去欧洲近一年没回来,景吾长大很多,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了,”从座位上站起来,拉开玫瑰红的天鹅绒窗帘,夜景旖旎,华灯璀璨,这位年逾不惑的执行总裁长身而立,眉宇俊雅通透,看遍河山,“早晚景吾是要独当一面的,我自己的儿子,能力我从不抱疑,但要接掌整个财团,资历尚且不足,”侧眸看向妻子,唇边是华丽的微笑,“也许,我该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是吧,清和?”

    迹部清和温润聪慧的眉眼间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逐颜开,“景严……”

    从被迹部财团警卫队扣下的众多媒体记者的摄录器材中随意拿起一台数码摄像机,迹部骨节精致的修长手指夹着一枚存储卡伸到幸村面前,神情倨傲,犀利的眼角似笑非笑,“明天的头条,本大爷卖给幸村传媒了,你应该感谢本大爷,恩啊,幸村君?”

    “那么我多谢迹部君照顾了。”谦谦君子,温文如玉,蓝紫色发丝的少年一抹浅笑,如沐春风。

    人声尽,夜未央。

    是夜,吸血鬼在胆大妄为,是谁,在痛饮夜光杯?

    当破晓的第一丝光线穿透晨雾,新的一天,新的轮回,没有硝烟的战争……

    今夜,无人能眠。

    挑战

    东京都中央区日本桥兜町,上午九点,东京证券交易所开盘,各大财团股票纷纷高开,走势稳定。

    9点30分,樱庭财团一夜惊变,豪门遗珠化身复仇天使,携手迹部财阀少东高调亮相订婚宴的消息占据了各大主流媒体头版头条。

    公众一片哗然。

    随即,一个名为“滨崎医药”的股东开始大量抛售樱庭财团股份,短短十五分钟,数十亿美元的资金从东京股市蒸发,上午10点45分,樱庭财团股价跌停,各大财团股价均出现不稳定浮动迹象,日经指数一路下滑。

    冰帝学院网球场。

    人头攒动,水泄不通。

    啪——凌厉凶狠的一记高空扣杀,手中的球拍被生生打落,踉跄落地,划开三四步的距离,红土场上烟尘滚滚,鏖战正酣。

    身姿俏丽的少女纵身跃起,飞扬的银发如天使的羽翼,光华闪耀,一上来就是暴风骤雨般毫不留情的打击,极具威胁的华丽二段式扣杀,破灭的轮舞曲。

    单膝跪地,抬头,明眸皓齿,冰肌玉肤,点金的瞳眸通透犀利,缓缓起身,银色的球拍直指对方,“看不起我么?不用客气,幸村君,出绝招吧。”

    不动声色的垂眸,握拍的手由于长时间的用力已经压出一道红红的血印,瞥一眼场对面马力全开的祈月,鸢尾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灼炎,随即默默捡起球拍,发球。

    明黄|色的小球在球拍的操控下飞旋,划过流星绚丽多姿的轨迹,瞬间,充斥了双瞳所及的世界。

    不慌不忙的回击,一个大斜线直逼幸村的后场,被对方用直球打回,浅蓝色的身形一晃,转至后场,反手削球,幸村上网,吊球,抬眼,对手早已飞身而上,华丽的飞旋,又一记大力扣杀,将比分锁定40—0。

    “祈月今天是怎么了?如此暴力辛辣的球风,和平时大相径庭,惹怒幸村可不是开玩笑的。”关西狼嘴上说着担心的话,那副没有度数的平光镜后边

    网王 祁月笑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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