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 朔云飞渡第41部分阅读
耽美 朔云飞渡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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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美丽的手中的人,不会是在少数。北堂尊越细细捏着那微凉的指尖,忽然在北堂戎渡身后‘嗤’地一声笑,声音压在北堂戎渡的耳边,其中有低低的笑意:“……渡儿,在怕吗,你甚至不敢看本座。”
北堂戎渡已经有些镇静下来,默认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他看着两人团在一起的手,一大一小两只雪白的手掌傍在一起,煞是动人:“……为什么要怕?爹又不会杀我。”北堂尊越的唇边慢慢泛起一丝微笑,他深深吸了一口北堂戎渡身上水仙花的香气,低声笑了笑,声音沉沉,似有无限感叹,道:“杀你……傻孩子,本座如何舍得伤你一个指头。”
这不知道算不算情话的言语让北堂戎渡不太习惯,他觉得有些别扭,便转移了话题,道:“我困了……”北堂尊越也不戳穿少年的这点小心思,只是松开搂着对方的手,然后命人进来铺开被褥,用以午睡。
不一时罗衾软枕俱已置妥,室中也只剩了两人,北堂戎渡把外面的厚衣脱了,钻进被子里躺着,侧过身,闭上眼,身后却又有人紧挨着他的后背躺下,侧卧着拥他入怀,结实的手臂自身后搂住他的腰肢,北堂戎渡顿了顿,眉心微凝,却也到底没有动上一动,随他搂着,但身后那个男人却好象有些得寸进尺,火热的大手在他腰上似乎漫不经心地抚摸着,温浅的呼吸一下一下喷吐在他的耳后,把耳朵撩得痒痒地,激起一层细细麻麻的粟粒,弥漫开来,不知怎的,令北堂戎渡一时间几乎有些想要伸手去挠一挠才好,手心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发凉,而是渐次温热了起来,北堂尊越似乎也发现了这个变化,搁在少年腰上的手便移了位置,改为抓住了儿子的手,五指从对方的指缝间慢慢穿过去,让两人十指交叉着形成一个亲密的动作,缠绵得叫人心慌。
那孩子没有拒绝,没有避开,北堂尊越只觉心跳似乎停了一瞬,好罢,他承认自己有些卑鄙甚至无耻,可那又怎么样,他就是这样抓心挠肝地想要这孩子,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止他,反正他向来,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北堂戎渡的呼吸仿佛顿了顿,然后侧过头去,看向北堂尊越,男人容色伟俊,眉宇间有一分志得意满的意味,仿佛就像是猎人经了长途跋涉,才好容易终于捉住了一只狡猾的小狐狸,把它捏在了手心里,北堂戎渡静静不语,只凝视着北堂尊越,看着面前这张近在咫尺的完美面孔,呼吸不由得微微屏起,心底徐徐泛起一缕迷惘,绞杂着一丝不确定,与北堂尊越交握着的手指,也不自觉地本能紧了紧。北堂尊越一笑,牵着他的手,让那细腻的指尖摸上自己的脸,从额头慢慢划上眉毛,再轻抚着眼睑,接着又是鼻子,嘴唇,下巴……北堂尊越享受着那柔嫩指尖缓缓划过面容的舒适触感,凤目略略眯起,用金色的一双眼眸饶有趣味地盯着如今既是儿子又是情人的少年,双目炯炯热炙如火,稍微握紧了北堂戎渡的手,玩味低笑道:“……如何,本座这个模样,渡儿可还满意么。”
北堂戎渡无可避免地觉得有些尴尬,只好略微挪了挪脖子,不叫北堂尊越的呼吸太过灼热地拂上他的脸,北堂尊越见状,不禁觉得好笑,遂翻过北堂戎渡的身子,让两人面对面地躺着,用手霸道地将北堂戎渡圈在怀里,北堂戎渡微微动了一下,对这个过于亲昵的姿势有些不适应,皱眉道:“热……”
北堂尊越哂笑起来,引得宽厚的胸膛也起伏了几下,戏弄道:“……真热还是假热?和本座耍心眼,嗯?”话音未落,已经不容抗拒地将面容更靠近了些,有心想要占据少年柔软的唇舌,狠狠纠缠一番,但想了想,却没这么做,只是在那秀尖的下巴上和风细雨地轻啃了两下,便从容松开了对方,北堂戎渡定定瞧了男人一下,忽然坐起身来,目光逡巡着对方结实的腰身,想起今早看见的那片片血迹,自己既是醉得人事不知,想必不能指望多么温柔,而北堂尊越更是从没经历过这等冒犯,也不知道会伤成什么样子,一时间既有些惭愧又有些心虚,低低地道:“爹……我给你,上上药罢……”
北堂尊越愣了愣,既而皱眉道:“……老实睡觉,本座没事。”但北堂戎渡却没听他的话,将手慢慢放在北堂尊越的腰上,试探着摸了摸,坚持道:“还是上药好得快……”北堂尊越不耐烦地捉住少年的手,挑眉道:“本座说了,没什么大不了。”北堂戎渡只当他有些恼羞成怒,不由得嘟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顽固……”北堂尊越伸手一把将他摁回到被窝里,用手臂牢牢搂住,咬牙威吓着道:“再不睡,本座就让你也尝尝这滋味儿。”北堂戎渡这才不言语了,把眼睛闭上,一声不吭。
北堂尊越见他安静下来,便用毯子将两人盖严,将北堂戎渡搂在胸前,自己也合上了双目,静卧一时,就也渐渐睡了。
……窗外影影绰绰,是乱梅遍开,花瓣飞散在风中的婉约,各色梅花盛开吐芳,大有不似春光,胜似春光的美态,不知过了多久,北堂戎渡睡醒了,刚一睁开眼,见到的就是北堂尊越英轩的容颜,男人凤目轻瞑,呼吸均匀悠长,依旧还在熟睡,神情宁和,薄薄的阳光照进来,被男人脸上的棱角折得光影疏离,嘴角似乎凝住一抹微微上扬的弧度,仿佛是在做着什么好梦,北堂戎渡静一静,然后慢慢动一动身子,悄然起来,略理了一下衣裳,轻手轻脚地下了炕。
北堂戎渡在一张妆台前坐了,将有些松散的发髻解开,淋淋漓漓地散下一头黑发,拿碧玉梳慢慢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镜中人午睡刚醒,眉眼松融,以‘倾国殊色’来形容,也觉略俗,墨绒滚花镶狸毛底银直身锦袍在午睡前就已脱去,眼下身上穿着洋红的绣衣,脸色也因为刚刚睡醒而有些红,妆台上的一角放着一瓶新折的红梅,寒香细细。北堂戎渡梳通了头发,既而随手打开一个晶莹闪烁的玉钿盒子,里面满满装着灿烂耀目的各式发簪,不计其数,闪烁着珠宝特有的夺目光泽,日光映在其中,便有濯濯光华。北堂戎渡挑了一支莲花堑金扁方,端详了几下,然后放在面前,反手将大半的头发松松往后拢起,在头顶挽出一个简单的男子发髻,取了束发金箍戴上,然后才将那支扁方斜斜簪在上面。
镜缘雕镂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凤飞邈邈,龙首舒腾,北堂戎渡不经意间自镜中看去,就见青丝顺直如瀑,双颊似雪,两道远山眉长长掠进额发里,眉目丰黧难描,一身衬着新年喜气的软缎红衣,没有什么复杂的花纹,简单清爽,一眼看上去,连心情似乎也变得简静了几分。北堂戎渡看了一眼,轻哂一下,反正左右无事,便取了梳子,把垂在身前的黑发慢慢梳得更整齐一些——
今日他下了一个不知是对是错的决定,决定接受父亲的意愿,从而开启了一扇门,那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一种东西,不知道那门后会有什么,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然而门一旦打开,能不能再关上,就不再是他所能够掌握的了……
正心思百转之间,忽听有人道:“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语气是从未听过的温柔缱绻,北堂戎渡回过头去,就见北堂尊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手臂枕在颈下,半枕半靠着,见北堂戎渡转过头来,便一手支着头,半卧起身子歪在被褥间,金色的凤目一瞬不瞬地看过去,静静打量着少年,眼底似有无限柔情几许,凝睇尔尔。北堂戎渡被男人盯得隐隐有些不大自在,遂不由自主地把手里的玉梳往妆台上一搁,勉强微笑道:“……爹醒了。”
北堂尊越眼中有一瞬的柔和之色,缓缓坐起身来,下地走向北堂戎渡,举步之间,仍然不忘做出隐隐的行动不便模样,缓步走过去,在北堂戎渡身旁停住,用手轻抚着那柔顺的黑发,口中道:“……怎么这么早就起来?”
北堂戎渡神色微微恍惚一下,既而笑了笑,道:“大概是睡得不沉。”北堂尊越伸手刮一下少年的鼻子,轻笑道:“怎么,在本座身边,就睡得不好?”说着,用大拇指细细轻柔抚着北堂戎渡的下巴,从镜中看着少年的容貌,叹道:“容色莞尔,一见不忘……”北堂戎渡偏过目光,哂道:“天下美人,何其多也。”北堂尊越嗤笑:“那又如何?”一手托起北堂戎渡的下巴,用手指轻轻抚摩着那两条长眉,凝视着少年明澈如一泓清泉的眼睛,轻叹道:“渡儿,你可还记得本座曾说过,用旁人代你,将其易容成你的模样?便是那个用了你的簪子,让你和本座闹脾气的那个人。”
北堂戎渡听了,不由得恍然,这才明白北堂尊越为什么会那样宠爱一个姿色并不能算是上上等的少年,原来竟是如此……就听北堂尊越继续道:“本座给他易容时,便是这眉毛最麻烦,他眉色略淡,形状也偏狭些,即便画成似你这样的逶迤飞横,也好象总是少些什么……以本座的权势,要什么美人没有,即便比不得你,但胜在人数千百,各有风姿,只是本座看重的,不是这些而已。”
北堂尊越唇角上扬,带着一分邪恣的笑意,低头轻吻了一下少年的眉毛,略略托一托那温润的下巴:“……北堂戎渡就是北堂戎渡,天上地下,千秋万载,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本座的渡儿,又岂是天下间所有的美人加起来,就能够相提并论,比得了的?”
北堂戎渡垂目不语,既而转头笑了笑,道:“爹这是……甜言蜜语么。”北堂尊越哑然失笑,也不否认:“你说是,那就算是罢。”说着,伸手拉开妆台上的一个小抽屉,露出里面满满的一匣子耳饰,用手拨了拨,从中选拣,一面问道:“你看,要什么样的?”
北堂戎渡心不在此,遂道:“选这些干什么。”北堂尊越双眉微扬,低首去咬北堂戎渡的耳垂,含糊道:“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其实男人不也一样?”说着,终于选定了一枚耳钉,上面镶着一颗圆润饱满的红瑛珠子,殷红如血,动手将北堂戎渡原先的那枚翡翠狮头解下来,换上这个新的,只见雪白晶莹的耳垂间,葳蕤一点殷红十分醒目,如同渗出一滴血珠。
北堂戎渡站起身来,走到一架多宝格前,一手扶在架上,道:“爹……”北堂尊越走到他身后,眼中温柔如春水,右手环住了北堂戎渡的腰,另一只手则把玩着少年垂在身前的长发,柔顺的发丝被一缕缕缠在指缝间,是纠缠不尽的缠绵:“……嗯?”
男人轻缓的温暖气息拂在耳后,麻麻地痒,这世间,也只怕唯有这个人,最爱他疼他……北堂戎渡顿一顿,摇头低低叹息道:“没事……”说着,左手停了一下,忽然慢慢抬起,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北堂尊越搂在他腰间的那只右手,北堂尊越先是一顿,既而立时便反掌抓住了北堂戎渡的五指,旋即灼热的吻便细密地落了下来,尽数印在了北堂戎渡的耳后……
北堂戎渡紧紧抓着男人的手,无声喟叹一下——
就这样罢……
一百三十四 金风玉露
新春佳节期间,整个无遮堡都沉浸在一片歌舞升平当中,气氛是真正喜庆而欢快的,一连数日,北堂戎渡皆是宴饮醺醉,留宿在遮云居,没有回到碧海阁。
这一年的冬天似乎总是迟迟不去,从初三开始,直到初八,一连断断续续地下了几场雪。
清晨时分,北堂戎渡醒了过来,发现身边破天荒地没有人,昨夜同床共枕的男子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唯见褥子上还有人睡过的微皱痕迹,用手一摸,却是早已凉了。北堂戎渡坐起身来,掀开帐子看向外面,却是白茫茫的一片,冰雪晶莹,交映璀璨,雪照琼窗,他静了静,然后唤人进来伺候梳洗,换上一身大红锦袍,开了窗,在窗边站了一时,看窗外一枝斜伸过来的亮烈红梅悄然盛放,极淡薄的日光照射在带雪的花瓣上,折射出一种剔透的光泽,外面有小小的冷风吹进,寒凉的空气扑上面孔,衣领上白茸茸的柔软狐狸毛被风轻轻吹动,微微拂在脸颊上,带起一丝轻痒。
北堂戎渡站在窗口赏了一会儿雪景,正兀自为有些出神之际,忽无声无息间有龙涎香的香气兜头兜脑地涌了进来,随即一双有力的手臂自身后箍上腰际,坚实宽厚的胸膛密不透风地贴住北堂戎渡的脊背,将少年整个人环住,同时就听有人似是笑了笑,道:“哦?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北堂戎渡微微一顿,然后垂了垂眼睑,既而目光便转向了身后,微微一笑,口中说道:“爹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了。”北堂尊越看着他,只是笑着,唇角勾勒出一分笑纹,双手环在北堂戎渡腰间,眼中光影疏微,只是漫不经心地吹一吹北堂戎渡耳边的鬓发,北堂戎渡心中微微一动,不觉歪了歪头,耳边戴着的一串翡翠碎珠晃颤一已,米粒大的微凉珠子轻轻触在脖子上,只觉得凉。北堂戎渡伸手掖了一下细碎的鬓发,身体渐渐放松了下俩,目光重新看向窗外那枝红梅,道:“爹你看,这花开得倒是挺好。”
两人淡如烟蔼的影子重合在一起,并为一体,北堂尊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随口道:“那边还有几树白梅,开得 更好。”手臂环着少年,用体温驱散了些许窗外透进来的寒意,北堂戎渡俊秀的面容上笼上了一层薄薄的笑容,道:“爹说白梅?只是可惜眼下到处是雪,白色的梅花和雪景融在一块儿,倒是瞧不清楚,没这个显眼好看了。”北堂尊越哑然失笑,眼中有波光分明,道:“你若喜欢看,本座便命人把雪扫净了,不就瞧得清楚了?”北堂戎渡微微一楞,既而就有点儿忍俊不禁,心里有模糊的丝丝温暖之意,微笑渐渐欢畅,回首复笑道:“你这不是大煞风景了么”
口中虽这样含笑而言,然而心中一直压着的什么东西却并未因这样的宁静相对而真正消退,北堂戎渡面上犹带微笑,不着痕迹地掩起某些情绪,心中总有一些不解:他的父亲北堂尊越,为什么会喜欢他这样的人?
细微的风声簌簌入耳,少年安安静静地被男人环在身前,声音清越,北堂尊越只见对方的唇齿间随着呼吸起伏,由于寒冷而逸出淡如无物的白气,便随手捏了捏北堂戎渡的耳朵,道:“昨天晚上做噩梦了?”北堂戎渡揉了揉鼻子,道:“哦,这样啊那我大概吵得爹没睡好觉吧?”
北堂尊越‘嗤’地一笑,用手揉了一下北堂戎渡的头 :“你才知道?本座又拍又抱地哄你半天,才把你哄睡了,哪怕是你小时侯,也没叫人这么费神。”北堂戎渡有些愣怔了一瞬,心底渐起一丝隐隐的莫名之感,不知北堂却会这般体贴入微,两人之间的事情,其实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虽然北堂尊越不在乎这些,而他自己也不是在意旁人眼光的人,不过,心理多少还是总有那么一道坎儿的北堂戎渡伸手把窗户关了,转过身道:“今晚我要回去了,总不能老在这里留宿。”北堂尊越不以为然地扬了扬眉:“不行。”北堂戎渡闻言,掐了掐衣袖上的绒毛,蹙眉道:“那你干脆把我绑起来,哪也不去算了。”
北堂尊越知道少年的脾气,有时候和他一样顽固,因此不想让两人为这么一点儿小事闹得不愉快,反正这孩子现在已经是他的了,不论是作为父亲还是作为情人,便是让对方一些又何妨!因此也不坚持,道:“也罢,你自己拿注意便是。”
北堂戎渡闻言,回嗔做喜,反手将北堂尊越高大的身体拥了一拥,道:“真的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准反悔。”北堂尊越哂笑道:“本座一言九鼎,怎会在你面前食言。”
北堂戎渡笑道:“这样才对,爹还是讲理一些,才更好么。”北堂尊越似笑非笑,一指头在北堂戎渡的脑门儿上弹了个暴栗,道:“哦?你的意思,是说本座以前都不讲理不成?”北堂戎渡眯着眼笑,两手负在身后:“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那么说。”
北堂尊越见他笑脸盈盈,不觉心情也好了起来,抬手摸了摸北堂戎渡的脸颊,道:“你看看,本座给你的东西。”北堂戎渡随口笑问:“什么东西?我瞧瞧。”就见北堂尊越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小的螺钿盒,放进他手里,北堂戎渡打开一看,饶是他猜了无数种可能,却也还是一时间楞住了,只见盒子里宝光流转,珠色莹莹,原来是一枚紫金琉宝耳坠,上面刻有极为精细的五蝠捧桃图案,何等眼熟,北堂戎渡不觉呐呐道:“这个”
北堂尊越看着那耳坠,眉宇之间带了几分从容的满意之色,薄薄的日光也似是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柔和的阴影,:“原先那个让你毁得实在修不了,因此本座便画了图出来,命人照着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你戴上,给本座看看。”
北堂戎渡用手拿起盒里的耳环,一时间心中微微柔和起来,已经明了这个人对他的周到用心不是波澜不惊,不是没有触动的。想起几千个日日夜夜的朝夕相处,无论是谈笑风生,还是怒目相对,亦或是冷战对立,都从来不曾忘记过,心似是被什么东西一拨一扯,那么一些深埋心底的本能坚持,几乎就要被动摇了,或许,也不一定就是没有什么结果的罢
北堂戎渡到底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耳朵上的翡翠长坠取了下来,换上了手里的的这枚紫金琉宝耳坠,北堂尊越注目其上,既而倾过身,低头轻吻北堂戎渡的耳垂,叹息道:“那天你那么任性,把本座给你的东西直接就给毁了,可知本座有多么恼火”北堂戎渡默然片刻,心中似乎有些许的温软触动,不去再想别的,暂且只安心地微微偏过头去,笑道:“爹,痒得很”北堂尊越两手按在北堂戎渡的肩头,亦是轻笑着道“臭小子,别转开话题,和本座玩这些,你还嫩了点儿。”说着,英俊的面孔靠近了北堂戎渡的脸,低声逗弄他道:“跟本座说,哪天你闹那么大的脾气,到底只是因为你生气你娘给你的簪子被赏了人,还是因为你嗔怪你的东西,被本座给了别人?”
北堂戎渡一怔,既而脑子里忽然仿佛有什么亮了一下,心中不觉震动,这样的一个可能,是他自己所未曾想过的,安静滞了一滞,方觉察到心中原来一直交织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惘此时清冷的日光透进室中,烙下两抹颜色极淡的影子,也烙进北堂尊越的眼眸,那原本总觉得犀利强冷的眉目就仿佛顿时柔和了许多,平添了几分罕见的温柔缠绵之色,另北堂戎渡几乎疑心是自己看错了,那样的神情,实在不应该出现在他父亲这样的人脸上北堂戎渡一时间不觉心下彷仿,遂若无其事地道:“那不都一样么。”
北堂尊越仿佛抓住了什么一般,目光如电,眼睛看着北堂戎渡脸上萌生出的一丝细小的不确定,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笑容揶揄着嫂:“当然不一样”唇畔的笑容似乎渐渐加深了一些,用一种和大人骗小孩吃药相仿的语气,眉宇间尽是戏谑之色:“我儿,你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若是后一种,那本座就知道你那天为什么就忽然发了那么大的火,见自己的东西被赏了别人,就赌气把把本座给的耳环也照样要赏人”
男人仿佛窥到了什么秘密一般,凤目中有着志得意满的笑色:“你对本座,有情。”
北堂戎渡一时愕然,既而不知怎地,忽然有些微微地恼了,似乎很不满自己如今处于的这种弱势位置,生生被对方压住一头,双方之间的主动权一直都被掌握在了这个男人的手里,对方游刃有余,而自己却处处被动,表现得活象一个手足无措,初涉次道的雏儿一样,哪里还像是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屠容工资?想到这里,自己也觉得气闷,便道:“爹老这么戏弄我,很好玩么。”说着,似笑非笑地将北堂尊越按在他肩头的手轻轻推开:“哪里有这么厚脸皮的人,明明是爹自己不对,这会儿反倒扯上我了?”
北堂尊越薄唇微抿,被推开的手顺势握住北堂戎渡的手腕,将其不容拒绝地拥入怀中,握着北堂戎渡手腕的手渐渐加力,悠长的吐吸丝丝缕缕地吹在北堂戎渡的耳畔:“这些且不去说它本座只问你,你怎么不叫本座的名字,?”北堂戎渡闻言失笑,并不肯如此,只道:“天下哪有儿子直呼父亲的名字的”
这样公然的违拗,是别人从不敢对北堂尊越表露出来的,而此时在北堂戎渡眼中,北堂戎渡的一切都是可疼爱的,暗怕是不听话的模样,也引不起他的丝毫不悦。北堂尊越将下颌压在少年的头顶,捻着对方的一缕青丝把玩:“本座如今又不只是你父亲而已,叫一声名字又如何?”北堂戎渡伸手去拽男人的袖子,反问道:“你也知道自己是我爹?既然比我大十几岁,那你就应该让让我。”
北堂尊越‘嗤’地一笑,扯了扯又是儿子、又是情人的北堂戎渡的耳朵:“伶牙利齿的,罢了,不叫就不叫总有你听话的时候。”北堂戎渡也抬起手去捉男人的右耳,在上面揪了揪:“不是扯我耳朵,就是捏我鼻子,难道我还是以前的小孩儿么?你看看,以后你再怎么动我,我就也怎么动你。”北堂尊越大笑着把北堂戎渡箍着腰身抱了起来,令两人持平,就要凑近了去亲那薄唇:“小混蛋,向来一点儿亏也不肯吃,嗯?”
北堂戎渡伸手挡住了北堂尊越的唇,挑眉横睨他一眼,道:“不要动不动就把我抱起来,这是在炫耀你比我高么?”北堂尊越毫不在意地顺势在那雪白的掌心上一噬,痒得北堂戎渡赶紧缩回了手:“再过几年你长大些,不也和本座差不多了?”北堂戎渡闻言,忍不住笑:“好象有多得意似的,这么个个头,裁衣裳都比别人多费些料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在你不瘦,不然岂不像个又搞又细的竹竿子,晃晃悠悠,那才叫难看暧,把我放下来。这么箍着可不好受,要是不信,让我这么抱你试试。”
北堂尊越浑然不在意,将北堂戎渡放了下来,打趣道:“你喜欢胖些的?”北堂戎渡瞄了瞄男人高大结实的身段,啧舌道:“还是算了,爹你已经够重的了,再变胖些,晚上睡觉翻个身,压也压死我了。”北堂尊越撑不住笑:“这么利嘴。”男人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对北堂戎渡道:“本座还有东西给你,看不看?”北堂戎渡有些好奇,遂笑道:“看,为什么不看?是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北堂尊越哂然不答,只拍了拍手,不一时几个下人走了进来,抬着一个大绘漆木箱子,稳稳放到地上,然后又退了出去。
北堂戎渡走上前,随口道:“装的是什么?”伸手把箱子打了开来,等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之后,就忽然有些楞了:“这些是”
箱子里放的不是什么锦罗绣服,而是满满的儿童玩具,泥叫叫、陶响球、九连环、陀螺、不倒翁等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精致小玩意儿,北堂戎渡看着这些给小孩子玩的东西,一时间有些发愣,迷惑道:“这些东西是给我的?”
北堂尊越顺手从箱子里拿起一个色彩艳丽的陶佣娃娃,道:“别的孩子小时候,似乎除了玩,没有别的,而你长这么大,小时候本座却好象从来没给过你什么玩意儿,现在补给你,如何?”北堂戎渡仿佛想笑,但不知怎么,却笑不出来,只是看着满箱子的玩具,轻声道:“可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再也不需要这些了”他忽然抬起头来,眼神里似乎藏着一丝别的什么,但转瞬间就已经不见了,只对着北堂尊越粲然一笑,道:“不过佳期现在,倒正好用得上。”
室中的赤金镂花香鼎里焚着香,气味幽幽不绝,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小雪,绵绵无声地飘落,两人相伴而立,满室暖香醉人,北堂尊越伸手抚摸少年的鬓发,笑道:“本座给你的东西,就这么转手送人了?”北堂戎渡抓住他的手,温软微笑道:“好啦,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这是在跟自己孙女吃醋么,也好意思?”北堂尊越凝目看着面前的北堂戎渡,眼中闪过一丝笑色,眉宇微挑道:“因为本座,不喜欢你注意旁人。”男人说着,右手指点了点北堂戎渡的胸口,“这里面,只准有本座一个人。”
北堂尊越的眼神太深沉,令北堂戎渡见了,心中微微有些异样,遂借转首去拿陀螺做掩饰,勉强笑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霸道”北堂尊越神色不明地静静看着少年,片刻,忽缓缓路出一个志得意满的餍足笑容,靠近北堂戎渡,低语道:“本座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说着,忽然间一把打横将北堂戎渡抱起,北堂戎渡本能地一惊随没有挣扎,也还是一只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北堂尊越的衣袖:“爹?”
北堂尊越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道:“本座又不是第一次抱你,慌什么?”说罢,已将北堂戎渡抱到床前,放在柔软的褥铺上,同时高大的身躯也随之半覆在北堂戎渡身上,两张极为相似的面孔,近在咫尺。
男人厚密的刺绣团花浅蓝色衣袍上有龙涎香的气息,团团将北堂戎渡整个人包围起来,发丝软软地拂在少年的脖颈和脸颊之间,修长的手指轻描淡写地划过儿子精致的眉眼,目光微微灼热,却不说话,只是面上笑意更浓,此时室中静到了极处,仿佛连外面、纤微的雪声都能够听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屋里太暖的缘故,北堂戎渡依稀觉得额头上好象快要微微生出了汗意,身下锦衾光滑如水,北堂尊越的气息也是暖得叫人生热,早上稀薄的阳光疏疏照进来,淡得如同一个迷离的梦境。北堂戎渡试着微微挪了一下身子,有些低气不足地侧头对北堂尊越笑道:“闹什么”
话音未落,北堂尊越的唇已经无声落了下来,压在北堂戎渡的嘴上时,令北堂戎渡忽然觉得有一点儿异样的窒息之感,和他从前无数次与人亲吻的经验都完全不一样,主动且又隐隐掺着写霸道,随不强迫,却也不容人拒绝,北堂戎渡迟疑了一下,没有坚持闭着嘴,而是将牙关微微放松了些,任有北堂尊越的舌头侵了进来,软洋洋地吸缀缠绕,慢慢厮磨品尝。只不过他虽然态度挺合作,但毕竟太过迎合却也不可能,只偶尔用舌尖卷一卷男人火热的舌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冷落对方,却没曾想,只是这么浅浅的配合,竟然就令北堂尊越兴致高涨,索缠的吻越发深入和缠绵,仿佛要将北堂戎渡连呼吸都给尽数吞进肚子,好在他技巧极好,因此北堂戎渡虽然不习惯,却也没有觉得如何反感。
只是这个吻也实在是太长了些,北堂戎渡渐渐有些吃不住劲,便用手去推北堂尊越的肩头,奈何北堂尊越正吻得兴起,全副心神都在少年那柔软温滑的舌头上,根本不肯理他,此时又听见北堂戎渡鼻中有闷闷的嘤唔之声在耳边萦绕,顿觉心底柔软不堪因此更是不愿稍稍松开半分,反而变本加厉,一味往口中深处缠索。北堂戎渡见状,油然生怒,猛地一发力,翻身将北堂尊越从身上掀下去,北堂尊越一时不察,倒真让他给反过来压到身下,这才停了下来,松开了北堂戎渡被
吮吸得发麻发疼的舌头。
北堂尊越毫不在意自己被按在榻间,目光只细细欣赏着上方北堂戎渡红潮微染的面孔,视线专注于上,慵懒轻笑道:“怎么样,本座的本事如何?”北堂戎渡嗤嗤一笑,故意道:“不过尔尔。”既而一咬白牙,闷声闷气地质问:“刚才你,莫非想憋死我不成?”北堂尊越大笑着把身上的北堂戎渡抱紧了难得认真地道:“傻孩子,你以为本座谁都肯亲?若是他人,即便是求本座这么做,本座也没兴趣。”北堂戎渡挑一挑眉:“难道刚才你就有兴趣了?说到底不过是两个人翻来覆去地吃口水,你也不嫌脏。”
北堂尊越毫不在意一般地扬扬唇:“你嫌本座脏?”北堂戎渡从男人身上爬起来,笑道:“我可没有这么说。”北堂尊越将他扯回来,重新搂紧:“这不就得了,本座也不嫌你,正好。”
一百三十五 分歧
床前的帐幕半卷,上面刺着的雪梅图上,花瓣无声纠缠,正对着窗外的梅花,十分应景,房内的温度较高,就连鼎内散发出来的香气也显得有些过分的甜腻,北堂戎渡闻言,澈目微睁,唇畔含蕴了一缕似笑非笑的清浅薄影,洁白的额头半遮半蔽在发丝之后,嘴角微微翘起,用手轻扯着北堂尊越搂在自己腰间的长长手指,声音是温润的,笑靥亦是明莞,说道:“房里这么热,还缠在一处……我明明都快要出汗了。”
其实午夜梦回之间,偶尔也是难眠的,在旁人眼中,这个人是可怕的,令人敬畏着的,而在他面前,却又是另一个样子,那种种细致用心,也不过是因为满怀着柔情与怜爱,这些,别人都不会知晓和明白,唯他北堂戎渡懂得,也每时每刻都牢记着,所以哪怕接受起来艰难又勉强,也依旧舍不得与这个男人隔阂或者疏离——
或许一个人的一生当中,心底总会有某个人,是与别人完全不同的……
室中燃着的香料散发出一缕缕甘甜的香气,精致的帐子上垂着细细的流苏穗子,那样玫瑰柔红的颜色,怎么看怎么都是满满一股子暧昧香艳的慵懒味道,北堂尊越漫不经心地一笑,似乎根本不想开口理他这样拙劣的借口,唯望向北堂戎渡的目光当中,浮现出一分不易察觉到的淡淡温情,只是用手勾了一勾北堂戎渡的衣领,道:“热?那就把这衣裳脱了,不就是了。”北堂戎渡按住他的手,波漪淡转的眸光拂过男人的脸,道:“你这分明是——”
剩下的半截话已经被两片薄唇堵在了嘴里。北堂尊越轻笑一声,却不说话,只翻过身来,将北堂戎渡重新压回到身下,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扯,就把北堂戎渡身上的大红锦袍松松拨开了半边衣领,直露出里面一小截雪白的脖子,以及宽大的湘妃色绫子薄袍,里头贴身穿着红色小衣,更衬得肌肤莹白胜雪。北堂戎渡嘴唇被堵,含糊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觉得北堂尊越的嘴唇滚烫,柔韧的手指淡淡抚摩着自己颈间的肌肤,虽没有去解衣裳,却已经是说不尽地狎昵了,北堂戎渡含糊着从两人紧贴的唇间‘唔’了一声,用手去推北堂尊越的胸膛,却一时间没有推动,直到少年一直推个不住,把身上的北堂尊越弄得没辙,这才稍微松了松,让北堂戎渡总算把他略微推开了一点儿。
北堂戎渡刚推开了北堂尊越,想一想却又觉得有点儿窝火,自己也未免在对方面前太示弱了些,被打压得死死地,依他素来平日里的性子,又怎么肯甘心?想到这里,两只手抓住北堂尊越的肩膀,用力一掀,便重新又把男人高大的身躯给按到了榻间。
北堂尊越倒没有觉得惊讶,只是把北堂戎渡抱到自己身上,嘴角微微斜挑,抿起一个毫不在意的笑容:“……怎么,又闹什么脾气?”北堂戎渡趴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用指头用力摁了摁对方坚硬如铁的结实胸肌,挑起长眉道:“爹你老欺负我,很有意思吗?老虎不发威,让你把我当成病猫了,是不是?”北堂尊越饶有兴趣地仰脸瞧着少年,看着那水汪汪的好似上等宝石的蓝眸,嗤嗤一笑,低声笑问道:“……那你要怎么着?”北堂戎渡抿着嘴,忽然间故意做出一副满脸凶神恶煞的模样,瞪起眼睛道:“不准嬉皮笑脸的,老实点儿……”说着,动手把北堂尊越衣襟上的带子扯了开来,随便胡乱地扒了扒,露出大半个胸膛。
北堂戎渡看着那结实胸脯上面的两抹深红色突起,仿佛是犹豫了一瞬,但随即就决定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如今既然两人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日后自然总有床第欢好的那一天,因此他必须让自己逐渐开始习惯……想到这里,北堂戎渡定了定神,低下头去,在北堂尊越略略露出一丝出乎意料模样的眼神中,试着把嘴唇慢慢贴上了男人温热的胸膛。
北堂尊越的肌肉有着习武之人特有的结实,皮肤光洁滑爽,简直完全想象不出来竟会有这么细腻,唯有与其肌肤相亲之人才可以感觉得到,或许是因为心中已经默认并接受了两人之间成为情人关系,并且在这几天里逐渐有些适应了彼此亲昵的缘故,北堂戎渡这一次没有像从前在破庙里的那回一样,对这样的亲热满心抗拒,而是稍微迟疑了一下,就含住了其中的一处深红。
北堂尊越的身上立时就被激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小鸡皮疙瘩,他皱起凛冽的眉峰,似乎不太适应这种异样的感觉,不过倒也没有打断少年的举动,而是一只手搂住了北堂戎渡修纨的腰身,说不上到底是被趴在他胸口上吸吮舔舐的少年弄得有些痒还是有些麻,皱了一会儿眉,才叹息般地道:“……属狗呢你?”
北堂戎渡一边吮吸着父亲的胸脯,一边含糊地哼了一声,他有点儿惊讶地发现原来这感觉还挺不坏,鼻子里甚至能闻到成熟男人身上的温暖清爽味道,嘴里含着的||乳|首也是软硬适中,令他情不自禁地咂得更用力了一些,让北堂尊越明显觉得有些疼。好在北堂尊越在对待自己的独子时总比平时要耐心许多,十分溺爱纵容,因此北堂尊越并没恼火,而是耐着性子任北堂戎渡叼着那里乱吮乱舔——就当是少年在撒娇便罢了。
室中有些静,只闻得一点偶尔的轻微咂吸声,浅金色的日光寂静洒落,流水一般均匀铺在地上,窗外的那枝红梅开得惊心动魄,那盛极的模样,似乎在提醒着冬天其实已经过去了大半,一阵风过,便摇落了些许殷红的花瓣,静雪无声,冬寒深重……半晌,北堂戎渡终于松开了嘴,闭上眼睛懒洋洋地趴在男人的胸前,北堂尊越瞟了一眼被少年吸得通红发肿的||乳|首,半撑起身子,不轻不重地在北堂戎渡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个放肆的东西。”
北堂戎渡爬起身来,胡乱替男人掩了一下衣襟,觉得自己方才实在是有些任性了,心里也觉得不大好意思,便道:“那个……好象没弄破罢。”北堂尊越面上似笑非笑,没理会他的话,而是伸手撩起北堂戎渡的一缕头发,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唇角含笑地低声道:“本座以前和你一起跟人欢好时,就发现你好象特别喜欢那些人的这个地方……怎么,莫非你都这么大了,还没断奶么?”
北堂戎渡脸上微微一热,有几分被窥见了自己床第间爱好的不自在,赌气道:“我就是喜欢,难道不行么。”北堂尊越大笑,从侧面把北堂戎渡搂住,似乎乐不可支,逗弄道:“当然行……来,给本座看看,看你奶牙换了没?”说着,就用手去捏少年的嘴巴,似乎当真要去瞧瞧他的牙齿。北堂戎渡恼羞成怒,死死抓住男人的手,恼道:“你这人!……天下哪有你这么无聊的人……无聊透顶……”北堂尊越笑着把他抱进怀里,不再故意撩拨他,只是把玩着少年的手指,轻嗅那发间的香气,半晌,忽问道:“……这么说来,你对那个沈韩烟,是不是也经常这么做?”
北堂戎渡原本安静低垂着的睫毛微微一颤,既而抬起头看向北堂尊越,听出了对方话中潜藏着的另一层含义,因此缓缓道:“爹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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