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gl]重生之炖汤 作者:云惘然
第9节
米红豆和纪珺心要走了，米妈妈送她们出门，看看米红豆，又看看纪珺心，两个都有点舍不得。
当然，此时此刻，看在米红豆和纪珺心眼里，米妈妈舍不得的……明显只有后者。
之前被米妈妈当过布景板的米红豆已经不相信和纪珺心站在一起的自己还能得到妈妈的爱了，哼！
倒是纪珺心，虽然有些意外米妈妈居然会收藏自己的海报，但是想着她早晨热情招呼自己吃早饭，然后花了好多时间做了特别好喝的粥，真是个很好的妈妈呢……
“伯母不要送了。等下次我们回江城的时候，带枢店的特产回来给你啊。枢店有一家卖炸丸子的店，可好吃了呢。”纪珺心笑着对米妈妈说道。
米妈妈笑开了花：“诶，好。那你下次再来玩啊。这次是早上，只给你熬了粥太简单了。下次中午或者晚上来，我多烧几个菜。”
所以上次我从枢店回来，带回来的丸子不是你吃掉的吗？所以早上只有粥，我做的馒头片是我吃掉的喽？纪珺心和米妈妈你一言我一语开心地告着别。米红豆在一旁愤愤然用鞋底蹭着地面，这两个没良心的女人。
米红豆突然想起了前几天无聊的时候刷论坛刷到的一个贴《我老婆天天和我老妈黏在一起，我该怎么办，求助，在线等……》当时米红豆只看了标题，哼，看来下次很有必要点进去看看内容呢。咦，好像哪里不对。好吧，也许里面的方法也适用于【我的偶像天天和我老妈黏在一起，我已经成了透明人】这个问题。
不过还好，等出了门，纪珺心又是米红豆一个人的了。
穹宇的保姆车，明显要比姜凌凌的车坐得舒服。只是太舒服了，开车没多久，米红豆就开始打哈欠。也是，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又只睡了五个多小时，困也是正常。
可是还想和女神聊天呢。米红豆努力撑着。而且，从出门之后，她总觉得好像忘了点儿什么事……是什么呢？
“困就把椅子放下来睡会儿，睡一觉就到了。”纪珺心被米红豆传染着也打了个哈欠，“等回了剧组，说不定潘导就会直接开始拍我们的戏了。睡一觉一会儿到了精神也好点。”
咦？米红豆记起来了。
“可以不用中午赶到剧组，这件事情，适用于姜凌凌吗？”米红豆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啥……忘了个大活人。
纪珺心一怔，点点头：“听乔如柏说，潘导听说我们下午回去，就决定中间继续拍昨天没拍完的张子晋和江朵的戏。”
说到江朵的名字时，纪珺心有一瞬的不自在，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我……好像忘了通知姜凌凌……”纪珺心说出之前的话，才反应过来，好像自己也该跟姜凌凌说一声，哎呀，早晨起来光记得早饭了……
早晨起来光顾着绕着纪珺心打转的米红豆默默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安慰道：“没事，反正她也快到了……”
高速路上，一辆快要超速的车里，正催促着小助理继续加速再加速，一定要努力在中午十二点前赶回剧组的姜凌凌打了三个喷嚏。
咦，单身狗也会有人惦记么？
答案自然是……有的。
正在米红豆和纪珺心聊起姜凌凌的时候，片场的潘导也正在想着姜凌凌呢，哦，不对，是想着姜凌凌的大猪蹄呢。
这段时间，正好潘导的老伴儿也来枢店陪着他呢。等姜凌凌的大猪蹄到了，老伴儿就能吃上最爱的大猪蹄啦，真是想想都让人振奋着充满了干劲儿呢！
“卡！”潘导皱着眉喊了卡，又招了招手，把被叫停的两人召唤了过来。
“昨天是江朵不停地ng，今天就轮到了你ng地停不下来。”潘导指了指江朵，又点了点张子晋，“昨天拍了大半天，今天也快拍一上午了。你们说说，你们才过了几场戏？”
张子晋脸色有些不好，嘴唇微动，像是要辩驳什么，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那有些不服气的表情，却被潘导看了个正着。
“这场戏有什么难度呢？不过是皇帝和妃子在屋子里说上几句话罢了。张子晋你几句台词都记不来吗？还有你看看你的表情，那是对着自己的妃子，有几分兴趣，想要亲近的表情吗？那明明是一脸不满，还想要甩脸子的表情。你台词记不住，戏感也没有了啊？你究竟知不知道这段戏说的是什么？”潘导是真的有点生气，拍了加起来都快一天多了，过了没几条，效率简直差到可怜。要不是还有姜凌凌的大猪蹄这么个指望，潘导估计早就气得甩本子走人了。
以前也没见这两个人这么扶不上啊。之前张子晋和米红豆纪珺心的戏，江朵和米红豆纪珺心的戏，都对过，不都还行么。怎么单独把这两个提溜出来，就这样了呢！潘导真是不明白。
张子晋被潘导劈头盖脸一通训，脸上实在是绷不住了：“之前拍戏的顺序，不是这么安排的。后面的本子，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熟悉。”张子晋的话里没带什么尖锐的词，可一字一顿，声音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气。
呵，还真要甩脸子啊。潘导冷笑，这是要逼我嘲讽脸全开啊。
潘导还没来得及说话，江朵先拽住了张子晋的袖子，“是我们不好。潘导对不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能把这场戏给过了。”说罢，还用眼神制止了一下张子晋。
呵……这回，冷笑的不是潘导了。张子晋一点儿都没领江朵帮他说话的情，沉着脸，把袖子从江朵的手里抽走了。虽然动作不快，甚至有些慢，但是江朵还是觉得被打脸了。
同属于大金娱乐，江朵和张子晋戏里戏外的交集都不算少，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江朵是能隐隐感觉到张子晋对自己有点儿那方面的意思的。不过，张子晋还没有正式开始追她，她也就一直装作不懂，只是两人间总还是有点儿暧昧的。
正因为这样，眼见着张子晋要和潘导顶起来，在这种情况下一向会选择置身事外的江朵才会开口，希望能在真的矛盾起来之前给化解了。
自己是在帮他，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 第五十六章 老北京鸡肉卷
其实张子晋一开口，以不熟悉剧本为辩白理由，再听到自己那压制不住脾气变得硬邦邦的声音时，就已经后悔了。潘导是什么人，是多少剧组请都请不动的大导演。别说是他这种刚在圈儿里冒出点头还没完全站稳的人，就是剧组里最大的腕儿纪珺心，若是不幸被潘导训斥了，也只有低头认错，积极改正的份。而且，潘导虽说有时候脾气暴些，但从来都不是见人下菜故意挑刺的那种导演。他提出有问题，那就真是有问题……刚才张子晋脑子一热，顶了一句，刚顶完，就悔得肠子都青了。
要说张子晋那憋不住的火气，还真不是完全因为潘导的呵斥。实在是他前一天被折腾狠了，窝着一肚子气呢，本来以为今天可以稍微多休息些。结果……又是拍他和江朵的戏。
前一天，纪珺心她们三个走了之后，就一直拍的张子晋和江朵的对手戏。虽然是对手戏，但是大部分都是张子晋台词多动作多，他是挑大梁的。用潘导昨天训江朵的话来说，就是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的镜头是怎么被ng的，那些镜头里江朵其实只需要一直坐着，偶尔给皇帝一个笑容而已啊。就这种难度，江朵还能时不时忘了给皇帝反应，造成ng。正因为江朵很多时候只需要坐着，站着，呆着，笑着，偶尔搭话几句。这一ng，江朵倒是没什么，反正费掉的工作量也不大。可是张子晋就倒了血霉了，大段大段的台词重新说了一遍又一遍，把他累得半死也就算了。其中有一场江朵喂他喝酒的戏，虽然倒酒的杯子小小的，装的也只是矿泉水，可是耐不住ng次数多啊。张子晋喝喝喝，不停地喝，潘导还不让用空杯子喝。十一月的天气，最后他喝凉水喝得肚子里都快结冰了，结果昨天晚上拉肚子拉了一整夜。
念在大家是同一家公司，之前相处得也不错，频频ng的江朵又被潘导训了一天，张子晋也不准备和她多计较了。可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儿？张子晋正想着怎么把自己的态度给圆回来呢，结果江朵就开口了。呵呵，自己刚得罪潘导，她就忙不颠儿地过来拉住自己，还用眼神瞪自己呢，这是向潘导表示，如果没有她的介入，自己会跟潘导干起来喽？还有那诚恳地迅速承认了错误不说，还大义凌然地做出了保证，在刚才那般失态的自己的对比下，江朵想刷不到潘导的好感都难哦。
说起来，前一天张子晋虽然被折腾得厉害，可基本上ng的原因都出在江朵的身上。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今天怎么会因为身体不适而频频ng。呵，这会儿她倒出来做好人了，也不看看是谁干的好事儿啊！
张子晋的心中一个又一个念头飞快划过，越想越不爽，又怎么会配合江朵所谓的“解围”呢。好人都让她做了，自己还搞什么啊？张子晋有些嫌弃地从江朵手里抽走了自己的衣袖。
要说也是江朵自己倒霉，根本没意识到张子晋这会儿的火气，不仅是因为潘导，也是因为她。这难得的好心，居然办了坏事儿。要是她清楚张子晋出现这种态度的原因，恐怕她以后连这种难得的好心都不会有了。
“行了，你们去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再来一遍。”既然有人解围了，潘导也就不开嘲讽脸了。大猪蹄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到了，哼，我要开开心心迎接大猪蹄，不和你们计较。
潘导虽然脾气有些暴，但是要是对方软和地认错，他也不会一直追着骂。这一点，要比很多名气大，臭脾气更大的导演强多了。江朵也是清楚地抓住了这一点，才能在前一天频频的ng中幸存了下来。都是认错及时，态度又好的功劳啊。
这边儿放人了，张子晋有心和潘导说几句软乎话，道个歉什么的，可一瞥到正在旁边看着自己，就差在脸上写上‘多亏我了吧’的江朵，又说不出口了。有些人，真是自作聪明……张子晋冷着脸，心里憋着一口气，突然嘴角抽搐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江朵，独自快步走远了。该死的，怎么昨晚吃了那么多药都没用啊。
不识好人心！不知张子晋苦楚的江朵一甩手，也走了。
张子晋蹲了一次厕所，又蹲了一次，然后委婉地拒绝了助理让他请假去看医生的建议，坚强地扶着墙走向了片场。
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刚才顶撞了潘导，回头就说要请假，不是摆明了给潘导撂脸子么。就是张子晋再蠢，也能想象如果真的得罪了潘导，后续的发展一定不是他想经历的。所以说到底，都是江朵不好！张子晋黑着脸，咬着牙，重新进入片场，继续刚才那一场和江朵的……甜蜜戏。
正在保姆车里呼呼大睡的米红豆，是不会想到，在没有她的地方，正上演着一幕，她上一世最想看到的，渣渣们的内讧。
就算张子晋再努力，也敌不过身体的不适应，他竭尽了全力，也不过是稍稍减少了ng的次数，总体上来说，潘导的脸就没白过。
一个多小时后，快要虚脱的张子晋，遥遥看到姜凌凌带着小助理出现在了片场。平日里，姜凌凌在剧组傲娇又嚣张，张子晋最不喜欢个性这么张扬的女生。可是此时此刻，天知道他有多么高兴能看到姜凌凌！简直快要高兴哭了好么！终于有顶班的了！张子晋太过激动的后果就是忘了他正在拍摄中。没有意外的，他又ng了……
让张子晋意外的是，这次除了那声“卡”，潘导居然一点儿呵斥他的意思都没有，甚至等张子晋望过去的时候，潘导都压根没往这边儿看。
潘导的视线和注意力，落在姜凌凌的身上，不动声色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扫了一圈，皱了皱眉，又转而去看她身后的小助理，同样给予了全方位扫视的待遇。而后，潘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说好的！猪蹄！哪儿！呢！
没有接收到潘导心声的姜凌凌开开心心地走到他身边，晃了晃手腕上的手表，笑着说：“十一点四十七哦，我在十二点之前，回来啦！”
“嗯。”不死心的潘导背着手，装作随便踱步走走，以姜凌凌为圆心，绕了一圈，在确定她们俩身上真的没有地方可以放猪蹄之后，心都有些碎了。所以说，是什么在支撑他拍了两天的ng之后还能对人生充满希望啊！伤心的潘导慢吞吞背过身，挪回导演椅旁。
潘导的长相，其实还蛮有威严的，尤其是不说话的时候。所以，当他因为失望，脸一下子垮下去时，反差还是比较大的，甚至看上去……有点儿可怜？
为什么……自己说了什么……难道要在十二点之前赶回来，不是他昨天的命令吗？面对一言不发，却一瞬间似乎连背脊都佝偻了的潘导，姜凌凌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她只能无辜又茫然地向小助理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以极其贴近超速线的码数，开了五个小时车的小助理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她倒是很快读到了潘导的心声。“猪蹄……”小助理偷偷对姜凌凌做了个口型。
姜凌凌恍然大悟，快步走到了潘导身边，“咳，那个，潘导，那个猪蹄啊……”
原本站在导演椅旁垂着头，用手有一下没一下抠着椅背的潘导听到关键词，猛然抬头，如同雄鹰盯住猎物的锐利眼神，把姜凌凌吓了一跳。不过还好，她姜凌凌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只是略停顿了一下，很快就接着说了下去：“那个猪蹄，昨天已经订好了。不过他们家老师傅烧的秘制猪蹄，向来都是固定的时间出。像我这种走后门订到的，都要等现做。听他们说下订之后，他们才会开始去选猪蹄，一共需要三天的时间，猪蹄才能做好。我已经安排好人，等猪蹄一出来，就送过来。大后天就到啦。”
潘导竖着耳朵，把姜凌凌说的每一句话都听仔细了，然后恢复成了正常脸，装作若无其事地挥挥手，“没事，不急。”
是么……呵呵哒……姜凌凌只敢憋着在心里笑笑，更能体会到潘导感受的小助理已经把煞白的脸憋红了。
“对了，三天的话，不是应该后天到吗？”潘导抠抠椅背，眼睛望向远方，仿佛只是在闲聊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下单那天不计在三天里……”姜凌凌发誓自己没有看到潘导脸上又出现了那有些可怜的失望表情。
好吧，总归猪蹄还是会来的，老伴儿还是能吃上的。潘导默默地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看了姜凌凌一眼，指了指后面的休息处：“你去歇会儿吧。等纪珺心和米红豆来了，就开始拍你们的戏，接着你们昨天走之前拍的那场的顺序往后拍。”
“她们还没到吗？”以为自己才是最后一名的姜凌凌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哦。昨晚乔如柏说中午可以继续拍别人的戏，纪珺心下午才回来。”潘导看看目瞪口呆状的姜凌凌，打出了一记暴击，“我以为你们都是下午回来呢，没想到你回来的还挺早嘛。”没有猪蹄，也不知道你来这么早干嘛，真是提早让人失望啊……
世界上有很多悲惨的事情，姜凌凌阴差阳错地都没有经历过。比如说上幼稚园，或者小学中学大学，课间的时候女同学们手拉手结成对子去厕所，有一个可怜的落单的，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去。又比如说一个宿舍里住了七个人，两两成对一起吃饭一起上课，有一个可怜的落单的，吃饭没人占座，上课没人提醒，只能静静地站着吃，默默地被动翘了课。姜凌凌没有上过学，她顺利地躲避了有可能成为那个可怜人的诸多情况。然而，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注定要被伤害……
不……不……这个时候请不要说话，只需要静静地看着某处，有什么东西，正如被吹气的气球一般，面积飞速膨胀。
哦……那大概是传说中的……单身狗的心理阴影面积。
等米红豆和纪珺心到片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至此，潘导终于放过了被折腾了两天的张子晋和江朵。
张子晋有心想等等，等纪珺心落单的时候去聊聊，说不定能知道她们三个突然一起离开是为什么。她们三个，一个是穹宇的，一个是萌馆的，一个是三不沾的自由身，拍戏拍着拍着那么突然地离开，一定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张子晋有些好奇，前一天还让助手去查了查，然而穹宇和萌馆最近并没有什么新动向，好吧，至少表面上是那样。张子晋倒是想等，可是……他的肚子等不得。几乎是潘导让他和江朵去休息明天早晨再来的话音刚落，张子晋就听到了自己肚子里再次翻江倒海的声音。于是，他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别说聊聊，连个告别的话都没时间说。
“倒挺有脾气。”ng了两天还没有收到猪蹄的潘导，看如此没礼貌的张子晋，是越看越不顺眼了。
张子晋的脸色那么差，这两天片场铁定发生了点儿啥啊。渣渣不高兴了，米红豆就高兴了。米红豆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然而看了一眼正和潘导道别，似乎眼睛还在往自己和纪珺心这里张望江朵，米红豆果断拉了纪珺心往后台走。
哎，乔如柏真是不给力，就这么几个人，还慢吞吞地搞不定。一想到还要和江朵一起拍好久的戏，米红豆就开始担心纪珺心的状态。
不过……也许……她们这一世还没来得及成为朋友，江朵和江家的算计，应该不会如陆高诗的背叛一样，让纪珺心太伤心吧。米红豆偷偷瞅了一眼乖乖被她拉走的纪珺心，除了刚看到江朵的时候面部僵了僵，似乎这会儿看起来，又没什么事儿了呢。米红豆如此想着，又安心了些。
而此刻，正在江城儿童乐园里的乔如柏突然觉得鼻子好痒，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着凉了吧，天气这么冷，刚才你还一定要吃雪糕。”杨涟漪把手上抱着的杨咩咩塞进了乔如柏的怀里，“喏，借你抱抱，暖和点。”
乔如柏一脸黑线地抱着圆溜溜沉甸甸穿着淡黄色萌猫装的杨咩咩，“所以其实你是觉得她太重了才给我抱的吧？”
杨涟漪提了提裙摆，走远了。
口胡，还吐槽自己吃雪糕，大冷天里，游乐园里，穿着这么薄的一身裙子的是谁啊！乔如柏深吸了一口气，追。
一步，两步，三步……三步……四步……步……怀里的团子实在太重，乔如柏快走了几步，就觉着气都有点儿喘不上了。
“咩咩自己下来走会儿好吗？”乔如柏低头和小团子商量。
穿着浅黄色萌猫套装的杨咩咩扯了扯自己手上的猫爪手套，又抬头用她乌溜溜的眼睛看了乔如柏一眼。就在乔如柏满怀期待能得到小团子的体恤时，杨咩咩眼睛一闭，腿一蹬，脑袋一歪，整个人瞬间瘫软在了乔如柏的怀里。
你这是装睡呢，还是装死呢？还蹬腿！刚才是谁，是谁在杨涟漪去洗手间的时候闹着要吃冰激凌，撒泼打滚说只吃一口！又是谁，是谁在看到杨涟漪出来的时候，突然把冰激凌塞到了我的嘴里！我又是为了谁，为了谁撒谎说是我想吃，而不得不吃掉了那个冻死人的冰激凌，还是我不喜欢的香芋味！
乔如柏深吸了一口气，腾出根手指戳了戳怀里的小团子，“香芋味冰激凌，吃吗？”
怀里软趴趴的小团子迅速睁开了眼睛，左扭扭右扭扭把视线可及的地方都看了一圈，没看到冰激凌，倒是看到了乔如柏不怀好意的笑容。
闭眼，蹬腿，歪头……一套标准的装死动作被杨咩咩行云流水般使出。
乔如柏的手隔着一只小团子，揉不到刚才被小团子第二蹬踢疼的胸，简直是为自己的作死掬一把辛酸泪。
才三岁就装得一手好死，乔如柏暗自吐槽，没留意走远了的杨涟漪又走了回来。
“还是我抱吧。”杨涟漪毫不费力地一把抄起小团子，瞥了乔如柏一眼，“哼，你抱不动都不求求我。”
“求你做什么。求你，你又要和我说让我加入萌馆。”乔如柏笑，“不如你把萌馆合并到穹宇来，不也是一样的。”
“我才不要呢。我对穹宇没兴趣。我有兴趣的，可是你~”杨涟漪对乔如柏妩媚一笑。
乔如柏没有说话，脸有些烫，她希望它不会红。
杨涟漪得意地笑了，真是害羞起来更可爱啊，不能收集回萌馆简直是人生的一大损失。虽然乔如柏这幅害羞还要隐忍的模样十分可爱，但杨涟漪还是知道分寸的，并没有继续逗她，甚至还贴心地快走了两步走在了乔如柏的前面，让她有个降降温的时间。穹宇的老板在害羞哦，想想就好带感~
小团子窝在杨涟漪怀里，可能知道她姨是不会让她下地的，又开心地滚起来，趴在了杨涟漪的肩头。正对上走在杨涟漪身后的乔如柏，小团子萌萌哒开口笑，露出了几颗奶牙。
真是个鬼灵精，难道你也是重生的不成！
想到重生，乔如柏的目光停在了前面慢慢走着的杨涟漪身上。
那个时候，自己被捅了一刀，她替自己挡了一刀……后来，自己应该是死了吧。不然也不会一醒来，就回到了十年前。可她……没有回来。所以，那个时候的她，应该是活下去了吧。
每一次，每一次想到这件事，乔如柏都会觉得心脏抽搐一般的疼。有的时候，她都分辨不清，她到底是希望杨涟漪当时活下去了呢。还是希望那个时候杨涟漪也死去，和她一起回到这十年前。
这十年的距离，我该如何面对呢。十年后已经对你动了心的我，又该如何面对，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都不知道有没有对我动过心的你。
乔如柏按住心脏的手，越发用力，仿佛这样按压后产生的疼痛感，可以稍稍减少些此时的心痛。
当杨涟漪感觉到身后的人久久没有出声，回头一看，就看到乔如柏皱着眉，按着心脏，似乎十分难受的模样。
“怎么了？心脏不舒服吗？别吓我啊……”杨涟漪迅速地跑回乔如柏身边，改单手抱住坐着的小团子，腾出一只手来，按在了乔如柏按住心脏的那只手上。
熟悉的，在那一世最后的时刻听到的声音。乔如柏抬头，透过此时一脸焦虑的杨涟漪，仿佛看到了当时一身鲜血，还抱着自己，边哭边说着什么。
“我没事，大概是刚才被咩咩踢到……”感受到杨涟漪温度的乔如柏已经觉得好了很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异样嫁祸给了杨咩咩。
趴在杨涟漪肩头四处环顾的小团子完全没发现自己刚才被黑了。
不管怎么说，先要保证这一世不会被杀掉，再提其他啊……乔如柏如此想着。再想到早晨已经被助理成功结算清薪水的陆高诗，好吧，一步步来，人生还是有点儿指望的。
乔如柏的人生还能看见点儿光，摸着点儿指望。而姜凌凌觉得自己的人生，快没指望了。
哼，那两个肩并肩走进来的家伙是谁啊，不认识！姜凌凌向来人的反方向撇过脸。
如此孩子气的模样，纪珺心和米红豆又没瞎，哪里会看不到呢。好吧，都是自己不好，光惦记着去米红豆家吃早饭，忘了姜凌凌，纪珺心有些尴尬地捏着自己的衣角。米红豆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拉着她向正在闹别扭的姜凌凌走了过去。
“刚出炉的肯德基蛋挞。”米红豆拉着纪珺心在姜凌凌的身边站定，把手上的塑料袋递到了姜凌凌的面前。
哼，谁认识你！被蛋挞的甜香包围住的姜凌凌有骨气地把脖子向反方向伸得更远了些。远离蛋挞！远离cp党！
“还……还有……”纪珺心也把手里的塑料袋递向姜凌凌。
米红豆用眼神鼓励了一下纪珺心。纪珺心定了定神，稳稳地报菜名，“还有辣翅，烤翅，吮指原味鸡，老北京鸡肉卷……”
老北京鸡肉卷……姜凌凌慢慢地咽了一口口水。
吃货总是容易观察到奇怪的细节，纪珺心收回袋子，从里面掏出了鸡肉卷，贴心地剥开了点儿外面的纸包，够长了手，递到了姜凌凌的嘴边。
炸鸡味儿，葱味儿，黄瓜味儿，还有大酱和面皮的香味儿~姜凌凌忍不住多嗅了两下，然后明显感觉到自己在不断地咽口水。
要矜持，要矜持……小助理你为何不来解救我，扣你工资！姜凌凌昂着头，动都不动。
这两天累惨了的小助理趴在不远处的化妆台上呼呼大睡，梦到了香喷喷的炸鸡。
纪珺心看看米红豆，后者抬了抬手，于是纪珺心也抬了抬手，准确地把鸡肉卷露出的炸鸡肉部分按在了姜凌凌的嘴唇上。
于是，姜凌凌连舔舔嘴唇的动作都没法做了。
好吧，如果你们承认一下错误，然后说两句好话，我就原谅你们吧。姜凌凌已经把挨着嘴唇的那块炸鸡的味道想象了几十遍，终于决定还是可以对cp党大肚点的。
鸡肉卷举久了，纪珺心的手有点酸。
“我手酸……”纪珺心看着米红豆，小声地说。
米红豆看了看快要把脖子扭断的姜凌凌，对纪珺心说：“那算了，我们去旁边吃蛋挞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纪珺心看了一眼姜凌凌有些犹豫，总觉得有些对不住她。奈何举着鸡肉卷的手实在太酸，纪珺心又坚持了十多秒，决定还是听米红豆的话。
姜凌凌一直留心听她们说话呢。虽然姜凌凌表面还傲娇着，其实内心早就屈服了啊。
台阶都不搭好就要撤离了！到底有没有道歉的诚意！姜凌凌整个人都不好了。
嘴唇上，那香喷喷略有些硬的东西离开的那一瞬间，姜凌凌本能地低头一口咬下。
松软的面皮，甜鲜浓郁的大酱，清爽脆嫩的黄瓜，细细的葱丝儿，哦，还有那酥脆肉嫩的炸鸡……怎么能这么好吃呢，简直是最佳的组合啊。姜凌凌嚼嚼嚼，果然无论吃多少次，每一次都会得到无比的满足感啊。馋了半天的姜凌凌最终还是败给了她对肯德基那份深沉的爱上，此时此刻，鸡肉卷以外的其他，都已经被她忘却。要知道，她今天只是吃了早饭啊，还是小助理路上随便买的一个一点都不好吃的肉包子。
吃完第一口，姜凌凌紧接着低头咬下了第二口。咦，牙齿好像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姜凌凌舔了舔牙，看了看鸡肉卷，自己咬到了手？
“唔……”姜凌凌迅速吃下口中的鸡肉卷，“那个，我是不是咬到你的手了？”哎妈呀，当着米红豆的面，我咬了纪珺心的手指，我晚上睡觉会不会被杀掉啊！姜凌凌一脸担忧地看着纪珺心。
“没事……没事……”纪珺心把鸡肉卷放到姜凌凌手上。
是没事，不是没咬到，就是咬到了？姜凌凌一脸纠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就是有点饿，一时没控制住啊。作为一只吃货，这种情况，纪珺心你能理解的是吧……
好吧，姜凌凌看了看浅浅笑着与自己对视的纪珺心，她好像的确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旁边那个一把抓过纪珺心的手仔细地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的米红豆，能不能理解就很难说了。
“明明可以下午回来，你们都不和我说！”刚干了坏事的姜凌凌准备先发制人，只不过因为心虚，说话难得的没什么气势。
“那你还咬了纪珺心一口。”米红豆说得理直气壮。刚刚检查小手，白白嫩嫩，看来没什么事。哼，本脑残粉都没有咬过的手，你咬了，是不是要干架！米红豆的攀比意识越发强烈，连攀比方向有所不对都没有发觉。
“好吧……”姜凌凌的气焰没了，“那我们打平了。”总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米红豆和纪珺心用奇怪的方式，以大获全胜的方式和姜凌凌和好了。
不过三个人好像都有点儿不太开心。
姜凌凌总觉得她是无意咬到纪珺心的啊，结果就把那两个人有意忽略单身狗的行为给抵消了，事后想想总觉得亏得慌。
米红豆一想到自己还没有咬过的小嫩爪被姜凌凌给啃了一口，就后悔得很，看着姜凌凌总想咬回一口来。
至于纪珺心，就有点儿想不太明白，她们这算是和姜凌凌正式交上朋友了吗？那米红豆是比较喜欢姜凌凌还是比较喜欢自己啊，自己刚刚准备好要努力开拓其他人的好友线，可是一点儿都不想米红豆的好友线也被别人开拓走了啊。
正好，下午她们要拍的第一场戏，就是在御花园，她们三个为主力，其他几个后宫嫔妃为布景的戏，一场表面言语和睦，实则勾心斗角，各自心思的戏。
这场戏，一条就拍过了。被ng了两天的潘导终于松了一口气，日子总算是正常起来了啊。
“你们三个很好。刚才那场，彼此之间非敌非友，既藏着点儿小机锋，又有需要共同联合的地方，这种感觉把握得很好。”被张子晋和江朵折磨了两天的潘导不吝对三人的夸奖。
纪珺心和米红豆对视了一下，两人会心一笑。
可怜的姜凌凌再次被伤害了。所以说，和cp党和好什么的，太蠢了……才不是因为老北京鸡肉卷才变蠢的呢，呜呜呜。
后面的几场戏也过得挺顺利，心情大好的潘导考虑到她们三个都是两天坐了十个小时的车，于是在六点的时候，就放她们走了。
折腾了两天，米红豆和纪珺心都挺累的。本来米红豆看难得早收工，还想着去超市买点食材，做顿晚饭给纪珺心吃呢。可这一个提议居然被吃货给否决了。
吃货坚持米红豆坐了两天车太辛苦，说什么都不让她做饭。米红豆虽然有点儿遗憾今天不能亲自投喂吃货了，但是被吃货这么关心着，心里还是暖暖的。
咦，好像哪里不对，说好的心中的女神的，吃货是什么。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打包了一个大份的大盘鸡，又装了两盘子配面，提着重重的食盒，回房了。
才回去了两天，却像是过了两周一般。纪珺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米红豆走来走去，又是开窗透气，又是拆外卖盒。纪珺心想起昨天，自己一个人在家，虽然屋子很小，但是自己总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也有过，但是昨天，特别强烈。纪珺心不知道，这是受到昨天与陆高诗决裂的影响呢，还是这些天都跟米红豆住着，自己已经没办法习惯只有一个人的房子了吗？
哎，看来这部戏拍完，自己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再次习惯一个人住了吧。纪珺心倦倦地倒在沙发上，感觉连大盘鸡的香味都不能让她振奋了。
纪珺心歪在沙发上，看着米红豆开窗，看着米红豆擦桌子，看着米红豆把外卖放在茶几上摆好，看着米红豆拿着两双筷子站在了自己面前。纪珺心望了望茶几上色泽诱人，味道更诱人的大盘鸡，迅速把以后要一个人住的郁闷丢去了窗外，动作麻利地坐直，伸手去接米红豆手上的筷子。
然后……米红豆把握着筷子的手往后一收。
纪珺心愣住。
“呵，是谁说，最好晚上一回屋就脱bra，每天穿太长时间不好的？”米红豆捏着筷子，一脸坏笑。
纪珺心呆。
哎呀，就是这样！一定是因为早晨的时候自己还没有清醒，智商还没有完全上线，才会被杨涟漪附体的纪珺心给调侃了，还害羞了……哼，现在睡饱了，智商也充值了，总要轮到我……看你脸红了吧。米红豆想到自己早晨刷牙时的脑补，纪珺心羞愤红脸还气呼呼地嘟起嘴什么的……哎呀想想都好萌。与其说是为了报复一下纪珺心早上的“欺负”，还不如说是为了满足自己想看纪珺心脸红的恶趣味啊。不过这一点，米红豆是不会承认的。
纪珺心怔怔地看了一眼被米红豆紧紧抓在手里的筷子。所以她的意思，不会是自己不脱，就不给自己饭吃吧……纪珺心望了望桌上热腾腾香喷喷，看起来就很好吃，吃起来肯定更好吃，还有两大盆配面的大盘鸡，右手不自觉地隔着衣服摸了摸左边的肩带，又抬头可怜巴巴地看了米红豆一眼。
哎呀，可怜巴巴也好萌……米红豆心里像被一万只猫齐刷刷地挠了一爪子。好吧，就这么个表情也算是对早晨自己的补偿了。
米红豆刚准备把筷子递给纪珺心，就看到纪珺心脸上突然出现了宛若壮士断腕般的表情。
“那好吧……”纪珺心话音还没落……门铃响了。
☆、 第五十七章 大盘面
纪珺心的那句“那好吧”，米红豆还没来得及消化，一切就被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
所以说，有些人，无论在何时何地出现，都让人喜欢不起来啊。
米红豆打开门，门外是拖着两个箱子的陆高诗。昨天偷听完之后，米红豆更讨厌陆高诗了，这会儿一点儿都不想让她进门怎么办！难道乔如柏昨天听到陆高诗说了的那些话之后，还没开始处理这个麻烦吗？纪珺心……应该也不想看到她吧。米红豆如此想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诚实的身体忠诚地贯彻着自己的思想，从刚才打开门之后，便挡在了门口，连条缝儿都没给陆高诗让开。
若是平常，陆高诗早就出声了。可是今天她并没有。米红豆在她忽闪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一丝心虚。
心虚？米红豆有些看不懂。
“谁啊？”纪珺心瞅瞅茶几上的大盘鸡，又瞅瞅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米红豆。哎呀本来打包走过来就用了不少时间，这再墨迹，大盘鸡可就冷了啊！到底谁这么没眼力劲儿来敲门啊！
纪珺心的声音，提醒了米红豆，不管怎么说，陆高诗可是纪珺心的经纪人啊，自己这么一直堵着，也说不通啊。“是陆姐……”米红豆不情不愿地说出了三个字，然后慢吞吞地挪到门边，给陆高诗让了一条道出来。
她怎么来了，中午的时候乔如柏就发信息来说，已经……辞退她了。正看向米红豆那边儿的纪珺心只是愣了一下的功夫，就见陆高诗从米红豆让开的那么一小块地方挤了进来。当纪珺心看到陆高诗拖着的那两个熟悉的行李箱时，就明白了。好吧，都是自己的东西，她是来送东西的吧。
为什么不给沈竹她们呢。她自己过来，不会觉得尴尬么。纪珺心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她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对陆高诗是个什么想法。不过纪珺心很确定的是，自己不会再相信陆高诗，也再不想和她有什么交集了。纪珺心如此想着，在看到陆高诗进门的那一刻，飞速挪开了自己的视线，熟练地切换到了凝望大盘鸡的角度。
酒店的房间，就那么点儿大。很快脚步声和拖动箱子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低垂了眉目的纪珺心暗暗祈祷，箱子放下，人就走吧。
“珺心啊。”陆高诗的声音，在纪珺心身侧不远处响起。
不，自己什么都不想听。解释……道歉……念旧……什么都不想听。纪珺心不看陆高诗，微低着头维持着木然的坐姿。
这是她无声的拒绝。陆高诗看懂了，却硬着头皮继续开口说道：“我之前给你收拾放着的东西，都在两个箱子里了。要不，我打开给你看看，帮你收拾收拾？要不你老不知道东西在哪儿。”
纪珺心没有出声，甚至连动都没动。
这么反常的情况，要是米红豆看不出问题来，那她可真是瞎了。
所以看起来，纪珺心已经和陆高诗闹掰了？哎呀好讨厌，自己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都帮不上忙。
咦，不对，好像是可以的。
“没事，收拾什么的就不麻烦陆姐了。我们正吃饭呢，一会儿吃完饭，我跟她一块儿收拾。”米红豆没关门，从门口走到陆高诗身边，没等陆高诗反应过来，便把两个行李箱拖到了墙边。
陆高诗深深地看了米红豆一眼，米红豆赶人的态度太明显，陆高诗不太确定是不是纪珺心和她说了什么。
米红豆静静地看着，两人对视了几秒，陆高诗很快败下阵来。
“小米啊，我有点事和珺心说，你……能不能麻烦你先去卧室，不……先去外面别的地方转转。五分钟，五分钟就好……”陆高诗的口气，从未有过的和蔼。纪珺心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坐在沙发上动都不动，完全不理她，陆高诗想要私下说几句话都没机会，不过看样子，纪珺心是不太可能起来跟她出去一会儿的了。现在，陆高诗只能寄希望于米红豆可以出去一会儿。
然而，米红豆也没有动。纪珺心现在明显是不想理陆高诗，她傻了才会出去把这两个人留一个屋里啊。
心虚的陆高诗，猜测纪珺心肯定是和米红豆说了什么，要不然，米红豆不会是这个样子。
特地收拾了东西送上来，看来是要白走一趟了，陆高诗心里暗暗叹气。其实有些话，自己是可以给纪珺心发短信说的。不过，可能总是还心存侥幸，说不定过了一夜，纪珺心就没那么生气了呢？昨天纪珺心的模样，真是陌生极了，可怕极了，也许她只是太生气了，只有因为在乎，才会生气不是吗？说不定……说不定她还在乎，就还能原谅呢？就算不原谅，至少……别再计较也是好的。
陆高诗希望自己上来，跟纪珺心见个面，两个人面对面的，没有乔如柏在，说不定，纪珺心又能变得软乎乎的了。就算以后大家合作不了，至少……之前的事情，可以不再计较。可是很遗憾，没有乔如柏，还有米红豆。纪珺心的态度也没有在一夜之后有任何松动，甚至看上去已经连话都不想开口说了，更为坚决了的样子。
“那东西我给你放着了，我先走了。一会儿……给你发个信息，你看完之后，给我回个信息好吗？”陆高诗不确定米红豆知道多少，不过她也不愿意在米红豆面前多说什么，于是退而求其次地如此对纪珺心继续说着，语气是未曾有过的讨好。
纪珺心坐着没动，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像是跟陆高诗在两个完全不同的次元似的。
米红豆自动自觉地走回门边，握住门把手，看着陆高诗，标准的送客姿势。
陆高诗慢慢地走到门边，期间回头看了沙发好几次，然而纪珺心一直没动。陆高诗站在门边，米红豆也不催她，最终陆高诗还是走了。
关上门，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纪珺心慢慢地抬起头，看向门边，撞上了米红豆直视而来的目光。纪珺心默默地将目光挪去别处……
很好，纪珺心的眼睛里没有眼泪！米红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哎呀哎呀，大盘鸡都快冷了啊！我们赶紧吃！”米红豆突然扬起的声音打破了屋里安静到有些尴尬的气氛，故意迈大步快步奔过来就要扑到大盘鸡碗里的动作夸张地逗笑了纪珺心。
“还没冷呢。”纪珺心摸了摸盘子底，笑着说，“你看它上面一层红油，保温着呢。”
哎呀，可算是笑了。陆高诗也是害人精，就这么来了一小会儿，还以为纪珺心被她气傻了呢。米红豆在心里默默吐了个槽，把筷子塞进了纪珺心的手里，“那也得赶紧吃，要不这层油凉了，拌面就不好吃了。”
对哦！纪珺心望了一眼大盘鸡旁边特地打包回来的两份白面条，这可是一会儿的精华部分。捏了捏手里的筷子，所以，这是不用脱bra也能有得吃了？纪珺心更开心了些，看来刚才陆高诗来转了一趟就把米红豆搞晕了呢，看来也不是件坏事。
天知道米红豆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不脱bra就不给吃饭这种奇怪的想法啊！
重新开心起来的纪珺心，第一筷子先夹起了一条白色宽面，在大盘鸡的汁里滚了滚，捞出来，上面一层红油还带着几颗芝麻，看起来就诱人得很。筷子转一转，把面条缠好，一口塞进嘴里。辣！麻！香！鸡块和蔬菜烧制出来的浓郁汁水，被辣油包裹着紧紧贴在了面条上，一口下去，简直好吃到爽爆。
果然吃大盘鸡，最好吃的部分就是拌面了呢！一口面，两口面，三口面……纪珺心吃面吃得停不下来。然后，碗里突然掉落了一个鸡块。
鼓着小嘴的纪珺心呆呆地抬头看。
“吃点鸡块，光吃面晚上容易饿。”米红豆也是好笑。前一世纪珺心也是这样，别人吃大盘鸡都先吃鸡，最后才拌个面。她每次都要先吃面，一份面还不够，至少要吃个两三份，一直要把整个盘子里的汤汁和红油差不多拌没了，才会去吃里面其他的东西。可是往往干掉两三份面条之后，纪珺心就没有肚子再吃别的了。所以以前她们吃大盘鸡，都是米红豆吃大盘鸡，纪珺心吃大盘面来着。
好吧，只吃面，好像晚上的确可能会饿。纪珺心从善如流地把鸡块吃了。鸡块嫩嫩的，烧得很入味，吃起来倒是比面条还稍微辣一点儿，但是，好好吃！刚才与陆高诗见面的郁闷，仿佛被一口口辣乎乎的食物给辣得消散了。
“这次的大盘鸡，土豆不够烂啊。”米红豆夹了块土豆尝了尝，“感觉再多焖一会儿，土豆会更软烂入味。”
纪珺心咽下口中的鸡块：“可是感觉如果再炖，鸡就老了。”
“那可以先煮一煮土豆，然后再把土豆和鸡一起煮。”米红豆还是有点儿经验的。
唔，不太懂，不过听起来好像有点儿道理。纪珺心递上了崇拜的眼神，然后继续闷头捞面。
米红豆默默地再丢了个鸡块到纪珺心碗里。
原本，这一顿晚饭，就该在美味的大盘鸡，和谐友爱的投喂，和崇拜的小眼神里快乐地进行下去直到结束。然而，纪珺心的手机响了。
不用纪珺心去看，米红豆都能听出是信息的提示音。联想到陆高诗走前的话，真是讨厌……让人吃饭都吃不好！
米红豆希望纪珺心吃完饭再去看。然而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不明真相的旁观者，并没有任何阻止的理由。现在人手一部机，谁还能开口说，吃饭别玩手机这句话啊。
纪珺心没有立刻去摸手机，不过咀嚼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也没有去夹新的食物。米红豆看着，觉着要完。
果然，纪珺心吃完了嘴里的那口面，就去摸手机了。
【今天上午，我已经办好了离开穹宇的手续，工作上的事情，也都和乔总的助理交接过了。你放在我这里的东西，都在那两个箱子里。昨晚……我鬼迷心窍才说出了那些话，真的非常抱歉。我无法奢望你原谅我，只是请求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昨晚你们听到的话，传到别人的耳中。】发件人，陆高诗。
纪珺心久久地握着手机。所以，这条信息的重点，应该是保密吧。本来这种事情，自己也没有办法和别人说吧。就像刚才陆高诗走了，纪珺心也曾想过如果米红豆开口问自己和陆高诗是怎么了，自己该如何回答。真的很难回答。纪珺心不想对米红豆说谎，可说真话，真的有些丢脸。纪珺心希望米红豆一直粉着自己，不会看到自己那些……不足的部分。还好，米红豆什么都没有问。
【好】纪珺心回了一个字，算是一个保证，也算是一个结束。
没想到，还没等她把手机放下，一条信息又进来了。
【你可以不可以，也帮我和乔总打个招呼，让她那边，也不要说出去好吗？我不是强求什么……只不过，我也一把年纪了，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技能，可能，还要在这个圈子，混口饭吃。】发件人，陆高诗。
纪珺心捏着手机想了一会儿，再次回了一个【好】。不管怎么样，陆高诗也的确照顾了自己好几年。无论看法是好的还是坏的，感情是真的还是假的，陆高诗也尽力做过。纪珺心本来就没想过报复什么的，她们之间的这点儿事儿，都算不上恩怨，最多，是没有相处下去的必要罢了。
给陆高诗回完信息，纪珺心把刚才陆高诗发的那两条都转给乔如柏了，然后又多写了一条发过去。
之后，纪珺心的手机，便安安静静的，再也没响过。陆高诗没有找她，乔如柏也没有。
米红豆依旧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把剩下的面一起倒进了大盘鸡碗里拌开了，然后给纪珺心捞了满满一碗拌好的面条，顺手又多浇上了好几勺辣油。“这拌面，就是要大口吃，才好吃！”米红豆把拌好的面条碗塞进了纪珺心手里。
纪珺心顺从地接过，闷头吃了两口，然后停了下来，抬头。嘴巴鼓鼓的，眼睛鼻子还有点儿红，一脸可怜模样地看着米红豆。
“怎么样，好吃吧。”米红豆装作看不懂，又往纪珺心的面碗里丢了快去掉骨头的鸡肉。
“这样一起拌了吃，一次性裹住太多辣油了，太……辣……了……”纪珺心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觉得辣味都快把眼泪冲出来了。
“是吗？不会呀，应该会很爽的啊。”米红豆专心给鸡肉去骨，自己并不去尝试。
好像是挺爽的……纪珺心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泪，又吃了一口，然后又擦了擦眼泪。
“陆高诗离开穹宇了，以后也不是我的经纪人了。”纪珺心一口气干掉了大半碗面条，眼睛鼻子都变得红通通的，像是哭过了一般。
“铁打的银盘流水的兵，人生嘛，总是有各种的相聚和离别。她走了，不还有我呢么。一会儿我帮你收拾那两个箱子的东西哈，别担心。”米红豆努力让自己的喜悦不要呈现得那么明显。哎呀，虽然有所感觉，但是真的听到这个讨厌的家伙就此再见了，心里还是像是嘭嘭嘭爆烟花那样控制不住的开心呢。
米红豆估计纪珺心应该不会和自己讲前一天晚上的事情。果然纪珺心交代完之前的那句话之后，便再没提起陆高诗。
话说回陆高诗，在收到纪珺心的两个【好】之后，心里真是失落又欣慰。失落这一次纪珺心恐怕是真的生气了，真的不会再和自己握手言和了，自己也是真的得罪了穹宇的乔如柏，不可回转。欣慰就欣慰在，纪珺心好歹答应了不把昨晚的事情说出去，还答应让乔如柏也保守秘密。陆高诗很清楚，乔如柏对这件事的态度，都取决于纪珺心，既然纪珺心答应了，她这么一去和乔如柏说，乔如柏应该能感受到纪珺心不追究的意思……那她，也不会刻意在圈里给自己什么小鞋穿了吧？
陆高诗昨天晚上想了整整一夜，为什么在南天这种地方，自己和江定一的对话内容，还能被纪珺心和乔如柏知道呢。想来想去，只可能是自己或者江定一被盯梢了，被窃听甚至被监视了。这么一想，陆高诗心里就凉得很。连南天那种有背景的地方，都能伸进手，乔如柏恐怕，是认真想要把自己从纪珺心身边赶走的。陆高诗平日的傲气和嚣张，都来自于和纪珺心的关系，真要被乔如柏盯上，结局还有什么悬念呢。想通了这一点，陆高诗不敢求情留在纪珺心身边什么的了。
这一次，她本来是想从纪珺心这里旁敲侧击一下，问问她们究竟是怎么听到自己的那些话的。奈何纪珺心完全不搭理她，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让纪珺心帮自己向乔如柏转达保密的请求，也是希望乔如柏能感受到纪珺心对她还剩着点儿的维护，再看她不再纠缠的份上，放过她。
不知道在哪里会被窃听，在哪里会被监视，陆高诗很惶恐。
如果她彻底远离纪珺心，乔如柏应该不会再监视她了吧……陆高诗如此想着，找了个空旷的地方，从包里取出了一个款式十分老旧的手机，拨通了手机上存着的唯一一个号码。
“嘟……嘟……嘟……”
等待电话接起的时间有些长，陆高诗却十分耐心，颇有些习以为常的样子。
“喂……”接通电话的声音，只说了一个字，听起来，是一个中年男子。
“是我……”电话接通后，陆高诗反倒有些紧张了，说完两个字后，竟出现了长久的停顿。
电话那端的人，似乎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久久等不到陆高诗的下文，才再次开口：“我知道。”这次的字数稍微多了些，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吐字却十分清晰，只是听着，似乎十分冷淡的样子。
早死晚死都要死。陆高诗是下定了决心才打出这个电话的，更何况，就算她现在不说，电话那端的那个人，也很快会知道这个消息了吧。“我离开穹宇了，不再是纪珺心的经纪人了。”陆高诗有些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所以，我没有办法再和你传递纪珺心的消息了。本来，你的钱都是提前半年一付的。现在这半年还差一个多月，我把这部分的钱退给你吧。”
电话那端，是长久的沉默。就在陆高诗以为那端的人已经不在了的时候，他，又说话了。
“钱，无所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你向我传递消息的事情，被人发觉了吗？”男子的声音变得有些焦急，没有了之前的冷淡。
“不，不是的，是我自己的原因。”陆高诗已经得罪了一个老板，她可不想连这个老板都得罪了。
“是吗……”男子似乎并不是完全相信陆高诗的话，但是声音已经平静了许多。
“是。我与旧时相识的人重逢，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和他在一起。”经历了乔如柏的调查，陆高诗多少猜到男子大概也会去调查一下自己离开的原因，现在只希望，自己说出口的理由能迷惑他，让他不会查得那么深入，不会查到……昨天的那些话。想到如果被男子知道昨天自己说的那些话，陆高诗打了个寒颤。
“是吗？”男子似乎来了闲聊的兴致，“旧时相识的人啊，男的还是女的？”
男子的声音突然变得熟络又亲切，让陆高诗受到了惊吓。明明说的是自己的事，他居然会有闲聊的兴致？不是只有说起纪珺心的事，他才会这样吗？再说了，都说了是旧时相识，想要有更多的时间和他在一起了，难道说得还不够明显么？明显是要搞对象啊，怎么会是女的！
不过目前来说，男子还是陆高诗的老板，所以陆高诗老实地回答：“男的。”
“哦。”男子的声音恢复了冷漠，“那祝你们幸福。”十分干瘪冷淡的祝福。
说罢，男子便挂了电话。
陆高诗听着电话里急促的“嘟，嘟，嘟，嘟，嘟……”声，愣住了。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这件事结束了吗？交易……结束了？陆高诗有些不敢置信，这个人，还真是绝情啊，好歹打了这么多年的电话，最后连个再见都不说吗？
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陆高诗站在风中，握着一个老旧的手机，不知为何，觉得心里都凉了。
这个男人，哦，不对，应该说是这个男人当初找的中间代理人，是在陆高诗接下纪珺心经纪人一职的第二个月出现的。带着无论对当初还是现在的陆高诗来说都十分丰厚的一笔钱出现的代理人，提出了一个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看来都十分荒谬的要求。要求身为纪珺心经纪人的陆高诗，每隔两三天，一周至少三次，用这个手机，打出手机里唯一的号码，给电话里的男子，说一说纪珺心这两天发生的事儿。
当年，陆高诗的第一反应，这人要么是狗仔队的，要么是穹宇派出来测试自己忠诚度的。可是，那个人居然说，那笔丰厚到足够买下一套房子的钱，只是半年的报酬。半年，一套房子，一年，两套，一年半，三套……简单的算术，陆高诗却几乎快要算不过来。直到中间人带着她，把整整一套房子的钱存到了她的□□里，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
从那以后，陆高诗每隔两三天，都要拨通这个号码，如此，好些年，一直到如今。
刚开始几次，打完电话，隔天陆高诗还去翻翻新出的娱乐八卦杂志，看看自己前一天对男子透露出的某些还未公开的信息，是不是被登出来了呢。然而一次，两次，三次，四次……都并没有。后来陆高诗就放松得多了……
这么些年，男子并没有要求陆高诗刻意去打探什么，几乎是陆高诗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什么纪珺心在拍什么戏啊，这两天拍对手戏的人是谁啊，又要参加什么活动啊，又准备接什么剧本啊，陆高诗打的次数多了，说得便随意得多了，反正对方都只是静静地听。有的时候，纪珺心没接戏，陆高诗就说说纪珺心这两天吃了啥啊，喝了啥啊，最近又馋啥了啊，对面也照样听，一点儿意见都没有。每次电话时间长也好，短也好，对面似乎也没有意见。
明明纪珺心这个人就很闷啊，除了拍戏就是吃，要么就是自己窝着，连点儿热闹的社交都没有，可虽然电话那端常常静悄悄的，但是陆高诗总觉得对方似乎听得十分有兴趣的样子。有一阵子，陆高诗觉得她经常和男子打电话，虽然大部分是她说男子听，但也算熟了把，就旁敲侧击地问过男子为什么要知道纪珺心的这些事。可对方立马冷冰冰地提醒她，他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直接点，就是他雇佣了陆高诗，作为一个员工，不需要知道老板太多事。于是，陆高诗再也没问过。
老板……果然都是无情无义的生物啊。陆高诗捏了捏手上的老旧手机，大概，再也不会有需要用到它的时候了。陆高诗突然有些好奇，自己离开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去买通纪珺心身边的其他人呢，会是米红豆呢，还是沈竹呢……呵，不过似乎，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陆高诗不知道乔如柏和纪珺心查到了多少，有没有查到自己和这个男人的交易。不过她猜，应该没有。要不然，乔如柏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必然要细细盘问的。不过，自己这也是主动切断了关于纪珺心的最后一条线吧，希望她们以后查到的时候，看在最后是自己主动放弃的份儿上，放自己一马……
“哼……”乔如柏看了一眼手机，然后愤愤地把它丢在了桌上。
手机发出啪的一声响，差点儿被摔出桌子。
杨涟漪切牛排的手一顿，“怎么了？怎么突然生气呢……你看你都吓到咩咩了，快笑一个。”
气愤状态的乔如柏笑不出来，不过还是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儿童餐椅上的杨咩咩。后者对她傻呼呼地笑了一下，然后扭着胖乎乎的小pp，用她短短的小爪子够到了乔如柏的手机，抱着笑了笑。
真是可爱，看着萌哒哒的小团子，乔如柏的心情好了一些。
然后下一刻，小团子动作灵敏地把手机一角塞进了嘴里，一咬。
乔如柏和小团子同时呆滞住。
“诶……”杨涟漪眼睁睁地看着手机从小团子两手之间滑落，啪嗒掉在了地上，连出声提醒都没来得及。
小团子两只肉呼呼的小爪子捂住了嘴巴，哦，不对，是嘴里的奶牙。
“哎呀，啃疼了吧。你怎么什么都要吃呢，好好地吃土豆泥不好吗？”乔如柏着急地扒开小团子的肉爪，检查了一遍小奶牙，确定没有问题才放心，而后拿起了小团子面前的那碗土豆泥闻了闻，“这是特地给你用鸡汤吊鲜的土豆泥，你不爱吃吗？”
小团子缩在椅子上，有些可怜地看着杨涟漪……叉子上的牛排。
“你还是看看你的手机吧。别管她，她最近看什么都想啃一啃。都是之前家里带她的小丫头惯着她，去外面的糖果店里定做了好多奇怪模样的软糖果。什么糖果积木啊，糖果过家家厨具啊，糖果五子棋啊……等我发现的时候，咩咩已经有了这么个看什么都要啃一啃的坏习惯。哼哼，啃到硬茬子了吧，省得她还做梦以为整个世界的东西都是软糖做的呢。”吃货梦做得不要太好，也是该醒醒的时候了。杨涟漪毫不留情地吐完槽，发现小团子望着自己叉子的视线未曾挪动过，于是十分缓慢，优雅地把叉子上的肉送到了自己的嘴里，嚼嚼嚼，一脸享受，“有些小孩子啊，就是不懂，她要是不吃土豆泥，也不会有肉吃。最后土豆泥都没得吃，也是可怜呢。”
刚捡起手机直起腰的乔如柏看了眼椅子上如遭雷劈一般的小团子，她发誓……小团子应该是懂了。具体的证明是……杨咩咩扭动着她肥肥的小pp开始够自己手边刚从她桌上拿走的土豆泥碗了。
乔如柏把土豆泥碗放回杨咩咩的小桌子上。后者再没有之前的嫌弃脸，开心地闷头吃吃吃。
“我在里面放了培根碎哦。”乔如柏凑近了杨咩咩的小脑袋，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吗？我听到了哦。是谁说保证只是用鸡汤，然后给她做个素的？”杨涟漪笑，“你和她说什么，她又听不懂。”
乔如柏看了一眼进餐速度明显加快的杨咩咩，她觉得小团子不但听懂了，而且对有可能被没收晚餐这件事情已经产生了危机感。
“你也别老让她吃素啊，多可怜。”乔如柏真怕小团子噎着，看看吃得整张脸都快埋在碗里了也是心酸。
“不是你和我说，小孩子太胖了，以后长大会被人笑，减肥还辛苦又可怜，让我早点开始控制她的饮食吗？”杨涟漪说完，又插了块牛肉吃。看不出，乔如柏的手艺还不错嘛，真想试试咩咩碗里的土豆泥啊。
杨涟漪话音刚落，乔如柏就觉得要完。果然，小团子抬起了头，乌溜溜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向了自己，下巴上还沾着些土豆泥。乔如柏不敢回应小吃货怨念的目光，连下巴上的土豆泥都没给她擦，闷头按手机。
咦……按不亮了……唔，大概是连续摔了两次，出问题了吧。乔如柏又按了两次，然后放弃了。
反正，也不太想回那条信息。
之前连续进来三条信息，前两条是纪珺心转发的陆高诗的，乔如柏一看就是一肚子火。什么鬼迷心窍，明明是蓄谋已久，还抱歉，歉意什么的，压根没有看到好吗？说了这样的话，做了这样的事，还有脸求保密？呵呵，还想在这个圈子混下去，求我别说出去，是求我别动手脚让你混不下去才对吧。看完两条信息，乔如柏真是震惊于陆高诗的厚脸皮。难怪助理说早上对陆高诗的对接和结清工作都挺顺利呢，感□□儿在这儿等着呢。
被前两条信息气着了的乔如柏，打开第三条信息，看完，放手机的动作，真是忍不住地下了重手。虽然自己可以猜到，第三条信息，应该是纪珺心的求情，但是真的看到的时候，还是很生气啊。尤其是，纪珺心看懂了陆高诗是想借她的手，来自己这里说情，让自己别在圈子里封杀她，甚至别传什么不好的话，纪珺心还是来说情了。
上一世也是这样，如果不是纪珺心为江朵和陆高诗说情，自己又怎么会只是让穹宇和大金断了合作，便把这事儿轻轻揭过了。天知道后来看着江朵和张子晋在大金混得还不错，陆高诗还开开心心当着江朵的经纪人，时不时和江朵她爹一起出席一下活动，自己就恨得后槽牙痒痒。
这回有机会重来一次，难道又要轻轻揭过了？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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