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赞~ 非我倾城 王爷要休妃第79部分阅读

    超赞~ 非我倾城 王爷要休妃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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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如此。你以为上官惊鸿夜宿冷宫、这般对你是因为生你的气,所以将一切做给你看。不是的,若果真如此,他这个气未免生的太大,事关你的命,不管难产还是伤病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翘楚,我带你去看看,看看真正的上官惊鸿。”

    翘楚一怔,她心情激荡,又猛。烈咳嗽起来,上官惊骢想起什么,连忙从怀里取出一枚药丸,递到她唇边,“虽比不得狐丹、百草丸,但这是夏家的药,对你的伤病大有好处。”

    翘楚没有犹豫,张嘴吃下了,身体的痛感果然缓和不少。

    最后,他朝她伸出手。

    “便当是你最重要的朋友,可好?”

    她微一抿唇,将手放到他的大掌上。

    他一用力,将她搀起。

    经过沈清苓身边的时候,翘楚不予置理,上官惊骢却一脚将她踹翻。

    沈清苓抚住心口,一口浓稠红沫吐出,她浑身打颤,却犹自冷冷笑着,也没有喊饶,只死死盯着两人。

    翘楚微微一怔,为沈清苓眼里一闪而过宛似绝望的痛苦。

    上官惊骢却不给她太多思虑的机会,伸手一点,将沈清苓的|岤道封住,淡淡道:“茯苓,你以为我会杀你?我还嫌脏了我的手。”

    他说着又对她道:“你自是不希望教人看见的,我们不从门口出去。”

    可这要如何出去?翘楚正疑惑,他突然握紧她的手,她只觉景物瞬间变换,怔讶之间,却见他们已置身在一个废置的宫殿外。

    她又惊又喜,“你的术法恢复了?”

    上官惊骢不置可否,只低道:“跟我来。”

    翘楚越发惊疑——他到底要将她带到哪里去?

    不远处,小宫女和内侍调笑的声音传来,上官惊骢将她往怀里一带,提气一纵,跃进殿内。

    这里的格局有点像常妃殿,常妃殿给过她死亡的记忆,上官惊灏虽已身死,翘楚仍忍不住格格打颤,上官惊骢摸摸她的发,柔声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语气里的坚定让她稍稍镇静下来。

    穿过凋零的庭院,走上台阶,前面是一间厢房。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停下了脚步。

    他松开她,将窗纱轻轻戳破,示意她看。

    翘楚心中越发紧张,屏住声息,缓缓俯到小孔处。

    仅一眼,里面的情景已让她全身的血液冻结起来。

    里面那个盘腿坐在榻上的男人——

    他虽眼睛微闭,安静吐纳气息,但那如山眉宇,翩翩若矫,是他。

    不,不是他。

    他一头青丝早已薄暮成雪。

    这人,黑发跃扬。

    那一模一样的容貌还能是谁?

    是他的……哥哥。

    上官惊灏还没死。

    他骗了她!

    仿佛感觉到窥探,男子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凶狠残佞,嘴边抹过喋喋笑意。

    翘楚大骇,上官惊骢紧紧搂着她,压低声音道,莫怕,他并没有发现。

    不知道是怎样被上官惊骢带到莫愁湖的……翘楚怔怔看着碧波粼粼,眼前却一片昏黑。

    她当时只想求个安心,他却发了脾气。

    然而,哪怕发了脾气,他还是做了一场戏。

    他果真骗了她。

    翘楚双手紧握,猛地看向上官惊骢,低吼道:“假的,你骗我……”

    上官惊骢自嘲一笑,“我亦希望都是假的,我亦希望一切可以重来,然而发生了的就是发生了的。我们总以为我们改变天地,但到最后被改变的往往是我们自己。”

    “我一直藏在宫里暗暗守着你,若非今日看你被沈清苓欺侮,我暂时是绝不会出来的。上官惊鸿……要杀我。我的术法已恢复一部份,我受伤那天,想看看你,便用了玄光术。哪知却让我发现,上官惊鸿在你熟睡后,去作了一番布置,他翌日杀死的人根本不是上官惊灏。”

    467 何处是归鸿:大结局(十一)

    “那时对你……没有办法放手。想起前生的承诺,我不甘心那样的结局,写下那封信,确是要引开上官惊鸿,只有他不在,我才能在宫里活动,将上官惊灏的所在找出来,好让你知道,他欺骗了你。他当时在围场很生气吧,他必定猜度我会将上官惊灏放了。要囚上官惊灏不易,他用了结界,但有我相助,上官惊灏便能打开结界。将上官惊灏囚着,他们互助修炼,对他来说是利;上官惊灏一旦离开,对他来说则是祸患。”

    翘楚一字一字认真的听着,至此,围场里上官惊鸿的怒气和杀意一点一点和上官惊骢的话重合,她终是明白他当时的情绪和左兵等人的反映。上官惊骢没有赴约,紧跟在上官惊鸿之后,左兵和宗璞这两个聪明的男人都第一时间想到了上官惊骢的目的。冬凝佩兰她们不知真相,但作为上官惊鸿的亲信,宁王他们早便知道并配合出演了杀死上官惊灏那场戏。勿怪当她担忧上官惊骢时,他会那般怒恨。上官惊骢给他带来了天大的麻烦,她却为上官惊骢担心并疑虑。

    她确实错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上官惊骢的信不在言和,上官惊鸿心里也有鬼。

    心里几近麻木,不痛不悲。

    将三界握在手中,对他来说,真有那么重要?

    重要到明知上官惊灏对他们的前途来说意味着凶险,他也要留下?

    甚至骗了她。

    当然,三界,并不是他放开她的理由。

    否则,他不会去演那场戏。

    他们曾经几度死生交缠过,他可以为她生死,却终是容不得她为上官惊骢而对他责难,他要的是她对他完全的依从和爱,不掺其他一丝人和事蓝。

    但她做不到。

    所以,有了他们的今天?

    所以,他宁愿舍。

    他的心,真的狠。

    一切一切,她的信仰便似被铲子一铲一铲铲去桩基,开始层层崩跌。

    上官惊骢伸手向她脸上抚去,想替她擦掉眼泪,她避开了,紧紧看向他,“惊骢,玄光术,让我看一看他。聋”

    “让你看,你又能看到什么,看到颜容能看到心吗?画皮画骨难画心。”

    他虽这样说着,仍是低声念诀,一手往湖面轻轻抹去。

    ……

    那是御花园的亭子。

    亭中放了张精美的摇椅。

    椅上有檐,将孩子的脸蛋掩住,小家伙似乎在椅中沉睡着,微蜷的手足偶尔踢蹬几下,并没有吵闹。郎霖铃坐在旁边,看了看小家伙,随之缓缓看向旁边的男人。

    他正与人交谈着。

    对方是一名布衣男子。

    翘楚一凛,是吕宋?

    吕宋呈上手中的东西,“佛主嘱咐,吕宋幸不辱命。等了多天,无霜殿下和琳琅姑娘终是过来了。”

    吕宋给上官惊鸿的是一本札记?琳琅?翘楚苦涩一笑,琳琅担心她,又到人界打探她消息了吗。

    上官惊鸿伸手接过,“先生辛苦了。”

    吕宋却微微蹙眉,问道:“佛主相要这逆光札却是……”

    “这原本是我的物什,物归原主罢。我和翘若蓝的事,也自此不必天后娘娘和琳琅姑娘操心。”

    吕宋一惊,随即苦笑道:“原是如此。”

    上官惊鸿没有说话,这时注意到郎霖铃的目光,眸光稍暖,将身上披风褪下,递给她,方道:“我还有庶务要处理,与先生改日再见罢。”

    “吕宋……告退。”

    翘楚深深吸了口气,哽咽着笑出来,他甚至连逆光札也要回来了。他们之间,天界的朋友,谁也过问不了了。也许,最后,郎霖铃才是适合他的人。

    他开始安静地在批阅着奏章。

    郎霖铃又蹙眉看了看跪在桌前的几名女子。

    翘楚盯着那摇椅痴痴看了好一会,又朝上官惊鸿看去,他一直没说话。

    玄光术本便无法维持太久,上官惊骢只恢复少许术法,此时已见吃力,额上汗出,光圈开始黯淡。

    翘楚亦是放弃了,她想再看小家伙一眼,却见亭畔,宁王、景平等人盯着地上众女,苦笑为难不已。

    冬凝突然嚯地站起来,哽咽道:“哥哥,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当初秦歌的事你都想明白了,为何……”

    “冬凝,你不懂,那是两码事。她不信我,我们之间太多的事,我对她亦是倦了。现下,对谁都好。你和五嫂七嫂回去吧,不要逼朕下令让你们永世不得进宫。五哥七哥的面子朕已卖了,这是最后一次……”

    湖水涤荡……那是画面消失前,翘楚听到上官惊鸿的最后的话,他从奏章里抬头,眉眼疏冷。

    到现在——三生三世,就如他所说,原来确实是一场闹剧,一场笑话。

    翘楚想,她该去问他要一道离宫的旨意。

    那样对谁都好。

    可是,他肯让她将小怪物带走吗。

    她拔拉着腰间的荷包,写满一个荷包的东西也是没有用了。

    “翘楚,我带你离开这里吧。我原待术法再上一层方出来找你,今日出来虽是过急了,但我早有布置,应该可以将你和孩子都带出去。”

    就此离去?

    翘楚一震,终于忍不住再次轻轻长长笑出来。

    蝴蝶效应,一切原来真的从没有改变过。

    她还是跟着上官惊骢离去?

    “归去来兮,总有地方是你幸福安宁的所在,总有一天……”她握紧双手,心口剧烈起伏,却见上官惊骢一声低笑,似叹似痛,突然伸手往她眼前一拂……

    468 何处是归鸿:大结局(十二)

    崇天门。

    这里是天界的出口,通往人界之路。

    一名身穿大红袈裟的男子盯着前面沸反人众,心里轻笑,沧念佛主已联系过他,用的是通冥之术,以意识传讯,佛主的神力已在逐渐恢复之中。

    他抑住心里喜意,走上前去。

    众神佛看到他,不管是己方的人,还是中立神佛,都恭敬施礼。

    这个男子正是沧念手下三大主佛之一,普释。

    “沧念佛主早便说过,龙非离不配当这天界之主,既早便定下规矩,不可私自到人界插管飞天佛主和沧念佛主之事,只待两位古佛重生,他儿子龙无霜却明知故犯,竟启用逆光札私到人界……”

    他话口一落,他麾下神佛立时附和,愤怒缴言。

    众多中立神佛亦神色凝重,终于,有神佛道,去找天帝讨个说法吧。就在这时,有人低道:“普释主佛,有人从帝殿那边出来。”

    普释一看,为首的女子是段晓童?

    倒不知这女人过来做什么,但来得正好。

    他朝手下使了个眼色,数名佛陀立刻沉声道:“娘娘慢走。”

    多名中立神佛亦随之走过去,将段晓童拦下。

    段晓童缓住脚步,淡淡看向众人。她身边跟着龙无垢、夏雪夏雨楚晚等人。

    ……

    与此同时,帝殿。

    “幸亏老娘从西宁街将镜子弄了回来,不然还蒙在鼓里,我刚活过来,这飞天存心要气死我。”

    朱七又急又怒,差点没将镜子摔了。

    “母后,你这镜子这下用也是迟了。”

    龙无霜向来恣意,看着镜中景象,心中竟也只觉一片悲凉,看身旁琳琅怔怔站着,微微拧住眉。

    琳琅脸上早已是泪湿一片,哽咽道:“怎么可以那样……不该是那样的……”

    朱七往眼角楷去,低道:“阿离,早知道我们便不收起愿镜,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自由发展。我们该天天守在这镜子面前,一有什么不妥,还能拿逆光札下界去阻止。琳琅惦着若蓝,却是在不知若蓝和飞天闹僵了的情况下跟无霜下的界,想通过吕宋给引见和若蓝见个面。这可好,被死飞天摆了一道,说要拿逆光札用,他们两个将逆光札交吕宋转交,飞天却不肯让他们见若蓝。他们没了小札,不能暗中转移直接回帝殿,只能经过崇天门回天界,让天界那众所谓中立人士看到,揪住小辫子。若非你提醒,说飞天这时要回逆光札似乎不比寻常,拿出愿镜查看,我们还不知道他那边出了大事。飞天这招毒,一箭双雕,现下那帮秃驴死守在出入的路上,我们又没了逆光札,除非将他们放倒,才能下界,但他们人数众多,你和无霜的法力又被封住,我们根本不可能到人界去……”

    “什么叫天天守在这镜子面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选择。我们不可能每天守在镜前看飞天和若蓝的情况,有些事亦不是你我守在镜前便能阻止改变。”

    一直站在镜前的沉默不语的龙非离斥住她,他虽是斥责,眼里却是对她的怜爱,千百年不曾变过,朱七心里一暖,走到他身旁,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微微眯起凤眸,龙无霜看他模样,心中一动,笑道:“父皇莫不是有甚计较?”

    朱七和琳琅也立下精神一擞,龙非离微一扬眉,轻声道:“吕宋既没到随你们回来,必是在那边设法阻止,希望他能稍延一些时间,那些敌对中立的神佛都不让我们单独下界,那朕便让所有人一起下界。”

    众人一怔,这时,却听得龙无垢声音自殿外传来,“陛下,任务完成。”

    琳琅知道是晓童等人过来了,心里一紧,随即一讶,任务?

    朱七拍拍她的手,也是又惊又喜地看着龙非离,“你已行动?”

    很快,段晓童等人从殿外步进来。

    见过礼,夏雨笑道:“陛下谋策,晓童口才,当是马到功成。”

    琳琅温声问道:“夏雨,陛下是怎么交待来着?”

    夏雨瞥了她一眼,眸光一冷,转向晓童,龙无霜眼梢一掠夏雨,正想说话,晓童微微蹙眉,目光一掠龙无霜,龙无霜微一抿唇,方没有斥训夏雨。龙无垢和夏雪一怔,楚晚按捺不住,走到琳琅身边,柔声道:“陛下让咱们出去宣说咱们这边梦到古佛梦中报警,将重生于东陵某地,让天界但凡有位阶的神佛都下界迎,问其他神佛可也作了此梦,并已准备好和陛下一起下界……”

    琳琅大喜,“果是妙极。”

    她看向晓童,郑重一揖,恳声道:“晓童姐姐,谢谢。”

    晓童轻声道:“替陛下和殿下分忧,本便是我的份内事。”

    琳琅咬咬唇,仍是笑笑再次道了谢。

    手上微微一紧,却是龙无霜握住她的手。龙非离一瞥众人,众人一凛,立下安静下来等候命令。对于这个王,每个人总是心存敬畏。

    龙非离召过殿外数名神将,“去将段玉桓、夏桑和清风召过来。”

    众将领命而去。

    龙非离顾虑沧念那边的神佛会对沉睡的古佛肉身作些什么,让他们暗中到古佛的九重天外入口驻守,晶莹和玉致也跟着各自的丈夫过去,大伙倒有些日子没见了,没想到今天因飞天再次聚到一起。时光变迁,沧海桑田,总有些什么是不变的。朱七站在丈夫身侧,微微笑着看向身旁男子,龙非离伸手搂住她,低道,“小七,我们无法使用神力,一旦交战……”

    她回握住他的手,“生还是死,这些年我已知足,你为酬知己,我总随着你。即便生死不在此时,不比你,我几经重创,寿命总是不长的。”

    “彼时,龙非离亦当相随。”

    “宝贝儿乖,你娘亲睡了,你莫吵醒她。”

    窗外是不断倒退的绿林幽径,马车如风疾驰。

    车内,一个俏丽的女子手忙脚乱地低声诱哄着手中的孩子。那孩子还小,但两眼晶晶亮、圆碌碌,手足粉雕玉琢一般,眉间一颗朱砂,模样可爱之极。

    只是,他却一直微微皱着眉,小小年纪竟是一副严肃模样,不断往旁边的女子身上扑去,想让她抱,这般不安份,让照顾他的人直想哭。

    这手忙脚乱的正是四大。

    她手中不断闹腾的小家伙却是上官惊鸿和翘楚的孩子,小皇子。

    四大心想,人生到处充满着不可思议。

    个把时辰前,他们还在宫里,现在居然出了宫。

    主子在美人怀里昏睡着。

    她们本在翘楚卧室外面等候,久不见翘楚唤她们,心里担心,便进了卧室,却见一个铁面男子不知什么时候竟进了去,他的声音让她们知道他是谁。果给主子事前言中,上官惊骢出现了。

    主子昏了过去,上官惊骢说不碍事,主子只是过于疲惫才会昏睡。

    他将主子交给她们,并让她们收拾细软,说主子昏睡前,让他将她们带离这里。

    她们没有疑虑,主子在这里受的苦够多了。

    上官惊骢会法术,说着突然便消失了。当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小皇子。

    上官惊鸿回了自己的寝殿。皇后午寐,他用术法让看护小皇子的嬷嬷和奶娘打盹,将小皇子从皇后宫里偷偷带了出来,并施幻术将其他东西变成小皇子放回原地。

    他又将房中的沈清苓弄昏,幻化成翘楚的模样,放到床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让美人和她分别抱起主子和小皇子,他念了句什么口诀,她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在夏王府后院,夏总管和数名小厮候在那里,旁边是备好的马车。

    四大最怕安静,偏生此时除了小皇子在扑腾外,马车里极为安静,美人抱着主子一言不发,上官惊骢坐在车厢的另一侧,看了看主子,又凝向手中的荷包。

    四大终于忍不住,出声打破这窒息的沉寂,道:“九爷,你这般能耐,为何不将咱们变远点,省得坐马车。”

    上官惊骢闻言,笑骂道:“将你们弄到夏王府,并用通冥之术通知夏总管准备马车,已消耗掉爷好些力量,你这小丫头倒是异想天开。”

    四大吐吐舌,美人突然问道:“九爷,我们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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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夏雪等为暴君里的人物。谢谢阅读。筒子们,明天见。

    469 何处是归鸿:大结局(十三)

    “去边塞,然后设法出境,不能留在东陵了。”上官惊骢答着又轻轻笑道:“去荻国吧,那里的草原很美,你们主子会喜欢的。她之前……有孕行动不便,她母亲汨罗自被翘眉囚禁过后,身子一直犯病,无法到朝歌看她,我们一旦安定下来,等夫人身体好点,我便去将夫人也接过来。”凯

    美人一笑点头,这样的生活一定很不错。

    上官惊骢也不再说话,继续看手中荷包。

    两次,翘楚都盯着这东西发呆,一次是在御花园,他要将她带走的时候,还有今天的莫愁湖畔。

    那是她的东西,他却悄悄拿了过来。

    虽然他知道,这样做不对。

    那里鼓鼓的,摸上去却柔软,似是塞满纸笺。

    他好奇里面的东西。

    终于,他伸手将小锦囊打开。

    里面果是一沓沓的纸笺。

    他用力过急过猛,纸片一下抖出,四下散在车厢内。

    四大和美人一怔,却各有所顾,无法帮忙捡拾,小皇子咯咯笑着挥舞着胖胖的小手去抓空中那些雪白。

    上官惊骢拿起落在衣上的一片。

    巴掌大小的纸上写满字。

    却来来去去也不过那几句。

    飞天,不要放手。

    若蓝,不要放手。馐

    半夏,不要变。

    他又捡起一片,却见上面写着的也是同样字句。

    “九爷……”

    在四大和美人看来,他的动作有些癫狂,他却连连捡起多张,逐一看过去,终于,他眼眶一酸,怔怔看向美人怀里的女人。

    翘楚似乎有醒转的迹象,眼皮微跳,美人“呀”的一声,连忙问道:“九爷,可要给主子服颗药?你不是说,她这时最好歇息休养,直到我们到达下一个城邑打尖。”

    上官惊骢凝着手上纸片发怔,他早解了翘楚的|岤道,上车前给她服了一种药,让她昏睡。药效有时限。

    却也便是这一怔,他没有立刻将药从怀里拿出来,手微微颤抖的捏住怀中瓷瓶,翘楚悠悠醒转过来。

    两人目光相碰,上官惊骢如遭电击,一下避开了,反是翘楚环了眼四周,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蹙着眉,但不想他为难,最终还是笑了笑。

    她沉默着,直到被四大怀里的小东西吸引住目光,一捂嘴,已飞快将小家伙抱进怀里。

    四大美人相视而笑。小皇子会改变翘楚以后的生活,她必定会快活起来的。

    小皇子似乎也知道这是他的母亲,咿咿呀呀的张着小嘴笑得欢,伸手去摸翘楚的脸。

    翘楚连连亲了小家伙几下,小家伙也不甘示弱,回敬她满脸口水。

    她痴痴凝着怀里的孩子……只有他是属于她的。

    可是,宝宝虽小,那眉目口鼻,却十足是上官惊鸿的模样。

    这个孩子比小九儿更像上官惊鸿。像极了。

    可恶的没有一分像她。

    她看着他头上的朱砂,一下失了神。

    小皇子突然一皱眉,哇的一声哭了,不知是被母亲愁眉深锁的模样吓到还是其他。

    翘楚这些天都不得不将奶水挤掉,母亲天性,这时看宝宝哭,立下就想他是不是饿了,她看了上官惊骢一眼,有些尴尬,低道:“惊骢,你出去一下好吗,我想给孩子喂……”

    上官惊骢心头一跳,连忙点头,朝前面喊了声,让夏总管将车停下,他方撑起高大的身子,准备到外面去,却听得四大道:“主子,你看小皇子长得多好,咱们以前还怕他不足月,难养活——”

    美人立刻斥她,“呸,你这死丫头乱嚼什么舌根子,我说咱们小皇子就比足月的孩子长得更好,更健康。”

    四大嘻嘻一笑,“长在皇宫就是不同,多的是人侍着,若是在民间,倒不知要花多少大力气。”

    上官惊骢闻言,这一脚却怎么也迈不出去,这个孩子,他知道,花费了多大力气来养。不足月的孩子,怎能有这么好。

    他低头看着紧攥在手中的纸片,一下,眼眶尽湿,说不出悔恨还是痛心。

    “惊骢……”

    背后翘楚的声音惊疑而来,他转过身,缓缓将锁在在喉中的话一字一字说出来,“翘楚,知道不足月的孩子为何能长那么好吗?”

    翘楚一愣,微微一激灵,似有什么极快地从心头掠过又极快消失抓也抓不住——最后,她带着疑问,紧紧看向上官惊骢。

    上官惊骢轻轻坐了下来,哑声而笑,他眼中光芒激越,良久,翘楚以为他情绪平复,他身子却依然轻颤。

    “惊骢……”

    “莫要打断我,让我说,我怕我会反悔,然后就此让马车继续前进。”

    “你到底想说什么?”

    翘楚将孩子交给四大,站了起来。自醒来后莫名颤抖恐惧的感觉此时清晰强烈起来。

    上官惊骢紧紧闭了闭眼,方用力睁开,低声笑道:“翘楚,之前我告诉你的,只有一半是真的,而你这些天经历的、从那个幽闭上官惊灏的宫殿看到的、还有我用玄光术给你看的……全部都是假的!”

    “你确实不知道真相,真相是我和上官惊鸿联手骗了你。”

    午后,太阳高悬,如热如烈,如扑如簌,河汤小桥,以河为界,两侧砖檐壁瓦,房屋处处。

    这是个小村落。

    河畔,两个人峙立着。

    说是峙立,其实不对。

    其中一人卧在地上,一动不动,另一侧一人盘坐在地上,贵洁高华,眼中光华到处,睥睨万物。

    朱七泪水满脸,颤抖着转过头。

    没有想到,这里也如同当初的飞天殿植满那种粉嫩美丽的花。

    她以前送过飞天这花的种子。

    是他不顾古佛和所有神佛的反对,给了她和龙非离一次机会。

    借花敬佛。

    她想将这幸福的种子送给他,希望有一天能开出最美丽的花来。

    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凝霜花会花开花落,飞天却再也无法拥有幸福的机会。

    龙非离的谎很简单,却足以坑人。本是子虚乌有之事,虽纳闷古佛为何只报讯与这天帝,但天界的神佛自是不肯承认古佛没有托梦与他们,即便没有,也只会说有,神佛和人其实一样好面子。何况这种时候,没有了神力,谁不焦急,一听古佛重生之期已到,又是人数众多和龙非离一起下界,并不惧龙非离耍什么手段。

    谁也没想到龙非离根本不顾后果,他的目的只是和平下界。他为飞天而去,而非古佛,谁知道那两个老古董什么时候重生。

    愿镜中看到,飞天过去的地方,是一个老宅子,那宅子在一个村落里面。

    来到方知,这个村落里所有的村民似乎早被迁徙干净,这里只有无数的凝霜花。村子四周,小河河畔,芳草幽处。

    可惜,小札之外,他们再次被飞天摆了一道。

    不知是该同幸还是同悲,被飞天被摆了一道的并不止他们,还有他在下界的亲信们和吕宋。

    他们方踏进村子,便被这早便布下的无形的结界困在外面,无法再踏进一步,被隔绝的还有吕宋和宁王等人。

    踏进这结界,他们都会死。

    没有神力的人、神和佛,谁都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只能是死。

    直到现在,朱七想,她还是弄不清楚,飞天这人到底是无情还是有情。

    从在围场里决定和翘楚决裂开始,他就没有留下任何余地。

    为一了翘楚的心愿,他给了上官惊骢真正的自由,将在暗处看守上官惊骢的人撤掉,后来更陪翘楚到围场赴约。

    实际上,上官惊骢当日牢里出来,上官惊灏稍耗自身神力借法给他,便如同给他筑了基,上官惊骢凭借这基础开始修炼。

    后来,上官惊骢将他们引到围场。

    他是要去查上官惊灏的所在,他思念翘楚,从玄光镜中探看翘楚情况时,发现上官惊灏根本没死,一切不过是上官惊鸿安抚翘楚的一场戏。他想揭穿上官惊鸿。他倒并没想过要放走上官惊灏,只要确定地点。

    上官惊灏却把握住机会——实际上,早在他借法给上官惊骢的时候,他已开始谋划。

    他要利用上官惊骢和上官惊鸿的反目为自己脱身。

    上官惊鸿布下结界将他困住,也限制了他单独修行,只有在其到来的时间他才能进行修炼。

    上官惊鸿很是勤奋,每天必抽时间到牢中和他一起静修。

    这一天直到深夜却没见上官惊鸿到来,他何等聪明,立知有异,立刻用玄光术察看,知道这位新帝出了行。

    正是千载之机。

    他即刻再查上官惊骢所在,发现上官惊骢竟已进了宫,并向囚禁自己的地方而来。

    三人之中,上官惊鸿当日率先恢复少许神力,占了先机,神力最强,他次之,上官惊骢末。但纵使上官惊骢的神力不够二人强大,他和上官惊骢合力却比上官惊鸿的力量厉害。

    他立时用催眠术让上官惊骢助他,本来,催眠术很难用在他们这种人身上,但彼时上官惊骢心有魔障,很快便被他控住意识,破了结界。

    上官惊鸿在围场没能找到上官惊骢,一下便想到调虎离山,当时直觉是二人联手了。

    按日程算,上官惊灏早已出了宫。

    上官惊鸿的力量本便只比上官惊灏稍强少许,他日夜护着翘楚到行在路上,照顾妻子,上官惊灏则潜心而炼,经这多日修炼,上官惊灏的神力已比他高强。

    一旦上官惊灏发难——

    他已无法制肘。

    一念起,本是千回百转的事情,他却瞬间决断,决定了他和翘楚以后种种。

    马车里,孩子哭声彻天,在四大怀里扑腾着,想扑回翘楚身上,翘楚忍住心疼不去抱他,死死盯着上官惊骢,颤声道:“再说一遍……告诉我……你是在说谎……”

    上官惊骢自嘲一笑,哑声道:“翘楚,我也希望这些都是我的谎话。不是,确实不是。这些由来说我不讽刺么。说谎的不是我,是他。他其实从没有恨过你。从围场始,他便对你说谎。”

    翘楚突然想起围场里的情景。

    原来,当时,在确定上官惊骢不在围场一刹,只有在她看他第一眼的时候,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绝望是真的。

    斥责,决裂,到后来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那样的绝情,怎会是假的。

    她一脸冰凉,有什么簌簌而下,怎么也停不住。

    上官惊骢似看穿她的悲恸,苦涩一笑,“我不骗你。这一切我如此清楚,是因为在你们回到宫里的第二天,我便出来了。我匿在宫里,知道他将你的东西全部送回睿元殿,看到他对你犯狠,你伤心痛苦,我便忍不住出来了,想去找你,他却先一步截下我。原来,他……一直守在你殿外,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翘楚想,原来,以前他守在她殿外,每晚看着她,让她发现他,是他愿意的,故意的;而现在,他不愿意了,她便不能发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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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阅读。筒子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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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翘楚咬紧唇,又看向孩子,“他将孩子夺去……”

    “是,亲自调养。这个孩子很可能夭折,他每天施以真气……”

    “你不是说伤病、难产每一样都能要我的命吗?”

    “你到他寝殿找他那天,他是在冷宫皇后殿里不错,但他一直用玄光术看着你……这些天太医院送去给你的药汤都是他亲自熬制的,你的病看似甚重,但绝不会要了你的命,临行前给你服食的丹药亦来自于他。”

    “上官惊骢,你既能骗我一次,现在说的又叫我如何相信?莫说得就像你亲眼所见一般,还是说你根本不是上官惊骢,是他派来易容者又要欺骗我什么!”

    “确实是我亲眼所见,因为我一直在皇后寝殿。”

    翘楚推翻横在二人中间案几上的所有东西,茶具酒具啷当落地,清脆砰击之声一下下敲在人心上,小皇子哭得嗓子都哑了。

    “他便这般巨细无遗,我的丫头过去请他,也能见到他和皇后一副缱绻情深的模样。”

    翘楚捂着嘴,身子微微摇晃起来,上官惊骢想过去扶她,却终是定住,任早已震惊怔立在一旁的美人将她扶住,他只能苦苦而笑。

    “飞天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不比我更清楚吗。”

    清楚?

    是,她确实清楚飞天。

    围场里,上官惊鸿的记忆已完全恢复了吧。拥有着完整的记忆的飞天是个佛,从来不是谁能拥有的,上官惊鸿偶尔会对她说心里的话,会发脾气,会……但飞天不会。飞天心里只有怎样才能让一切都好的想法,飞天这人看似有情,其实最是无情。

    心瓣便像被什么撕扯开来,翘楚将唇咬破,捏紧双手,方寻回一分力气,低声问道:“上官惊灏已不知所踪,所以,你带我去看的不是上官惊灏,是他让人装扮的,对不对?他甚至早就想好算好,知道我必定不肯死心,玄光镜里,只有吕宋和小札的事是真的,其他的……都是他安排大家作的戏,对不对?”

    “包括沈清苓来找我,包括你今天看似被我设法诱出,都是他……你配合他完成这一切……”

    “是,我在之前便……”

    上官惊骢微微一顿,翘楚替他将话填补完整,“早在你被他发现那晚,已和他达成共识。”

    上官惊骢没有出声,却是默认了。

    翘楚摇头,“围场之前,冬凝他们本来不知道,围场之后,他们亦是知道了,皇后,沈清苓……每一个人,他要花多大功夫来做这些……”

    “威逼利诱,他总有他的办法……”

    “威逼利诱,是,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全世界都知道,只有我不知,他独独瞒住我。我恨他,我恨死他!”翘楚挥开美人,情绪终于完全崩溃,泪水将声音腌渍成破碎,她甚至听不清自己在嘶喊着什么。

    上官惊骢看她如此,一咬牙,将她抱起,翘楚自是不依,往他身上打去,他自嘲笑着,也好,他宁愿她对他不那般委婉客套,这些曾在上官惊鸿面前展现的脾气,他也拥有过。

    他将她抱出车厢才放开,紧紧抓住她的肩,“翘楚,冷静一点!他这样做的目的你还不懂吗,因为你对他来说是不同的。只有你是不同。”

    翘楚噙泪反笑,“不同?若真的不同,他为何当初却不肯为我将上官惊灏杀掉?重掌神力对他来说那么重要!他已是东陵的王,这还不够吗。哪怕我们只有五年,十年,哪怕古佛复活后将我碎尸万断,我也——”

    上官惊骢心里一恸,侧头深吸了口气,方能再次面对她。

    “那是你的意愿,却不是他的。只有强行归位,他才能保护你,他不可能再让别人来决定你的命运,他早起了囚禁古佛之意!”

    “囚禁古佛?”

    翘楚一震,几没回过神来。

    “是,不再受他们的规条约束。”

    翘楚猛然垂下眼眸,喃喃道:“那两个老头子虽然可恶,但就等同他的父师,他对他们向来敬重,我不需要他这样为我……颠覆三界……那有违背他对自己所定的道义……”

    “他只想你拥有真正的自由。”

    上官惊骢说着亦僵住,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可以这般为那个他曾经最憎恨的人说话?看翘楚一脸苍白,神不守舍,喉间竟浮上那个最后的秘密,“即便他没有反心,这一切亦势在必行。他……本来已经没有多久的寿命。”

    所有的悲恸愤怒甜蜜统统还没来得及消化,翘楚愣愣看着上官惊骢,“你说什么?”

    她轻轻问着,脑里又飞快闪过零碎的片断,午后的御花园,那一盘接一盘的对弈——那个自他登基起,就一直困扰所有人的问题。

    “他其实没有吃狐丹,是不是?”

    终于,她颤声问了出来。

    上官惊骢默然,良久,在她发疯一般摇晃他的手臂时方缓缓颔首。

    “为什么?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吃,还骗我吃了……”

    翘楚又急又乱,手忙脚乱的想摸摸脸面,手却又不由自主僵硬在半空,只余本能怔怔看着上官惊骢。

    上官惊骢却避开了她的目光,声音低得她几乎听不到。

    “翘楚,没有狐丹。更早之前已经没有了狐丹。”

    “怎么可能……不可能……”

    “这是事实。早在战时,我和他约好各自部署引上官惊灏上钩时,他已派人将……狐丹送了给我。只是,那时我并不知道那便是狐丹,他信中说……那是他研制的新药,他说,你必定希望我活下去,除去给你报仇,你希望我好好活下去。我之前为替你拿到狐丹,曾服下剧毒逼我母亲拿出解药,那毒药药性厉害,事后他虽给我治过,却只能帮我苟延数年性命。”

    看着翘楚几近失控的眼眸,上官惊骢却几近嘶吼。

    “原来早便没有了狐丹,早便没有了。”

    翘楚仿佛没听到他说什么,只是低低笑,轻轻说。

    “是,我一直不知道,直到他在你殿外截下我那晚,我才听他说了。战时,他也剧毒在身,药只余大半枚,只够一个人续命,他怕我不肯吃,并没有告诉我……我若知道那便是狐丹,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他的恩惠。他那时还没完全恢复记忆,亲手剖开你身体之后,他认为,你含恨而去,不会再回来了,是以,他抱了必死的心,将药留了给我。”

    视线很是模糊,翘楚突然分不清,那是上官惊骢眼中的水光,还是她的。

    “他为什么从来不告诉大伙和我……”

    她似在自问,又似在问他。

    “翘楚,若他告诉你,他快死了,你会怎么样?”

    上官惊骢轻声反问她,翘楚猝然跌坐到地上。

    她知道她会怎么样。

    就像现在一样,她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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